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着,黑夜中看不清神色。后面半步,跟着一个体态有些佝偻的老人,正是当朝宰甫王涣之
“涣之,对突厥今日的征战情形不容乐观,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王涣之乃是两朝老臣,传闻当年李翟继位之时便曾立有大功,力挽狂澜于败军之际,奉命救主于危难之时。当朝不少文武官员,戍边大臣都曾是他门下的学生,因此消息门路极为广阔,王涣之当之无愧是大雍地位最为特殊的人,而王涣之早年却交出了实权,空挂一个正三品的宰甫之职却毫无实权,但是王涣之却凭借着令人嗔目结舌的智慧与如同狼犬一般的政治嗅觉,隐然成为了皇帝李翟的智囊般的人物,久而久之,在旁人看来皇帝几乎对其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十余年稳居宰甫位置不曾动摇,此人之厉害可见一斑!
“陛下,臣确实有所耳闻”
“哦?那对此你有何看法,姑且说与朕听听”李翟挥手遣散了御花园里的那些宫女宦臣,与涣之又拐进了后园,两人漫步在石头铺就的小路上,发出嗒嗒的声音,有些宁静悠然。
“是”
王涣之顿了顿嗓子,将漏风的衣领裹得严严实实的,觉得风吹进衣领有着刺骨般冰冷
“突厥素以骁骑著称,御良马,善骑射,速度极快,可日行八百里。而我大雍则胜在兵精粮足,甲胄精致,往往可敌数倍于己,然而善守不善攻。今两军交战,前方卫率虽固守城池,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刚刚元夕,边关将属思乡之情最为浓烈,战意不浓,反观突厥正值一年一度的猎季,乃是突厥人打猎跑马,战欲最为旺盛之时,由此可见,如今若主动出击,殊显不智,此乃一也。如今正是凛冬刚过,长安城虽气候回暖,生机盎然,但北关依然冰天雪地,朔风咧咧,我朝官军大多来自江南东海等地,不比久居于大阴山以北的突厥人耐得住冰冷,如此冒然交战,恐怕败战是必然的了,此乃二也。”
“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啊,是朕心急了,连年的战乱加上如今荛南的暴民动乱,朕还有这个国家,都極需一场胜利啊”
王涣之闻言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岔开了话题
“左威卫大将军唐桓率军南下已有一月,不知情况如何,陛下可有消息”
“昨日,蒲州刺史周谦益传来奏折,说唐桓大军三日前已经进入山群,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了”李翟随口回到,语气有些索然,似乎仍然对于之前谈论的问题有些不甘。
王涣之沉默了下来,皇帝也不再言语,两人已经把后园走了两圈了,如今不再说话,一时间沉闷得可怕,只有哒哒的走路声。
……
“陛下,淮安王殿下到了,现在御书房等候”宫女站在后园的圆门处通禀到,恰好打破了这种沉闷
陛下停下了脚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