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实狱寺君你可以不用……”每次自己过分热情的时候。
“狱寺君不要啊~！”每次自己激动不已要出面治治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的时候。
更多的时候是一脸“= =”地瞠目抱头。头上的黑色波浪线和吐槽框框都要看得见了。
他狱寺隼人全部看得清楚。
一次次想要戴罪立功同时都会把事情搞得更砸。结果又在棕发少年的宽慰和笑容里不了了之。
刚到十代目身边的两三年里完全是这种莫名糟糕的情况吧。
这一边磕头如捣蒜：“对不起，十代目，对不起……”
那边温暖的手伸过来扶住了他的额头，指尖划过在地板上碰红的一块皮肤，动作还有些迟疑。
抬头一看，蜜色的眼眸里隐隐像闪着泪意。
“十……十代目？”一时间慌了神。
“那个……狱寺君…请不要再这样说‘抱歉’了，好么……？”
终于有一天，那个人这么对他说。
他的目标是成为十代目的左右手。不是随便热血冲动就要葬送生命的那种，而是可以和首领一同欢笑的人，并且一直为这个目标而战斗。
每一年过下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成长，能做得足够好了。
不会再是那个总坏事的人，不会再轻易失去理智，不会再控制不好局面顾此失彼。陪首领加班到最晚，适时加衣送水，每天亲自接送，每次行动都护送左右。
“狱寺君真是的，这样完全把我宠坏了……”
“照顾十代目是我的责任和荣幸。”当时微笑着这么回答十代目的时候，内心也充满了自豪和幸福。
他喜欢十代目看向自己时充满信任的笑容。
因为是十代目啊。
可是现在呢，这种情况……是他失职了。
“我还以为都不用再对你说‘抱歉’的。……”还以为那种程度的苛严要求能让自己万无一失。
“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狱寺君，我也……”
“没能保护好你，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十代目。”
要不是这幅残破的躯体连坐正都办不到，他一定又会和很多年前的自己一样跪下磕头呢。
面前的人只是摇摇头，失血过多的苍白面色表达不出言语。
后面追兵声音越来越近了。
两个人的火炎都没有希望再点燃的样子，本来想带着十代目逃的，可是双腿被那个巨大的石块碾过之后似乎不管用了。可恶啊……
他看着十代目，又看看手上的岚之指环。真是不配戴它。如果当时是另一个更强大的人得到它的话，至少十代目不会有这样的处境。
这种想法刺痛了他的内心。
不想让其他人代替自己，明明是不才又无能的自己，却还想留在十代目身边。想成为十代目重要的人。
十年的追随和守护里，除了不动摇的忠诚，还有别的什么吗？
这种问题狱寺隼人不可能没有想过。
老姐碧洋琪那张富有成**性魅力——一点都不可爱——的美丽脸庞立即浮现：“当然是爱，隼人。”
虽然当时她带了护目镜（正因为她带了护目镜），狱寺隼人立马落荒而逃。
心里想着再也不要找老姐做什么情感咨询了。
回手碰碰自己居然在发烫的脸颊：“一定是跑得太快了吧。”
没有听到碧洋琪在他转身逃离的时候那句小声的：“胆小鬼。”
这是国中毕业那年的事了。
真的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吗？
十年时间都没有让自己想清楚？
别开玩笑了。
低EQ只是自己国中时期才有的毛病吧。


如果总觉得来日方长的话，感情也会跟着淡化铺开。
习惯了有十代目的地方必然有一大堆闲杂守护者嬉笑打闹。
习惯了看十代目谁也不拒绝为了大家伤透脑筋，自己能做的至多只是帮着出出主意。
习惯了两个人独处时不是静静沉默就是说些没咸没淡的日常话题。
——所谓的两人独处不过是从放学回家的最后一段路变成了公室会议室停车场的零碎时间。
——所谓的日常话题不过是从天气课程变成任务、工作等等而已。
心情一直没有变。
只不过时间越长，就越不可能说出口。
告白的话。 已经化作气体，扩散到贯穿的时间里。范围太广，看不出模样了。
如果能一直平安无事的话，这样倒不错。心意都放到日常里。
是守护者应该有的样子。
毕竟爱情这种东西通常也伴随着自私和占有。可能伤害到十代目的事还是放下比较好。
“狱寺君，你稍微过来一点，在那边……上面的人恐怕容易发现。”
泽田纲吉想伸手拉他过来，动作到一半变成一声闷哼，似乎是断掉的骨头没有固定又造成二次损伤，脸上的冷汗马上滑落下来。
“十代目你别动……”他看着十代目疼得发青的脸色自己也是一阵痛苦，心中的自责让人支撑不住。
两个人藏在一个角落里，无谓地拖延死亡到来的时间。
要是还能带着十代目逃一段距离，爬也要爬回去啊。但是这样的身体，两条毫无生气的腿连动一动的知觉都没有了，只有疼痛提醒它们还存在。
为了不让十代目担心，他勉强往那边移了移。
“这次好像真的不行了呢……”泽田纲吉自嘲般地轻声说，“那么多次化险为夷，只是想这要保护大家，最终还是……大家死的死散的散……里包恩也不在了……”
“十代目……都是我的责任……对……”十代目这种绝望的语气让他触目惊心、惶恐不安。
“这种时候还只想着检讨吗……”被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发现十代目居然笑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听你说抱歉。你根本就不用这么……”似乎是找不到合适的词。
“十代目，我……”为什么还要露出这种承担了一切的让人心碎的笑容。
“狱寺君……其实我现在……一点都不遗憾。所以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
沉默。
“我接手彭格列之后，到底还是做了违背初衷的事。太天真了。既然是黑手党，怎么可能保持最初所想的那般单纯。现在这双染了罪恶的手要被终结也算是……只是，连累你了呢狱寺君……”
“不是的！”他看到十代目的目光里不仅有释然，还有不易察觉的痛苦，“在我心里，十代目一直最善良最好的人。”
不管做过什么，心都没有变。果然这个残酷的世界是太为难十代目了。十代目明明很痛苦的时候，事态却一次次逼着他做出不想做的决定。十代目把这些艰难都藏在心里，自己也都看到了，却无能为力。
最后的时间在分分秒秒流逝。
面前这个对自己来说无比珍贵的人。
连再用更多一丝力气去支持他摇摇晃晃的身体都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了了，那么至少。
“十代目，我喜欢你。”跟着心声就这么说出来了。
“是…是吗……”令人宽慰的熟悉面庞上出现孩子般欣喜可爱的神态，“我很高兴啊……嗯，我也一直……一直很喜欢狱寺君呢……就是……”
因为失血过多不会再脸红了，但略略羞赧的表情立即出卖了心情。
就着尚有的距离尽力把眼前的人靠到自己肩头。
虽然“也很喜欢狱寺君呢”这种话严格来说不太像表白。
不过因为他是十代目啊。
被喜悦模糊双眼的人。 此刻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反正在躲不掉的枪林弹雨之中，苟延残喘千钧一发的小小瞬间里，没有时间去思考这“喜欢”究竟有多少爱情的成分在里面。
还有一秒钟来庆幸自己最后的勇气、来觉得幸福就好。
十年都过去了，偶尔放下崇敬和愧疚，自私一点把他搂进怀里也不错。
泽田纲吉好像能读懂他的心情，轻不可闻地低喃了一句：“狱寺君，到底是不是爱情这很重要吗？”
“我……我不会为这种方面而困扰的 * _ * ”
——至少最后时分我也能一直在你身边，狱寺君。
——正如我生命的意义就是守护你一样，十代目。
火光和巨响前的寂静从四周撕裂拥抱着的身影。
这一刻终于不用再对你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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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还担心自己没经验让人物崩坏呢…… =w= 谢谢亲们的支持~ 【开心。。

@狐姬音殇 阿音好~恭喜沙发，这里是城城。O(∩_∩)O~


@心恋MELODY 文章是前天晚上心血来潮手电筒下写的自然不会很长……以后也许会写长点的……谁让我是战斗场面描写废，没法扩充啊 = =


@枉负韶华 嘻嘻，当时最不满意的就是标题了啊【总觉得太狗血
想不到二呆你居然会喜欢……

@ 丶青蛙的堕王子 短篇的话要抢直播很难呢^……

@ fussyZ 考完就会写下一篇吧……也许。

没有呢…… = = 【原来是这样……
话说那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啊……【我也混乱了……

我只是…… = = 【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刚开始萌上狱纲的时候还不知道有这么虐，几天之后发现虐点，但已经爬不出来了。。。

是啊是啊，狱纲真是非常有爱~

小千好~叫我城城就行了~

@狐姬音殇 【为什么是软妹（这不是重点啊
我觉得这篇文完全只是在写心理活动啊真的还简洁么？……【果然是文章太短了
谢谢鼓励啦~~(@^_^@)~

没事，代表组织原谅你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