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と光の距离】Chapter32.真是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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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所有人所想,比赛的第四节变成了两队王牌的“互殴”,整整九分钟过去,一球都没有失,青峰和黄濑一来一往地交替得分,几乎成了“多了几个传球‘帮手’的one on one”。
黄濑竟然能完全复制他的动作?青峰在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更加兴奋了——不惜放下憧憬下定决心、拼了命地要打败他、copy技能全开的黄濑,此时的眼中应该只有他了吧?
他全力阻挡着飞快切入禁区的黄濑,眼角的余光却在一瞬间捕捉到了黄濑脸上一闪而过的疼痛表情。
黄濑投出去的球进了。摔倒之后爬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抖了抖左脚。
青峰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却会注意到这样的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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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了自己的极限,但是,还是没有变得强大到能够战胜青峰的程度。
当青峰大力地扣下最后的一个球之后,他脱力倒在了地上,听着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只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以前从来都没有赢过青峰,但每次输了之后,他也只会难过十几秒钟就可以原地满血复活,可这次却被强烈的不甘心淹没了。
明明都决定舍弃对小青峰的憧憬了,明明都下定了决心不再当那个“眼中只有青峰大辉的黄濑凉太”了,还是不够,无法强大到战胜小青峰。无法让小青峰体会到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一起打球的时候那种快乐无比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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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一拳头捶在地板上,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渗了出来。
瞥到了一只伸向他的手。他知道是站在他面前的青峰——就像平时普通的oneon one一样,如果他摔倒了,或者累了坐在地上,青峰都会伸手拉他起来。
但是他并没有和平时一样伸出手去。
小青峰,请让我稍微冷静一下,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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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过了好几秒,青峰才尴尬地把手收了回来,见黄濑的前辈走上前来,他便转身离开。
和黄濑的比赛,比想象中还要来得让他热血沸腾,胜利也来之不易,但是他并不开心。
如果因为一场比赛,要他失去黄濑追随着他的目光,他宁愿不要和黄濑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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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青峰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离开了体育场。
他抬起手臂活动了一下关节,唇角勾勒出一丝苦笑——
拼命过头了啊,手肘好像有点受伤了。
“奇迹的世代”们都不缺才华,但是还处于成长期的身体暂时还无法完全掌控如此巨大的能量。他能够做出许多高强度的动作,但是这些都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
刚刚的比赛中就是这样,不管是他,还是黄濑,都拼命过头了。
……真是笨蛋啊,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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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抱着篮球往熟悉的公园篮球场走去。
刚刚才打完了一场比赛,居然又想要打球?难道是因为最近和小青峰one onone的次数有点多,不小心染上了小青峰的“篮球笨蛋症”?
他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在刚刚结束的海常和桐皇的比赛当中,他和青峰都太意气用事了。
他一直很希望自己可以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能够战胜青峰。
以前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需要拼尽全力却也不一定能够战胜的对手,才产生了从未体会过的兴奋感,所以才不断地朝青峰发起挑战,疯狂地想要赢过他。
渐渐地,他真心的喜欢上了篮球,打篮球的时候能够感受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不断地突破着自己,想要战胜青峰,然后变得更强。
再后来,他对这位一直以来的好友、队友产生了朋友之间不应该有的感情,他希望青峰能够快乐,能够一直开心地笑着,能够再次从篮球中找到当初的快乐心情。于是他想要变得更强,才能战胜青峰。
所以他在刚刚的比赛当中才会不惜舍弃了对青峰的憧憬,在脚踝受伤之后也不敢放慢跑动的速度,赌上一切和青峰同步狂飙。
果然是只有他们这个年纪才会做出的事啊,热血过头,像笨蛋一样。
不过,就算是笨蛋,也很开心。
虽然还是没能战胜青峰,但是能够和青峰打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他已经非常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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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脚踝受了伤,教练看过了之后让黄濑好好休息一下,他便没有跟着球队一起回神奈川。可是在家里待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和小青峰打球,真的很开心啊。
他还记得一年以前,他们还在帝光的时候,经常在一起one on one,每每打到高兴的时候就会忘记了时间,等回过神儿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后来,“奇迹的世代”的各位的才能慢慢地开花,越来越强本来是好事,可他们却在变强大的同时越行越远。
现在他们分开了,去了不同的学校,加入了不同的球队,成为了各自队伍的王牌,为各自的队伍而战。可是,比起还在帝光的日子,他却觉得现在的他离青峰稍微近了一点点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难道是因为以前他只是一个挑战者,不停地追逐着青峰的脚步,试图缩短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是现在,他变成了青峰的对手,站在同样的高度上相互竞争。他不再简单地追逐着青峰、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却无法伸手触碰,而是站在青峰的面前,逼迫对方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自己身上。
也许,比起帝光时期天天黏在一起的他们,现在的他们靠得更近也说不一定。
黄濑挠挠自己的一头乱毛儿——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刚刚输掉了比赛,不好好反省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有闲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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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炫目,公园篮球场里没有人。
黄濑抱着篮球走向门口,却被忽然出现人影吓了一跳。
“哇!”他后退了一步,瞪着从树下走出来挡在他面前的家伙,惊讶地问道,“小青峰你怎么在这里!?”
“啊?刚刚在那里睡觉来着,”青峰指了指树下阴凉处,那里还有他的包和水壶,“可是没有睡着。”
睡觉什么的怎么不好好回家睡!黄濑在心里默默吐槽,却什么都没说。
青峰不做声地盯着他的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道: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诶?”黄濑愣了一下,小青峰没头没脑地在说什么啊?
“刚刚我就在想,你会不会到这里来,如果来了,我们就可以one onone了,”青峰从他手里拿过篮球,手指微动,篮球在食指上飞速转动起来,“没想到真的来了啊!”
“刚刚不才打过比赛吗?”黄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那场比赛如此激烈,小青峰居然还想继续打?到底多喜欢打球啊?“小青峰真是篮球笨蛋!”
青峰没有笑,也没有开口反击黄濑的吐槽,他把指尖上的篮球放了下来,神情很是认真:“虽然刚刚打过,但是那是桐皇和海常,在这里是我们的one on one,只有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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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怔住。半晌,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刚刚输得这么惨,我还以为小青峰会厌烦和我one on one呢!”
“怎么可能,”青峰挠了挠脸颊,“要是会烦早在中学那会儿就烦了,才不会等到现在。”
“哇!小青峰的发言超过分的诶!我好不容易产生的感动全部都没有了呢!”黄濑不满地叫起来,“小青峰你别得意!我们再来打一次,这次一定赢你!”
“少说大话啦!”青峰看着黄濑炸毛的样子,原本抑郁的心情稍微阴转晴,“但是今天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呀!”黄濑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青峰的思维了,小青峰怎么回事,想着一出是一出的啊!
青峰低下头看着他的腿,道:“你的脚没事了?”
“……被小青峰发现了?”黄濑不自觉地缩了缩左脚,“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稍微扭了一下……”
“没事就好。”青峰点头。
“小青峰你呢?手肘还好吗?”黄濑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这回换青峰惊讶了。
黄濑小小地得意了一盘:“别以为只有小青峰看出来我不对劲了哦!我可是最了解小青峰的呢!”
青峰扶额叹息:“别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话啊。”
“诶?为什么?”黄濑不明所以。
青峰白了他一眼,沉默。
笨蛋!当然是因为很让人害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