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你同在】叶赫长弓 同人短篇

碧海潮生挽弓刀
路上大雨瓢泼。
除了雨还有一个人，既不躲雨也未归家。雨水淋湿他厚重的长袍，他没有回头，对这个小镇也不再留恋。
叶赫长弓来到了江南，他那身皮裘不再事宜这里的天气，甚至连他的口音都会被人嘲笑。明月心去世一年，他守在边城一年后，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离开。
养女小薇跟着许三官衣食无忧。他抬头望了望天，该是他走出来的时候了。
长弓没想到这一年自己瘦了许多，单衣更显出身体轮廓。
他从边城一路走到江南，用了多久他不记得。途中可能生过一次病。自他武功练成后很久都不生病了。
江南似乎与他格格不入，没有人爱听他的马头琴。他想像以前一样开间客栈，但他不会做菜，他的口音也招不到什么人。最终他用带来的钱买下一个小酒肆，连同几个帮手，不用他太操心。
他不知道自己在江南能待多久，只是每天清晨傍晚，会在他的酒肆外拉起他的马头琴。不管客人愿不愿意进来都好。
叶赫长弓近几日都发现有人在对面客栈往这边看，却从不来他的酒肆。有时会有一阵箫声传来，和着他的音律，但当他停时，箫声也戛然而止。
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是在十日后，一群官兵来他酒肆门前收钱。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交钱给这些人，皱了皱眉，不想生事。
“动作快一点，磨磨唧唧！”有人伸手推了他一下。
长弓紧锁眉头，转身一掌拍上木桌。木桌一震，却没有散开，只是桌面裂开一个大洞，五指手印。
“快走快走！”官兵显然没想到这里能藏着一个江湖人，纷纷跑走。
“把桌子拿去烧掉。”他又要重做一张了。
身后有人正望着他，他停下步子没有动：“有什么事？”
“在下见兄台一身武艺，想请兄台喝一杯。”那人作了一揖。
“既然在我的酒肆，就我请吧。”长弓转身，面前人一身青衫，须发皆垂，看起来似乎与自己年纪相近。
酒肆稀疏的客人也早被刚才一番声响惊走，正好落的安静。
长弓挥手，给几个帮手放半天假，又回到房中将自己打算收藏的好酒拿出来。
“兄台当真豪爽，对陌生之人亦能以如此美酒相赠。”
长弓将酒坛开封，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坐下：“兄台早晚皆在对面楼上听我拉琴，不算生人。”伸手做请。
青衫之人笑起，手握酒坛自倒一杯举起：“黄药师。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叶赫长弓。”长弓一饮而尽。
黄药师稍显停顿，饮罢问道：“蒙古，还是金人？”
“蒙古。”长弓放下酒杯，偏头看他，“有什么问题？”
“没有，只是好奇。蒙古如今兵强马壮，又有南下之心。阁下一身武功没有留在蒙古，却来到江南，不知何意？”黄药师笑起。

“长弓兄，要不要我替你扫除几个打扰我们说话的人。”黄药师眼光不动，已至有几人迈着方步朝他们走来。
长弓勾起嘴角，他也想看看江湖中的东邪究竟是什么样子：“黄兄，请。”
“可惜，浪费了好酒。”
黄药师端起酒杯，看似随意朝后一泼，杯中酒却已凝结成珠四散开来打在来人身上。长弓看他气息流畅，身手之快，天下罕见，心中相敬不少。
官兵全都面面相觑，在发现根本不是这个小酒肆中人对手时，决定走为上策。
长弓看着官兵再次逃走，心中好笑：“明兵如此，难怪清兵入关。这些人太碍眼。”说着手中筷在花生盘中拨弄几下，飞出的花生打在被定住之人身上。那些人解了穴，吵闹逃走了。
“明兵，清兵？”黄药师显露不解。
“清兵快要入关了，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金人占了大半江山，而蒙古人快要南下。你说的清兵，我没听过。”
长弓虽不了解中原历史，但蒙古耳熟能详的故事他还是知道。
“莫非现在不是明崇祯年间？”他也不信。
“不是。”
叶赫长弓盯着黄药师，看他是否撒谎。
“现在是大宋朝。”
长弓坐直身子，感到事有不对。他望着街上往来之人，又想起方才官兵，所穿衣物确与他曾经所见不同。他以为只是边关江南之差，没有多想。
“现在当真是宋朝？”长弓确认一遍。
“这种事，随处一问就能知道，我何必要骗你。”黄药师不解长弓此刻疑问什么。
宋朝，他是知道的。蒙古先祖在宋后建立大元，只是后来又被汉人夺取江山。如果他真的到了宋朝，说明他离自己的故土已有四百余年。难道是那场病中发生了什么，长弓摸着头，他什么都记不起。
不过算了，在哪里不是一样。故土也好，旧城也罢，他也没什么牵挂。
“长弓兄？”黄药师见他不语。
长弓抬头望天：“夕阳落了。”
黄药师悟到他的意思：“不如我们认真合奏一曲。明日辰时，城外竹林，我等你。”
长弓点头：“我会准时到。”
黄药师拜别后，他又独自坐在门口拉起马头琴，只是这次，没有人在对面以箫相和。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琴音那么孤单无味，好像美食少了一份佐料，总不成心中那个味道。
长弓停下手，没有再拉琴。他关上店门，回到房中开始睡觉。自己现在，或许正做着一场没有醒的梦。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