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娜恩没有忘记那一天。事实上,和李泰民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刻骨铭心。
孙娜恩常常想,李泰民这个人对她来说算什么呢,大概是命中一场浩劫。越想离开越离不开,越想忘记越忘不记。
以为在中学时代远远看过一眼就是终点,以为在客串电视剧时几句对白就是全部,却猝不及防在济州岛的碧海蓝天下再次看到他风尘仆仆地出现。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
孙娜恩一直都想问,一直都没问的一句话。
拍摄我结的时候,自李泰民有了她的号码开始,每天一通电话,三天两头约出去。李泰民每次都有花样翻新的理由——沟通行程,交流感想,聊音乐聊人生聊理想……到最后已经不需要理由,李泰民一句“我想见你”,不管是半夜还是凌晨孙娜恩都乖乖出门。
身边的姐妹或是担心或是八卦或是起哄,孙娜恩每次都是红着脸一句不回答,心里想着只是工作,只是工作,只要下车……
下车,孙娜恩屡次拿来当挡箭牌,到了真正下车的那一天,却毫无意外地关在宿舍房间里哭了一晚。
最后孙娜恩肿着眼睛接到李泰民打来的电话,依然是一句我想见你。
这是最后一次了,道别之后就没有下一次了。
孙娜恩握着手机这样跟自己说。
李泰民约在一家小咖啡馆里,凌晨的时间,连老板都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李泰民看到她进来,一句话没说,只是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然后孙娜恩知道了,永远都会有下一次。
后来李泰民巧立名目,什么景顺是粉熊要见偶像,什么sunny找你要初珑的签名你最好亲自拿给她,诸如此类,李泰民带着孙娜恩跟他的亲戚朋友兄弟姐妹见了一个遍,整个娱乐圈都在说孙娜恩和李泰民在一起了,而别人问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是微笑着沉默。
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李泰民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没有说过确定的话。暧昧。孙娜恩知道,这是她最讨厌的暧昧。但是没有承诺过,谁都不需要负责。于是,日复一日的暧昧。孙娜恩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瘾君子,沉溺在这令人**的快感中不可自拔。
李泰民的时间越来越少,和她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但孙娜恩依然召之即来。
有一次孙娜恩半夜回宿舍的时候看到恩地和初珑都没睡,两个人看到娜恩进门,恩地开口,“初珑有话跟你说。”
初珑清了清嗓,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娜恩呐,虽然我知道你一向都是我们中间最老实最保守的,但是……”
孙娜恩知道姐姐们在担心什么,她知道李泰民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危险的漩涡,放任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没办法抽离。
危险,但是令人窒息的诱惑。
娜恩点了点头,“我明白。我比你们更明白。”
于是仅仅第二天,孙娜恩第一次主动找李泰民出来。
一家24小时开放的美术馆,孙娜恩站在一副画前等着李泰民。
那副画初看是一片空白,仔细看能看到画面中央的一个人在从地面裂开的一个开口中走下去。
“娜恩。”
娜恩回头,李泰民风尘仆仆地过来。黑眼圈很重,整个人看起来很累。这段时间看着李泰民越来越瘦,知道他为了solo整个忙得没有时间休息,却还是屡屡在凌晨见她。孙娜恩叹了一口气。
“李泰民,”孙娜恩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昨天回去想了一下,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李泰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着来抓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别开玩笑。”
“……我知道你舍不得,因为我也舍不得。但是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孙娜恩淡淡地说,说着从他身边经过就要离开。
李泰民把孙娜恩抵在墙上,堵住孙娜恩的嘴。唇瓣狠狠碾过她的嘴唇,李泰民抵在她的唇边说,“今天你说了很多我不喜欢的话。”然后轻轻吮着被他吻得泛红的嘴唇,“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孙娜恩双手抵着李泰民的胸,试图推开却被李泰民紧紧禁锢在怀里。
“好吧。”李泰民叹了一口气,然后叩开孙娜恩的牙关与她唇齿纠缠。
“不……”孙娜恩睁大眼睛,“啊!”
一颗眼泪夺眶而出,孙娜恩看着李泰民离开她的嘴,嘴角似笑非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口腔里充溢着血腥味。李泰民咬破了她的舌头。
李泰民伸手温柔地轻轻擦拭着孙娜恩唇边的血迹,“你说不要见面,那很好。”说完,意犹未尽地在娜恩唇边又轻轻吻了一下。“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给。可惜……”李泰民转身离开,“可惜,你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