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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黑暗为父,光明在心(团鸣/原著向/父子向/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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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岁半被木叶之暗抱走,从此以武器的身份经历着严苛的训练。见过太多黑暗与血腥,经历太多杀戮与厌憎,却始终坚持着最初的那个自己。
纵然从黑暗为父,他依然心向光明。
诸位,你们没看错,就是团鸣,团藏x鸣人。不喜欢可以右上,请勿喷,谢谢。
本来说不再在贴吧发文了的,但最终还是没忍住_(:з」∠)_
因为学习非常紧,所以更新不定期,可能会有很漫长的周期。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9-09 09:39回复
    第一章 黑暗为父
      根,深埋暗无天日的腐壤之中,为参天的巨树支撑身体,并提供着生存的养料。他们生存于黑暗之中,偶尔突出地面的肢体也是盘根错节,丑陋不堪。
      参观的人们盛赞树木的挺拔青翠,却对露出地面的丑陋的根皱起眉头。
      他们不需要阳光。
      ——阳光会让他们窒息。
      木叶51年,7月19日。
      火影办公室。
      “你把鸣人带哪里去了!”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罕见地动了怒,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黑发男人。
      志村团藏,“根”的领导人,隐于木叶的阴影之下,为木叶的发展壮大做着一些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他行为偏激,且觊觎火影之位已久,所以对三代抱有极大的敌意。
      “九尾人柱力应当从小接受最好的训练,既然你都要交给别人照顾,不如由我来。”团藏淡淡地道,“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至少在他表露出来有可能威胁到木叶以前。”
      “鸣人是水门的孩子,他为木叶付出生命封印九尾,不是为了让你来毁了他唯一的儿子的!”三代怒道。
      “他既然为了木叶连儿子都能拿来当人柱力,自然是希望鸣人能好好为木叶效力的。”团藏转过身,慢慢地走了,丝毫没有把三代放在眼里,“我会亲自训练,让他成为木叶最好的武器。”
      “……”三代看着团藏的背影,脑中一瞬间闪过千般思绪,最终还是让了步,“鸣人必须上忍者学校,并且你不能在他身上下任何东西,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可以。”
      日斩啊,就是因为你的软弱,根才有存在的必要。
      根的基地。
      团藏走上平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立刻抱着金发的婴孩出现,恭敬地将孩子递给团藏。他接过襁褓,低头打量着九尾人柱力。
      鸣人今年一岁半,刚学会摇摇晃晃地走路,倒是不怕生,被几个带着面具的陌生人轮流抱过,也丝毫不见恐惧,反而似乎很开心,团藏没来时一直想要摸那些面具。此时被团藏抱着,便好奇地用肉肉的手指去戳他下巴上的疤痕。
      “漩涡鸣人……”团藏看着怀中脆弱得轻易可以杀死的九尾人柱力,轻轻念了一句。
      “漩~漩涡~”鸣人跟着念道,发音还有些模糊,纯净的蓝眸之中满是欢悦,胳膊挥舞了几下,“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团藏脸上,似乎觉得很好玩儿,反手又是一巴掌。
      “……”团藏有种现在就掐死怀中婴儿的冲动。
      也许是团藏的神情吓到了他,他忽然大哭起来,一哭就是一个多小时,任团藏怎么哄也没用。直到旁边有个根实在看不下去,提醒道:“团藏大人,他应该是饿了。”
      根们发誓团藏手足无措地哄婴儿的模样承包了他们一整年的笑点。
      团藏这才想起来,从半夜十二点他命人把鸣人抱过来,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个小时了。
      于是团藏抱着鸣人回了自己家。他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煮饭什么的倒也不在话下,只不过……给别人做饭倒是第一次。
      他准备让鸣人将自己当做养父,因此,以后必定要一起生活了。
      ——有时候,心灵与情感的束缚,要比咒印牢固得多。
      团藏把鸣人放在桌子上就去做饭了。考虑到鸣人此时牙都没长齐,选择了煮肉粥。
      却说鸣人坐了一会儿,闲得无聊了,不安分地爬下桌子,在屋子里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最终来到厨房并且不知如何做到的爬上了灶台。
      团藏瞟了一眼鸣人,没管他。
      火焰跳跃翻卷,映在男孩眸中,充满了未知的魅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鸣人居然向着火伸出了手,然后“嗷”的一声猛地缩回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没哭?团藏有些意外。
      这倒是不错的反应。
      从疼痛之中吸取教训,才能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这是大自然给幼崽的第一课。
      “抱抱~”鸣人撅起嘴,向团藏伸出手,声音里带着哭腔,竟然是在向他撒娇。
      团藏迟疑了一下,向鸣人伸出一只手。鸣人立刻眉开眼笑,顺着团藏的胳膊一路攀到了团藏肩膀,然后抱着他的头不动了。
      明明刚被火焰烫到,是怎么做到不哭出来还能笑得那么开心的?团藏想着。
      “嘻嘻~饿了~吃饭~”鸣人像拍皮球一样用手拍了拍团藏的头,笑嘻嘻地道。
      “……”果然还是杀了他比较好吧。(●—●)
      团藏不像三代,每天需要处理各种公务。根自有一套运转的体系,绝对的控制权令团藏可以下放部分处事的权利给下级,所以没有大事件发生的时候,他一向很闲——可以专心带娃。
      他花了一点时间让鸣人学会叫“父亲”,随后便开始培训鸣人。
      鸣人不到两岁,走路都还不稳,便被团藏逼着开始学习跑步。方法很简单,将肉粥或菜粥放到离鸣人二十米远的地方,鸣人必须在一定时间内跑过去才能吃到,不然就从头再来。就算成功了,粥也只有一小碟,这样便能开始下一轮。
      每顿饭,鸣人至少需要跑五六次才能勉强吃饱。团藏从未留过情,达不到要求就只能饿肚子。
      不过让团藏惊讶的是,鸣人既没哭过也没闹过,有时实在是筋疲力尽摔倒在地,也只是眼中含泪地爬起来继续跑。而当鸣人拿到盛放粥的小碟子的时候,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能吃到东西便已经心满意足。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9-09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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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别的孩子在学日常用品的发音的时候,团藏便已经开始教鸣人识别忍具和印。比起学习,鸣人更喜欢玩,但是后果便是下一餐的减少,一来二去,他摸清楚其中的道理,便再也不敢在学习的时候淘气。
        团藏发现鸣人不怕痛,就怕没有吃的,于是便开始用点心当做学习好的奖励。果不其然,鸣人学习的劲头一下子就上来了。
        每天晚上,团藏都会给鸣人药浴。药浴可以洗涤筋骨,增强肌肉活性与柔韧度和骨骼强度,但疼痛难忍,就算是成年人也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此时的鸣人便会一边哭一边想要从木桶里爬出来,却被团藏按在水里动弹不得。几次之后,他不再试图出来,只是会在药浴时哭着咬团藏的手指。
        团藏也任他咬,而鸣人却会在被抱出来之后捧着团藏被自己咬过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揉,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时那带着困惑与担忧的神情让他不由得失笑——药浴的痛苦可比被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孩咬重了十几倍,而对忍者来说,忍受疼痛是必修课。
        唯一的问题就是药浴之后的鸣人会抱着团藏不肯撒手,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是一起睡。
        鸣人在团藏面前很乖,会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父亲”,会在得到奖励的点心时试图偷偷把一半塞到团藏嘴里,会因为团藏一个摸头的动作或赞赏的笑容开心不已而忘记所有的苦和泪。
        那双清澈见底的湛蓝双眸里,满满的都是对团藏的孺慕与眷恋——在鸣人单纯的意识里,团藏是他的“父亲”,是他唯一的家人。
        而团藏非常擅长控制人心。
        所以他从不打骂鸣人。他只需要眼中露出失望,鸣人便会及时地纠正自己的错误,然后更加努力。
        伪装成一个严厉却爱着孩子的父亲,对团藏来说轻而易举。
        当团藏偶尔不在把鸣人放在基地,他被压抑的淘气性格便加倍爆发出来。被派来看着鸣人的根往往都被欺负得惨不忍睹,尤其是鸣人学会了如何隐藏气息之后,便热衷于藏起来看别人焦头烂额地找他。当团藏改派感知型忍者看着鸣人后,他便专门往狭窄的地方钻,各种小东西抓着就往对方身上扔,聪明才智似乎全部用在了整蛊别人身上。
        而团藏一回来,鸣人便跳出来扑进团藏怀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团藏从未阻止鸣人,只是把基地里到处丢满了忍具,也算是潜移默化的让鸣人练习。
        三岁生日刚过一个月,鸣人就已经能跳六米高了。
        不久,三代要求见鸣人。于是,鸣人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终于来到了除了团藏家与根的基地以外的地方。
        团藏抱着鸣人,瞬身到火影办公室。三代原本神色凝重,却在鸣人出现时露出慈祥的笑脸,“鸣人都这么大了啊,让我抱抱。”
        鸣人看了一眼团藏,而团藏点点头,把鸣人递给三代。
        “你知道我是谁嘛?”三代笑眯眯地问。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鸣人歪着头,清楚干脆地道,“我上个月开始学木叶历史,看到过你的照片。”
        “……啊,这样啊,鸣人真厉害。”三代心里一惊。
        团藏是真的把鸣人当做武器在培养。鸣人才几岁啊,别的孩子在这时候字都还认不全,鸣人却已经开始学习木叶历史。恐怕是边学边认字的吧,可团藏竟这样逼一个三岁的孩子。
        “鸣人,我和三代有事情要谈,你自己去玩一会儿吧,一个小时之后回到这里就行了。”团藏从三代手里抱过鸣人放到地上,淡淡地道。
        “嗯嗯!”鸣人眼睛一亮,雀跃地点头。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9-09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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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村民的憎恶与疏远,这是鸣人必须经历的考验,是他必须习惯的常态。
          然而此时的团藏,心里却忽然没有了原本近乎恶意的得意。终归养了这么久,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
          “等你从忍者学院毕业的时候,我就告诉你。”团藏道。
          “……嗯……”鸣人闷闷地应道。
          团藏放下鸣人,握住他的手,瞬身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很大的屋子,他们一出现,无数目光就投了过来。三代已经在屋中,而其他人都是黑发雪眸。
          “你把鸣人带过来做什么?”三代微微皱眉。
          “让他看看……你的软弱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团藏淡淡地道。鸣人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央、不久之前还为他擦过眼泪的男人。男人旁边还有一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头上没有缠着绷带,目光透出的不是沉静,而是威严。
          “……明天交递。”三代转过身,似乎是不敢面对鸣人一般。鸣人困惑地抬头看看团藏,又看看三代的背影。
          屋子内很安静,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身上。
          在一片寂静之中,头上缠着绷带的男人走向鸣人,然后蹲下来,微微一笑,“我叫日向日差,你呢?”
          “……我叫漩涡鸣人。”鸣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团藏,发现他没有反应,然后才回答道。
          “一个大家族族长的女儿被另一个国家的使节抓走,那个人爱女心切,为了保护女儿,击杀了绑匪。那个国家以使节被杀为由,要求交出那个族长的尸体,而领导他们的火影同意了,并最终决定牺牲那个人的双胞胎弟弟,用他的尸体代替,你觉得对吗?”团藏徐徐讲来,却让屋内不少人眸中流露出一丝对于三代的怨怼。
          “啊……”忽然被塞进这么一大段故事,才三岁的鸣人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团藏的意思。回过神来,他没有犹豫,大声地道:“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是他自己的孩子被抓了,他还会这么冷静吗!”
          稚嫩的童声在室内回响,字字敲打着三代的心灵。他痛苦地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他能像鸣人这样直率地只考虑对错,该多好。
          他太过保守,团藏太过激进,而长老团的二人一涉及这种大事便不发表任何意见。木叶这些年,一直都在二人的拉锯之下如履薄冰地前进着。
          若非知道自己的性格必须由团藏来填补,作为火影,他怎么能容忍根的存在。
          “团藏大人,您不要太逼一个孩子。”日差皱眉道。
          “那个要被牺牲的人就是他。”团藏却恍若未闻,继续道,“你现在有什么感觉,鸣人?”
          鸣人瞪大了眼。
          这个男人是好人。他帮他擦过眼泪,还安慰过他。
          他还有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儿子。
          他们,要让日差死掉吗?就因为他刚好长得和他的哥哥一模一样?!
          ……太荒谬了。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不公平的事?
          “如果不交出尸体,他们就可能会发动战争。”团藏仿佛看出了鸣人的想法,道出了他心底的疑问,“战争会死更多人。”
          “怎样才能不战争?”鸣人问道。
          “只有木叶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没有任何人敢挑衅,这种事才不会再发生。”团藏终于说出了他想要让鸣人死死记住的这句话。
          鸣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只有木叶更加强大,才不会发生这样不公平的事情。
          如果他成为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或者是火影,就能让木叶更加强大,让这种不公平的事不再发生。
          正当鸣人用三岁的大脑艰难地思考着的时候,手心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愣愕地看着手中的苦无,却听到团藏冷冷地道了一句:
          “用你手上的这把苦无,杀了他。”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8-09-15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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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藏没封他们的口。硬气的几个对着团藏破口大骂,还有更多的是没骨头的,鸣人刚走一步便开始苦苦哀求。
            鸣人感到手脚僵硬,身体发冷。可他还是缓缓举起了苦无,快狠准地在一人颈侧一划。
            他最后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死得没有痛苦。
            鲜血喷涌而出,洒在旁边的地上。那人瞪大了眼,倒了下去。鸣人站在他身前,半边身子被血染红。
            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的血腥气。鸣人打了个寒颤,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拉自己,低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一个。
            一个。
            又一个。
            站在最后一个人身前,鸣人举起了苦无。可是,不知是不是已经被恐惧耗尽了气力,他的手抖了一下,没有让那人被一击致命。
            脖子被划破的人像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翻滚,无数人交汇的血液几乎将鸣人整个人染红。他虚脱地站在那个人身前,想要再补上一击,可是却抬不起手。
            耳畔是那个人痛苦的惨叫,鸣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木然地对上那人怨恨的眼神。
            手腕一痛,被那个人狠狠地咬住,却是他最后的报复。
            鸣人没有躲,直到咬着他的人终于失去了声息。
            他甩开那人的嘴,抬起手,看着自己的血混进被他杀掉的人的血液之中,随后伤口冒着白气愈合。
            就像做梦一样。
            团藏慢慢走过来,一只手按在他的头顶,轻声道:“做得好。”
            鸣人依然跪坐在哪里,举着手,看着自己的手腕。
            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血液能洗净,伤痕会愈合,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为什么人能死得如此毫无痕迹?
            就像是抹去了一条虫子一样。
            原来人是如此卑微的生物,原来忍者是如此残忍的职业。
            团藏抱起鸣人,道:“去洗澡吧。”
            鸣人伏在团藏肩膀上,最后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被带走了。团藏把他一个人放到浴室后便离开了,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
            鸣人眼神空白,放水,脱衣服,再坐进浴缸,看着水一瞬间便被血染红。
            他就这么坐着,直到睡着了。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站在四通八达的方形过道里,地上的水能淹没他的半个小腿。一切都是昏黄黯淡的色调,偶尔能听见水滴打在水面上的滴答声。
            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他凭着本能向前走,又拐过几个过道,来到一扇巨大无比的铁栅门前。
            门后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一双猩红的眼睛带着满满的恶意看着他。
            “想要摆脱这样的生活吗?”
            然后他醒了,醒在熟悉的疼痛之中。他在浴室待了太久,团藏便直接把他抱到了药浴的木桶之中。
            鸣人脸色惨白,狠狠地咬着下唇,抓紧木桶的边沿,抬头看着依旧面色平静的团藏。
            “父亲……”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
            “嗯。”团藏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一定不要死。”
            杀死一个人是如此容易,而死亡却如此神秘。鸣人在看着那些土匪生命流逝时,忽然开始极度恐惧团藏会死去。
            鸣人的话出乎团藏意料,令他微微动容。
            他最终道:“……好。”
            后来团藏对鸣人的管束便没有那么严了。只要完成定时的份额,他便不再拘着鸣人不让他出去。
            鸣人常常跑到木叶大街上,像是自虐一样承受着村民的目光,直到很多人选择了无视他。每当鸣人出现,他们便转开目光,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
            无视比憎恨更伤人。
            于是鸣人开始恶作剧。他买来油漆与刷子,热衷于在木叶各处(特别是火影颜岩)涂鸦。三代的颜岩被他光顾最多,而由于鸣人住在团藏家,恶作剧完就跑回去,没人能找他负责。
            鸣人快四岁的前一个月,三代终于因为雪花一般飞来的投诉信找上了团藏。
            团藏说:“有本事让他们抓住他。”
            然后转身走了。
            三代一脸懵逼。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8-09-21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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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写的都有点想打死团藏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8-09-2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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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背道而驰
                三代前脚刚走,团藏后脚便把正在上历史课的鸣人叫了来。鸣人以为是团藏要责备他恶作剧的事,有些惴惴不安地捏着衣角,低着头站在团藏身前。
                团藏却只是道:“从今天开始,我教你瞬身术。”
                鸣人猛地抬头,眼睛闪闪发亮,“我可以学忍术了吗!”
                团藏淡淡点头。
                鸣人期待学忍术已经很久了,只是团藏一直不肯教他,说是时候未到。在此之前,鸣人已经把十二个忍印记得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虽然画质感人。
                鸣人的前十次尝试,以原地摔了一跤结束。之后稍微进步一些,变成踉跄一下再摔倒。他还不到四岁,手脚上沉重的束缚让他只要身体一不能保持平衡,便会狠狠地摔在地上。
                固定的时间到后,绕是鸣人再不甘,也只能继续去上让他头疼无比的文化课了。
                鸣人的作息时间被团藏安排得无比规律。每天早晨七点起床洗漱,吃早饭,八点开始一个小时的历史课,九点到十一点是体术训练,十一点到十二点教授各种忍界常识与忍幻体医理论知识,十二点到一点是午饭时间,期间还会有人讲人体穴位与弱点分布。团藏允许鸣人学习忍术之后,一点到两点由原本的午睡变更为基础的三身术学习,两点到四点体术训练。
                四点之后的时间由鸣人自由支配,偶尔鸣人在木叶疯过头,甚至不会回来吃晚饭。团藏每天会给鸣人一百两零花钱,鸣人几乎都用来买颜料与刷子了。
                最后,九点到十点药浴,然后睡觉。
                历时半个月,鸣人终于学会了瞬身术,于是恶作剧时就更难被人抓住了。
                看透团藏护短本质的三代面对半人高的投诉信有些绝望。
                这是鸣人开始学替身术的第五天。五天过去,替身术毫无进展,鸣人有些消沉,难得的没有在自由时间去恶作剧,而是找了一条偏僻的小道,跳上一棵树,躺在树枝上看着悠悠飘浮着的白云。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见不间断的清越鸟叫。
                九月下旬,刚下过几场大雨,气温便骤然降了下来。鸣人因为刚结束体术训练还穿着单薄的短袖,冷风一吹,忍不住抖了一下。
                “看她的眼睛,好奇怪哦!”
                “嘻嘻,白眼妖怪!”
                “妖怪,你来这里干嘛呀?”
                不远处忽然传来几个男孩的嬉笑声。鸣人坐起来,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一个看起来和鸣人差不多大的日向女孩被围在中间,低着头瑟瑟发抖。她穿着淡粉色的长袖和服,正式得仿佛刚从什么地方举行仪式回来。
                “这是什么和服啊?好漂亮!”一个男孩看着女孩衣服上精致的花纹,伸手去抓。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孩忽然后退一大步,声音仿若受惊的小动物一般颤抖,“不能碰!”
                这个年纪的男孩正是任性到残忍的年纪,根本没人在意女孩的话,反而个个伸出了手,都去抓和服。 女孩咬着下唇,莹白的眸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鸣人看不过眼,跳下去挡在女孩身前,“喂,欺负一个女孩就是你们的本事?”
                男孩们愣了愣,然后哄笑起来。
                “看,又一个怪物来了!”
                “哈哈哈,怪物配怪物,真合适!”
                鸣人脸色一白,然后阴沉下来。
                怪物。
                凭什么这么说他?
                你们笑得这么开心,可曾想过对面的人是怎样的心情?
                心底的负面情绪在男孩们肆无忌惮的笑声之中飞快地滋长,所有的阴暗似乎都在一瞬间爆发。
                鸣人抽出贴身带在腿上的苦无,用战斗的姿态看着男孩们:“滚。”
                大约是雪亮的锋刃令他们心生恐惧,他们转身便跑了。鸣人缓缓收回苦无,静默地立在原地。
                明明已经该习惯了,他们的歧视与伤害,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
                可是心还是好痛啊,痛到无法呼吸。
                又是一阵冷风刮过。
                鸣人抖了一下,回过神,转身一看,女孩还站在原地,不安地绞着手指,从下往上看着他。
                “你快走吧。”鸣人收拾了一下心情,向女孩笑了笑,“这附近很偏的,大人很少到这来,你一个人最好也少来。”
                “我……我和阿青走散了……”女孩声若蚊呐。
                “你是日向一族的人吧,我把你送回去好了。”鸣人想了想,反正时间还早。
                “……嗯……谢、谢谢……”女孩头更低了。
                不想女孩跟自己一起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鸣人绕了点路,把女孩送回了日向一族的聚居地。
                站在大门之外,鸣人向女孩挥了挥手,“再见。”
                女孩糯糯地应了一声,转身小步地走了。转过拐角之时,自以为隐蔽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金发的男孩已经不在那里了。
                女孩不禁有些失落,低着头慢慢地往那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家走去。
                日向一族外。
                “喂!”鸣人靠在拐角,冲正准备离开的一个人喊了一声。那个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正是日向宁次。他也穿着很正式的和服,不知今日是日向一族什么日子。
                短短半个多月,男孩脸上的天真与稚嫩似乎已经彻底消失,莹白的双眸之中仿若盛满寒冰,看着别人的时候能叫人生生一抖。
                “刚才明明你在,为什么不帮那个女孩?”鸣人原本在树上,而宁次很巧的就在鸣人所在的树后面,因此宁次的神色被鸣人一览无余。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8-09-30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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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要帮她?”宁次反问道。
                  “你们不同是日向一族的人吗?”鸣人被宁次理所当然的态度挑起了怒气,上前一步质问道。
                  “不是。”宁次冷然地否认道,“她是日向一族众星捧月的公主,而我……”
                  宁次也上前一步,与鸣人只隔着几厘米,眸中的阴冷与怨愤几乎要凝成实质,“只是日向一族养的狗罢了。”
                  鸣人吃了一惊,“你是分家?”
                  “若不是分家,我爸爸怎么可能替别人去死!”宁次声音忽然拔高。然后他猛地抓住鸣人肩膀,力道大得鸣人有些发痛,“我看到你在现场,你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宁次的问话让鸣人的心脏忽然皱缩了一下,又想起了日差最后看他的眼神中那让他心颤的情感。
                  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不是他的,是宁次的。
                  那双如雪一般洁白无瑕的眼瞳之中,有透明的泪滴不断滑出。这个曾让他别哭得像个女孩的男孩,此时却泪流满面。
                  鸣人伸手去擦宁次脸上的泪,却越擦越多。他鼻子一酸,自己也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死的又不是你爸爸!”宁次哭着吼道。
                  “我不知道……我好难受……呜呜呜……”鸣人也哭着回答,“父亲逼我杀了他……日差叔叔也同意了……可是到底为什么啊,我一点都不想杀人啊……”
                  死亡让鸣人本能地恐惧。
                  可是最恐惧的,是眼睁睁地看着在乎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
                  “你杀了他?!”宁次猛地瞪大了眼,双手猛地收紧,似乎要把鸣人的肩膀给捏碎。
                  “不是我……我没同意……然后、然后他就自杀了……”鸣人吃痛地缩了缩肩膀,咬了咬唇,低声道。
                  那时的鸣人不知道,宁次只是想找一个明确的怨恨的对象。而鸣人告诉了他日差是自杀的,却让宁次不可避免地恨上了自己的父亲。
                  是有多么伟大的理由,让他愿意抛下自己的妻子与儿子自杀,连尸体都要被送往邻国?
                  这是一个小孩永远无法理解的,所以宁次恨日差的不负责任,恨宗家的冷血无情,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就是分家的命运啊。
                  宁次怔愣地退后一步,泪水忽然再也流不出来了。他擦干泪痕,冷淡地道:“我再也不会为他流一滴泪。”
                  声音之中还有细微的颤抖,却带着令人侧目的决意。鸣人无措地看着宁次,眼前却忽然一黑,是宁次用和服的袖子擦掉了他脸上的泪痕。
                  男孩用平静而冰冷的声音道:“谢谢,再见。”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去,脊背挺直,犹如一棵孤竹。
                  鸣人看着宁次的背影。周围的一切仿佛忽然都模糊了,只看到他在一步步地走向未知的黑暗。
                  然而他却无能为力。
                  就像当时他只是能看着日差一步步走向死亡一样。
                  绝望。
                  “让一个人死掉,你知道有多容易吗。”鸣人忽然平静下来,轻轻地道。
                  宁次脚步一顿。
                  “只要用苦无在脖子旁边一抹……就能死得干脆利落,再也不用为这样那样的事烦心。”鸣人走过去,用苦无贴上宁次雪白的脖颈,“可是你想过吗,我们为什么要活着……?”
                  “死那么容易,活着却那么难。如果不是为了想让你活得更好,日差叔叔为什么要让你活着?”
                  “宁次……不要自己为难自己,好吗……”
                  宁次没有回头,静立了一会儿,推开鸣人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就像是鸣人拉住日差的衣角,而日差没有回头一样。
                  鸣人却没有再站在原地看着。他收回苦无,转过身,也走了。
                  两个背道而驰的男孩眼中溢出同样的泪水。
                  他们前方,都是名为“命运”的无尽黑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8-09-30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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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初雪已至
                    鸣人的三岁生日,团藏亲自给他做了一个生日蛋糕。一向严肃刻板的团藏身上沾满面粉和奶油的样子,鸣人尚还懵懂,却让暗处的根笑了好久。
                    蛋糕的味道差强人意,鸣人记住的却是团藏的“爱”。
                    团藏很清楚地把控到了,鸣人想要的不过是琐碎而平凡的温馨而已。而他,一点都不吝于用这些小恩小惠收买鸣人的心。
                    这一次,团藏承诺鸣人,只要他在生日之前学好替身术,就能由鸣人要求一个不过分的礼物。
                    鸣人近半个月没有去木叶,终于学会了替身术。而他所求不过是一个药浴过后的晚安吻。
                    然后他心满意足地窝在团藏怀里睡去。
                    团藏不喜欢开电灯,屋里虽然装着,却一向只用蜡烛。
                    烛光昏黄,在鸣人稚嫩的脸上打下跳跃的阴影,淡金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细碎的阳光。
                    团藏仔细地看着怀中的孩子,头一次发现鸣人想要的比自己想象的更少。对村民的憎恶,他也没有阴暗的表现。
                    如果你一直像这样成长,那就不必担心你会伤害木叶了吧。
                    他的手掌覆上鸣人小腹,将九尾据为己有的念头一闪而逝,最终还是如以往的无数次一样湮灭无踪。
                    蜡烛灭了。
                    鸣人又梦到了那个水牢。
                    站在巨大的栏杆之外,鸣人抬头茫然地看着其中一双充满恶意的猩红的眼睛。
                    那恶意尖锐得近乎杀气,他沐浴其中站了很久,最终意识到这不是梦。
                    “你是谁?”
                    “我是你体内的怪物,就是因为我那些人才会憎恶你。”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传出,“怎么样,是不是很恨我?”
                    鸣人愣了愣,却笑了,笑容真诚而灿烂,让见惯人类各种丑恶嘴脸的九尾有一瞬间感到十分碍眼。
                    那种笑容,纯粹美好得让人想摧毁。
                    “你笑什么?”九尾很不爽地问道。
                    “谢谢你,让我知道他们不是真的讨厌我。”鸣人发自内心地道。
                    “……呵。”九尾无言地冷笑了一下,随后闭上眼,“滚吧。”
                    一个**而已,没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一直在我体内吗?我能看到的你都能看到吗?”鸣人却怎会因为九尾的驱赶便乖乖离开,他胆大包天地踏入了牢笼,看清九尾的时候发出一声赞叹,“哇——好大哦!”
                    就像他曾像火焰伸出了手一样,鸣人向九尾伸出了手。九尾察觉到不对睁开眼的时候,鸣人已经跳上了他的尾巴,整个人埋在了柔软的毛里。
                    九尾没有在第一时间像火焰一下给鸣人留下伤痛的记忆,便从此被鸣人打上了“朋友”的印记。
                    他恼怒地起身,九条尾巴挥舞了一下把鸣人甩出来,却好巧不巧甩到了背上。
                    鸣人在九尾宽阔的背上打了个滚,开心地笑了出来,“好好玩!”
                    不知为何九尾有点直觉性的绝望。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叫什么名字?”鸣人趴在九尾背上,晃着短短的双腿,笑嘻嘻地问。
                    “……我就是九尾。”九尾粗声粗气地回答。
                    鸣人已经学过了有关尾兽与人柱力的知识,只不过团藏没告诉他他就是九尾人柱力。他坐起来,神情有些严肃。
                    九尾撇了撇嘴,暗道不过如此。
                    “原来你确实看得到我能看到的一切啊,这么说我有的一切记忆你都有咯?”鸣人下一瞬脸上便扬起更灿烂的笑容,“那你就是我相伴而生的伙伴了呢!”
                    “我是尾兽!你这个**!”九尾被“伙伴”两个字激得炸毛了。
                    “你的眼神,比那些人……舒服。”鸣人跳到九尾眼前,坐在那里看着九尾猩红的竖瞳,笑容依然灿烂,“那些恶意真的很假呢,我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呐呐,你要是不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的话,以后我就叫你小九了?”
                    “……九喇嘛。”九喇嘛绝对不想被人以“小”字相称。
                    心中奇异而陌生的感受让九喇嘛有些别扭。
                    一千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想过问尾兽的名字。人类以尾巴的条数称呼他们,为他们的力量捕猎他们,一次又一次,耗光了他们在羽村那里积攒的所有对人类的耐心。
                    他们只看到了人类的贪婪与丑恶,却没看到羽村口中的善良与包容。
                    那个曾被预言能拯救他们的人啊,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九喇嘛。”鸣人笑容淡了,认真地道。
                    “嗯?”九喇嘛爱搭不理地应了一声,实际上却竖起了耳朵。
                    这是第一个这么小就能看到他的人柱力。也正是因为鸣人的年幼与天真,令九喇嘛无从下手。
                    尾兽本来并不邪恶,九尾更不是恶意的凝聚体。
                    他们曾对人类抱有期待,却最终幻灭在无休止的争夺之中。
                    “我觉得你很漂亮呢。”鸣人语出惊人。
                    九喇嘛愣了愣,险些原地爆炸。
                    鸣人被甩出水牢掉进水里的时候还笑得很开心。他坐在水中放声大笑,只是笑声被九喇嘛恼羞成怒的撞门声所掩盖。
                    良久,九喇嘛终于折腾累了,重新趴下来,用尾巴把自己包住,打定主意不再理鸣人。
                    鸣人重新走进去,爬上九喇嘛身体,坐在他只露出一点点耳朵尖的耳朵旁边,絮絮叨叨地说话。
                    “九喇嘛,能认识你,我真的好开心。我没有朋友……不,现在有了,你就是我朋友,否认也没有用。”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18-10-03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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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幸运,能有一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无论自己喜怒哀乐都会了解的伙伴。因为毫无隐瞒,所以可以全心全意地信赖。”
                      “我以后会经常来找你的,你欢迎我吗?嗯,我知道,你肯定很欢迎的……一个人、不对,一个狐狸待在这里一定很无聊吧……”
                      说了很久,直到鸣人觉得自己该回去了。心念一动,身体便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九喇嘛却在此时探出头,道:“小心团藏。”
                      鸣人只是一笑,回答道:“他是我的父亲,我永远不会去提防他。”
                      当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九喇嘛重又趴下来,却忽然觉得已经待惯了的水牢莫名多了几分寂寥。
                      嘁。
                      不过是个笨蛋而已。
                      四岁生日过后,鸣人的空闲时间便少了一个小时。四点到五点的时间,他开始学习幻术。而原本用来学习三身术的时间,在用一个月确认鸣人确实对分/身术毫无天赋之后,改为学习基础忍术。
                      鸣人后来发现自己能够用意识与九喇嘛交流,于是从原本的每天一次去找他变成了时刻骚扰。九喇嘛虽然总是一脸嫌弃,却从没赶过鸣人。
                      木叶53年的第一场雪过后,宁次的母亲病逝。
                      鸣人在街上听到有人议论,便匆匆跑去日向一族,逆着像是去参加葬礼回来的人群找到了宁次家,鲜艳的金发在一片黑白色调当中分外显眼。
                      葬礼刚结束。宾客散去,宁次独自一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家门口,看着远方的方向。
                      周围的一切都被裹上银妆,像是天地都在为这位亡者祭奠。
                      鸣人隔了两个月终于又看到宁次。他一身素白的孝服,宽大的孝服却更凸显出愈发瘦削的骨架,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了。只是他没有哭,纵然眸中的悲伤浓郁得仿佛能溢出来。
                      看到鸣人到来,宁次只是眼睛微微转了转,冷淡地点点头,转身进了大门。
                      鸣人站在门外看着宁次进了偏厅。正厅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上,日差牵着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而女子的怀中抱着方才两三岁的宁次。
                      日差偏头凝视着女子,眸中满是温柔。
                      这里曾经生活着多么美满的一家,为何命运却一定要将他们拆散?
                      宁次拿着白布出来,把画用白布遮盖了住。
                      鸣人看着宁次的动作,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他喊了一声:“宁次!”
                      宁次没有理他。挂好白布之后,便往后院走去。
                      鸣人咬了咬牙,心一横,追过去拉住他的手。
                      他说:“我是你的朋友。”
                      其实鸣人对“朋友”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可是他觉得,只要是认识的好人,那就是朋友。
                      而且,刚才宁次给他一种随时会像雪一样消散于天地之间的错觉——让鸣人觉得,必须告诉他还有人在乎他。
                      所以,不要再散发出这样仿佛随时会死去的气息了,好吗。
                      宁次看着鸣人,眼神很空。
                      里面什么都没有,像是镜子一样清晰地映出鸣人的影子。
                      然后他与鸣人擦身而过,任由鸣人抓着他的手,自己径直往后院走去。鸣人紧紧地跟着他,一点都不打算放手。
                      鸣人陪着宁次在后院的台阶上坐了很久,一直坐到月上中天。
                      药浴的时间快要到了,鸣人必须在那之前赶回去。他站起身,又低头看着宁次。正想开口说什么,宁次却忽然道:
                      “谢谢。”
                      “我们是朋友。”鸣人又道,然后消失了。
                      宁次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最后埋下头,低低地叹了口气。
                      朋友啊……
                      那是什么呢。
                      爸爸和妈妈都还没来得及教我。
                      你一个人,又怎么填补得了我失去父母的伤痛?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18-10-03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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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繁华背后
                        鸣人几乎每天都会去找宁次。大多数时候,宁次都是在不眠不休地修行,仿佛永远感觉不到累似的。鸣人通常会成为陪练,不过他一向热爱修行(仅限忍术与体术),所以倒也乐在其中。
                        用日向一族的柔拳来磨练体术再适合不过,有之前两年的底子在,鸣人勉强跟得上宁次的进度,体术进步很快。团藏发现之后,取消了鸣人下午的两个小时体术训练,把学习忍术的时间延长到了三个小时。
                        身为九尾人柱力与漩涡一族后裔,鸣人的查克拉极为庞大,控制很难,给他学习忍术增加了不少难度。然而九喇嘛收敛了对鸣人的恶意,加上鸣人本身的天分与刻苦,令团藏看到了一个惊喜的结果。
                        半年时间,鸣人学会了三个D级忍术,一个D级幻术,E级的基础忍术全部拿下。或许比起卡卡西与鼬那一类的天才,鸣人这种速度远远不及,但团藏清楚,一旦鸣人真正成长起来,绝对会比他们更强。
                        因为团藏给鸣人彻查了一次查克拉性质——除了阴以外的全属性,其中风最为强大。
                        与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一模一样的属性。
                        这让团藏不禁庆幸自己拿到了鸣人,不然任由三代放养他会浪费多么好一个战力。
                        后来团藏便不再特意去教鸣人忍术了。他把所有适合鸣人学习的忍术从D级到A级一一列出,让鸣人把印全部背下,自己量力而行挑着学,想不通的再来问,每个月检查一次。
                        效果奇佳。
                        可能是怀揣着要让团藏刮目相看的念头,鸣人的速度变成了一个月学习一个忍术。
                        木叶54年6月开始,鸣人的学习时间再次被延长一小时,从四点到五点也被拿来学习幻术。
                        鸣人的五岁生日,团藏再次亲手做了一个生日蛋糕,又送给鸣人一个抱枕。鸣人挑抱枕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拿到手之后才觉得不对。
                        然后鸣人便有了自己的房间,就在团藏房间隔壁,虽然他一点都不想要。
                        团藏的身上总有一股木香,让鸣人联想到撑起房子的柱子,令他充满了安心感。如今他一个人躺在黑暗的房间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不知道,隔壁的房间里,团藏在窗前站了整整一个晚上。
                        五岁生日过后的第二天,鸣人便猝不及防地被团藏推进了深渊。
                        课程全部取消,团藏让鸣人跟着根一起去出任务。
                        如果说直属火影的暗部行走于黑暗之中,那么直属团藏的根便是跋涉在淤泥之下。
                        根的成员必须忘记过去与情感,无名无姓,甚至没有代号。而他们处理的任务比暗部更加残忍而血腥——
                        鸣人戴上为他定制的面具与外袍,忐忑不安地跟着三个根的成员离开了木叶。
                        九尾人柱力的查克拉一消失就被结界班感知到了,得知团藏竟然让鸣人跟着根去执行任务,三代几乎要气疯掉。
                        原本他因为鸣人这近一年来没有恶作剧而很高兴,但如果鸣人只是因为团藏愈发严苛的训练而没有时间来,他宁愿鸣人还是在给他不停地制造投诉信。
                        他首次态度强硬地逼问来了任务地点,然后派卡卡西与天藏去把鸣人带回来。
                        然而,团藏紧随其后,一出木叶便光明正大地拦住了他们。等他们赶到,一切都晚了。
                        卡卡西和天藏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根当着鸣人的面,掐断了一个与鸣人一般大小的男孩细嫩的脖颈。
                        周围早已血气冲天。
                        鸣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捂着头,慢慢蹲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孩身上爆发出血红的查克拉,面具与外袍都被冲飞,露出其下明艳的金发。
                        高温的查克拉令鸣人周围的花草开始卷曲焦黑,最后自燃,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鸣人站起身,猩红的竖瞳中充满了愤怒,皮肤上出现蛛网一般皲裂的细纹。
                        杀了他们。
                        杀光所有人。
                        根早已退到团藏身后。鸣人转过身,身上的查克拉凝聚出一条尾巴,张扬地舞动着。
                        “天藏。”团藏淡淡地道。
                        不用团藏说,天藏便已经用木分/身束缚住了鸣人。鸣人疯狂地挣扎着,最终一点点被抽取走了气力,瘫软下来。
                        他神志尚还清醒,因为被束缚所以依然站着,低着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
                        团藏一步一步向鸣人走去。
                        此时正是黎明之前,夜色最浓。他踏着黑暗,身形被火光扭曲,走向那个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少年。
                        鸣人抬起头,看着团藏,眸中仿若盛着最极致的黑暗。
                        他问道:“为了木叶……就一定要做这种事吗?”
                        团藏解除鸣人的束缚,道:“你跟我来。”
                        他带着鸣人来到一棵高大的树旁。
                        “这些叶子与树枝,就像是木叶的村民。”团藏指了指树木繁茂的枝叶。
                        “树皮就像是明面上保护村子的普通忍者。”团藏直接把树拦腰斩断。
                        树木轰然倒下,鸣人承受不住一般,身体也是一抖。
                        “不见天日的树心,就像是暗部。”
                        最后,团藏在树旁轰出一个大坑。
                        包裹着碎石的丑陋的根暴露在鸣人眼前。
                        “而根,深埋在地底,为树提供着养料,支撑着树的成长。”
                        “养分越多地方越是污糟,可是根必须往那里爬。”
                        “想要更加稳固便要往更深处钻,即使那里的黑暗会更加浓郁。”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18-10-05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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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为了树牺牲了见到光明的机会,为了树而演化出丑陋的外壳。”
                          “可是没人喜欢他们。即使知道根的重要性,他们还是嫌恶根的丑陋与黑暗。”
                          “鸣人,你想当树叶,还是树根?”
                          卡卡西和天藏震惊了。
                          如果不是早知道团藏的野心勃勃,他们甚至也会被团藏这一番大义凛然引人同情的话说服。成年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五岁孩童。
                          鸣人凝视着树根,眸中的黑暗在缓缓褪去。团藏微不可察地提了提嘴角,继续道:
                          “我从不杀无辜之人。”
                          在那之前会给他们安上一个罪名。
                          “杀了小孩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记忆,怕他们报仇损害到木叶,但两岁以下的婴儿我不会杀。”
                          带回去让他们成为根为木叶效力。
                          “鸣人,希望你能理解我。”
                          杀伤力最大的一句话出来,团藏信心满满地等着鸣人的应和。而卡卡西与天藏已经有些绝望了,只能在心里祈祷鸣人别被蒙骗。
                          鸣人道:“我要当火影。”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我要让整个世界都公正,所有人都不用为了所谓大局而平白死去。我要让整个世界都繁荣,所有人都不必去争夺所谓的养料。我要让整个世界都和平,再也不会有杀戮不会有战争不会有分离!”
                          鸣人眼睛赤红,字句铿锵地发下遥不可及的誓言。
                          这将是他用一生追逐的目标。
                          天上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雨点猝不及防地落下,很快便成了瓢泼大雨。
                          在蒙蒙的雨丝当中,天际一道微光钻破重重黑暗,顽强地宣布了黎明的到来。
                          身为暗部的卡卡西在此时,有了想要向鸣人行礼的冲动。
                          老师啊,你看到了吗?
                          鸣人不愧是你的孩子呢,即使被拉进黑暗,也能自己发光。
                          和他比起来,我显得那么渺小而可笑。
                          团藏无言地看着这个自己养了三年多的孩子,终于恍然发觉自己还是太不了解鸣人。
                          或许他本身就是一道光,而光永远不会被黑暗污染。
                          他蹲下来,平视着鸣人,“你的愿望很好,我希望你能实现。但是——”
                          他指了指被自己轰出的那个坑。里面已经积了一半水,树根泡在泥水之中,仿佛在蠕动着。
                          “你能让树根全部钻出地面沐浴阳光吗?那样的话,树会死去。”
                          “鸣人,你想生活在光明之中,没关系。”团藏的声音染上一丝悲哀,“父亲将会永存黑暗,继续支撑着村子的生存,同时……看着你兑现自己的诺言。”
                          听出团藏想不要自己的意思,鸣人瞪大了眼,慌张地抓住团藏的衣服,“父亲不跟我一起吗?”
                          “我是根的领导人,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永远不可能脱身。”团藏回答道,“你不适合再继续待在根了,所以,鸣人,我只能在暗处看着你。”
                          这是名为“亲情”的威胁,是团藏准备了数年的专门对付鸣人的武器。
                          鸣人慌了。
                          他怎么能离开团藏。
                          你能期待一个刚满五岁的孩子有多清楚的是非观?团藏从未教导过鸣人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他的一切行为决定,都遵从着内心的直觉与本能,更何况团藏一直有意无意地向他传输为了木叶可以不择手段的世界观。
                          他在深渊前停下脚步,却在犹豫之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因为那无尽的黑暗中有着他的父亲。
                          鸣人道:“我会好好执行任务的,不要赶我走,我不要离开父亲……”
                          越来越大的雨水令鸣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所以没看到团藏脸上的笑容。
                          从眼角滑下的冰凉液体,不知是雨还是泪。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18-10-05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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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善恶难辨
                            这句话出口,鸣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前一黑,软倒下来。不知是因为幼小的身体承受不住九尾查克拉爆发的负荷,还是因为心太累了。
                            团藏接住鸣人,抱起来。天藏跑过去给他撑起一把木伞——别误会,只是因为鸣人在他怀里。
                            “想要摆脱这一切吗?”
                            一模一样的话语从九喇嘛口中问出。
                            鸣人缩在九喇嘛最柔软的尾巴上,表情有些茫然。
                            “摆脱?”鸣人愣愣地重复。
                            “揭开门上那道封印,我帮你摆脱这样的生活。”九喇嘛龇了龇牙,半真半假地道。
                            “……这样的生活……是哪样的生活?九喇嘛,父亲好像什么都没做错,对我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可是……”鸣人抓住心脏处的衣服,喃喃地道,“可是,这里好痛啊……”
                            九喇嘛默然。
                            团藏连最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教过鸣人。比如偷窃是不对的,比如拾金不昧是好事。鸣人对善恶是非的判断纯靠本能,成长在根这样的环境下,或许他就是对“性本善”最好的诠释。
                            鸣人知道坏就是不好,善就是好,而他现在对好与不好的判断就依靠于自己喜不喜欢。他喜欢日差,所以日差是好人,所以鸣人甚至为了日差而首次违背了团藏的话。
                            而鸣人,无可置疑,绝对是最喜欢团藏的。
                            他如今的难过,或许是本能的善在做最后的挣扎。
                            被誉为世界上所有恶意的凝聚体的九喇嘛,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鸣人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然而时间到了。九喇嘛遗憾地看着鸣人的身形散去,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难得遇到的一个顺眼的宿主被团藏毁掉。
                            鸣人陷入沉睡之后做了有生以来第一个噩梦。
                            梦里的他眼睛是猩红的竖瞳,被无数锁链牢牢锁在火影颜岩之上,木叶在脚下一览无余。
                            但是村子里没有一个人。锁链一直在收紧、收紧,勒得他血肉模糊,勒得他骨骼破碎。
                            他还在奇怪为什么一点都不疼,却看到那个“自己”对着他露出一个残虐的笑容,道:“你怎么不一起来承受这些罪?”
                            于是画面一转,他成了锁链上那个人。此时他才发现,这些锁链上全部都是血红的扭曲的人脸。
                            ——全部都是被他杀掉的人。
                            他被恐惧束缚着,一动不能动,直到在锁链上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团藏。
                            他猛地坐起来,屋中阳光明媚,抱枕被他踢到地上。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鸣人心有余悸地深呼吸了好久才下床。他把抱枕拿起来,拍掉灰尘放回床上,然后走出去查看情况。
                            团藏不在,厨房的桌子上放着已经冷掉的蛋包饭。
                            现在是下午四点,他睡了近十个小时。
                            食不知味地吃完蛋包饭,鸣人一时间难以适应没有课程的时间。最后他选择去木叶。
                            村民们的目光似乎一夜之间就忽然不再能使他动容了。他默默地走过大街,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会儿,才调转方向走向日向。
                            离忍校放学还有一段时间,宁次家门虽然没关,但鸣人没有进去。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正厅挡住那幅画的白布,然后坐在了台阶上。
                            他把头埋在膝盖上。
                            九喇嘛趁此机会向鸣人传输他记忆中人类的善恶是非,力图让团藏无法再欺骗鸣人——尽管他自己对此嗤之以鼻,但鸣人毕竟是个人类。
                            谁知鸣人只是笑了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九喇嘛。”
                            即使知道善恶是非,对鸣人来说也没有区别。因为对他来说,团藏即使是错了,也永远不可能是“恶”。而鸣人一开始就认为团藏错了。
                            “父亲的坚持没有错,只是表现的方式太偏激了而已。”鸣人这么道。
                            他曾看到过的,团藏凝视着木叶时的眼神中,是浓郁而深沉的爱。只要这份爱还存在,鸣人就永远不会认为团藏是“恶”。
                            因为这份情感太珍贵了。
                            “可是因为团藏你要杀人了,即使那些人和你素昧平生。”九喇嘛尖锐地道。
                            “……我不知道……”鸣人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这是不对的,绝对不对。可是团藏说的一切都好像合情合理。
                            现在的鸣人,只能相信被根执行任务的人都是木叶的敌人。要他去从头到尾地思考对错,实在是太难为一个五岁的孩子了。
                            九喇嘛不再说话了。鸣人就那样坐在台阶上,看着来往的日向族人,对他们奇怪的目光视若无睹,直到一个半生不熟的声音叫他。
                            “鸣人。”三代坐到鸣人旁边。
                            “三代爷爷。”鸣人偏过头看着三代,“您怎么在这里?”
                            “我闲来无事,在木叶到处晃晃。”三代一副乐呵呵的样子,递给鸣人几块用玻璃纸包着的糖,“要吃糖吗?”
                            “谢谢。”鸣人拿了一块,捏着边缘低声道。
                            “你喜欢的话全部拿走好了。我本来买给我孙子的,不过他不喜欢。”三代把所有的糖都放到鸣人手中。
                            “……谢谢。”鸣人把糖放进口袋,并没有现在吃的想法。
                            “三代大人。”一个日向的族人走过来,看到三代时恭敬地微微弯腰。三代点点头,向他笑了笑。
                            来往数人都对三代行礼。
                            “他们好像都很尊敬你,是因为你是火影吗?”鸣人疑惑地问道。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楼2018-10-13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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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无谓梦境
                            鸣人到家的时候团藏还没回来。他在客厅打了个转,最后突发奇想跑去了厨房,想试试自己做饭。平常团藏做饭的时候他都有在旁边看,理论知识充足,只差实践了。
                              淘米煮饭什么的没有难度,然而切菜……
                              看着在自己手下被切的大小不一还散落满桌满地的卷心菜,鸣人深深地觉得自己切菜大概是对食材的侮辱,食神不会放过他的。
                              他心虚地收拾好菜叶子,把掉在地上的扔进垃圾桶,然后把其他的重新洗了洗,不死心地试图炒一炒。
                              团藏打开家门的时候闻到了饭菜香。
                              鸣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看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忍术卷轴,看到他回来了立刻向他扬起一个笑脸,“父亲,欢迎回家!”
                              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竟让团藏有些发愣。
                              他的父母早亡,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习惯了每天自己操心自己的饭食,习惯了每天生活在冰冷而空荡的房子里,所以很多时候他宁愿待在根,至少还有那么一点人气。
                              就这样一个人过了几十年。
                              虽然之前他收养了鸣人,但是一直以“武器”的身份看待他的团藏也从未感觉房子里多了什么。
                              直到这一刻,这栋房子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父亲,我自己炒了个菜,你来尝尝。”鸣人看团藏站在那里不动,跑过去把他往餐厅拉。
                              为了不把菜炒糊,鸣人放了很多油,因此整盘菜看起来都油光水滑的。他自己出锅的时候尝了尝,味道倒是还可以,卷心菜的爽口遮盖了油腻,所以迫不及待想让团藏也尝尝。
                              “我只会炒菜,所以只做了这一道菜。”鸣人看着团藏拿起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团藏一向冰封的黑眸首次有了温度。他夹起一片卷心菜吃了下去,然后看着鸣人期盼的目光点点头,道:“味道不错。”
                              鸣人立刻笑容满面。
                              团藏喜欢,他就开心。
                              尽管这一顿饭只有一道菜,但不管是鸣人还是团藏都丝毫不觉得单调。吃完饭,鸣人自告奋勇地要洗碗,并以打碎了两个碗(总共也就两个碗一个盘子……)的结局被团藏赶出了厨房。
                              然而,即使鸣人在团藏心里的地位提高了一些,每天的药浴还是逃不过的。九点一到,鸣人就非常自觉地去了浴室。
                              浴池旁边已经摆上了一个木桶,里面黑乎乎的药液正在冒着热气,仿佛一只野兽在张牙舞爪。一个小时的药浴过后,他在浴池里打了个滚,洗掉身上残余的药液后便匆匆跑回房间跳上了床。鸣人习惯性地往身旁靠,却只碰到了抱枕,被他一碰便倒向一旁。
                              哪怕是痛苦的药浴也没有洗去的笑容立刻淡了下来。
                              鸣人总是很没有安全感。
                              他隐约有些尚在襁褓时的记忆。那时他一个人蜷缩在一张小小的床上,不管是饿了还是渴了,或者磕着了碰着了,都没有人会出现在他面前。有人会隔一段时间给他喂奶,然后给他换衣服,但除了这段时间,从不会出现。
                              他哭,他到处打滚,可是这些除了让他更饿更渴外加摔下床更痛以外,什么用也没有。
                              于是他知道了:哦,哭是没有用的,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小小的大脑刻下如此强烈的本能,于是他再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哭泣,因为没有用。
                              他知道团藏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他却是唯一一个会在自己渴了饿了的时候及时出现的人,唯一一个会在他痛的时候摸他的头发的人,唯一一个会一直在他身边的人。
                              还有根的人也是,都很好。虽然鸣人没见过他们的脸,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对自己展露过恶意,自己有时到处乱跑到高处不慎摔下时总会有一个人接住自己。不管是因为团藏的命令还是什么,总之他们一直在照顾自己。
                              身边没有人的话,鸣人总有种回到了襁褓时期的恐慌感。
                              不知是不是因为淋了雨,尽管睡了十个小时,鸣人还是困的厉害。带着一点复杂与失落的心情,他抱着抱枕陷入梦境。
                              他梦到刚满三岁时自己生病的事了。
                              那时候自己无缘无故地高烧不退,大半夜的硬生生因为体温过高把团藏热醒,随后被他送到忍者医院。后来团藏告诉他是因为体内能量过高——意思就是药浴的量太大了。
                              于是团藏后来降低了药材的使用量,虽然疼痛丝毫不减。
                              那时鸣人处在半昏迷当中,对外界感知不太清晰。这次他身处梦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飘在半空看着团藏在“自己”身边守了一夜。
                              鸣人清楚的感觉到这是个梦,而自己以第三视角看着这一切,像个幽灵一样可以到处乱飘。他在团藏和自己的身体里钻来钻去,随后盘膝“坐”在病床上捧着脸呆呆地看着团藏。
                              第二天,小鸣人还是没醒。团藏小心地一点点给他喂流食。
                              鸣人在旁边看着,满脸傻瓜一样的笑容。
                              梦里的父亲对他这么好……那真正的父亲一定也是这样的!
                              第三天,三代来了,因为有事情要和团藏说。鸣人听到他们在谈云隐要求交出日向日足的尸体的事,心里悚然一惊。
                              正当他们讲话的时候,小鸣人睁开了眼。
                              他的脸还是通红的,体温偏高。当团藏和三代一齐看向他的时候,他茫然地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三代与团藏对视了一眼,神情微变。正欲问话时,小鸣人又昏睡过去。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14楼2019-05-18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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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人有些茫然。他记得自己发烧的时候醒过一次,不过说的不是“你们是谁”,而是“父亲”。
                                不知想到了什么,三代把团藏带出了病房。鸣人想跟出去看看,却被墙壁弹了回来。
                                接下来的发展,鸣人有些看不懂了。
                                梦里的这个自己不知是不是因为高烧脑子被烧糊涂了,居然忘记了发烧之前的事。他第二次醒过来之后,对于团藏没在连问都没问一句,反而是一个医护人员告诉了他他叫“漩涡鸣人”,是个孤儿。
                                孤儿。
                                鸣人有些傻眼。
                                他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明明团藏还在旁边,还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小蛋糕当做安慰——巧克力味的,味道好极了。
                                然后在小鸣人又一次昏睡过去、还发着烧的时候,就被一个暗部打扮的人抱到了一个隐约透着熟悉感的房间里。
                                什么意思?等他自然退烧吗?!
                                即使知道这不是真的,鸣人还是有些心寒。
                                小鸣人又昏睡了一天,最后是被饿醒的。他迷迷糊糊地下了床,走出房间时还撞到了门框,摔得坐在地上,额头上青了一大块,疼得泪花都泛起来了。
                                鸣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总觉得自己也很疼。
                                三岁的小孩儿不哭不闹地呆呆坐了一会儿,又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厨房,似乎是出于直觉一般打开了冰箱。
                                里面有牛奶,还有泡面,看样子都是新买的。鸣人的心越来越冷,小鸣人却没有费脑子去疑惑,而是喝了一杯牛奶,拆开泡面,因为不知道能泡所以就干吃了。
                                然后他趴在桌子上又睡着了。
                                鸣人在厨房里打转。他已经发现自己只能和小鸣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从窗户往外看,街道上有人正来来往往,甚至有些店铺的名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梦境的精细程度令人惊讶。
                                反正也出不去,鸣人也只好飘在半空自己荡着玩。天色黯淡之后,小鸣人醒了,摸索着开了灯,又像白天一样喝牛奶吃泡面,然后洗漱睡觉。
                                自然得仿佛他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一个团藏一样。
                                第二天早上,小鸣人来到餐厅的时候,有个信封已经放在了餐桌上,里面是一叠钱。他拿出来看了看,又塞回去,歪着头自言自语地念道:“我叫漩涡鸣人,是个孤儿。”
                                然后鸣人被这句话吓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入目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床头闹钟的嘀嗒声清晰无比。
                                鸣人躺了一会儿,爬起来打开灯,然后瞪大了眼。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梦中的那个房间会有熟悉感了。
                                因为那个房间,和自己现在住的房间太像了,连门与床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鸣人心里止不住地冒冷气,慌慌张张地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跑去了团藏房间。
                                团藏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鸣人直接便闯了进去。此时是凌晨两点,团藏已经就寝,但身为一位强者的警觉性却使他在鸣人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便醒了。
                                他依然侧身躺着,闭着眼,感觉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不一会儿,一双细瘦的胳膊便抱住了他,小小的身体整个的贴了过来,带着些许颤抖。
                                团藏翻过身。
                                鸣人僵住。
                                “做噩梦了?”团藏按以往习惯的姿势把鸣人揽进怀里,声音因为刚醒而有些沙哑。
                                “……嗯……”鸣人小声地应道。
                                “睡吧。”团藏没再问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
                                鸣人嗅着团藏身上的木香,心一点一点安定下来。
                                还好都只是梦。
                                团藏还是他的父亲,他没有还发着烧就被人带出医院任他自生自灭。
                                不知过了多久,鸣人终于沉沉睡去。
                                这次没有任何梦来搅扰。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15楼2019-05-18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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