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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ゆい佰军团>’』【暖冬祭夏】回廊亭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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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0-06-26 14:20回复
    日 东野圭吾
    转自 当当读书


    2楼2010-06-26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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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什么?真可笑!因为企业家兄长的帮忙,让他当上了大学教授;像苍介这种不懂知恩图报的人,怎么可能了解对高显先生而言本间先生有多重要?如果他真的了解的话,至少应该去参加本间先生的追悼告别式吧!
           可是,这种内心的想法我只字未提,只是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说:“您这么想,他一定很高兴。”
           “真的,本间先生的过世对家兄的打击很大。您也知道,本间先生去世不到一年,家兄也就病倒了。”
           “真的耶!咦,他住院多久?”
           “一年又两个月。他是个意志坚强的病人,这是我事后才听医生说的。期间发生了很多事,让他公事和私事两头烧。”
           “对了,发生火灾时,高显先生好像也住在这里,那件事大家都很震惊吧?”
           “没错,大伙儿都被那件事累垮了。失火的地方就在‘居之壹’……”说完,苍介才发现火灾就发生在我现在住的房间,于是又慌张地解释道:“哦!我们已经做过法事超渡过了,别担心。”
           “我一点也不介意,更高兴能住在这么好的房间。”
           “不好意思。”
           到了大厅,看到一原家族的人,大伙儿正把大厅当作自家客厅休息。他们分两张桌子坐,苍介走近其中一张,那张桌子旁坐了一男一女。两人以前我都见过,只是他们可能没见过名叫本间菊代的女性。
           苍介介绍过我之后,坐在前面的男子起身说:“我们听家兄说过了。劳驾您大老远跑来,辛苦了。”
           “这是我弟弟直之。”苍介在一旁介绍,“目前在家兄的公司里任职。”
           “我知道。令兄过世后,很辛苦吧?”
           “是啊!不过总是要继续的。”
           实际上,这个男的继承了高显先生的事业。以前他在美国分公司时我也见过两三次,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想他不可能记得没化妆过的我。就算记得,现在的我动了外科整形手术,又变装成老太婆,他也不可能认得出来。不过,我得特别留意这家伙。他和高显先生是同父异母所生,年龄相差二十几岁,但和哥哥一样眼光犀利敏锐,以前在公司时就常听同事们谈起。
           “其实我以前见过夫人。”
           直之端正的脸庞上露出稳重的笑容,我听了吓一跳。
           “哦……是吗?”
           “替本间先生守灵时。我延后一天回美国,穿着便服就跑去了,但那天不方便与夫人打招呼。”
           “原来如此。真不好意思,劳您特别延后行程。”
           完全没料到直之参加了本间的守灵之夜,我全身直冒冷汗。
           “哪里,我在美国收到夫人寄来的回礼,真是谢谢!我直到今天都还珍藏着呢!”
      


      11楼2010-06-26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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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你们亲戚相聚,我这外人夹在中间真不好意思。”
             我说完,曜子接着摇了摇手说:“没有的事。我们经常见面,难得有客人加入,改变一下气氛很好啊!”
             “真的吗?”
             “是啊!您别在意。”
             “像我,这次如果是单纯的家族旅行,我才不来呢!”加奈江看着由香和健彦,调皮地说,“这家旅馆我早就住腻了,附近又没地方可以去。要不是有大事,我才不来呢!”
             ?我很喜欢这家旅馆唷!来几次都没关系。”
             “健彦,只要由香在,你哪里都好吧?”
             加奈江瞪着眼说出听起来像是奚落的话,健彦本人嘻嘻地笑着,由香则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我察觉出这是年轻男女之间的纠纷。
             “总之,”加奈江继续说,“没有重要事情我是不会来的。由香,你也很在意这件事吧?”
             “我无所谓,反正在意也没有用呀!”由香的眼睛盯着膝盖上翻开的杂志。
             “是吗?我认为这可是重大事件。那么大笔的遗产要怎么分呢?明天就会揭晓了,这跟我们的未来有很大的关系呢!可以说是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事。跟这个比起来,结婚算哪根葱啊?”
             “加奈江,不要再说了,不像话!”曜子忍无可忍地小声警告。
             与其说是母亲纠正年轻人言行轻率,不如说是她不想让人瞧见他们贪婪的意念。加奈江耸了耸肩,轻轻地吐了一下舌头。
             我记得高显先生第一次谈到遗嘱是在他住院后一个多月的事。某次我与他在病房里闲话家常时,他主动提起此事,说差不多应该准备了。
             “您丧失斗志我可是会很伤脑筋的唷!”我故意用乐观开朗的语气说着。“不过我赞成您预先立下遗嘱,虽然可能几十年以后才会用得着啦!”
             他微笑着对我的鼓励心领神会,接着说:“遗嘱的内容大致上已经决定了,只是有些大问题可能需要一再修改。”
             “当然。”
             “或许会麻烦到你,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好的。”
             这“麻烦”两字,当时我还无法了解真正的含意,不过那时也没多想。我想对高显先生而言,指的应该是公开遗嘱的时间吧。过了几个礼拜后,我才知道不是。
             “我一行遗嘱还都没开始写,现在讲这些或许很奇怪,不过我坚持在某些条件下,遗嘱才能公开。”
             “什么?”
             “第一,为了避免情况更加混乱,我死后一个月内遗嘱不得公开;其次,一定要相关人等全部到齐才能公开。不相干的人不可以在场,人没到齐也不可以,不过可以找代理人。”
             “没看到遗嘱内容,怎么知道跟谁有关、跟谁无关?”
        


        13楼2010-06-26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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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没办法把他当成丈夫,我只希望他永远是个令我尊敬的老板。说穿了,其实我要的是一个懂得欣赏我女性魅力的男人,我希望这段感情不是建立在利益算计上,而是在对方热情的追求下。高显先生说他自己已经不行了,我想,在他冷静的判断下,与其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不如娶一个能彻底执行他命令的人。对我而言,他并没有把我当作女人看待。
               我会坚持这种事,大概跟我本身缺乏恋爱经验有关。哦,说缺乏是有点含蓄了,其实我几乎?有谈过恋爱。当然以前我也单恋过,那种单相思的心情,宛如仙女棒的一点火星,没有轰轰烈烈,只有不了了之的逐渐熄灭。我从没想要表白,当然也就谈不上失恋,那只能说是我单方面的小鹿乱撞,最后再自我了结、失恋伤心。
               进入公司一年左右,我曾经有一次想要向人表白我的爱意。或许有点老套,但我当时打算趁着情人节的机会暗示对方。他是公司里的同事,常在公事上亲切地指导我,使我对他意乱情迷。那一天,我把亲手做的巧克力藏在抽屉里,等待机会想偷偷交给他。
               结果我的真情告白失败了,因为发生了一件意想?到的干扰。或许,那也还说不上是干扰。
               浇了我一盆冷水的就是我隔壁的女同事。午休时间,她拿出一张纸,说要让我看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原来是一张公司男同事对女同事的评分表。虽说是评分表,但并不是指工作上的表现,而只评“姿色”和“个性”两项。那是由几位男同事负责评分的,其中一个名字就是我暗恋的对象。
               “男人真的很没品味。”那位女同事说。我瞄了一眼那张表,她被排在第一,尤其姿色的分数最高,所以故意在我面前卖弄炫耀吧。我怀着既紧张又期待的心情看了自己的分数,果然得分奇惨无比。其中最?我失望的是他所打的分数,个性在五分里我只有三分,姿色则只有一分。
               桐生枝梨子,姿色一分。
               那天下班回家路上,我把巧克力丢在车站的垃圾桶。憋着即将掉下来的泪水,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才忍不住放声痛哭。
               母亲有丰满的胸部、细白的肌肤,可是我却丝毫没有遗传到她一点点的女性魅力,反而胸部像洗衣板,皮肤又粗糙。讽刺的是,我完全遗传了父亲的那张丑脸。我小时候常被误认为男生,长大以后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再说,我这副长相就算是当男生也不会受女生欢迎的吧、。
               哭了一整晚,我下定决心,再也不做恋爱美梦了。我想爱情和我是绝缘的,老天爷没赐我美丽,但给了我智慧,所以从今以后,我要让智慧更加精进。我姑且把对爱情的憧憬藏在心里,绝不让人发现。
          


          17楼2010-06-26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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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之一口气顺畅地念完后,一时无人作声,甚至连加奈江都一脸紧张。气氛凝重到彷佛发出一点声响,都会招来众人嫌恶的眼光。因此,连中途进来的真穗都站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
                 “情形大致就是如此。”我话一说完,大伙儿僵冻的表情彷佛才得以解冻。
                 “真令人惊讶!”苍介先说话,“她竟然写这种东西。”
                 “可是,这多少也料想得到。”直之小心翼翼地将信摺好后还给我说,“我本身与她没什么交留,不过听大哥说,这位桐生小姐是个可靠的人。上次那起殉情案,如果是平常女性自杀,倒还不奇怪,但我听到她毅然决然选择自杀,老实说还蛮吃惊的。”
                 “高显大哥也说无法相信。”曜子在一旁附和着。
                 “好夸张喔!到底信里写些什么呀?”心情放松的加奈江,兴味盎然地看着我的手。
                 “你觉得呢?本间夫人?”苍介脸上浮现亲切的笑容说,“大哥的遗嘱,等明天古木律师来就会公开了。明天和今天差不了多久,不如现在就把那封信打开吧?”
                 “现在,这里吗?”说完,我迅速地偷窥?个人脸上的表情。里面一定有人不希望开封,但因为是苍介提议的,所以他可以从嫌疑犯当中剔除的吧。不!不对!说不定他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一旦开封,他或许会东拉西扯地替自己脱罪。至于其他人,大多是一副赞成开封的表情,像加奈江就好奇得两眼充血发红,但对照之下,比较不同的是由香,她好像没什么兴趣,只是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手。
                 “不,这样不妥。”我还没回答,直之就抢先一步说:“公开遗嘱的时间是指定好的,我认为我们应该尊重故人的意愿。”
                 “只差一点点时间嘛!反正再过不到二十四小时一切不就都楚了?”
                 “没错,就因为只差那么一点时间,不妨等等吧!本间夫人都已经等了好几个月了,不是吗?”
                 “哦,说得也是。”被弟弟驳倒,苍介一脸苦笑着不再说话了。
                 “也真奇怪,”曜子皱着眉、歪着头低语,“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个殉情事件和她自杀背后的复杂内幕是指什么呢?”
                 “应该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吧!我看是故弄玄虚罢了。”纪代美用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说着。其实这种人,心里比谁都还好奇,我想她的心脏此时应该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吧!
                 “那个男的,叫里中吧?”苍介两手环抱胸前开口说,“他好像是桐生小姐的男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人相比他好像比她年轻许多。”
                 “听说是汽车修理厂的员工,”回答的是曜子,“桐生小姐也开车,或许就是这样认识的,不过他们会在一起还是令人满意外的。虽然我不认识她,但没法想像一个女人能有那么年轻的男友。高显大哥也不知道吧?”
            


            20楼2010-06-26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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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嫂,你又为什么那样想呢?桐生小姐在信里说,自杀事件另有隐情喔!”
                   “所以我说那是胡扯,不用太认真呀!”
                   “光凭这些怎么知道是胡扯?你倒是说说看啊!”
                   “我……我怎么知道嘛!”纪代美生气地别过脸去。
                   曜子冷笑着说:“我觉得大家对桐生小姐的遗书很感兴趣,才试着推理看看,但如果各位不喜欢,我们就甭说了。”
                   “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少了点说?力。”苍介皱着眉说,“我还是不能认同桐生小姐为何不通知警方。就算证据不够,只要有自杀造假的根据,她就应该说出来。”
                   “这一点确实很奇怪。”连曜子也想不出适合的解释,只好闭口不再说话。
                   我有点心烦意乱。不靠警方的力量,选择亲手复仇,这真的是我的本意吗?原本只有当事人才明的真相,这些深信桐生枝梨子已死的人能够真的了解吗?死人是无法复仇的。
                   为了打破沉默,加奈江再度无厘头地说:“与其告诉警方,还不如留下遗书,或许更能泄愤。”
                   她在说什么?众人注?着她。
                   “什么意思?”由香问。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猜想,如果是被陷害的,桐生小姐一定非常恨,不让警方抓到凶手就誓不甘休吧?”
                   我不得不对这天真的女孩刮目相看。她不擅于事理分析,但却感觉敏锐。
                   “那么,她为何要指定开封时间?”接着女儿的意见,曜子再度发言。“她指定要在大哥的遗嘱公开时才能开封,那么应该跟大哥的遗嘱有某种关连。就像加奈江说的,或许有泄愤的效果。譬如说,她的信一旦公开,就会有人拿不到高显大哥的遗产,对吧?”
                   “喂!你这玩笑也未免开得太过分了!”苍介厉声斥责,“照你这么说,设计那整起事件的人,好像就在我们里面啊?”
                   “不是好像,是根本就在,不是吗?当时住在这里的也只有我们这些人呀!”
                   “凶手他……”苍介抿了抿嘴继续说,“不,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有凶手,也不见得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呀!很可能是有外人入侵这个旅馆。事实上,那个叫里中的男人就是从外面进来的呀!”
                   “唉呀!舅舅,你这就错了!”加奈江提高声调说,“当时我是听警察说的。火苗窜出的时候,‘居之壹’的玻璃窗全都是?住的,只有门没上锁。意思是说,如果是有人纵火,凶手逃不出去,只能往回廊逃。”
                   被意想不到的人反驳,苍介无话可说,加奈江也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而其他人则面面相觑。
                   加奈江的话没错。虽然我也是听刑警说的,并未亲眼证实,但这方面的情报是正确的。
              


              22楼2010-06-26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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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鬼啊?如果真的有就好啰!桐生小姐在生前和我也认识啊!”
                     什么鬼不鬼的,本人就在这里呢!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刚刚提到的遗书,”由香表情严肃地说:“信里的内容伯母完全没概念吗?”
                     “是啊!完全没有。”
                     “我不认识桐生小姐,但您认为刚才叔叔和姑姑说的话是真的吗?他们说自杀案是假的,遗书会揭发事情的真相。”
                     “那是他们胡思乱想啦!”健彦抢在我前面说,“尤其是姑姑,她最喜欢把事情说得很复杂。”
                     “喂,健彦哥,你刚才明明还赞成我妈的话耶!”加奈江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服气。
                     “我哪有啊?”
                     “你不是说年轻人不可能自杀吗?”
                     “我只是说一般而言是那样。”
                     “那还不是一样?不可能自杀,不就是被人陷害的吗?”
                     “拜托,加奈江,我只是在请教伯母而已。”由香阻止两人继续吵下去。
                     由香斥责的口吻让加奈江吐了吐舌头,健彦则是有点难为情。
                     我满面笑容地说:“我对这件事的了解,全是从报上看到的。我倒想要问问你们,当时你们不是住在这里吗?”
                     “是啊!”加奈江回答,“一年一次家族的例行聚会。”
                     “你们一定吓了一大跳吧?”
                     “没有,我睡得很熟,后来突然被吵醒。当时我睡在‘荷’栋,离起火的房间很远,不会害怕。但妈妈就很害怕,因为她离那里只隔一条走廊,又自己一个人住。”
                     “加奈江,你爸爸当时也没来吗?”
                     “对啊!他三年前来过,但好像因为和舅舅们不合,之后就很少来了。还好?卷进那个灾难中,他算是运气很不错啦!”
                     加奈江皱了皱眉头。加奈江的父亲,我只见过一两次,是个一路辛苦打拼的生意人,或许觉得和苍介这些自以为是的知识分子谈话会格格不入吧。
                     总之,当时不在的话,就可以排除嫌疑。所以苍介的太太也一样,她身体不好,一直都住在疗养院里。
                     “那第一个发现起火的人是谁呢?”我佯装若无其事地问。
                     “嗯?是谁啊?”加奈江看着另外两人。
                     “我不知道谁第一个发现,我是听到我爸的声音才知道出事了,他当时一直大喊:‘失火了’。”
                     健彦说完,加奈江也点头附和:“我也听到了,但是之后的情形就不清楚了,大家都慌慌张张的。”
                     我想要问当时各自的行动,只是一时找不出理由便作罢。
                     “由香的房间离起火现场很远吗?”
                     “对,和这次一样住‘叶之叁’。”
                     “你当时已经睡了啊?”
                     “是啊!我也是听到外面的叫声才醒过来的。”
                


                29楼2010-06-26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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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之苦笑说:“你不了解我们在美国的辛苦,才会开这种玩笑。跟着高显大哥可是很辛苦的哩!”
                       “大哥都说那是要磨练你了,不让你吃点苦头,将来怎么成为一位优秀的企业家呢?”
                       “吃点苦头?那才不叫一点苦头哩!”直之夸张地皱起眉头继续说,“高显大哥的精力可不是普通人的境界啊!这也是他一举成功、给一原家带来那么一大笔财富的原因。可惜,死得早却什么都没享受到,那些钱也带不进坟墓啊!”
                       话题逐渐转移到高显先生的遗产上去,这大概是曜子的企图吧!
                       “再说到继承……”直之呆望着杯里的冰块说,“那也是件麻烦事啊!”
                       “大哥写遗嘱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曜子小声地问。
                       “你别用‘阴谋’这种恐怖的字眼好吗?”直之苦笑着。
                       “可是他一定另有所图吧?不然分遗产这种事怎么不交给我们处理?”
                       “这样才好呀!没遗嘱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纠纷哩!”
                       “话是没错,只是感觉不好。他喜欢谁、不喜欢谁,大伙不都清楚得很?”
                       “随便啦!他给什么我都只能接受啦!大哥要是什么都不给我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平常表现太差了吧!”
                       冰块“喀啦”一声,直之看着我笑了笑。
                       “你倒好,实际上你等于继承了大哥的公司。他已经帮你做起来了,你也算是接受了他不少恩惠啰!”
                       “姐你也不差呀!以你现在的情况,这些遗产也算不了什么嘛!姐夫的不动产生意不也一直很不错吗?”
                       “嗯,话是没错,只是……”说完,曜子看了看旁边,小声地叹了口气,表情有点僵硬。
                       “苍介哥也不缺钱吧?意思意思拿一点应该就可以了吧?”
                       “不过,事实上好像不是那样喔!”曜子故意皱着眉说,“他最近好像又要出来……”
                       “出来?该不会是……”
                       “当然是选举呀!他以前不就说过了吗?结果那次没选,但今年好像是认真的。”
                       “上次是因为高显大哥不支持他才放弃的吧?”
                       “因为大哥认识很多议员,所以不希望自己的亲人也踏入政坛。”
                       “难道他认为大哥不在会更有机会吗?选举可是要花很多钱的呀!”
                       直之用手指敲了桌子几?,看着我皱着眉便说:“抱歉,让您见笑了。”
                       “真的,这是我们的家丑。”
                       “不会、不会,”我挥挥手,“我活到这把年纪也很少遇上这些事,倒觉得很有意思。出来竞选,选上的话不是更好吗?”
                       “嗯,选得上吗?”
                       “换个话题吧!说点轻松的。对了,谈谈你们加奈江的婚事吧?”直之说。
                  


                  32楼2010-06-26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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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遇见二郎之后才开始的短暂青春。
                         “枝梨子简直像个心理医生。”从电影院出来,二郎打趣地说。
                         “会吗?为什么?”
                         “电影里的人说话时,你一边听、一边点头,好像在帮人家咨询。”
                         “讨厌,你看到啦?”我纯真羞涩地说,“那是我的怪癖,连看电视剧,都会不知不觉地点头。”
                         “是喔!现在想像那个画面,好像有点恐怖耶!”
                         “喂,你很过分唷!”
                         我俩对笑了一阵后,我问:“你看过心理医生?”
                         “看过啊!”他面不改色地说,“在孤儿院的时候看过。大概是我十五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什么坏事都干,院长受不了了,就带我去见心理医生。”
                         “你做了什么坏事?”
                         “很多啊!把学校里的东西一个个偷出来,拿去当铺,再把换来的钱拿去赌马什么的。不知为?么,也不是特别为了要钱,就是想做一些让老师不高兴、会皱眉头的事。大概没被教好,就想调皮捣蛋吧!”
                         “那心理医生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诊断结果是不会告诉我们的。不过后来老师就温柔过了头,温柔到让人觉得很恐怖。”
                         “心理医生一定说你是好孩子。”
                         “是吗?不太可能吧。”二郎抓抓头。
                         每当和他走在一起,都会有年轻女孩偷瞄他,他就是那么引人瞩目。与他的出身相比,他的外表彷佛戴着一张完美面具,双腿修长到可以当流行杂志里的模特儿。被周围的人猛盯着瞧,他显得局促不安而没有自信,但心里却充满洋洋得意的滋味。
                         我问过他有没有交过女朋友,他回答没有。
                         “你看,我只有高中毕业,没亲人又没前途,女孩子怎么会喜欢我?”
                         “真的吗?”
                         “是啊!枝梨子呢?一定男朋友一大堆吧?”
                         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很不想承认这把年纪了还没有一点恋爱经验,但我还是据实以告地说:“当然没有啰!像我这么没有魅力的女人已经很少见了。”
                         他不服气地说:“才不会呢!”接着又笑着说,“太好了,那我就是你第一个男朋友啰!”
                         “男朋友……对啊!”
                         这句话让我欣喜若狂,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男朋友。
                         这个目前为止与我绝缘的名词,听在我耳里有多么甜蜜。
                         当时我真的认为,为了他我可以去死。若有人要夺走他,不管是谁我都绝不答应……
                         有声音,我张开眼。
                         看看我做了什么蠢事?我居然差点睡着了。大概是因为紧绷着的神经太累了。
                         我两眼直盯着一片黑暗,然后听到纸门拉开的声音,接着有一道淡淡的光线透了进来。
                         有人进来了。
                         那人手里拿了一个小型手电筒,灯光非常微弱,大概前面被毛巾或什么东西盖住了。微弱的灯光慢慢靠近我,我赶紧闭上眼。要是被发现我是醒着的,一切就都毁了。
                    


                    36楼2010-06-26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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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用耳朵搜寻对方。踩榻榻米的声音越来越靠近,我心跳加快,一股冲动让我想要大叫。
                           脚步声就停在我的头旁边,我好想睁开眼,但不行。对方应该是一边盯着我、一边行动。
                           这是谁?究竟是谁?
                           我脑海里突然有股冲动,不如现在就起来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不行!不能这样,这样成功的机率一定不大,一不小心我还可能会被撂倒,要是被人听见赶过来那就泡汤了。现在只能忍耐。
                           摄录机应该在运作吧?现在到底几点了?底片只有两小时,要是没拍到凶手的身影,可就前功尽弃了。
                           我感觉到有气流掠过我的脸,应该是对方拿走了信封,然后是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纸门拉上了,接着是房门开关的声音,还有“喀啦”一声门锁关上的金属声。
                           我从被窝里跳起来,枕边的信封果然不见了。看看表,时间是凌晨一点十五分,距离我钻进被窝大概过了两个小时。
                           我赶紧查看袋子里的摄录机。机器停了,大概是底片拍完了。什么时候拍完的呢?时间上应该才停没多久。
                           黑暗当中,我把摄录机接上电视。稍微倒带后,按下播放钮。要是没拍到凶手——想到这里我就全身发烫。
                           画面出来了。黑暗当中,可以看到和式纸门,这是凶手进来之前的画面。
                           我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如果什么都没拍到的话就白搭了。啊!我真是太粗心大意了。本来计算好卡匣时间,打算快拍完时再换卡匣,竟然打起瞌睡所以忘记了。
                           正当我责怪自己时,画面突然开始动了,纸门也拉开了。我心里不禁狂喜。
                           有人进来了。但画面实在太暗,而且镜头角度不对,并没有拍到脸。但看得出来是穿旅馆里的浴衣,很明显是个女性。
                           她经过镜头前面。腰很细。是谁?到底是谁?
                           她从画面中消失了一会儿后,又出现了,可是看不到脸。我紧紧地咬着牙。
                           纸门被拉上了,底片大概也同时间拍完了。但在这之前,我觉得有个东西闪过画面,是她的脸往这边看。我赶紧再倒带,按下暂停的按钮。
                           啊,这是……
                           真的吗?真的是吗?这个人真的是当时的凶手吗?
                           画面里拍到的是一原由香。
                      


                      37楼2010-06-26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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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楼2010-06-26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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