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的线被斩断,梅长苏感觉那一剑竟似捅进了自己的心里。
确实,在景琰面前,自己如今不过是个搅弄风云的谋士罢了。何况,还是个“局外人”。
只是终归意难平。
情绪激烈引得自己胸腔一阵难受,无论自己怎么求他,他还是走了。
一夜无好眠。
第二天,大雪纷飞,梅长苏执意要去靖王府。不想,靖王让他在风雪中等了半个多时辰,靖王终于出来时,他感觉自己已然站不稳了。几番争执,景琰最终还是不相信他,转身便往门外走,情急之下,梅长苏吼住了他。
“萧景琰,你也有情有义,可怎么就是没脑子!”
蔺晨本来是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金陵的,若不是这位少爷在山上闲的发慌突发奇想今年想到苏宅过年,听说长苏去了靖王府又突发奇想溜达去靖王府找他,也不会看到如此一幕。
“萧景琰,你居然让他站在雪里。”
当梅长苏终于跟靖王达成一致后回府时,走到卧房门前的飞流丢下一句“坏人”就突然跑走了。梅长苏当下心里了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蔺晨黑着一张脸在梅长苏卧房里等他回来,看着他更加苍白的脸色,一句话也没说。
“你怎么来了?”梅长苏的声音似有些哑。
“我怎么不能来?等到你叫我来的时候你怕是已经死了”蔺晨丝毫不忌讳的口出恶言。
“蔺晨,我感觉不太好。”
“好才怪了。”蔺晨转头就要走。
“你要去哪?”
“我去哪?我去把那个靖王打一顿,然后回阁里收拾收拾过年去,让晏大夫过来治你吧,我不干了。”
“蔺晨…只怕是晏大夫也不愿治我了…我现在,只能靠你了。”
唉…蔺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出了门,却只是去客房拿自己的药箱。
“我不拦你来金陵,可我不能看着你被别人欺负!他明知你身体不好,还让你在风雪里站着!”蔺晨边把脉边有损形象地恨恨的骂着靖王。
“你都看见了?你要知道,景琰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毕竟我如今只是一个凡事只言利的谋士罢了。”梅长苏试图说些什么平复一下这位好友的心情,却被蔺晨捂住了嘴。
“你过去怎么样,我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你是梅长苏,是我的病人,更是我的至交,而我蔺晨的病人不能受半点委屈,而我的朋友被欺负我便不能袖手旁观。你闭嘴,好好休息,我还是不会拦着你做你要做的事,但是,其余的时间,你必须听我的。”
“嗯,好。”梅长苏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反驳,便应了下来。
安顿梅长苏服药睡下,交代了黎纲几句,又去找晏大夫替梅长苏赔了不是,让他帮忙看着梅长苏,蔺晨飞身跳到了墙对面的靖王府。
蔺晨武学不精,却有一身好轻功,一路摸到靖王正殿竟没有一个府兵发现他。所以靖王看到这个一身白衣放荡不羁的公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有些吃惊,虽然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寒气,但他直觉,这人并不是来杀他的。
“敢问公子雪夜前来,有何指教?”靖王拱了拱手,问到。
“你不怕我是来杀你的?”蔺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