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
(霓霞明灭,在一刹很是晃眼。下一刻,少女娇软的唇仿佛新采的朱樱,近在咫尺,迁延顾步。久旱的旅人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他明白自己确是得到了恩允,便不再按捺心神,不再矫情自饰,推开一应障蔽,趋前迎她入怀。首次付诸践履的引诱尚显生疏,润湿的吻次第落上光洁的额,颤巍的眼睫,最后才小心索向春霖。)
(“心悦君兮。您已经知道了。”)
(鄂君与越人的故事在史载中戛然而止。后人多感念这份情愫的纯粹美好,但我很想问问越人:只能仰观的感情,称得上是真正意义的心悦,爱慕么?)
(唇齿相依循循渐进,是顾怜式,而非恣肆式的。当甘美与快意漫侵喉腔心房,穹顶也应运迸出一声闷响。这应当不是幻听。是神在以天雷向诱惑少女的狂徒示警么?不,神的修行是闭目塞口,太上无情,他们才不理会无聊的人间事,他们不曾顾惜过任一朵落溷的花。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一个人的出身以及之后的境遇,好像真的没什么道理好讲。释教将此归结为前世今生的果报,以期世人能泰然接纳既定的命数,却从未告知证真法门。那么如果这就是他们最大的诳语呢?如果蓬莱之外,尚有无尽苦海,自渡寂寥,你要不要与人同舟?)
(汴州来的娘子讲完千鲤湖女鬼同她情郎的故事,又说,以色侍人才叫剑。可是我想告诉她,不是以色侍人下剑,是身份低剑的人才不得不以色侍人。)
(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