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舞风轩吧 关注:233贴子:1,361

『双子』<文集> Parallel Worlds【转载】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其实这楼是一个短篇文的文集,每一篇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以蕉橘路线为主,也许会出现各CP乱入。
They're really exist in there.
now, please allow me to show you, by the way to description of the article...
ye, welcome to the parallel worlds.


IP属地:广东1楼2012-04-29 19:32回复
     呐,为什么我会被制造出来呢?
      我那样问你,或者其实我是在自言自语。望著遍地的尸骸,我已经感受不到负罪感,一切都无法回头了啊。
      把我……杀了吧。
      我说,从没想过这翻说话会从我自己口中说出。每天过著杀人如麻的日子,我已经很累了啊。我无法背负著这份记忆继续像以前那样生活下去,所以,现在就让我解放吧。
      不过幸好,我不是在杀了你以后才记起来……
      如果我们不是在这种场合再度相会,结局会不会就不同了?
      我闭起眼仰起下巴等著你的剑挥来,而已等到的郤是你的一句话。
      你让我怎么动手……铃。
      你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5
      你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一直以来,我就是靠著为了与你再相会的念头走下去,而现在,你让我杀了你?铃,你叫我怎么动得了手啊……
      为什么我会与你刀剑相向?
      为什么我会把你当作目标,甚至对你动了杀机?
      为什么我不早点察觉到?
      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
      身上的军服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少将的头衔彷佛在此刻化为巨石,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我是军人,而你郤偏偏成了杀手……
      我阖起了眼,军人的身份与和你的誓言在作在竞争,我多想此刻就把肩上背负著的一切通通舍弃,带你离开这裏。
      如果要问的话,就等我来告诉你吧。
      我说,算是在回答你的自言自语。可不可以,就这样把一切舍弃,然后离开?答案是肯定的,不可能。
      铃,拿起剑吧。
      我说著亦把长剑重新执回手中,你好像是理解了我的意思,弯腰捡起了那把落在血海中的剑,抹去了剑刃上沾著的混和著鲜血的泥泞。
      既然无法逃离,那干脆就这样把一切了结了吧。
      反正我们,要在一起才能算完整的不是吗。
      一起回到最初吧……
    6
      少年与少女手中所执的闪烁著寒光的剑刃在同时贯穿了对方的身体,两把锋利的刀尖同撕破了肌肉刺穿肋骨直插心脏,刀尖从对方的背部伸出,几丝殷红沿著刀身滴落到泥泞地上。
      猩甜从嘴角涌出,心脏最后扑动了一下后止住了跳动。两人的身体向著同一方向倒下,泥泞被溅起弹落到四周,血液混和到四周的血海中最终与一切同化,像那些支离破碎的尸骸般躺在这裏,随著日子而逐渐腐烂。
      天上银白的月色被乌云盖去,黑暗像渐水般涌现,盖过一切,在故事的结尾处划下一个残缺的句号。
    


    IP属地:广东4楼2012-04-29 19:33
    回复
      Damage, and Forgive
        我为了什么而存在。
        背景是一片虚妄的黑,携带著无温度的冰凉空气卷轴全身,一串串的绿色数字光束在头顶黑暗处飞过。我偏过头,正好看到你发狂地抬起手,拍散了悬空在眼前的资料,双目彷佛被血液染上的通红。
        我为什么而歌唱。
        你弓起腰抱著头,金发僵硬地摆动。缠绕在你身边的空气彷佛变了质,以你为中点向四周一圈圈地扩散,就连在我这边都能轻易感受到那种逼死人的重压。
        有什么意义吗。
        从外界渗透进来的几缕白光把原本应该无边际的全黑背景撑起,强行地开出了一个刚好能容纳一人的门。我抬手起挡住把眼睛刺得生痛的强光,从五指的隙缝中看到你从那道白得刺眼的门中出跑了出去,在光亮中消去了身影。
        意义这个字,本来就没有意义。
        水手服的下摆被无影的风灌满,冷意紧贴著皮肤向上攀爬,夺去了表层温度。我拢了拢手臂,回头看一下最远方那道看似无尽头的水平线,最后还是迈开步子追著你的身影从那道门中跑了出去。
        为什么给予应该机械的我呼吸。
        从光亮中跳出来,脚尖碰触到木质地板后身体逐渐澎涨成普通小孩高度,我望了望身后那发光的电脑萤幕,然后从启开的房间中走了出去。沿著走廊左转步下楼梯走出屋子,我在街尾的十字路口处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为什么给予我一般机械没有的实体与灵魂。
        我看著你仰头喝光了铝罐中的液体,手背拭走了嘴角的残留液体后把被攥扁的罐子丢到一旁,从眼光的余光裏看到我。你并不惊讶,也不难怪,毕业我们是如此的相似。我蹲下来注视著跪在墙边的野猫,说,
        如果我可以改变这世界的规则的话……
        你突然大笑了,抬起头对著阴霾的天空失声大笑,在你被夜风吹乱的刘海下,双目早就成了代名疯狂的血红,我只是垂下眼帘。
        破坏成俗的规则你能改变什么?这个世界根本就是错的!
        我看著你泄愤的抬起脚把野猫踹进水中,看著你用力踏著它的头,看著你把它摁向水中,直到它再也不会挣扎为止。我忍不住地嘲笑,你的存在意义是为了什么,为了把野猫溺死吗。
        然后你把我撞飞。
        我的身体因冲力而在铺满泥沙与尘埃的柏油路面上滚了两圈,四周的颜色被拉长成一条条细长光束,瓦碎沙粒与金发缠绕在一起。脸庞的肌肉僵硬地向上扯动著,我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依然挂著刚才那一副几分嘲讽几分鄙夷的笑容,感觉有什么逐渐攀上双目中。
        既然那样,就把一切都破坏掉吧,我们是对的,错的在世界。
        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就把它破坏。混浊不清的思緖,就把它给撕成碎片。
        只要都不存在了,是不是就能改变些什么?
        周围让我们没有察觉到,这其实只是比小孩子还不如的宣泄行动。
        与你并肩靠著公园某棵树而坐,属於青草的微涩气息顺著空气钻进鼻腔中刺激著我的嗅觉。刚才那阵疯狂的冲劲经已全数褪去,只剩下一具疲惫不堪的躯壳残留。我把头靠在你肩膀上,你用你那双早已回复成浅蓝的双眼看著我,清晰的眸底平静得看不出你的情绪。
        已经够了吧我好累。
        我们能得救吗?


      IP属地:广东5楼2012-04-29 19:33
      回复

        painting
        1
          人活著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摸索存在的价值?
          为了寻求灵魂的恋人?
          还是为了完成一个虚幻渺茫的梦。
          我是一名医生。
          从我以见习医生的身份考进这家医院中后经已过了两年,每天在安静得诡异的病房中听著一个个身患重疾的病人痛苦呻吟或是他们的家属伴侣的悲伤哭喊,位於左胸肋骨下方的心脏早就已经完全麻木,再也不会为他们生出一丝毫的苦涩怜悯,仅剩下来的除了是对一个即将消逝的生命感到些许婉惜就再无其他。
          闻著空气中刺鼻的消毒药水味,我自嘲地扬起唇角。看来在我身体中被一点点麻木的,其实并不只这些。
          我两手插在白袍的口袋中,垂下眼帘静静地听著病者家属的恳求与哭诉。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些本来应该很感动人心的话语渐渐变成了一些在我听来过於浮夸的字句传进双耳中,甚至有点儿感到厌恶。
          [很抱歉。]我说著推开了妇人扯著我衣袖的手,跟同伴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安慰她,然后转身离开。
          侧耳倾听著妇人绝望的吼声。医院真是个可怕的地方,不是吗?
          口袋中的CALL机突然无预兆地响起,我掏出来一看,瞄了一眼暗绿色的显示器上的指令,本来打算走向休息室的脚伐停下来,转过身改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推开了病房的淡蓝色大门,我走向了指令中所说的九号病边,稍微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身形瘦削的金发少年,接过护士递来的报告书一看,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恶性星形细胞瘤,还要是未期。
          你上辈子得罪谁了。
          护士打完点滴就退了出去,我把少年的报告书放在床尾的位置,[嗯……我们会安排你做一些物理治……]
          我疗字还未说出口,就被少年打断。少年细长的金色睫毛下浅蓝色的眸子很平静,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谢谢,但不用了。医生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还有多长时间吧。]
          既然他都这么淡定了,那我也无谓转弯抹角了。[两个月。]
          我听到少年轻笑出声,然后他用有点苦涩的语气说,[足够了。]
          我在这医院做了两年,见过无数像少年这样生命只剩数月,或是几天的人,有人会发疯有人会捉狂,但像少年一样这么快就毫不保留地接受了全部事实的我还真没见过,令我多少对少年产生了不少兴趣。
          [如果做化疗的话,可以延长你的寿命。]   [不需要。]
          少年低头看著他自己的手,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少年的眼眸内有那么一瞬间被浓厚如烟的悲痛所覆盖。他沉默片刻后启唇,从自然乾裂的双唇中道出的话语带著一层叫人无法忽视哀伤,[两个月对我来说,就已经很足够了。]
        2
          那之后,少年向我申请出院,说要完成一幅画,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他原来是一个画家。
          我问你的家属或者友人呢,他摇头回答我说死了。
          简单的两个字,郤让我瞬间语塞。
          看著少年有点消瘦的背影,这是这两年间我头一次再对一个病人心生怜悯,不知不觉地有点心痛起这个明显比自己小了很多年的少年。无法想像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让这一个如此好的少年眉宇间染上了这么一层与岁数不符合的悲哀。
          也许是出於同情,而且也刚好在下班时间,我不知怎么就说要载他回去了,更让我诡异的是少年竟然也首肯了。
          车内播著一首较平淡的伴奏曲,从眼角的余光我看到少年阖起双目,漂亮的双眉蹙得很深,不知道是陷进了怎么样的回忆间。我唯一能肯定的是那对少年来说肯定相当的痛苦。
          [家人?]我忍不住地出声问他,少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3
          那之后过了两个月。少年确实是死了。我遵照他的遗愿把他的骨灰拿到他的家中。
          我用从少年的遗物中找到的锁匙把门锁拧开,在房子中央,我看到那张少年用生命中最后两个月所留下来的唯一一张,也是最后一张的画作。
          画中所画的是一个跟少年有相同样貌的少女,清澈透明的浅蓝色眼眸内被浓浓的笑意萤满,淡金色的金发在阳光的覆盖下散发著温暖的光昏。很美,像洋娃娃一般精致。若果她是真实存在的话,我想我能轻易地想像出少年与这名少女并肩走在一起的景象。
          我把少年的骨灰放在画的旁边,看著画中的少女想了想,然后不知怎么的,我拿起了画笔,擅自地在那张画中添加了一个扎著头发的金发少年的背影。
          然后我转过身,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彷佛听到了两把一男一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医生,谢谢你。]
          然后我关上了门。


        IP属地:广东6楼2012-04-29 19:33
        回复
          这章稍微有点...
          =======
          道德之花
          the flower of moral
          1
            要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什么的……
            骗谁呢。
            想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吧。
            看着你渐渐比我高出的身高与开始变得低沉的声线,童年时因为太过天真而在夜中紧握着彼此的手所下的誓言,瞬间被击个粉碎。
            就是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才更加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男女第二性徵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明。除非跨过伦理的界限线,否则你要怎么突破同亲属血缘来到我这边。
            所以是不可能的,对吧。
            但是可能的定义在哪里。
            昔日公主与王子同舞的舞池在现实与谎言的冲击下渐渐消散,我们早就再也无法回到那些共享的月夜或是称成童话的乐园中。
            伸手捉住你转身而扬起的衣角,我低着头撒了谎:
            “不要走,『我怕黑』。”
            你回头看着我,从门隙透进来的昏黄灯光模糊了你的侧脸轮廓,有种好遥远的感觉。“像个小孩子一样呢,铃。”
            本应是拉要开门的改为把门扉阖上。你执起我的手,像以前那样在我的手背上烙下一吻,在黑暗中这温柔触感变得格外突兀。“『真拿你没办法』,我的公主殿下。”
            如果我是你的公主,那么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专属骑士。
            王子与公主过去同住的童话堡垒,在悄然无声间静静地倒塌。
            什么伦理道德,这种不痛不痒的枷锁若是扯下来了会怎样。若果我们不是注定了的一对,那为什么会以无人可取代的双胞胎身份这种姿态诞生?这一切早就在天地初开的瞬间注定好了,我们只是顺从着那个旨意不去抗拒罢了。
            何罪之有。
            就算我们会因此而被天神唾弃,被逐出伊甸园赶至地狱也罢,至少在此刻,让我们在彼此的身体上留下一个不会被磨灭的记号。
            我抬起手伸向玻璃窗外那轮洁白的冰轮,黑夜缠绕着指尖染上了罪恶的色彩。你握住了我的手,蓝瞳彷佛反映着月色的宝石散发着深浅不一的光芒。
            我从你眼中读到了,你想跟我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这一个信息。但是如果我后悔了,也许才会真的后悔了吧。我搂住了你的脖子。
            未启出唇的话语被你吞入口中。这从胸口中汹涌而出的情感并不是谎言,你也应该感觉到了吧。
            来吧,我的骑士。
            跟我一同在这夜中堕落吧。
          2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建筑在谎言的基础上。
            辰光映亮了推门而进的父母的惊诡脸色,一切已经太迟了,该发生的都经已发生过,你们还想从我们这边问出什么呢。
            你还搂着我的脖子不愿松开,从你浅蓝的双眸中我轻意地读出了你的想法。
            我的公主啊,你是要有多任性。
            真拿你没办法。
            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用几个谎言就能轻易掩饰过去的。
            俯下圌身靠近你光圌裸的身体。后悔固然是有,但相对的,伴随着罪恶而来的快圌感远远超过了其他,隐隐中还带着了一丝对父母复仇的错觉。你收紧了手臂,果然,你也有跟我一样的感受对吧,我的公主殿下。
            毒蛇的低语在耳边回响着,名为禁忌的果实太过甜美,我与你一同伸手,把掠过脑海中的一丝道德撕成碎片。
            偷尝禁果的犯人终於扯开了束缚着自己的枷锁,带着最爱一同逃离了伊甸乐园。
            我们仅仅只是顺从了命运罢了,有错吗。
            若说这一切是谎言,是不可能实现的话,那么就去把所谓真实丢弃,这么一来就没有真假这一个暧昧的界限了吧。
            已经没什么阻挠到我们了,我的公主。
            身为你的骑士,即使是到地狱尽头我也发誓永远陪伴着你。


          IP属地:广东8楼2012-04-29 19:34
          回复
            命中注定
            fate
            1
              第一次的相遇,是在伦敦的希斯路机场中。
              少年漫无目的地在礼品街中闲逛,浅灰色的连衣兜帽拉得很低,若不是正视著他,从侧脸也只能看到几缕漏出帽檐的淡金色的发丝跟两条从帽檐下伸出来,一直拖延到深色牛件裤裤袋中的黑色耳机线罢了。
              就像怕引起人注意一般,少年一直低著头从人们眼角的余光中匆匆走过,看似赶时间但其实连目的地在哪都不知道。
              稍带悲凉的歌声从耳机中有节奏地传出,一下下地敲击著耳中的鼓膜,在别人看不到的位置,少年本应是清晰的眸底中有什么在一点点下沉。一不在意稍微失了神,少年跟前方一位刚好转过身来的人撞过正著。这一下引起的反应可不少,几个刚好路过的路人甲乙丙不留半点面子的指著这都能撞到的两人噗地笑了出声,叽哩呱啦地扯著英文大声地跟伙伴宣布起来。
              少年下意识地抬起手触碰帽檐,然后转过身,才要开口道歉,本来是低垂著的眼帘无意一抬,在看到对方的容貌后彻底惊呆了。
              站在对面的少女迎著这道陌生而唐突的目光回望,然后跟少年一起愣住了。
              因为太过相似。无论是发色,抑或是五官。
              过份相似的容貌,就像是镜子反射出的映像一般。
              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存在的。尽管对方是跟自己没有半点多余关系的陌生人。
            2
              第二次相遇,恰巧就在准备飞往日本的长途客机上。
              少年静静地靠窗而坐,本来是拉得很底遮盖住大半边脸的兜帽已经被他扒了下来,不算太明亮的光线在他那比女生还要细致的五宫上打上一层淡淡的阴影。少年一直低垂著眼帘,金色的细长睫毛下淡蓝色的眸底被映得很深。由於所坐位置靠内光线不怎么照到的关系,本来淡金色的金发看上去犹如淡灰,使他有种彷如隔世的感觉。
              [额,那个……]一把清涩但不带半点羞涩做作的女声从一旁传来,说著有点生硬的英文,[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他回头,视线对上一双跟自己一样的浅蓝色眸子后愣住,或者说有点愕然也许更来得贴切。
              是不久前在礼品街裏撞到的那个女孩。他原以为跟这个与自己过份相似的少女之间应该只会有那么一面之缘,而已郤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再见到她,更别说接下来还要待在一个机室裏十几个小时了……
              看到少女脚边的小型行李箱,他从坐位上站起来,帮她把行李箱推进了头顶的行李柜裏。少女笑了笑对他道谢,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坐回坐位中。
              本来的确谁也没有意再深入,但奈何双方都太在意了,谁叫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就像双胞胎一样呢。
              [你是日本人吗?]坐在隔了一个位置外的少女先忍不住地开口,虽然是用英文问但其实早就有了肯定的答案了吧。
              [嗯,是啊。]他回答,因为太过在意的关系而忍不住地打量起对方来。少女亦不怎么在意少年的目光,开始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话题,但用的再也不是英语。
              随著话题的展开,少年和少女都发现到对方跟自己有不少共同处重合在了一起,然后慢慢下去,所聊的话题也就渐渐变多了。就像是一个很久没见的友人一般,就连谈话中某些时候稍微越过了陌生人之间的底线也不为所觉。但事实是他们两人也只是前后总共见过对方两次罢了。
              十几小时的航班因为对方的关系而在不经意间过得很快,但就算再怎么谈得来,总需要下机的。
              下了飞机后,因为机场人太多的关系,都不见了对方的迹影。
            3
              有人说,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必然,第三次就是命中注定。
              那他们算不算就是命中注定了呢。
              第三次相遇,是在某个公园裏。
              少年第一眼就注意到坐在公园木质长椅上的少女。少女把头靠著椅背,淡金色的刘海下一双更映深沉的浅蓝眸子静静地注视著头顶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其实什么都没在想。
              少年没有得到任何邀请但还是直接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少女偏了偏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明明只见过几次,充其量应该只能算是太过熟悉的陌生人,但他们之间郤偏偏没有那种陌生人之间应有的距离。
              [LEN,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少女开口,把视线放回头顶深蓝色的天空中。摇晃著的树荫把月色打碎成几片在她脸上掠过。[为什么你总是给我这么熟悉的感觉。]
              [谁知道呢。]少年给了个模稜两可的回答。现在是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头顶的天空是比黑要浅但郤又不是白的深蓝色,渴望光明郤又得不到救赎,注定只能苟延残喘地徘徊於纯黑至白之间的可悲深蓝。
              就像是地上的人一样。
              触不到天堂,亦够不到地狱。
              真是可悲不是吗。
              不知什么时候起,少女把头靠在了少年肩上,少年忍不住在她额角上烙下一吻。
              终於,越过了那道最后的底线。
            4
              [哦……]绿发少女托著腮斜睨著旁边的金发少女,向上勾起的唇角一直带著一个温柔的笑容,[所以那之后RIN你就跟那个人交往了?]
              [嗯,是啊。还有MIKU你别说得这么……]金发少女的脸红了红,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字眼去形容而词穷了。坐在另一边的绿发少女眯了眯眼温柔地一笑,长长的绿色马尾在日光的笼罩下彷佛镀上了一道白金边,更衬得五官的精致。很美。就连同性的金发少女都有点看呆了。若果不是绿发少女早就被MIKUO给学长占有了,估计追她的男生都能塞满几间课室吧。
              放在桌子上的黑莓手机发出了收到讯息的提示信息,金发少女拿起来打开一看,脸庞的红意更甚。把黑莓手机塞到上衣口袋中后金发少女拿起手袋就要走。
              [有人又要溜课去会情郎了。]称作MIKU的绿发少女带著调侃成份的开口,双眸内早就被笑意所莹满,[下午的课我可不会帮你哦。]
              [行了我知道了。MIKU你最棒了。谢谢哦。]金发少女说著就跑出了教室,绿发少女笑著摇了摇头,偏过头从玻璃窗中看出去,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站在校门外的那个跟金发少女过份相似的少年背影,一直到看著RIN从校学楼中跑出去,搂著那名少年的手臂走远。


            IP属地:广东9楼2012-04-29 19:35
            回复
                [爸爸……我想出去……]
                爸爸的眼角眯了眯,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总觉得有种好痛苦的感觉。爸爸低着头,军帽挡住了他的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正当我在想是不是说错了话,想要开口说不还是算了之类的说话时,爸爸开口说了,[好。]
                我没听错吧?
                我现在的表情应该相常的诧异,因为爸爸走过来揉着我的头发,笑着重覆了一次:[我带你出去走走。总待在这里也不好。]
                [不过在那之前,铃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爸爸打开了床边的柜子,拿出了一顶粉红色的帽子给我,[铃,我只能带你到我工作的地方……因为你身体不好。但你要答应我,不能除下这顶帽子,也不能跟那边在铁栏后面的人说话,可以吗?]
                当时我脑中只有对可以外出的兴奋跟期待,对於爸爸所说的话并不怎么为意,或者说根本没听清楚,嗯的应了声就算。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我会在那里遇到他。  是一个会左右我生命,但同时亦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
              2
                走出医院正门那瞬间,我的心情不是兴奋两字形容得了。
                有点刺刺的青草从鞋沿边轻刮着脚踝,携着草青味的清风吹来缠绕着鼻息,温暖的阳光从天空倾洒下来覆盖全身……一切一切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而又美好,身体的疼痛在那一刹那间全部消失,我头一次确实感觉到了自己是好好地活着,而不是靠着几根幼细得一扯即断的管子。
                温热的液体莹满眼眶,相比起这一刻的幸福感,以前的痛苦都算不上什么了。我向前迈开步子,左右打开双手,闭起上眼抬头,淋浴在阳光下转着圈。啊啊,好舒服。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再回去那个小房间中了。
                但如果任性的话,爸爸会伤脑筋的吧,所以……
                尽管身体很痛,可我还是努力地跟紧爸爸的脚步,因为我怕如果喊痛的话,就永远再也无法出来了吧?沿途上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如此新鲜,彷佛一个被人囚禁多年的囚犯,那种贪婪地呼吸,肆意地品尝着自圌由的痛快圌感的感觉。
                慢慢的,爸爸带我来到了一栋令人不舒服的建筑物前。在围绕在建筑物后面的铁栏里我见到了爸爸所说的那些不可以跟他们接触的人。
                每个人都身穿破破烂烂的衣服,鲜血混和着泥泞紧紧贴在他们身上的伤口上,使得创口发炎腐烂发黑。好呕心。那些写满痛苦的脸容与失去求生欲圌望的空洞圌眼神使我感到害怕,同时也为他们可怜,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捉紧爸爸的衣袖,但指尖郄落了个空。明明想要移开的视线像被什么吸引住似的一直注视着铁栏里某个方向。
                那里有什么吗?
                想去看看。
                [爸……]我的话还未说完,爸爸就突然推着我的肩膀,好像很着急似的。
                [铃你自己四处走走吧。爸爸等会过来找你。]
                不懂得爸爸在着急些什么,我也没兴趣去想,因为全部的注意力几乎都被存在在铁栏里的某样东西吸引住了。也就没问什么,嗯的一声就径自向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沿着铁栏边走,映入眼帘的全都是那些痛苦不堪的人们,但我根本没有在意,我只想去那里,去那个地方,找到某样东西。
                埋藏於肋骨下的肺部开始疼痛,全身的血液彷佛开始倒流,呼吸与心跳渐渐变得不稳,眼前像被模上了一层雪花。好痛苦,好难过。可我还是没有停,直到了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身影撞进了眼帘中。
                在那些黑或棕色头发的人群中,他的金发映得无比突兀,使我一眼就找到了他。他注意到我的视线,扭过头向我这边望过来,与我同色的浅蓝眸子带着空洞的眼视望着我,殷圌红的体圌液染着他的脸颊滑落。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缩在铁栏里无人的角落中,而我,却是站在铁栏外。
              =
              3
                也许人天生喜欢挑战命运。我们明知自己跟对方是身处於两个极端而又互不相干的世界,可是偏偏想要向对方伸出手,原本两个本应毫不相干的世界也因为这种近乎赌气的形式而开始渐渐地产生了一些交集。
              


              IP属地:广东11楼2012-04-29 19:35
              回复
                 第一次跟你说话时,你的语气生硬,像是想赶我走似的,但你自己却没有移动一步。这种言语与身体所做成的矛盾感也许连你自己也没有察觉得到,但我却对你产生了不少的兴趣。
                  虽然我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就如同磁石的两极一般,虽所身处的世界是与对方平行的另一极端,但彼此之间偏偏被一种看不见也触不到的引力所吸引住。
                  即使不相信,但我想,这也许就是所谓命运吧。
                  我已经不记得是谁的哪句话首先打破了隔在我们之间的小小隔阂。后来随着话题的展开,我发现了我跟你之间有着不少随了发色瞳孔以外的其他共通点。
                  比如说,失去自圌由。
                  比如说,亲人的离去。
                  还有就是,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倒地。
                  不同稍微有点不同。
                  我是长期受着病魔折磨,身体经已千疮百孔,也许下一秒就会因为身体再也承受不起而去;而你,则是因为血统,谁也说不清下一秒你会不会就因为以血统为理由而被人送进毒气室,在极度的痛苦之下死去。
                  [……好过份。]听你说完关於你的血统,还有被关进来的理由之后,我唯一能说得出口的除了好过份三个字之外就再也说不出其他。
                  因为爸爸,说他在这里工作……
                  [我要走了。再见。]我匆忙地对你道了再见。不为其他,是因为对着你,看着你身上身穿的囚服,看着那道把你与自圌由两字隔开的铁栏,我就会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愧疚感。那种感觉,比病发时身体的痛楚更为难受。
                  我正想转过身,余光望到你乾净的瞳眸再一次暗淡下去,稍微有点不忍。突然记起了今天早上因为无聊而折,后来塞到了口袋中的一架的纸飞机,伸手把它掏出来,我向远处走了几步,然后抬手,向你所在的方向放出了那架今后将成为我们彼此之间的喜悦的纸飞机,看着你有点愕然后抬手接住了它。
                  [我明天还会再来。到时回信给我,告诉我更多事情吧。]我弯起唇角笑着对你说,然后就转过了身,向着来的方向走去。
                =
                4
                  那之后,我每天去。几乎都是瞒着爸爸自己擅自溜出医院的。写在纸飞机上的话,也从最初的一两句,直到写满了正反两面都嫌不够的地步。
                  每当打开你的纸飞机,读着你所写的每一字一句,那种把整颗心房都包裹住的喜悦与温暖早已远远超过了最初爸爸带我走出医院时的那种兴奋感,脸也会控制不住地变红。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整天被困在这间阳光照不进来的小房间中,但是你所给的每一架纸飞机,把那些以前折磨了我无数个夜里的痛苦与难受通通一扫而空,让我学会了期待,想活下去的念头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更为强烈。
                  这是不是就是恋爱了呢?呐呐。
                  好想见你啊,好想跟你在一起。
                  拿起笔与纸,正在想要怎么回你的信的时候,我没想到的是,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虽然我急忙把你的信藏好,但还是被看见了。一股恐怖的寒意卷轴而来吞噬全身,我害怕了。
                  [那是什么。]爸爸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为冰冷与生硬,我摇着头,想要把你的信藏到枕头底下,但还是慢了一步,露出身后的那瞬间就被爸爸一手圌抢了过去,我扯着他的衣服用快哭出来的表情与哭腔喊着还给我,还好这招对爸爸依然有用,不然我真的不敢想像后果会是如何。
                  想哭出来的表情并不是装的,我是真的怕,害怕失去。
                  [这是那里面的人的信,对不对。]爸爸问,语气好吓人,但我还是摇头,抱着你的信不说话。
                  [我不是叫过你不准跟那里面的人来往了?]他继续说,用着好可怕的语气。这是爸爸头一次用这么恐怖的神情与我说话。我依然还是咬着唇低头,一语不发。
                  也许是为了冷静下来,爸爸试着平缓了刚才那些恐怖的语气,僵硬的五指努力像以前那样温柔地摸着我的头。[铃。听着,千万不可以跟那个人见面。]
                


                IP属地:广东12楼2012-04-29 19:35
                回复
                    见我没有反应,爸爸抽回了手,什么都没有说就出了去。
                    关门声在身后响起那瞬间,我的喉咙一阵刺痛,捂着嘴用力地咳嗽了几声,感到手心的温热后我低头一看,满手触目的赤红……
                  =
                  5
                    那之后的几天里,我没有出过病房一步。
                    不是因为有人看守或者其他,而是我无法出去。我的身体情况,正在以直线形式急剧恶化。
                    缠在身上的管子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不听我的支配,再下去我就会完全无法动弹了。
                    我……
                    尽管开始对未来抱有了一些期待,但事实就是事实,是我们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的。我还能再见你,还能再读你的信多少次呢。
                    我已经好几天没去找你了,你会不会担心。如果告诉你我快死了,你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想啊,我不想看到你为我担心。不想看到你那双清晰的瞳眸再次比什么染上。
                    呐呐,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好美,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好看,虽然说我也并不是见过好多人。所以有时我真想抓狂地对你大吼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女的,男生怎么可以长得比女生还要乾净的啊喂,犯规的吧这是。
                    一想到你,笑意忍不住地爬上嘴角。
                    好想跟你在一起,好想跟你说话。可是我快不行了,原谅我先走一步。至少在最后,让我任性一次吧。
                    真的,是最后了。
                    几乎用尽全身气力地爬起来,我扯掉了身上的管子,用颤抖着的手拿起纸笔,把想对你说的千言万语化成两句,小心地把信折好,我拿着这架最后的纸飞机,戴上了帽子走出了病房。
                    以前每一次走出医院,被阳光包裹着时的温暖是幸福的,可现在郄变得痛苦起来,每走一步都彷佛踏在刀尖,连心脏都开始疼痛起来。
                    挪着痛苦的脚步,再一次,我再一次站在了那片铁栏前,再一次见到了你。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混身是伤。虽然大部份都痊愈了,但看着会让人觉得难受。
                    我看到你眼内的惊喜与担忧,我强行扯动着唇角抬起手,放出了手心中攥紧着的纸飞机。我只希望你没见到我颤抖着的指尖跟唇角。你接过信后,打开了它,眼神先是一惊,然后难以致信地看着我。我努力挂着嘴角的笑容差点崩溃。
                    [我……]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笑是如此令人厌恶,但我还是强逼着自己维持,尽力用着平缓的语气读出了写在信上的两句话:[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了,所以再见。拜拜。]
                    然后我转过身,离开的步子才刚迈开,你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你说--[我会等你的。你的信我会一直留着,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再见面了……]
                    左胸彷佛被谁狠狠地扇了一巴,痛得泪水莹满了眼眶,我咬着下唇忍着,强逼自己继续向前走,不敢回头,不敢看你的表情,也不敢让你看到我的眼泪。
                    后来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医院的,只记得我进到病房后,双脚的力气彷佛被抽光,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上,抬手摸了一下湿圌润的脸颊,才发现自己早已流泪满脸。
                  =
                  fi.
                    我是一位少将。站在国家的旗帜下我遵从着命令执行着民圌族清洗的任务。
                    拿枪枪圌杀过无数身染污秽血统的人,我的双手早已沾满了不少血污,缠绕在指尖处的是那些人们死亡的触感,而我却没有半点愧疚,反而觉得为国家效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我的惩罚来了。
                    我,竟然娶了一个我认为他们体内流着最污秽血液的女人,并有了一个女儿。
                    这是何等的讽刺。
                    命运是很爱剧弄人的,你越憎恨一样事件,它就会让你跟它的关系越深。羁绊与因缘的丝线纠缠缱绻铸就了这场被不知道算是惩罚还是悲剧的狗血泡皂剧,更悲催的是明知它狗血可你就是逃不出来,也躲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波波腥臭的狗血排山倒海地涌过来都不能吱个声,直到它盖过你的头顶宣告结束为止。
                  


                  IP属地:广东13楼2012-04-29 19:35
                  回复
                      也许我应该放弃国家或事业与妻儿一同逃离国家远走高飞什么的?呵呵,那才是不可能的吧。
                      国家灌输给我的民圌族主义已经深深地烙入我的灵魂之中,不是说用爱情两个字就能轻易抹去的。
                      那天晚上,站在了选择的十字路口面前,我放弃了她。
                      是的。我罪孽深重我知道。
                      我用我的双手,为我曾经最爱的女人锁上了手铐;用我的双眼,看着她被人推进了那间密封的小房间中;用我的双耳,倾听她临死前最后的哀鸣。最后,我用着无温度的言语,命人把她冰冷了的躯体与其他人一同丢在了万人坑中。
                      我的所作所为简直不是人,对吧。
                      的确如此。
                      但即使我能再怎么狠心对待自己的妻子也罢,我也无法对最爱的女儿冷起脸。
                      尽管那孩子体内也流着那个民圌族的血液,她也是我的女儿,我最疼爱的唯一独圌生圌女。
                      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也会遭受跟她母亲同样的命运。
                      所以我试着去做了,我用了我所有以及顶上人头,跪下来向我上司恳求饶过她体内血统的罪。但奈何我这一条命实在不值些什么,区区一个普通人在面对一个国家的重权前,一切都会显得如此无力,别说请求一命换一命,净是能保全自己就都已经很幸圌运了。
                      几乎可以肯定会得到否决的答案,但我还是想赌一把。为了爱圌女。
                      然后就在此时,在上司否决我之前,发生了一件完全超出我所能意料的泛围以内的事情。
                      我的女儿--铃突然无预兆地倒下,突如其来的,让我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后来圌经过诊断,医生告诉了我她染上了癌症。
                      当时,她还只是初期,若果是能马上投医的话是可以来得及的,并不是完全的绝症。但我的上司郄笑着对我宣告了铃今后的命运。他说:[好。看在你为国家的付出,我可以答应,免过你女儿一半的罪。她可以不必被带进集中営中,但相对的,她也不得投医。这是体内血统的罪行,她必须得死。]
                      这样子跟关进集中営中又有什么分别。但我不得反驳,除了跪下来答谢之外,其馀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就这样,在集中営外的某一栋灰色小楼,就这样成为了今后铃将被囚禁的监狱。她将在这里,在被病魔缠身的无限的痛苦中,结束她的一生……
                      铃其实根本没有得到过任何治疗,那些所谓的**或者点滴,只是一些染了色素的水或者只是普通的葡萄糖而已。她本来是可以得救的,但也因为这些东西,最后也终於真正地成为了不治之症。
                      这些我都看在眼内,但除了每天来探望她以外,其他的我全部都无能为力。
                      为什么,我这代的罪要按在下一代的头顶上。我的罪就让我来受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
                      看着亲生女儿日渐消瘦与失去血色的惨白脸庞,我越来越的不忍心,所以答应了她说想要出去走走的要求。
                      那次外出,其实我几乎等於是把头搭在断头台上一样,只要有一点点差池我就没命了。但看着爱圌女听到可以出去时的那种兴奋与期待的目光,我不忍心拒绝她,所以只好再赌一把了。
                      我让她戴上一顶宽大的帽子来遮掩她的脸,并让她答应我不可以跟集中営里的任何人有所交谈,然后我就领着她走了出小楼,带她走到了我工作的地方去。
                      沿路途中,我猜其实铃也很辛苦。虽然说从小楼去集中営的路不长,但对於她来说应该相当吃力了,有好几次我都想转过身让她回去,但看到她那种幸福的笑脸,我又不忍心开口了,就那样一直带到了她去我工作的地方,一个对她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去。
                      本来我是想带她逛一圈就走的,但我没想到会在那里碰到我的同期,我也只好以让她自己逛逛为由好让她避开,自己则牵制着同期装热情装惊喜的跟他扯了一大轮有的没的,最后再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送了他走,这么一下就磨了好长一段时间走,在送了同期走后我脸部的肌肉笑得都快抽筋了,揉了揉僵硬的肌肉我就去接铃回去,她也没表现出任何失落或者不舍。
                    


                    IP属地:广东14楼2012-04-29 19:36
                    回复
                        那时候我怎么样都没想到,原来她没有失落或不舍的真正原因是,她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同样有着一半犹太血统的同年纪男孩,并偷偷地隐瞒着我与那家伙有了联络。
                        而在我发现了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半月了。
                        那天是我第一次大声凶她,铃什么都没说,看着她用快哭出来的表情抱着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白纸,我知道,一切经已太晚了。
                        那时候我就决定了,要在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发现以前清除了那个与铃有联络的人,不然铃很有可能会被那家伙扯下水。
                        那天后我在集中営里翻找了好几天,无论怎样我就是捉不到那个人,别说人连跟铃同样的信我都找不到半张,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快要急得暴走了。
                        就在我气急败坏差点要把所有人都一口气杀掉时,我的女儿铃郄出现了,头顶戴着那顶圌我送给她的帽子。
                        这也许是个捉到那个人的好机会。我躲在了远处,看着铃拿出了一架纸飞机,把它放出,白纸折成的纸机飞越过铁栏落到了一个金发蓝眼的与铃同年的男孩手中。虽然我站的地方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我却确实看到铃转身后那种悲痛的表情,还有走回小楼中后蜿蜒满脸的两道泪痕,杀死那个男孩的念头也越发强烈。
                        看着铃确实地回到小楼中后,我再一次回到集中営里,捉住了那个金发男孩,从他手中夺过不久前刚刚从我女儿那拿来的信,在他眼前把那封信撕成碎片。
                        我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那男孩打到我脸上的那一拳的感觉,还有把他送进毒气室后的从即将关上的门隙里看到的他那种写着痛苦与怨恨的眼神。很多年后我回忆起这件事,总会为这天我的冲动与鲁莽而后悔。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回复到了最初在带铃出小楼之前的生活,每天不是在集中営里把人聚集起来送进毒气室就是到小楼去探望她,但不同的是,铃的病情每天不停恶化,我再也看不到以前她脸上即使再痛苦都会挂着的那种纯真的笑脸。
                        这段时间中,在我冷静下来后,我找到了铃与那个男孩的所有来信,在把它们全烧掉之前,我都看了,看着铃所写着那些隐藏不住当中包含圌着快乐与幸福的字句,有时我会忍不住地怀疑,铃所给他的最后一封信,到底是写什么,以及我所做的真的是对的吗?不过这些问题,都已经找不到答案了。
                        铃死的那天,她的眼泪沾湿了枕头大半部份,我不知道当中的不昔以及悲痛占了其中多少部份。我站在床尾看着铃不断地在死亡边缘挣扎,痛苦得无能为力的样子,从已经看不到的眼睛中所看着天花板的眼神好像在恳求着谁些什么,然后我注意到了,一架躺在地上的纸飞机。
                        床边仪器传来的嘟嘟声越来越微弱,我放弃了思考,弯下腰捡起那架纸飞机,把它放到铃的手中。
                        也许是触觉神经还没完全衰退,从指尖描絵出了指下之物的形状。我看到了,在铃的氧气面罩下露出了我好久不见的笑容,然后敷在面罩里的雾气越来越薄,最后完全不见,一边的仪器发出了一个长而尖锐的嘟声,在这间不算大的房间里回荡着显得格外突兀。
                        我抬起手放在铃还留有馀温的额头上,说,
                        [晚安了,铃。]


                      IP属地:广东15楼2012-04-29 19:36
                      回复
                        双子我真心不知道谁是大的啊……


                        IP属地:广东18楼2012-04-30 09:10
                        回复
                          别骗我。。。还是觉得连大。。。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12-04-30 23:54
                          回复
                            。。。。。。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22楼2012-05-01 00:07
                            回复
                              回复21楼:
                              好吧。。。。玲大。。。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23楼2012-05-01 00:0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