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all those shadows almost killed your light,
当所有的阴影几乎挡住了你的光亮
I remember you said don't leave me here alone,
我记得你说:‘别把我一个人扔下。’”
八月十一日雨
小青蛙变得越来越沉默了,从不安到用犀利的语言伪装自己再到沉默,王子真是讨厌不服从王室的庶民。
“Xixixixixi,今天小青蛙居然只和王子说了十六句话。”贝尔阴沉着脸合上日记,手中的钢笔被他重重一摔。
墨汁撒在地板上,散发淡淡的墨香。
明明,以前很可爱啊。
贝尔记得带着弗兰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弗兰冷着一张脸,明明紧张到脚步都不稳却装作一副冷漠的样子。
他转过头问弗兰:“死青蛙,待会要是怕,可以回家找妈妈哦。”
当时的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调笑让弗兰皱了眉头。接下来的过程里,弗兰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不语。
生死博弈的过程中,弗兰将自己隐匿在紫色雾气里,操控幻术一次又一次攻击敌人的大脑。第一次做的不怎么样,后来慢慢找到了技巧,杀得得心应手。
只是在那以后的好几天,弗兰都有意避开与他对话。沉默,大概是从那时开始的。
他有好几次,越过阳台闯进弗兰的房间,发现对方早已睡熟。
今天雨下的很大,打雷声一声响过一声。他猜弗兰还没有睡着,他想和弗兰谈谈。
娴熟地翻过阳台打开门,他就这样闯进弗兰的房间。
又一声响雷。
他借着月光总算是找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弗兰,他察觉到不对劲。
“喂,”他用角尖踢了弗兰一下,“死青蛙?”
弗兰没有回答,反而缩成一团。
他蹲下身子,“喂,你个死青蛙,怎么回事?”
弗兰不语,并且成功激怒了他。紫色的闪电瞬间闪过,把他的脸映成骇人的模样。
“Xixixixi,说话,王子没那么多时间让你浪费。”
弗兰的身子向一遍侧倒,整个人都摔在了地板上。弗兰的脸呈病态的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
他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愣了一下,就抱起弗兰,这才发现弗兰的衣服都湿透了。估计这个死青蛙又是在海域呆太久,淋着雨回来的。
他把弗兰的衣服给换了,翻出房间里的备用医药箱找出药来,又下楼倒了杯开水。忙前忙后,时间便到了深夜,雨也停了,也不闪电了,只剩下黑暗。
他关掉灯,觉得这样更舒服些,太刺眼的东西总是讨人厌的存在。
等水稍微凉了,他用手背碰了碰杯子确定不烫的时候,他拍拍弗兰的脸试图把弗兰叫醒。弗兰哑着嗓子说了些什么,又睡过去了。他又拍几下,弗兰半眯眼睛有些神志不清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快起来给王子吃药。”然后把药和水递给弗兰,看着弗兰懵懵懂懂地吃完药躺下,他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但没有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想在这里看一看他。真的只是想看一看,这个后辈,从十岁开始就一直待在他身边。他看着这个后辈一点一点地长大,一点一点变成熟、变冷漠。弗兰的每一个脚步都伴随着他的痕迹。
不一会,弗兰又睁开了眼。他眼睛没有完全睁开,依旧半眯着。他隐没在黑夜中,光亮几乎被所有的阴影遮挡。
弗兰拉住他的手,犹如幼兽一般蹭了蹭他的手。弗兰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清。他俯下身去,侧耳贴在弗兰的嘴唇边。
弗兰的声音很沙哑,又透着孩子气。
弗兰说:
“别把me一个人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