【4】
一路风尘，我随主人到了洛阳，在一处繁华的街道停下。我正欲好奇，就已被主人带进了那道朱漆的大门，本刀并不自夸耳聪目明，却也在跨入的瞬间瞟见了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听雪楼。院中绿林如海，看不到什么房屋，沿路极静，略感肃杀。与外面的繁华格格不入，我愈加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听了几句对话，方知这是一个江湖门派，我思忖：侠以武犯禁不是朝廷最最忌讳的么，这个帮派的主人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选择这么一个繁华的地方创门立派呢？又思忖，哦，或许是大隐隐于市吧。后来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敢在京都创立门派，只是因了现今大胤朝政的混乱，官府影响力的衰落。再再后来，我发现我这种想法亦是值得怀疑的。据说，在十数年前，如今写着“听雪楼”的匾额上只有两个字——“萧宅”
半日下来，我方知道雪谷的大弟子是这个帮派的少楼主，原来他竟是有家的，怎的在雪谷甚少听他提起过呢？不知主人的思绪飘到何处去了，不过我倒是知道她的思绪为什么飘的呢。日间那个白衣男子引了我的主人去见他的父亲，语气似有疏离：父亲，这是师妹池小苔。那个病榻上的人点点头，带着些微的笑意：倒是个好孩子呢。我的思绪也开始飘飞，不禁想嘲笑一下夕影：看吧我说的不错吧雪谷纵是再散漫再闲得慌寻的弟子也必是江湖世家或得他眼缘的吧。可惜夕影听不到，自从他跟了他的主人，大部分时间便是在那个白衣男子的袖中过着暗无天色的日子。其实他是很好看的，别的不说，单那流水般的浅碧光泽想来都让人着迷，那时我自是料不到的，日后江湖上大部分的人都希望夕影一直过着暗无天色的日子。
萧老楼主是在那一夜离世的，楼内极静，不闻哭声。主人握着我的那双手微微颤抖，已经三日了，不知她的师兄现在如何？主人想入白楼看看，却每每被暗卫拦下，满面哀伤，失落而归。我知道主人在担忧，在害怕，在心疼。而所有的担忧害怕与心疼都源于那个白衣轻咳的男子。他在白楼内三日，主人便在白楼外陪了三日。三日后，白楼大门打开，那个愈发清瘦的男子走到主人面前，淡淡一笑：我没事，你可还好？主人盈了泪，没有说话，我却听到了主人内心的话语，铿锵有力却不失柔肠婉转：除了师父，我便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我必会好好地守着他，守着他的听雪楼。
主人的心声斩钉截铁，是的，在之后的漫漫时日中，主人默默地守着他，看他匆匆终止学业后召回楼内四散人马，看他以病弱之躯撑起这摇摇欲坠的家业，看他智诡如妖召集如云高手，看他冷定谋划拓地数万计，看他一步步成为武林的传奇。主人自是高兴的，那是主人的师兄啊，最亲最近的师兄呢。我只静静地想这份斩钉截铁算不算的上时性决绝呢？随后又笑了，这只是对我的评价，干主人什么事儿呢。
楼内渐渐有了猜测，是关于楼主和我家主人的。那日，听毕了主人的汇报，楼主留主人下了一盘棋。楼内高树丛生，小小的石桌掩盖在了一片绿意之下，棋正酣，有声音传来，依稀可辨：依老子看，池姑娘成为楼主夫人是迟早的事儿……主人心下一惊一喜，我知道主人惊在这种言论就这么直白地传到了楼主的耳朵，喜在还好楼主听到了不然这份心思还不知道该怎么对楼主说。我看着主人渐渐红起来的脸颊觉得我的主人竟那般美丽。我看到主人抬头微觑了一下楼主，但他却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那般清浅的声音：小苔，该你落子了。一日，便在主人的惊惊喜喜中过去了。我在这惊惊喜喜中纳闷：主人是何时把对那个白衣男子的依恋变成爱恋的呢？怎么竟然我也没有感觉出来。若哪日我能再碰上夕影，倒是可以去问问楼主对我家主人的态度啊。
【5】
寒暑春秋，燕去归来，时光悄然而过，我以为已经很了解主人，却未曾想过入雪谷门下前主人曾在江湖上生活过。那日，我方知主人是真真决绝。对着那些幼时曾含笑对自己的人，主人的心冷定如寒冰，用最小的代价得到了最有用的资料。那个代价，只是一盆水，一条鱼，一片寒冰。
那夜，朗星皓月，主人折了一枝柳条在手中把玩，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开口，声音不辨喜怒：方叔叔，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不会太为难你们方家。柳枝有意无意地点在那个人身上，跪着的人倒还算硬气，厉声说了许多的话，大略是说主人用计捉了他来容易，但破了方家的防护难，从他手中得到资料更难，纵然主人有九九八十一中折磨人的方法，也不能令他开口。主人听了，未理其他，倒反驳了一个问题：错了，我会一百种，会一百种折磨人的方法。主人具体会多少种我不知道，但吓吓人还是不错的。最后的结果是那个男子吐露了所有的秘密，然后疯了。方家被灭，天衣会重创。天衣会？是的。方家是天衣会门户，唇亡齿自然寒。
折磨人的过程很简单，但我却再一次见到了主人对人性的精准掌握。主人抚摸着我淡淡地吩咐楼中弟子将一盆水放到了他的面前，当然，盆里还有一尾鱼。主人说：方叔叔，你信么？鱼虽小，但是，若在你和它身上同时划相同的刀数，你会比它死的要早。我听到那个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干笑，接着，有楼中弟子蒙了他的双眼，一人持刀，一人拿着冰片，分别站在了他和那条鱼的前面。自然，这些他是看不到的。主人声音徐徐：在这等死的过程中，你若承受不得，便把我想知道的都说了吧。或许，我还可以留你一命。随后，侍立的楼中弟子开始动手。只不过，落在鱼身上的是刀，落在他身上的是冰片罢了。屋内极静，唯听有鱼血和冰融化后滴落在盆里的声音。哦，或许还有那名男子越来越急速的心跳声。鱼血滴滴滴落，他的精神亦分分紧张……主人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一个手势下去，那条鱼咚地一声落入盆中，溅起的水花几滴落在了那名男子的脸上，就在同一瞬间，男子疯了。我暗暗猜想，不知他是否注意到自己并无丝毫损伤呢。主人没有对他用刑，用的，只是他的听觉罢了，或许，还有他一分分等死的惧怕之感吧。
方家被灭，主人望着那轮皓月，眸中有清光闪烁：对不起。随后主人又轻笑：罢了，不论其他，方家挡了听雪楼的路，就该死。任何挡了师兄霸业之路的人，都该死。我不知主人这种想法是对或错，只是感觉主人的选择也是我所希望的。那些人，确实该死。
【6】
在那个蔷薇盛开的日子里，楼中进了一个绯衣绯纱的女子，楼主唤她阿靖。纵然那个白衣男子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我却感到主人内心的震中和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阿靖？呵，这般宠溺的两个字，为何师兄只唤自己小苔？我想扶额，奈何无手，只得苦笑，主人啊，不还你小苔该唤你什么呢？小小？苔苔？阿苔？啊，还是小苔顺耳啊。在听到楼主给了那个女子无上高位时，我的主人低首行礼，除了反感，心中或许还夹杂着忿恨吧。
妒意大概是从那一刻有的吧。当主人得知那个绯衣女子可以随意进出白楼密室时，主人竟莫名地令人将所居之地绯色的物品一概换掉，在主人看来，那样明艳妖娆的颜色是那样惹人讨厌。一路向白楼走去，主人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白楼，只是脑中有一抹白，无意识地要往前走，往前走……路上，碰到了那个绯衣的女子，鬼使神差般地主人竟问了那个女子为何那般喜欢绯色。那个女子的答案只有一句话：因为，那是和血一样的颜色。当时，我和主人都没有领悟到这句话的深层意，但主人，却因这句话停下了去白楼的脚步。偶然一次，听血薇提起，绯色，是血一般的颜色，可以让敌人和自己都看不出来自己受伤。
恨意是从什么时候来的呢？从那名女子有了可以守在发病的楼主榻前的特权开始的。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刻主人握着我的力道，恨意就那般肆无忌惮地荡出。那时的主人，用四个字可以形容：苦不堪言。有爱有恨，因爱成恨，古人诚不欺我。然，主人的耐性是强大的，恨也罢，痛也罢，终究都忍了下去。或许是还有爱吧。有时，望着那个绯衣女子，主人怔怔地想：原来，师兄喜欢的是这样一个女子。不，不可能！太上忘情的师兄怎会喜欢上一个女子。看着这样矛盾痛苦的主人，我很心疼。主人日渐憔悴，纵然还有笑颜，却已不复那般明朗。我想，若那名绯衣的女子从未出现该多好啊。
江湖上人人皆知血薇夕影的盛名，却未闻朝露存在，纵然在我的刀刃也收割过一些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主人莫要再伤心。白衣的楼主又发病了，当我的主人携我匆匆赶去时，却和墨老一般被挡在了楼外。那一刻，主人心静如水，我感受不到一点儿恨意。不，确切地说，是什么都感受不到，无爱，无恨。主人的心似一口古井，无波无澜。我忽然那般心疼，我的主人，她就像是一个踮着脚尖也够不到珍宝的孩子，在那个白衣的楼主面前，她变的那样小，那样小……
一路风尘，我随主人到了洛阳，在一处繁华的街道停下。我正欲好奇，就已被主人带进了那道朱漆的大门，本刀并不自夸耳聪目明，却也在跨入的瞬间瞟见了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听雪楼。院中绿林如海，看不到什么房屋，沿路极静，略感肃杀。与外面的繁华格格不入，我愈加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听了几句对话，方知这是一个江湖门派，我思忖：侠以武犯禁不是朝廷最最忌讳的么，这个帮派的主人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选择这么一个繁华的地方创门立派呢？又思忖，哦，或许是大隐隐于市吧。后来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敢在京都创立门派，只是因了现今大胤朝政的混乱，官府影响力的衰落。再再后来，我发现我这种想法亦是值得怀疑的。据说，在十数年前，如今写着“听雪楼”的匾额上只有两个字——“萧宅”
半日下来，我方知道雪谷的大弟子是这个帮派的少楼主，原来他竟是有家的，怎的在雪谷甚少听他提起过呢？不知主人的思绪飘到何处去了，不过我倒是知道她的思绪为什么飘的呢。日间那个白衣男子引了我的主人去见他的父亲，语气似有疏离：父亲，这是师妹池小苔。那个病榻上的人点点头，带着些微的笑意：倒是个好孩子呢。我的思绪也开始飘飞，不禁想嘲笑一下夕影：看吧我说的不错吧雪谷纵是再散漫再闲得慌寻的弟子也必是江湖世家或得他眼缘的吧。可惜夕影听不到，自从他跟了他的主人，大部分时间便是在那个白衣男子的袖中过着暗无天色的日子。其实他是很好看的，别的不说，单那流水般的浅碧光泽想来都让人着迷，那时我自是料不到的，日后江湖上大部分的人都希望夕影一直过着暗无天色的日子。
萧老楼主是在那一夜离世的，楼内极静，不闻哭声。主人握着我的那双手微微颤抖，已经三日了，不知她的师兄现在如何？主人想入白楼看看，却每每被暗卫拦下，满面哀伤，失落而归。我知道主人在担忧，在害怕，在心疼。而所有的担忧害怕与心疼都源于那个白衣轻咳的男子。他在白楼内三日，主人便在白楼外陪了三日。三日后，白楼大门打开，那个愈发清瘦的男子走到主人面前，淡淡一笑：我没事，你可还好？主人盈了泪，没有说话，我却听到了主人内心的话语，铿锵有力却不失柔肠婉转：除了师父，我便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我必会好好地守着他，守着他的听雪楼。
主人的心声斩钉截铁，是的，在之后的漫漫时日中，主人默默地守着他，看他匆匆终止学业后召回楼内四散人马，看他以病弱之躯撑起这摇摇欲坠的家业，看他智诡如妖召集如云高手，看他冷定谋划拓地数万计，看他一步步成为武林的传奇。主人自是高兴的，那是主人的师兄啊，最亲最近的师兄呢。我只静静地想这份斩钉截铁算不算的上时性决绝呢？随后又笑了，这只是对我的评价，干主人什么事儿呢。
楼内渐渐有了猜测，是关于楼主和我家主人的。那日，听毕了主人的汇报，楼主留主人下了一盘棋。楼内高树丛生，小小的石桌掩盖在了一片绿意之下，棋正酣，有声音传来，依稀可辨：依老子看，池姑娘成为楼主夫人是迟早的事儿……主人心下一惊一喜，我知道主人惊在这种言论就这么直白地传到了楼主的耳朵，喜在还好楼主听到了不然这份心思还不知道该怎么对楼主说。我看着主人渐渐红起来的脸颊觉得我的主人竟那般美丽。我看到主人抬头微觑了一下楼主，但他却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那般清浅的声音：小苔，该你落子了。一日，便在主人的惊惊喜喜中过去了。我在这惊惊喜喜中纳闷：主人是何时把对那个白衣男子的依恋变成爱恋的呢？怎么竟然我也没有感觉出来。若哪日我能再碰上夕影，倒是可以去问问楼主对我家主人的态度啊。
【5】
寒暑春秋，燕去归来，时光悄然而过，我以为已经很了解主人，却未曾想过入雪谷门下前主人曾在江湖上生活过。那日，我方知主人是真真决绝。对着那些幼时曾含笑对自己的人，主人的心冷定如寒冰，用最小的代价得到了最有用的资料。那个代价，只是一盆水，一条鱼，一片寒冰。
那夜，朗星皓月，主人折了一枝柳条在手中把玩，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开口，声音不辨喜怒：方叔叔，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不会太为难你们方家。柳枝有意无意地点在那个人身上，跪着的人倒还算硬气，厉声说了许多的话，大略是说主人用计捉了他来容易，但破了方家的防护难，从他手中得到资料更难，纵然主人有九九八十一中折磨人的方法，也不能令他开口。主人听了，未理其他，倒反驳了一个问题：错了，我会一百种，会一百种折磨人的方法。主人具体会多少种我不知道，但吓吓人还是不错的。最后的结果是那个男子吐露了所有的秘密，然后疯了。方家被灭，天衣会重创。天衣会？是的。方家是天衣会门户，唇亡齿自然寒。
折磨人的过程很简单，但我却再一次见到了主人对人性的精准掌握。主人抚摸着我淡淡地吩咐楼中弟子将一盆水放到了他的面前，当然，盆里还有一尾鱼。主人说：方叔叔，你信么？鱼虽小，但是，若在你和它身上同时划相同的刀数，你会比它死的要早。我听到那个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干笑，接着，有楼中弟子蒙了他的双眼，一人持刀，一人拿着冰片，分别站在了他和那条鱼的前面。自然，这些他是看不到的。主人声音徐徐：在这等死的过程中，你若承受不得，便把我想知道的都说了吧。或许，我还可以留你一命。随后，侍立的楼中弟子开始动手。只不过，落在鱼身上的是刀，落在他身上的是冰片罢了。屋内极静，唯听有鱼血和冰融化后滴落在盆里的声音。哦，或许还有那名男子越来越急速的心跳声。鱼血滴滴滴落，他的精神亦分分紧张……主人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一个手势下去，那条鱼咚地一声落入盆中，溅起的水花几滴落在了那名男子的脸上，就在同一瞬间，男子疯了。我暗暗猜想，不知他是否注意到自己并无丝毫损伤呢。主人没有对他用刑，用的，只是他的听觉罢了，或许，还有他一分分等死的惧怕之感吧。
方家被灭，主人望着那轮皓月，眸中有清光闪烁：对不起。随后主人又轻笑：罢了，不论其他，方家挡了听雪楼的路，就该死。任何挡了师兄霸业之路的人，都该死。我不知主人这种想法是对或错，只是感觉主人的选择也是我所希望的。那些人，确实该死。
【6】
在那个蔷薇盛开的日子里，楼中进了一个绯衣绯纱的女子，楼主唤她阿靖。纵然那个白衣男子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我却感到主人内心的震中和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阿靖？呵，这般宠溺的两个字，为何师兄只唤自己小苔？我想扶额，奈何无手，只得苦笑，主人啊，不还你小苔该唤你什么呢？小小？苔苔？阿苔？啊，还是小苔顺耳啊。在听到楼主给了那个女子无上高位时，我的主人低首行礼，除了反感，心中或许还夹杂着忿恨吧。
妒意大概是从那一刻有的吧。当主人得知那个绯衣女子可以随意进出白楼密室时，主人竟莫名地令人将所居之地绯色的物品一概换掉，在主人看来，那样明艳妖娆的颜色是那样惹人讨厌。一路向白楼走去，主人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白楼，只是脑中有一抹白，无意识地要往前走，往前走……路上，碰到了那个绯衣的女子，鬼使神差般地主人竟问了那个女子为何那般喜欢绯色。那个女子的答案只有一句话：因为，那是和血一样的颜色。当时，我和主人都没有领悟到这句话的深层意，但主人，却因这句话停下了去白楼的脚步。偶然一次，听血薇提起，绯色，是血一般的颜色，可以让敌人和自己都看不出来自己受伤。
恨意是从什么时候来的呢？从那名女子有了可以守在发病的楼主榻前的特权开始的。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刻主人握着我的力道，恨意就那般肆无忌惮地荡出。那时的主人，用四个字可以形容：苦不堪言。有爱有恨，因爱成恨，古人诚不欺我。然，主人的耐性是强大的，恨也罢，痛也罢，终究都忍了下去。或许是还有爱吧。有时，望着那个绯衣女子，主人怔怔地想：原来，师兄喜欢的是这样一个女子。不，不可能！太上忘情的师兄怎会喜欢上一个女子。看着这样矛盾痛苦的主人，我很心疼。主人日渐憔悴，纵然还有笑颜，却已不复那般明朗。我想，若那名绯衣的女子从未出现该多好啊。
江湖上人人皆知血薇夕影的盛名，却未闻朝露存在，纵然在我的刀刃也收割过一些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主人莫要再伤心。白衣的楼主又发病了，当我的主人携我匆匆赶去时，却和墨老一般被挡在了楼外。那一刻，主人心静如水，我感受不到一点儿恨意。不，确切地说，是什么都感受不到，无爱，无恨。主人的心似一口古井，无波无澜。我忽然那般心疼，我的主人，她就像是一个踮着脚尖也够不到珍宝的孩子，在那个白衣的楼主面前，她变的那样小，那样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