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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古代】绝句(鹤舞活动文,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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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送给浅黎~~~谢谢她的梗
顺带,安抚小狸子……


1楼2012-08-24 18:47回复
    【相慕无人知】
    “展昭,你……”
    他眼中一片复杂,嘴角微动,却什么也没说。
    胸膛大幅度的起伏,压抑着心中早就泛滥的情感。
    曾说,白玉堂花丛风流片叶不沾。
    曾说,白玉堂四海游荡无羁无绊。
    曾说,白玉堂心高气傲不屑遮掩。
    那现在呢?他苦笑。
    “展昭……”
    他叹息,满心满腔的苦痛。
    他看不懂对面那冷静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像这无谓的争吵,在他眼中也是云淡风轻。终是,受不了这烧心的寂静,白玉堂转身而去。
    是否有过半分的迟疑?
    展昭在想,如果当时白玉堂肯回头看一眼,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抱住他,让他无法离开。
    但什么都没有,连那一眼都是他奢侈的想法。
    那人决然远去,在这无光的夜幕下,独剩他一人面对这无边的黑。他心中有个执念,太深,太深,却无一人知晓。
    自打白玉堂在他心中一顿乱踏,便已散乱不堪。
    他想让那白不再漂浮,困在这方寸之地,独独属于他一人。
    可是
    他怎么舍得……
    【隔世负情痴】
    白玉堂……白玉堂……请你回头看一眼好么……就一眼……
    他向前不停的迈了几步,手无意义的伸出去,渴望能追上那人。
    是不是,无论他如何追寻,那人也只会像浅云般掠过,徒在他心中留下影子。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四周跳动着火焰,灼热而疼痛,却比不上他心中。 “啪!”
    丁月华全身直哆嗦,扬起的手颤抖不已,“展大哥!白玉堂已经死了,你还要去陪他吗!”
    他脑海中一阵眩晕,惊叫的声音,大火中的冲霄楼,襄阳王狂笑的脸,丁月华满面的泪痕。
    原来,他竟快要迈进火海中,随着那小白鼠去了。
    原来,黄粱一梦,醒来,竟是痛彻骨髓。四周的雪胡乱飘飞,他茫然看去,天地间一片的亮白。
    白的扎眼。
    像是在祭奠这已去之人。
    惨白的嘴角缓缓勾出一抹淡淡温柔的笑。
    仍旧是那春风一笑,却暖不进心中。
    “是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天边孤傲的飞鹰终会回到天上,任他千百万分不舍不愿,终不是笼中鸟雀。襄阳城外,荒野道上,一道稀稀拉拉的粘稠污血,把虚浮的雪润凹了一片。
    白衣尽赤,他持剑半跪在雪中,反手折了肩背上的箭杆。
    城内的喧声,天幕的黑沉,仿佛从黄泉中而来,张着空洞的嘴,迎接他的到来。
    白玉堂仰倒在雪中,艰难的轻微呼吸着,只要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痛。
    死亡的将近……他惧怕。
    展昭……你是否还在气我,不了,你此刻新婚燕尔,只会恩爱不离,又怎会记得我。
    他嘲讽的轻笑起来,扯动了伤口,痛彻骨髓。
    身痛,还是心痛?
    浑浑噩噩之际,路的尽头隐约有马车声。襄阳那场雪,足足下了三日。
    天下尽知,锦毛鼠白玉堂折于冲霄楼,尸骨无存。
    【霜雪故人归】
    许是白玉堂命不该绝,自有贵人出手相助,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随救了他的人回山林静养,这一去便是一年。一年之中,天翻地覆,夏国建朝,兵乱不休。
    一年之中,风云突卷,江湖辈出,纷争不止。
    只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锦毛鼠死在襄阳,现在活着的只是白玉堂。
    一个无人知道的白玉堂。他立在高耸崖壁边,呆看脚下那结成冰条的枝杈。
    冰冷的寒风呼啸,吹的他面颊生疼。
    他在等,等那日日皆升的朝阳。 “怎么出来也不披件衣裳。”身后,朱红长裙的女子打开手中狐皮大氅,轻柔的搭在他肩上,仔细的裹了个严实,“你这条命可是我救的,没有我同意,便不能伤到分毫!”
    她语气霸道,却难掩关怀。
    白玉堂身边,仍是那红的热烈的颜色。
    ——他喜,唇角上弯,眼含温柔。
    他怒,声音暗沉,英眉紧锁。
    他悲,双拳握紧,肩背挺直。
    相伴多年,种种,种种……
    心中不想、不念,却仍记得清清楚楚。她静静的陪他站着,看东方泛白,铅灰的云散了遍空。
    “快年节了,你要不要回家看看。”她看向他削薄的侧脸,清冷的不染生气。
    


    4楼2012-08-24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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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中,他看着天边,她看着他。
      天大亮的时候,抬眼灰白一片,两人身上已是薄薄一层白雪。
      白玉堂伸手轻扫去她身上的雪,弯唇笑道:“走吧,看来今天不是晴天。”
      她问:“为何日日来看这日出?”
      白玉堂想了半天,唇边仍是那恣意的笑意,慢慢吐出两个字:“忘了。”
      “你不会忘的。”
      “忘不忘又有什么关系。”
      “那是你的执着,你不会。”
      她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心中有遗憾,回去吧。”
      ——遗憾么?遗憾么……
      那没有说出的话,一直埋在内心深处。
      白玉堂眼中柔软,复杂的感情浓的望不到边际。狂风卷雪,他只拿了画影,消失在黑夜的丛林中。
      背影寂寥。
      一念起,千劫在。
      纵然万劫不复,他也要做个了断。
      迎着风霜,白玉堂回家了。陷空岛仍是那般模样,他偷偷潜了进去,无人知晓。
      厅堂中,四位兄长依然喜欢窝里斗,嘴与手都停不下来,大嫂抱了两三岁的儿子坐在椅子上哄着。
      “秀秀,明天扫墓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时至今日,他已‘死’了一年。
      白玉堂垂下眼帘,满心淡淡的苦味。
      “早就准备好了,你们这几个,没一个能成事的,可怜五弟走得早。”后面凝噎不止。
      “大嫂,你别伤心了,看的我也要哭了。”徐庆说道。
      “我不伤心?你让我怎么不伤心!五弟走的时候才二十二岁啊!连亲都没成过,就那么走了……尸身都找不到……”
      “大嫂,所幸五弟身边还是有人陪着……陪着他共赴黄泉……”韩彰叹气道。
      “可怜展昭也那般年轻,竟战死沙场……” 外面一声脆响,他们出门看去,院中一棵高树竟然拦腰折断在地!
      展昭死了?怎么可能!
      【不知事已惘】
      那一场战役,数百的将士被夏兵围堵到江河边上。前面一千铁骑,后面滚滚江水。
      百名将士背朝江河,拜别父母,高唱军歌。
      歌声嘹亮沧桑,震的沙尘颤抖。
      千匹良驹,嘶声哀鸣。
      他们慷慨就死,战至展昭最后一人,被乱刀砍死…… 薄雪堆积的坟墓旁,白衣傲岸挺立。
      他伸手拂去墓碑上的雪,冰凉刺骨。
      “我本想和你做个了断,却不想你早就已经了断了。”
      “展昭……”
      “你还能听见我声音么,你知道我在叫你么。”
      “你死了,月华怎么办啊。”
      “你真没用……”
      他说话,轻声轻语,柔情万千。
      似心中不曾有哀恸,全是欣然欢喜。
      再见他,能不欢喜?终受不了这挖心挖肺的煎熬,他弯下了腰,额头抵在那冰凉墓碑上,滑下数道水痕。漫漫大雪飘了下来,落在新翻出的土块上。
      白玉堂他,居然用珍爱的画影,一下下敲开冻僵的坟堆!
      雪中,他疯癫一般的挖了展昭的坟。厚重棺木打开,里面软垫上只躺着巨阙。
      古朴,暗淡,凝满血色。
      昏暗之中,可以听见那剑鸣动之声。
      它仍保留着最后一战的血腥与绝决。
      白玉堂踉跄的退了几步。
      巨阙在此,那展昭呢?展昭呢!寒风卷雪,很快便落满棺内。
      将一切发生过的悲壮之景,遮掩。忽的,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他看见了自己的墓碑——
      微颤的指尖轻拂而过,扎手的冰碴下,细极了的几个字。
      白玉堂之墓。
      那字体圆润端方,每笔皆是细而深。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如此深刻的一段字,字字泣血。
      刻在大理石的墓碑上,像是在心中也同样刻下了这几字。
      “展昭啊展昭,原来你也如此……”
      他轻笑,笑声如哭。
      仿佛看见了那挺拔身影手握巨阙,一笔一划的写上。画影宝剑锋芒暴起,它杀过奸佞,除过贪官,今日却数次落入泥泞中。
      那脏污的泥土附在凝了霜雪的剑锋上,遮了华美,掩了锋芒。 “猫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开棺那一瞬间,他笑了,灿若朝阳。
      即使只是衣冠,展昭也仍旧要霸着白玉堂不放。 “你看什么?”
      “朝阳。”
      “朝阳?它有什么好看的?”
      “新生。”
      “新生?”
      “嗯。”
      


      5楼2012-08-24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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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梗#9
        提供人:浅黎
        梗:猫鼠吵架 本就未相互告白的两人一时闹翻 老鼠怒闯襄阳 在半路上听闻猫将要娶亲 于是三闯冲霄楼重伤而归 隐归深山养伤 一年后才返回陷空岛 好奇的去看了兄嫂为自己立的衣冠冢却在旁发现展昭的墓冢……
        特别要求:结局随便发挥
        雷点:特别娘啊 特别犹犹豫豫什么的都是吾的雷
        补充附加:这是个虐梗 猫怎么死的我就不补了 病死的受伤死的 殉情死的都可以 但是总之猫已经死透了 所以就请不要让他诈尸了……总结起来就是“暮然回首 最爱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就死去了 也许那时与之后他都曾在心里想过了断这段感情 却从没有想过那时他已经为了他不在了……”这样文艺的虐梗。。
        


        6楼2012-08-24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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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鬼兮山之阿 那真要握爪了,当时看见这梗的时候,我果断放弃了那欢快的梗= =
          不过,情节还是写的比较散碎……
          我一直觉得这悲剧不应该苦逼一点的么,可是你们这些不是麻雀就是激动 =皿= 这莫名其妙的愉悦感是哪里来的 T^T 还我悲情……


          10楼2012-08-26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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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鬼兮山之阿 这么重要的一段居然忘记写了= =|||
            亲没成,因为后面小白想展昭新婚燕尔什么的,就是因为他闯冲霄期间展昭成婚,可是,展昭也来襄阳了,就没成,所以丁月华喊的是:展大哥(囧)
            最重要的是,我居然忘记了写坟的问题!!唉……本来想的是借四鼠和大嫂的话来写的 T^T
            大概的情节就是:
            展昭为白玉堂建衣冠冢后,出征前在一旁自己给自己建了一座,他走时与卢大嫂说:自己若是战死,便葬于白玉堂身畔。最后尸骨回京师,四鼠便送回陷空岛。
            卢大嫂说:他们生不能同衾,死后便让他们同穴。于是,巨阙便葬在展昭坟中,尸骨就去了白玉堂衣冠冢中= =
            其实这文里很多废话……但最不该废话的,我忘记了=皿=


            12楼2012-08-27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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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慕无人知】那夜,黑沉的压抑
              似乎后来的一切,都在那茫然无措中,颠覆、破灭
              连给他们准备的机会也没有
              来的那么突然……
              *****
              “展昭,你……”
              他眼中一片复杂,嘴角微动,却什么也没说。胸膛大幅度的起伏,压抑着心中早就泛滥的情感。
              只是这最平常不过的呼吸,也似乎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曾有人说,白玉堂花丛风流片叶不沾。
              曾有人说,白玉堂四海游荡无羁无绊。
              曾有人说,白玉堂心高气傲不屑遮掩。
              可是——
              现在呢?他苦笑不已。
              “展昭……”
              他叹息,满心满腔的苦痛,仿佛随着这两字吐出便可倾泻一般。
              他看不懂对面那冷静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像这无谓的争吵,在他眼中也是云淡风轻,缥缈即逝。终是,受不了这烧心的寂静,白玉堂转身而去。
              那一刻的他是否有过半分的迟疑?
              展昭在想,如果当时白玉堂肯回头看一眼,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抱住他,任他如何挣脱也绝不放手。
              但什么都没有,连那一眼都是他奢侈的想法。
              那人决然远去,在这无光的夜幕下,独剩他一人面对这无边的黑。他心中有个执念,太重,太深,却无一人知晓。
              自打白玉堂在他心中一顿乱踏,便已散乱不堪。
              他想让那白不再漂浮,困在这方寸之地,独独属于他一人。
              可是
              他怎么舍得……
              【隔世负情痴】
              仍旧是那拂袖而去的人,背影迷蒙,恍惚间下刻便要消散。
              白玉堂……白玉堂……回头看一眼……就一眼……
              他向前不停的迈了几步,手无意义的伸出去,渴望能追上那人。
              是不是,无论他如何追寻,那人也只会像浅云般掠过,徒在他心中留下影子。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四周跳动着火焰,灼热而疼痛,却比不上他心中。 “啪!”
              丁月华全身直哆嗦,扬起的手颤抖不已,“展大哥!白玉堂已经死了,你还要去陪他吗!”
              他脑海中一阵眩晕,惊叫的声音,大火中的冲霄楼,襄阳王狂笑的脸,丁月华满面的泪痕。
              原来,他竟快要迈进火海中,随着那小白鼠去了。
              原来,黄粱一梦,醒来,竟是痛彻骨髓。四周的雪胡乱飘飞,他茫然看去,天地间一片的亮白。
              白的扎眼。
              像是在祭奠这已去之人。
              惨白的嘴角缓缓勾出一抹淡淡温柔的笑。
              仍旧是那春风一笑,却暖不进心中。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天边孤傲的飞鹰终会回到天上,任他千百万分不舍不愿,终不是笼中鸟雀。襄阳城外,荒野道上,一道稀稀拉拉的粘稠污血,把虚浮的雪润凹了一片。
              白衣尽赤,他持剑半跪在雪中,反手折了肩背上的箭杆。
              城内的喧声,天幕的黑沉,仿佛从黄泉中而来,张着空洞的嘴,迎接他的到来。
              白玉堂仰倒在雪中,艰难的轻微呼吸着,只要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痛。
              死亡的将近……他惧怕。
              展昭……你是否还在气我,不了,你此刻新婚燕尔,只会恩爱不离,又怎会记得我。
              他嘲讽的轻笑起来,扯动了伤口,痛彻骨髓。
              身痛,还是心痛?
              可他却不知,那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刚刚逃脱的地方。
              没有喜堂、没有祝福,有的只是那没有他“尸骸”的冲霄火场。
              浑浑噩噩之际,路的尽头隐约有马车声。襄阳那场雪,足足下了三日。
              天下尽知,锦毛鼠白玉堂折于冲霄楼,尸骨无存。
              【霜雪归故人】许是白玉堂命不该绝,自有贵人出手相助,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随救了他的人回山林静养,这一去便是一年。一年之中,天翻地覆,夏国建朝,兵乱不休。
              一年之中,风云突卷,江湖辈出,纷争不止。
              只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锦毛鼠死在襄阳,现在活着的只是白玉堂。
              一个无人知道的白玉堂。他立在高耸崖壁边,呆看脚下那结成冰条的枝杈。
              冰冷的寒风呼啸,吹的他面颊生疼。
              他在等,等那日日皆升的朝阳。 “怎么出来也不披件衣裳。”身后,朱红长裙的女子打开手中狐皮大氅,轻柔的搭在他肩上,仔细的裹了个严实,“你这条命可是我救的,没有我同意,便不能伤到分毫!”
              


              14楼2012-08-27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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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语气霸道,却难掩关怀。
                白玉堂身边,仍是那红的热烈的颜色。
                ——他喜,唇角上弯,眼含温柔。
                他怒,声音暗沉,英眉紧锁。
                他悲,双拳握紧,肩背挺直。
                相伴多年,种种,种种……
                心中不想、不念,却仍记得清清楚楚。她静静的陪他站着,看东方泛白,铅灰的云散了遍空。
                “快年节了,你要不要回家看看。”她看向他削薄的侧脸,清冷的不染生气。
                静默中,他看着天边,她看着他。
                天大亮的时候,抬眼灰白一片,两人身上已是薄薄一层白雪。
                白玉堂伸手轻扫去她身上的雪,弯唇笑道:“走吧,看来今天不是晴天。”
                她问:“为何日日来看这日出?”
                白玉堂想了半天,唇边仍是那恣意的笑意,慢慢吐出两个字:“忘了。”
                “你不会忘的。”女子很是执拗,这一年的相陪,多多少少都了解了这男子的性子。
                “忘不忘又有什么关系。”
                “那是你的执着,你不会。”她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心中有遗憾,回去吧。”
                ——遗憾么?遗憾么……
                那没有说出的话,一直埋在内心深处。夜半转醒,忽的想起那无望的情绪,窒息似的难受,一夜辗转无眠。
                白玉堂眼中柔软,复杂的感情浓的望不到边际。或许,在这一刻,他已下定决心,为这段情,斩下最后一剑。狂风卷雪,他只拿了画影,消失在黑夜的丛林中。
                背影寂寥。
                一念起,千劫在。
                纵然万劫不复,魂掣心殇他也要去。迎着风霜,白玉堂回家了。陷空岛仍是那般模样,他偷偷潜了进去,无人知晓。
                厅堂中,四位兄长依然喜欢窝里斗,嘴与手都停不下来,大嫂抱了两三岁的儿子坐在椅子上哄着。
                “秀秀,明天扫墓的东西准备好了没?”那,是他大哥的声音。
                时至今日,他已‘死’了一年。白玉堂垂下眼帘,心中淡淡的苦味。
                “早就准备好了,你们这几个,没一个能成事的,可怜五弟走得早。”后面的话,凝噎不止。
                “大嫂,你别伤心了,看的我也要哭了。”徐庆说道。
                “我不伤心?你让我怎么不伤心!五弟走的时候才二十二岁啊!连亲都没成过,就那么走了……尸身都找不到……”
                “大嫂,所幸五弟身边还是有人陪着……陪着他共赴黄泉……”韩彰叹气道,“可怜展昭也那般年轻,竟……战死沙场……” 外面一声脆响,他们忙出门看去,院中一棵高树竟然拦腰折断在地!
                展昭死了?怎么可能!
                【不知事已惘】
                那一场战役,数百的将士被夏兵围堵到江河边上。前面一千铁骑,后面滚滚江水。
                百名将士背朝江河,拜别父母,高唱军歌。
                歌声嘹亮沧桑,震的沙尘颤抖。
                千匹良驹,嘶声哀鸣。
                他们慷慨就死,战至展昭最后一人,被乱刀砍死…… 薄雪堆积的坟墓旁,白衣傲岸挺立。
                他伸手拂去墓碑上的雪,冰凉刺骨。
                “我本想和你做个了断,却不想你早就已经了断了。”
                “展昭……”
                “你还能听见我声音么,你知道我在叫你么。”
                “你死了,月华怎么办啊。”
                “你真没用……”
                他说话,轻声轻语,柔情万千。
                似心中不曾有哀恸,全是欣然欢喜。
                再见他,能不欢喜?终受不了这挖心挖肺的煎熬,他弯下了腰,额头抵在那冰凉墓碑上,滑下数道水痕。漫漫大雪飘了下来,落在新翻出的土块上。
                白玉堂他,居然用珍爱的画影,一下下敲开冻僵的坟堆!
                雪中,他疯癫一般的挖了展昭的坟。
                若是死去,便见最后一眼,一了百了。厚重棺木打开,里面软垫上只躺着巨阙。
                古朴,暗淡,凝满血色。
                昏暗之中,可以听见那剑鸣动之声。
                它仍保留着最后一战的血腥与绝决。
                白玉堂踉跄的退了几步。
                巨阙在此,那展昭呢?展昭呢!寒风卷雪,很快便落满棺内。
                将一切发生过的悲壮之景,遮掩。忽的,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只因,他看见了自己的墓碑——
                微颤的指尖轻拂而过,扎手的冰碴下,细极了的几个字。
                白玉堂之墓。
                那字体圆润端方,每笔皆是细而深。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如此深刻的一段字,字字泣血。
                刻在那大理石的墓碑上,像是在心中也同样刻下了这几字。
                “展昭啊展昭,原来你也如此……”
                他轻笑,笑声如哭。
                仿佛看见了那挺拔身影手握巨阙,一笔一划的写上——
                白玉堂…… 一年前,同样的风雪,展昭在他身畔建了一座空碑,那是为他自己而建。即使只是衣冠,展昭也仍旧要霸着他白玉堂不放。
                “卢夫人,若他年展某死去,便将巨阙葬于此地。将展某尸身烧成灰,洒在白兄坟前。”
                “展大人,若真有这一日,我闵秀秀答应你,必将你与五弟葬在一起。” 画影宝剑锋芒暴起,它杀过奸佞,除过贪官,今日却数次落入泥泞中。那脏污的泥土附在凝了霜雪的剑锋上,遮了华美,掩了锋芒。
                “猫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开棺那一瞬间,他笑了,灿若朝阳。
                *****
                “你看什么?”
                “朝阳。”
                “朝阳?它有什么好看的?”
                “新生。”
                “新生?”
                “嗯。”
                ——完——


                15楼2012-08-27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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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鬼兮山之阿 你看看哪里不顺的话,我再改~~~


                  16楼2012-08-27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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