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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兰】四位一体(已完结,回赠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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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泽宝的爆米花赠图!!实在是太喜欢啦
本文是赠图的回礼,因猫结缘的故事~
架空,有私设(已完结)
正文内容17k+
Ooc属于我


IP属地:广东1楼2022-05-09 01:10回复
    [8]
      “以后能麻烦你来照顾这群小家伙吗?”
      毛利兰看到眼前这位怪异绅士有一瞬间的明显动摇。
      “虽然可以……”他顶着猪鼻子面具垂首片刻,又对上她的脸,“但是……你……?”
      她知道他问她为什么自己一边抱着猫罐头显然是来喂猫的样子,却要将这差事托付给他,“啊……说来惭愧,我猫毛严重过敏……”
      “严重过敏还想着招待它们吗?”绅士歪了歪头,有种不符合此时装扮的可爱傻气,“你真是个不得了的好人。”
      也许他还想说自己“不得了得傻”吧。毛利兰选择过滤掉他话语中那点调侃的成分,“原本照顾它们的人搬走了,总不能让他们一直饿着。原本想着这几天我先代为喂养,再帮他们找人接驳。多注意点卫生,别接触到的话,应该问题不大……吧。”
      “嗯~”他端起右肘,右手隔着面具支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样。
      半晌,他应道,“那还是交给我吧。”顿了顿,又说,“毕竟过敏病发真的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那这些罐头你收下吧?”她垂眼看看怀里的罐头盒子,再向青年投去询问的眼神。
      “你留下吧,万一哪天我有事没来,你好接我的棒应个急。”
      她觉得绅士声音带笑,和方才“赞美”她是个好人时属于两个模样。
      毛利兰点点头,向这位有点怪异,又有点不可思议的绅士鞠了个躬,意为晚安。
      她转身要上楼,身后那失真的声音调大了几个分贝,婉转传来,“下次至少记得戴个口罩。”
      毛利兰回过头,她不解何出“戴口罩”的言论。
      而架空层的绅士只是向她招了招手。
      她此时又觉得绅士真的在笑,哪怕他脸上挂着笨重可笑的猪鼻子面具,她却不禁联想到那面具下方的青年面容,想必是与他庄重打扮不符的调皮模样。
      青年一手抵胸,一手覆于后腰,也向她鞠个躬,是标准的绅士之礼。
      他兴许也是在向自己道晚安呢——毛利兰如是猜测。
      甚至是,如是期待?
      毛利兰不知道如何定义这份心悸,姑且将它算作与童年白月光有几分的重合吧。
      她也朝他挥挥手,轻手轻脚跑向了三楼。
    [9]
      毛利兰久违地梦到了过去。
      她和园子在漆黑的电影院,和左邻右里的小姐妹们对着一只橘猫发足了花痴。
      她刚决定长大后要做这只猫的新娘,生活就无情地给她来了一棒,扯着她的衣领对她呐喊,“你过敏!你这辈子就别想了!”
      初中生物课,她又学到一个新词——生殖隔离,意味不同物种之间的交配行为无法产下后代,或无法产下可以繁殖第三代的后代。园子贱兮兮地调侃她,说她下辈子投个猫胎才可能和猫男爵有结果,当然,首先你还不能对自己过敏,不然先把自己熬死,可就什么故事都没有了。
      她笑园子狭隘,生不了孩子又怎样,你看隔壁片场《beastars》兔子都和狼在一起了,爱情爱情重要的是爱和请,不是生殖。你也少说要是你是男生肯定要娶我回家这种话了,投胎学水深你把握不住,真投到你郎我女两情相悦要等几辈子呢?
      园子悻悻地撇撇嘴,说不过她。
      但毛利兰其实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她当时还是小朋友嘛,心里对感情的定义就这么寥寥几份,亲情友情爱情,她只是把对猫男爵的尊敬和向往代入了对爱情的错误理解。
      她如今依旧喜欢猫男爵,喜欢它那身利落大方的打扮,喜欢它玻璃珠子一样通透聪慧的眼睛,最喜欢它有即使身陷囹圄也要普度众生的信念。不像大多数独善其身的现代人,它是货真价实的英雄。
      它更像人生导师。
      而想嫁给它本人的念头只是不懂事小朋友的美丽误会。
    [10]
      小野猫没再那样撕心裂肺地叫过了。
      毛利兰也没再遇到过那晚的奇怪绅士,她只知道每次上班时架空层的猫碗被小心收进了管理员看不到的角落,下班回来时它们又好整以暇地排列,上面堆满了猫粮,而那群小野猫也列好了队规规矩矩地干着饭。
      小野猫的事情告一段落,但她又有了新的烦恼。
      哐哐——
      最近它落在防盗窗架上的声音越来越实沉了。
      毛利兰都不用等到窗外的那位开口喵喵叫,便知道换上大胶手套,吸口气戴好口罩拿出之前没能分给小野猫的罐头,拉开拉环,打开窗,向窗外那只大橘猫大喵一声,等它注意力全在她发出怪喵的嘴上时,再将罐头迅速放到远离晾了衣服的窗台上。
      关窗摘口罩再大口呼吸。
      这样不容易让大橘的猫毛粘上她的长裤长裙,也不会无意间吸入猫毛。
      她领会了那晚离别时绅士的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下次至少记得戴个口罩。”
      毕竟不带会容易犯病。
      在她第一次毫无防备地给大橘开罐头便连打1个小时的喷嚏后,醍醐给她里里外外灌了个通透——
      也许那位绅士自己就是猫毛过敏患者,这样便好解释他那晚怪异的穿搭。他的西装笔挺,黑发也打理地清爽整齐,不像是会无厘头地搭配防毒面具之人。所以防毒面具是为了防吸入,胶手套是避免直接接触,而那挺拔的身姿,如今想来却是一种僵硬。也许他在克制自己不去俯身摸摸那群小可爱呢?毕竟遇到倒贴的猫,怎会有主动喂猫之人拒绝这般亲近,不吸它个毛秃涕流地老天荒也是枉有喂养行为了。
      也所以他会提醒自己戴好口罩了。
      毛利兰有些内疚,自己稀里糊涂地就委托了一位猫毛过敏患者照顾小野猫,而他像一个逆行的英雄一样,将她的委托照单全收。
      她叹口气望着窗外干瘦的橘猫,发觉它和二楼的小猫们有些相似。一身油亮的橘色被毛,腹是染得灰蒙蒙的白,腮上两坨肉瘦得陷入颊囊,却刚好是她喜欢的那种小脸猫的模样,最像的是他们仿佛被切去一半的麒麟尾,像个被斩断的开瓶器,天线一样竖得老高。再往下看是公猫不宜多解释的xx和xx,看起来不如其他公猫饱满浑圆,联系它明显有一边不完整的耳朵,毛利兰猜它可能曾被捉去绝过育。
      也许楼下那群橘色麒麟尾的小猫就是它被没收作案工具前的风流债呢?


    IP属地:广东3楼2022-05-09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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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这只大橘是小猫们找到接盘侠绅士后不久才光临她的窗台的。他喵喵叫的声音不好听,好像抽了十几年烟——哑,但穿透力很强,隔着两面墙能把客厅里的毛利兰叫去窗边。
        她一开始不懂叫声的意思,手机里下载了一个猫语翻译器app,ai告诉她,这是它说自己饿了。她也不忍驱赶它,便硬着头皮去给它开罐头。她还怕这只大橘叫声洪亮扰民,会招来不善之人。
        而罐头确实会让它安静下来。每次它吃完,更是收住了一开始乞食的可怜模样,眯着眼睛皇帝一样睨着她,对她上供的罐头不置一词,拍拍屁股走了。
        毛利兰不懂为何它这般大猫不去架空层和小猫们分一杯羹呢,无论是庄树还是那位绅士每次喂的粮都有裕余,养活它这只大猫绰绰有余,但她却从没见过大橘出现过在那里。它甚至不曾与那群小野猫同框过。
        但也无妨,也许它只是比较独。况且每喂它一次,毛利兰心里的罪恶感也随之减去一分。她一开始没能像那位绅士一样闭嘴承担一切,如今她能以这种方式直面心魔,在公寓另外的方位一同承担喂养野猫的责任,何尝不是一种赎罪。
        越想,她对那位绅士的尊敬也更甚一分。
        「如果哪天再遇到他,一定要替小猫们谢谢他。」
        「说不定,我应该提出帮他分担一下,比如说轮班……?」
        毛利兰觉得脸烧的不轻,心率也高得不正常。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发烧。


      IP属地:广东4楼2022-05-09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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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周六清晨,毛利兰被窗台传来的哐哐声吵醒。听起来不像大橘的落地的声音,更何况大橘从不早上来找她。
          她心疑是不是别的什么小动物,总之可别是老鼠。
          拉开窗帘,眼前豁然一只毛发柔顺的干净白猫,瞪着一双浑圆的眼睛天真地望着她。
          直觉告诉她这是一只走丢的家猫。
          她回忆起园子家的Baron走丢时她那副哭丧的模样,就差把寻猫启事贴到北海道了。最后是在园子家走廊窗帘的后方发现Baron的,它像只壁虎一样不动声色挂在墙纸上。直到最后管家都开始拆家找猫时才在窗帘后面发现了它。当时Baron瞪着玻璃珠一样的大眼睛无辜地打了个哈欠。
          园子窗帘也不要了,抱着她家的宝贝流了一年份的眼泪。
          ——想必这个小家伙的主人一定也急疯了。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用戴着大胶手套的左手拉住了小白猫的右前爪。小白猫倒是不剧烈反抗,身体软软得任由毛利兰将她往自家的方向扯。
          毛利兰心里很慌,她家在三楼,而她手里的家猫显然不比大橘这种灵巧的野猫,被人拽着还一副笨笨不懂抵抗的样子,若她松懈,就怕它九条命落下一楼也一条不剩。
          最后她心一横,与其优柔寡断不如直球出击,她伸出右手,像夹娃娃机一般把小猫捞进了卫生间。她腋下轻夹着小猫,目下一扫,将牙刷肥皂丢出外面的桌子,盖上马桶盖,随后放下小猫一溜烟跑出了卫生间,光速把方才身上穿的衣服(该不是这里和谐我吧)脱了个干净。


        IP属地:广东5楼2022-05-09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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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请问今天公寓有人家猫跑丢吗?”
            发完消息,毛利兰打了今天的第108个喷嚏。
            她盯着手机等待管理员的回复,却总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结膜很痒,但  她不能去揉。
            “我这今天没有接到寻猫启事。”管理员的回复姗姗来迟。
            “我拍几张照片给您,麻烦您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发布一下寻人,小家伙的主人一定很着急。”
            按下发送键,毛利兰换好一套最不容易粘毛的运动服,长袖长裤,有些不合时宜,随后挪向了大门紧闭的卫生间。里面的小家伙喵喵声甜腻至极,听得她骨头都酥了。
            卫生间门开了一条缝,她把手机伸了进去,胡乱地拍着照。小白猫也瞅准这个机会,拼命把头往门外怼。毛利兰只能放下手机,两只手把猫猫头塞了回去。
            纠缠中飞出几根猫毛,迎着光像蒲公英种子一般悠然,它们是猫毛过敏患者的刑具。
            毛利兰挑出几张面前能看的白猫照片,大致编辑了一下寻人信息,发送给了管家。
            管家不回。
            管家还是不回。
            毛利兰隔着门听着喵喵叫,看着方才拉扯时飘扬的猫毛——
            这家怕是待不下去了。猫咪甚至占着她的卫生间,她连朵花都摘不得。毛利兰只得在厨房把胶手套洗了几遍,换上了运动鞋尝试去公寓扫楼找人。
          [14]
            她在家时喷嚏打地停不下来,怕出门带着喷嚏精屯着的后续,只好出门也戴口罩,免得发作时别人以为她是生什么大病的瘟神出来报复社会。
            越打喷嚏越想流泪,流泪又会想揉,这会让过敏发作更甚。毛利兰对着没人的墙角巴拉几下苹果肌,带着下眼睑露出两片布满血丝的粘膜,让风把氤氲其中的眼泪吹干。
            她打算先从二楼往上,一层一层喊猫找人(扰民)。
            听起来有些蠢,说不定等猫主人找到,她毛利兰也直接社死了。
            她又想到园子丢猫时的模样,心头一软——社死就死吧,大不了换个公寓生活,总不能让主人丢了猫咪,猫咪没了主人。
            就当是为了猫主人不要经历园子那般心痛,也为了让自己早日回家。
            二楼的状况仿佛正是为了扼杀她的决心而生。
            三位便服青年和两位搬家公司模样的壮汉正在窄小的走廊里进进出出。
            这她哪敢喊,心想要不从顶楼往下扫吧,正欲转身离开,她瞄见其中一个女青年提着猫砂盆从她身边匆匆经过。
            一户养猫的人家。
            说来勉强,她竟想去问问他们是否知道这栋公寓有没有所谓的“养猫社群”。与其等那不靠谱的公寓管理员,还不如她直接找到这些社群让他们帮忙扩散来的高效。
            “请问……”
            忙碌搬家的人们没一个理她。
            “请问!”她又拔高了音量,这次开口比上次更加郑重坚定。
            她看到那群忙碌的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等她往下讲。
            她先问,“我捡到了一只白色的家猫,请问你们有认识的朋友家里猫咪走丢吗?”
            女性青年听罢,眼睛一亮迎了上来,“你捡到猫了吗?我看看?”
            毛利兰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小白猫的照片。
            “呀,这是只英短银渐层呀?”女青年声音有些激动,“这么好看的小猫咪,可是被你捡到了。”
            女青年答不对意,毛利兰便晓得她身边并没有人丢猫,于是换个说法,“那我想问问你们有加公寓的‘养猫社群’吗,我想借平台发布一下寻人。”
            女青年犯愁地摇了摇头,回首望向房间门口的两位男士。
            毛利兰顺着她的目光也望了过去。其中一位是应季的清凉打扮,短袖短裤。而另一位——
            毛利兰觉得他有些眼熟,也有点好笑。
            大热天的,这位男士双手插兜,把自己从头到脚用黑衣服黑裤子包了个严实,脸上甚至戴着一只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可谓和自己的打扮如出一辙。
            “Jun,你知道我们公寓有这种社群吗?”女青年高声问道。
            “没有吧,我们公寓有这种社群吗?”短裤青年挠着头不解,“要不试试发给管理员,让他帮你贴ins?”他又回头望望那位粽子男士,“Kaito,你……”末了他憨笑两声,“哎,问你也没用。”
            “Kaito”把手从裤兜里拿出,做个无奈摊手动作。随即他摘下右手的白手套在手机屏幕上点点划划,“啊,有了。”他举起手机晃了两下,示意毛利兰来看。
            她几步跑了过去。
            “你看是不是管理员发的这条?”他把手机举在毛利兰面前,另一手的食指轻轻点着2分钟前管理员的发布内容。
            毛利兰觉得这声音诚恳又动听,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她现在无暇细想,她需要先确认管理员的发布。“我看看……”她接过手机,管理员头像右侧正是她方才编辑好的寻人文案和猫咪照片,“对,是它是它。”
            黑衣青年俯首凑近毛利兰,不知道在看手机里的发布,还是在看看发布的毛利兰。
            “管家发了,你可以放心了,主人应该不久就会看到吧,前提是它的主人是我们公寓的人。”他伸出还带着手套的左手,示意毛利兰看完可以将手机还给他了。
            “啊……”
            青年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那这只白猫你现在养在了哪里?”
            “公寓的卫生间。”毛利兰扭捏开口。
            “你等会还要干什么吗?”
            “可能公寓上下走动一下,虽然不可能每间房间都问一遍,但是可以每层都喊几遍有没有人丢猫什么的……”因为她现在有家回不了啊,毛利兰无奈。
            青年听罢,晃着肩膀忍笑忍地一抖一抖的,颅上的黑色碎发跟着一起悠然地晃,“你真是……”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了嘴,他隔着口罩捂住了自己的嘴。
            “真是?”显然没能搪塞过去,毛利兰抬头问他。
            青年的黑发很凌乱,这一撮那一撮恣意地生长,刘海之下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像两颗玻璃珠子一样通透,他正用这双玻璃珠子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说你真是善良。”
            毛利兰觉得这不是他一开始打住那段话的后续,但并不打算深究。“谢谢你,可能是受到我尊敬的人的影响吧。”
            她脑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穿白礼服的背影,ta在月下缓缓地转过了身,脸上顶着一个同他整体气质相去甚远的猪鼻子面具。
            她一时有些惊异,她原以为此处转身后出现的模样会是那只脸颊精瘦的橘色绅士。
            怎么会是那个“人”的样子呢……
            “那位受你尊敬的人想必是位好人吧?”
            “嗯!”毛利兰重重点头作答,她正陶醉在仰慕之人被人夸奖的喜悦中,忽略了青年语气中深长的意味。
            “喂,Kaito,别看人家是美女就乘机偷懒哦,车子还在楼下等呢。”女青年捂嘴轻笑。
            “好好。”黑衣青年无奈地又戴好手套,向一旁让道的毛利兰垂了垂眉,“呐,就是这样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先帮我姐搬家了哦。”
            “不会,你帮我确认了管理员发了寻人,已经帮我大忙了。”毛利兰向几位行了礼,她胸中漾着青年话语的余温,她的行为受到了认可,她和白衣绅士可谓孤勇的行为被赞美为“善良”和“好人”。如此一来,似乎那些所谓下面子的喊楼行为也都成了庸人自扰。
            她给自己心里打足了气,越过了这群搬家的忙碌青年,亮起清丽的嗓音,“有人家里猫咪走丢吗?”


          IP属地:广东6楼2022-05-09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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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从二楼喊上了八楼,又从八楼晃回了三楼。
              毛利兰站在351掏出钥匙想开门,想了想卫生间此时关押的那只小猛虎又是一阵瑟缩,作罢了。
              回不了家。
              又无处可去。
              毛利兰在房门前站定片刻,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她想去公园散散步,恰好能让风散散她身上看不见的猫毛。
              手机掐准着懒腰伸完的时机震动了。
            您有新的好友申请
              毛利兰一个激灵,飞快地解锁屏幕——这时机太凑巧,很难不联想到是不是找上门的主人。
              她划开好友申请,一张不明就里的黑线条简笔画头像,像是一个戴帽子坏笑的小人。昵称是简单的KTPM,其下便是申请留言——
            公寓养猫的朋友
              毛利兰哆嗦着大拇指点了好多遍终于才按上那个绿色的同意——也许自己真的很想回家吧,她竟然比猫主人还迫切地希望与对方取得联系。
              “您好,请问您加我是因为家里的猫猫走丢了吗?”她脑中预想了几轮方案,最终敲定这段不那么唐突的开场白发出。
              讯息瞬间标作已读。
            ————————
              “并不是”
              对方发来一个黄豆笑脸。
            ————————
              毛利兰心中起疑,回复“……”
              “你怎么加到我的?”
            ————————
              “看你今天找猫主人的样子和我当年很像”KTPM回得没头没尾。
              “就挺想认识你的”
            ————————
              说来刚才确实在扫楼的时候路遇几位住户,自己喊完寻人还要和他们低声道歉,毛利兰脸上滕地一红……
            ————————
              “其实在楼道里就很想要你联系方式了”
              “但是刚才有急事,没当面要”
              Ta顾自说着。
            ————————
              这才意识到自己联络方式泄露,毛利兰回复的语气里多了些生硬。
              “是管理员把我的联络方式发给你的吗?”
            ————————
              “你别怪他”
              对方发来一张怂脸。
              “是我骗了他”
              “我想认识你,想了很久,就骗了管理员”
            ————————
              毛利兰心里叫苦不迭,这管理员草率得不行,也不核实一下就随便把她推送给不认识的人。
              这下可好,别是遇上个居心叵测的坏人。一个单身女孩在外,她不免多往坏处想象。
              “那不好意思了,我只找猫主人。如果您不是的话,我就先将您从列表里删了。”
              避免过于生硬,她最后又附上个无奈的表情。
            ————————
              对方倒是回的飞快。
              “别别,虽然我没丢猫,但是我挺喜欢猫的,可以帮你一起找主人”
              Ta又发来几张糊得真实的猫咪照片,怎么看都是在这栋公寓取的景。
            ————————
              虽然都是些室外的猫照,但毛利兰能从那群小家伙的眼睛里看到熠熠的信赖感。
              她甚至还在倒数几张照片里看到了二楼架空层那几只麒麟尾的小橘,不禁心头一软,盘算着怎么回复。
            ————————
              “你要实在觉得我可疑,那就把我删了吧”
              KTPM憋了几分钟,终于才发出这句话来。
              “但是我不想被莫名误会,你删我之前我还是想澄清一下,我不是什么怪人”
              又跟了一张流泪猫猫头表情。
            ————————
              毛利兰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聊天记录,败给了那句你找猫主人的样子像当年的自己。
              她不敢说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善良,但却发自于货真价实的善意。
              也许对方未必好得面面俱到,但将心比心地说,她不想否认对方对待动物的这份善意,这无异于等同于否定当下的自己。
              “您也养猫吗?”
            ————————
              “你不删我啦?”
              Ta这次倒回得快。
            ————————
              毛利兰顿时又觉得对方有些可恶,她发去一个捏拳忍怒的表情,试图表达一种你再多嘴我还是要删你的意图。
            ————————
              对方领悟地也很快,马上撤回了上一条消息,又补发一个吹口哨的假不在意的表情。
              “养得不太精致,只能算是喂养。就是上面你看到那些照片”
            ————————
              “二楼架空层那些您也喂吗?”
            ————————
              “都喂,走到哪喂到哪,对面公寓的看到也喂”
            ————————
              真是博爱。毛利兰心想。
              想必庄树小姐也会放心吧,她二楼的遗孤们还有人挂念,不止一个。
              “您那么喜欢猫,但听您意思,好像自己家里没养?”
            ————————
              Ta发来一张憨笑,“被你发现啦”
              “因为一些原因,我家里不能久养”
              “你呢,看你又是救助猫咪又是帮找主人的,你也很喜欢猫吧”
              “你家养猫吗?”
            ————————
              “我也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养猫。”
              毛利兰无奈。
              她站的有点累,走廊四下无人,她便靠着家门,噼噼啪啪地点着手机屏幕。
              “但喜欢是喜欢的。”
              “您说我找猫主人的样子和您很像,您之前也捡到过走丢的吗?”
            ————————
              “与其说是走丢,不如说它们本身就是流浪猫”
            ————————
              她疑惑,心想对方难道误把流浪猫当家猫帮忙找主人吗?便复“怎么理解?”
            ————————
              “你也知道,其实管理员不太赞成我们自发投喂流浪猫,吃不完的猫粮会影响环境。对猫咪宽容度低的住户就可能会驱赶或者伤害它们”
              “所以我当时抓了好几只流浪猫帮找领养”
              Ta又发来三张抱着猫咪的两脚兽照片,每人的脸上都打着一张帮匿的橘猫贴纸。
              “你看,这是找到主人那三只的返图”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那种自豪感。
              “现在都养胖了”
              Ta又发来几张溜圆的猫儿,细看确实有几分前几张照片的影子。
              “普世价值观里的动物们,长得好就行情好。但是那些不亲切的猫,或者残疾,要么叫声不好听的,送不出去,就只能带它们做绝育,不然它们能生得和耗子一样。绝完育还是留在公寓里养”
            ————————
              对方的回讯字里行间都是随意,反而显得真诚。
              她尊敬这种将生命一视同仁的美德,于是回ta一张表情,是眼里亮晶晶的小猫。
              毛利兰不禁联想到那只声音嘶哑的来客,从相册里翻出一隔着三五米远拍的照片发了过去、
              照片里是一只橘猫,面颊消瘦骨架却不小,耳尖缺了一截,短短的麒麟尾天线一样竖得老高。
              “那您见过这只猫吗?”
            ————————
              对方立刻回复三个感叹号。
              “这是大橘!”
            ————————
              毛利兰噗嗤一笑,为对方的过度反应,也为她俩心有灵犀的命名方式。
              “对,我也觉得他叫大橘。他经常来我家窗台做客。”
            ————————
              “难怪它最近找我少了,原来是新欢是美女小姐姐,怪不得不要我这个老哥哥”
              他回一个流泪的表情。
            ————————
              她这才知道KTPM是位男士。
            ————————
              “它是我第一只有意识要抓去绝育的猫,我带它最久”
            ————————
              毛利兰对这只与自己颇有因缘感的猫咪好奇极了。
              “展开讲讲?”
            ————————
              “你想知道吗?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故事哦”
            ————————
              「你明明就很想说吧。」
              她不拆穿,发去一个点头的期待表情。
            ————————
              “它叫声难听,你知道的”
            ————————
              “嗯……”
            ————————
              “晚上发情时更要命,有住户说它再叫就要毒死它”
              “但大橘是一只好猫,我怕那住户要动真格,所以诱捕它去绝育了,养了几天伤好了。激素代谢完,后来除非它饿,或者见到熟人,否则都不叫了”
              “二楼那些麒麟尾小野猫你见过吧?”他问的没头没尾。
            ————————
              “见过的,它们是大橘绝育前犯的错吗?”
            ————————
              “不是的,它们都不是大橘的崽”
            ————————
              “可……他们毛色和尾巴都很像?”
            ————————
              “他们不可能是大橘的崽呀”
              “麒麟尾是显性基因”
              “大橘的尾巴,你别看它短短的,其实是发炎保不住了,带去医院断的”
              “绝育之前大橘就经常带它们到处找吃的,从来都是看着小猫吃完自己才吃。后来架空层原来的地头蛇被领养了,它们就接了那儿的盘”
              “当时那里有人喂,小猫们吃得饱,年龄不到,不怎么叫。就大橘咋呼,想找老婆”
              “后面有些租户认得大橘,就驱赶它呗。明理点的不赶小猫,激进点的看大橘带着小猫,连小猫也赶”
              “折腾了几次,大橘自己就从架空层溜走了,也不和小猫再来往”
              “谁知道它小脑袋里装的什么。它多傻,怪让人心疼的”
              “傻是傻了点,但像个一腔孤勇的英雄”
              “猫咪绝育就不再嚎春,你也知道吧?我喜欢它,所以带它拆蛋。虽然自作主张断他良缘嘛,但它真不叫了,住户不烦他,小命应该能保住。我心想我也得对它负起责吧,经常在窗台喂他。但它可能记恨我没收了它的作案工具,现在找到小姐姐了,果断抛下了我这备胎”
              “哈哈哈哈哈哈”
              他发个憨笑。
            ————————
              英雄英雄。
              这词就像投进湖泊的一颗石子,在她心中漾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毛利兰喜欢这个词。
              也敬重拥有这种可贵品质的生物——比如猫男爵,比如大橘。
              还有那位猪鼻子的奇怪绅士。
              真是抱歉。
              她心想,不该拿真人和动物或文艺角色相比,于是上手给脑袋来了一记栗子。
              不知是栗子敲得太重,还是口罩上沾着的猫毛飞进了眼睛,毛利兰觉得双眼一润,有点过敏症状的意思。
              “不会无聊。”她眨巴眨巴眼,回复。
              “我喜欢这个故事。”
            ————————
              “说多题外话了”
              这次他的回复颇慢,像要掩盖羞涩。
              “你那只猫,打算怎么办?”
            ————————
              “嗯,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家里也不能一直养着。”
              “说实话,我当时救它是一时心急,怕它在外面活不下去。万一今天找不到主人,会有点骑虎难下。”
            ————————
              “怎么说?你怕它抓咬你吗?”
            ————————
              “应该不会,我看它挺温顺。”
              毛利兰回想起小白猫颇为嗲气的奶音,心间一酥。
              又想起那不消两下玩闹便纷纷扬扬的猫毛,又心头一紧。
              “但是我猫毛过敏,家里养着它,就回不了家了。”
            ————————
              “啊,猫毛过敏你还救助它啊?”
              “命都不要啦?你比大橘还傻,怪可爱的,哈哈”
            ————————
              被一位素未谋面的“网友”说了傻,但毛利兰却觉得是十足的溢美之辞。她觉得面上略烧,便扯下口罩胡乱用手背蹭了蹭脸。
              “命还是要的。所以努努力,最好今天帮它找到主人。”
            ————————
              “那小猫”
              对面顿了好久,终于憋出一行话。
              “要不放我这,我先帮你养着?”
            ————————
              “诶?可是您之前也说,家里不适合久养?”
            ————————
              “呃……确实不能久养……但你不也不适合吗”
              回复的语气搪搪塞塞。
              “如果找不到主人的话,就只能赶紧找个领养了”
              “所以就当是为了我,我们赶紧把小猫的主人找到”
            ————————
              毛利兰一时好奇。
              “您方便说说不能久养的原因吗?”
            ————————
              “……”
              对方回复一个撇嘴的黄豆。
              “有点难以启齿,请容我不答”
              “那你怎么决定呢,要放我这吗”
            ————————
              “我可以拜托给您吗?”
              毛利兰心里一百个抱歉,心想猫咪寄出去她肯定全新帮助找主人,别给那位自称“老哥哥”的男士再添麻烦。
            ————————
              “愿为您效劳,小姐”
              文字之下是一只拿花的小鳄鱼。


            IP属地:广东7楼2022-05-09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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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毛利兰全副武装地站在了五楼楼梯口,两手僵硬地向前平举,其间托着小白猫,活像个出土的反派僵尸,正以猫做要挟。
                她一身全村最好的装备——最不粘毛的运动服,她刚穿出门的那套。一双肥大的雨靴,厨房用大胶手套。口鼻上是N95口罩,头发高高盘起,包在了运动服的兜帽里。
                她甚至还戴了一副滑雪眼镜,松紧得很紧,胶条束得都是勒痕。她暗戳戳吐槽自己扮相夸张,怕有人报警把她带走。但刚回家第一次和白猫周旋时已经涕泗横流,脖子上裸露的皮肤也有略微发痒的迹象,她不得不夸张。
                双手托着猫,她不知道那位把烂摊子往身上揽的KTPM先生何时复她,何时出现,但单手托呢属实又力不从心,更何况她隔着一双大胶手套压根也解不了屏锁。
                她叹口气,自己比约好的碰头时间早来,只好等。
                实在无聊,她便开始猜测,这位KTPM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今天没在五楼遇见过邻居,便先从高楼层往下想起。七楼遇到一位戴眼镜的高个子男生,消瘦,看起来像学生,六楼无,五楼无,四楼有一位叔叔,穿一身白西装,留着精致的小胡子,三楼也无,二楼——
                二楼遇到三个搬家的年轻人,一位开朗的姐姐,一位叫“Jun”的哥哥,还有装扮不合时宜的黑口罩青年。
                “Jun”好像叫他“Kaito”。
                他碎刘海下面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像两颗玻璃珠子,和猫男爵的一样通透。
                他还夸猫男爵和猪鼻子绅士是好人呢——
                毛利兰忍不住多在心中描绘几笔他的模样,私心地希望KTPM先生是他。
                但他今天在搬家,也许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她又叹口气。
                难得一天遇上两位志同道合的朋友,若是同一个人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呢。
                还是别白日做梦了。
                遐想片刻,毛利兰闭眼甩了甩头,要把口罩上的猫毛连着那团无厘头的思绪一同甩出去。
                绿色的花。
                大胶手套。
                准确地说是绿色的草编成的花,正由胶手套捏着递到她面前。
                毛利兰望着眼前穿越过猫儿而来的那朵“花”,视线顺着拿花的大胶手套向后方延伸——
                黑色突兀的长袖长裤。
                她脑中那黑口罩青年的模样一晃而过。
                再向上——
                来人脸上却不是黑口罩,他顶着一张煞风景的军绿色猪鼻子面具,欠身看她。
                “MR小姐。”
                “KTPM,先生?”
                他的声音隔着面具,诚恳又动听。
                两人重合已是美事一桩——
                再加一重,
                还能……再加一重……?
                “嗯,是我。”他答道。
                “二楼的,那位Kaito先生……?”她觉得声带抖得不行,问出来的话听起来都冒着傻气。
                “嗯,也是我。”他反而不慌,言辞带笑,伸出带着大胶手套的左手,接住了毛利兰手中的猫。
                “那……那天晚上,二楼架空层……?”
                “都是我。”声线都泡着温暖的蜜水。
                毛利兰望见他防毒面具透明眼罩下方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它们缓缓眨动,最后眯成了弯弯的两条缝,像极了猫咪的胡须。
                KTPM直起了身,将手中的猫草编花轻轻地别进了毛利兰口罩的挂耳。
                “猫男爵?”
                最后的发问显然令他猝不及防,他歪了歪脑袋,一头黑碎发跟着轻轻地晃,带着猪鼻子面具更显傻气,“也许,这位不是我……?”
                “我觉得也是你。”
                这身装扮在夏日毕竟还是过了份。毛利兰滑雪镜里泛起白雾,又凝在镜上冷却成珠,她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于是伸手去擦——
                可哪能擦到镜内的水汽呢。
                胶手套在镜片上啾啾地摩,发出可爱的奇响。
                她觉得自己被怪异的喜悦冲昏了头,讲话没点逻辑,在面前这位四位一体的先生面前笑话百出。
                “嗯……那我就是吧。”KTPM显然脑中有猫男爵的印象。他先是昂首直背,随即准备效仿男爵的行礼之姿,却发现左右手向前笔直的举着那只白猫。如今的动作与其说是在行绅士之礼,更像一位正欲献花的僵硬而害羞的青年。
                他便尴尬地笑起来。
                毛利兰也笑起来,越笑滑雪镜内的水汽越重,直到盖满整面镜片。
              [17]
                猫主人找上五楼时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副相当怪诞的画面。
                二十五六度的夏天,两位且不说衣着反常的年轻人,一个戴着滑雪眼镜,一个戴着防毒面具,正以一种诡异又滑稽的姿态僵持不下,而防毒面具男手里,正托着她的心肝儿小白猫。
                若不是猫主人找猫心切,此时第一反应大概率是打电话报警。
                她心里那个慌,虽然她担心心肝儿的安危,但她也怕预见真变态。
                冷静冷静,猫主人安慰自己。静下心后,对峙中两人的对话也清晰地传来。
                “……KTPM先生,你的状态不见得比我好,这里还是应该由先找到猫咪的我来照顾。”
                “真要像你说的那么好,你也不至于不敢回家,你过敏不是也很严重吗?”
                “我应该对我的行为负责。”
                “你确实应该负责,你答应我先帮你养着,还答应交给我之后你还会认真去找主人。”
                “你现在把它给我,我带回家就去找主人。”
                “那个,你们要找的那个主人,就在这里……”猫主人听不下去,抖着鸡皮插了嘴。
              [18]
                “……嚏,啊,啊,阿嚏!”
                总觉得通风没通透,房子里还有猫毛。
                三楼打喷嚏,五楼擤鼻涕。
                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忙碌的几天。
                毛利兰说要请KTPM先生吃顿饭,两人在餐厅相遇时,她穿着一件高领背心,脖子挡得严严实实,对方在室内还带着墨镜,鬼鬼祟祟。
                他俩相视而笑,谁都没多问,摊开菜谱点餐。
                她哪天唯独脖子没防护,起了一圈红疹,被她挠的好像刚上过吊。
                他更好笑,那天为和猫主人自证清白(不是变态),摘下防毒面具后原本隔断的汗恣意地往下淌,进了眼睛。他一揉,便中了招,流了两天泪,眼睛像两个灯泡。
              [19]
                毛利兰未曾想KTPM竟然真是Kid The Phantom Magician的缩写。
                他说有多余的魔术秀门票两张,让她带上小姐妹一起去。座位留的正中的两个头排,铃木园子大叹基德的魔术表演门票你也能弄上头排,这可是钞能力都难以解决的问题!然后拉着毛利兰大大方方地落了座,支起三脚架插上dv机时刻准备录屏。
                毛利兰不大懂魔术的魅力,在台下兴趣缺缺地等表演开始,园子吹基什么德的彩虹屁一句没听进去。
                她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希望演出尽快开始,好让身边聒噪的友人消停一会。
                帷幕升起,聚光落下。
                她看到舞台上将头发工工整整梳进高礼帽的挺拔青年扬起了双臂,高呼“Ladies and gentlemen!”白鸽便应和着如雷的掌声和尖叫从他白西装的袖子裤管披风下纷飞而出。
                “It’s show time!’”他压了压帽檐,嘴角勾勒出自信张扬的邪笑。
                舞台下叫好不迭,而她更是惊诧地收回了托腮的手,机器人一般正襟危坐。而后又神经质地捋了捋鬓角。
                魔术师将鸽子召回臂上,一记响指,整个人凭空消失在了舞台。
                毛利兰读出他临消失时的暧昧唇语——
                为您献上,我的小姐。
                她双颊一红,不自觉地又去捋鬓角的碎发。一朵绿色猫草编制的小花便悠然落于她的裙上。它就像一枚跨越时空而来的信物,分量十足,浪漫又笃定。
                毛利兰将它拿起,对着舞台的光反复地看,胸中是满溢的欢喜。
                她又将小花小心翼翼地别回鬓角。


              IP属地:广东8楼2022-05-09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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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毛利兰小时候一直做梦,想嫁给猫男爵。后面过敏事发,美梦破灭。
                  她依旧敬仰猫男爵那样的逆行英雄,但她早已变通,只是敬仰。
                  “哎哎,别推了别推了衣服都皱了!”
                  她望向门口被园子调笑着推进控室的羞恼白礼服青年,在对上她的目光时敛去了那份恼,唯独留下气血上涌的通红面颊。
                  “猫男爵一位,请你签收,hohohohoho~”园子边笑边把黑羽快斗往房间里推,随后关上大门,把门口偷听的小姐妹们全数轰走,“都走都走,别不识相嗷,半个小时你们都忍不了吗?等会他……”
                  那些嬉笑的声音渐行渐远,黑羽快斗面上的绯色却未完全散去。
                  “怎么啦,她们骗你喝酒了吗?脸这么红。”毛利兰心中清明,却不忍调侃。
                  “我哪敢呐,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喝也不是现在喝……”他的声音也小起来,听起来像心虚,明明他没喝酒。
                  她先笑了,从控室散落化妆品的桌子上拿起他的白礼帽,漫步向他,“平日巧舌如簧,今天演个结巴?”
                  “我一向信手拈来好吧,今天的兰小姐……”他这句话思考甚至还跟不上语速,被她一个礼帽扣在头上,更是讲不出话。
                  毛利兰退后几步,端详起这位窘迫反常的青年,心想好彩园子他们不在,不然他今天这般模样若是被偷拍,在粉丝群的传播速度想必不是一个狂野可形容的。
                  一身纯白礼服,扮相本就与动画作品中的猫男爵及其相似,加之身形气质的绅士腔调,毛利兰至今都觉得这两位曾让她无比欣赏景仰之人有诸多的重合之处。
                  “今天的兰小姐怎么了?”毛利兰凑向他,覆手欠身,从帽檐下看他。
                  “……”黑羽快斗不答,又将帽檐往下压压。
                  “兰小姐怎么了?”她不依不饶,又向他脸上凑凑。
                  “你自找的哦……”
                  “嗯?”毛利兰不明就里。
                  他启口,对准化妆师精心粉饰的红唇精准而动情地吻下,唇瓣厮摩,他不忘伸出舌尖挑逗地将她的唇形描摹一遍。
                  “你干嘛!”慌忙推开的毛利兰几步跑向梳妆镜左右看着她被舔去的口红,鼓起脸颊瞪他。
                  黑羽快斗摊手,从口袋掏出手帕擦去唇上残留的红印,“多谢款待,美丽的兰小姐。”他仿佛玩开一般一扫方才的羞赧模样,装模作样地摘下礼帽,向毛利兰鞠一躬,“今天的你光彩动人。”
                  毛利兰望向他原本一头胶得整整齐齐的黑发又因为方才礼帽一带一摘又有了点暴露本性的样子,心头的气下了大半。
                  她招呼黑羽快斗过来,他便乖巧地戴上帽子走来。
                  “这个还是不要了。”她又将礼帽从他头上取下,抛向一旁的沙发。
                  毛利兰神思一晃,看到一只橘猫的灵魂顺着白礼帽飞出的轨迹从黑羽快斗身里脱身而出。它轻巧地落了地,回头看她,人模人样地点了点头,随即发劲一跃,弥散在空气里。
                  黑羽快斗惊诧,“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帽子?你不是说我带着它更像猫男爵吗?”
                  “嗯,超像的。”毛利兰笑,她踮起脚环上黑羽快斗的颈,仰起头不让下巴的粉底弄脏他的白礼服,“但是你这样最好。”
                  他接了招,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怕她仰头累,不敢用力,“一开始不是说因为我像猫男爵才喜欢我吗。”
                  “嗯,我觉得你就是’猫男爵。’”
                  “你真善变呐……”黑羽快斗不解,“刚又说我这样最好。”
                  “此猫男爵非彼猫男爵。”
                  “兰小姐,你让我发愁了。”黑羽快斗嗲着声音假意抱怨,“你心里到底有多少个猫男爵?”
                  毛利兰双手稍稍施力,让黑羽快斗的脸贴上自己的肩窝,她侧过头在他耳边悄声地说,“你知道的,还有一个我从小就想嫁的’猫男爵’。”
                -END-
                碎碎念环节:
                -拖了好久的文终于生完了。和一开始构思的内容可以说已经是两个版本了。一开始觉得单纯捡猫的剧情有点单薄,然后在想有没有什么和猫有关的好作品时想到了《猫的报恩》,然后我一看天呐这外表不就是猫版基德!?直接就把之前的立意推翻了重构,希望泽宝会喜欢这个四位一体的斗子和兰宝的故事!
                -麒麟尾显性是我编的,剧情需要不要打我哈哈哈哈哈
                -很少尝试从兰宝视角切入,更是没写过兰宝先动心QUQ,这算是我的初尝试了,希望人物角色没有o得过分
                -短篇真的好难写,要浓缩很多内容和铺垫,对我这个废话学家还是挺有挑战的
                -对四位一体的啰嗦解释:
                第一位:KTPM,网友“老哥哥”,兰宝欣赏他对生命一视同仁,也欣赏他故事里面的大橘,所以KTPM说她像大橘一样傻时,她觉得自己也向她敬仰的猫男爵进了一步
                第二位:二楼的“kaito”弟弟,他认同兰对猫男爵(虽然他当时没想到还有猫男爵这层,她以为兰宝只是单纯夸自己哈哈)和月下绅士的敬意,并因由兰宝的行为认为影响到兰的人也是好人,还给出了赞美。兰因此觉得价值观被认同了
                第三位:月下(猪鼻子)绅士,其实是兰宝的自我攻略,因为她其实并不能确定斗子那天的装扮是不是真的出于他是猫毛过敏患者,但是她愿意相信外在像猫男爵的人内在也会是好人。对绅士的兴趣多来自与外在的相似和内在的想象
                第四位(表):是真正作品里面的猫男爵,就是兰宝小时候想嫁的角色,灵魂高尚责无旁贷的猫男爵本人
                第四位(里):还是猫男爵,是一个意指,它没有表猫男爵的一切属性,单纯作为一个“想嫁的人”,代表对爱情婚姻的理想角色的向往。在这个故事里,如果兰宝嫁给了我,那我就是她的猫男爵(溜)
                兰一开始是因为前三位与第四位(表)有相似或赞美认同所以对前三位产生了兴趣,但相处之后发现前三和四(表)也有很多区别,于是渐渐把四(表)与斗子剥离开看待了,这是四(里)才真正地和前三位做到了四位一体
                -提醒真正的过敏患者善待自己,云吸也可以很快乐,过敏真的很痛苦
                -提醒有可能将家里的猫毛送养的小姐妹,世界上也有很多坏人,生活不如故事纯粹,送养家庭一定要百般甄选,遇到坏人果断报警
                -提醒养猫的小姐妹封窗绝育,我今年2-3月已经捡了两只猫了,不绝育的猫很容易开窗跑路,我捡的第一只猫起名叫溜溜,意思是她从家里“溜溜球”,第二只本来就有名字叫“九月底”,所幸当天就找到了主人。天朝环境,为人为己,猫儿尽量不散养~


                IP属地:广东9楼2022-05-09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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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好久没看贴吧啦😂😂最近一直也没更新啥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07-21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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