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沙发归楼主

□ 楔子
乱世之所以成诗，是因为它与爱情一样，遮遮掩掩，轰轰烈烈，百转千回。所以当战火取代灯火，狼烟取代炊烟，连星光也被无垠的暮色吞噬吞噬的时候，才发觉乱世最大的好处，便是只需要一个明媚的笑颜，就能开启一段伟大的爱情。
——赵璞玲

一.乱世佳人

【猫猫小百科】
1603年至1867年，是我们所熟知的日本历史上的江户时代。1603年德川家康公建立了德川幕府，天皇赐他“征夷大将军”的称号，自此幕府实行“幕藩制度”，就是指幕府作为中央政权，以“大名”为领导的各藩作为地方政权，各藩在政治经济上保留有很大的独立性，在这一点上与我国周朝的分封制有很大的相似之处。1867年12月9日，倒幕派发动了废除江户幕府的王政复古政变（“王政复古”意思就是将国家大权还给天皇），明治天皇经过1868至1869年的戊辰战争，彻底打倒幕府势力。本文所构建的背景原型是江户末期第十四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茂公当政时期的长洲藩
神道无念流和北辰一刀流、静心明智流并称为江户三大剑术流派，在当时江户的剑术界，有“技之千叶、位之桃井、力之斋藤”的说法。本喵是神道无念流的门生，所以就来重点介绍这个。跟同为江户三大道场的玄武馆（千叶周作 北辰一刀流）、士学馆（桃井春藏 镜心明智流）的剑术相比，练兵馆的神道无念流更注重格斗时的实用性和压倒对方的气势与力量。因为斋藤弥九郎的剑术将神道无念流的精髓——“力”发挥得比同流派其他支流还要淋漓尽致，因此练兵馆的神道无念流剑术又被称为“斋藤派无念流”。有很多名人剑客出自神道无念流，其中包括维新三杰之一——长州藩桂小五郎（即后来的木户孝允）。新撰组二番队长永仓新八、新撰组前局长芹泽鸭也出自神道无念流。
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突刺、唐竹、逆袈裟、袈裟斩，这是日本剑术中最基本的九种招式。
嗯......就是这样啦，这篇文涉及了很多方面的知识，如果不能好好了解的话可能会有地方看不懂，所以每段的最后猫猫都会帮米娜桑整理好相应的知识点，非常感谢米娜桑花时间认真阅读~

【猫猫小百科】
好了好了，欢迎再次来到本喵的小百科时间。关于道场毕业时的“七番打”试炼，某些流派会在评定弟子的时候举行以一打多的试炼，充当对手的都是其同门好手，而通过试炼的人会获得剑道中的最高称号“免许皆传”，历史上曾获得过这个称号的基本都是剑圣剑豪级别的人物。不同的流派以一打多的人数也不尽相同，现在本喵确实不清楚还有没有这样的考核了，因为现代日本剑道已经不具有了实用性，更多的是为了艺术性和观赏性，道馆的门生在学习过程中连碰到真刀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毕业的时候持刀合影留念。
另外，下一段的小百科猫猫要把它放在文章之前，因为下一段写到的东西如果不是先了解一下会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科普吧！
关于歌舞伎，不知道有多少童鞋了解——歌舞伎的演员全部都是是男演员，不论男女角色，清一水儿的都是汉子，其中饰演貌美女性的男演员被称作“女形”。歌舞伎兴起之初，都是京都、大阪一带的妓女游动演出，称为“游女歌舞伎”，这种表演往往伴随着卖淫，于是被幕府取缔了，女性被禁止演出歌舞伎。后来出现了由青年男子扮演女性的“若众歌舞伎”，但因为女形太过妩媚，经常伴随着同性卖淫，于是又被取缔了，接着出现了“野郎歌舞伎”。演员都是剃着野郎头的中年男子。在野郎歌舞伎中，女形已经不再靠美貌打动人，但顶尖的女形只靠歌舞和身段便能展现虚幻的女性美，日本人甚至认为这种美能够超越真正的女性。本段发生的背景正是若众歌舞伎兴盛的时代，在那个年代啊，演员们刚从台上下来就直接进入不可描述的嘿嘿嘿阶段了……太直接了本喵的小心脏都有点接受不了。自日本战国时代起男风盛行，这在达官贵人之间都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大家都是一副“你懂的”的态度，没必要遮遮掩掩的。那时从事这种行业的男子分为三种，一种是被称为“稚儿”的少年，都是十三四岁的孩子，主要接待散客。第二种是贵族们身边长得好看的童仆或者小厮，历史上最有名的一位就是织田信长身边的男宠森兰丸了。第三种就是若众歌舞伎了，因为留着“若众”的发型而得名，大概就是把长发披下来那种样子。
好啦好啦，了解这么多以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又看不懂的部分再举手哦~

啊，度娘删帖了呢，所以不一次性更完一章不是本喵的错，泥萌不能骂本喵，错的是这个社会，嗯。过会儿在更，让度娘先冷静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薄樱君！薄樱君！薄樱君！”
听到了桃井的尖叫，在手中的短刀挑断龙神身上的绳子的同时，云中绝间姬抬起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只不过他看的并不是满脸兴奋的桃井，而是呆呆地同样回望着他的黄濑。
四目相对，黄濑看到了一双澄澈透明如水的浅蓝色的眸子，那一瞬间的眼神干净而单纯，完全从云中绝间姬的妖娆中脱离了出来。黄濑意识到自己看到的并不是云中绝间姬，而是真正的薄樱，他切换自身气质的秘诀就在于眼神，这就是他演技高超的所在。云中绝间姬这时突然冲他笑了一下，淡淡地、几乎看不出来的微笑，眉眼间尽是温柔暖意。黄濑吓了一大跳，瞬间满脸通红，急忙避开视线。他当了十几年的少主，生平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
桃井戳了戳他：“小黄你怎么了？”
“他他他他他他，他冲我笑了一下……”
“啊？没有啊？”桃井盯着薄樱没有表情的脸，“你从哪看出来的？薄樱大人一笑千金，还没几个人见过他笑呢，你不是眼花了吧？”
“啊？是吗……”黄濑抬起头，这时云中绝间姬已经把龙神完全解救出来了。
“真呆啊，”薄樱这样想着，“这样的人也能当少主吗？”
他丢掉了手中的刀，张开双臂，身体轻轻后仰，仿佛从云端坠落一般，在龙神的咆哮中笔直地栽了下去。
黄濑紧张得跳了起来：“小心！”
所有观众也都尖叫、惊呼起来，在落地之前，系在云中绝间姬腰间的绸带突然收紧，他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发觉龙神逃脱了，愤怒的鸣神上人追赶着云中绝间姬，气得自己的衣服都燃烧起来。云中绝间姬逃得很慢，好像小脚的女人用不稳的步子逃走，一直保持着纤弱的样子，一直跑下了花道，从后台的暗门退了场。龙神重获自由，大地普降甘霖，人们载歌载舞地歌颂着、庆祝着，而黄濑却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了。
他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然后霍然起身，扭头就要往外走。
“喂，黄濑！”青峰突然叫住了他，“你要去找薄樱君？”
“啊，不是，我是想……”
青峰笑得不怀好意：“去就去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按照惯例演出结束以后也就是‘爱的一发’的时间了嘛~”
“都说了不是——”
“但是你要想清楚啊，你这一去可能会影响到他以后的生活的，”青峰突然正色道，“他曾经是声名显赫的名门望族，‘黑子’这个姓氏以前在江户甚至是一份荣誉，这样的人自尊心特别强，他会像拒绝其他人一样拒绝你的。”
“别把谁都想得和你一样好不好，我只是单纯地想看看他卸了妆以后是什么样的。”有种……一定要跟他说句话的感觉。
“但他要是不拒绝还好办，他要是拒绝你了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的。”
“啊？”台下掌声雷动中，黄濑一脸懵逼，“为什么？”

“以前有很多人追求他，每个人都会送给他特别多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这就是这些头牌和太夫的收入来源，”青峰尽量耐心地解释着，“但是你是什么身份？这个演舞场里的人已经知道少主大人在这里了，少主大人看上的人以后谁还敢碰，你岂不生生断了人家财路？他要是答应你了还好，有你这个土豪供着多滋润啊。关键是他不会答应你，而且今后连给他赶着赶着送钱的人都没了，不赚钱的太夫妈妈桑不会养着的，要是哪天沦落成了店里打杂的，你就罪孽深重了。”
“不会那么严重吧……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那我说不定可以……”
“可以啥？难道你想说以后你供着他？要是让你老爹知道他无比优秀的儿子天天把钱往一个若众歌舞伎演员身上砸，他不但得揍死你，还得揍死我！包花魁和包游女那是不一样的，开销大得你都负担不起，那是要倾家荡产的。”
“可是，我就是单纯的想见见他……怎么办呢……”
左右为难之际，突然有人叩响了包厢的门：“少主大人。”
黄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何事？”
“吉原‘高天原’的阿列克斯·加西亚夫人求见。”
这谁？感觉还是个外国人。
黄濑看向青峰，后者也摇摇头。
“高天原……高天原！那个美国人开的店！是阿列克斯妈妈桑！”桃井惊叫了一声，“这是收养了薄樱君的妈妈桑！”
“刚谢幕就过来，”青峰立刻知道来人要做什么了，“这么着急地把人推荐给少主，这是有多想攀高枝啊。”
“把门打开。”
“是。”
服务生拉开纸拉门，小心地退到一边。门口赫然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外国女人，没有行跪礼，而是站在那里抽着烟袋(自1853年起美国人在日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G day，gentlemans.演出还对你们口味吗？”她说日语还是比较流畅的，“这位就是水户藩的少主大人么？还真是一表人才。哦天呐，居然还有一个小姑娘……怎样，您觉得剧目能接受吗？”
“啊，这个，”桃井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还……可以。”
“那还真是思想开放的姑娘，我喜欢。”阿列克斯向黄濑伸出一只手，“我叫Alexander·Garcia，高天原的老板，能见到少主大人是我的荣幸。”
黄濑坐在那里微微欠身，以他的身份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程度地表示尊敬了。

【猫猫小百科】
关于“太夫”，担心有哪位童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其实太夫就是江户时代游女歌舞伎中的头牌，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花魁”。江户时代的歌舞伎与现代的不同，她们除了卖艺之外还要负责接客。花魁并不是依照游女的等级一步步往上爬，而是从被卖到游廓（古时的日本妓女叫“游女”，妓院的所在地叫“游廓”或“游廊”，妓院的群集地叫“游里”）中的没落贵族的女儿或是民间的女孩中挑选具有资质、极端美丽的，从小加以精英训练，包括：文学、书道、茶道、棋艺、三味线等等训练。成长过程中也极端地限制饮食种种，确保能长成一流的美女，当然还有其他种种训练。所以，养成一位花魁要花上极高的成本，也因为如此，花魁与其他等级的游女不同，不会在格子之后等待客人。如果想接近花魁，则必须到称为“扬屋”的茶店中寻找机会。如同其他的青楼文化一般，如果游女能有钱赎身，就可以离开吉原。但是就算是令人一掷千金的花魁，由于在各式教育上的投资也相当可观，所以如同多数的游女一般一生出不了吉原，游女年华老去以后，通常再以打杂、煮饭的下女身份雇用。
另外关于吉原，也有必要好好解释一下。从某种意义上说，吉原并不是一般概念中的花街柳巷，而是江户最大的社交场所，几乎相当于今天的文化艺术中心。这里有优美的工艺美术品和名花名曲可供鉴赏，游客还可以参加俳谐与茶道的聚会，许多著名的文人学者和浮世绘画师也是吉原的常客。除了从事色情业的游女之外，在吉原活动的还有许多职业艺人，以及大量从事服务行业的职员。吉原有着自己的年间节庆，被称为“仲之町”的中央樱花大道是吉原文化的中心地区。许多源自吉原的乐曲成为江户坊间的流行曲，许多歌舞伎剧目都以吉原故事为题材，浮世绘等绘画形式也以吉原为奢华的舞台。

□ 4
走过豪华名贵的樱花木长廊，尽头是一扇纯白的纸拉门，穿着振袖的少女跪在门外，为少主拉开木门之后跪伏施礼，又在少主进去之后轻轻关上木门。
房间里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并不呛人，灯光很暗，没有窗户，房间里的陈设也很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一切都显得朴素古拙。
黄濑往里走了几步，又有一扇白色的木制拉门，同样有一个穿着振袖的少女跪在门口，应该是薄樱的新造了——“高天原”里年龄未够还不能接客的女孩子来给头牌当跟班。房间里温暖的烛光将一个纤细的人影投在了门上，少女施过一礼之后，轻轻拉开了木门。
少年正对着铜镜卸妆。彩绘的戏服已经被脱下挂在衣架上，少年只穿着一件素白的肌襦袢，浅蓝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如瀑布倾泻而下，铜镜里绰约人影已经是卸掉了白色的面妆，只有唇上一点口脂红得惊心动魄。
“打扰了。”

少年听到声响猛然回头，眼中尽是戒备与警惕，而黄濑压根没注意到这一点，卸妆后的素颜已经让他看得呆了，没有了云中绝间姬的艳媚入骨，男孩的清秀反而更让人移不开眼睛，尤其是那“一双瞳人翦秋水”，哪怕不再有温柔暖意，也依旧顾盼生姿。
“其实……你这样更好看。”不知怎么想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你怎么进来的？”少年的眼神就像警惕的小鹿，“妈妈桑呢？”
“你别误会，我和她谈过的，”黄濑急忙解释，“我不会乱来的，也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想看看你卸了妆是什么样子。”
“......那你已经看到了，还有别的事吗？”少年已经打算下逐客令了。
“我……我能不能，”黄濑有些局促不安地挠挠脖子，“能不能再跟你……多说几句话？”
少年愣了一下：“就是想说话？”
黄濑用力地点点头：“嗯！”
“我是花街柳巷里的人，少主大人恐怕不宜在此久留，脏了您的名声就不好了。”
“不会的！”黄濑急了，“不会，你……你很好啊！”
他是想多说几句的，但憋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赞誉，只能别出来一个“好”字。
少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摆了摆手，兀自转过去继续卸妆。黄濑本以为自己被拒绝了，沮丧地转身准备离开时，却看到刚才跪在门口的少女退了出去，外面的纸拉门也打开了，陆陆续续地有人搬了桌椅和茶具进来。
“您先坐吧，等我卸完妆。”
“……啊？”
“不想说话了？”
“想！想！”
黄濑欢脱地跑了出去，在桌前坐好，看着两个新造把精致的糕点一碟一碟摆上桌。这些糕点就不像集市上那些平民食物了，有一些甚至比自己家里吃的还要精致讲究一些，不过口味大多都是比较甜的。下人们摆好了东西就都退出去了，包括那两个新造，黄濑就一个人坐在那里，闻着房间里的熏香。他想起薄樱在的那间房间里的香气更甚，应该是他身上的味道了。

他趴在矮脚桌上，看着纸拉门上映出来的人影，少年把脸和脖子上的白粉都擦干净了以后站了起来，直接解开了衣服的带子，最后一件肌襦袢顺着身体滑落在地，少年披着头发转身走进了里间，从门上再也看不到他了。
黄濑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流鼻血，就把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玩着面前放的小碟子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过了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还是不见人出来，黄濑本想去看看情况，但又害怕撞见什么不该看的场面，要是冲撞了以后就更见不着了，作为黄濑家的少主，耐心是最基本的。
以后啊……还能有以后吗？还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吗？下一次演出在什么时候？可以不再出演《鸣神》这种剧目了吗？演《笼钓瓶花街醉醒》里的八桥一定也很漂亮，就演给他一个人看……
胡思乱想着，都过去了不知道有几炷香的时间了，少年一直没出来，黄濑也一直压着耐心等着，实在无聊就把桌子上的糕点一点一点吃掉。这间房间没有窗户，处在里面的人根本没有时间概念，外面也一直没有人进来，黄濑一直等得几乎要睡着了。
“您怎么还没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黄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你出来啦！”
少年换上了一件蓝色底的和服，粉色的樱花点缀其间，右脚脚腕上系了一串铃铛。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却是满脸不高兴：“而且还把我的点心吃光了。”
“啊？这个……抱歉啊小樱花，我不知道这是给你准备的。”
“请您不要那样叫我，”少年走到桌旁，在黄濑对面坐下，“很难听。”
桌上点着一个炭火炉子，炉上坐着一把黝黑沉重的关西铁壶，壶中的水咕噜咕噜作响，已经沸腾了一段时间了。
“那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么？”
“随您喜欢。”
黄濑就等这句话了：“那我以后叫你小黑子。”
少年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我想叫个和别人叫的不一样的，”黄濑微笑着看着他，“既然这是你的名字那干嘛要藏起来。小黑子是我面前的小黑子，薄樱是舞台上的那个人，这二者是不同的，你看你下了舞台以后别说笑了，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不是吗？不想笑就不用勉强啊，在我面前你不用把自己藏在那么浓的妆后面的。”
“说得您有多了解我一样。”
黑子提起茶壶，把沸水倒进茶碗中，再把水倒掉，以加热茶碗。接着他用木茶勺挑出两勺茶粉放入茶碗，再从铁壶中取一大勺热水倒入茶碗，用茶筅轻轻搅拌，手法轻灵。最后，他抽出腰间金色的古帛纱垫着茶碗，轻轻地把有花纹的一面转向黄濑，弯腰奉茶：“您是所有来见我的人中最有耐心的了，但遗憾的是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想必您家中也在担心您的安全，饮了这杯茶就请回吧。”
“啊？”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到小黑子不高兴了吗？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
“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有……我等茶凉一些。”
两个人沉默地对坐着，半晌，门外的新造拉开了拉门：“薄樱大人，妈妈桑请您回去了，轿子已经在门外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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