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5(下)
神田优听到马的喘气变得不自然了，如果这头畜生比自己先倒下就太讽刺了。
到底要多久才可以到那里？
快啊……
只有到那里，才能够挽回……
挽回一切……
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大概是意识越发模糊的原因。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当神田优意识过来的时候，他的整个身心已无可挽回地陷入了那个深渊。
“这就是所谓的极限么？”
身体在灼烧着，胸口，腹部，大脑……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是什么？虽然在学习使用那个禁术之前就清楚地知晓过度使用它可能产生的副作用。
“复原能力减弱直至消失，接下来是被堕落的欲望腐蚀精神，最后以身心的糜烂作为终结。”
这就是堕落的欲望？
神田优听到不自然的喘息从自己口中发出，他羞耻地紧紧咬住嘴唇，身体此刻的异样，比起疼痛更让他无法招架，它在叫嚣着要什么。
可恶……
罗德的能力是让有实体的东西穿越空间，当然也包括人。
她站在缇奇面前，低头，闭眼，念着咒语。
缇奇虽然知道罗德的能力，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她使用。
“呐，缇奇，准备好了么。”过了一阵，罗德抬起头，“那个地方可是又冷又潮湿的树林哦。搞不好，你会被奔驰而来的马踩死的。”
“嘛，这样可是吓不倒我的。”
“讨厌！我是在担心你。”
“阿勒，实在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在诅咒我呢。”
“哈哈……呐，再见！”
罗德说完，缇奇消失在从地面发出的那束包裹着他身体的光芒中。
“祝好运哦，缇奇。”
重新暗下来的房间，只有罗德的眼睛透着鬼魅的光。
在那奇怪欲望的折磨下，不知过了多久，马忽然嘶叫着抬起前腿，恍惚中的神田优被猛地惊醒。但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倒下的趋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没有想象中的痛。
缠绕着身体每个神经的还是那焚身撩人的感觉。
混……账……

“还好是湿润的泥土。”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神田抬起眼睑，只见到模糊的人影。
“啊……”神田除了不自然的喘息，说不出一个字。
“一个矿工被马踩也还好啦，这么美丽的少年坠马而亡就太可惜了。”
缇奇将手放在如弥留的小动物般的神田优头上，抚摸着他的额头----冰冷的潮湿的额头。
“你现在安全了。”
“啊……哈啊……”
少年的喘息，迷离的双眼，以及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带着某种缇奇轻易就解读出来的特殊意味。
少年抓着胸口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缇奇抬起那几乎冻僵的手，温柔地握在手里，撩开少年胸口的衣服----
一个形状奇特的咒印。
缇奇从来没有见过这符号。而迅速转移了缇奇注意力的，是那咒印下方粉嫩的凸起，那小小的，几乎透明的粉色，伴随急促呼吸着的身体起伏着，微微颤抖。
对方欲闭微张的眼睛看着自己，缇奇看出这张脸透出与上次不同的神色，而那不可思议地散发着光泽的红润双唇，翕动着仿佛想要说什么。
“呐，想要什么呢，少年？”
缇奇将神田优的脸双手捧起，那眼睛似乎张开了些，闪着欲把自己所有的元气都蒸腾出来，同时把那瞳孔中映出的人影吸进去的光。
“看样子，你现在很不好受啊，少年……”缇奇抚摸着对方发热的脸颊，“只要你好好说出来想要的东西，我可是会尽力满足你的哟。”
这是怎么了……
这个人是谁……
我想要他……为我做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种欲望……
不要……不能……

“想要……”
什么？这是自己的声音么？
“给我……”
分明是自己的声音，却是那么陌生，刺耳……
“呵，不好好说出来我可是不明白啊。”
就在缇奇的面前，这具已经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战栗着，从那空洞的眼睛里，透露出强光下的冰点般摄人心魄的色泽。惨白的修长手指狠狠抓着潮湿的泥土，留下一道道让人看得心烦意乱的痕迹。
此刻内心逐渐升温的躁动是缇奇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哪怕是在任何一个充斥着荷尔蒙气息的社交场所，哪怕最具诱惑力的人向他调情，他也从未失守过。拥抱着最美丽的躯体也不曾感到交欢的激荡与销魂，身体被欲望紧紧包裹也心如止水……然而此刻，缇奇仅仅是看着这张脸孔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
嘛，是巫术吧？
“抱我……”
楚楚可怜的请求，却如同让人无法抗拒的指令，出于本能，缇奇猛地用力揽起神田的腰，那纤细得仿佛就要折断的触感令缇奇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抱……”含糊不清的音节从那呼着热气的口中流出。
缇奇用另一只手抚摸对方向后仰着的脸，食指和拇指捏住对方线条柔美的下巴，随后摩挲着那翕动着的嘴唇。
这算是对我冒险来“救”你的报答么，少年？
托住对方的头，缇奇试图从那双半闭着的眼睛里读出更多的信息，不料那原本空洞的光却捕捉到了自己。缇奇惊得猛然松开双手，清晰地听见那喘息着的身体因为突然重新接触湿冷的地面而发出的微微呻（MD）吟。
泥土褶皱起愈发明显的欲望痕迹，神田优抬起手，颤抖着抓住缇奇的衣襟，缇奇有些失神，但很快夺回了对自己情绪的控制权。
“好吧，少年，”嘴角扬起从容弧度的同时，缇奇也不再犹豫，“既然如此，如你所愿。”他抓住那只“失礼”的手，放在唇上摩挲一阵，温柔地将指尖含进嘴里，有沾染在那上面的泥土味道，但并不讨厌。
亲吻，抚摸……缇奇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慎重，他像精心呵护一株植物那样对待着几乎没有自我意识的神田优。
而在他的抚弄下，对方的呼吸渐渐舒展开，虽然偶尔会因为快（就是这个意思）感而发出呻（还是这个意思）吟，但那副身体已经完全沉浸在缇奇的温存中，彻底地沦陷了。
目睹着自己的“成果”，缇奇自得其乐地笑了，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呐，少年，我可不是你的仆人哦……”他吻着对方的眼睛，一只手已经摸索到神田已经越来越硬的部位，“这个，可不能让你用……不过，让你舒服一下倒也无碍。”
缇奇观察着神田优的表情和身体的细微变化，手上的动作无不精准而恰到好处，手指的每一次碰触，制造的每一次摩擦，都让对方禁不住阵阵战栗，直到神田差不多要到达极限，缇奇却突然发力握紧那灼热的即将喷薄欲出的前端。
“啊~！”
神田因为剧痛而叫出声来，并惊醒般地突然睁开眼睛，虽然双瞳仍旧迷离而空洞，但闪出的泪光之中已经有了些许意识。
“醒了？真是可爱的表情呢。”缇奇继续亲吻神田的脖子，一直沿着那柔美的下颌线往上移动，最后含住柔软的耳垂。
“厄……啊……你……”神田抓住缇奇的头发，几乎没有任何力道地抓住。
“怎么？”缇奇故意用挑弄的语气问着，嘴唇停留在对方胸前小小的凸起上，舌尖有技巧地舔舐着，然后吸住。
“厄……”神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缇奇知道，他已经在逐渐恢复意识了。
“这样可不行。”他将手指放入对方口中，轻而易举地堵住了那点试图挣脱出来的倔强，“呐，少年，接受现在的事情，它是很美妙的哦。”
“美……妙……？”
“呐，没错。”
用力吻着，拥着对方的身体……松开。
“现在……差不多……”

之后的几天两人算是相安无事的度过。
少年并不拒绝男人向他提供的食物，也不感激。漠然地接过、安静地咀嚼，同时考虑着下船之后要怎么甩掉这个居心叵测的人。
他需要活下去，仅此而已，再有任何感情都是多余。而那人的身份，是怎样都无所谓了。
于是连猫咪的名字都问不出的男人经常抱怨着“真是冷淡呐少年~~”，却没有知难而退的自觉，每日自讨无趣的兴致丝毫不减。
“再啰嗦就宰了你喂鱼！”如果少年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往往能看到男人露出正中下怀的无赖笑容。
不可理喻的混蛋。
然而有一天，却突然整天不见男人的踪影。少年依旧同往常一样，睡觉、发呆、吃留在桌上的食物。至于男人的去向，他是一点也不关心的。
当目光随着夕阳最后一丝光辉没入海平线时，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房间维持了整天的清静。
“干什么。”少年面无表情，口吻却是不耐烦的冷硬。
“呐，你的同伴跟我们打牌输得只剩内裤了哦，让你去救他呢。”
“……”眼前勾勒出那副丢人的模样，少年拧起眉，“我不认识那个人。”
来人忽然露出奸笑，“哈，跟Tyki预料的一样呢…呐美人~你如果不去那他只有拿你做最后的赌注了哦。”说罢从身后摸出一张白纸，类似卖身契的内容最后落款的掌印正好是少年的尺寸。
！！！
不行他一定要去亲自杀了那个混蛋。
烟雾缭绕的小房间，一群狂热的赌徒，喧嚣吵耳。
出于对这环境极端的厌恶，少年秀长的眉紧紧蹙在一起，然后看到了人群中心神色悠然的男人。
“哟、少年~”竟然还面无愧色的向他微笑着招手。少年咬牙切齿地走过去，指骨捏得咯吱作响。
“你想死是不是……”扬起的腕却被男人看也不看的挡下并握住，猫咪用尽全力仍然挣脱不开。
“啊拉还在想少年你要是不来的话该怎么办呢…”男人转过头来笑容灿烂，然后示意对面的赌徒，“呐，最后一局。我这边用这只小猫咪做赌注，嘛不过要是我赢了的话你的所有东西也得归我了。”
“喂！！！”
“哈哈，没问题，你可怜的猫咪是注定要易主了。”
男人推了推垮下鼻梁的眼镜，勾起一边唇角。
抽牌出牌皆是缓而有序，并无分毫背水一战的紧张慌乱。与对方愈见阴沉的脸色相反，是男人唇线越发上扬的弧度。
少年被起哄的人群围住，既走不掉也妨碍不到牌局，只能用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剜着那个无耻的混蛋。
啪的一声，是对方气愤地把纸牌摔到地板的响动。
“你输了哦。”男人慢条斯理将手中剩下的牌在桌上一字排开，微笑着站起身拿过自己的衣物，当然——还有对方的钱包。
“呐这可是我的招财猫哦，怎么可能输给你~”
穿过人群拖起少年的腕，不顾身边的杀人眼神，男人一脸意气风发地拉着少年走出了这间船舱。
“混蛋你什么意思！”男人穿好衣服走上甲板时，少年终于爆发，恨不得马上把他推进海里喂鲨鱼。
“嘛嘛，不要这么生气啦。”抓抓头发，男人讨好地笑，“呐，我是怕少年你整天闷在舱里会闷出病来所以才想让你出来玩玩啊。”
“拿我当赌注很好玩是吧？”冷笑一声，少年欺身上前掐住男人的脖子。
“……不这么做的话你一定不会来的嘛。”自以为是地委屈着。
“那个掌印怎么回事？！”
“呃、在你睡觉的时候……”
“你去死吧混蛋！”

夜幕暗沉，轮船熄灭了喧嚣的光华，海浪的轻拍如摇篮般温柔，海面一片熟睡的安详。
少年在黑暗中半眯着眸子，男人倚在窗框安静地吸烟。明灭的橙色光点有些耀眼。
“睡不着？”
“……”少年皱皱眉，翻过身背对着男人，不愿意搭理。
耳边响起男人走近的脚步声，猫咪警觉地绷紧脊背，手指握起。
“我呐，是绝对不会把少年你输给别人的哦。”低沉的嗓音在晦暗中缓缓泛开，“不管是什么人。”少见的郑重，竟显得有些可笑。
少年撇撇嘴想要吐槽却忽然觉得无力，于是抿紧唇线不做反应。
男人轻笑一声，掌心覆上少年冰冷的额。
“睡吧，猫咪。”轻如梦喃。
少年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恍惚，似曾……
相识。
他陷入安静的睡眠。

船舱中突然发出什么声音，缇奇反应过来的同时立刻打开舱门。果然没错，清冷的月光被金属的光面反射出来，凌厉的寒光投入缇奇的眼睛，他立刻冲过去，右手果断地握住即将接触到那柔美脖颈的坚韧，随即将剑从神田优手中夺下。
“碍事……”少年愤恨而绝望的声音中伴着似曾相识的喘息。
他颓然向后倒去，死命抓着床单，紧闭双眼。
“这个样子……还不如死掉……来得干脆……”剧烈的喘息和过分用力的肌肉使得还未痊愈的伤口再度裂开，浸红了绷带。然而神田优却根本觉不出一丝疼痛，所有的感官都被那由肉体深处蔓延的火焰所覆盖，吞噬。
缇奇虽然不清楚这情欲的突然迸发是由于什么原因，但他不明白这只一心想要求得生存和自由的倔强的猫咪，为何刚刚想用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阻止欲望的膨胀。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欲望的力量过于强大了。
“让你死掉，我情何以堪。”流水般的声线，平静中微微波动。缇奇说完将对方揽入怀中，伤手温存地抚摸滚烫的额头。从掌心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少年的脸上，沿着脸部轮廓淌下划出一道细细的血迹，将那副欲望与痛苦交织的面容分裂。
“滚开！”固执地吼着，声音中却分明是恐惧与孱弱。
“真的想我离开么？你的声音可是明显透露出你在逞强喔。”缇奇轻笑，从上一次的经验，如果他乐意，这一次他可以让这只猫咪轻而易举地妥协并臣服，但是这么做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躯体在欲望的折磨中因为找不到出口而垂死挣扎，缇奇竟觉得这隔岸观火的境界别有一番滋味。
要的是什么？比掌控身体的韵律更加令人欲罢不能的是什么？灵魂吗？哈，那么高尚而虚无的东西不在缇奇的考虑范围之内，他要的是一种注视。
可现在少年焦灼的目光中没有半点他的影子，缇奇并不着急，他努力让自己全身心地成为一个理想而称职的陪伴者，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是演技卓绝的演员。
抱着对方扭动的身体，握着对方颤抖的手，承受着对方歇斯底里的挣扎，帮助这个战栗的孩子消化掉恐惧。
见少年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缇奇用手指将那紧闭的几乎要咬出血的关卡撬开，任由对方狠狠咬住，疼痛中却有切切实实的安心。
就这么僵持到少年终于闭上双眼昏厥过去，缇奇才取出手指，那一刻，已经无法感觉到它的存在。
将被子轻轻为对方盖住，吻掉对方额上的汗水，注意到对方眼角一滴冰凉的液体随即滑落。月色下，缇奇的眼里闪着光，带着征服者的满足，流露出些许的怪诞。
他将那只失去知觉的指头放进嘴里，允吸着的同时，淌出殷红鲜血的嘴角扬起一如既往的鬼魅弧线。

个鬼啊~~~
FIN...

好吧 哈哈哈~~~

嘛。。吾辈是这么想的。。。
不过那个制作经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