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女王 @兔宝贝的葫芦娃 @时光流断 @双鱼破碎琉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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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闯入者
“啊~~~~~~~好无聊啊，土方先生太讨厌了，我不想帮你看孩子～～～～”坐在走廊上的总司双手从后面撑着身体，百无聊赖的仰头长叹，而颤颤巍巍刚学会站立的小夕颜用小手毫不放松的抓着总司的肩膀，还不停的一下下的曲腿玩。
“呐，你怎么刚学会站就想跳了，要是摔倒了怎么办？别说你那个一脸严肃的‘爸爸’，就你那个一本正经的‘妈妈’唠叨起来我也受不了啊。”
“猫猫…猫猫……”
“你才猫呢，好了，不许跳了，哎哟喂，你还抓我头发，快松手，我可忍不了。”
“总司！能不能带夕颜到侧院去玩，我还要把这些文件看完。”房间内传来土方略显发火的声音。
“切。”总司把头一扭，“笨蛋土方先生。”
“爸爸，爸爸。”小夕颜拽着总司的衣服越跳越起劲。
“是啊是啊，你爸爸土方先生，简直就是个只知道工作的笨蛋。”说着他一下把她拎起来，但见小姑娘刚要裂嘴哭便马上换为抱的姿势，“你还真是傲娇，拎一下都不让。”
小家伙回头对绿眸男人眨了眨眼睛，“猫猫……”
“是是，现在也就只有猫猫带着你了，我们去看看山南先生回来了没有，我感觉他还是挺会哄你这小家伙的。”
刚走出没有几步，总司突然感觉有股很明显的杀气压过来，当他还在想是不是无名浪人找上门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已从正门方向传来。
“为什么要去养鬼族的婴孩儿，那种生物没必要活着！”话音刚落一支箭已经射到了总司脚边，“放下她，我不会伤你。”
总司的眼神顿时冷下来，但他的语气中却依然飘荡着不羁的味道，只见他笑看面前身背弓箭的红发女子说，“我是不喜欢砍女人的，可你的话让我很不舒服，所以陪你玩玩也不要紧吧。”
他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抽出长刀。
“都说了那不是人类的孩子，还有什么可执着的！”说话间来者已经把第二支箭搭在弓上。
总司见她瞄准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怀中的夕颜时，确信对方决不是在说笑。
“总司，怎么了！？”听到声响的土方此时夺门而出。
“土方先生，接住孩子。”
总司回身把夕颜扔给土方，然后快刀砍向已经拉弓的女人，但此时仿佛是一瞬间从天而降的几只猎隼向总司俯冲过去，在他被拦住的同时女人的箭已射向刚刚被土方接住的孩子，土方此时根本来不及抽刀更来不及闪开，他只得紧紧搂住夕颜奋力转过身，箭端结结实实的射在到了土方的背上，血瞬间从背部流下来。
“土方先生！”总司见状将剑峰急转并移步闪开猎隼，在来者再次搭弓前他已攻向对方面门。
女子冷冷的目光透过红色短发凝视着总司的刀尖，只见她右手抬弓一挡，身体借势后撤。
“副长！”就在此时刚刚赶回来的阿一快步挡在受伤的土方面前。
“斋藤。”土方忍着背上的痛抱着夕颜咬牙站起来，而已经被吓到的小姑娘正紧紧的搂着土方的脖子抽泣。
“副长先带小颜离开，这里有我和总司。”阿一的左手此时已搭在刀上，居合斩蓄势待发。
土方看向不远处的红发女人，低下嗓音说，“你是什么人？没必要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狠的手吧。”
女人直起腰，并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稍稍闪现出一丝恨意，只见她吐出一个词，“猎鬼者。”
“猎鬼？”土方轻蹙了下眉。
“所以，‘新选组’的副长大人，放下你手中的怪物，不要再做这种能力以外的事，你中的箭虽然是猎鬼所用，但疼痛的幅度还是大大强于平常的箭伤，不要再逞强下去了。”
土方额角的汗慢慢流下来，他把一只手支在廊柱上努力调整喘气的频率。
“副长。”斋藤撤后一步接下土方怀中的夕颜。
“说着什么怪物之类的话，还真是可笑呢……猎鬼者？那又是什么？”土方抬起眼说，“不管是什么，别以为我们会认输。”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从猎鬼者的侧后方传来一股枪端的急风，红发女子侧身闪开但衣服还是被枪尖挑破。
“火野零，果然是你！”当左之助看到猎鬼者的正颜时多少还是愣了一下。
“原田左之助，你果然也在‘新选组’里。”
其他三人见状立刻看向左之助。
“左之，你认识她？”离的最近的总司脱口问出。
“啊，算是吧。”左之助看着面前和自己发色相同的女人说。
猎鬼者犹豫了一会儿长出了口气重新背回弓箭，“算了，今天就不再和你们纠缠，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只鬼，原田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小夕颜真的是……？”左之助不敢相信的问。
“你认为我会看错吗？”她冷漠的反问。
接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包外用药丢给左之助，“拔出箭头后给你们副长用上，我无意伤害和自己同一种族的人。”
“等等。”左之助接过药粉后说，“无论小夕颜是不是像你说的，我现在只问一句，能不能放过她？”
她看向他平静的说，“原田，你问的话没有意义。”
“零。”他轻语。
“好了，如果你们想继续保护那个鬼族的孩子就请自便吧。”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屯所的大门，而空中的数只猎隼也跟着一同离开。
土方背上的箭伤并不浅，血已经浸透了他的白色和服，他赤着背把毛巾咬在嘴里任山崎将箭头从皮肉中挖出也没哼一声，冷汗顺着额角不断淌下，一滴滴沿着他的下巴落在榻榻米上，在敷伤包扎的时候他终于有些虚脱的取下了口中的毛巾。
“副长这几天还是卧床休息为好，以免伤口会裂开。”
“嗯。”土方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句然后穿上一件新和服。
“那么，我先出去了。”山崎轻声说。
“等一下山崎，叫所有队长来我房间，尤其是左之。”
“副长不休息吗？”
“等一下再说休息的事吧。”
几分钟后，所有队长来到土方房间坐好，而阿一这时还抱着睡着的夕颜。
“斋藤你先把小夕颜送回房间吧。”
“可是副长……我只要一放下她她就会哭。”阿一为难的说。
“这样啊。”土方看向阿一怀中的孩子。
在所有人就坐后土方单刀直入的抛出了话题。
“今天所谓的‘猎鬼者’找上门来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但无论夕颜的身世究竟如何，我的想法是并没有必要深究，你们认为呢？”
“鬼族之类的事也是好笑，我只认为咱们的小家伙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罢了。”平助盘起腿说。
“就是啊，而且要对小孩子动手的人我是完全无法理解的。”新八气鼓鼓的说。
“那么，我们就需要更加保护这个小家伙了对吧。”总司笑了一下说。
听到大家的对话阿一沉了沉眼神。
“左之，你怎么说？”土方的目光移向了此时沉默的左之助。
“土方先生是想让我说说关于火野铃吧。”左之助无奈的笑了一下，“好吧，我把我知道都告诉大家。”
左之助往后仰了下身子说，“火野零是我母家的亲戚，小我三岁，小时候我们还算熟识，但自从她的父母过世后她便被一个奇怪的女人收养，后来的情况我也就不知道了，之后再遇到她是在我去往江户道场的路上，也就是认识大家之前。”他缓了口气接着说，“她浑身是血的从林子里走出来，看到我时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惊讶的反而是我，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只说，不过是把一些不应该在人类之间生活的物种杀掉而矣。”
“鬼吗？”土方轻语。
“是的。”左之助点头，“其实我当时并不确信她口中所谓的‘鬼’的事有几分真实，但当我随着路人的尖叫声跑到林间时，看到的却是众多被一箭穿喉的尸体，那些是她的箭，和今天的一样，没有错。”
听到这里众人突然沉默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阿一看了看夕颜又看了看土方，“我们更不能把这孩子送到普通人家了。”
“当然不能送。”土方摸了一下胸口和服下的绷带，“而且这件事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就好，包括小夕颜，没必要告诉她。”
“是。”众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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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多事之秋
“总司～～～”阿一刚把厨房的事忙完，走出门却发现那只绿眼睛的“小坏猫”不知道把夕颜带到哪里去了，于是有点担心的喊着。
“斋藤。”土方从远处走过来，看着他说，“怎么了？如果是端饭食的事我也可以帮你。”
“不是的，副长。”他说着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总司那小子又把小颜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应该也是在和住在屯所附近孩子一起玩吧，没事的。”
“其实……”阿一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总司抱着还在抽泣的小朋友回来了。
“总司你又招惹她了？”土方有点不耐烦的说。
“我才没有。”绿眸男人瞥看了一眼紫眸男人。
“猫猫是我的……”小姑娘边哭边把总司胸口的衣服紧紧拉住。
“哎哟，我的衣服，衣服……”
土方和阿一不解的对看了一眼。
“真是的，我又不是她的宠物。”总司小声嘀咕了一句。
“小夕颜她根本不让我和别的孩子玩，甚至还因为这个和比她大的男孩子打了起来，那份霸道啊……”他说着又看了一眼紫眸男人，“还真是像这里的某个人呢。”
总司边窃喜边调侃的语调甚是有趣，然而土方只好低咳嗽了一声说，“好了，总司你先带她回房间吧，午饭就好了。”
“是～～～～～”小坏猫拉长声音回答。
“猫猫是夕颜的。”小姑娘把还挂着泪的小脸蛋往总司脸上一贴，然后看着土方和阿一委屈的说，“爸爸妈妈也快来。”
“噢……”土方无奈的应道。
目送总司带夕颜离开后，阿一低声说了一句，“副长，我认为还是不要总让小颜和外面的人接触为好。”
“是啊，要是让别人看来她的伤口会迅速愈合的事会很麻烦。”
“嗯，而且除此之外……”
“除比之外？还有什么事吗？”
阿一再次叹气，“就是…就是，我并不是女人啊。”
“什么意思……”土方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因为……她最近发现我和屯所附近孩子们母亲的感觉是太不一样的，但又不很明白是哪里不一样，你让我怎么和她解释副长。”
“这个……”土方副长顿时眼角乱抽，他只好尴尬的说，“斋藤，你加油吧。”
已经近两岁的夕颜开始学着自己用筷子吃饭，所以每到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小朋友的种种表现便成了屯所里大男人们的关注焦点。
“妈妈，我不喜欢吃这个。”小朋友看着汤里萝卜发愁的说。
“但那是很好的蔬菜。”阿一轻声说。
只见小家伙撅起嘴看着无辜的萝卜半晌无语。
“算了斋藤，她不喜欢吃就算了嘛，来，给新八叔叔好了。”新八笑眯眯的把碗隔着阿一伸到小朋友面前。
“不行。”阿一说着用筷子戳了一下新八拿着碗的手腕。
新八缩回手说，“斋藤你还真像个母亲呢，我老妈当初也不许我挑食，害得我现在胃口越来越好。”
阿一深深的叹气，然后把目光移回到旁边的小姑娘身上。
“小颜，不可以用左手拿筷子。”
“可妈妈就这样啊。”
“但是……”阿一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还是不要吧，和大家不一样的话…并不好。”
小夕颜看了看阿一，想了想说，“妈妈为什么不一样？”
“这个……”
“妈妈和别的孩子的妈妈都不一样。”
听到小颜再一次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阿一差点把自己呛到，而在场众人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只好埋头吃饭，只有神经大条的新八不假思索的大声说了一句，“那是当然了，他又不是女人。”
“新八！”
“新八先生！”
“不是吗？”新八大笑着把手往阿一胸前一放，“平坦的这里已经说明一切了啊。”
阿一把牙咬着咯咯作响，如果吃饭时有带着刀他可以保证现在的自己一定已经出手了。
没有忍住笑的总司撑着额角说，“喂，新八先生，阿一已经快羞死了，你把手放下来吧。”
“啊？噢。”新八憨笑着拍了拍阿一的肩膀说，“不好意思斋藤，我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别多心啊。”
阿一拿着筷子的左手因生气在发抖，“这种事太令人难为情了。”
“说来，的确也不能让小夕颜再这样误会下去。”左之助看了看正座处的土方，“土方先生也要想想办法吧。”
“我吗？”土方愣了一下。
“对啊，按小夕颜的理解模式，土方先生算来也是阿一的丈夫吧。”总司不嫌事大补了一句。
“丈，丈夫！？”
听到这话土方和阿一不由对看，结果两个人同时起了一身的冷汗。
“开，开什么玩笑。”土方完全僵住。
“副长。”阿一沉了口气，“接下来可怎么办才好？”
“我怎么知道。”
已经吃好的新八把碗往小桌上一放，轻松的说，“这有什么难的，下次去岛源时把小夕颜带上，让她去摸一下妈妈桑的胸部就好了嘛。”
“新八！！”众人一起惊到。
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音，一扇扇纸门被用力拉开的声音，再加上几个大男人焦急的喊声，一切杂乱的声响完全让黄昏后的屯所彻底骚动起来。
“找到了吗？”
“没有啊。”
“她那么小不可能走远的。”
“最后是谁在看她？”
“平助吧，大概。”
“什么叫大概！”土方副长急的有点要吼出来，“平助人呢？”
“我在这，我在这。”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的平助也被吓的不轻，“小颜真的不见了吗？”
“平助，最后是你在照看她吗？”此时阿一的脸色也很难看。
“我……”平助吞了下口水说，“我是因为晚饭没有吃饱所以想上街去买点吃的，然后就拜托新八先生帮忙照顾一下，没想到刚回来就……”
“新八？难道说……”土方眨了下眼睛，突然想到几天前新八说要帮夕颜去岛源的事。
“不会吧，新八那家伙，我以为他只是说说。”左之助的表情也快要僵住了。
“副长，我们快去岛源。”阿一说罢已经拿起刀转身离开。
“喂，斋藤，你冷静点。”土方连忙跟上。
“不会吧……新八先生真的带小夕颜去找妈妈桑了吗？”平助站在廊下已经快要傻掉。
“这下可有的看了，阿一真的会砍人哟。”
“快走啦，总司。”左之助着急的叫道。
“好，我来了。”
左之助走前回头对发呆的平助说，“平助，你可再不能把小家伙交给新八了知道吗？”
“啊，是，是啊，居然真的去摸妈妈桑的胸部了……新八先生，你的酒是不是还没有醒啊。”平助一屁股坐在廊上彻底傻掉。
已经是第六家居酒屋了，阿一依然无语前行，只见他左手压在刀柄上拉开门就往里走。
“斋藤。”土方拉了他一下低声说，“左之刚打听到新八所在的房间了，这边。”
当几个人站在门外时，已经有些喝高的新八正面带红润的看着倒酒的艺伎出神，而小夕颜正用小手抓着炸虾子吃。
“哟，你们也来了，快坐下来一起喝吧，来啊，左之。”
“新八啊。”左之助边叹气边要走过去。
“左之，不要去管他。”土方很严肃的说。
“做什么嘛，土方先生，又摆出一副可怕的样子。”新八半睁着眼睛打了个酒嗝。
“哎呀，各位先生，不如坐下来说话吧。”
“对啊，来居酒屋怎么也不能不喝点什么吧。”
几个艺伎说。
已经忍无可忍的阿一左手死死的握着刀柄。
“斋藤，冷静点。”
“副长，我真不懂怎么能让小颜在这种地方。”
“所以还是先把她抱走吧。”
“是。”
当阿一走向吃了一脸油的小朋友时，她开心的站起来一下子扑向他并且大叫着，“妈妈～～～”，阿一微笑着接住她然后抱起来，此时小夕颜又笑着对土方叫“爸爸”。
屯所里的人自然早已习惯她对大家有趣的称呼，但现在可不是在屯所，所以……
“天啊，不是吧，难道说……”
“真是的，这么好看的两个男人，还真是可惜了。”
“说是可惜的同时，也是有点恶心的吧。”
“但孩子又是怎么来的？”
“对啊，应该是其中一个人的私生女吧。”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哟。”
酒吧里的艺伎和客人都小声议论着，土方见事态异常低声对一旁的左之说，“左之，新八那家伙就拜托你给拖回去吧，我真是懒得在这里和他吵。”
“是，我知道。”
然后他又转身对总司说，“总司也留下来帮忙，但不要再给我惹事知道吗？”
“放心，不过，我是不会帮土方先生解释你和阿一的‘关系’哟，我最多帮忙拖一下新八先生。”他说着看向醉倒的新八，“说来新八先生还要感谢小夕颜呢，要不是她的‘童言无忌’让气氛这般尴尬，阿一恐怕真的要拔刀了吧。”
土方看着此时的新八无语之极。
月下，两个表情依然尴尬的大男人并肩而行。
阿一抱着已经玩累到睡着的小夕颜看了一眼土方说，“副长，要是今后从居酒屋传出无聊的话题，该怎么处理？”
“那也没办法，总之你我最近少到岛源去吧。”
“哎……也真是没办法呢。”
“除非……”土方干笑了一下说，“除非你我之间至少有一个人尽快结婚，怎么样斋藤，你目前有合适的女人作为结婚对象吗？”
“啊？我怎么可能有？”
“我也是。”
“哎……”两个人同时再次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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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命运之轮
成长与命运是交织的，情感与意志是共存的，而对于活在当下的他们而言，弥漫着血色的前路又无法不去面对的。
池田屋一战，总司与平助受伤，而总司则是从那以后身体开始逐渐虚弱下去，但更有，自那一晚开始，新选组便与另一个人物扯上了关系，他就是风间千景。
风间之所以会对在池田屋偶然遇到的人类感兴趣，完全是由于他那敏感的鬼族神经发觉到土方岁三身上微弱的猎鬼者的气息，那种让他十分厌烦的气息。
冷月当空，风间不屑看着他面前的几个人类男人，高傲的眼神里全然没有丝毫的好感。
“上次在池田屋还真是多谢你的指教呢！”土方副长狠狠的说。
红色的瞳孔中流露出轻蔑的神情，“哼，我可没时间和你们打趣，我猜你身上猎鬼者的气息是和那个小孩子有关系对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土方说着向后撤了一步并示意新八将夕颜带离。
“什么意思？”风间冷笑一下，“别说猎鬼者没和你说过那孩子的事，她虽然算不上鬼族中血统高贵的成员，但也不能活在你们这些低贱的人类之中，看在你们也抚养过她的份上，今天我饶你们不死。”
“饶我们不死？真是可笑。”土方拧着眉说，“鬼族又如何？‘新选组’从不会惧怕任何挡在面前的敌人！”
“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遇到真正的敌人！”
说罢一头金发的风间已经瞬间出现在土方面前，土方以最快的速度出刀只才勉强接住一击，阿一拔刀上步，刀锋上的银光使风间稍侧身，但他手中挥刀的速度完全没被影响，黑色的羽织在月下光犹如染墨的翅膀，然而就在他体内的强大气团要迸发时，一支冷箭划破了他的衣袖。
当在场众人愣住时，红发女人的身影已落入院中。
“哼～！”风间带着怒气的红眸死死的盯着来者，“果然是你这家伙！”
“风间千景，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找寻自己同族的孩子，看来，当初我留她一条命是对的。”说话间，她弦上的箭已经蓄势待发。
“你以为我是在躲你吗？”
“不是吗？”
两人发狠的瞪着对方，几乎在同一时间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零！”左之助叫出声。
土方看了看左之助，在两人对上目光后，左之助低声说，“土方先生，看来最近我可能要去找一下那丫头了。”
“左之。”土方收起刀，“你是不是也在猜测她的目的？”
“对。”他把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戳，“我要知道她真是把小夕颜当作吸引其他鬼族的诱饵了吗？”
“但是刚才……”阿一的眼神沉了一下。
“斋藤你也感觉到她是在阻止风间是吗？”土方平静的说。
“是的。”阿一轻点头。
对于鬼族和猎鬼者的事，所有人都在小夕颜面前决口不提，就算是被小家伙偶尔问到，他们也会尽力去编一些并不完美的理由蒙骗过去，好在对方不过只是个两岁多的小孩子，所以说说也就相信了。
只不过，小家伙的心情近来并不好，因为她的猫猫生病了……
“猫猫，你在吗？”刚刚睡醒午觉的夕颜来到总司房门边。
总司从塌上坐起来笑着说，“在啊，进来吧。”
小女孩儿拉开纸门慢慢走进来说，“今天爸爸妈妈都不在，新八叔叔，左之叔叔也出去了，平助……”她想了想说，“他要我叫他哥哥……平助哥哥好像也不太开心。”
“不用理那家伙，一定是新八和左之不带他去喝酒才会不开心。”
“猫猫呢？”
“我吗？我没有不开心。”
“那么可以和我玩会儿吗？只不过……”她眨了眨眼睛说，“爸爸说猫猫生病了……是不是不应该……”
“不要太在意那个关心过度的副长大人的话，我不过是感冒，小夕颜知道感冒吧，很快就会好的。”他说着把手伸向她，“来，过来吧，想玩什么？”
“这个！”小女孩儿把藏在背后的娃娃往前一举，“我们给娃娃做新衣服吧。”
“呃……”总司尴尬的一扯嘴角，“你认为我会做吗？”
“做饭也可以。”
“它，吃…吃什么啊？”
“猫猫来。”她说着拉住他的手就往院里跑，总司只得弯下腰跟着她。
“在院子里玩吗？”他蹲在她边上说。
“嗯，可以做饭了。”
于是，树叶的、泥巴的，等等一堆饭食逐一在两人手中形成。
午后的天气很暖，院里的空气也很舒适，但总司依然没有控制住想咳嗽的感觉，他尽量压低咳声并用手帕捂着嘴。
“对不起……”夕颜站起来看着总司说。
“哎？”蹲在地上的他抬头笑了一下说，“怎么了吗？为什么道歉。”
“不应该让生病的猫猫和我一起玩的。”
“我没事。”总司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既干净又温柔。
小姑娘把粘有泥巴的小胖手贴在总司脸上，略带担心的说，“猫猫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是啊，我会的。”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谁让夕颜的‘双亲’一直喜欢把你这小家伙丢给我啊。”
当晚，总司再一次因剧烈的咳嗽而难受的坐起来，他把手压在胸口好久才等到气息调整平稳，而攥在掌心的手帕中的血只有他自己知道，正当他正在心中无数次咒骂时一个人影出现在纸门外。
“总司。”阿一低沉的声音传进来。
“抱歉阿一，是不是把小家伙吵醒了？”
“不是的，我有事…和你说。”
“那么，请进吧。”
阿一礼貌的进来并端正的跪坐在总司对面。
“下午小颜又缠着你和她玩了吧。”
“对，不过也我自己愿意的，如果是土方先生那个死脑筋又说了什么烦人的话我明天就去教训他。”
“副长他…不过是在为总司你考虑。”
“把我留在屯所里等着发酶也是在为我考虑？”总司玩味的声线里搀杂着少许无奈。
“总司，你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对吧。”
总司的绿色眸子此刻不由轻颤一下，“阿一，你知道了吗？”
“是副长先察觉出来的。”
“还有谁知道？”
“暂时没有。”阿一平静的目光稳稳的落在总司身上，“你怎么打算？”
“哈。”他笑出声，“怎么？土方先生是让你来劝我退出‘新选组’吗？”
“总司……”
“我才不会离开。”他打断他的话，“如果是阿一呢？你又会怎么做？会选择拖着这样的身体离开‘新选组’的大家，然后一个人安静的死在远离人烟的病塌上吗？”
阿一沉默的看着总司稍稍发抖的手，轻声说，“我不会离开，因为这里是唯一接受我的地方，也是我唯一想走下去的路。”
总司抬起头看着阿一，“阿一。”然后犹豫良久，接着说，“土方副长…怎么说？不许他剥夺我存在的价值。”
“他只说不希望你做出过分逞强的事。”
“切。”听到这里总司像是赌气似的别过头。
“好了，今天的话就说到这里，你休息吧。”
“呐，阿一。”别过头的总司声音里突然有点颤抖，“我这病多半是肺痨，所以还是不要让小家伙过多与我接触，你编个理由骗过她吧。”
已经站起身的阿一脸上的表情变化并不大，但他的心中却印出了不同的色彩，“这事我阻止不了，而且……小颜本就是鬼族，被人类疾病传染的机率应该并不大吧。”
“真是的，看来你们这对‘父母’是要继续把孩子丢给我了？”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是自愿的吗？”说着他拉门而出，并在再次关上门前说了一句，“小颜她…很喜欢和你一起玩。”
看着阿一的影子从纸门外离开，总司低下头自语的说，“我也是啊……那小家伙…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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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剪不断
说来，火野零很少入住客栈，因为不想因找她复仇的鬼族而牵连到其他人，也因为她本就不擅长与别人多打交道，但这次与风间一战使她伤的不轻，所以只有到客栈小住，好在这样才让左之助更顺利的找到她。
“原田？”看到门外的左之助，火野零还是多少有些吃惊。
“抱歉打扰了，有些事我想我必须问清楚。”
她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你确定我愿意说吗？”
左之助没有回答而侧身进屋，而她也没有去阻拦。
“想问什么就快问吧，我很累。”
他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轻轻一叹，“因为那个叫风间的家伙而受伤了对吧。”
“对，不过他也没好到那里，被我的箭射伤的手臂不可能很快恢复。”
“零，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那个带走你的女人又到底是什么人？”
她坐下来用手支着额头说，“她吗？后来成为了我的师傅，一个比我更厉害的猎鬼者。”
“也就是说你们是分开寻找鬼族的？”
“不，她早就死了。”
“死了？”
“对，被我杀了。”火野零说着扬了扬嘴角，“怎么样？对于一个养大自己而且教会自己一身本事的人都能下手的我，原田你还想继续知道些什么吗？”
左之助看了她一会儿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坐下来更加耐心的说，“如果后面会有更多的故事，我很想知道。”
“呐。”她放下支着额头的手，抬眼盯着他，“我说原田君，你从小就像个自以为是的小大人一样，总喜欢问东问西的，我可不需要你的关心。”
“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更想明白当下自己和周围人的处境。”
“是吗？那我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不如满足你的好奇心好了，我的师傅…是个身份十分特殊的人，她是鬼和人类的孩子，至于她父母的故事应该也算是段悲剧爱情吧，总之在两个种族夹缝中生存的她似乎只有杀死一边才能让自己长久以来压抑的心灵释放，最后她选择站在人类母亲的一边，毕竟她连自己父亲的样子都没有见过……怎么说呢……既然老天让我成为了她的徒弟，成为了唯一可以接近她几乎要崩溃的内心的人，那么她的那份思想我就必须继承下去吧，而且我自己也是人类，所以自然更容易站在猎鬼者的立场上。”
“那么，关于小夕颜……”
“哈哈，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想保护那个鬼族的小孩子啊，没有意义的原田君，鬼族毕竟是鬼族，不可能真正的活在人类之中，就算是和人类之间有了下一代也是一样，不过是悲剧的开始罢了。”
“零，我只想问你一句，能不能放过小夕颜，她不过还是个小孩子。”
她对他冷笑了一下，“你以为哪一个鬼不是从小孩子长大的呢？”
“不会的，只要她继续和我们在一起，就一定会长成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原田君，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左之助回到屯所后把与火野零交谈的内容告诉了土方与阿一，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副长，这事要不要和局长商量。”
“暂时先不要，近藤先生最近在忙与其他流派联合的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土方先生对零的说法怎么想？”左之助的金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忧虑。
“这个……我只能说她的存在对我们来说犹如一把两刃剑，走一步看一步吧。”
阿一皱着眉头良久无语。
“斋藤是在担心小夕颜吗？”左之助笑着说。
“是啊，不管是猎鬼者还是那个叫风间千景的家伙好像都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零她暂时应该不会再对小夕颜如何，虽然最后她并没有明确的回答我，但我感觉她似乎想从小家伙身上更多的看到些什么。”
“是在踏上自己选定之路时最后的那丝动摇吗……”阿一暗了下眼神，“我似乎可以理解了。”
总司感觉这几日身体状况略有好转，所以每日陪小夕颜玩耍的时间也就越发多了起来，虽然常常故意抱怨说，原来土方先生把我“禁足”就是为了有人能陪他女儿玩，但每每和夕颜在一起时他脸上温柔的笑容却丝毫无法掩饰。
“猫猫的病已经好了吗？”坐在总司身边的小女孩儿天真的看着他说。
“嗯，差不多了吧。”总司笑了一下说，“但你那严肃的父上大人似乎并不这么想。”
“爸爸…最近好像很忙，妈妈也是……”
“是啊，的确呢。”总司向后舒展了一下身体说，“对了，有件事小颜能不能考虑一下？”
“嗯，可以。”
“哈哈，但我还没有说啊。”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
“小颜以后能不能不叫阿一为‘妈妈’呢？”
“为什么？”
“因为每次他的表情都像苦的要哭出来了啊。”总司不由笑道。
“……应该怎么叫‘妈妈’呢？”
“嗯……叫一君吗？不好，只叫阿一的话好像也不好，不如叫‘阿一妈妈’，仿佛像个代号。”
“那爸爸呢？要叫‘阿岁爸爸’吗？”
“这到没关系，我很喜欢看到土方先生苦着脸的表情。”
“猫猫。”她拉了拉总司的衣袖。
“怎么了？”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结婚？”
“啊！？”总司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平助哥哥说，两个人结婚才能成为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阿一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是不是因为没有和阿岁爸爸结婚？”
“呃……应该不是，因为阿一他……呃……”
“是男孩儿。”小姑娘突然说道。
“哎？原来小颜你知道啊。”
小姑娘撅起嘴说，“新八叔叔说过的。”
新八、平助，你们都教了这孩子什么啊！总司跳着眼角想到。
“阿一妈妈好可怜，都不能和阿岁爸爸结婚。”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阿一对副长表白了？”
小夕颜不解的看着总司，“表白…是什么？”
总司立刻捂住嘴，“没，没什么。”
“因为阿一妈妈说过会一直追随阿岁爸爸，猫猫，这不是要和阿岁爸爸结婚的意思吗？”
如果是的话，我们岂不是都要嫁给副长或局长了？总司想到这里顿时打了个寒颤。
“夕颜以后会和谁结婚呢？”小姑娘看着自己手里的娃娃很认真的想着，然后抬起头对总司说，“和猫猫可以吗？”
“哈哈哈～～～～我没意见，但不知道你那个烦人的阿岁爸爸会不会受不了我啊。”
夕阳的光落在两人身上，美美的，暖暖的，但一阵突然出现的寒风瞬时骤起，总司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脸一下子凝重起来，只见他抱起身边的夕颜同时抽刀转身。
“像你这种病人不躺在床上真的好吗？”
风间千景几乎用蔑视的声线说出话像狠狠刺入总司心头的利刃，绿眸男人的愤怒与不甘瞬间被点燃。
“好久不见了，上次池田屋一战可未必是终结。”
“哼，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徒劳的挣扎吧。”风间抬起右手说，“把那孩子给我。”
“休想！”
但是还没等总司拉开防守的架势风间却已到他的近前，在抓住夕颜的同时金发男人抬起一脚大力踹在了总司的胸口上，血顿时从总司嘴里喷出来，但倔强的他依然捂住胸口奋力出刀。
风间向后快速撤步，“回忆起池田屋的结局了吗？你再过来不过只是让同样的结局重现罢了。”
“混蛋！放下夕颜。”
总司矮下身子迅速上步，快刀带风却可全然避开夕颜的位置，只不过胸口的剧痛使他的刀法不由有些破绽。
风间单手挡开总司的攻势，但刚要还击时却被怀中的小朋友一把掐在脸上。
“坏人！不许欺负猫猫。”
“你不要动！”风间无奈的闪身但刀锋依然准确的对向总司。
“放开我～～～猫猫……猫猫都流血了……”边哭边叫的夕颜才不在乎风间少爷气得发青的脸，一双小胖手在他的脸上、头发上连扯带拽。
银光炸现，左手持刀的阿一听到夕颜的哭喊声已经赶到，他连话都没有说便开始对风间进行近身攻击。
一边躲闪阿一凛冽的出刀一边被小家伙逼到忍无可忍风间生气的叫道，“好了！哭的我心烦！”
阿一见状一把抱下夕颜狠狠的看着风间说，“不许再打她的主意！”
“斋藤、总司！”土方此时也来到屯所门口。
“土方岁三，我早就和你说过，这孩子不是你们有资格抚养的！”
土方抽出刀冷冷的说，“是吗？我们可不这么觉得。”
“风间少爷。”天雾出现在风间身后。
“你来做什么？”
天雾看了一眼风间持刀的右臂上流出的血，低声说，“你的伤口根本还没有愈合，现在来这里动武实在欠妥。”
“这种小伤谁会去在意。”
“还是快走吧，脱离萨摩所属太久会更快引来猎鬼者，我们必须小心了。”
风间咬了下牙，不服气的转身，“如果猎鬼者是要以这孩子为诱饵，你们接下来可有事做了！”
“这事不用你来操心！”土方的双眸中满是自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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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理还乱
总司跪在地上用手努力撑住身体，虽然不想在他人面前示弱但喉咙中顶上来的血腥味根本无法压住，终于在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后再次吐出血来。
“总司～！”土方蹲下来扶住他的肩膀。
“快点带小颜回去，我不想让她更害怕。”
土方抬头对阿一说，“斋藤，先带夕颜回房间。”
“猫猫……”小姑娘搂着阿一的脖子抽泣的看着总司的背影。
阿一沉了下目光把小颜抱紧，“走吧，我们先回去。”
看到阿一带夕颜离开，总司抬起有些涣散的眼神看着土方，“不要说出让我回江户的话，求你了土方先生。”
“但你的身体……”
“就算明天会死，我今天都还是‘新选组’的剑，当初我求你和近藤先生带我来京都可不是为了最后被你们抛下。”
“总司，我知道我不可能说服你什么，但是……我们命只有一次，而脚下的路也只有自己能够决定。”
“我明白。”
“好了，我扶你回去。”他说着扶他站起来。
“小颜她应该是被吓到了吧，不过多亏那孩子干扰了风间，否则我可能会伤的更重。”
“夕颜好像变得开始会担心我们了。”
“是啊。”总司笑了一下。
“那孩子的内心也在一点点成长，本来我以为跟着我们这些大男人她一定会很调皮。”
“应该会成为一个温柔善良又不失坚强的姑娘吧。”
“但愿是吧。”
“土方先生以后一定要把小颜长大后的样子告诉我哟。”总司嘴角稍稍一扬，“因为我可能看不到了。”
“总司……你……”
“什么嘛，鬼之副长露出这样伤感的表情，我今天晚上恐怕会做噩梦的哟。”
土方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久后，近藤勇为壮大队伍决定与北辰一刀流的伊东甲子太郎合力，而伊东的加入使得“新选组”内部多少还是起了些波澜，大事先不提，至少在小夕颜的眼里，她十分不喜欢这个时不时总与她阿岁爸爸套近乎的人。
“土方先生，检查身体不要大家在一起吧，多不好意思。”
土方看了看面前扭捏的伊东，表情严肃的向后退了一步，“目前屯所里只有这种条件，而且也不方便过多麻烦松本医生。”
“真是的，让人家在众人面前脱去衣服。”
“那有什么啊，都是男人。”已经脱去上身的平助站在伊东后面笑道。
“可是，土方副长……”
就在伊东操着发嗲的声线想再次靠近土方时，从土方的斜下方传出小朋友稚嫩的声音。
“我爸爸是不会喜欢你的。”
“哎？”伊东的眼神迅速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土方身边的小姑娘身上。
只见小姑娘拉起土方的手很坚定的说，“是吧，爸爸，不然阿一妈妈会生气的。”
此时刚刚脱去和服上装准备走入前厅做检查的阿一脸上顿时一僵，而边上的平助差点笑的趴到地上。
“哎哟，我就说好像曾经听到过有人传言土方副长和队士之间……”
“伊东先生不要乱讲。”土方的脸也开始表情异常起来，“那不过是小孩子的误会。”
“这孩子难道不是土方先生的私生女吗？”
“当然不是。”
“真的吗？不过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能好好养在任生狼的聚集地也是不容易的吧。”伊东挑着眼睛说。
土方突然冷漠的看了眼伊东，“没错，她就是好好的活在任生狼窝中的孩子，换句话说，她是我们大家的女儿，而且我也没必要向伊东先生过多解释什么吧。”
接着土方弯下身子抱起夕颜，沉稳的说了一句，“告辞。”
赤裸着上身的阿一环臂站在门边，看了看平助又看了伊东，漂亮的蓝紫色眸子微微一眯，“说来‘新选组’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包括被我们大家看作女儿的小颜。”
“真的呢，我感觉小夕颜也真是慢慢长大了呢，阿一，她是什么时候不只叫你‘妈妈’的？”平助有点吃惊的说。
“有段日子了吧。”
“还有你这样裸着上身被她看到没事吗？还是新八先生曾经的办法已经让她明白男女差别了？”
“平助，你的问题可真多。”阿一转身走进屋里。
土方副长带小颜离开后不久，小朋友就趴在土方的肩膀上轻声说，“爸爸，我们去看看猫猫吧。”
“总司吗？”土方想了一下说，“好吧，反正我也有事要和他说。”
刚刚在院中站定的总司，正看着空中的云朵发呆，突然听到小颜欢快的声音。
“猫猫～～～～”
见小姑娘高兴的跑向他，总司立刻蹲下来，她便适时的补进他怀中。
“怎么了？是不是你的父上大人又招惹你了？”
“不是的，是那个人新来的伊东先生总来缠爸爸，夕颜不喜欢他。”
“噢～～？”总司抬眼看了看土方，“土方先生真是受欢迎呢。”
“总司，你不要顺着小颜的话乱说。”
“切，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个什么伊东。”说着他抱起夕颜并故意提高声调说，“但是，如果土方先生做出对不起阿一的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哟。”
“喂！总司～！”土方顿时气的双眉立起，“你就不能正经点说话吗！？”
总司根本没有理会气得快炸掉的土方，反而正过脸对夕颜说，“小颜放心，你的‘阿一妈妈’无论从长相到气质都比那个家伙强了太多，除非土方先生心智出了问题，否则……”
这时他才回过头看脸色发青的土方，然后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好了好了，土方先生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啊。”
“你这家伙……”
接着土方走向总司低声说，“今天松本医生来屯所给大家做体检，我已经拜托他过会儿特别来你这边一下。”
“为什么？我不需要这种像宣判一样的诊断。”
“总司，不要那么固执，更了解自己的病情没什么不对。”
“真的还需要更了解什么吗？”总司的眼神里飘过一丝冷冷的感觉。
“猫猫又生病了吗？”听到这里的小颜立刻抚过总司的脸说，“是呢，上次那个人都把猫猫打流血了。”
“我没事，都已经好了。”刚刚总司眼中的那丝冷感瞬间消失，换而出现的则是暖暖的笑容。
“但阿一妈妈说过，生病就要看医生，大家都在前院做身体检查，猫猫也去吧，好吗？”
“这……”总司看着夕颜天真的双眼。
“夕颜不想再看到猫猫流血了。”她的小手轻抚在他的嘴角上说。
“好吧，我知道了。”
土方浅笑了一下说，“早知道夕颜的话这么管用，我刚刚就不多说了。”
“切，土方先生不要推卸，如果我按松本医生的叮咛去做，就请不要再把我硬留在屯里看家了。”
“这个……看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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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分居
“不好意思啊，斋藤，又让你去做这么棘手的事。”土方在把需要阿一到伊东所带走的队伍中做卧底的事说完后，轻声补了一句。
“副长言重了，我知道自己要做的事。”
“嗯，只有让你去我最放心。”
阿一轻点头，“自从当年来到试卫馆时被副长认可，我就在心中对自己说过，为了副长什么事都可以做。”
土方听到这话有点难为情的笑了一下，“喂，斋藤，你这么说好像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关系似的。”
“哎？”表情呆萌的阿一过了好一会才反映过来，“不，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哈～～～好啦好啦，都已经被屯所众人调侃了这么久的我们还是试着习惯吧，也许等夕颜再长大一些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说到小颜……还请副长多多费心。”
“这是当然，毕竟我也是‘爸爸’嘛。”土方想了想接着说，“但斋藤你想好怎么和她道别了吗？”
“没有，我怕她会哭。”
“那怎么办？”
“副长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土方戳着额头苦思冥想，“怎么真搞的像要夫妻分居一样。”
“分居的话……”阿一很认真考虑了一会儿说，“不然就和小颜说我们分居吧。”
“啊！？斋藤…你不是认真的吧……”
樱如雪，花纷飞，落下的飘散的，又好像一场镜花水月……
一身黑色和服的阿一抱着小颜站在树下，小姑娘看着树冠处星星点点的美丽开心的笑着。
“阿一妈妈，举高高，我想摸到樱花。”
阿一笑着把她举高，“摸到了吗？”
“嗯。”小姑娘回答，“哎呀，花瓣掉了。”
“樱花就是这样，没关系。”他说着把她放下来并蹲下身子说，“小颜，我可能要离开这里。”
“离开？”她眨了眨眼睛，“是去给夕颜买和果子吗？”
“不……”阿一顿了顿说，“是离开屯所。”
“不要！”小姑娘一把抱住阿一的脖子，“我不要阿一妈妈走。”
“听着小颜，我不想看到你哭，但是……”阿一感觉自己真的说不下去了。
“阿一妈妈不要夕颜了吗？是夕颜不听话吗？”
“不，当然不是。”
“那就别走。”说着小朋友还是哭了出来。
“小颜…我……”他抱住面前小小的她，无言以对。
几天后阿一还是悄悄和平助以及一些队士一起离开了，至此之后，副长大人便走上了暂时独自抚养女儿的分居之路。
自从阿一离开新选组，土方几乎每天都被夕颜粘着，白天到还好，只是到了晚上……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被小家伙的夜啼声叫醒的土方只得再次侧过身轻拍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夕颜，直到她抽泣的再次睡着他才安心的躺下，心中暗想平时阿一每晚又是怎么熬过来，而当天刚蒙蒙亮时，他又被她的小脚丫一脚踹在脸上。
苦着脸坐起来揉了揉左脸，然后把已经睡到被子外面的小家伙重新抱回来后开始穿上自己的和服。
站起身轻轻拉开房门，来到走廊后才方得伸个懒腰，然而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总司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土方先生～～”总司的语气标志性的一扬。
“哦，总司，什么事？”
“独自抚养女儿的感觉如何？”
“什么独自抚养，什么女儿之类的话真是多余，总司你要是有正事就快说。”
绿眼睛的男人坏笑了一下把背往廊柱上很自然的一依，“自从山南先生变为罗刹，感觉他看待夕颜的眼神就有了变化，这事……土方先生有没有察觉？”
土方沉默片刻说，“山南先生应该不会做出伤害夕颜的事，但也要小心提防才是，毕竟罗刹化的人能有多少自控力我们谁都无法肯定。”
“如果山南先生失控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总司的目光中游过一丝冷意。
“这事不需要你动手。”土方单手插在腰间，眼神不禁向室内移了一下，“总司你还是好好养病吧，自从阿一离开后夕颜也变得少语了。”
“土方先生的言下之意，还是要我留在屯所里照看小孩子是吧。”
“算是吧。”
“真是讨厌呢，土方先生。”总司扬起嘴角，不屑的一笑。
当日吃过晚饭后不久，土方主动来到屯所后院山南的住处。
“土方先生？”山南有点吃惊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人。
“晚上好，山南先生。”土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可以进去说话吗？”
“当然。”
土方先是向山南询问了变若水研究的进展情况，然后便直接把话题转向了夕颜身上鬼族之血的事。
“对，我的确考虑过使用夕颜的血。”山南毫不掩饰的说。
“山南先生，你……”
“总司那小子是不是找你去请令了？”他说着温柔的笑了一下，“其实我早就看出总司眼中的寒光，如果我动夕颜一根指头他一定会马上砍过来吧，不止是他，土方先生也是一样吧。”
土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山南，没有回答。
“夕颜是新选组大家的孩子，这一点我怎么会不清楚。”
“既然这样，为什么山南先生还……”
山南扶了下眼镜说，“土方先生，新选组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无可比拟，但也请不要轻视我内心的意志，虽然我现在的这副样子已经算不上一个人类，但我绝不会做出背叛自己意志的事。”
土方皱着眉低声说，“好吧，我明白了。”
月色下，土方走到总司屋前，此时总司正坐靠在门边任睡着的夕颜躺在自己腿上。
“怎么？今天夕颜要睡在你的房间吗？”环臂而立的土方副长不紧不慢的说。
“算了吧，我可不想让咳声吵醒她。”
“我和山南先生谈过了，我想他不会对夕颜如何？”
“噢？”总司一挑眉，“还真是称职的父亲呢。”
“总司，你废话真多。”他蹲下来抱起熟睡的孩子，“我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不必因担心这小家伙而出手，给我老老实实的养病。”
“呐，土方先生。”
“什么？”
“要是在真在对战中遇到阿一和平助怎么办？”
土方怔了一下，“如果真要动手的话，自然不能放过。”
“还真是鬼之副长呢。”
“好了，天色已经不早，我回去了。”
“是～～～～土方先生好走～～～～～”
总司在拉长声音的同时微微侧过头，然后轻声自语，“但土方先生……你是否想过夕颜看到你和阿一刀剑相向时的感受，就算是去砍她的平助哥哥，她也会很伤心的哭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