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你能原谅我吗?"莫金突然开口。
柔软的暮色为道歉平添了几分诚意,不知道是不是他鉴赏师的细胞在这一刻突然发挥了作用。
索瑞斯踏着能被风吹得乱滚的黑色石砾,斜靠着一株枯树,筋脉分明的手和小臂有与之相似的嶙峋。
"这很重要?"原谅从来不是一句话这么轻,他想。但他没说。
"非常重要。我希望我们能像从前那样的,相互信任。"
相互信任吗,索瑞斯酸涩地发现能有字眼如此寒心。所幸这次背叛还没让他为一点错付的真诚殉葬得粉身碎骨,并且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你不乐意讨论这个问题,没有关系。"男人好整以暇地顿了顿,回答有一丝暧昧的默契,"但我做不放弃的一方,我会用行动证明的。"
"随你。"简短的答复好像随意扔下的纸片。
行将入夜气温下降,身后的枯木凉得萧索。索瑞斯有些不耐烦了。
"别耽搁在这了,不是要尽快出去么。"
"是啊。"莫金起身,目光明显还流连于暮空和其下蜿蜒开去的山脉,忍不住地感慨,"这里的景观真好,可惜落在这等穷险之处。"
"若不在险地,又怎能入得了你这种人的视野?"
"这并非皆我所欲。有许多事你不知道,也有些事你不懂。"
莫金到底没有说出什么关于宿命论的伤春悲秋,但眼里泛起捏着小铜剑时的沉重。只是这听着好像粗糙的搪塞,涵养不错的灰蟒先生气血上涌,差点儿没爆粗口。
"你说说,我不懂你什么?"
"卡恩,我在帕巴拉遇到了鼬。"莫金大概察觉到了对方的不悦,并不直接地回答,
"那时我才发现,来到这里竟全部在他的计划之内。"
莫金把与鼬相遇的前后以及他的计划讲了一遍,稍做思索,略去了关于t组的那一段。他看见身旁一直没什么大反应的索瑞斯微微皱起了眉。
"这也太疯狂了。"
"可信仰就是这样,让人疯狂,甚至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