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离】落花难寻（接第二季，先虐后甜，结局大约是HE）

第一章 对峙
雨越下越大了，绵密的雨丝在眼前交织出一片轻纱，原本还算清晰的视线渐渐模糊，执明再看不清宣城城门前站着的那一个人影，唯余一抹鲜艳的红色，孤独的挺立着。
执明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什么触动了，不自觉地拉着马径自缓步向前，还没走几步，就被身边的骆珉拉住了：
“王上小心，万不可继续前行。瑶光此举怕是有诈。”
一句话将执明拉回现实，他扭头便看到了骆珉脖子上那道还未愈合的伤疤，突然回神：慕容黎一向精于算计，他应早知天权发兵瑶光，却摆出这样的姿态迎战，定是早就做好了安排，另有埋伏。自己虽带来了天权大部分兵力，但是想到之前，在慕容黎的谋划下，以少敌多的胜仗也打过一些，自己是万不可轻敌的。
骆珉看执明停了下来，接着道：“王上，不如我军先停止前进，派出一队士兵前往查探，若瑶光有异动，也可做出防范。”执明考虑了一下，最终派出了两名斥候前去查探。
那两人一步步靠近城门，在慕容黎身前站定，城墙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那抹红色身影也没有任何动作，交谈片刻，二人转身朝自己跑来。
“回禀王上，瑶光国主不愿开战，希望与我军和谈。”
“和谈？他想怎么和谈？”
“瑶光国主，说条件要和王上亲自谈。”执明尚未说话，身边的骆珉便接道：“这瑶光国主也真是有趣，他提出要和谈，却还有这般无理要求，何来和谈的诚意。”
“你去告诉慕容国主，若是想和本王亲自谈，便要他自己走过来。”
使臣又折了个来回，回来时略带难色，回禀道：“王上，瑶光国主说若要他走来，王上也要走相同的距离，在中间见面。”
“可笑，走到中间，王上便暴露在瑶光弓箭手射程之内，这怎么可能。”骆珉一口否决。
执明坚持要慕容黎自己走来，慕容黎坚持在中间会面，两方都在守着自己最后的底线，于是两名使臣便在这雨里来来回回往返了六次，双方才最终达成了协议：天权大军退后一百步，慕容黎走到天权军现在的位置，两方都在安全的范围内进行和谈。骆珉率军离开时还是留下了三十名兵士保护在执明身边，慕容黎却没有任何异动，也没有打伞，孤身一人走到离执明十步开外的地方。

雨水肆意拍打着慕容黎的脸，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湿透的红色朝服贴在身上，衬着修长的身材，在这风雨里显得有些瘦弱。
四目相交，执明看着慕容黎淡然的脸色，心中虽翻涌出千般滋味，终是没有显露出来，——呵呵，不知何时，自己也学会了这般喜怒不行于色了——在心中嘲笑了一下自己，执明冷静地开口：
“枉顾我天权将士的性命，还派使臣夜探我天权王宫，图谋不轨，如此作为，不知慕容国主想怎样和谈？”
慕容黎抱拳行了礼，也平静地开口道：“若执明国主答应不与我瑶光开战，善待我瑶光子民，我愿将瑶光金印奉上，尊国主为王上。我也愿遵从国主的任何安排。”
“没想到慕容国主如此爱民如子……”
执明以为慕容黎志在天下，不曾想他如此轻易地让出瑶光，着实吃了一惊，出口却仍是带了些嘲讽的语气。可一语未尽，执明看到慕容黎迎着自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哀伤和恳求，心念一闪，答应了慕容黎的请求。慕容黎从红衣长袍中掏出瑶光的国印，放在了地上，然后转身跪地，对着瑶光王城拜了三下。
执明身边的一名护卫走来拿走了国印，趁着慕容黎还未起身，一记手刀将他打晕了过去。
那一日，天权军队浩浩荡荡地进入了瑶光王城，宣城守军一路上没有任何的阻拦和偷袭。骆珉高举瑶光国印走在队伍最前面，他身后的天权国主执明手中抱着一位昏迷不醒的红衣男子，正是瑶光国主慕容黎……
待到天权的40万大军全部进入王城，西方天空中响起几声闷雷，和着城门关闭的声音，沉重而压抑。此时，在没人看到角落，几条人影从城墙角的暗道中悄悄溜了出去……

第二章 软禁
慕容黎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淋湿的内服贴在身上，让他觉得有些冷。屋里燃着一盏烛灯，即使昏暗却也足够让他看清四周：头顶红白相交的纱幔，案几上精致的茶具，红色外服挂上衣架上……这不正是自己的寝殿吗？他以为自己会被关进地牢，没想到执明竟送自己回了寝殿，还脱了外服，不由感到一阵欣喜。
慕容黎起身想要换下淋湿的内服，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腰间的洞萧也不见了，试着提了提真气，丹田处空荡荡的……他慢慢撑着身子走到窗前，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实多了不少看守。
心，战栗了一下，那刚刚升起的欣喜的气泡一下子破了，现下处境，慕容黎已全然明白——执明故意让人打晕自己，用药化去了自己的内力，收走了藏有燕支剑的竹萧，还在王府加派了不少兵士——这是怕我逃走还是自戗呢？苦笑一下，低头自语道：王上，你曾说阿离永远是你的阿离，你可知因为这句话，阿离终究明白了自己的心，因为这句话，阿离终于找到了愿意放弃一切去守护的东西，可现在，你为何竟对我防备至此？
但也只是片刻，慕容黎脸上的茫然和伤感消失殆尽，他恢复了淡然的神色，默默握紧了拳，即使执明对自己有诸多误会，他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有骆珉在明、仲堃仪在暗，不将这股势力铲除，无论是天权、瑶光亦或是执明都会时时处在危险之中。

次日午时，慕容黎独自在房内下棋，心中盘算着时间，如果计划顺利，方夜应该已经出城，萧然的军队也离城有一日路程了。只是本以为执明会把他关进牢房，安排了狱卒传递消息，可现如今，自己被困于此，得不到消息，不禁略有不安。慕容黎并非怀疑二人的能力，但现下形势，若稍有不慎，前功尽弃，这局押上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
执明进来时，正看到慕容黎落下一子，他忆起了两人初次于天权王宫见面的场景，如今想来，只觉得自己愚蠢。“慕容国主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在天权王宫相见的场景？”
慕容黎听他提起美好往事，心中高兴，答道：“自是记得，莫郡侯说要我做王上的侍棋。”
“是啊，本王还记得太傅当时并不同意你留下，本王便命慕容国主你与太傅对峙一局，结果你赢了。后来，本王封你做兰台令，太傅也不同意，劝诫本王说你妖颜祸国，本王也没有听。那时候，本王听不得太傅的进谏，尤其是关于慕容国主的，可是现在想来，句句忠言逆耳，可惜本王如今再也听不到了。本王真心真意对待慕容国主，可慕容国主却未曾真心对本王。”
“王上，我从未有过谋害王上之心，从未想过与天权为敌，我……”“那便请慕容国主告知，你的禁军统领现在何处？你的上将军领着六万精兵临战出城又是何意？我知此二人对你忠心不二，没有你的命令他们不可能有此举动。慕容国主可是要保存实力，再暗中算计本王呢？”
慕容黎沉默了，他的计划还不能告诉执明，而且以执明对他的误会，只怕也不会相信他的说辞。不过从执明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可稍稍安心。执明见他没有回应，不禁怒上心头，上前一把抓住慕容黎的下颚，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手指不断发力，慕容黎被捏的脸色发白，嘴唇颤抖，依旧一言不发。这个举动刺激着执明：他的沉默是默认，他的逃避是冷漠，他的淡然是嘲讽……
执明一把甩开慕容黎，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狠狠抽了过去……

腰间一阵抽痛，慕容黎仿佛听见了衣帛撕裂的声音，他没有任何防备，控制不住的闷哼出声，倒地蜷缩着身子抵御疼痛。见地上的人没有什么反应，执明又抬手打下一鞭，慕容黎身体抖动了一下，这次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执明的手再次举起，却停在了半空，他看着地上的人儿，自己曾说过的话清晰地回响在脑中：我与他相识甚久，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勉强。是啊，慕容黎这种铁石心肠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屈服。他愤愤地收起鞭子，摔门而去。
听到响动，慕容黎睁开眼，执明已经走了。费力地撑起身体，不可避免地扯到了伤口，一道在前胸，一道在侧腰，身子都很难直起了，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姿势有多狼狈。终于忍痛挪到床边，伤口火烧般灼痛，血水混着冷汗打湿了内服，可是他没有力气再去换了，慢慢躺在床上，直到黑夜降临，也没有人再进来过。

此刻，在距离瑶光王城百余里之外的荒野中，一支六万人的大军趁着夜色的隐蔽匆匆赶路，领军之人是萧然。他们一路上小心抹去行军的痕迹，刚斥候来报，尚未发现追踪的人。但萧然明白这其实是一步险琪，若是天权大军分别向各个方向查探，仍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被发现，此时只有以快致胜，是以不敢耽搁。
三日前，天权大军压境，国主急召自己和方夜入宫部署计划，只是这并非迎战之计，而是要将瑶光让与天权！方夜和萧然大惊，对视一眼，双双跪地，异口同声道：“王上，不可。”
慕容黎见两人如此同步，竟有些想笑，将他们扶起，说道：“这不过权宜之计，并非要瑶光易主。瑶光自立郡以来，战火不断，国内始终未平，现旧贵族势力也有所抬头，此时实在不宜开战。而且执明国主此次发兵乃是受人离间，对我的误会所致，他日误会解除，执明定不会霸占瑶光，两国仍是友盟。可若此次真的开战，天权瑶光因此血海深仇，那便再难恢复如初了。”
“那国主可是另有安排？”萧然问道。
“此次开阳与使臣之事，明面看是骆珉从中作梗，暗里却是仲堃仪的操作，还有之前伏击天权援军，杀害子煜将军的想必也是仲堃仪的军队，只是他始终躲在暗处，我寻他不得。这一次，我便要让他以为时机已到，自己暴露出来。”
方夜和萧然看到国主镇定自若的神色，便安下心来：“属下但凭王上安排”。

慕容黎将一封信交给萧然，说道：“萧然，你即刻挑选六万精兵，携带半年粮草，自西城门出发，先向西北，两日后转向西南，然后隐入越支山，抹去一切印记，任何人不许出山，大约半月之后，你等方夜的消息，依此信所言行事。方夜，你挑选十名可靠之人，五名留在城中待命，剩余五名待天权大军进入瑶光之后，自暗道出城，以备消息传递。”领命之后，两人迅速做出安排，萧然赶在天权大军到来之前离开了王城。虽然国主暂时没有告知下一步计划，但他相信一切都尽在国主的掌控中。
方夜从王府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国主身上的伤，心中怒气升腾：世人皆知执明与国主是挚友，两国不久前还签订了永盟之约，收复开阳之后，国主为表诚意，还专程去天权送谢礼，两人相约共处和好。这怎么还不到半个月，执明便如此对待国主，若非国主不许，他真想打那执明一顿，问问清楚。此时，方夜并不知道日后发生的事情，会让他万分后悔，没有坚持在那天夜里把国主带走。

第四章 迁都
午后阳光透窗而入，柔和地洒在持萧而立的慕容黎身上，给那本就倾国倾城的容颜更添了几分空灵的仙气，美得不似人间之物。他专注地吹着，没发觉身后之人早已沉醉许久。
一曲终了，那人才走到慕容黎的身边，为他披上自己的披风：“阿离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小心着凉。”慕容黎回头，正是执明。
“王上，可是不再怨恨我了？”因为惊喜，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
“阿离在说什么，本王怎么会怨恨阿离。本王说过，阿离想怎么做都可以。”说完，执明牵起慕容黎的手，笑着问，“阿离，今日阳光这般好，陪本王出去骑骑马可好？”慕容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两人共骑一匹马，执明坐在慕容黎背后，却坚持要拉着缰绳，于是慕容黎便如同被环抱着一般，虽然之前也有过类似亲密的姿势，但都因自己或执明有伤病，今日这般，慕容黎有些不自在，可又觉得温暖安心。走了一段，执明开口说道：“阿离你看，这土地多广阔，风景多美啊，难怪阿离一直都只想要这天下，是本王太傻，从来都不懂你。”
慕容黎听罢，急忙扭头解释：“王上，我想要的并不是只有这天下。”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执明掏出一把短刀直插入自己的胸口，血液顿时喷涌而出，他惊恐而慌乱地想用手去捂住执明胸前那个冒血的伤口，却被甩开了，执明直直盯着他开口道：“阿离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阿离只想要这天下，本王便再不会与你相争，本王什么都给你……”
声音低了下去，手也垂落了……
“不是，不要，王上，王上，你醒来，我不要天下，你不要走……”慕容黎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无意识地重复着，直到堕入深沉的黑暗中。

王府看守端着餐食走进慕容黎的房间时，正听到床上的人梦魇般喊着什么。他慢慢凑过去看了看，那瑶光旧主断断续续地说着：“王上，王上，你不要走……“整个脸庞都红透了，胸前的衣服沾染了些许血迹，他碰了一下慕容黎的手，果然是滚烫的。
看守立刻跑出去汇报，毕竟这人之前与自家国主私交很好，王上没有将他关进地牢，每日的饭食虽简单却也一次不少，那应该不是想要他的命。若是因为他们的疏忽，慕容国主病死了，只怕王上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执明听说慕容黎病了，并没有太大反应，只差了一名天权随军医丞前去诊治。
淋雨、着凉、鞭伤处理不当，风寒与伤口发炎引起高烧，病情不重却来势凶猛。医丞很快开了方子，屋内却没有侍奉的人，他只好回去差人去煎药。
寝殿的炭火两日前便已经烧光了，深秋的夜里寒气逼人，看守们见他一时性命无忧，也就没人好心到去替他讨要，是以慕容黎的烧反复了三日才最终消退，由于他病中胃口不佳，送来的饭菜也都扔掉了多半，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第三日傍晚，执明来了，并未问起慕容黎的病情，只是告诉他这几日忙于整顿朝堂，并打算择日迁都，以后定都于瑶光王城。
“阿离，你看你想要本王善待瑶光的百姓，本王就把都城迁到这里了，以后瑶光王城会变成中垣最繁华热闹的地方，阿离，你觉得怎样？你觉得本王待你如何？”
“王上待我总是很好，王上若建都于此，实乃瑶光百姓之福。”
“阿离看起来很高兴，难道阿离就不会想念以前在天权的日子吗？呵，本王怎么忘了，阿离一直都在利用本王，哪有付出什么真情，又怎么会怀念呢？”
“王上，不是的……”

执明大力甩开慕容黎的手，慕容黎连续几日几乎没有进食，大病初愈，浑身无力，晃了几下，勉强扶着桌子没有摔倒，执明就这样冷冷地看着，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本王建都于此，以后便在这瑶光王城住下了，慕容国主你，也莫要再想走出这王府的门！本王答应你善待百姓，以后你就不用费心了！”
“你想要这天下，我便连瑶光也不留给你。”最后这一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执明甩门而去，门框发出撞击声和着屋外的寒气侵袭着慕容离，从头到脚，寒彻心扉。原来执明迁都，是要囚禁自己，要自己看着故土被人侵占。
慕容离苦笑：“王上，你我之间至此光景，都是阿离的错。你恨我，如何对我，也都是情有可原，阿离不会走的。”
这三日里，脑中反复浮现出梦里的情景，即使已知是假，但一想到执明胸口那血流如注的伤口，他就一阵阵心悸和后怕，原来，不知从何时起，对那个人的在意，早就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第五章 春风得意
骆珉这几天可谓春风得意，执明任命鲁大人为丞相，其为副相。朝中初定，执明又要迁都，各种事务繁杂，鲁大人年事已高，具体事情便交由副相打理，骆珉便多的是与各方大臣诸侯打交道的机会。他从仲堃仪处学到不少为官之道，很快便私下拉拢了一些大臣，根基渐稳。
但是骆珉始终有些不安，执明对慕容黎不杀不关，显然是狠不下心。如果时间久了，执明的气消了，念及旧情听信了慕容黎的话，怀疑到自己，便会是一场灾难。即便执明不怀疑，以慕容黎的心计，不可能这么轻易认输，瑶光大将军在开战前领兵遁走就是证明。他给仲堃仪传信一封，表达了想要除掉慕容黎的心思。
仲堃仪收到信，即刻提笔回复，显然心中早有盘算。“先生是要骆珉师兄留着慕容黎的性命吗？”仲堃仪门徒于省问到。仲堃仪微微一笑：“不错，现下时机，确还需留下慕容离性命。”
“先生是还有其他的安排？”

看看于省仍有迷惘之色，仲堃仪继续道：
“瑶光上将军萧然带走的六万精兵，隐于越支山，现踪迹不明。因慕容黎被困王城，军队数量又有限，他必不敢轻举妄动。而若求援，只能转向遖宿。遖宿与瑶光因之前的大战结仇，萧然又曾为慕容黎派在毓骁身边的细作，故没有万全之策，萧然不会贸然请遖宿出兵相助。可一旦慕容黎身死王府，萧然等人必认定其主为天权所害，为了报仇不计后果，若是毓骁念及旧情出兵相助，与天权开战，无论哪方获胜，于我们都没有好处。如今中垣归一，天权实力强于遖宿，遖宿若败，则短时期内便再无他国可与天权抗衡，我们便也没有友军。若遖宿侥幸得胜，那先前骆珉在天权的经营便付之东流了。
我让骆珉找机会离间执明和慕容黎二人，让两人彻底决裂，慕容黎将执明看得极重，重击之下一时也难再掀风浪。待到骆珉取得执明信任，培植势力，手握军权。届时再借机除掉慕容黎，挑起天权与遖宿的战火，我们坐收渔利即可。”
“先生高见。不过要让执明和慕容黎的关系破裂，必然需要一个有力的缘由。”
“骆珉手中还有一些有用的信息，只要把握机会，必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仲堃仪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于省走后，仲堃仪慢慢踱步到烛火前，烧掉了骆珉的来信，自语道：慕容黎啊慕容黎，旁人看来我不让骆珉杀你，只是你还有用处，而对我来说，我决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松，我定要让你命丧执明之手，让你尝尝死在挚友手里的绝望。
灯火摇曳，燃尽了仲堃仪手中的信，一滴鲜红的烛泪，挣扎几番，终是无可奈何地滴落在地。

第六章 特使
骆珉没有想到，自己需要的机会竟来得如此快。天权入主瑶光不过半个月，西域琉璃国特使便到来了，竟是琉璃国王侯，也是子煜的王叔。为表重视，执明安排骆珉专程负责接待事宜。
“侯爷此番前来，可是因为子煜将军之死。”骆珉试探道。
“是。子煜乃是吾王同胞兄弟，也是我的侄儿，听闻子煜战死异国，悲痛万分。吾王特遣我前来，望天权国主能为子煜报仇。”
“子煜将军之死，开阳难辞其咎，现下开阳已战败，归附吾国。只是那挑起事端的开阳郡主佐奕，我国主却是奈何他不得。
”“这是为何？”侯爷怒目而视。
“大人应知，开阳原本是中垣瑶光属郡，战败后自然仍归属瑶光。只是吾国因为援助瑶光，损失惨重，王城甚至险些沦陷。吾王为安抚将士民心，特向瑶光国主慕容黎索要开阳，同时也是为了处置佐奕，告慰子煜将军在天之灵。只是那慕容黎执意要保佐奕，不惜与吾王反目，派人暗杀威胁吾王，吾王因此才起兵攻打瑶光。”
“瑶光国主为何要保佐奕？难道是私下有什么交易？”
“那日，我也在天权援军中，遇袭之前，军中突发鼠疫，我军损失过半。当时瑶光军队距我军不过一日路程，却迟迟不派援军，子煜将军为保大军，不得不以身犯险。后来得知，瑶光并不是没有收到求援信，而是故意没有派兵。我本以为战事紧急，事出有因，但是慕容黎事后力保佐奕，这件事不得不引人深思。”
“骆大人的意思是，这一切也许是瑶光和开阳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