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师兄竟然已经和郡主私下见过面了,也不叫上我,果然在他们心目中我这个师妹还是没什么地位啊。
“哈哈哈哈哈……”
很想告诉她我没什么欲望要去见郡主,但又觉得这样说会很无礼,于是干脆狂笑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发觉这样做之后出现了反效果,场面比之前还冷,我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哈哈哈……你当我间歇性发疯就行了。”
“公子真是好有趣的一个人。”这女子愣了愣,反而笑了开来。
天哪,她竟然觉得我有趣,如果我刚刚的行为被二师兄看到,他最多会认为我经吧。
“你是王府的丫鬟?”我怯怯地问。
她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是王府的客人?”
她这次笑得更欢,却还是没有答话。
那就代表是了。
“哦。”我点点头表示明了。
一时无话,我手拿雪梨站在一边,而她只是坐在石椅上,静静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干脆在她身旁蹲下,观察她的白袍。说到这件白袍,真的让我羡慕到不行。我活了十八年,从来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袍子,现在看来,小花的那些花裙子只是由几块布随便缠起来的东西吧。
“公子对这件白袍很感兴趣?”她问。
“当然了,我可十八年来,都梦想着穿……穿这样布料的袍子。”差点穿帮,察觉后特意提高“布料”的音调。
“公子已经十八了,倒是看不出来,仍是小孩模样。”听到她这样说,虽然有点不爽,但还是笑着道了声谢谢。
“那姑娘你呢?”我蹲在地上反问。
“与公子同龄。”她说。
这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睫毛长长的,让人看了有种像被融化了的感觉。哇啦咧,我在想什么啊!融化?!亏我能想到这样恶心的词!不行,我得把注意力转到白袍上。
“好布料,好布料,”内心莫名紧张的我,除了夸赞布料之外,再也想不到别的有营养的赞词,只顾着连连点头,“真的是好布料,太好了这布料……”
“刚才公子说,”她似乎觉察到我的不自然,便转开话题,“你这几天都负责帮郡主煎药?”
“嗯,没错。”
“王府那么多下人,为何会劳烦公子亲自为郡主煎药呢?”
“这你有所不知,”见对方讲到自己的强项,我开始打开话匣子,“郡主的药可不能随便煎,这种药需要全程守在旁边,开始时用文火,一个时辰后用猛火,三个时辰……和你说那么多你也不会懂,总之,如果随便交代一个下人煎就能把药煎好,我这十八年就白活了。”咦,我刚刚,是不是无意盗用了二师兄的话?
“原来煎药的程序这么复杂,真是辛苦公子了,”她听完我的滔滔不绝,一脸佩服的神情,“郡主她可得好好地谢谢公子啊。”
“好说好说,”我自信地给她一个露齿笑容,“其实我觉得郡主应该像你这样,多出来走走,多呼吸呼吸空气,这样身子恢复得更快。”
她愣了愣,随即又笑道,“公子所言极是。”
“郡主!郡主!”远处突然传来喊声。
郡主?郡主出房了么?那王爷终于醒悟了?好,让我也趁机去看看郡主的真面目,会不会也长得像只……这么想着,我转过头,却见个丫鬟跑了过来,看到我后,伸出兰花指指着我喝道:“大胆!谁让你蹲在郡主旁边!”
我蹲在郡主旁边?没搞错吧,郡主她不是在房……等等,我转过头看了看眼前的上好白袍,又看了看旁边正气鼓鼓瞪着我的丫鬟,手中的雪梨落下——不,会,吧。
“月儿不得无礼!”没等我开口,白袍的主人站起身责备那个丫鬟道,“这是千里迢迢赶到王府为我治病的郎中,我们要报答还来不及,你却还呵斥人家,还不快向公子赔礼?”
“是。”那个被叫作月儿的丫鬟向我微微行了个礼,“请恕月儿刚才的无礼,月儿给公子请罪。”
此时的我已经脸挂九条黑线,蹲在白袍旁张大嘴什么也说不出了。郡主?她是郡主?天哪,我刚刚都干了些什么,对着白袍发呆?像白痴一样狂笑?不断地重复“好布料”?
大师兄,二师兄,快来救你师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