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話　修羅場與書房
　在藩都薩拉卜辦完事的我們三人，在那之后花了幾天時間，回到了村子里。
　這里依舊是被西拓爾山脈富饒森林的蔥綠所圍繞的，令人懷念的格雷姆之鄉。
　雖說如此，我們也只不過是離開了一周左右的時間。
　帶著純樸笑容的安瑟少年和提特老太婆的格雷姆德巴斯在主屋的院子里迎接我們回來。
「內馬凱哥哥！老師！歡迎回來！」
　安瑟依然是一副精神滿滿的樣子。
　小麥色皮膚的健康少年，卻有著纖細身體難以駕馭的氣勢。
「我回來了，安瑟。過得好嗎？」
「嗯」
　當我向安瑟打招呼時，德巴斯在一旁突然露出臉來。
　德巴斯還是一如既往地長著兇惡的下顎，看起來像是要我的頭給一口咬斷似的。
　但是，無論它的外表再怎么兇惡，我都是個不以外表來評定動物的男人。倒不如說，以我的感覺看來，德巴斯只是老太婆家養的一只大型犬。
「呀，德巴斯，我回來了」
　我溫柔地撫摸德巴斯的頭部。
　它長得有點高，不過只要我試圖去撫摸它的頭的話，它就會放低姿勢來讓我摸。真是個乖孩子。
　這時，從旁邊傳來了提特老太婆的喊聲。
「喂，葛蕾黛侖。干嘛站著一動不動。……快點把行李搬下來。跟我過來」
　被喊話的哥雷不停地往我這邊回頭看。
「……拜托了，哥雷。你就去幫下老太婆的忙吧」
　聰慧的乖孩子哥雷聽老太婆的話跟著她去了。雖然稍微有些不情愿的樣子。
　力氣超大的她，其實一路上都在幫我搬運在魔道具店買來的超重行李。所以，她需要跟老太婆去把行李搬回主屋。
　很遺憾的是，只有這個是超出了我肌肉承受能力的范圍之外的工作。想依靠無力且又脆弱的我的出場是不存在的。
「真是的，連德巴斯都能嫉妒……。葛蕾黛侖，你在這方面真是很死腦筋啊」
　總覺得從背后傳來了提特老太婆很遺憾似的說話聲。這兩人的關系還真是好啊。
　一看，德巴斯也靜悄悄地回到了后院。
　后院有山羊。估計它是在照料山羊的途中，特意地來迎接我們回家吧。真體貼。
　這個名為德巴斯的茶色格雷姆，和安瑟的搭檔一角一樣，是讓人能感受到高智能的格雷姆。
　無論是一角還是德巴斯，都有著與溫厚的性格不搭的強大實力。
　但是，它們的個性都有著微妙的不同。
　每一具格雷姆都有它各自的性格。
　一角這家伙，粗獷中帶有一絲溫厚。曾經，安瑟對我和一角能搞好關系感到吃驚。恐怕是因為他知道一角有難以應付的一面吧。
　另一方面，德巴斯給人一種穩重、溫柔的感覺。
　它肯定是因為喜歡才會去照料雞和山羊。
　說實話，那個邪惡老太婆的搭檔，真是個讓人猜不透的家伙。但仔細想想看，我和搭檔哥雷的性格也不大相同。不，倒不如說，我家這只在攻擊和思考的性質這層意義上是與我幾乎相反的。

　嘛，每個家庭的狗都是這樣的吧。
　……喔，搞錯了。應該是格雷姆，不是狗。
　雖然格雷姆幾乎跟狗一樣。
　從氣質上來說，一角是很認真的看門犬，而德巴斯則是溫柔的牧羊犬。
　以這個邏輯來思考，哥雷恐怕是獵犬，不，應該是斗犬吧？
　嗯~，總覺得兩樣都有些微妙的差別。
　干脆就當做是刻耳柏洛斯（地獄三頭犬）？
　不，如果是以那種方向來定的話，還不如說是――
　……北歐神話的芬里爾？
　噢，這個比喻很恰當。
　狂暴的巨狼化身，將眾神的鎖鏈拉斷，最終被格雷普尼爾所束縛。據說在世界終結時會解除束縛，將人類毀滅的芬里爾。
　實際上，我家哥雷也有過把道化格雷姆的鎖鏈給扯斷。果然沒錯。哥雷的犬種一定是芬里爾。
　嗯？芬里爾是犬種來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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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思考著無聊的事情的時候，哥雷和提特老太婆往主屋里搬東西，德巴斯消失在后院，大家都開始解散了。
　我也得先放下自己的行李，準備前去客屋。
　放下行李后，我去她們所在的主屋，喝點豆茶什么的吧。
　雞群悠閑地在院子里散步，它們時不時地會啄地面。
　不久，我就走到了客屋前。
　這是一間占地一角且整潔的，能讓人感受到溫暖的房子。
　由帶有一些高級感的木頭和土墻做成，讓人能閑逸生活的田園住宅。
　不知不覺就適應了這間我和哥雷的小屋
　暖洋洋的陽光令人很舒適，如果是新婚夫婦打情罵俏地在這生活的話，這應該是再好不過的房子。嘛，雖然在我身邊，連能帶過來的女性都不存在……。
　我的內心陷入了深深的悲傷中。
　但是，當我飽含淚水的眼睛看到院子的地面時，我突然停下了腳步。
　――在客屋旁邊的土地上露出了幾根可愛的小芽。
「！發芽了……。太棒了，芽終于長出來了！」
　我不禁發出歡呼聲。
　情不自禁地興奮起來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個可愛的嫩芽的真面目——不瞞你說，其實這是“蔓越莓蘋果”的芽。
　在被召喚出來的盆地里，這是我最喜歡的水果。我們蔓越莓蘋果大人的果肉既酸甜又鮮嫩多汁。從盆地里帶出來的果實，當然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被我吃光了。
　但是，我把種子珍藏起來了。
　然后，我試著埋在陽光充足的客屋門口旁的土地里。
　……當然，這是未經土地所有者的同意。
「這個地方的土質跟盆地很相似，我覺得應該能行得通。呵呵，看來順利發芽了……。太棒了」
　我瞇起眼睛，愛不釋手地盯著蔓越莓蘋果大人的后代們。
　大約長了有4~6片黃綠色的葉子。
　蘋果的芽是這樣子的嗎？我對植物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太懂。
　種下的種子幾乎是當做實驗，或者說賭博的要素有不少。不過，如果在這片土地上能發芽的話，盆地里栽培的種子一定也能順利發芽吧。

　沉睡在那片土地下的那位召喚術的被害者應該不會再感到寂寞了。
　安心感不由得使我露出了笑容。
　和我一起蹲在一旁的安瑟很奇怪地看著那樣的我。
　……沒錯。安瑟不知何時緊跟在我身后。
　你是忍者嗎？
「這是內馬凱哥哥種的嗎？」
「嗯。這是我喜歡的水果的種子。又酸又甜，很好吃」
「誒……」
　安瑟興致勃勃地盯著蔓越莓蘋果的芽。
「對了，安瑟。你知道這株植物的名字嗎？」
　也許他會知道。
　提特老太婆對這個世界的動植物非常了解。關于那些枯葉人參和絞首人參她大體上也有圖鑒記載的知識水平。
　畢竟安瑟是老太婆的弟子，知識量應該也很豐富。雖然他外表看上去像是和學習無緣，讓人覺得是個活潑亂蹦的小麥膚色的孩子。
　這么一看，這個少年似乎有著不可小覷的地方。
「嗯~。雖然感覺和鴉蘋果很相似，但總覺得有些微妙……？」
　安瑟少年嘴里不知在嘀咕著什么。
　他無論面對什么事都是全力以赴。實在是令人欣慰。
　我作為年長者懷著體貼的心情，溫柔地去守護這位努力的少年。
　不經意間，我和安瑟的目光對上了。
　我和安瑟少年互相看著對方。
　我眼看著安瑟的臉龐逐漸變紅。臉紅的安瑟突然把頭移開來。
　啊咧……。怎么了。想必他應該是處在煩惱的年紀。
「那個、我、我不太清楚，不過老師可能會懂一些……。所以，我去問問她……！」
「誒？喂，等等，安瑟!?」
　糟了。
　等一下，安瑟。去詢問老太婆的話就算了吧。
　這個種子是未經老太婆同意種的。
　若這件事暴露給那個不懂風情，野蠻兇惡的魂淡老太婆的話……。我可愛的蔓越莓蘋果的嫩芽肯定會被當做雜草處理，萌芽才長出就被拔走然后給燒掉。
「等等啊，求你了，安瑟！千萬別告訴老太婆！這個芽就當作我們兩人的秘密！」
　我很不要臉地抱住將要離去的安瑟，并且死死懇求他。
　我作為年長者的威嚴已經蕩然無存了。不過如果我拘泥于無聊的自尊心，蔓越莓蘋果大人的后代就會慘遭扼殺。
「呀啊！哇，哇……！」
　被我抱住的安瑟少年顯得很慌張。
　像這樣雙臂抱住他之后，我重新覺得他身材的線條真的很細。
　不，本來我是沒打算抱緊他，但因為他太苗條了，所以就變成緊抱著他的姿勢。
　我在抱著安瑟的狀態下，靜靜地思考著。
　這孩子的骨骼也太纖細了吧。
　肌肉什么的，幾乎不存在。
　他的身體莫名其妙的柔軟。真奇怪。
　就像是在抱著少女一樣的感覺。
　我之前就有想過，這家伙果然――
　果然是營養不足啊……？
　我從心底里開始擔心安瑟。
　對了，在鎮上買來的烤點心還有剩。等會給安瑟吃吧。
　在我下定決心要給予少年營養時，我的手臂中變得老實的安瑟小聲說道。
「嗯，我知道了。這是屬于我和內馬凱哥哥的秘密……」

　安瑟的手抓緊我的衣袖。
　我胳膊里小個子的他把臉朝下趴著。所以我無法窺見他那翡翠的綠瞳。
　――就在這時，主屋玄關的門突然從內側砰一聲被打開。
　門板發出巨大的響聲，整個院子都能聽到。
　被嚇得目瞪口呆的我，和抱著的安瑟一起回頭看向主屋的方向。
　玄關的門消失了，門口的通風似乎也變得很好。
　站在那的是，純白的美女神精靈——哥雷。
「……啊咧？你和老太婆在主屋的活已經忙完了？」
　今日的我笑著向調皮活潑的哥雷打招呼。
　雖然門被撞飛了讓我有點驚訝，但這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我家的狗也好幾次把老家的隔窗給撞掉。
　不過，我知道。狗并不是故意這么做的。
　作為證據，它把隔窗給撞掉后會很喪氣。
　雖然房屋的門被撞飛了，但并沒有損壞。只要修下的話就能恢復原狀的吧。
　格雷姆之鄉的房屋和建筑材料，制作得真的很堅固。
「真是的，真拿你沒辦法啊……。走吧，在被老太婆罵之前，一起把門給安好。沒事的，我并沒有在生氣」
　我放開抱著安瑟的手，往一動不動的哥雷的方向，邁出腳步走過去。
　不過，走的途中我注意到哥雷的樣子很奇怪。
　哥雷的手臂上，拿著一塊青白色、四角扁平的石板。
　尺寸大概比筆記本電腦要大一點吧。
　這是那個被叫做“記錄石板”的魔道具。
　這是提特老太婆在藩都的紳士魔道具店里購買來的。
　看起來就很重的樣子，所以在老太婆布置書房的時候，需要哥雷的幫助。
　……嗯？等等哦？
　也就是說，哥雷這家伙在幫忙的途中，從書房里溜出來的嗎？
　真要命。哥雷每次任性的時候，通常被提特老太婆罵的反而是我啊。
　老太婆太寵哥雷了，所以基本上都會怪在我身上。
　嘛，不過比起用拐杖來打哥雷要好得多。
　不過，她這是怎么了……？
　我感覺哥雷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在看我。
　而且，氛圍很是奇怪。
　她全身像是搖曳的陽炎一樣噴發出殺氣，用煉獄之炎般燃燒的赤紅瞳孔，緊緊地盯著我的后方。
　充斥在大氣中的怒火，與殘酷地嘲弄猿猴和牛時完全無法相比。
　我慢慢地回頭看向她視線的前端。
　在視線前端站著的是安瑟。
　而他以帶有強烈意志的翠綠瞳孔，目不轉睛地看回哥雷。
　剛才那副老實純樸的少年的身影已經不復存在了。
　站在那的是，將決意藏在心中，凌然、勇敢的戰士的身姿。
　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此刻，兩人之間的眼神似乎有著閃電轟鳴、狂風暴雨的激烈碰撞。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雖然我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但還是覺得很厲害。
　……不過，意義不明啊。
　為何這個格雷姆和農村少年不能好好相處呢？
　想想看。機器人和少年一般來說是相性最高的組合。在少年雜志的意義上。
　哎，我真是受不了這些家伙。

　雖然偶爾也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開始我還挺困惑的，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話說回來，哥雷她是不是沒在反省把玄關給撞飛的事？
「……喂，哥雷。雖然我沒生氣，但不好好反省是不行的。過來吧，一起把門給修好」
　我捏了捏哥雷的柔軟臉蛋。
　然后，我捏住她的臉蛋，朝飛到院子里去的門板走去。
　除了測體重以外，哥雷完全不會抵抗我的動作。所以她癱軟地跟了上來。
　確實，如果我就那樣放任不管對著安瑟殺氣騰騰的哥雷的話，肯定會發生不妙的事。
　這不是玩笑，恐怕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態。
　我有著那樣強烈的預感。
　因為安瑟是我重要的朋友，所以哥雷絕對不會以本能突然襲擊他。但在她的內心，理性和類似殺人沖動的東西在相互競爭，陷入糾葛狀態，身體不但僵住而且還會不斷顫抖著。只要在這期間，我趕緊控制住她就行了。這樣的話，就不會產生任何問題了。
　源于哥雷毆打我朋友一角時的失敗經驗，我已經學會了這種應對方法。
　我可是個能活用失敗的男人。
　接下來。我一邊捏著哥雷的臉頰，一邊走到掉落在院子里的門板前。
　目的的門板飛了很長一段距離。
　從主屋穿過庭院，一直飛到路跟前的大門附近。
　我姑且確認了一下，果然門板沒有壞。我猜這種建筑物的不正常的堅固程度，應該跟村子里格雷姆經常開關門有關吧。為了不使門容易損壞，盡可能做得結實吧。
　嘛，雖說如此，把門給踢飛的壞孩子大概就只有我家哥雷……。
　話說回來，哥雷喲。
　你明明是在被我捏著臉，為何一副很開心的樣子，耳朵還在一晃一晃地抖動著。
　你有在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行嗎……？
　不管怎樣，還是快點把玄關恢復原狀吧。一旦被提特老太婆發現，也許又會被說教。
「……那我們抬起來吧」
　我正準備和哥雷兩人把門板抬起來時，突然注意到。
　她的手里還拿著記錄石板。
　也就是說，只能由我自己來修門了嗎……。
　我嘆了一口氣，然后把手放在沉重的門板上。
　這時，抬起的門板突然變輕了點。
　一看，安瑟正在對側跟我一起抬。
「哥哥，我也來幫忙吧」
「謝謝你，安瑟。麻煩你了」
　我笑著向他道謝后，安瑟害羞地低下頭。
「額，嗯，只是我想幫忙而已……」
　他真是個好孩子。被斥責反而很開心的壞孩子哥雷應該多向他學習學習。
　我一邊這么想著，一邊看向我家壞孩子時，嚇了一跳。
　不知她是不是想急著幫我，哥雷準備將記錄石板扔在地上。
「喂，笨蛋，停手啊！你不用幫忙也沒事！」
　至少把那個放在玄關門口啊。不要這樣扔！
　如果那個巨額的魔道具壞了的話，我會被老太婆打死的！
　我想盡辦法地阻止哥雷扔棄魔道具，和安瑟兩人重新把門給安上了。

　在確認是否有安好的時候，正好老太婆從里面露出臉來。
「剛注意到葛蕾黛侖突然從書房里消失了……。真是的，你們都在干些什么啊……」
　提特老太婆看到我們聚在一起的樣子，嘆了口氣。
　然后，她向拿著石板的哥雷說道。
「喂，葛蕾黛侖。快點過來。如果不繼續調試你手上的那東西，工作就無法進行下去了」
　但是，哥雷沒有回應。
　她選擇黏在我的身旁。
「哥雷，怎么了？老太婆在叫你過去」
　雖然我試著提醒了下她，但哥雷的赤紅瞳孔變得濕潤，腳在使勁地擺動。
　……啊，這是用撬棍也撬不動的模式啊。
　這是在我和安瑟說話的時候，突然來訪的哥雷反抗期的一種。
「不行了，老太婆。她這個樣子的話肯定半步都不肯離開我」
「唉。葛蕾黛侖……。你這孩子真是……」
　提特老太婆露出苦澀的表情捂著額頭。
　老太婆稍微露出一會兒苦澀的表情后，然后對著我說。
「沒辦法了。內馬凱，你也進書房來吧。你進來的話，哥雷也會被釣過來」
「……什么，老太婆。你是把我當成便利的誘餌了嗎？」
　算了，我只好跟在提特老太婆的后面去書房。
　走在長長的走廊上時，我突然意識到，這是我第一次進老太婆的書房。平時她都不會讓我進去的。
　這么一想，感覺是因為哥雷的任性，讓我得到了一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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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書房后，老太婆立即開始著手記錄石板的設置工作。
　在提特老太婆的指示下，哥雷粗略地進行移動，老太婆以此來處理一些細致的設定。
　雖然看上去很沒出息，但如果是這方面的工作，身為沒有多少魔道具知識的我，完全派不上用場。
　所以我站在這也只會礙事吧……。
　我悄悄地離開了那個地方，在書房的書架旁坐下。
　在像是要把寬廣的書房的墻壁給填滿似的書架上，大量的書籍排列地滿滿的。
　不由得讓我聯想起那個盆地的藏身之家里的，琉貝烏·扎伊雷的書房。
　在書架上的一角，同一作者的書排成一排。
　作者的名字是“提特奧·瑪忒絲”
「是瑪忒絲誒……」
　這是提特老太婆的名字吧。
　也就是說，這些全是提特老太婆寫的書嗎……？
　看來，大部分都是關于魔術陣的書籍。
　可以看到與格雷姆相關的書籍也混雜在其中。
　老太婆的本職是學者嗎？確實，如果是這樣的話，大家稱呼她為老師也是能理解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提特奧·瑪忒絲。
　果然我以前在什么地方——
　這時，我突然看到書架里的某本書。
　總覺得有點眼熟，然后我把手伸向那本裝訂的書籍。
　拿在手里時，能感受到其沉甸甸的重量。
　這本略顯陳舊、厚實的書的封面上是這么寫著的。
　『格雷姆的索敵紋研究和魔術陣的應用　——提特奧·瑪忒絲著—— 』

本話完(◢д◣)
烏林檎 鴉蘋果
テテオ·マディス 提特奧·瑪忒絲

下一话就是第五章的最后一话了，不过还有一篇是格雷姆图鉴，不知该放在一起，还是单独发出来好呢？

我觉得格雷姆的设定跟亚人的IBM有点像，可以选择自己操作或者任其自由行动

我才发现以前也有出现过老太婆的译名，但我自己也给忘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印象，反正以前的是“特特奥.梅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