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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初 清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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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爱我,我爱禅院


1楼2012-11-23 20:58回复
    (如同身处夷光一样泰然自若,依旧是云鬓高鬟身姿清华,绝不肯因了这厢委屈的处境而叫自己折辱了一丝一毫去。)
    (禅院诵经,晨钟暮鼓,木鱼梵唱,日复一日都过的安静而恣意,后宫杀伐似乎离我越来越远——却也越来越近。我就是赌一把,赌这一出苦肉计,赌苦心经营七载的端婉温柔彻彻底底的将我同锦充容的流产毫无干系。)
    (跪坐于蒲团之上,腕间檀珠在指尖拨动。脚步窸窣而来,却依旧安然跪坐,默然诵经)


    4楼2012-11-23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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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动作一停,腕间念珠方紧,姿态如仪的扶着摇光起身,却是带了几分笑意)
      “殿下多礼了。戴罪之身,怕是担不得公主的礼。”
      (我同凌家的纠葛早已是盘根错节剪不断理还乱,我却也不想去深究她缘何来此,禅院清静,我要的便是这样看不见的刀光剑影里的,清静,任何人,任何事,也破坏不了)
      (她近在咫尺,光晕点点,芙蓉玉面,我想起了兮美人,据说同凌贵妃面容最相似的女子。禅院里的金黄色软纱如同雾掩层层,烛光透过绡纱朦胧旖旎的如同梦境。侧头过去时候,越过她的双肩,看向窗外,月色清辉疏朗在郁郁殿宇间洒落,而这个寒冬,月光却是冰雪初融的一汪凉薄静水


      6楼2012-11-23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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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提坐下,众生平等。”
        (我却是黛眉渐舒展,徐徐道出这样一句。)
        “智者能知罪性空,坦然不惧于生死。”
        (低头拨弄了指尖的念珠,檀木质地,长期摩挲已是温润流光。唇角噙了一抹笑,慢悠悠的抬眸看向她,柳眉含烟,广袖轻拢)
        “禅院本处深宫,众人皆能参拜,殿下若喜欢,自然随时可以来,当然,夷光也一样”
        (我喜欢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心思细腻态度谦和言谈举止自然也是一等一的金枝玉叶风范,凌家贵妃的女儿,自然是有不一样的姿态。)


        8楼2012-11-23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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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迷带着醉人的佛香袅绕,有柔软的灯光透过了浅黄的帷幕带着薄晕层层湮染过来,我一双深灰色的眸子笔直的凝视过去,而在这温柔的灯下,衬的笑容也柔和的三分。)
          “自然,扫榻相待。”
          (禅院中的光线并不清透,因了经年累月的烟染香薰,院中光线游移迷离。我偏头似笑非笑的听完她的话,却并未立即相应,腕间的檀木念珠随着指尖的动作一粒一粒滑动,片刻之后,才慢悠悠的应了声)
          “恩怨?本嫔素来善气迎人以和待下以恭敬上,何来恩怨二字?”

          (恩怨呵,人之怨恨,本就根深蒂固。而这段往事就是在心尖之上,生出根根芒刺,急欲刺疼他人,却也刺得自身,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三姐早逝,自此我每逢上元,便辗转无眠不得安生。这等煎熬,除了自己,还有谁人能懂? 可笑不待我出手,当年的凌氏姐妹接踵逝去。

          眼色一撩,极轻的落在她身上,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不喜,也不悲。她姓墨,而非凌。
          微微侧头,笑得璀粲坦然
          “纵有恩怨,大抵老迈,本嫔,忘了。”


          13楼2012-11-25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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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眸半含秋水轻缓缓的一撩,笑意里带了几分凉薄,如同这数九寒冬里一地积雪。你知道吗,我确确实实讨厌雪,最纯净无暇的姿态掩盖多少最肮脏的事实。手腕轻移慢慢褪下那一串跟随已久的檀木念珠,烛光之下的拿着念珠的手莹润如玉,都说手指纤长的人心思也深,试问这里翻权弄势的手,谁又是干干净净?鲜血浇灌出来的,果真比水土滋养的,要惊艳许多。)
            (就是这样一双,闲敲木鱼温执念珠,红尘操琴青衫作画的手,亲手将一个未成的孩子送上了陌路——最上乘的杀人,便是这样,借刀杀人。)
            “殿下言重了,本嫔一生不奢他求,只愿身前身后名。”
            (所以,才有禅院。我甘心进来,只是用这根深蒂固的温柔无争,来赌赢,这一场变故这一场母子千秋不见的悲剧,与我顾清宴的毫无干系。)
            “年轻?我倒是希望能同殿下一样的年岁,这样才是年轻。”
            (笑靥如同雕刻自始自终的温和,随后有了一些些的怅然)
            “若在夷光,青梅煮酒,以待殿下,可愿赏脸?”


            15楼2012-11-26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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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抚上了冰冷的念珠,所熟悉的触感一点一点再一次熨贴了肌肤,似乎还能感觉得到檀木的纹路,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冬日寒风呼啸而过,隔着禅院的窗,似乎都能感受到风的锐利,夹杂着刀锋)
              (十三岁的豆蔻,何谈稚子?稚子无辜,试问这里哪一位金枝玉叶算称无辜二字?而我却只是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
              “那说定了,青梅煮酒,虚席以待。”
              (片刻,也就是在她说道上阳的时候睁开了眼睛,那双明明生的温柔妩媚的眼睛却偏偏带了名剑出鞘的寒芒带着利刃的锐利慢慢扫过她,看向虚无)
              “嗯?”
              “上阳?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上阳?我慢慢噙了笑,这一生,纵再坎坷不平,总要更上一层,而我,绝不会走到那一步——因为我不拼生,只拼死。余光中佛龛一侧羊脂瓶中一株梅花正好,比起抱香枝头的傲然独立,是不是享受世人供奉的尊崇更好?比起风霜雪剑的凌寒独放,是不是菩提坐下的听禅更好?)
              (我慢慢的笑了,然后问自己,比起庵堂里的青灯古佛宁静致远,是不是后宫中的步步惊心杀伐果决更加精彩?比起江南一川烟雨十里满城风絮,是不是六宫红颜枯骨胭脂修罗更加惊艳?比起垂髫年少浓荫花下言笑晏晏,是不是温柔为神淡雅为骨画皮画心更加荒芜?)
              (我给不了自己答案,所以我扬眉一笑,夜风忽入,烛光惶然一跳)
              “夜深了,禅院清冷,殿下早点回去歇息吧。”


              17楼2012-11-27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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