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请罚
天光渐渐破晓,淡色天际泛着金光。一缕阳光悠悠的通过窗户的缝隙钻了进去。
一双白皙的手,拢过紫色帐幔,系上金色流苏绳。只见她至一旁,垂着头,说“主子,您该起了。”
床上之人这才悠悠转醒。
宁沭谂揉揉眉心,坐起身来。清醒片刻后,他忽想起昨夜似是喝了好几坛梨白醉,然后……
宁沭谂记不清了,但他总觉得忘了些什么。
“芸湘,昨夜我是如何回来的?”
芸湘整理宁沭谂衣领的手指并未停下,如实答道“奴婢不知。”
宁沭谂瞥一眼芸湘,打量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
待宁沭谂洗漱好后,芸湘端着盆,走了几步后停下,说“主子,以后您还是少喝些酒,身子要紧。”
宁沭谂瞧着她的落荒的身影,想着:芸湘这小丫头是发脾气?
芸湘跟自己快有六年了,已是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过些时间便寻个好人家把她嫁了,省的她天天叨叨,管这管那。
早膳过后,宁沭谂慢慢悠悠的去了书房。
“主子。”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宁沭谂面前。
“回来了?”宁沭谂没抬头,提着笔行行云流水般写完一行字。
“是。”墨影低着头,答道。
“可曾受伤?”宁沭谂故意白痴的问。
“不曾。”
宁沭谂搁置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心里无奈的叹口气,他永远都是这样。
“自己去药阁拿药,退下吧。”
“是。”
说完,墨影就消失了。
墨影十二岁便跟着自己,在父亲和母亲逝世后是他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出来,后来自己才能建立起无妄山庄,为父亲和母亲报仇。他很感激墨影,想让他抛却这些规则束缚,可这些年依旧和以前一样。
宁沭谂一番回忆后,他不免有些感伤。但瞧着晃动的窗扇,咬了咬牙,这人就不会从门走吗?
宁沭谂忽然觉得那场景好生熟悉,思索一番,昨晚好像也有人这样翻出去的……
宁沭谂用指关节叩击书案两声,立马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
“昨夜,何人扶我回去的?”
“回主子,是南风。”
“南风……”宁沭谂念了几句后,像是想起什么,他抹了抹脸。
他全都想起来了,昨晚趁着醉酒,好像把他的影卫给,给亲了!!
宁沭谂扶着额头,顿时无语。关键是,他还感觉挺不错,还想再试一下。
宁沭谂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该不会是对那个南风……
宁沭谂连忙摇摇头,掐灭了自己如此恐怖的念头。
刑堂————
“所犯何事?”令洄冷冷的声音回荡在充满血腥味的房间。四周阴冷潮湿,各种刑具挂在墙上,刑具上都沾有鲜血。
“欺骗主子,按规戒鞭四十。”南风趴在木板上,清楚的说。
“倒是记得清楚。”令洄扬起手中的戒鞭就打在南风背上,一鞭下去南风后背的衣裳破开一道口子,清晰可见的血痕。
“啪啪……”
南风咬着牙,白着脸,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四十鞭打完后,令洄收起戒鞭,背过身,依旧冷冷的声音,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没下命令,影卫主动请罚的。”
南风咬着嘴唇,缓慢直起身子,像是没听见一样,走出刑堂。
“小六,给五哥吃一口呗!别那么小气嘛!”唤为小六的人,看样子才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稚气未脱。
小六笑嘻嘻说“不给!我留着给二哥哥的。”
小六一转身,便看到拖着伤走进来的南风。眼里的笑意瞬间没有了,包子一扔,快速朝南风跑去。
“哎,哎,包子”小五手忙脚乱接住包子。
“二哥哥,你这是……主子罚的?”小六满眼心疼的问。
南风摇了摇头。
小六不再多说,赶忙和小五一起搀扶着南风进了屋子。
“怎么下手这么重?”清竹用干净的布巾擦掉伤口周围的血,拿起金创药慢慢的洒在伤口处。
清竹明显感到南风身子一颤,他皱着眉,快速地帮南风上好药,缠上绷带。
完事后,清竹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一口气。
“自己请罚的?”
此时屋里只剩清竹和南风了,小六被支出去到厨房拿些粥了。
“你图什么啊?主子又没有罚你。”见南风不说话,清竹不满的嘀咕着。
他不明白南风为什么那么死板,跟个木头一样。
“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和影首说这几日值班我替你值,别谢我昂!”清竹完全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关上门离开了。
南风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灼烧着,可头却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