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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雏夏日祭】(文)高校教师(现代。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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翾鹊
就止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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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夏日祭,我来辽!
希望大家多多给我点赞,我想要长评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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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2019-07-28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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翾鹊
就止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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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大家都说老师是可怕的怪物。
但我不在乎。
我喜欢老师。我觉得,老师非常美丽。
IP属地:日本
3楼
2019-07-28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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翾鹊
就止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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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拥挤的早间电车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她沉默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面朝着灰色的墙壁,死命埋下头去,十个手指发着抖,攥紧自己的手机。
还有三站,还有六分钟,马上就到学校了。她这样想着,咬住嘴唇。很快很快很快就会到了。
可是时间的流逝却违背人愿,漫长得像一个噩梦。背后的中年男人紧贴着她的身体,喘息的嘴巴贴在她耳朵边上,手掌穿过她长长的黑发,肆无忌惮地在靛青色的校服裙上来回摩擦,像一只黏腻而又恶心的恐怖怪兽。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必须封闭自己,假装是一只藏在厚厚茧壳里的虫子,假装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只要茧一层一层地织起来就好了,时钟走字的声音就像虫子吐丝一样。在纯白色的洁净的空间里,不论是什么事情,都无法再伤害自己。
“你在干什么?”
突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冷冷地刺透她的屏障。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背后那个散发着热气的怪物猝然远离;她愕然回头,却见一个上班族正捂着自己的胳膊跳脚,又喊又嚎,眼泪和冷汗一齐从扭曲的脸上涔涔而下,似乎是痛极的样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这个男人的模样。庸俗而平凡的样貌,穿着整齐的灰色西装,夹着一个真皮公文包,如果走在街上,一定会被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好人吧?——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日复一日地在电车上骚扰她,变成了一只面目可憎的妖怪。
看着那人悲惨可笑的模样,她麻木已久的心忽然战栗起来,胸口和喉咙有如火烧,一扎一扎地痛,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电车到站,车门打开,人流如潮水一般涌入涌出。她像一片随波逐流的树叶,跟着人潮呆呆地下车,在月台上站定。铅灰色的天空暗沉沉地倾压而下,没有一丝风吹过,只有闷热的空气黏在皮肤上。黏腻而钝重的天气,将她的皮肤也染成同样灰暗的颜色。
即将关上车门的前一刻,她猛地回头,那个上班族的脸再次映入眼帘;他不再哭喊,只是在众人的冷眼下卑怯地赔笑,看起来谦恭而小心。
列车呼啸着驶离了站台,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步履匆匆,她低着头,正准备迈开步子,方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衣服上沾了脏东西。”
她怔了怔,扭头打量自己,看到校服裙侧面果然有一小滩白色的痕迹,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那人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是精【和谐和谐和谐】液。”
在漫长的空白之后,她看到镜面里倒映出自己涨红的、泪痕交错的脸,嘴唇已经咬破了,从牙齿的缝隙里渗出一丝血色。
躲在车站狭小的厕所里,站在洗脸台边撩起裙子,狠命狠命地搓洗着上面肮脏的污渍,除了水龙头的流水声之外,再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但她甚至不想再问“为什么”了。“为什么偏偏是我呢”之类的话,既没有用途,也没有必要。
当她穿着湿漉漉的校服裙,犹豫而难堪地走出洗手间时,听到那人说:“要下雨了。”
她并不回话,只是垂着头,缩着肩膀,下意识地用书包遮掩自己湿透的裙子,埋头向着另外的方向加快步子,一心想要逃离。天气越来越闷,沉重的裙子绊在腿上,汗珠从毛孔里冒出来却又无法蒸发,像一张捕鱼的网,令她几乎窒息。
突然,一个雷炸响了。
她吓得一抖,书包啪嗒掉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时,竟然听到背后的人在笑。那声笑明明并不很大,却刚巧越过她因雷鸣而引发的慌乱,过于清晰地震动她的耳膜。
暌违已久的“气愤”终于姗姗来迟,她虽然不懂怎么吵架,但已转过脸去,打算搜刮几句难听的话,去回敬他那一声并不难听却极刺耳的笑。
雨滴在两人之间坠落,闪电穿过天际,照亮他的一身黑衣,在那层黑色刘海下,有一双锋利如闪电的漆黑眼睛。他站在空空荡荡的月台边,两只手抄在裤子口袋里。雨幕渐渐稠密,掩映着那双黑眼中的攻击性,如鹰隼的双翅掩映在重云之下。
噼噼啪啪的雨水砸在少女的身上,顺着长发蜿蜒而下,汇成一道道冰凉的溪流。她站在雨中与他对视,如同立于旷野,竟然动弹不得。
对面的男人也被淋湿了,他缓缓走过来,又旁若无人地径直路过她,空留下几丝暧昧的水色雾气。
那双离去的黑眸,撩拨着她沉寂已久的心弦,翕动出几个破碎的音符。
零散的感觉,像蚂蚁啃噬般,在胸腔内来回蠕动,令她难受,令她恼怒,令她搞不清楚。
等她赶到学校,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已经响过了。
脑海里浮现出物理老师不近人情的蜡黄色的脸,她小小地叹气,又小心翼翼地拉开教室的门。
讲台上站着的并不是往日的熟悉身影。一身黑衣的男人转过头来,黑色刘海下的双眼掠过一丝惊异,随后便是熟悉的促狭与玩味。而她一时间竟从狼狈的落汤鸡变成了呆里呆气的木头鸡。
男人似笑非笑地垂眼在点名册上画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她,凉凉道:“你去游泳了么,日向雏田?”
全班一齐哄堂大笑起来。
黑板上明晃晃地写着新老师的名字,粉笔的笔迹细而带骨,末尾处却带着放浪的上扬。
在震耳欲聋的嘲笑声中,日向雏田涨红了脸,咬紧细细的白牙,脸红到了耳朵根。
那一刻,憋在心中的种种情绪终于指向了明确的出口,她昂起脸来,拼尽全力地瞪着那个可恶的人:
“宇智波老师,我讨厌你!”
那就是日向雏田的最后一个夏季。
宇智波佐助是不可抵抗的闪电与雷鸣,划破了她灰暗的天空,震碎了她封闭的茧房。
猎猎狂风掀起她的长发,臌胀她的胸腔;齿轮迸裂,在人们或同情或鄙夷的注视下,她乘着脱轨的列车,向着毁灭。
毁灭前的瞬间,她抱紧他的脖颈,闭上眼睛,与他漫长且永恒地亲吻。
IP属地:日本
4楼
2019-07-28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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翾鹊
就止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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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嘻,看啊,花瓶神主来啦!”
“她刚刚还和新老师呛声呢,真没想到,这么爱找存在感!”
“花瓶就乖乖插她的花好了,这么努力,岂不是更显得悲惨?”
日向雏田垂着头,抱紧怀里的便当盒,穿过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装作听不见那些轻蔑的笑语。她的头发和衣服都还没有干透,这时候又潮潮地黏在身上,教人步履维艰。
到了走廊拐角处,她脚尖一转,不小心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她连忙后退一步,嚅嗫着道歉,却只换来对面冷漠的一瞥。那是个卓尔不凡的少年,面容清俊,黑色的长发直达腰畔,为他平添一分飘逸,脸上披挂的一层冷漠的礼貌,则显示出他骄傲的性格。
方才对着雏田指指点点的男女学生们立时沸腾起来,纷纷向少年问好:“宁次大人,午安呀!”
“午安。”日向宁次对他们点头示意。
雏田悄悄地退到角落,打算溜之大吉,却被人群中央的少年叫住了:“雏田大人,请留步。”
她无奈地停下步子,硬着头皮转回身来。宁次的措辞恭敬有加,语气与神情却充满冰冷的威压:“听说雏田大人今天不仅迟到,还在课堂上对老师出言不逊。您是日向神社未来的主人,不应言行轻率,令别人看低我们。”
周围又传来一阵阵嗤笑:
“呵呵,就她,'未来的主人'?”
“真不知道她凭什么抢走宁次大人的地位?德不配位,自己就不害臊吗?”
就在这时,教职员办公室的门唰地打开,新任的物理老师从门里探出了半个身子,口气不咸不淡,好似对眼前的场面视而不见:
“日向雏田,你没交小测,进来一下。”
雏田虽然绝非素行不良的坏学生,但还是跟在他身后逃也似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原本还有两三个老师,正凑在一起吃饭闲谈,看到雏田进来,竟然都收拾了饭盒水杯,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宇智波佐助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时,恰巧目睹他们溜之大吉的背影,不禁挑了挑眉毛,道:“这座学校、甚至这个山头,都是日向神社的财产,你是日向家的大小姐,这些老师不巴结你,逃个什么劲?”
雏田咬了咬嘴唇,苦笑道:“我才不是什么大小姐……”
佐助望着她,漆黑的眸中若有所思,忽然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不是大小姐,而是只讨厌鬼。”
她怔了片刻,突然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宇智波老师,小测我会重新交一份的,再见。”说罢,转过身去,向着门口快步走去。——不知怎地,她宁可出去遭受那些经年累月的恶意和白眼,也不愿再听他一句刺人的戏言。
她步子很快,奈何身后的男人身高腿长,她小跑三步的距离,他只消一步就跨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臂,懒懒道:“站住,我准许你走了吗?”
男人细长有力的手指上带着股阴森的冷气,雏田一个激灵,先是吃惊,后是难堪,回头瞪他,目光却已因羞涩而变成软绵绵的飘絮,没有半点儿杀伤力:“宇、宇智波老师,请你自重!不要拉拉扯扯的……”
佐助充耳不闻,拉着她的胳膊,像扯着一只无力反抗的小兔子的后腿儿,将她一路又扯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空无一物的桌面:“作为没有交小测的惩罚,你在这里吃午饭。”
雏田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理直气壮的脸,又低头盯着那张空旷得闪闪发亮的办公桌,呆看了老半晌,终于抿着嘴唇,磨磨蹭蹭地坐了下来。她把便当盒放在桌上,两只手又悄悄溜到桌下去,按在膝盖上,十根手指绞在一起,不敢动弹。
男人似乎对她的乖顺感到满意,大刺刺坐回办公椅上,翘着腿,从黑色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盒Seven Star和一支打火机,熟练地点上一支烟。那副样子活像个不良。
“宇智波老师……”雏田皱了皱痒痒的鼻子,小声道, “校内禁烟……教导主任会对你生气的。”
“你的作用就是这个了。”年轻的物理老师挑起一边嘴角,“你来做我的屏蔽器。”
“我……我……”不知为何,她觉得舌头有点打结,将干未干的裙子在大腿下叠成局促的形状,令她坐立难安;她不敢抬头去看对面的男人,眼前却分明地显现出他被闪电照亮的苍白的脸,“我讨厌老师……才不做老师的屏蔽器。”
“是吗?”他的脸被香烟的雾遮蔽,看不清表情,只有带着点凉意的笑格外清晰,“但我偏偏喜欢讨厌鬼。”
慌慌张张地打开饭盒,她吞下一个章鱼小丸子,又吞下一片兔子苹果。
似乎只要嘴巴里有食物,就能无限拖延下一句话出口的时机。
但是,当她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想要再同他说一句话的时候,男人的视线已经转向了窗外。他心不在焉地凝视着远处的树林,深黑的瞳仁中空无一物,令那俊美更胜女子的眉眼间凭生一股森冷。
——老师,你在看什么呢?
她最终没有问出口,只是抬起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臂。
那里方才曾被他触碰过,触感透过布料烙印在皮肤上,令她仅用指尖触及,便生发小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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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2019-07-29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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翾鹊
就止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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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天才蒙蒙亮,她已经在花瓶中插上了新鲜的花。
洁净透明的玻璃花瓶,阔口的瓶口顶上,挤挤挨挨地绽开一大捧白紫相间的三色堇。
这时候,教室里还空无一人,灯也没有打开,窗帘遮蔽了外面淡青色的天空;昏暗的光线中,只有她独自站在讲桌边上,身后是一排排空桌椅,小小的身影如一缕朦胧的剪影。——没有意外情况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到学校的人。
她轻柔地调整着花朵的位置,如同正在爱抚这一群昂着脸儿、盯着人瞧的猫咪。
将花束摆好之后,她忽然抬起头来,左顾右盼了一阵儿,又听了听寂静无声的走廊,确认四下无人,便偷偷摸摸地凑到其中一朵三色堇旁边,怀着一种令人砰砰心跳的窃喜,闭上眼睛,用粉嫩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它的花蕊。
吻过花后,她忍不住抿着嘴唇偷笑起来,用手指尖点了点花瓣,轻轻道:“谢谢你呀!”
“来的这么早?”
突然,有人在她背后轻笑。
她吓得跳了起来——字面意义上地蹦了一下,像个小兔子般蹦着转回了身,男人那带着促狭笑意的脸便仓促地窜进了视野里。
“宇、宇、宇……”
早起的物理教师歪着头,好笑地瞧着她结结巴巴的样子:“宇什么?”
“……宇智波老师,”她终于将这句称呼接全,又惊又羞,“你……你是不是看见了?”
“看见什么?”宇智波佐助不紧不慢地反问。
雏田心虚地抬起眼觑他的神情,见那张脸上波澜不惊,便心虚地连连摆手,试图转移话题:“没什么没什么,我摆花而已……老师,早安,您来得真早呀。”
佐助睨了她一眼,并没有参与客套的意愿,坐在第一排的课桌上,从西装口袋里拿出烟盒,抖出一支来。
沉默伴随着辛热的烟草气味一起弥漫开来,雏田只觉得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悄悄揉了揉。被夹在讲台和这位品行失格的不良教师之间,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无法可想,只好弱弱地挡在花瓶前,试图减少一点二手烟对花的损害。
佐助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开灯,因此教室里的光线仍然很暗。借着这点便利,雏田大着胆子,小心盯着他吸烟的侧脸,不服气地偷偷腹诽:这个人也能做教师吗?比起他来,以前的物理老师可要称职多啦……以前的时候好多了,以前的老师是多么……
她试图回想以前的老师,然而,竟然连那个人的脸也模糊了。
这个发现,令她吃惊不已。
事实上,这不过只是宇智波佐助上班的第二天而已,但不知为何,他的形象已经如此逾矩地覆盖了她记忆中的图景。
那究竟是因为宇智波佐助的人格太过于鲜明,还是因为日向雏田的人生太过于黯淡呢?
“为什么,”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忽然打破沉默,淡淡道,“要去吻花?”
他果然看见了!——她羞愤交加,仿佛被拆穿了秘密的孩童,秘密虽然微不足道,对孩子来说却是一触即溃的关窍。
“我才不告诉你,”她愤愤然低下头去,用手指玩着自己的裙摆,“你这个骗子老师。”
佐助不禁失笑,但似乎又被她满脸通红的羞窘样子挑起了兴趣,便追问道:“真的不肯告诉我?”
“绝……绝不告诉你。”雏田躲开他漆黑的眼瞳,咬着嘴唇,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她生平几乎从未拒绝过别人,囿于经验匮乏,这句话说得委实差了些底气。
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上遥遥传来几个学生的笑闹声,朝着教室的方向走来。
男人立时站起身来,在烟灰盒里掐了烟,装回口袋,若无其事地消灭证据,然后附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我就要用人质要挟你了。”
说罢,他大步向着门口走去,雏田捂着发烫的耳朵,呆呆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染了一身的烟草味。
那高挑的影子,既像是他面无表情的脸,又像是他不咸不淡的笑容,实在是……气人极了!
然而,更气人的还在后面——直到上课时,她才明白“人质”是什么意思。
佐助站在讲台上淡淡地念着课本:“设地球的自转周期为T,万有引力常量为G,如果物体在赤道的重力比在两极重力小10%,那么该如何计算地球的平均密度?”
讲台下的女学生们,显然没有一个人在关心地球究竟密度几何,个个都忙着对他的俊脸发花痴——只有一个女生例外。
日向雏田用书挡着头,简直快要把脸埋进书桌下面,两颊红得发烧。
宇智波佐助左手拿着书,右手按着讲台,手指不时掠过花瓶中的花朵,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十分自然。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学生时,在她身上停留的片刻,简直也是非常无心。
但是,那指尖触碰花蕊的样子,那目光里的凉凉笑意,在雏田看来,真是要多故意有多故意。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总是忍不住悄悄抬头去偷瞄讲台上的男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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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
2019-08-02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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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又临近午饭时间,佐助被一群女孩子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地笑闹着的少女们,像春日里不识愁滋味的莺鹂:
“老师老师,你是哪里出身呀?”
“老师,听说你是京大毕业的,好帅啊,我想你带我去京都玩!”
“老师,你有女朋友吗?如果有的话,我做替补也可以唷!”
佐助微垂黑眸,打量着她们,脸上表情缺缺,视野边缘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日向雏田手里捧着喷水壶,悄咪咪地走到讲桌边,正准备给花补补水,却见女孩堆里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瞧,脸立时红了,埋下头去不敢看他。
这时,为首的女孩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凑近佐助身边,仰着脸对他笑道:“老师,你干嘛盯着我们的花瓶神主?”说着,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了,你一定觉得很好奇吧,实在对不起,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我们的‘雏田大人’!”
另一个女孩撇着嘴直乐,顺畅自如地接上了话:“她可是我们这里的大人物,可惜她除了插插花,实在别无所长,又蠢又笨,有时候我们都误以为她其实是空气啦!”
“你别这么说,”又有一个女孩照着说话者的肩膀推了一把,生气道,“插花不是很厉害吗?不然,怎么能稳当当地一边丢人,一边做最尊贵的花瓶呢?”
雏田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只能从遮住侧脸的长发缝隙里,看到那原本飞霞的脸,重又染上了苍白的颜色。她默默喷好花,转身离开,正当路过自己这群女同学时,不知是谁伸出脚来,不偏不倚地绊在她小腿前,令她向前结结实实地扑了一跤。
膝盖和手掌上传来灼热的刺痛,她低头瞧了瞧,见到鲜红的血从擦破的丝缕伤口中渗出来。
这本是她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然而,此时此刻,一想到自己总是在佐助面前出丑,一想到狼狈无助、分文不值的自己,便如同被一根尖刺扎进胸口,带来难堪的痛苦。
她实在失去了再抬起头的勇气,但最终还是喏喏地、小心地抬起头来,想看见他的脸孔。也许他会露出一丝不忍,一丝怜悯,她所求的也只是这样的一丝感情。
可是,男人那俊美得带着几分阴冷的面孔上,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笑着,瞧着跪坐在地上的她,像是瞧着一只目盲的可悲的蚂蚁,眼光中甚至带有一点儿欣赏。那是怎样一张无动于衷的脸啊,全无什么温柔,连一丁点儿都没有。
日向雏田麻木地扯了扯嘴角,然后温驯地站起身来,一只手拾起喷壶,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她迈着她稳当当的步子,准备离开。灰尘粘在她手掌的伤口上。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又淡淡开了口,说:“日向雏田,你的小测没有交,来一下办公室。”
雏田本来正向着自己最后一排的座位走过去,闻言,脚尖一转,木然地拐向门口。
佐助也迈开步子;有少女在他身后笑嘻嘻地娇嗔:“老师,我也没交作业呀!”
他撇回头来,笑了笑:“你交了。”不知为何,那笑容看起来十分冰冷,令她打了个寒噤,连准备好的一番撒娇也忘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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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楼
2019-08-02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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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光暗]
日向雏田的时钟,总是走得既快又慢。
对她来说,每一天的每一分钟,因为没有产生任何意义,所以好像一直都很漫长,不过是时间数字空虚而空旷的堆积。然而,正因为它的毫无意义,回头再顾时,却又感到生命如此迅疾地流逝了。在堆积之上,只剩下大片蔓生的荒草。
遇到佐助时,她静止的心脏如此迅速地跳动起来;但同样迅速地,男人以他的冷漠,令她重新步回生活的正轨——荒凉、乏味、不安全,被人怨恨,又被人轻视。
自从被日向家收养开始,这就成了她业已注定的命运。
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
尽管佐助日复一日地指责她“没交小测”,令她不得不在午饭时间待在办公室里,但是,她甚至不再抬头看他的脸了。她向他提供着自己一如既往的温顺,正如小美人鱼在化作泡沫之前,提供着她轻盈带血的脚尖。
佐助竟然也同样一句话不说,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缭缭绕绕的烟雾间,他漆黑的眼瞳微眯起来,闪着一星难辨的光,视线一动不动地定在她漠然的脸上。
她的世界重又变回灰白色,只有那束三色堇可以聊做唯一的点缀。
因此,她竭尽全力地呵护它们,比照料以往任何一瓶鲜花都要用心。离了根的花朵注定会枯萎,但她却仍有一丝小小的希望,希望它们永远绽放。
一星期,两星期,三星期。三色堇竟然依旧勉强开着,只是,花茎被越修越短,叶片渐渐蜷缩,花瓣也耷拉了下去。她的花终究是要败了。
这天下午,临近放学时间,教室里不知是谁起了头,不满地喊了一句:“这花怎么回事,也太难看了吧?”
众人纷纷停下了收拾书包的手,甚至有几个已经出了门的学生也拐了回来,饶有兴致地参与这场课余活动。
“就是,你怎么回事啊,花瓶神主?”平日里态度最显蛮横的少女,走到雏田桌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喂,说你呢!这么久还不换花,这么点事你都做不好吗?”
雏田抱着怀里的书包,抿着嘴唇,犹豫片刻,勉强笑道:“它还可以再开几天的……何必这么快就换呢?”
“哈?!花瓶,你瞎了吧!”一个男生走到讲台上,嫌弃地瞪着那瓶三色堇:“这花都蔫了,根本不能要了!”
雏田见他站在那里,心下着急,连忙放下书包站起身来:“那、那我再打理一下就好了……”
然而,另有一个女孩,见她那副着急的样子,似乎觉得很是逗趣,便也走到花瓶边上,手插着腰:“你现在才想起来弥补,是不是晚了点儿啊?”说话间,故意用手肘去碰花瓶,玻璃瓶砰地翻倒,一下子滚到地上,“啪!”地摔碎了。
雏田猛地撞开身边那个刁难她的同学,踉踉跄跄地跑过去,蹲下身子,从一地的玻璃碎片中将花捧起来。落花当中夹杂着几星碎玻璃,划破了她的掌心,流出一点凉凉的痛。
她只觉得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直到两滴泪水滴落在残破可怜的花朵上,才又重新变得清楚;然而,四周的嘲笑声,又令她感觉宛如耳鸣。
“噗,快看,她竟然哭了,这是第一次吧,够稀奇的!”
“谁让她把花瓶放得那么靠边的?都把我手撞痛了,真是的……”
她蹲在地上,攥紧手里的花,眼泪淙淙地流下来,将世界变成朦胧不清的沼泽。恶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要拖着她向下坠落。
教室里的人心满意足,渐渐散尽了,只剩她一个人呆在原地。
这时,忽然有一双脚迈进她低垂的视野里。一个人蹲了下来,身上弥漫着一股干燥的烟草气味,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
“哭得这么惨,果真是个没人喜欢的讨厌鬼。”
雏田默默抬头,男人好整以暇的、带着半分笑意的俊美面孔近在咫尺。她疲惫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老师……欺负我,真的很有趣吗……?请求你,请你离我远远的……好不好?”
“当然是,”他抬起一只手,用拇指擦去她脸上斑驳的泪痕,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点笑,指腹却冰冷,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好。我说过了,我偏就喜欢你这样的讨厌鬼。”
她从鼻间苦笑一声,闭了闭眼睛,又张开:“老师,你知道吗?在这里,所有孩子都仰慕宁次哥哥,所有大人都支持叔父……所以,我就是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你缠着我,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你为何不选择她们呢?我也是一个人,老师,我不愿做你的玩具……”
佐助盯着她苍白的脸,突然抓起她攥着花的手;她一吃痛,吓得松开手里的花,但见手掌中深深地嵌着几片碎玻璃,血顺着掌纹蔓延开来。
男人将她流血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仿佛压根没看到玻璃一样,径自吻在那伤口之上,甚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血迹。
他的嘴唇很薄,染上了鲜红的血,如同女子的胭脂,又如同孤狼的獠牙。在她眼中,竟有一种摄人心魄又令人恐惧的美丽。
“老、老师,你做什么……放开我!”她惊惶地挣扎,但徒劳无功,苍白的脸又泛起红晕。
佐助捏着她抖抖索索的瘦弱的手,黑瞳中的光闪闪烁烁,笑道:“你这番话说得很对,但还有改进的空间。——既然我是你的老师,那么,我就来教教你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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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楼
2019-08-03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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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网球部的训练结束了,五六个少女一起有说有笑地从网球场走了出来,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向着更衣室走去。她们正是平时欺负雏田最狠的女生,但此时看来,不过是几个再普通、再天真不过的女孩子。
这座学校虽然设施齐全,但年代久远,建筑结构有些老旧,因此,想进入更衣室,必须先穿过一个狭窄的储物间。就在她们几个走进储物间的那一刻,背后的门突然“咣”地合上了。
女孩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跑回去转了转门锁,吃惊地说:“怎么回事,门从外面锁上了!”
大家的目光一齐落在面前通往更衣室的门上。但是,那扇门也被锁住了。
就在众人错愕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对、对不起,把你们锁在这里了……可以请你们听听我想说的话吗?”
身量最高、样貌最美的女孩一听,立时恼怒地喊了起来:“日向雏田!你是不是疯了,敢关我们!告诉你,等我出去,我饶不了你!”
“对不起……”门外的少女诚恳地道歉,可话锋却并不转变,“但是,在你们认可我的请求之前,我没办法放你们出来……对不起。”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骂起她来:“要我们听你的?做梦!”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虽然晚霞早已散尽,但闷热的空气依然令人难受。
雏田站在门外,无视门内诸人的愤怒,咬着嘴唇,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哗哗啦啦地展开。汗水顺着额头流向下巴,尝起来咸咸的,最终又滴在水手服的领子上。但她知道,那不再是眼泪了。
“我很清楚,你们都喜欢宁次哥哥,替他打抱不平,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取代他,继承日向家的神主地位。因此就算大家一直以来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我也没有不满过。但是,其实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神主,留在这里,只是被强迫的。实际上,我根本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东西,就算要……嗯……要报复你们,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但你们不一样吧,有家人,有朋友,还有喜欢的人……如果失去了,一定很难过吧?不要再把我当成玩具,否则,后果自负……”
门里的人愤怒地捶着门,把门捶得乓乓作响:
“你还敢威胁我们?太可笑了,不过是个花瓶神主!”
“放我们出去!你死定了,日向雏田!”
站在没有一丝风的天空下,雏田静静听着她们的怒骂,内心忽然觉得很奇怪。
——很奇怪,为什么之前如此惧怕她们,又总是那样的顺从呢?
原来,她们也不过只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和自己一样的平凡,只不过是一扇封闭的门而已,就可以阻止她们继续伤害自己。
原来,自己并不是真的无能为力,而是从来没有想过反抗。
暮色四合,天空渐渐暗了下去,稀疏的星子一闪一闪地亮着。
储物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极小的透气孔,女孩子们又热又累,又气又怕,实在没有力气再捶门了,有的靠在柜子上,有的坐在地上。
门外传来犹豫而又彬彬有礼的问句:“那个……请问,你们想好了吗?”
“想你的大头鬼!”那最高挑的漂亮少女半倚着储物柜,骂了她一句。
谁知,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突然啪地熄灭了;一片黑暗里,房间的地板和墙壁突然开始震动,连带着所有的盆子桶子、柜子架子都一齐抖动起来,吓得她们呜呜哇哇地尖叫道:“地震了!地震了啊!日向雏田,快开门!”
这还不算完,本来熄灭的灯又突然一闪一闪地时亮时灭,昏暗混乱的房间里,呲呲拉拉的电流声中,不知为何忽然响起了一首古老而渗***本民歌,电波抖动间,抖出令人牙根发冷的颤音。
雏田在门外,听到屋里的人突然尖叫了起来,还混着凄凄惨惨的歌声和叮铃咣啷的响声,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六神无主地左顾右盼,正犹豫着想开门,目光猛地捕捉到储物间侧边的几个烟头。
她连忙跑过去,却见宇智波佐助正叼着半支烟,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上,戴着电工手套,站在四敞八开的配电箱前,一只手举着手电,一只手取乐似的将电闸关了又开、开了又关,这时转过头来,对着她笑:“怎么,你也想玩?”
雏田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在他西装口袋里发现了一支录音机的遥控器,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过去,伸手抢过来,按了关闭键,那吊着嗓子的女声立刻消失无踪。
“你!”少女蹙着眉尖,刚说出一个字,又赶紧压低声音,绷着嘴怒道,“你干什么呀,老师……这样恶作剧,会把她们吓坏的……!”
“吓坏又如何?”他把手套取下来,丢在一旁的地上,“难不成,你还真等她们到天亮?”
这话说得好没心肝,但却莫名令她心头一热,抿起嘴唇,低下头去:“我……我等等也值得……只要她们能改变主意……”
“若她们仍不改变呢?”
“这……”她愣了愣,又坚定道,“那……那我再努力就好了呀。”说到这里,少女不禁露出一丝明朗的笑容来,“老师,这是你教给我的,我已经学会了,谢谢你。”
“这么麻烦?”男人冷笑了一下,“不如让她们全部去死,倒还快些。”
雏田愕然地望着他。那一瞬间,他的脸被黑暗所笼罩,与方才带着点少年气的任性男子判若两人。
但是,这份黑暗对她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在他们两人相处的许多瞬间,这可怕的气息都暗自潜藏着,就像他在烟雾背后阴晴难测的漆黑眼瞳。
“那是不可以的,”于是,雏田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她们和我不一样,有朋友、亲人、恋人……如果她们死了,会令别人伤心的。”
男人凝视着她,冰冷的目光逐渐变得炙热起来。
“你错了,”他慢慢伸出手抚摸她的脸,“比起你,她们一文不值。”
雏田只觉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一下就要晕倒。
佐助又用为她擦过眼泪的拇指,摩挲着她因吃惊而瑟瑟发抖的嘴唇,淡淡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吻花?”
长久守护的堡垒,在他冰冷的手和滚烫的目光中溃不成军。她小心翼翼地解释着,翕动的嘴唇便在他的手指上摩擦,连带声音也软绵绵地化成了一汪涟漪的春水:“我……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看到别人都有父母亲亲,觉得、觉得很羡慕……所以,我总是亲亲那些花,这样,就像有人亲我了……”
佐助笑了起来:“那么,以后就不需要了。”
然后,他低下头去,薄薄的嘴唇印上她花瓣般的唇尖。
那本来是如同吻花一样轻柔的亲吻,但很快就变得狂暴,像饕夺的飓风,又像执拗的蛇信。
少女不知所措地瞪大眼睛,但很快便因缺氧而倾倒在男人强硬的怀抱中,正如滴落晨露的青涩苹果,供人肆意品尝。
在视野被烟草气味的黑暗所包裹的前一刻,她隐约看到男人的脸庞被掉在地上的手电照亮了。那张脸,一半是明亮,泄露几丝温柔,另一半却漆黑,只有阴郁的黑瞳中闪烁着狂热的微光。
而她便跌倒在这光与暗的禁忌的交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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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3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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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逃】
“为什么你的头发会泛紫色的光?”
像往常一样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男人看着她安静吃饭的侧脸,叼着烟,用手指玩着她的长发,忽然问出这样一个无聊的问题。
雏田嘴巴里嚼着一颗小番茄,闻言,稍稍偏过脸来,眨着眼望他,笑道:“那为什么老师的头发这么黑呢?”
他抬眼瞟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很黑吗?”
“黑呀,”她认真地说,“像黑夜一样。”
佐助瞧着她温婉微笑的脸,似乎心情很好,也跟着微微一笑,说:“今天天气很好,我们逃课吧。”
“诶?!”雏田吃惊地停了筷子,“可是下午的课很重要……”
“你已经用功过度了,反而会让脑袋变得迟钝,”不良教师理直气壮地发表自己的歪理,“很多中等生都有你这种情况,如果不变得灵活点,成绩会一直无法提升的。”
雏田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竭力抵制违规行为:“那……那也不行,我要听下午的国语课。老师,你想翘班,自己溜走就好啦。”
说着,她将便当盒利落地整理好,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办公室。佐助望着她的背影,不置可否地低声一笑,按熄了手里的烟。
雏田刚一出门,便听到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吓得她立刻下意识躲在门边的角落里,偷偷向拐角处瞄过去。
日向宁次同几个学生一起站在不远处,一脸凝重地说:“你们说的是真的?”
“是啊,宁次学长,”几人中,有一个男生看起来最是忧心忡忡,“麻美和她朋友现在都病得厉害,已经休学半个多月了,还是没好转。我昨天去探望她,她还是惊魂未定,连我都害怕……”
另外一个男学生接话道:“宁次学长,我们知道您现在很忙,所以一直不想用这件事打扰您。但是,麻美是我们网球部的女子王牌,和每个人关系都很好……那家伙真的太可恶了,您得想想办法!”
宁次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脸,沉吟片刻,却道:“新来的物理老师,宇智波佐助,你们对他了解吗?”
见他转移话题,一个女生立时又生气又伤心地拔高了声音:“宁次大人,这件事和佐助老师有什么关系?是那个花瓶神主整天厚颜无耻,用各种手段缠着老师!您别忘了,重点是她的问题,她不知道反思自己,反而用下三滥的手段报复同学,这么厚颜无耻的行为,您难道认同吗?”
她的分贝实在很高,宁次不禁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冷声道:“事情我明白了。我会进一步调查,你们可以回去了。”
话音刚落,宁次就向着雏田这边走了过来。
眼见着堂兄越走越近,她心下着急,无法可想,只好赶紧打开门,重新逃回了办公室。
佐助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这时候并没有在抽烟,只是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怎么,改变主意了?”
她用手按着背后的门,向男人吐了吐舌头,赧然道:“老师,我……我要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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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楼
2019-08-07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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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X750实图。文中佐助的车是黑色涂装,并且经过了一些加装。
友情提示:用赛车车型带妹时,请不要高速飙车,佐助的做法是错误的,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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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楼
2019-08-08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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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跳窗、爬墙、躲巡查等一系列惊险的体育锻炼后,雏田终于跟着佐助一起逃出了学校。她从小生活在日向家的掌控范围里,从没有一丝一毫的逾矩行为,甚至连这种念头也不曾产生;这时回过头去,偷偷看向带着青苔的古老校墙,不禁觉得既新鲜又兴奋。
“老师,”她一边问着,一边仍不舍得转回头来,脖子都扭酸了,“我们去哪里?”
佐助好笑地瞧着她,道:“那么,就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吧。”
“秘密基地?”她疑惑地睁大眼睛,“会很远吗?”
“远倒是不远,”男人这样说着,忽然促狭地对她笑道,“就怕你不敢去。”
他这样一说,雏田果然胆怯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咬了咬嘴唇,说:“我……我肯定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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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楼
2019-08-08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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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错了。
看着面前阴气森森的废弃大厦,她发现自己……真的不敢。
那是一栋二十多层高的废楼,阴影之下,墙体因风吹日晒而剥落、坍塌,四处都露出白【和谐和谐和谐】骨嶙峋的承重柱和张牙舞爪的钢筋,青苔和藤蔓四处蔓生,风吹过时,犹如微动的青筋脉络,某处还传来了滴滴答答的水声。
“这里是哪里啊……老师?”她紧抿着发白的嘴唇,悄悄伸出手去,拽着男人的后襟。
佐助微微偏回头去,看她吓得脸上发青,轻笑一声,将那只手一扯,装进自己的西装口袋里,道:“我也很久没来了,当上老师后,这还是第一次。不用怕,你跟着进来就是了。”
雏田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满脑子都是自己被佐助包在掌心里的手,紧张得要命,哪里还顾得上害怕。
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断壁残垣间前进,少女小心地偷瞄着四周,在阴暗的角落里,能见到一些已经暗淡的喷绘涂鸦,有各种小人儿,还有龙飞凤舞的变形字母,仔细辨识,只看得清“K…oha…”几个字,并不解其意。那些涂鸦有的粗丑,有的精细,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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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9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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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的秘密基地还有别人来过吗?”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有的吧。”他自顾自向前走着,淡淡道。
“都有谁呢?是老师的朋友吗?”她望着男人高挑的背影,雀跃地提着问。这一刻,她有了一种与他真正拉近距离的感觉。
“……”男人沉默片刻,却说,“唔,我不记得了。”
雏田闻言,灰心地低下头去,瞧着自己被瓦砾染灰的校服鞋尖,突然又听到他开心地大声道:“喂,到啦!”
她猛地抬头,在正前方,有一块很大的雨披布,下面不知盖着什么,布上压着一束花和两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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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9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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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兴冲冲地快步走过去,抬手一掀,雨布下面露出一辆赛车似的摩托车,漆黑的外壳散发出凛然的气息,在满目疮痍的废弃大楼的映衬下,更显得卓尔不群。雏田虽然对车一窍不通,却也被它的美所震撼了。
男人用手摸了摸光亮如新的车把,回过头来,对雏田笑道:“这就是我的GSX750,你看如何?”
雏田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了半晌,一个劲儿地点头说:“老师,实在太漂亮了!”
看着她啧啧称赞的模样,佐助愉快道,“你倒是眼光不错。”说着,又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带你去兜兜风。”那副样子,就像孩子在炫耀自己最宝贵的宝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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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楼
2019-08-09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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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宠若惊地绞着手走了过去,戴上头盔,坐在又窄又高的后座上,怯怯地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
“抱紧一点,”他皱了皱眉,“不然会被甩下去的。”
她只好依言而行,立刻感觉自己的胸脯紧紧贴在男人宽而硬的后背上,便把头转开,尽量分散注意力。——在被甩下去之前,恐怕她晕了并掉下去的概率更大。
引擎嗡鸣中,她的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花。佐助揭开雨披时,那束白色的雏菊花被甩开了,凌乱地散在破碎的地砖上,两盒没开封的Seven Star也掉在一边。
就在她怔怔瞧着那些花时,车子忽然震了一下,车轮碾过落花,像离弦的箭般飙了出去。
“啊呀!!”少女吓得尖叫一声,死死搂住佐助的腰,黑色的及腰长发和校服裙摆一齐在猎猎的风中飞扬起来。
“谁?!”
背后同样传来一声女孩子的惊叫。
雏田愕然回头,努力眯起眼,但已经看不见来人的脸了,只见到一男一女站在原地,隐约还能听到男人气急败坏地喊着:“小偷——站住——”
“老师!”在呼啸的风声中,雏田尽力放大声音,“这辆车真的是你的吗!”
佐助若无其事地加了两个速,道:“你怀疑我吗?”
“不、不是的!”她连忙焦急地否定。
虽然有头盔,但高速带来的眩晕依然刺得她睁不开眼。
日向雏田恐慌地闭紧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宇智波佐助是她唯一的依赖与屏障。
她将侧脸用力靠在男人有点突出来的肩胛骨上,在一种末日逃亡般的错觉中,男人那冰凉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来,一字一字钻进她的心里去:
“相信我就好了。对你,我不曾说过一句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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