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潇潇★吧 关注:11贴子:227

回复:【转载】八阵图之红尘笑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流光把人抛,一切的风花雪月都掩埋在岁月里,曾经有过的爱恋、哲约,也都沉淀在记忆中,渐渐地远去。 
  之后,小小陆陆续续地听到许多辗转而来的消息,那些关于宫上邪的消息。 
  听说,"他在离开她的三年后,终于奉旨向一位姑娘下聘了" 
  听说,他在娶亲之前主动请缨,抛下了末过门的妻子,随着姜维的大军出征到更远的前线去了" 
  听说,他在姜维兵败时,在沙场上战死了… 
  听说,他在遗言里交代,希望能将他的骨灰撤向往西吹送的风里,好让他的魂魄能够回到故乡,再见他最爱的人一面…… 
  在宫上邪死去的次年早春,嫁为乔家妇的小小,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一场来得又急又快的瘟疫,像猛兽般地猛烈来袭,毫无预兆地降临,让许多误时延医的人断无生机。而小小也不幸地染上了,不过几日便病得又深又沉,药石罔效,而她似乎也不愿好起来,不愿活下去。 
  照料了小小许多的乔诺,在大夫说出小小还剩下的大约时限后,便日夜守在她的身旁。 
  在那个吹起东风的清晨里,乔诺看见昏迷已久的小小忽然睁开了双眼,无声喃喃地在向他说着什么。 
  他倾身在她面前,"小小,你想说什么?" 
  "我……。她耗尽力气地伸出手,指向搁放在她窗口盛绽的牡丹,"我要那株牡丹……" 
  乔诺马上为她将那株牡丹中,开得狂恣妖娆的其中一朵为她摘下,稳荽地放在她的手中,"这株吗?" 
  "对……"小小满意足地握紧手中花,握紧这株她和宫上邪最爱的牡丹。 
  "小小?"乔诺看她的眼睫又要闭上了,表情祥和地似就要远走,令他不禁浑身紧张。 
  "我死后,请将我和牡丹一同焚化。"小小睁开眼定定的凝视他,仔细地向他交代,"将我的骨灰和花魂,顺着往东的风,一同撒向那片有他的天地去,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 
  乔诺的眼中泛着泪,"你还是爱着宫上邪?" 
  在生命的尽头处,小小再也不隐藏那搁放在心中已久的真心。 
  "今生,我最爱的人是他。但在过了你们的门后,我遵循着妇德,试着用我所有的生命来爱你,我照着他的话,努力的……把他遗忘。" 
  "即使你已努力的把他忘记,那你为什么还要……"他不懂,既然她己忘了宫上邪,为何还要交代他那么做? 
  她似悲似喜地微笑,"我想在最后一刻自私。" 
  "自私?" 
  小小转首望向窗外湛蓝无垠的天际,"这些年来,我压抑着自己不想他、不爱他,一心一意地做好你的妻。但现在,他已经离开了人世,我也接着要离开了,而你,也即将拥有另一段全新且自由的人生,所以在最后,我想要自秘的拥有一点怀念最爱的权利,我想在风里好好想他、好好爱他。" 
  他在天涯,她在海角,两个相隔千里的魂魄,在她死后,终于能够再度相会了。 
  在秋会风里,他们都不必再去分辨是非对错,是谁误了谁,又是谁负了谁,他们将只会是两道单纯如初的灵魂,就像初初缘起时那样专挚地爱着对方,而后,再度分离,分别去赴他们的下一个人生,因此在抵赴黄泉之前,好歹,她要再见他最后一面。 
  "当初,你为什么不跟他走严乔诺忍不住要问,忍不住想知道当年宫上邪回来要接她走时,她怎么能够舍下爱她的宫上邪,而留在他的身边。 
  因为当时我已嫁了你,婚盟对女人来说是一生一世的,而且我也不能让你落了个丑名,所以,即使我再爱他,我也不能负你。" 
  乔诺动容又怜悯地看着她,"但你却因要救他而负了他。" 
  "我知道……"泪珠滚滚淌落她的面颊,她颤抖地掩着脸庞,。所以我的心中,一直有个遗憾存在,我这辈子,都偿还不了他……"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不能与相爱的人厮守到白头……"浓浓的哀伤和愧疚自乔诺的口间传出来,"如果我当初不要听从我爹嫂的话硬将你娶进门,也就不会拆散你们了。你知道,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妹子看待,在我心底,我爱的人并不是你……这件事,你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 
  "对……"


32楼2008-02-06 15:05
回复
    宫上邪一语不答,不断拿所有桌上喝空的酒瓶砸向她这个碍眼的人,让凝若笑不得不为了自身的安全,施展出她所有的武艺,全力抵挡满腹怒薏无处可泄,只好把她当成迁怒对象的宫上邪。 
      "够……够了吧?"在宫上邪砸光所有能砸的物品之后,累得满头大汗的凝若笑笑喘着气问。 
      宫上邪深吸了几口气,又低下头来沉驮不语。 
      "好朋友,小小也跟你一样在藉酒浇愁。"凝若笑按着他的肩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没对我说?" 
      宫上邪紧握着双拳,"有。" 
      "什么事?"她屏息静气准备聆听被砸得莫名其妙的原因。 
      他憾然地闭上眼,"我不该在这辈子又迟到。" 

    雷雨那天过后,九尊斋的护斋保镖宫上邪的心情就一直处于低劣状态,像条昂扬吐信的蛇,见一个咬一个,吓得九萼斋里头所有爱慕他的姑娘都没一个人敢靠近他,而三不五时就被派去开导他的凝若笑,也夭天被宫上邪拿来当作迁怒的对象,身手愈练愈好。 
      而那个与宫上邪在同一日回来的小小,镇日将自己锁在房内,对宫上邪不闻不问,也拒见所有的人,每日每夜,只是一直待在房里刺绣和哭泣。 
      "亲爱的朋友……" 
      再度奉命而来和那个几乎快把九萼斋美酒都喝光的宫上邪沟通的凝若笑,小心翼翼地开启他的房门,一探头迸来,就被一双恶狠狠的眼眸瞪个正着。 
      "你还喝?"凝若笑气岔地两手叉着腰,看着他桌上摆满的酒瓶,"你想把我家的酒全喝光吗?藉酒浇愁也要有个限度,你把酒都喝光了我们要怎么做生意?" 
      "少管我!"宫上邪甩过头,咕噜咕噜又灌下一瓶美酒。 
      凝若笑一手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劈头敲他一记爆栗,"你已经喝了好几天,而小小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天到晚除了拼命刺绣之外什么人都不理。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想起小小就觉得心痛欲裂的宫上邪,眼瞪里似藏着两簇火苗,隐隐地燃烧着。 
      "她为什么要刺绣?"她说过她这辈子跟定梁颜殊,她是在绣她的嫁裳吗?她是很快乐的在准备当个新嫁娘吗?她在想起了前世之后打算将他置之不理吗? 
      "她每次心情不好就会拼命刺绣,只要是她"看得到的布料她一律都拿来绣,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只会哭不肯说。"头痛不已的凝若笑垂下肩头,"再让她这么消沉下去,我看我们九萼斋就没半点布料可以给她绣了,说不定,我们往后就连抹布上头都会有她绣的花。唉,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消沉伤心?"一个本来乐观的好姑娘,突然之间变成那个样,偏偏无论怎么间又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宫上邪愣了一下,"很伤心?" 
      "每次问她,她就哭得像个泪人儿,看起来像是伤心了。"凝若笑抚着面颊长叹,刻意往宫上邪身上瞄,"我在想她是不是因为快出阁了,才一下子伤感起来了又或者,是为了某个也在喝酒的人而伤心?" 
      宫上邪瞬间震惊的站起。 
      他可以认为,小小也是和他怀着一样的倩思吗?她也是因此而不甘地伤愁落泪吗?她的泪,会不会是只为了他,而不是为了梁颜殊?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过身眼眸清明地望着凝若笑,"她……何时要出阁“ 
      "七日之后,她就要搬出九萼斋迁至她舅父家待嫁,十日后梁颜殊就会去迎娶。。 
      宫上邪紧按着桌沿,"只剩七天……"只剩七天,她就又要嫁作他人妇了,他就又要再失去她了。 
      "你要放弃了?"凝若笑乘机靠在他的身边刺激他,"眼睁睁看心上人嫁别人,你不会这么大方吧?" 
      "我——不——放——弃!"宫上邪咬紧牙,一字一字地吐出。 
      他这个笨蛋,怎么可以把时间浪费在沉湎于过往的梅恨中?这一次,他虽是又迟到了,但他并未像前世那样地迟,他还有机会,他还有机会把她抢回来,不让她居于别的男人。只要他赶在梁颜殊的前头,该是属于他的小小,就会是他的!他不能在这个关头向轮回认输,不能再投降于宿命里,他可以不让历史再重演一次! 
      只要他去把已经快过门的小小抢回来。 
      "不放弃就好。"凝若笑放心地拍拍他的肩膀,"来,我陪你喝喝茶,让你醒醒满肚子的酒。" 
      宫上邪边喝着茶边问:“你今天怎么没去接客?"她这个花冠姑娘不是每天有见不完的客人吗?怎么今天有闲暇来陪他喝茶? 
      凝若笑坏心眼地扬着笑,状似无事地捧着茶碗,"有人去代我接客了。" 
      “谁?"有人能够比她这个花冠的名气大? 
      她朝他挤了挤眼,"小小。"


    36楼2008-02-06 15:06
    回复
      那个可恶的封贞观,上回居然把小小迷昏还扔到西湖里差点溺死她,还在他的后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记,这是什么朋友啊?有了主子就不顾友倩了? 
        "贞观?!"一听到封贞观的名字,段凌波吓得忙跳起来,胆战心惊地左顾右看,"他也来苏州了?" 
        宫上邪把忙着落跑的段凌波给扯回原地,"他早就来了。他不但拿什么鬼迷香绐我吸,还在我头上敲了一记,让我硬是昏了大半天“ 
        "你先别急着对我冒火。"段凌波陪着笑拍着他的胸口,"贞观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做?"乖乖,没想到那个性情阴沉的封贞观居然会这样对朋友。 
        宫上邪一拳挥向他,"他跟你一样都说是奉命行事!"都是他们这些对战尧修死忠的人,他才会想起那个让他悔根的前世! 
        "段凌波轻松地接下他的拳头,转着眼眸 
        "喔…思考着。 
        "下次要是让我遇上他,我也要让他尝尝被人敲的滋味!"宫上邪甩开他的手,在屋内重重地踱着步子,扬拳低低咆吼。 
        "你先别吼了。"段凌波拉住他,"咱们的主子要我告诉你,别老窝在这里不办事,中秋时你要是没把他要的东西摆在他要的地方,你就完了, 
        宫上邪气息一窒,这才想起他多久没想起他来这里的正经事了。为了小小,他都忘了他原本的目标是拥有虎翼玉的凝若笑。 
        他反感地扯过手,"中秋又还没到,他催个什么劲?" 
        "战尧修怕你一个劲儿的待在美人乡里,会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所以叫我来催催你。"段凌波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某些怪异,决定拐个弯来套套他的口风。 
        "我没忘。" 
        "没忘就好。"段凌波笑嘻嘻地搭着他的肩,凑在他的耳边说八卦,"喂,我来你这儿之前去看过掠空,并且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个重大消息,你想不想听?" 
        "那个姓云的事我不想听。"与云掠空有过节的官上邪丝毫不想理他,"我警告你,我现在心情很恶劣,你能滚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段凌波不疾不徐地扔出一句,"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他来到九萼斋后出了事了,可是,究竟有什么事能让这个向来我行我素、谁也不放在心上的老友,被打击成这样? 
        段凌波想了一会儿后,转身往外走,不打算留下来深究他的怪样。 
        "我得走了,我还要去苏州首富的梁家。"他还有个梁家没搞定,没空来看这老友阴阴晴晴的脸色。 
        宫上邪马上横挡在他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去梁家?"小小要嫁的那个男人,怎么招惹了专门为朝廷抄光家产的户部首辅大臣? 
        段陵波换上了公事公办的表情,"因为战尧修要我对梁家动手。" 
        "你不会是……"宫上邪突然觉得自己的猜测正渐渐地成真中。 
        "我正打算掏空梁家的家产。"段凌波扳扳双手,冷肃的声音简直完全不像是刚才的那个人,"为了避免梁造业的儿子梁颜殊也加入司马相国的阵营,所以我还得额外解决一个梁颜殊。" 
        "为什么“


      38楼2008-02-06 15:06
      回复
        "因为梁家的梁造业是司马相国的人。"段凌波的呀露出一抹冷笑,"根据我收到的消息,他最近被升为侍郎,而且跟司马相国走得很近。" 
          宫上邪不懂,"一个小小的侍郎能对战尧修构成什么威胁?。 
          "你别看梁造业只是个小侍郎,就以为他没什么威胁性。"段凌波微眯着眼眸,"其实,司马相国旗下所有食客的食衣住行,都是由苏州首富粱造业提供的,换句话说,他等于是替司马相国养着那批专门来和我们做对的食客。而要杀你的铁骑和藏弓,也都是他养出来的。" 
          那个胆小如鼠、文文弱弱得像个书生,那个即将要娶小小过门的梁颜殊,是他们的对头敌人?宫上邪浑身泛过一阵理不清的感觉,令他忍不住想到小小。 
          倘若小小嫁了过去,恐怕他们誓必得敌对,而粱颜殊绝不会是段凌波的对手,那么,在段凌波行动之后,梁家不仅会被抄得一文不存,说不定还会被一不做二不休的段凌波给彻底的灭了……到那时,身为梁家妇的小小会怎么样?她不仅会被已垮的梁家抵累得流离失所,还可能会… 
          她可能成为寡妇。 
          宫上邪频频摇首,不,他不能就这样看小小落到那个境地,他一定得做些什么……对了,他要把小小抢过来,只要他把小小抢过来不让她嫁粱颜殊的话,那她就不会有事了,而且他们俩也能在一起。" 
          "上邪!发现宫上邪在听完他的话后就一直在发呆的段凌波,皱着眉盯着他。 
          "不要杀粱颜殊。"那个人,是与小小有过婚盟的,他知道若是梁颜殊死了,她一定会为他伤心的。 
          "你是为了谁心软?"段凌波颇讶异这个从不管他人闲事的宫上邪会提出这种要求。 
          宫上邪别过眼,尽量不让自己想着小小是否爱着梁颜殊,她是否已经把心全都系在梁颜殊的身上。 
          "女人?"段凌波在他的沉默里猜出了他反常的原因。 
          宫上邪闷躁不已,"反正不许杀梁颜殊,你听到了没有?"在他还没确定小小的心之前,他就是不能让她伤心,因为,他不愿见到她的泪。 
          段凌波居然也反常地很好说话,"我是可以答应你。" 
          "那……"宫上邪正想向他道谢时,段凌波却又让他止住口。 
          "但贞观那边我就无法保证了。"这次被派来剿梁颜殊的人,可不只他一个。 
          "贞观干嘛跑来螳这淌浑水?"抄家这种事又不是身为刑部首辅大臣的贞观的职务范围,贞观为什么也要抢着做? 
          "你以为贞观大老远的从京城跑来这儿,就只是来让你闻闻迷香吗?"段凌波绕至一旁坐下,抬头望着他,"贞观也是奉了战尧修的命令来办正事的,而他的正事就是粱造业和梁颜殊。" 
          宫上邪冷眼一扫,"你去告诉贞观,在我解决完我的私事后,除了不准杀梁颜殊外,他想拿梁造业怎么办都成,不然我和他没完!? 
          "我?"段凌波无辜地指着自己的鼻尖,"由我去告诉贞观?" 
          宫上邪不客气地揪起他的衣领,"你去不去?" 
          "当然不去!"段凌波爱惜生命地大声回拒,"贞观忙着要追杀我,我还笨笨的去送死?你嫌我的命太短啊?这种事我当然不去做!"那个爱记仇的封贞观,每次一看到他就口口声声要杀了他,他哪敢出现在封贞观的面前? 
          宫上邪掐着他的颈子用力摇晃;"我不管你们之间的私仇,立刻去找贞观!" 
          "你……"被人摇得满眼金星的段凌波,头昏脑胀地问:“你为什么不准贞观杀梁颜殊?" 
          "因为我不能让某个人伤心。"宫上邪忽然放开了他,神色错杂地垂下头。 
          "那个人……"段凌波试探性地问:“对你很重要吗?" 
          宫上邪抬首看向他,眼中暴露出他这阵子极力压下的情思,"这些年来一直在我梦里唱砍的女人,你说她对我重不重要?" 
          段凌波讶然地张大嘴,"你我到她了?" 
          "要是她因梁颜殊的事而掉了半颗眼泪,你和贞观就别恨我不顾朋友之情。"爱情和友情相较起来,他宁可去追求那段捉不牢也握不稳的爱。 
          "要命……"段凌波简直被他的强人所难急得快跳脚,这么说,我是非去找贞观不可了?"救命啊,封贞观最近才发誓一定要宰了他,他这一去求情,搞不好连情都还没求到就被乱剑砍死! 
          "对。"官上邪根本不管他的难处,还在他耳边拼命威胁,"你要是不帮我办好这件事,往后咱们就别做朋友了,我宫家一定会倾全力整垮你们段家!。 
          段凌波无奈到极点地深深长叹。误交损友啊!早知追这个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老友这么地见色忘义,他绝不会跟他烧黄纸结拜成兄弟。唉,他是造了什么孽,会交到这种害他又要过着被人追杀日子的朋友? 
          "上邪,你那个拥有虎翼玉的梦中人美不美?"自艾自怜完毕后,段凌波开始怨恨起那个让宫上邪弃朋友不顾的女人。 
          宫上邪的心狠狠一坠,心痛地握紧了拳。 
          "她没有虎翼玉。"


        39楼2008-02-06 15:07
        回复
          "上辈子我选择退让,这辈子,你以为我还是会再把你让出去?"一次就够了,他再也不要当个退让者来成全她,他这次对她的爱远比上一世来得浓烈,他不能又来辜负自己的心。 
            "因为这一回,你还是出现得太晚了……"她自痛楚中迎视他,又愤又恨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恨他这个老是迟到的男人。 
            宫上邪任她捶打着,"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要订那个婚约?" 
            "你又为什么不早点来到我的面前?" 
            "不要又拿时间的早晚来选择,这回你用你的心来选,选你所爱的人!"这一次他不能再慢,他不能又成全她的委屈。"如果你要温柔,我可以为你而温柔;如果你要的是一个永志不渝的情人,我可以为你成为永志不渝的情人;你若是要我不再让你等待,我可以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开口,为了你,我可以为你做尽一切!" 
            小小的心因他的话而似有千针万缕细细扎着,一针一针地扎破她将自己包裹起来的保护膜,扎碎了她尽可能要维持着的理智和对梁颜殊的忠贞。 
            此刻的她,根本就记不起什么前世,她眼中所能看见的只有他,只有他这名把心敞开给她看的男子。 
            他曾经是骄傲的、自私的、我行我素的,可是为了她,他竟愿抛弃一切,用他的情来挽留她,只因他知道她要嫁、只因他要留住她,保因为他爰她。 
            流动的气息中,暗暗地凝聚窒人的情愫,他们就像被绷拉至尽头的弓弦,均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抗衡着对方,可是他们都太过用力太过逞强,于是,也使得他们就要负荷不住,就要弓裂弦断。 
            长久的静默后,宫上邪依然得不到她的答案,得不到她一个为他心动恻摇的眼神,看不清她那水盈的眸子里藏着的是什么,猜不透她那揪紧的眉心是为了什么。他只能揣测着,或许在经过了前世今生的轮回之后,她的感情也由重新做人、重新开始,而不再把他视为她夜夜倾梦不已的人了。也许,他不再是她的最爱,那粱颜殊在他出现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她的芳心,得到了此刻他渴望而不可得的心。 
            宫上邪顿时兴起一股决心,对自己下注,决定在她的身上赌一把。此刻他能做的,就只有逼她、再通她。因为若是放得太松,他们两人就只能落得像上回的下场,两人都伤心。 
            他转身走向房门,逼她在他离开之前选择他。 
            被逼迫是一种窒息的感觉,小小感觉胸口疼得就快因此而裂开了,他的每个动作,突地在她的眼中变得极为缓慢。 
            他的眼眸不再流连在她的身上…… 
            他缓缓地转身走向门边…… 
            他伸出的手就要接触到门栓…… 
            他就要离开她了。 
            在宫上邪的指尖触碰到门把之时,小小被他逼得不得不坦诚。 
            她幽幽的启口,"我爰的人是你。" 
            宫上邪旋即转过身来,眼里盛满了放手一搏后获得的喜悦。 
            "是你,不是他。"小小两手紧紧环抱着自己,将泪水直往喉间压下去,哽咽地低喃,"但,我不能选你,我必须嫁他……" 
            他怎会知道,她的爰,是住在灵魂最深处里的煎熬? 
            他怎会知道,她的心,是住在灵魂最深处里的倩挑? 
            他又怎会知道,只要她能够自由,无论要她再选几次,无论再经过几次生死轮回,她都只要他而已? 
            只是她要的永恒不能得到,她所求的永远不能够存在他的身上,所以即使她再怎么对他倾心,再怎么因此而心碎,她还是得依循若上一辈子的轮回,她还是得舍下他,必须照着今生已被人订下的鸳盟,嫁与已经将她紧紧束着的梁颜殊。 
            在这场夺爰中,宫上邪嬴了又输、输了又蠃。一股细细的悲哀渗入他的喜悦里,爰恨颠颠倒倒地将他的心翻搅个不停。 
            她眼眸灿灿地看着他,"我能给你的,只有现在。" 
            "你要现在,不要永远?。 
            她清晰明确地告诉他,"我不求永远,我情愿什么承诺都不要,只要你能给我的这一刻,让我在还能爱你的每一刻里全心全意的爱你,为了你,我思不顾未来。但在期限到了尽头时,你不要留我,不要再有任何理由来阻拦我嫁他。" 
            如果她什么都不能拥有,那么她要得到他,即使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她也要得到自己最初的情爱。她不怕流言可畏,不怕世人的眼光,不去想对与不对、该或不该,她只求能够在短暂中与他依恋相守。 
            在相守过后,她会将他细细地存在心头,而她也不担心他会永远无法忘怀她,他很快就能将她忘记了,一年、两年后,十年、二十年后,她将不复存在他的心底,她相信如他这般伟岸、令许多女人倾倒的男子,一定可以从其他人的身上得到更美更完整的情爱,在漫漫的时光里,逐渐将她忘怀。 
            "遇见了你之后,幸福对我来说早就不重要了。"她伸出双手拥抱他,告诉他她所想要的,"我想要的人只有你,因此,不管梁颜殊往后会如何待我,我不会后悔。" 
            "你以为我会让你在成了我的人后再嫁他?"宫上邪紧绷着身子,理不清此刻心头的喜与愤。 
            她仰首坚决地请求,"无论你如何愤怒、如何不许,再过七日我就要嫁入梁府了,即使我不嫁,我舅父也还是会押着我嫁过去,所以,你不要为难我。" 
            "你要用你的七天来了断你我之间?"他终于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望着他,她突地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是的,我要了断前世今生。"


          42楼2008-02-06 15:07
          回复
            宫上邪的世界在瞬间倾倒,就像一只水晶瓷瓶,自高处坠落,在碎成片片后,无论再怎么拾掇、再怎么馕嵌,也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挂在他胸间的蛇蟠玉,蓦地冷寒得不可思议,仿佛要刻进他身体里的冷意令他彻底清醒,决心不再回味那早已死去的前世,他要紧紧缠住她的现在,夺走她的未来,将她吞噬在他的生命里,不容得她擅自决定安排他们俩。即便他必须蛮横强夺、凌霸劫爱,这一次,他要主导一切,他不要再当个被动者! 
              小小并不知他此刻心底所怀的谋思,只觉得他的表情似怒似喜,看不出他真正的意图。 
              "成全我好吗?"她再度柔柔的请求,把自己的一生掷洼在此刻上了,"成全我与你当七天七夜的夫妻。 
              前世,我不能与你结为夫妻,今生,最少让我与你当七天七夜的夫妻后再与你分离。" 
              宫上邪不发一言,急急的上前拥住她,将她捉进他的天地里,捉进他渴盼得近乎疼痛的身躯里。他俯下身拉住她的唇,尝尽她所有不悔付出的情意,拆下她的发簪,任她的发包裹着他们俩。层层重重的纱幕,悄悄地在床榻边掩下,笼罩住里头人儿绵绵密密的交织,不让一丝珍贵的恣情漏出帐外。 
              他们热切地拥抱对方的一切,激情地融入彼此的体内。 
              他们都很贪婪,都想多贪彼此的一刻,但同时,他们也都在沉沦。 
              了断,其实与开始是同样地艰难,而这一点,小小并不知道。 

            不要说十天七夜,就是再给他七生七世都不够! 
              他不但不要她了断前世今生,他还要将十天七夜延长,直至生生世世、天荒地老。了断?她愿了他不可思断! 
              与小小共度了两日之后,宫上邪强迫自己舍下她的软玉温香,决定马上执行留住小小的大计,而他第一个找的帮手,就是那个爱管闲事的凝若笑。 
              凝若笑素来温婉的嗓音,在宫上邪对她说完一长串话后,突然是拔高又尖锐。 
              她气抖地拍着桌面,“姓宫的,你再给我说一次!” 
              “这种事还要我跟你说两遍?”宫上邪不以为然地挑挑眉,“你这家伙比狐狸还精明,哪会不知道我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是不敢相信!”凝若笑直瞪着这个笑得一脸邪恶的好朋友,没想到前阵子还无精打采的他,在两天后居然又变得邪邪坏坏的,而且他坏的程度还愈来愈过分! 
              官上邪懒懒地把玩着十指,“你最好是信。” 
              “你居然敢要我帮你去做这种事?”凝若笑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有没有说错?我是你的好朋友哪!” 
              “对,就是你。”宫上邪大大地点着头,把她当成能办好这件事的不二人选。“朋友有难,你就该两肋插刀。” 
              凝若笑简直气炸了,“你要我去把那个梁颜殊自小小的身边抢过来,并且怂恿他取消和小小的婚约?” 
              宫上邪慢慢地帮她加述她没说到的部分,“我还要你把梁颜殊迷得神魂颠倒,迷得忘了他的祖宗十八代,再被踢出家门与梁家断绝所有关系。最重要的是,他必须把小小忘得干干净净,不计一切地毁婚只求和你双宿双飞,还有,你必须把梁家的家产吃空掏尽。” 
              既然小小不能毁婚,那让梁颜殊毁婚总成了吧?而且封贞观就快对梁家动手,他要是不赶快叫梁颜殊当个败家子把梁家的钱财败光光,专门负责抄家的段凌波也势必会把梁家抄得分文无存;如果要保住小小往后的幸福,以及为了梁颜殊的性命着想,唯有这个方法,才能够两全其美,也才能把伤害减到最低。 
              “你有没有为小小想过?”凝若笑抚着额,“她若被退婚的话,她就再也没名声了” 
              “你要有个正确的观念,这么做是为了小小的幸福着想,让她看清楚梁颜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让她明白她所托非人。”宫上邪还有条有理的同她分析,“只要你拐到了梁颜殊之后再戏他,那时世人耻笑的将会是梁颜殊,小小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况且梁颜殊若是真爱小小的话,他就不会受你的引诱。”“要我去引诱他?”凝若笑一双柳眉扬得老高,“为了你的计划,你就可以出卖我这个朋友来帮你?”这是什么朋友?什么不出卖,居然出卖她! 
              宫上邪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本来就是做卖笑这一行的,勾引一个男人,这种差事对你来说再适合不过,我当然要出卖你去做。” 
              “你……”她气得五脏六腑差点走了位,“我是很同情你和小小之间的情事,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连这种手段也使得出来!” 
              “无毒不丈夫。”宫上邪的嘴边漾出阵阵冷笑,“我绝不会把小小让出去,无论是谁订下了小小;我都要把她抢回来,就算是耍阴的,我也要抢到手!”爱情本来就是一场战争,而战争之间只有蠃家与输家,他当然妥当个蠃家! 
              “喂!”她忿忿地叉着腰,“你知不知道拆散人家姻缘是很不道德的?”


            43楼2008-02-06 15:07
            回复
              “我……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啦!”凝若笑把身子一转,掩着脸直扑至小小的怀里,哭得那么地哀伤惨切,让小小简直都要相信真有这么一回事了。 
                宫上邪看了后忍不住翻起白眼,“骗子……” 
                “若笑,有话好好说,你千万别想不开,小小手忙脚乱地按抚着从来不曾哭过的凝若笑。 
                “小小……”凝若笑抱住她放声痛哭,“他欺骗我,他骗走了我的感情后就不要我了啦!” 
                “梁公子?”小小又转过头去看那个负心男主角。 
                梁颜殊一手指夭发誓,“不是我,我没有骗她,我是真心爱她的!。 
                “你爱我?”凝若笑抽抽噎噎地抹泪,刻意挑激着他,“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不敢跟小小说个明白?你说明!你来对她说啊!” 
                “小小,我不爱你!”梁颜殊这名已被凝若笑操纵的人偶立刻和小小摊牌。 
                小小点点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然后呢?” 
                “因为我爱若笑,所以我不能娶你,我要娶她!”梁颜殊把所有的事情都掏出来说,“我已经向我爹娘说过了,我爹娘也将我们的婚事取消,并且把我赶出家门,所以我不能没有若笑!” 
                “你希望我成全你们?”小小没有丝毫愤怒,只是淡淡地间。 
                “对。” 
                她毫不考虑,“好。我成全你们。” 
                “你肯答应?”粱颜殊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爽快。 
                “我肯。”他们两人既是两情相悦,而她爱的人又不是他,她还有什么好反对的?相反的,她还觉得轻松,至于她往后的名声会如何,那倒还是其次。 
                梁颜殊感激涕零地向她道谢,“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再报!” 
                “”不了,来世千万别报给我。”她消受不起地婉拒。 
                她可不要来生再来一回。 
                “若笑……”一获得谅解后,梁颜殊忙把已哭成泪人儿的凝若笑接来怀里安抚。 
                “我想出去走走,你们慢慢聊吧。”忽然觉得她必须找个地方先来处理自己现在的情绪,于是站直了身 
                子,自人群中清出一条路往外头走去。 
                “你真的已经取消和小小的婚约了?小小是自由之 
                身了?”小小前脚一走,凝若笑马上在梁颜殊的怀中变 
                了张脸。


              46楼2008-02-06 15:08
              回复
                她算是宫上邪的谁呢?除了两情相悦之外,她什么人也不是,她只知道那个男人爱她、她也爱他,如此而已。她对宫上邪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除了仅知他的姓名之外,她连他打哪儿来、做什么的一概都不知晓。 
                  她摇摇头,“我不是他的什么人。” 
                  “撒谎!你到底是谁?”藏弓却看出了这名美丽的女子,在思及宫上邪时脸上表情的变化,直觉地认为她一定和宫上邪有什么关系。 
                  “我叫苗小小。” 
                  “苗小小?。藏弓惊讶地大叫,“你就是那个被梁颜殊抛弃的女人?” 
                  “大人。”一旁的右校卫朝藏弓招招手,靠在他耳边偷偷告诉他外头流传的话语。 
                  听完了右校卫的小道消息后,藏弓一改先前绑错人的懊丧脸色,反而觉得绑了这个女人是个莫大的意外收获。 
                  “原来就是你。。他啧啧有声地打量着她,“宫上邪大费周章放倒梁家,原来就是为了你。” 
                  小小的身子猛然一震,“你说什么?” 
                  藏弓更是一副耻笑她孤陋寡闻的模样,“你难道不知道,宫上邪为了要自梁颜殊的手中抢走你,不借命凝若笑做出来的丑事?你真以为堂堂苏州城的花冠姑娘会委身下嫁给梁颜殊?” 
                  若笑不是和梁颜殊真心相爱,反而是被宫上邪命令去抢走她未来的夫婿?小小花容失色地想着,难道说,宫上邪真为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 
                  她的心头滑过一丝喜悦,却又有一份愧疚的痛苦,因为她的快乐,是建立在梁颜殊的痛苦上。 
                  她怔然地间:“这一切……” 
                  “这一切都只是宫上邪的手段而已。”藏弓在她的面前蹲下,意味深长地抚着她粉嫩的面颊,“你虽然长得美,但那个宫上邪根本犯不着为了你这么做。你这个没有虎翼玉的女人,哪值得他横刀夺爱?” 
                  她忙避开他轻薄的手指,“我有没有虎翼玉跟上邪有什么关系?” 
                  “宫上邪没有告诉过你八阵图的事?”藏弓还是不相信她什么都不知进。 
                  “没有。”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他故意拐着弯,试着套出她的话,“因为宫上邪身上有一块蛇蟠玉,所以他注定要去寻找虎其玉来完成八阵图。” 
                  “蛇蟠玉?”那日那个手执钓竿的男子所说的玉?上邪的身上有一块? 
                  藏弓满意地环着胸,“看来,你并不是一无所知。” 
                  “为什么上邪注定要找虎冀玉?”小小没心思去管他在说什么,她只想知进宫上邪这辈子有什么注定不注定的。 
                  藏弓看着她急切的模样,脑海里想出了个一石二鸟之计。 
                  他以知无不尽的态度向她倾告,“听说,宫上邪的心少了一半,而拥有虎冀玉的人就拥有他另半颗心,因此宫上邪才会来苏州寻找他命中注定的女人。” 
                  心少了一半? 
                  小小睁大了眼眸,对这消息感到错愕不已。那个老把爱挂在口边的宫上邪,是用半颗心来爱她的?他不是全心全意的? 
                  小小想着想着,身体里猛地窜过一阵寒冷,令她不禁瑟瑟地打颤。 
                  颤抖之际,她想起了孟婆。 
                  她记得孟婆曾对她说过,在下一世,他们还是会有个与前世差不多的未来,或许,前世会在他们身上再轮回一遍也说不定。前世,她有她必须嫁的男子,他有他必须娶的女子,而今生,他必须娶的女子是谁?那个他命中注定的人,是不是他今生所要相守的那个人?而那个人,会不会……是她? 
                  “他命中注定的女人……是谁?”恐惧和不安涨升到顶点,小小想问又不知能不能接受那个答案。 
                  “当然是有虎翼玉的凝若笑。”藏弓理所当然她答道,而他的答案,就像是在她的心上瞬间扎了千百只针,让她的心头千疮百孔,几乎无法愈合。 
                  她不愿相信地低吐,“不……”上邪和若笑是好朋友啊,他们怎么会是…… 
                  “不?”藏弓却挑高了眉。 
                  小小极力摇首,“我不信……”她不能相信,她一定要说服自己不要去相信。 
                  “你爱上了宫上邪?”藏弓恍然大悟地指着她大笑,“你居然会爱上那尾双头蛇?这也难怪你会被梁颜殊抛弃。再过不久,下一个她弃你的就会是宫上邪!” 
                  她被他逼出泪来,“这不是真的……” 
                  “你何不去问问他为何要找虎翼玉?他又为何要和凝若笑走得那么近?”藏弓还是不肯放过她,字字尖锐地剌向她,“说穿了,你只是宫上邪接近凝若笑的一颗棋,而你的利用价值,也只有如此而已。你以为你是什么?” 
                  不要问她这个问题,因为连她也不知道她是宫上邪的什么! 
                  泪悄悄淌下小小的面颊,滴下的泪珠飞溅在她粉色的襦裙上,形成了一朵朵深浅不一的涟漪,像极了她那颗颤抖的心。 
                  她的脑海里闪过许多与宫上邪相处时的片段,她看得见他与她在一起的情深意浓,却看不见隐藏在他背后的庞大阴影。他为何从不告诉她关于他的种种?在她的面前,他只与她分享他的情爱,却从不与她分享别的,是他在隐瞒吗?还是,藏弓所说的都是真的? 
                  倘若这是真的,那么,在遇见宫上邪之后,她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50楼2008-02-06 15:10
                回复
                   她献上了一切,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她所得到的,只是一颗凋零的心。 
                    “既然官上邪辜负了你,你何不把你所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我可以为你除掉那个宫上邪。你先告诉我,他到底得到虎翼玉了没?”藏弓看她对宫上邪的信任已然动摇,打铁趁热地在她的耳边鼓吹。 
                    盲目的泪刺痛了小小的眼眸,她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她现在只想看到宫上邪,她只想听他亲口说。 
                    藏弓粗鲁地推了她一把,“喂,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她无神地喃喃,“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收到外头下人通报的在校卫。脸色青白地朝藏弓大叫。 
                    “嚷嚷什么?”就快套出虎翼玉消息的藏弓不耐地回过头。 
                    “不好了,宫上邪杀上门来了” 
                    藏弓一楞,“什么?”那家伙居然连两江总督府也敢闯? 
                    “他说我们要是不交出苗小小,他会拆了这里!” 
                    “去叫总督派兵杀了他!”借刀杀人还比他亲自动手来得快。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宫上邪的敌手,他才不要去冒险。 
                    左校卫慌张地直摇头,“不行啊,总督不敢碰他分毫。” 
                    “为什么?”没道理啊,权大势大的两江总督,怎会怕一个没没无名的草莽野夫? 
                    “因为宫上邪是新任的兵部首辅大臣,就连总督也不敢动他。总督叫我们自保,他顾不了我们!” 
                    小小的泪水蓦地止歇,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神智也忽地变得清明。 
                    他是朝中大臣?他还有什么事是她所不知道的?如果他连自己的身份也不告诉她,那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没有告诉她的?他又与他命中注定的若笑之间有着什么? 
                    此时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局外人,宫上邪他那遥远的世界,她从未曾贴近过,相反地,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来得远,只因她没有虎翼玉。 
                    左校卫忙拉着听到消息后就陷入呆愣的藏弓。 
                    “大人,宫上邪仗着自己是兵部首辅大臣,把总督旗下所有的兵马都调来了,他要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那条毒蛇……”藏弓咬牙切齿地咒骂那个比他还快一步实施借刀杀人手法的宫上邪。 
                    右校卫一手指着小小,“大人,你说现在咱们怎么办才好?要不要把这个女人交出去?” 
                    “不交。”藏弓心一横,咬紧牙关决定孤注一掷。 
                    “大人?” 
                    他哼声冷笑,“既然宫上邪这么重视她,那么,我绝不能把她交出去。”宫上邪既能为这个女人大动干戈,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他眼前唯一的保命符,他怎能将她交出去? 
                    宫上邪火爆的吼声像阵响雷似地落在藏弓的话后,直直地将他打醒。 
                    “你不交也得交!”率领着大批总督府人马的宫上邪,一脚踢破了总督府别府的大门,满目凶光地瞪着藏弓。 
                    “你……”被他所带来人马吓到的藏弓,赶紧将小小捉来面前,两指紧按着她的喉际,“你没看到我手中的人是谁吗?” 
                    宫上邪的双眼瞬间眯成一条直线,“我看得一清二楚。” 
                    “想要她活命的话,就交出蛇蟠和虎翼两块玉!”以为这样就占上风的藏弓,得意地向他伸出一掌,狮子大开口地向他要玉。 
                    “小小,不要动。”宫上邪却没理会他,只柔声对小小交代。


                  51楼2008-02-06 15:11
                  回复
                    四川奉节县。 
                      在杜塘峡入口处的长江河原上,有一片面积广阔的石阵。石阵周围有四百八十丈,由巨石堆叠而成,各高五尺,幅员十围,布如棋盘,平日石阵没入江水中,每逢立春、端午、中秋、立冬江水退散,才可见到此阵。 
                      而这石阵,就是八阵图的藏置地点,也就是宫上邪必须放玉的地点。 
                      八月中秋这日,接近正午的时分;石阵前的江原上站立了三个人影。 
                      为了能够在中秋这日抵达此地,宫上邪在找到小小后便马不停蹄地自苏州赶来,一路上的舟车劳顿,让他们两个人都累得有气无力的。 
                      宫上邪转首问也跟着一块儿来的封贞观。 
                      “云掠空没来?”上回放玉时他们每个人都到齐了,这次他怎么敢不来? 
                      “他奉旨入京了。” 
                      “凌波,你千嘛又躲起来?”宫上邪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人影,没好气地问着那个只要有封贞观在,就老是躲躲藏藏的段凌波。 
                      “宫上邪,你不讲道义!”段凌波从一根石柱后探出头来,气急败坏地指着他大哎,“你居然出卖我,叫贞观来砍我!” 
                      “哼!”宫上邪一点也不觉得内疚,“出卖你又怎样?” 
                      小小看着这些若笑说他们都曾去过九萼斋的高官们,对他们也同时来到此地感到有些好奇。 
                      她轻扯宫上邪的衣袖,“你那些逛窑子的朋友们来这儿做什么?” 
                      “他们来看戏。”宫上邪懒懒一笑,眼珠子骨碌碌地在他们身上打转。 
                      小小指着腰间的虎翼玉,“你要我把这块玉放在哪?” 
                      “我带你进去。”宫上邪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后,迫不及待地带她进入石阵里头,准备在午时正放玉。 
                      进入石阵后照着宫上邪的引领左拐右绕的小小,在石阵的最中心,看到了一根造形浑圆、高度只至腰际的石柱,并在石柱整齐的缺口上头找到一块写了八块玉玉名的八卦玉石刻。 
                      “放在这儿?”她伸手指着石柱柱面上模糊写有“虎翼”两个字的石刻。 
                      “对。” 
                      “放了以后呢?”就这么简单?放了后会产生什么现象? 
                      宫上邪咧嘴直笑,“放了以后,咱们就等着看下一个要去找玉的倒凑鬼是谁。那个倒霉鬼得在立冬当日把下两块玉摆在这上头。” 
                      “上邪。”小小轻推着他,“你很兴奋?” 
                      “我当然兴奋!”宫上邪紧握着拳,一点也不掩脸上快乐的神色,“我为了找你的虎翼玉拽得死去活来,我也要下一个去找玉的人跟我一样凄掺!”等他知道下一个倒霉鬼是谁后,他一定要去踢落水狗。 
                      小小媚眼一眯,“你的薏思是说……遇上我你觉得很凄惨?” 
                      “没……”宫上邪忙高举着双手赔罪,“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到底要不要放玉?”封贞观冷冷的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起,没耐心看他们打情骂俏。 
                      宫上邪斜睨着身后的封贞观,“战尧修又派你来监督我们有没有照实放玉! 
                      “对。”封贞观没什么表情地催促,“快放。” 
                      小小取出虎翼玉,将玉石放在石面上大小和长度都刚好吻合虎翼玉的石刻上,而宫上邪也将蛇蟠玉放在虎翼玉旁边的位置上,与它紧紧相连。 
                      在虎翼与蛇蟠两块玉紧密地放上石面后,连接两旁的另两座石刻瞬间在中秋午时的日光下闪闪发光,而石刻上也渐渐浮现出文宇来。 
                      “翔鸟!小小读着虎翼玉旁那块石刻上头所出现的文字。 
                      宫上邪看着连接蛇蟠玉一旁的石刻浮出两个字后,顿时露出再痛快不过的畅笑,“哈!飞龙!” 
                      也在一旁观看的封贞观,向来冷漠的脸庞霎时变得铁青。 
                      “我说贞观哪!”宫上邪亲热地勾揽着封贞观的肩,笑眯眯地一手勾起他朐前所佩挂的玉石,“你脖子上挂的这块玉,它叫什么名字啊?” 
                      封贞观一双剑眉抽得死紧,“飞龙玉" 
                      知道下一个要去我玉的人就是封贞观后,躲在远处的段凌波就忙着要落跑。 
                      一追凌厉冲天的剑气,从封贞观的脚底下疾速朝段凌波进跑的方向破土而出,让段凌波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段凌波胆战心椋地回过头来,“贞……贞观?” 
                      “段凌波,马上把东西还绐我!”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的封贞观高举着龙吟剑,凌空又将数道剑气劈向他。 
                      “借……借给我会怎么样?反正都已经拿走这么多年了……”段凌波边闪边逃,又叫又跳地吱着,“你怎么还是那么小气?俗话说朋友有通物之义嘛!” 
                      封贞观怒红了眼,“我不是你的朋友!” 
                      宫上邪一手将小小护在身后,一手握紧封贞观持剑的手臂。 
                      “贞观,你干嘛老是要砍凌波?”这些年来,他一直搞不懂每次封贞观一见到段凌波就肝火大动的原因,更不晓得段凌波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小气鬼。 
                      “他偷了我的玉。”封贞观阴冷地直瞪着那个忙着逃命的段凌波。 
                      宫上邪愣了愣,偷……偷玉? 
                      封贞观再度举起龙吟剑,“段凌波,把我的玉还绐我!” 
                      一-完一-


                    57楼2008-02-06 15:1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