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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无水】柯南世界之旅——异界乐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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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这里是整理版,发完文后会贴下载地址。
因为还在慢慢整理,所以也是整理完多少就发多少。


1楼2014-02-28 21:53回复
    【序曲】


    5楼2014-02-28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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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工藤新一家?
      我四下看看,欧式大门、葱郁的院子、两层别墅、外加周围空旷的街道,一切景致与漫画无二。再次掐了掐自己的腿,一阵疼痛让我又有几分确定了这不是梦。
      光滑的门牌倒映出我模糊却陌生的面容,我略一思索,拿出星给我的钱包翻了起来,身份证件和钱被我直接略过,稍靠里一点的地方,我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
      镜子中的女孩头发长长,略带酒红色的黑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一抹俏皮,斜斜的刘海,草绿色的发卡简单的别起一缕垂下的头发。长相虽然与“绝世美女”靠不上边,却有一种颇为清新熟悉的美丽。
      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长相的设定既不是凤姐也不是玛丽苏,不然我自己都要狠狠吐槽一番。
      受自己外貌的影响,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我对自己比划了一个“V”型手势。
      ——“柯南世界,我来啦!”
      “咿呀……”
      铁门打开的声音被空无一人的街道无限放大,我慢慢转过头去,看到工藤家走出来一个高高的男青年,很清瘦,戴着一副逆光眼镜,眼镜反射出的白光隐藏了他的表情。浑身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青年,这家伙……没错……这是住在新一家的冲矢昴?就是那个好坏不明、让柯南百般信任而让小哀感觉到组织气息的家伙?!
      令我没想到的是,冲矢走出新一家后,略一停顿,居然径直向我走来。
      “冒昧的问一下,请问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走到不远处时开口对我问道,表情在我看来有些说不清楚的复杂怪异。
      “你怎么知道?”我很不礼貌地反问,随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在这种不知道身份的实力人物面前,我可不敢轻举妄动。
      “很简单,这条路上一向少有人来,而刚才小姐你在这家门前停留了近十分钟,足以说明你并不是路过,而是来找人或是在等什么人。你身边这么多行李,应该可以判断出你是刚到这里不久,所以不可能是等人,因此,你一定是要找这家主人吧。”
      我暗暗咂舌,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啊。既然这样,我也懒得客套,开门见山地说: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告诉我工藤新一在哪里?顺便请教一下您的姓名可以吗?既然你刚才说的是‘你一定是要找这家主人吧’,很明显您不是这家主人……没错吧?”
      我克制自己微微的得意之感,能跟冲矢昴过两招,怎么样,700多集柯南不是白看的吧。
      冲矢昴神情复杂的盯了我一会儿,盯得我心里直发毛,不由后悔自己太爱出风头。虽说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波本还是赤井,但绝不是省油的灯。这种危险人物,还是应该保持距离吧。
      与此同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
      “这位大姐姐……如果要找新一哥哥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哦。”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正是故意装出粉嫩嫩的正太声线的柯南同学。
      “早上好,柯南。”冲矢的招呼验证了我的听觉正常。
      我深呼吸几下稳下心神,这才回头摆出一张友好的笑脸:“小弟弟你好,我叫秋水雪菱。”我想起刚才身份证件上的名字,虽然怎么看这四个字都不像日本名,但也只能先用着了。
      柯南仰着脸看了我一会儿,神色略有异样,问:“这位姐姐,你找工藤新一有什么事吗?”
      “不是找工藤新一有什么事,我只是想找一名侦探帮忙调查一下杀死我这辈子最好朋友的凶手。”我有点心虚地乱编道。
      柯南瞳孔微微放大,我就知道,能让工藤高度兴奋只有案件、足球、组织和小兰(最后一项别想歪了)。
      “那我带雪菱姐姐去毛利侦探事务所好了。冲矢昴先生也一起去吧,毛利叔叔听小兰说你很聪明,非要和你比一场呢。”柯南积极地说。
      于是,我跟在他们身后,心怀鬼胎的向毛利事务所走去。 清晨的阳光有些雾蒙蒙的凉意,我紧跟在柯南和冲矢昴身后,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怎样才能不面对一般穿越文遇到的那种情况——被柯南怀疑呢?现在这里是什么时间?file700发生了没有?星那个家伙也总让我感觉不太对劲儿……还有,刚才冲矢和柯南见到我时神色为什么那么怪异?
      我拼命思考,双手也无意识地打开钱包乱翻着,在钱包底部,我发现了一张照片,不禁喜形于色。
      太棒了,有这张照片,不仅身份好办了,与我刚才随口编的“我想拜托毛利先生帮忙调查一下杀死我这辈子最好朋友的凶手”也恰好对得上号。
      “哇咔咔……星我爱死你了。”我忍不住欢呼。
      一抬头,柯南和冲矢昴都回头看着我,周围若干人等也用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我。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自言自语声音太大了,没办法,这个毛病总也改不了。
      “呵呵……没事儿……天气不错哈。”我尴尬的说。
      “轰隆隆……”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接着是瓢泼大雨……
      我郁闷……


      7楼2014-02-28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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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由著名歌星仓木麻衣为大家带来一首《time after time花舞う街で》”
        不会吧,这个世界里,连仓木麻衣也存在!
        【以下歌词,谢谢轩辕姐的辛苦手录の中文发音,大家一定要淡定……】
        “磨细磨 ki米你没鼓励啊 爱他啦
        你逗逗 ki米诺带藕哈啊 撒那一
        哈鹿诺 偶挖利子给鹿啊 那你多
        卡死目 哈 那黑豆黑辣
        有米嘎爱鹿 澳毛 一代弄无它
        口诺 木乃伊 姨妈某 丫 撒西裤
        time after time ki米豆 呆啊啊 他ki赛ki
        有路呀 卡拿卡在 复古 马期待
        搜藕兜 带袜子拿给 阿陆毅 他仨卡米奇
        姨妈摸 瓦斯雷那亿鸭 呆馊苦
        …… ”
        《time after time花舞う街で》曾是我最喜欢的歌之一,旋律优美,歌词感人。记得好久之前,在原来世界 我常常听这首歌到掉眼泪,瑾岩则是一脸无奈不屑,理解不了歌曲中的感情
        “…我去一下卫生间,照顾好自己” 池平煞风景的声音传来。
        “亲爱的,你也照顾好自己。” 森川纯子拿过一只大闸蟹,用甜甜的假声与池平告别。
        切——四十多岁人了,恶不恶心。
        “夫人慢吃,小心噎到。” 惠子小姐递过一杯香槟去,带着卑微的笑。
        我不屑地移开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Blade精巧的轮廓,他把视线从池平脸上转开,随意地倚在椅背上,专心啃一根鸡爪子。
        “啊……”一声尖叫如炸雷般打断了曼妙的歌声。森川纯子脸色青紫,全身痉挛抽搐,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如意髻散开来,长发披散。双手无比痛苦地抓着喉咙,缓缓倒在地上。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纯子…纯子……”从卫生间回来的池平也拨开众人,搂住森川的头,大声叫喊,“纯子…纯子……你没事吧……”池平一边喊,一边在自己身上疯狂地翻找着什么,神色也越来越焦急。
        “我记得口袋里有一瓶急救药物的,惠子小姐,你见到没有?”池平语速飞快,神色紧张。惠子小姐摇摇头,继续摇晃森川的身体,“夫人……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叫医生!”
        毛利大叔缓步走过去,探鼻息、试脉搏……最终无奈的摇摇头,沉重的说:
        “不用了,我们现在应该叫的,是警车。因为她…已经死了!”
        “死者森川纯子,现年44岁……”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年轻警官拿着小本子记录着。
        “你是……”我看着他面生,忍不住问。
        “我叫神崎深一,”年轻警官自我介绍道,“这次案件由我负责。”
        神崎警官大约二十多岁,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相貌清秀,只是笑起来有些腼腆。
        “奇怪,高木佐藤目暮警官怎么不来?”我自言自语完,才想起拜柯小强瘟气所赐,警视厅骨干人员都在查案呢。
        神崎警官困惑的挠挠头,“死因是毒死,但奇怪的是…死者体内提取的毒物并不是常见的氢酸钾、砒霜等物体,而且死者体内的毒物剂量非常少,只有0.0000003mol/L,档案记录中没有哪种药物可以在如此微量的情况下致命……”
        “见血封喉 ……”Blade冷然插嘴。“没想到日本还能找到这种稀有毒药。”
        “什么?”
        Blade再次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小小少年从容地介绍。
        “这种毒药几乎已经绝迹了……又名 “毒箭木”、“剪刀树”,是中国保护的濒危植物,原产东南亚,现生长在中国西双版纳和海南地区……是世界上最毒的植物种类之一。 树汁呈乳白色,剧毒。只要微量进入体内,就可以致命。中国古人常把它涂在箭头上,用以射杀野兽或敌人。秒杀……致命速度快得惊人,想必森川是被下了这种毒药。”
        “你……”毛利大叔、快斗、神崎警官、池平太一、惠子小姐、小兰和园子都目瞪口呆。我虽有心理准备,知道Blade不是一般人,但还是被他这一番流利的介绍震住了。
        面对如此多的目光,Blade坦然自若,明亮的眼睛没有一丝慌乱,仿佛没事人一样理着一头白发。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个?”神崎警官问
        “我叫Blade。是个普通的13岁中学生,只是对这些略有兴趣而已。”
        对毒药略有兴趣?!好诡异的兴趣……Blade这家伙,不会真是黑暗组织里的人吧。我虽然对他有些敬佩和欣赏,但还是提醒自己警惕着这个拥有成年人心智的神秘小少年。
        “叮铃铃……”小兰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我由于离得远,只隐约听到几句对话。
        “喂,柯南……谁?雪菱?和我在一起……没有啊…没有遇到危险……刚才我的手机丢了,是雪菱帮我捡回来的……嗯,再见。”
        小兰挂了手机,对园子说:“真是的,听柯南的口气,好像我们和什么危险人物在一起……”
        我心里一紧,戴上手套,避开毛利大叔以及警察们的视线,向森川纯子倒地的地方悄悄走过去。
        果然遇到穿越中最难缠的问题了……
        像柯南这种心思缜密追求真相的侦探,应该会选择一面提防我,一面暗中调查我的底细并推理我的身份,就像对待本堂瑛佑一样吧……在必要时刻再把这些一股脑儿抛出来,然后看着对方目瞪口呆的表情从容地说出自己的推理和结论,末了还很欠扁的来一句“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我撩了撩头发,随手拿起刚才森川纯子倒地之前 喝过香槟的杯子,心不在焉地打量着。这样看来,被柯南拷问的尴尬场面是不会出现了,至于调查……我苦笑一声,反正他也查不到什么,就随便他吧。总不能说实话,告诉他我是另一个世界来的,知道他的一切秘密,来帮他打败黑暗组织……呵呵,我还暂时不想被关到疯人院里。
        “你是森川纯子的未婚夫——池平太一吧,当时你的位置是在森川的右边。请问,森川女士死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毛利大叔审问池平。
        “当时我正好去卫生间,等我回来时,纯子就已经…已经………”
        “那,当时坐在森川女士左边的千岛惠子小姐,你应该知道吧,森川女士死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嗯……吃过一个大闸蟹…还有……没有了。” 惠子小姐低着头说。
        “不是吧,森川女士应该还喝过一杯香槟,而且是惠子小姐亲手递上的。”快斗目光炯炯地插嘴,打定主意打算今天客串一回“吹毛求疵的评论家”——侦探。
        “我没有杀她!我只是递上一杯酒而已!” 惠子小姐高声辩解。
        “这样的说辞我们听得太多了,到警局再说吧。”神崎警官拿着手铐凑上前来。
        “等一下!”池平太一抢着叫道,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合时宜,声调立刻降了下去:“你们警察……总不能乱抓人吧……”
        毛利大叔两眼放光地盯着惠子小姐:“当然不会乱抓人了,有我毛利小五郎在,一定会找出你的罪证!”
        “等一下!”这次是我出声,我戴着手套在餐桌旁,举起一个干干净净的高脚杯大声说,“惠子小姐递过去的香槟没有下毒。你们看一下,这杯香槟已经被喝的一滴不剩。如果这里面有毒——按Blade所说,即使是微量也会迅速致命——那森川女士只要喝一口毒酒就会身亡,怎么可能把它喝得一滴不剩。”
        惠子小姐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池平眼神复杂,小兰和园子一脸敬佩,神崎警官陷入了沉思,毛利大叔点头,但马上反应过来,对我吼道:
        “你这个家伙给我离尸体远一点!破坏了现场怎么办!?”
        我吓了一跳,小跑着远离尸体,走到众人旁边。几个警官立刻上去布置警戒带,保护现场。
        “不赖嘛,侦探大姐。”快斗在我身后小声说。
        “那是。”我毫不谦虚,这几天的侦探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那你呢?快斗,不试着破一下这个案子吗?”
        “当然……我也想看看,你这个职业侦探能不能比过我这个业余侦探。”
        “啊?推理比赛!?”我傻掉,刚想拒绝,快斗已然恢复成优雅绅士的怪盗基德,单膝点地,抬起我没受伤的左手,在嘴边落下轻轻一吻:“如果可以邀请美丽的女侦探一起同台竞技,我倍感荣幸。”
        呃……在这种情况下,世界上还有哪个女生有拒绝的能力呢?
        我晕晕乎乎的抽回手答应了一句“非常乐意”,然后,快斗走远 我反应过来,恨不得把这张跑到大脑前面的嘴用502封死。
        和一个智商400的人比推理,摆明了要我出丑嘛! 趁神崎警官和毛利大叔讨论案情的时候,我两步跨过警戒线,仔细检查尸体。
        森川纯子倒在桌子下面,长发披散盖住脸,像一个女鬼。指尖沾有蟹肉和蟹黄,看来毒物是通过大闸蟹进入森川体内的。我也记得,池平太一去卫生间时,森川自己主动从拿过一只大闸蟹吃的。大闸蟹有那么多,凶手怎么知道她要吃哪一个?还是说…凶手在她手上下的毒?那又是怎样下毒的呢?
        我猛然俯身去看森川的脸,却与另外两个人狠狠撞在一起。
        “痛死了……”我抱头跌倒在地。
        “哎呦……”快斗捂着脑袋。
        Blade也捂着脑袋,但并没有出声,伸手把在用红绳挂在脖子上的金枫叶——现在正来回逛荡在灰色西服胸前——塞回衣服里,继续检查尸体,好像刚才没被撞一样。
        “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我轮番打量着Blade和快斗。压在身下的左腿伤处刺痛了一下,我忙站起来。
        这俩人根本不摆我。刚才还看不对眼的快斗和Blade 现在一起推理推得不亦乐乎。
        “……可以肯定了,凶手是在他随身的某件物品上下毒的,森川手指碰了那件下毒的东西再吃大闸蟹,毒就被吃下了。这种毒,即使是微量入口也是致命的,现在的问题是……”
        “……森川身边的所有物品都没有被下毒的迹象。”
        这俩人简直就是“平次和柯南”的翻版!
        “会不会凶手在她死后调换了下毒物件?”我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
        “森川死后到警察来之前,只有3个人碰过她——千岛惠子、池平太一、毛利大叔。”Blade紧锁眉头,思考着,“排除掉毛利大叔,千岛惠子和池平太一一直没有离开大厅,身上也没有检测出什么下毒物件。”
        “两人手上有一点点毒迹,但有可能是抱着森川尸身的时候沾上的。”快斗单手托腮。
        “你们三个离尸体远一点!”
        毛利大叔怒吼声远远的传来,我们三个急忙跨出警戒线。
        “在这里坐下吧,我不想靠近火。”我有些畏惧地看着那个巨型壁炉里的火焰,对快斗和Blade说出了我心里的一点不对劲。
        “你们不觉得森川的尸体好像有些奇怪吗?”
        “哪里奇怪?”
        我摇摇头:“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快斗和Blade远远地看了看森川的尸体,又看了一眼巨型壁炉,久久相互对视着,嘴角慢慢扬起同样自信的笑容。
        “原来如此!”
        “这样说来……那个东西一定还在!”
        我忍不住要开骂了,以前看《柯南》时,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让人听不明白的话了,没等我开口,17岁的英俊少年和13岁的白发正太同时向门口跑去,留下一个不知所措怒气冲天的我。


        21楼2014-02-28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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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乐章:交响


          30楼2014-02-28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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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回忆中醒来,脸上一片冰冷。
            “真是的,怎么又哭了。”我自言自语,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下雪了。
            密密的雪花纷纷洋洋撒向大地,天地之间一片白色。干净的像是洗去了灰尘的外壳和熙攘的噪音,只留下希望的纯白色……天上星月模糊黯淡,只有街边橙黄的路灯和远处各色闪耀的霓虹灯还发着亮光。
            雪花在多种光下的投影安静而美丽,像传说中天使的羽毛。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新鲜的空气,瞬悟的清醒感觉传遍全身:这世上没有谁能陪你走完一生,相伴一程已是有缘,爸爸妈妈、老师同学、那个世界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现在我需要的,是勇敢起来,努力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加油啊,文翊遥……不,秋水雪菱,加油!”
            “文翊遥只属于过去,现在,我秋水雪菱,会勇敢生存下去的!”
            “雪菱你要加油!”
            “柯南的怀疑算什么,离开这个世界算什么,我不怕!”
            “所有困难,我都要让月亮代表我的心消灭你!”
            “眼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我站在空无一人的校园里,大声喊着为自己打气。声音徘徊在校园上空,徘徊在黑洞洞的楼道里,分外阴森。有些晚归的学生甚至吓得做噩梦。
            从此,帝丹高中流传着一则恐怖的鬼故事:晚上,帝丹高中会有来自中国的红头女鬼来索命,她的头发是暗暗的酒红色,传说这是用革命烈士的鲜血染成的。至于女鬼的身份,有人猜测是十几年前跳楼自杀的扫厕所大妈,有人猜测是毁容的女学生,还有人猜测是从中国远渡而来的神中之神……
            已经入夜,雪飘得越发放肆。天空被漂成蛋壳青一般的浅灰色。
            我甩甩酒红色的头发,心情也澄澈起来。好像缠了许久的死结被瞬间揭开一样,天大地大,多舒服啊!
            不想回家,一想到要面对冲矢昴那只身份不明的笑面虎就头疼。我揉揉冻麻的双腿,悠闲地游荡在街头。
            我拐上一条小路,踩着碎石走得起劲,街灯很暗。突然身后传来毛骨悚然的脚步声,很轻。但明显不是我脚步的回音。汗毛腾地一下就全竖起来了,我大脑一瞬间飘过无数报纸头条——
            “高中女生半夜失踪,望好心人提供线索……”
            “女侦探秋水雪菱抛尸街头,专家建议女孩不要当侦探……”
            我干脆撒腿跑了起来,但是我太高估自己在柯南世界的运气了,没跑两步,就被碎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跟在身后轻飘飘的脚步声不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快,大约据我三步之遥的时候,我破釜沉舟般坐起来,转过身去,握紧手指上的戒指型麻醉喷雾器,摆出进攻方的姿势大喊:“你别在我身上自寻烦恼了,劫财劫色我都不是上选——啊……”话说到一半,极具气势的喊声瞬间变成了不可置信的惊叫声。 美人!
            大美人!
            惊天绝世大美人!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惊天绝世大美人!
            可惜,是个男人。
            灯光微弱,但足以照亮眼前男子的风华绝代。绝美的五官实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不过我的震撼仅限于前三秒,反正我对帅哥早就有了免疫力,除非这个男人厉害到当场在我面前裸奔,否则引起我的持续注意实在很难。
            美男上前走了几步,修长的手指夹过一个火柴盒大小的mp4,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你的东西。”
            我松了口气,原来这家伙是拾金不昧,来还我mp4。我连声道谢,接过了mp4.这可是我的羽芒啊,万一真的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离得近了,我能看清楚他左脸颊有一枚小小的痣,位置介于落泪痣与贪吃痣之间。男子也就十八九的样子,五官几乎是完美的,但近看却能发现他面庞白得吓人。不同于星那种高贵的白皙,也不是Blade那种明澈的白净,而是一种吸血鬼般的病态的惨白。就像刚从地底下爬上来的吸血鬼,脸上擦了厚厚的粉底,为了掩盖许久不见阳光而生出的尸斑……
            我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对这个美男的好印象顿时消散。
            “塞德,好了没有?Medoc已经生气了!”远处传来很难听的呼喊,像是布料在大风中撕裂的声音。
            “塞德?你是外国人?”我主动开口,也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我是个英语白痴,呵呵……”
            我一向跟人自来熟,也没什么拘谨,而且凭我的直觉,这个“吸血鬼”并没有什么危险。就算有,我口袋里还放着那天宴会后从快斗那里“借”来的一个瓦斯弹和一个闪光弹,再加上戒指型麻醉喷雾器,还真是没什么好怕的。
            塞德不安地向黑暗那边扫了一眼,似乎不太习惯我这种熟稔的语气,好一会儿才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轻轻说:“你一个人,不安全……”或许他极少向陌生人表示关心,最后几句,声音轻得像是划过声带气流。
            本来塞德就像个吸血鬼,加上他轻如幽灵的声音,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没什么危险的,呵呵……”我有点不自然的笑笑,接着开始耍宝,“上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坟头的草都有这么高了吧。”
            我踮起脚比了个手势,心想着那群倒霉的海野帮和那次很奇怪的邂逅。Blade那个小鬼,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而且,我看你比较危险才对……”用手轮番指着两个人,我说的顺口,“我,和你,猪都看得出来谁比较漂亮,选你下手也很正常。”
            塞德眯了眯眼,声音依旧轻轻的全是气声:“你的意思是,我在猪眼里比较漂亮?”
            “呃……”
            那边又有人说什么Medoc催他,我吐了一下舌头,匆匆喊了声“再见”,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晃荡出昏暗的小路,夜风裹着雪花灌进领口,冰凉、 身后,塞德惨白绝美的脸上似乎添加了几分暖色,但他硬是把视线移开,冷起面孔,慢慢转身走向黑暗。
            毛利侦探事务所。
            “好美的雪啊!”小兰凝望窗外美丽的雪景,笑容带着淡淡的落寞。
            “小兰姐……”柯南定定地看着小兰的侧脸,不知该说什么。
            小兰没有回头,脸朝着月光,像是在对柯南说话,更像是在自语:“今天雪菱问我,如果新一死了我还会不会等他……我会等他,可是、可是……”小兰声音微微抖了一下,“我之前从没想过,新一会在相见之前死掉……”
            “小兰…姐姐……”柯南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这一切都告诉小兰,可他最终紧握双拳,逼着自己用甜美的童声安慰小兰。
            “没事的,小兰姐姐,新一哥哥承诺过会回来的……而且死亡这种事哪有这么容易发生啊?”柯南故作轻松的说。
            “也对,是我想太多了……”小兰擦干眼泪,抬头向窗外看雪景,“好漂亮……来,柯南也一起看吧。”
            “嗯。”
            “新一,是不是也在那里看着呢?”
            柯南低下头,刘海的阴影挡住了眼眉。
            ——我在看啊,兰……
            ——本章完——


            34楼2014-02-28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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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水道里行走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虽然我们都戴着口罩,但那股臭味还是足以令人作呕,星连一块巧克力都没吃——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当我们三个爬出下水道后,第一反应就是扯下口罩大口呼吸夜晚清凉、新鲜的空气。等喘够了,我擦擦汗水,环顾四周。
              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一座寺庙的院子里。寺庙很大,我们身后是朱红色的寺墙,有中式风格蜿蜒的飞甍。前面是墨绿色的松树林和张牙舞爪的参天古木,偶有外面餐馆“ARMEHИЯ”字样的霓虹灯远远地打进来,反射在松针上,冷冷清清。掩映在松林中的庙堂反而灯火通明,嗡嗡的念经声苍蝇一般盘旋着,本该温暖的声音却让我心中感到一阵莫名明奇妙的不舒服。
              “咦,那是什么?”我背对着星和柯南,指着墙那边一座高高的黑色巨塔,“有没有看过《鬼吹灯》啊,寺旁边建高塔是风水大冲的呢!”
              星凝视着周围的环境,倏地转身,拔腿就走。柯南对我说了声“走吧”也跟了上去。
              我没听清柯南说的什么,以为他们找厕所去了,于是挥挥手在原地等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分析着风水问题。而当时天色实在太暗,柯南和星没注意到我并未跟上,就这样走掉了。 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虽然大脑处在抽风状态,但我也感觉到不对劲儿,又等了一会儿,便打算去找他们。刚走两步,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捡起细看,居然是星的手镯。
              还记得今天中午,刚从波洛咖啡馆出来不久,我就注意到了这个粗厚怪异手镯,星当时颇带自豪的解释这个手镯附有GPS全球定位系统等一系列高科技物件,是FBI最新装配……
              这样重要的东西,星怎么可能就这样扔在这里?
              我想了想,把手镯套在手上,快步向前跑去。
              在柯南世界的倒霉运气从未打算放过我。本打算找柯南和星,谁料非但没找到他们两个,我自己也华丽丽的迷路了。
              这寺院实在大的不像话,拐了好多次弯居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今天不知是什么活动,这么晚了人还是熙熙攘攘的。我漫无目的的游荡着,随便问了问路人甲乙丙丁,得知这座寺院叫“赎罔寺”,今天被森川集团包下,据说要给半个月前身亡的森川纯子夫人超度。
              “就她还超度?!”我气呼呼的自言自语。森川一案是我、快斗、Blade一起破的,森川这个女人以卑劣的手段 威胁小她20多岁的池平太一与她结婚,最终却被深爱未婚妻惠子小姐的池平太一杀害……我承认,池平太一与惠子小姐绝望地相拥而泣 的画面让我始终无法忘记。
              各种激烈的情绪一碰撞,再加上在小巷中的历险以及戏剧性的脱险,让我本就不太靠谱的理智瞬间坍塌,几乎没有思考,我大踏步迈进了身旁一个最大的庙堂。那里面几十号人边哭边念经。我走到庙堂里面的佛祖塑像中央,目测了一下佛像三围赢得自信之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吊嗓子: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春~风~里……”
              正在念经的众人瞬间呆滞,抬头看着我在布置隆重的大厅里、在气氛悲哀的大厅里、在溢满了众人眼泪的大厅里,开始了秋水雪菱的第N项伟大活动——砸场子!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 you are my super star ”
              “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滴炮火,前进……”
              “I want nobody nobody nut you……”
              跳得正酣畅时,平地一声雷,一个典型凶老大爷的声音气急败坏的传来。
              “在佛面前破坏超度,罪无可赦!”
              我腹诽这句词儿太没创意,电视剧里都是这句,也不换一换。
              我以一个高亢的尾音结束了演唱,回身,然后发现大多数人已经退到一边,一个面相凶恶的老和尚带领着一群和尚站在几步开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禁不住再叹,这长相,丑就丑吧,丑的还这么没有创意,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是反面人物似的。
              “唉?怪了,谁破坏超度了?”我站直身子,双手合十曰,“贫僧乃form东土大唐,路过宝地,见有人死去,便挑了我们国家最好的经文来诵读,可你们倒好,一句谢谢也不说,还指责我破坏超度,真是岂有此理!”
              我承认我有点抽风了,越说越觉得好玩,最后干脆叉腰做鬼脸状。老和尚自然气得不轻。
              “喂,老和尚,‘佛法无边,回头是岸’你不知道啊?”我囧囧地来了句混搭,“我颂我们佛的经文也是对你表示尊重好不好……”
              “满口胡言!你们、你们的经文…”老和尚一时找不到词儿。
              我趁机接下去:“你想听我们的经文?好,我念给你们听就是了。”
              “如果华佗再世崇洋都被医治外邦来学汉字激发我民族意识马钱子决明子苍耳子还有莲子
              黄药子苦豆子川楝子我要面子用我的方式改写一部历史没什别的事跟着我念几个字山药当归枸杞 go山药当归枸杞 go看我抓一把中药服下辣妹子辣 辣妹子辣 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
              辣妹子从来辣不怕 辣妹子生性不怕辣 辣妹子出门怕不辣 抓一把辣椒会说话……”
              一曲《辣妹子mix本草纲目》被我用最快的速度唱下来,大厅里的观众以及和尚们基本已处于呆滞状态。
              为了帮助老和尚更好的进行心灵深处的建设与感悟,我举起戒指型麻醉喷雾器对准老和尚喷去。
              “阿门……”我无比虔诚地画十字,对已经睡过去的老和尚说: “哦,忘了告诉你,我所在的教会名字叫‘睡教(觉)’,目前只有我一个教徒……”
              趁其他人目瞪口呆之际,我遛着滑步,正打算潇洒地离去,未到门口,四五个黑衣人涌进大厅,像俗套的武侠剧一样把我包围起来。
              然后,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门。
              我向四周望望,确定自己不太可能逃掉后就呆在原地,不去做无用功,说我不怕死也好,说我大脑有问题也好,反正当时就是毫不怀疑自己会完好无损的逃出去。潜意识里还有个小小的声音——“刚跟琴酒那帮人过了几招都是有惊无险,又怎么会在这个小沟沟里翻船?!”
              把棒球帽的帽檐再往下压了压挡住面孔,我慢慢把目光集中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
              顿时漂浮的步伐像被钉在原处,动弹不得。
              昏黄的灯光闪了几下,木板因受力发出了细微“咯吱”声。
              我盯着面前的两个男子,小心的掩饰好自己的错愕与紧张。
              两个男子,年纪稍长的大约20多岁,站在前面。一身蓝黑色装束,额前一绺金色头发垂下来挡住大半个脸,隐隐留出的面部线条,坚硬的像是石刻。至于另一个……
              即使在这里见到他,依然会有惊艳的感觉。那样美丽精致的容颜胜似女子,昏暗的灯光反射在他的皮肤上居然是惨白的光芒,像是欧洲电影中华丽而妖异的吸血鬼。
              塞德静静站在金发男子身后,目光似停在我身上,又好像没有焦距般散射开来。我看了他一眼,他惨白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也难怪,只是见过一面,又怎么可能记住?我移开目光,本应松口气心却莫名其妙的又下沉了几分。
              看了看四周的黑衣人,又看了看塞德,我已经大体明白了那个金发男子的身份。
              组织的天才型成员……一个名叫‘BCP工程’的研发者……与琴酒素来不和……我回忆着窃听器中听到的内容,他的名字好像叫——
              “Medoc。”我自语道。
              “就是她捣乱?”Medoc开口,声音低沉而冷冰冰的。
              几个小和尚扶着被我劈晕的老和尚,大喊:“就是她!”
              “不是吧……”我这下彻底后悔了,早知道这个寺庙和黑暗组织有关就不砸场子了。不过也有一丝疑虑慢慢爬上心头:这个寺庙,为什么会和组织有关?星的离开,与此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当下之急,是赶快逃命啊!这次柯南和星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只能靠自己了。我拼命保持理智,但周围N多个黑衣人以及Medoc所带来的强大气场让我实在有些发慌。
              正这么思考着,后颈一凉,接收到两道冰冷的目光,我知道应该来自身后的黑衣人,刚要回头,Meodc又开口了。
              “你是谁?”在棒球帽的阻挡下,我只能看到Medoc轻蔑地微扬下巴。
              我下意识的后退一大步,退完之后又骂自己没出息,两方对峙,讲究的就是气势,输人不输阵。这么想着,我又往前迈了两大步气势如虹地说:“你丫没资格问老娘是谁,老娘也不会告诉你,现在赶紧把道给我让开,否则我拆了你的庙、买了你的和尚……”
              “啪!”Medoc扬起手,甩了我一个耳光。
              没想到他一个男人会这么没风度地打我耳光,我愣住了话头。
              在愤怒和羞辱之前,身体已抢先做出了反应。
              脸颊的疼痛传来之前,我已右手握拳向Medoc脸部狠狠打去。
              那一拳真是用足了力量,我敢说我打得比他打我狠多了。Medoc措手不及,被打得向后踉跄一步,完全没料到我会还手。也是,一般人若突然挨了个耳光大都会呆上几秒,尤其还是个女生。
              一时间所有人都像被凝固住了。参加葬礼的路人们都已无心哀悼,和那帮和尚一起当观众。围着我的黑衣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塞德走到Medoc旁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却又不敢扶他,Medoc金色刘海偏到一边,左手捂住脸,我看到有血丝渗出来。
              低头,看到手指上快斗帮忙做的戒指型麻醉喷雾剂,戒指上一个凸起的花纹上染着新鲜的血迹。我解气的擦了擦戒指,抬头看向Medoc。
              他已把手拿下来,左眉骨被划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而左眼眶里,却是一片空荡荡的灰粉色。
              没有左眼!
              我抬高帽檐,想仔细看清楚Medoc,正好碰到Medoc的视线。对视两秒,勇气一点一点消退,一股森森的凉意蔓延至全身,仿佛连神经都被震慑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令人心悸的目光,最凶残的饿狼也不曾赶上他十分之一,简直像从地狱跑出来的恶魔,黑如墨的右眼中没有半点温度和感情。
              更何况那没有眼球的左眼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冰冷。
              为Medoc的眼神所惊惧,我一时间没考虑接下来要做什么。塞德扫了我一眼,视线在门口停了半秒,美丽的桃花眼令人不易察觉的眨了一下。
              我望向空荡荡的门口,心跳猛然漏了几拍。


              45楼2014-02-28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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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乐章】


                56楼2014-03-01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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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道响雷过后,雨声急骤起来。树木在狂风中摇摆,一些细瘦的枝条已经折断。绵密而有力的雨点落下来,在水面上砸出无数开花的的水泡。
                  我站在楼梯旁边,一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一边打量着手中的东西。
                  一个金色枫叶形状的饰品,巴掌大小,平整光滑,没有一点花纹。刚才冲矢昴给Blade换衣服的空当我在二楼窗口看到门外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便出去把它捡了回来。
                  如果我没记错,Blade一直随身佩戴着这个东西,当时我还很奇怪这个到底对他有什么纪念意义,可惜一直没有机会问……
                  门与门框摩擦发出轻响。
                  我转过头去,冲矢昴正走过来,对我说:“已经好了,不过那个孩子严重血糖偏低,应该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谢谢。”我礼貌地鞠躬,不等冲矢昴说什么,我已经拿着金色枫叶走进房间。
                  Blade安静的躺在床上,手指缠着厚厚的绷带。雪白的长发还有淡淡的血渍,湿漉漉的搭在脸上,面色惨白,若不是均匀微弱的呼吸声简直像个死尸。
                  我眨眨有点湿润的眼睛,走到床边,俯下身把金色枫叶带回他的脖子上,正想使用星教给我的治愈魔法,Blade眼皮颤了颤,醒了过来。
                  还是那样明亮的眼睛,却仿佛弥漫着终年不散的雾气,像是月光下无声起伏的黑色的巨浪,那样明显的痛苦与悲伤。
                  我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来,递过去一杯果汁。
                  “喝了它,补充点糖分。”
                  Blade一言不发,绑着绷带的手稳稳地捧着杯子,沉默的样子让我心头一酸。他也只是个孩子啊,不管再怎么拽,再怎么聪明,终究只是个13岁的孩子。
                  等他喝完果汁,白色的长发已经滑下来挡住眼睛。我放好空果汁瓶,把他挡住眼睛的白色头发拨开,捧着他的脸轻声问:
                  “Blade,能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吗?” “啪,啪……”
                  刚刚还有些磅礴气势的风在气殚力竭之后变成若有若无的呜咽,轻柔打在窗户上,像是江南梅雨季节的淅淅沥沥。
                  Blade毫无反应,明亮的眼睛看了看我,最终又垂下眼帘。
                  我叹了口气:“没事,不愿说就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谁没经历过挫折呢…去街上走一圈,谁都能给你说说他们的烦恼。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过个几年,现在让你痛不欲生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Blade淡淡点头。我怀疑我那么沧桑一段话他压根没听进去。
                  沉默了好久,我瞥到他换下来的灰色袍子,随口问道:“Blade,你为什么总穿灰色衣服?”
                  Blade笑容苦涩,连可爱的酒窝都溢满悲伤。
                  “因为灰色,是她喜欢的颜色。”他低声说。
                  “她?女孩子?”我明白Blade的悲伤从何而来,失恋而已嘛,我试着劝导,“没关系的。如果为了一个女孩子自虐成这个样子可太不值了,感情这种东西,还是要随缘的。”
                  Blade突然被触动了,他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起来。Blade小小的脑袋埋在我的肩窝,眼泪像是打开的水闸,哗哗地往下流。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还好Blade似乎并不需要安慰,只需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心中的悲伤都宣泄出来。
                  自傲又早熟的他,恐怕是不希望任何人看见他眼泪的。
                  于是我也只是更紧地搂住Blade,像安抚小猫小狗一样轻轻拍着Blade的后背。
                  突然想起新一和小兰。如果柯南最终变回新一,小兰却告诉他自己变心了,不知新一的痛苦,会不会超越这个泣不成声的小正太?
                  随即甩头,暗自吐槽:毕竟新一小兰是主角,变心这种事永远只发生在路人和配角身上,这可是日本少年向漫画不变的定律啊。 夜色转浓,Blade哭泣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呐,Blade,”我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APTX4869的吗?”
                  虽然知道现在审问他不太道德,不过还是问明白的好,早点确定身份,以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家人,是被黑暗组织杀死的,”他迎着我的目光说,并没有什么慌乱,“我的几个同伴调查出的APTX4869以及黑衣组织的事情…还有…”他试探着说,“工藤新一……”
                  “嗯,我知道。”我握了握Blade被绷带包住的手指。“我的朋友是FBI……那,你的那些同伴呢?或许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对付黑暗组织……”
                  “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他淡淡的说,
                  这样啊……怪不得这个小正太这么成熟,任何一个孩子碰到这些事情都会迅速成长起来吧……
                  “跟着我混吧,”我突然听见自己这么说,“我相信你……如果…我是说你愿意的话…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我可以对别人说你是我弟弟,你呢,住在这里吧。”
                  Blade沉默着,抿着嘴唇不说话。我也不说什么,等着他的选择。
                  信任,有时就在一瞬之间。
                  “谢谢你。”良久,我听见Blade小声说
                  我笑着揉揉他白色的头发:“该改口叫姐姐了,Blade。”
                  “姐姐……”Blade明亮的眼睛有一瞬的阴霾,“……好怀念的感觉呢……”
                  “好了,睡吧……”我看实在是有些晚,也不再继续问问题,反正来日方长嘛……
                  Blade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我安静地坐在床边。他的脸部表情已经能够放松了不少,但嘴唇皱起,眉宇间还是抹不掉悲伤。这时的Blade,还是希望有人在身边的吧。我轻轻帮他掖了下被角,这样照顾人的经历,于我而言还是第一次。
                  直到确定他已经睡着,我才慢慢松开了手,离开了房间。走过窗台时,我不由怔住。那里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定定看了几秒,我果断拿起手机,拨通了星的电话,刚一接通,我立刻说:“星,不管你在哪里,我现在搬去你家。立刻。”
                  一阵嘈杂后,那边却传来柯南的声音:“雪菱,快来‘彩虹鱼馆’,Star被发现在密室里割腕了!”


                  58楼2014-03-01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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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领七桥久沐来到二楼走廊,我倚靠墙壁接着不算明亮的灯光打量他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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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正在想,如果把你们直接交给警察会有什么后果,塞德。”
                    偏偏头,我看着斑驳的白墙慢慢说:“从一进彩虹鱼馆我就觉得不太对劲,正常人就算有些惧怕警察,也不会缩到墙角去……相反,由于对案件的好奇心,大多数人——包括凶手——应该会不自觉地靠近才对,而你们两个不仅坐的远离警察,更是把脸埋到阴影中,虽然我不认为组织里的人会害怕警察,但你们的谨慎我确实知道的……当然,那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重新看着他的脸:“如果刚才你没有看过来,我是绝对不会发现你的身份的。”
                    “是吗……”他轻轻说。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叹口气,“还有,下次化妆记得把你的双手也画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那双过于白皙的手,低声问:“那你打算……告诉警察?”
                    我犹豫了,说实话,直觉告诉我他并不是坏人,但Medoc——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七桥久 源——这种人并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从上次接触他的残暴和毒辣来看,或许将来在与黑衣组织对决中Medoc比琴酒更难对付……但是,想起上次在无助时帮我逃脱的美丽少年,还有那几句无奈而哀伤的话语,我实在狠不下心……
                    我苦笑,或许潜意识里早就作出决定了吧,不然不会选择找七桥久沐而不是直接告诉柯南……
                    “……我是这种恩将仇报的人吗?”我这样说,“前提是伤害Star的不是你们。”
                    “不是我,”他摇头,“……如果你相信我。”
                    他这样的寂寥语气,让我心中蓦然涌起不知明的疼痛,我低头。
                    “好,我相信你。”
                    彩虹鱼馆,女卫生间。
                    “所以呢?把我们叫到这里做什么?”高木警官看着我问。
                    我看了看满屋熙攘的人,视线在七桥久兄弟的角落里略略一顿,接着甩甩头发,目光坚定:“我要说的是,一切谜团已经解开了,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这个密室的形成手法!”
                    意料之中的质疑与惊叹四处响起,包括柯南和白马探也都投来怀疑的目光。我笑笑,走到角落拿起清洁用的拖把,解释道:
                    “如大家所看到的,这个厕所的锁是拉栓式的,而且上方与天花板之间留有很大空隙,凶手可以把门关好后再进入隔壁,站在马桶上将拖把倒置,从上方伸进星…哦,Star的隔间里,推动拉栓将门锁上,这样密室就形成了。”
                    我继续说:“至于凶手么,自然就是仓水奈奈和七桥久沐合伙作案,单独作案两个人都不具备时间,但是,有可能是仓水奈奈击昏Star,七桥久沐割腕并且制造密室,一切就完美了……”
                    柯南脆生生地问花间镯子:“阿姨,这里卫生间一天打扫几次?”
                    “一般是六次。”花间镯子回答。
                    “也就是说……”我听见白马探温和礼貌的声音,“就像雪菱小姐刚才拿的时候一样,案发当时拖把一直是湿的,对吗?”
                    白亮的灯光是每个人的影子都有些晃眼,我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咬着牙压了回去。
                    花间镯子肯定的同时,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说,“原来如此,这样我的推理就不成立了。”
                    “为什么?”高木警官问。
                    “目测一下就能知道,从门锁到天花板的高度远小于拖把的长度,隔间上面的空隙,也没有宽到能让拖把不碰到天花板。”白马探微微低头,额前碎发在眼睛周围投下一片阴影,“也就是说,如果按照雪菱小姐的推理,天花板上一定会有污渍或者水渍。”
                    众人抬头望向干净雪白的天花板,良久,小兰说:“会不会是凶手没有倒置拖把,而Star的鲜血又掩盖了污迹?”
                    “不会的。”柯南否定,“因为就算这样,但是隔壁间的马桶——
                    他伸手拉开门,一个镶在地面的黑窟窿展现在眼前。
                    “——早就被拆掉了。”
                    “啊咧,”我扁扁嘴,一脸失望,“看来我果然离你们这种职业高中生侦探差很多呢…好了,案子交给你们吧,我去喝杯咖啡,安慰一下被打击的心灵……”
                    说罢径直走向大厅,听见高木很无语地问柯南:“为很么我觉得她好像是在看电影一样……”
                    柯南则在嘴角抽搐:“职业高中生侦探……” 走过七桥久沐身旁时,他手腕翻转,做出“谢谢”的手势。
                    我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是想表示表示“不客气”还是“下不为例”
                    小心地瞥了一眼柯南他们,心中隐隐的不安还是涌了上来。虽然不知道真正的杀人手法是什么,但早在进卫生间之前,我就知道自己的推理是站不住脚的,但是,或许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为了也为了回报七桥九沐那天晚上的帮助。而不是为了真相。
                    深夜中的警钟将视野中的天空染成一闪一闪的红色,白色的桌子上是似乎永远擦不掉的薄薄的油腻层,几米外,站满了人的洗手间偶尔传来说话声,想必是柯南白马探的询问或者推理。我咽下冰冷的咖啡,正要看看情况,却不期地发现一个女人向我走来。
                    BOBO头、淡妆、服装简约却搭配得很有格调,放在上海这就是典型的高级白领。
                    “仓水奈奈。”我想起了她的名字。
                    “记性不错啊。”她微笑着说“平成年代的艾琳安多拉?”
                    “有吗,呵呵……”我说。
                    “刚才的推理很巧妙,秋水小姐。”她坐在我对面。
                    “过奖了吧,明明只是排除了错误答案而已…拜托别讽刺我了。”我顶着一张自来熟的笑脸,却暗自纳闷,她悄悄从卫生间出来,不会就为了恭维几句吧?
                    “不,”她说,“我说的是巧妙,而不是准确。”
                    喂喂,明明你是疑犯,怎么我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
                    “抱歉啦,语法学得不好,”我放下咖啡杯,“玩文字游戏找别人去,不送。”
                    余光看到柯南向楼上跑去,我忙向后挪挪凳子打算跟过去。我是真不喜欢对面女人的那种压迫感,和工藤家的那只笑面虎似的。
                    “你呢,做出错误推理的同时,警方和侦探们会自然而然地将视线从你推理的凶手身上转移开,这样就算案子破不了,也不会给他们带来特别多的麻烦。”她说,“而且现在,你给了警方一条思路,警方目标转向如何在你排除错误答案后找出凶手,你推理的凶手要是想逃离的话也会比较容易。”
                    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很巧妙的心理手法。”她依旧平和地总结。
                    “你…你到底是谁?”
                    话一出口我就开始鄙视自己,居然说出了和《柯南》中凶手认罪前一摸一样的话,现在就怕对面的人顺着来一句“我叫仓水奈奈,是个侦探。”囧……
                    “人。”结果她的回答更让我黑线。
                    “我只是想说声谢谢,仅此而已。”她说。
                    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也是“你推理的凶手”之一,于是如释重负。
                    “不客气。”
                    其实我并没有她说的这样工于心计,只是想到柯南中一个黄金定律——如果在柯南推理之前,有人做出推理的话,大多数情况下那个人的推理都是错的,那个人指认的凶手都是无辜的。
                    于是,为了帮一帮七桥九沐,我决定试一下。
                    或许我是愚蠢的吧。 不多时,柯南从楼上飞奔下来,神采奕奕,兴奋地就差跳舞了。
                    我心中了然,追过去问:“一切都解开了?”
                    “嗯。”他点头。
                    “麻醉针在白天‘哥特萝莉’一案中已经用过了吧,怎么再麻醉毛利大叔?”
                    “你怎么知道……”
                    “哦,白天有朋友围观那起案件了。”我反应很快地找了个借口。总不能说是因为看到了小兰和园子的哥特萝莉装,所以想起了以前看的漫画吧……
                    “对了柯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不会忘了白马探是干什么的吧。”
                    “……”
                    我为我自己的脱线感到悲哀……
                    仓水奈奈关上了手机,若无其事地跟着前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进卫生间。
                    刚刚发出的短信应该已经传送到Irish那里了吧。
                    “很聪明但智商并未被完全开发,性格单纯,对cider没有敌意。只能说,如果Medoc打算把她作为BCP的第一个成品,那么他的选择很明智。”
                    在最后,她署上了自己的真实姓名——林原爱。


                    60楼2014-03-01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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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舞台上回响着柯南稚嫩的童声,层层叠叠,却又渐渐削弱。
                      我低头微笑,终究是如此了。
                      回头,看着面前的小小侦探,反光的镜片上映出血迹斑斑的白色西服。我侧身,不动声色的脱下外衣,却看见里面衣服一大片深红色的血迹。
                      于是自嘲地加深了嘴角的弧度,侧着身子说:“那么,柯南君,请开始解谜时间吧。”
                      柯南自信的目光中闪着疑惑,但推理起来语气依旧毫不含糊。
                      “所谓魔术,只不过是一种优秀的障眼法罢了。这个隔空取物,也只是利用了人们的定势思维。”柯南说,“熄灯前的最后一个节目,是雪菱你的钢琴弹唱。唱歌时只有一束聚光灯打在钢琴周围,结束后整个舞台一片漆黑。而且观众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舞台中央黑暗笼罩的宝石发生怎样的变化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你是说我在‘隔空取物’之前就换掉了宝石?那么你是打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发信器了?”我语气轻松。
                      “据我的推理,应该是这样的:在你演唱的时候有人用一块相同形状的紫色冰块换掉了宝石,并且在底座装上了热喷气装置。也就是说,在‘隔空取物’之前宝石就在你身上,到时候只要配合将假宝石用热喷气装置融化掉,再把真宝石展示给大家看,就会造成隔空取物的假象。至于发信器……”
                      柯南扶了一下眼镜:“一开始你要求我放入两个发信器,因为就算是两个发信器,重叠起来也只显示一个代表发信器的亮点,这样你们就可以放心的将一个发信器贴在假宝石上,另一个放在身上并在身上携带屏蔽装置。然后在你拿出真宝石的一瞬间,关闭屏蔽装置,发信器所标示的位置就会在你身上。至于在假宝石上的发信器,已经被高温销毁了吧。”
                      我如一个好奇的学生,认真的问:“那么大侦探,我的破绽在哪里?”
                      “戒指。”柯南扬起嘴角,却又在一瞬间沉了下去。毕竟现在的我们处于微妙的敌对位置。“在基德对我招手的一瞬间,我发现他的手套下的手指上有一块凸起,无论位置还是形状,都与你的戒指没有区别。而且那时即使是正在化妆的演出人员,都兴奋的跑出来看基德,以你的个性又怎么可能静静躲在一边?”
                      我低头看着柯南的运动鞋:“所以你就在这里等着,看我什么时候回来回收发信器与热喷射装置?现在解密时间完了,有什么想问的么,柯南?”
                      “为什么?”柯南声音低沉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假扮怪盗基德?为什么不告诉柯南真相?还是…怪盗基德为什么要偷东西?
                      我笑笑,或许潜意识里一直想把这个秘密告诉柯南了吧,不然为何会无意识中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
                      抱歉了,快斗。
                      向前走几步,我靠近柯南坐在地上。
                      “你……”展露在他眼前的大片血迹似乎让柯南措手不及。
                      我只是摆摆手表示我没事,目光投向远处,我听见自己轻柔的声音:
                      “柯南,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关于一个想成为魔术师的男孩子……”
                      窗外,夜色无边。


                      69楼2014-03-01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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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怪盗基德の隔空取物(下)
                        米花中学监控室里,四个小孩子身影凑在监视显示器前。
                        “光彦你好聪明哦,这样一定就能看到怪盗基德的踪迹了!”步美兴奋地双手握拳。
                        正趴在监控显示器前面的光彦微微红了脸。
                        旁边的元太不满地嘟了嘟嘴。
                        “我们为什么不开灯呢?这里好黑啊……”步美声音微微带了点秘密颤,对于黑暗,小女孩总是害怕的。
                        “柯南说过啊,开了灯,别人就会发现我们在这里了。”光彦说。
                        站的最远的小女孩抱着手臂开口。
                        “我说,这个地方可不是随便玩的地方。”清冷的声音,茶色的短发和秀美的面庞。在监控器暗淡的光线下冰山气质愈加散发开来。
                        “可是,不能每次都让柯南那家伙抢了风头!我们也是少年侦探队的成员!”元太说。
                        小哀淡淡地叹了口气。
                        视线不经意地掠过面前数十个小屏幕。
                        一个图书馆门口的监控画面闪过眼前,画面定格在视网膜上,信息通过视神经传入大脑。却瞬间有冻结了生命般的寒意渗入骨节,渗入心脏。
                        瞳孔瞬间缩小,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小哀恨不得现在就弯腰缩成一团,躲进他们找不到的角落。
                        刚刚监控器中那两个黑衣服的身影,梦魇般印在脑海中。
                        居然……又是他们……
                        脚步声靠近又远去,终于,走廊重归寂静。
                        突然地,像是幕布突然拉下,墙上滑出一个方正的凹陷。而一身白衣的怪盗基德站立其中。
                        快斗疲惫地垂下手,遮挡住自己身体的白色帆布骤然滑下。只是个简单的障眼法,站直身体在一扇门的门口,利用门相对于墙的凹陷落差掩护自己。再撑起灰白色的帆布,在昏暗的灯光下便与周围的墙面无异。
                        快斗瞥了一眼手表:11:48。
                        利落地摸出对讲机,带着雪白手套的食指按上通话键。
                        然后,他听到了风声。
                        本能的跃开一步,余光看到迸射的火星和一缕青烟。
                        却无法躲开连接射来的密集的子弹。
                        琴酒一枪接着一枪地射击着,稳且不乱。冷冷地看着大朵大朵暗红色的玫瑰在白色礼服上凄烈绽放,看着躲闪腾挪却依旧被击中的少年,看着黑暗中对面那双眼睛渐渐染上恐惧的色彩。当然,顺便让子弹避开他的致命部位与大动脉。
                        终于,在脚踝被射穿后,快斗无力的倒在地上。
                        “宝石在哪里?”琴酒问。
                        快斗低头,看到顺着袖口和裤脚滴落的血液。
                        ——不能死在这里,青子,会知道的……
                        快斗咬牙忍着手脚钻心的疼痛,握紧一直在手里的对讲机,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扔出。
                        琴酒毫不在意地开了一枪,对讲机噼啪一声爆响,落在脚下。与此同时,一道毫无预兆的银色寒光却闪过脖颈。
                        杀手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回头并开枪,却因为之前射击对讲机的行动而慢了半拍。
                        银光堪堪划破皮肤,钉入墙面,是一把无柄刀片。
                        子弹却没有如预期般射向身后偷袭者的脑袋。
                        琴酒看着明显还是个男孩的偷袭者,略感愕然。
                        但没等男孩那醒目的白色长发在视网膜中成像,强大的麻痹感从颈部伤口迅速蔓延向全身。速度之快,超过他的反应神经。琴酒明白过来刀片上蘸有麻醉成分,却无法哪怕抬手给自己一枪。
                        终究是不甘心地,倒地。 Blade轻巧地越过琴酒的身体,走到快斗面前。
                        “没事吧?”他蹲下来,语气淡淡地说,“枪伤全部都不在要害,只有脚踝骨折比较严重,其他的枪伤连大动脉大静脉都没碰到,就算有些失血应该也不碍事。”
                        “白化病小鬼,每次出现的倒是挺恰当的。”
                        Blade不爽地抿嘴:“说过了,别叫我小鬼!”
                        快斗皱眉:“你就不好奇……”
                        “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吗?”Blade似乎知道快斗的问题,说,“怪盗基德有可能是任何人,是你又有什么奇怪的。”
                        快斗一时无话,任Blade扶着自己到最近的一间教室,勉强靠墙坐在一个桌子上,快斗忽然心中一惊。
                        明明是两个黑衣人跟踪自己,却只有一个返回。也就是说,危险并没有解除!
                        “Blade,你现在立刻去礼堂,找到雪菱带她来这间教室,然后——”快斗神情异常严肃,“然后,报警。”
                        终于,事情还是已经超出自己能解决的范围了。
                        或许,这将会是一场大规模的决战。
                        Blade怔住,微妙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流转许久。深呼吸几下,他用力点头:
                        “好。我现在就去。”
                        我还清晰的记得在那个世界时,第一次知道怪盗基德,是在TV版中的“柯南vs怪盗基德 ”中。
                        当时的《柯南》,人物并不美,画面也相对粗糙,但我却被那个神出鬼没,华丽出色,却带点小腹黑的魔术师而萌倒。
                        然后开始从百度知道搜到所有他出场的集数,开始一集一集地看下去。
                        渐渐了解他,看到他瞬间移动和空中漫步的帅气迷人,看到他搏命偷来回忆之卵只为原物归的傻气,看到他在柯南摔下楼时几乎毫不犹疑跳下救人的善良,也看到他在青子面前那阳光顽皮的笑容……直到看了《魔术快斗》第一话,那晚,夜色中他俊秀的脸上凝重得让人心疼。
                        “我爸爸他……是怪盗基德吗?”
                        于是,在知道父亲的秘密后,他带上单片眼镜,披上白色披风,以他17岁稚嫩的肩膀,扛起了本不属于他的责任。
                        “……一个偶然的机会,快斗终于得知了他的父亲就是前任怪盗,于是为了查出他父亲下落,快斗披上了白色的怪盗侠服,成为了拥有月光下的魔术师之称的第二任怪盗基德……他认为,只要模仿父亲当年的犯案手法,很快当年那些杀害父亲的人也会误认为黑羽盗一没死,从而找上门来,使自己从中找到父亲失踪的线索。于是他经常选择月圆之夜,利用拉风的魔术技巧和大胆的犯案手法去盗取那些名贵的宝石,从而吸引组织的注意……”我看着舞台上自己模糊的影子,“这便是故事的全部,快斗他…他担负的东西并不比你少啊……新一……”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每次偷到宝石后都会寄还……”柯南低头。
                        我摸出潘多拉宝石在光线下翻转打量:“万幸,宝石已经找到了。如果可能的话,让灰原和博士研究一下吧,我虽然不相信起死回生,但或许这宝石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呢……园子那边我们也查一下,最好弄清楚宝石的来源……不过有个坏消息,琴酒和伏特加…现在就在附近。”
                        柯南不出所料地骤然紧张起来,我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雪菱…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知何时站在幕布后的青子,纤细的手指抓皱了幕布,脸庞挂满泪珠,眼睛闪着莹莹的光,清凌凌的目光直直看向我。


                        70楼2014-03-01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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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春雨孤儿院杀人事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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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失神地看着多功能手环液晶屏幕显示的结果,手指一松,半块巧克力摔在地上。这是前些天手环新开发的指纹验证功能,第一次进行验证,居然得到了这样的震惊的结果。震惊到,她到现在都无法完全相信。
                          “茱蒂老师,我是Star。”理清思路后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了茱蒂老师。
                          没有心情理会茱蒂老师热情洋溢的寒暄,星开门见山道:“茱蒂老师,我打电话给你是想确认一件事情,拜托……拜托告诉我实话。”星略略斟酌一下,“请问——你修改过112376号相关档案,是吗?”
                          “什么档案?”
                          “或者说……”星停了短短一瞬,“茱蒂老师,你是不是帮助一个人秘密参加了证人保护计划,之后销毁了她的全部资料并且瞒过了所有在日本的FBI?”
                          “什么?”
                          Star轻轻叹息,茱蒂老师这声“什么”并不是问她在说什么,而是深藏的秘密被发现的时候的本能反应。
                          “我现在,在春雨孤儿院里调查案件。”
                          电话另一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茱蒂老师是个聪明人,一句话足矣。
                          “其实,我也只是靠着运气猜出来的,也就是说——”
                          “是的。”
                          彼此沉默半晌,星说,“我会继续保密的,茱蒂老师,虽然很生气,但是作为女人,我能理解你的做法。”
                          挂掉电话,星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房屋。她是那种越碰上重大事件反而越理智的人,尽管敲门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她的大脑却依然清晰敏捷。
                          “这位太太,您怎么来了?”松阳奈美讶然的声音传入耳中,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目前是假扮成中年妇人的模样。
                          “您先请坐吧。”松阳奈美温柔地说,转身去倒茶。
                          傍晚的阳光衬得她身影稍显恍惚,像个不真实的梦境。
                          星怔怔看着,差点掉下泪来。
                          “夫人您怎么哭了?”松阳奈美递过来一张纸巾,“遇到什么伤心事了么?要坚强才行呢。”
                          “你就是太坚强了才会让这么让人心疼的。”星接过纸巾,蘸着茶水擦去脸上的伪装,垂着眸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明美。”
                          松阳奈美——或者现在已经可以叫她宫野明美了——表情由恬静变成愕然,再由愕然恢复成恬静。
                          星抬起头,卸去伪装后一张毫无防备的少女的脸,迷蒙的泪眼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罕见的脆弱:“你还在怨我么,明美?”
                          明美微笑着为星擦去泪水,“我从来没有怨你。”
                          “那么,为什么要栖身在孤儿院中?为什么不求助于我或者…或者…”那个名字卡在喉中吐不出来,星咬了下嘴唇直接跳过,“而且,就算要隐藏,为什么要整容呢?这样就算组织毁灭也无法与志保相认了!你明明知道,我们都很想你的!”
                          星激动地看着明美,明美却倏地转身走去写字台前,从容的倒了一杯热茶。
                          “我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明美背对着她,声线也是微微颤抖,“你和志保现在过得很好,我知道。至于大君……至于赤井君……”明美深深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近况,但能够远远地看着他,知道他还在FBI中为破坏组织而努力,我也就满足了。”
                          星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说出赤井牺牲的消息。
                          “明美,如果有一天,组织被消灭,你会回到我们身边吗?”
                          明美回眸一笑:“等到那一天,我们就在阳光下团聚吧。”
                          夕阳将金色涂满了整个房间。
                          服部闷闷不乐地挂掉了电话,工藤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山里面没有信号,想打个电话过去都做不到。
                          服部看着脚下被小雨湿润的潮湿的地面,不知道英国那边,是不是也在下雨呢?
                          等一下……英国……小雨……原来如此!
                          一道闪电在脑海中划过,服部一路跑回档案室门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的白马探和快斗面前站定,帅气地把帽子正回前方,说:“这个案子的真相,我已经解开了。”
                          白马探优雅地扬了扬手中满是英文的老旧羊皮纸,会心而笑。
                          快斗向后靠在柱子上:“在那个假目暮警官那里偷来了这个,可不容易呢,雪菱那家伙考虑事情真的不周全,丢下一个这么大的烂摊子让我们收拾。”
                          服部大受打击:“原来你们早就发现了……”不仅发现,而且连证据都拿到手了。
                          “羊皮纸上的记录误导了我们。”白马探低头念到,“‘因为08奥运的开幕式就在那天,而那次奥运也是我国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办奥运会,所以从早晨太阳升起时,欢欣热烈的气氛就在整个国家蔓延。’第一眼看去,这样的内容的确会让人错以为是在描述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
                          “如果这样想,那我们的怀疑范围就会局限于来自中国的儿童。”服部说,“但是,这记在羊皮纸上的内容,却是用英文所记录,羊皮纸看起来也是很破旧。”
                          “不仅如此,”快斗凑到白马身边一起浏览羊皮纸,“只看内容的话,也有很多地方说不过去。第一,记录者说奥运会开幕式那天是她生日,而她是巨蟹座。但是据我所知,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是在八月,并不属于巨蟹座月份。”
                          “第二,”服部说,“羊皮纸上提到那天是蒙蒙细雨,但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那天,天气却是晴朗的。”
                          “第三,”白马探接过话茬,“也是误导我们的最重要的一点。08年,不仅仅可以代表2008年,也可以代表1908年。”
                          “没错,”服部说,“所以,羊皮纸上所记录的,命案发生的那天,不是2008年,而是1908年。”
                          白马探回忆着说,“1908年伦敦奥运会,第4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于1908年4月27日起在英国伦敦举行,参赛国家及地区分布广泛,有22个国家报名参加。 ”
                          “因此,记录者的年龄,在1908年是6岁,如果活到今天,便是100多岁了。”快斗交叉双手放在脑后,“除非她有后代,而她的后代,便是今天杀死东野先生的凶手。”
                          “那么她的后代,年龄应该也是在70岁左右……”白马探说,“而刚才在档案室,我们刚刚了解到——”
                          “——西乡奶奶的年龄就是68岁。”服部肯定的说。
                          三个少年脸上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自信的微笑。
                          “所以,杀死东野先生的凶手就是——”
                          “——就是你,西乡奶奶!”我看着面前的老人,一字一句的说。
                          空气加湿器在阴暗干燥的房间里缓缓喷出连续不断的白雾。这是个很大的圆形房间,拱形天花板,像个大号水泥蒙古包。看得出来之前被当做仓库使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占据了近一半的空间。而躺在沙发里,面无表情看着我的老奶奶,便是这次的凶手——西乡奶奶。
                          我又向前走了两步,看着西乡奶奶脸上,与松弛的皮肤毫不搭调的澄明眼睛,里面,依旧是满满恨意。
                          “据说你的母亲死去之后,你便只住在阴暗的房间,”我说,“你是真的很爱你的母亲吧,所以放不下母亲的仇恨。”
                          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桐梓油的味道,我甩甩头不予理会。
                          “可是西乡奶奶,为什么试着不放仇恨,重新开始呢。”我轻轻说,“毕竟,您都这么老了,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放下?”西乡奶奶双手深深陷进沙发,苍老的声音充满讽刺,“如果可以不断把过去的感情放下,你就相当于在舍弃自己的灵魂。我必须知道,我在为什么而活。”
                          空气加湿器在身后发出低低的噪音。我忽然感到有些胸闷。
                          西乡奶奶在为报仇而活,那么我呢,我又在为什么而活?
                          如果在这个世界注定要成为过客的话……
                          如果自始至终,大家记得的,只是一个长得像宫野明美的女孩曾经出现过又离开…… “砰!”
                          下意识侧身,只觉得有灼热的东西擦着脸颊过去。回过神来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西乡奶奶,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把老式英国手枪。正对着我的枪口,还在幽幽冒着黑烟。
                          “什么……”我震惊下也想到,刚刚西乡奶奶双手陷进沙发的动作,或许是在寻找早就放进去的枪。
                          “砰!”更大的一声传来,身后热浪翻滚。
                          我仓促中急忙回头看去,身后门旁边的空气加湿器,化作一团火球。热浪和耀眼的橙色火焰迅速向旁边蔓延开来。
                          我尖叫一声,两步跑过去劈手夺过西乡奶奶的枪,一把拉起西乡奶奶向天窗的位置跑过去。一路不断清空身边易燃易爆的东西,脚步杂乱,身体无法抑制地轻轻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火!
                          为什么明明只是一颗子弹,居然整个房门都烧起来?
                          难道我注定要与我最害怕的东西结缘?
                          匆忙中把一个木梯子搭在墙上,却因为长度不够而顺着拱形天花板滑了下来。
                          “西乡奶奶!您这里有没有足够长的梯子?”我努力喘气,却依然无法摆脱那种胸闷的感觉,头开始有些昏沉。
                          西乡奶奶被突出起来的爆炸吓得有些出神,被我晃了几次才勉强说:“那边的柜子后面有还有一个梯子,比这个长一些。”
                          “好,我去找,”我艰难地说,“奶奶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跑出去两步,却听见西乡奶奶的喃喃:“为什么?”
                          “什么?”我回头。
                          “为什么还要保护我这个拖油瓶?”西乡奶奶沙哑着嗓子,“明明你一个人更容易获救,而且我刚刚打算杀了你……”
                          “因为我是个侦探。”我扬起嘴角,想起某个万年小学生救人时的坚毅,也勉强绽放出一个微笑“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一条生命消散在眼前。”
                          档案室门口。
                          “雪菱说,她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沐对着三个少年说,“还说她有事要去问西乡奶奶。”
                          “这个笨蛋,”快斗捶了一下墙,“居然一个人去找凶手。”
                          “还是这么冲动。”白马探手指抚上额头。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四个少年不由向远处看去。
                          “怎么了?”
                          “怎么了?”
                          星和明美肩并肩站在窗口,向远处看去。那声巨响自然也传到了他们耳中。
                          “我去看看,”星不由分说推开了房门,想了想,脱下外面老气笨重的大衣,只穿着里面一条轻快鲜艳的红色礼服裙向外跑去。
                          星走远后,另一个人推开了房门,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星的后面。
                          明美动人的嗓音发出一声叹息。
                          “终究……躲不过呢。”
                          枪抵住脖子的痛感,冷冰冰的。一如持枪人的声音。
                          “跟我走,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97楼2014-03-08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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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另一架电视台专用直升机里。
                            “开过去,我要拍到第一手的枪战照片!”浓浓的俄罗斯口音的日语,记者奥巴驴夫斯基激动地挥舞着相机。
                            “那边可是枪战哎,”吓得面无人色的直升飞机驾驶员说,“不能再靠近了,要拍你自己想办法吧。”
                            奥巴驴夫斯基一想到新闻就在眼前,便没了与驾驶员争吵的心思,毫不犹豫地打开相机开始调焦拍照。
                            “拍到了!”兴奋地大喊一声,奥巴驴夫斯基却看着拍到的图片时有点怔住,“这个女孩,不是那个高中生女侦探么……”随即眨了眨眼睛,兀自说道,“不管了,先传给电视台再说,这次的新闻是我的咯,哈哈哈哈……”
                            直升机里。
                            拨弄着盖住眼睛的金色刘海,Medoc面色如霜地看着监控器屏幕,在东都铁塔楼梯上大步奔跑毫不躲闪的女孩,明明那么多子弹喷泄过去,却毫发无损。
                            “见鬼!”身旁的基安蒂骂了一声,“这怎么可能?”
                            外面细细的雨丝飘进来落在脸颊上。
                            忽然想起了什么,Medoc眯起眼睛,眸中闪过莫测的笑意。
                            “你们几个,先放下枪,给我死死盯着她,”Medoc扯起一个阴森的笑容,“用眼睛盯着她。”
                            为什么……变弱了……
                            被第一颗子弹擦伤的时候,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了防护罩渐渐消失的无力感。抬头看了一眼飘着雨的夜空,忽然明白过来。
                            “水和人的目光……”我喃喃,“两项限制都启动了吗?”
                            如果刚才直升机里的Medoc一直盯着我的话,就构成了限制守护者能力的第一项,而天上越飘越大的雨丝,构成了限制守护者能力的第二项——水。难怪保护罩的力量会变弱。 又一颗子弹擦着皮肤飞入身后的墙面。保护罩,只剩下紧贴皮肤的薄薄一层。
                            柯南忽然一用力跳了下来,依旧闭着眼睛,却拉着我踉跄着向前跑去。
                            “不要放弃啊雪菱,”他说,“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工藤……”心中蓦然一股暖流涌出,我用力点点头,“睁开眼睛吧,工藤,还剩最后一点,无论如何先跑到塔顶再说。”
                            蓄满神采的蓝色眸子睁开,柯南并不看我,只是坚定地拉着我向上跑去。
                            塔顶。
                            缩在围栏后面,最后一轮扫射后,听见外面直升机上升的声音。
                            “可恶,”我按住还在流血的伤口,“他们打算从上面扫射,这样就没有死角了……”
                            看向柯南,却发现他在盯着被打落的探照灯出神。
                            “工藤?”
                            “雪菱,呆在这里,不要动。”
                            留下这一句后,柯南把腰带解下来绑在栏杆上,然后,抱起探照灯,向我简单解释:“阿笠博士的新发明,弹性腰带。”
                            没等我弄明白,柯南对我一笑,翻出栏杆,纵身跳下。
                            “工藤!”我失声。
                            眼看着柯南下坠的身影越来越小,我的喉咙却像是被卡住一样无法发出声音。
                            绑在栏杆上的腰带一直紧绷着,柯南坠落的速度却减缓下来,一直到他安然无恙地落地,我这场忽然明白过来,缩回脑袋看向正在上升的直升机。
                            果然,腰带的弹力把探照灯打向直升机,像是个巨大的弹弓,即便是直升机,也毫无悬念的击落。 银色的直升机斜斜滑下,在雨夜的天空里划出无形的轨迹,像是一个,就此结束的流星。
                            “工藤新一,你这个家伙,真的要吓死人啊……”
                            我脱力地瘫倒在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模糊的警笛声和人声从遥远的下方传来。
                            我支撑着自己想站起身来,手臂一软却跌落回去。于是便狼狈地躺在塔顶网状的地面上,呼吸着夏夜湿润清凉的空气。
                            皮肤与冰凉坚硬的铁质网面直接接触,有些不舒服。还好没怎么受伤,只是刚才太过紧张刺激,肌肉有点劳损过度,所以现在全身都是酥软的。
                            铁质的地面传来脚步轻柔的震动,毫无预兆地,手被轻轻托起,然后指尖传来细微的疼痛,我一惊,急忙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个美到惊艳的正脸,正低头把一个银色的东西从我手指拿开。
                            “沐?”我撑着自己坐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沐动作一顿,抬头看着我解释道,“我以为你晕过去了。”
                            我囧:“所以你用针扎我,你是容嬷嬷的徒弟吧,沐嬷嬷……”
                            我没指望他听懂,所以他低头不语的样子我并不意外。
                            “柯南怎么样了?”我问。
                            “上来的时候看到他和毛利同学在说话,应该没有事情了。”他说,“你还好么?”
                            “当然没问题啦。”我扯起一个笑容,“我像是不好的样子么?”
                            他看着我,忽然说:“你好像,总是喜欢逞强……”
                            刘海垂下的阴影挡住他的了脸庞。
                            我不知怎么接话,他这样熟稔的口气让我感到莫名的温暖。
                            有多久,没有人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了?
                            ——不讨论组织,不分析局势,只用淡淡的熟稔口气聊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暗淡的星光把沐的脸庞衬得有几分魅惑,像是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雪夜,带着一种吸血鬼模样的,病态的美。
                            他目光放远,仿佛回忆起什么很好笑的事情,“记得那次在赎罔寺见到你,明明自己处于弱势,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连逃跑都理直气壮的。”
                            赎罔寺?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心中有柔软的触感,我头脑一热,说道:“其实赎罔寺之前,我还见到过你一次,好像是下着雪,你捡到了我的东西……那时的你太过苍白柔弱,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还以为看到了中世纪吸血鬼。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
                            沐轻轻“嗯”了一声,“我记得。”
                            “很奇怪呢,沐,”我直接地说,“明明我们认识没有很长时间,但是却像认识多年的好朋友一样,我想的什么你似乎很快就能理解。”
                            “可能是……”他清浅一笑,“我们两个,都有一种游离于这个世界的感觉。”
                            这话他在春雨孤儿院的时候曾说过一遍,现在听起来,却觉得别有深意。我皱起眉头,努力捕捉刚才直觉带给我的一丝异样。
                            “其实……”沐突然右手抚上他的颈环,四指并拢轻轻盖在祖母绿宝石上,“那次下雪天,还给你MP4,并不只是为了还东西,也是为了认识你。”
                            “啊?”
                            “之后在彩虹鱼馆,我说了谎,我并不是记事时就在组织,因为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如我推测的那样。但是,你那天说,我们是朋友……”他低头微笑,“尽管很可笑,但是我承认,这句话让我逃离组织后选择了来找你。”
                            见我一脸迷惑,沐温和地说道:“雪菱,我可不可以称呼你另一个名字?”
                            “另一个?”一种诡异的预感袭来。
                            “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或者说代号,是cider。”他语气平缓地说,“而在我之前生活的世界,我的名字是沐,这也是我现在使用的名字。你呢,你穿越之前的名字是什么?”
                            如果不是坐着,我现在估计已经震惊到摔倒了吧!
                            这这这……
                            “你,也是守护者?”我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一时间许许多多问话冲到嘴边,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是的。”他坦然道,“那次在街上看到你的Mp4,然后我的羽毛笔便开始闪光,所以我才去追上你还你mp4。”
                            “可是……你来到这个世界多久了?”我还在震惊中,“超能力还没有用完吗?”
                            “来到这个世界,大概有十年了吧,”他轻轻说,“穿越之前我刚好10岁,来到这边却成为了一个四五岁的孩童。算起来,年轻身体里的这颗心,现在也有20多岁了呢。”
                            “怪不得之前在彩虹鱼馆听你说‘从记事起就在组织’觉得怪怪的,”我说,“我就说嘛,如果是真的从小在组织长大,怎么可能三观这么正。而且,虽说拾金不昧很常见,但很少有为了还别人东西追两条街的,原来是这样。”
                            “刚才你说超能力……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我讶异,“你不知道守护者有超能力?”
                            他躲开我的目光:“匹斯可也不知道。”
                            “匹斯可?”
                            “他带我来到的这个世界,不过,他已经过世……”沐微微仰着头,仍保持着盖住项圈的动作,瓷器一样光滑的皮肤有种淡色蔷薇花一样脆弱的美好。
                            我思考了一下,便也释然。守护者机制是个漫长而无限循环的传递链,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错导致某条线上的人完全不知道超能力的事情也说不定。也难怪沐可以活这么久。
                            至于匹斯可……是之前在《柯南》漫画里看到的,那个被琴酒杀掉的组织成员吗?
                            脑袋又有些乱,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我,只能惊叹于神的旨意。世界居然这么小,我,星,沐,彼此间居然有这样强大的羁绊,而且,他居然可以隐瞒我们这么长时间。
                            心里忽然一惊,想起那次看到他和星一起散步,他和星的关系一定并不疏远,那这件事情,星知道吗?
                            “说起来,我是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吗?”我旁敲侧击地问他。
                            “在这个世界,目前只有你知道。”他说,“就连Medoc都不知道,与他一起长大的非血缘弟弟,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和Star是怎么认识的?”我斟酌着说,“感觉你们很熟悉的样子。”
                            “算不上熟悉,”他坦然地说,“当年她逃离组织时,我帮过她。”
                            那么,星和他,都不知道彼此是也守护者了?
                            “沐,”我扶着柱子站了起来,“你之前的世界,是怎样的?”
                            “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世界,”他轻声说,嗓音悠远,像是陷入无尽的回忆,“只是那个世界的我,因为被父亲的政敌毁容,所以几乎没有走出过家门,也因此,恨上了我的家人……”
                            他苦笑着摇头,声音渐渐消散,我看着他过分美丽的侧脸,一时无话。
                            守护者机制可以把你穿越去你最想去的世界,沐想去的世界,是一个没有家人,没有温情,没有毁容经历,可以尽情封闭自己的世界。所以他来到这里,进入了黑暗组织,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美丽的脸。可是,他开心吗?
                            当然不。他身上忧伤的气息是如此明显,不切实际的愿望达成后,却发现自己以为无所谓的代价,是昂贵的无法接受的。
                            那么我呢?我来到这个世界,真的开心吗?
                            我认真地想,觉得自己还是来到这里,尽管好多次是从死神的魔爪下逃生,认识柯南快斗这些动漫人物,大家一起经历一起笑,成为患难与共的朋友,一起消灭组织,但还是很开心的。
                            “雪菱,”沐的声音打断了我,“你喜欢白马探,对吗?”
                            没想到他问的这样直接,我心中一沉,把手放在冰冷潮湿的栏杆上以缓解躁动的心,说:“我不知道……”
                            我闭上眼,深深吸气:“或许是喜欢的吧,但是……”
                            一时语塞,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抑或是,我自己都没有搞清楚我的心。于是我望向远处的星云,轻轻张开嘴唇:
                            “沐,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101楼2014-03-08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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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午饭已是下午两点,收拾完碗筷,我们三个来到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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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星毫不犹豫地坐在了板凳上,有点疑惑地问:“星,你为什么从来不坐躺椅?我第一次坐躺椅的时候就发现躺椅没有任何使用的痕迹,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买它?”
                              星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不喜欢躺椅这种依赖的感觉。”
                              我看着星在板凳上笔直的坐姿,暗暗咂舌。
                              Blade拿起我扔在茶几上的《时间简史》,默默阅读了起来,白色的长发从肩头垂落,挡住半边脸颊,线条柔和的侧脸在阳光下有着暖色的弧度。
                              星起身去煮了三杯咖啡,又拉上了窗帘,阳光被隔绝,室内笼在一片淡雪青色的阴凉里。
                              “曼特宁咖啡。”Blade尝了一口,抿着薄薄的唇说。
                              “懂的倒是蛮多的。”星扬起眉毛。
                              Blade低下头看书,完全无视星。
                              “星,我记得你是摩羯座……对吗?”我说。
                              “是啊,12月11日的生日,怎么了?”星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抿着嘴直乐。
                              “你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我忍不住笑出来,“摩羯……摩羯是阉割过的公牛……”
                              “你……”星一巴掌打过来,我尖叫着躲避,就这样闹了一会儿,星忽然问道:“潘多拉宝石一直在快斗那里吗?”
                              “是啊,快斗在保管宝石。”我慵懒的靠在躺椅上,“你也觉得奇怪是么?”
                              “组织似乎……对黑羽特别宽容……”星蹙眉喝了口咖啡,“或者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无暇顾及快斗?”
                              Blade忽然抬眸看了我们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读书。
                              我和星对视一眼,警醒地不继续讨论,开始随便说一些事情。
                              那些琐碎的、温暖的、欢乐的往事。
                              穿越到这个世界一年多,尤其是最近的日子,我极少拥有这样安然祥和的时光。
                              像是垂垂老矣的妇人,絮絮地回忆起过往,嘴角便可泛起暖煦的笑意。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忧伤却幸福的梦。
                              梦中,悠远的钟声和教堂唱诗班的声音交织着贯穿始终,偶尔点缀着清脆的鸟鸣声。
                              似乎是一个夏日午后,阳光灿烂。
                              星披着雪白的婚纱,在大家的祝福中,慢慢走向一个面目不清晰的男子。
                              教堂里坐满了人,每个人都在鼓掌,我看到了小兰,新一,快斗,青子……以及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每一个人。
                              我也在鼓掌,泪水却像是被人设定了一样源源不断地从脸颊流下。
                              星在微笑,她今天格外漂亮。别人都说,女孩结婚的那天是一生当中最美丽的一天,看来是真的。
                              认识星那么久,我从不知道,星可以笑得这样单纯甜美。
                              贸然的,我走上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我。
                              我坐在钢琴前,转头对着星微笑。
                              然后开始演奏。
                              那是一首每个人都熟悉的歌曲,那令人温暖的柔情的旋律曾在世界的每个角落奏响, 无比美妙而又充满悲伤,无比简单却又饱含深情。
                              那些我无法清楚表达的情绪,全都深深埋藏在这旋律里。
                              我为星得到幸福而感到幸福,却又因为星拥有家庭而不可逆转地离我远去而难过。
                              尽管有过猜忌,尽管有过隐瞒,但星依然是这个世界里我最好的朋友。
                              粼粼的光洒落在黑键白键上,洒落在所有人的眼眸中。
                              人们跟着轻柔的琴声,低声合唱起来。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怀想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
                              友谊地久天长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
                              在故乡的青山上
                              我们也曾历尽苦辛
                              到处奔波流浪
                              友谊万岁 朋友友谊
                              万岁举杯痛饮
                              同声歌唱友谊地久天长
                              同声歌唱友谊地久天长
                              我们也曾终日逍遥
                              荡桨在绿波上
                              但如今却分道扬镳
                              远隔大海重洋
                              ——本章完——


                              106楼2014-03-08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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