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这一整天马修都觉得自己心不在焉的,早上热牛奶的时候把盐当成了糖加进去让安琪拉喝的眼泪汪汪的,中午切肉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又让小女孩着急的不得了差点就要叫急救车,而到下午去送安琪拉上课却忘记带颜料又只能回去拿了……
马修瘫软在沙发上,被这一天的状况弄得有些脱虚了,浑身乏力的只能睁着双无神采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
他现在可以说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唯一仅存的就只有昨天晚上波诺弗瓦说的那个要求(尽管事后波诺弗瓦一直强调那是请求)。
按理说他对波诺弗瓦并不算感情多深厚,最多也就是因为脸长得美丽而有些好感……也许因为安琪拉的缘故好感可能比他预想的多一点点。多一点点而已。
马蒂,明晚七点我来接你好吗?
马修突然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现在已经六点了!
他早该拒绝的。但作为omega他又很期待这次的……约会,他很紧张,从早上甚至是昨天晚上就一直难以入睡。
他现在就像个刚刚确认性别的小男孩,抱着兴奋和不安去和心中梦寐以求的恋人进行一次烛光晚餐。可他不应该会这样……这样的感觉很怪异。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有些瞧不起自己。
“Hier soir deux inconnus et ce matin sur l’avenue
Deux amoureux tout etourdis par la longue nuit
Et de l’Etoile a la Concorde, un orchestre a mille cordes
Tous les oiseaux du point du jour chantent l’amour”
还在自怨自艾自我唾弃的马修在听到手机响起来又只能抛下手里选了一半的衣服,是阿尔弗雷德。他的兄弟终于想起来他这个被当成挡箭牌的哥哥了吗?
“嗨,马蒂,和弗朗西斯相处的怎么样?”
“相处得很愉快…”马修顿了顿,几乎是挤出来的一句话。
“那我就放心了,弗朗西斯那家伙动作倒是挺快的,还不到两天就磨得你答应约会了。”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恨愉快,却让马修听的嘴角抽动。
马修坐在床边向后仰去,让后脑勺重重地砸在枕头上,“阿尔弗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已经被标记了孩子也已经五岁了,况且你和我都清楚,波诺弗瓦是个什么样的人。”
手机的另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马修可以听到背景里绘画老师正在讲解光影的走向,阿尔弗雷德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却让马修心里一惊:“标记你的人,安琪拉的人渣老爸,是谁?”
“已经死了…飞机失事。”马修压抑着喉咙的哽咽,只觉得自己的心沉啊沉,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说谎。”
“不!”他回答的快而急促。
“五年前你走的快,我也没怎么在意,就当你之后是自己回去了。谁知道马蒂你居然被弗朗西斯那个花心萝卜标记了!”
“……你怎么知道的?”
“马蒂……你当DNA鉴定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马修沉默了,最后抖着肩膀完全没有压抑的笑起来。对,现在他跟安琪拉都在这里,阿尔弗雷德又那么喜欢安琪拉,跟安琪拉相处的时间再盯着身为合作伙伴的弗朗西斯,就算阿尔弗雷德脑子再大条也该怀疑什么。也就只有他才天真的以为就他跟波诺弗瓦毫无关联就没有人会怀疑。
“那你怎么又撺掇波诺弗瓦来?”
“他整天绕在亚蒂身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而且他既然和你发生关系了就不能当个没事人。”阿尔弗雷德在另一头说得慷慨激昂的,马修在这里听得一头黑线。
前面一句才是重点吧。
“其实我不太在意的……”马修还没说完就被阿尔弗雷德打断。
“不管怎么样,吸引弗朗西斯的重任就交给兄弟你了。”
“阿尔弗,你和柯克兰学长还没确定关系吗?”
“啊,什么关系?我和亚蒂是朋友啊。”
马修再一次沉默了,他可能离开的太久已经看不透现在年轻人的感情纠葛了。阿尔弗是真的只把柯克兰学长当朋友还是因为波诺弗瓦说的气话?他想得入迷没有注意到自家的大门被缓缓地打开,直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闯进他的感知范围之内。
“弗朗西斯先生!您怎么进来的?”马修吓得把手机的通话状态结束,警惕和不解的看着波诺弗瓦。
波诺弗瓦没有回答,只是漂亮的眼睛里多了点委屈:“马蒂,我可是在楼下等了你半个小小时了。”
那拉长的声音听的马修不觉的红了脸,低了头有些愧疚的说:“和阿尔弗聊得时间有些久。”
“噢,既然是阿尔弗雷德那个小混蛋,我也就不吃味了,只不过…马蒂要怎么补偿我呢?”波诺弗瓦是个典型的灯杆上爬的好手,马修听的这句话又是想一拳打在对方脸上的冲动,但想到自己爽约了的确是自己的不对,也就不说什么了。
“先生想怎么补偿?”低眉顺眼的,就像个犯错的小媳妇。
“先陪我去吃饭。”波诺弗瓦的眼睛很亮,像昨晚的星星一样。
马修嗯了一声,就这么跟着出去了。完全忘了一开始对方到底是怎么进门的这个关乎以后节操的问题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