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叶公好龙】
楚国有一个诸侯子弟,因为封地的名字叫做“叶”,于是他自称为叶公。
叶公十分喜欢龙,不管是桌椅门窗,还是天顶梁柱上面都雕刻着龙的纹路。他的每一件衣服上面都绣着祥云龙纹,精致又夺目。
他对龙近乎偏执的喜爱在当地十分出名,以至于大家谈起龙,就会想到叶公。
一日,叶公正在屋内用早膳。他端起边上烧制了白龙图案的碗,拿起尾端由能工巧匠雕琢出白龙盘旋式样的筷子,伸手到底面绘制着白龙云纹的盘中,夹起一点由厨子用白萝卜摆出的白龙形状菜肴,十分优雅地慢慢咀嚼咽下。
墙上挂着一幅祥龙腾云图,叶公停下筷子,看着画面上在飘渺云雾中升腾的白龙,双眼迷离,幽幽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蒙着白龙暗绣丝帛的窗户被一个硕大的物体猛地撞开,一个虎须鹿角、马首鱼鳞的银白色头颅从破洞中钻进来,冲着叶公裂开嘴巴笑得傻乎乎的,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像是在发着光。
“小叶子,听说你每天都在想本大爷,本大爷一渡劫成功,就赶回来看你啦!”白龙只勉强从窗口挤进了半截脖子,长长的身体拖在外面,尾巴绕进上了廊上的柱子,啪嗒啪嗒欢快地拍打着,“怎么样,惊喜吧?”
白龙的头凑到叶公面前,叶公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他一把推开不停扭动身体的白龙,眼泪汪汪地拉开门跑掉了。
白龙可怜兮兮地被卡在窗口,想要去追,却来不及把头从破洞中拔出来,又怕弄塌了房子,只有一点一点地挪动着,尾巴也不甩了,整条龙都笼罩在失落的乌云中。
……
这天,远远望见这真龙降临却吓跑叶公场景的人们,纷纷传着一个消息:叶公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龙,他只是装个样子而已!没看到真龙一出现,叶公就脚底抹油了吗?
各路人马正在私底下嘲笑叶公的时候,一个白衣人翻窗跳进了叶公的寝室。
“小叶子小叶子,你怎么了?”化形成人的白龙趴在床头,一声声唤着把头埋在被褥间流泪至哽咽的叶公,“你为什么伤心啊?”
叶公双眼红红地抬起头,带着泣音道:“唔……怎么几年不见,你长得这么大了?”
白龙委屈道:“本大爷渡劫之后自然就成年了呀,身形自然变大,这样难道不好吗?小叶子你瞧现在本大爷威武又雄壮,一个能顶过去一百个——”
“可是一点也不萌了!”叶公用手重重捶在枕头上,发泄着自己的郁闷,“呜——本来你是那么白那么软的一小只,可以绕在手臂上当手环,拴在腰带上当带钩,揣在口袋里随便带着走……现在扛都扛不动了!!那么大,还又粗又长笨死了,根本没有从前软萌可爱!”
白龙轻轻舒了一口气,语气温柔下来,安慰道:“小叶子你别闹啦!不哭啊乖,长得大也有长得大的好处,至于粗长算什么,你试过一次一定会喜欢的。”
叶公:“试、试什么?……唔你要干什么?!快把你的爪子拿下来!!”
……
翌日。
“小叶子,本大爷的粗长棒不棒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