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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天下】【搬文】和主人的十个约定by青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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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08-20 13:08回复
    《和主人的十个约定[1] 》是青浼写的网络小说连载于晋江文学城。这是少年重生为狗崽子和变态主人的温·暖·人·心励志故事。这是狗崽子重生回少年征战变态主人不成,从弱鸡变成监狱二把手二次征战变态主人的成长励志故事。
    无授权,侵立删


    2楼2015-08-20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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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金牌编辑评价:
      阮氏医院院长之子阮向远因和人发生争执,被击中后脑陷入昏迷,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重生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纯种哈士奇。
      重生后的阮向远正在被送往一个名叫“绝翅馆”的监狱途中,被迫变成大型犬的阮向远,本以为会在监狱里做一只警犬,但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这种天生无纪律无组织的品种,怎么可能做警犬?
      可想而知被当成宠物,送给某个隐性绒毛控的面瘫……
      文章气氛欢快,虽然是监狱文,作者却选择小清新路线,没有一贯监狱文的压抑感。
      行文之间不用过多的赘述,就能刻画出主角们鲜明的人物性格,卖萌炸毛哈士奇和隐性绒毛控强大攻的组合幽默逗趣、夺人眼目,“变态”主人和卖萌犬间的感情,也在逐渐的相处之中,潜移默化的慢慢升温。


      3楼2015-08-20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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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身边的狗崽子,也以高出主人十倍淡定的出色表现充分展示了它的“随遇而安饿不死就行”,就好像周围的人就是平时它所习惯的那一群似的,当有人低头向它投去惊讶的目光时,这蠢狗甚至还有心情裂开嘴冲对方傻笑——
        这他妈是什么节奏?!
        人就算了狗也这样!
        ……等等不对,应该说狗就算了人也这样!
        一群草泥马在二号楼犯人的心中呼啸而过。
        巧的是,今天的第一轮放风MT难得缺席,并且向来主事的高层鹰眼也在早餐之后立刻回到了牢房里,剩下来临时代理管事的三号楼高层傻眼了——这么刺激的情况好像不在所有突发事件的计划内啊?!
        那现在怎么办?
        在诡异的气氛中,两栋楼的队伍都没有动,在僵持了大约五分钟之后,终于有一位三号楼的小高层,非常友好地拍了拍雷切的肩,然后跟他说了些什么——
        在所有人预料之中的,雷切回给他了一个“我听不懂地球话”的眼神,然后雷打不动地,那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忽略的高大身材和火红的头发,继续以理直气壮的节奏混迹在三号楼的队伍里。
        男人充耳不闻的反应让那名小高层先是满脸血地顿了顿,而后锲而不舍地在所有人敬佩的目光下PLAPLA说了一大堆——
        雷切:“隼,听见了吗?花开的声音,春天来了。”
        阮向远:“……”
        狗崽子表示,他只听见了三号楼众犯人心脏噼里啪啦啪啪啪碎裂爆炸的声音。
        然而,很显然没有准备得到狗崽子的回答,在几百号人的默默注视中,红发男人又转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下一个目标身上,面瘫着脸,男人伸手拍了拍站在他前面的那名犯人的肩,在对方满脸血非常不情愿地转过头来时,男人勾勾唇角,和蔼可亲地用流畅标准的土耳其语问对方——
        【为什么队伍还不前进?】
        被问到的那名犯人甚至已经不想问雷切怎么知道是土耳其人,更加不想问为什么雷切还会土耳其语,当他被那双湛蓝的、就像是玻璃球一般晶莹剔透的漂亮瞳眸盯住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在等你滚蛋我们才走”这样的回答,于是在长达十秒的对视后,标准不负责的“我不知道”由此诞生。
        雷切皱皱眉。
        所有人心惊胆战。
        这时候,红发男人忽然想起来好像有一句古话叫“敌不动我动”,至少从字面意思理解……
        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嗷呜!”
        阮向远下意识后退一步,此时,狗崽子心里第一反应是:蠢主人干嘛露出这么让人觉得不吉利的表情!
        在所有人灼热的注目礼下,雷切拨开人群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站在了那个平常情况下应该属于MT的最前排位置,然后转过身,随手抓住第一排已经吓尿的MT后宫之一的衣领拎起来:“喂,小鬼,往哪边走?”
        “左、左边。”
        雷切放开他,转身往左边走了一步。
        身后没动静。
        他再次皱眉。
        众人再次心惊胆战。
        “有人带着你们还不肯走,要不要那么难伺候?”
        雷切歪歪头,提问的时候语气很是委屈。
        已经不知道“伺候”这个词到底是什么个意思的三号楼众在被逼得几乎要跳楼后纷纷开始后悔今天干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啦放风,就在这时候,他们听见二号楼的人堆里传来一句酸的要死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声嘟囔不大不小,却顺着北风传到了三号楼所有人的耳朵里,然后他们集体地卧槽了。
        还给你还给你还给你还给你还给你还给你求放过求放过求放过求放过……
        半个小时后,三号楼的所有犯人在二号楼王权者的带领下回到了三号楼。
        是的,这句话没有错别字。
        平日里十分钟走完的路这一次他们用了三十分钟,其中走错路一次,无人敢提醒。感谢那只肥胖的狗崽子,在雷切差点第二次走错路的情况下,是它用牙齿叨着男人的裤脚往完全相反的方向用力拽了拽。
        看着走在最前面领路的狗崽子那张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嫌弃,而乖乖跟在后面的红发男人则满脸纵容,三号楼的众人沉默。
        当通过常绿植物的树冠顶端,三号楼那座熟悉的建筑终于出现在众人眼里,正当大家松一口气以为折磨就此结束时,队伍的最前端传来了雷切懒洋洋的声音:“得意什么,如果不是平时你乱跑,你怎么会认得路。”
        “嗷呜汪汪!”
        “放屁,我只顾着追你,怎么可能有心情去记路。”
        “嗷呜呸!”
        “知道了,你好烦。下次换我带路,不会再走丢。”
        这是在跟狗崽子认真地吵架?……算了这才不是重点,谁能来解释一下所谓的“下一次”是什么意思,当三号楼是什么,菜市场吗?
        众人本就略复杂的心被激起的那点儿涟漪,终于在雷切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他们王专用的电梯前站定续而抬起手丝毫不犹豫地飞快输入密码时彻底变成了一滩死水。
        在所有人的侧目中,密码输入正确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刺耳无比,直到那架属于王的电梯在雷切面前打开,从头到尾再也没有给他们一个余光的男人自然地走进——
        三号楼众人觉得有一个谁往他们的脸上糊了一脸黑狗血。
        几百号人挤在楼梯口,前所未有的安静。他们默默地、默默地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那王专属的电梯,此时此刻,它的金属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那个令人心神向往的专属通道里,装着的却是别楼的王权者,当象征着楼层数的光标在树枝上有规律地逐个跳跃着,那紧而有序的闪动着的光标,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所有的三号楼犯人。
        耻辱。
        就像一个毫无节操的娼妇,让人扇了几个耳光还不够,还得大敞着腿,等着人来上。
        “……去年的圣诞节愿望大概要更正下,”人群中,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声音响起,“今年结束之前,希望三号楼能等来一个真正的王权者。”
        短暂的沉默,人群的气氛仿佛被这个声音所缓和,有些人附和着短暂地笑了两声,之后开始低低交谈起来,就好像平日里一样,各个楼层的人走入不同的电梯或者楼梯,三三两两地散了。


        80楼2015-08-25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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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黑发年轻人脚步一顿,脚尖转动一个华丽转身,从直奔领餐窗口的面向变成了直挺挺地对着MT那张桌子——大概是因为此时此刻新上任的实习治疗师职业病带来的仇恨目光过于灼热,桌子边上,除了笑嘻嘻地给汤姆倒酒的MT以及看热闹的米拉之外,鹰眼和少年本人都感觉到了似乎从哪里射来了一道不怎么友善的目光,而汤姆对于这个的全部反映,只是给了黑发年轻人一个莫名其妙的扫视,然后以几乎不可窥见的幅度礼貌地点了点头后,直接无视。
          阮向远:“…………………………”
          当鹰眼眨眨眼,略惊讶地抬起手指了指阮向远的方向时,后者已经像个金刚似的横冲直撞了过来,一路上踩了无数个人的脚,他甚至没来得及好好停下来说声不好意思,只是一瞬间,MT的餐桌边的众人只来得及看见眼前一道灰影一闪,下一秒,就听到了“啪”地一声——
          握在汤姆手中的那个红酒杯从他手中摔落在地,应声而碎。
          “——去你娘的新人,你他妈想挨揍?”
          那杯从自己手中接过去的红酒碎了一地,那鲜红的液体流淌在地板上,MT大吼一声,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新人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给他下面子,愤怒异常。
          此时,原本喧闹的餐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止了原本的对话,将目光放到了这突发事件上,而作为这件事的主角,汤姆却显得尤其淡定——事实上,这名漂亮又足够聪明的少年在MT刷地一下站起来举起拳头就想揍人的时候,第一时间看见了面对着他们坐在不远处的红发王权者皱了皱眉,而原本背对着他们坐的一号楼王权者,也正慢吞吞地转过身来——
          蠢货。
          于是在MT动手之前,汤姆伸出手一把拽住了MT的胳膊,对他露出一个微笑,趁着对方看着他久久难见的笑容发愣之时,MT身边的鹰眼眼底也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耐烦,伸手将MT摁回了椅子上。
          桌子上的米拉悠哉哉地看着地上的酒杯:“哎呀,好可惜,上等的水晶杯子。”
          这声音嘶哑难听,但是听在阮向远的耳朵里,就他妈比唱戏还做作,于是新仇旧恨一起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转过身,指着满脸可惜一看就是准备作死的米拉鼻尖,阮向远唇角边挑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几乎是一字一顿地,用整个餐厅都听得见的音量说——
          “你他妈闭嘴。”
          从来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的白莲花傻眼了,瞪着阮向远,张张嘴正准备回击,却再一次被抢了先——
          “一堂堂正正大老爷们能活得你那么贱也不容易,当初从三号楼楼顶跳下来的那个怎么就不是你呢?。”
          阮向远一句话,震惊了整个餐厅。
          就连不远处的雷切,脸上的表情明显一顿——当所有人以为被戳了G点的红发王权者又要发飙这个不长眼的新人即将倒霉的时候,没想到,雷切却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这他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昨天那一下亲得,能把雷切这个非人类生物硬生生给亲出人格分裂?!
          一下子被提起这辈子都不敢再想的事儿,米拉那张小脸刷一下就白了,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雷切,却发现后者甚至没有空搭理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用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的眼神盯着这个骂得起劲的黑发年轻人。
          拧回脑袋,米拉也站了起来。
          他微微眯起眼,凑近了阮向远:“上次的教训不够,是不是?”
          “……”阮向远沉默,抬起头来时,却没有露出米拉希望的那种畏惧,黑发年轻人笑得特别霸气,“滚,单挑你他妈能碰着老子一根头发我叫你爷爷——脑浆都被操成精液了?咱别给脸不要脸成吗。”
          说完,也不等米拉那张便秘似的臭脸缓过神儿来,黑发年轻人顶着整个餐厅注视的压力,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反正已经出名也不差这一天”,他将炮口转向了汤姆。
          这个时候,黑发年轻人脸上的攻击性明显收敛了些,虽然还是满脸严肃,他却也没有再爆粗,只是低下头,十分平静地问那个坐在座位上同样满脸平静此时此刻正抬着头看着自己的少年:“汤姆,你觉得你的情况能喝酒吗?能大口大口的喝酒吗?你怎么想的,你给我分析分析。”
          你说这个时候,汤姆这孩子“脸上一惊”“脸上神情顿了顿”或者“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样留给后人脑补的东西都好——可是,这位比大爷还大爷的少年,脸上的表情他妈的任凭阮向远看穿了也没没能看出一点儿变化。
          他看着阮向远,那叫一个傲娇外加理直气壮地扔出一句:“你管不着。”
          “…………………………………………”
          狗咬吕洞宾。
          白眼狼儿。
          不识好歹。
          去你大爷。
          阮向远沉默,阮向远无言可对,阮向远能做的,除了暴揍病人一顿,就是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不过在这样的选项里,他选了第三个选项,无声地冲着汤姆竖起大拇指,咬着后牙槽扔下一句“你牛逼”,黑发年轻人再也没多呆一秒,转头抬脚就走。
          望着那来时横冲直撞,去时杀意满满的背影,坐在MT旁边的鹰眼眼底泪痣微微一动,紧接着,噗地一声,十分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
          餐厅里,终于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热闹。
          绥也懒洋洋地将自己转了回去,一抬头,对视上好友的眼睛,就“哟”了一声。
          “做什么?”雷切冷鼻子冷眼睛,头也不抬地低头切自己的牛排,“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满脸算计的时候,会让人特别有想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的冲动。”


          152楼2015-09-02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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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谐。。。。。。


            205楼2015-09-02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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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还只是个小鬼。”
              在眼前变得漆黑一片之前,他听见男人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在他头顶响起。
              ……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暮色降临,黑夜很快替代了白天。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接近凌晨的时间。
              平安夜的绝翅馆是所有犯人一年之中唯一可以狂欢的日子,在这一天,没有所谓的宵禁。
              当时针指向十一点五十分,外面热热闹闹地犯人们三三两两说着荤段子,举着酒瓶醉生梦死,喧闹的吵闹声通过层层高楼,传入二号楼的三十一层,王权者的牢房内。
              与外面相反,此时此刻,牢房里却是一片宁静。
              月光终于从乌云之后露出了脸,此时此刻,牢房的飘窗旁边,一个高大的身影终于动了动——没有人知道,男人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坐在这里究竟有多久了。
              他的膝盖上放着一面平板电脑,随着男人指尖的滑动,电脑上方的照片在一张张的变化,哈士奇幼犬的脸庞占据了整个平板电脑,或者是它的爪子,或者是它的屁股,又或者完全只是模糊的肥胖毛茸茸声影——
              然而男人却耐心地将这些照片一张张地看过去。
              直到屏幕上,再一次亮起了电源警告,大约半分钟之后,那映照在男人英俊面容之上的荧光闪了闪,终于彻底熄灭。
              屋内只剩下了月光洒进带来的昏暗光芒。
              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沉吟,男人动了动,将手中的平板电脑轻轻地放到脚边——他的这个动作似乎惊动了房间中的另一个人,此时此刻,正安静地睡在他大腿之上,理直气壮地将他当做枕头使用的黑发年轻人哼唧了一声,吧唧了下嘴。
              雷切顿了顿,伸手将滑落的毯子重新拽下,随手盖在黑发年轻人赤裸的背部。
              他抬起头,在这一刻,却听见了绝翅馆里大钟敲响的声音——
              十二下。
              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只听见天空中轰隆一声巨响,沉浸的夜空被第一发灿烂的烟火所照亮,慢慢绽开的烟火就好像是最美丽的昙花,一纵而逝,却足以将整个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于是喧闹的声音变得更加巨大,窗外的犯人们终于达到了欢庆的巅峰。
              半张脸被窗外的烟火所照亮,半张脸却依旧隐藏在阴影之中……此时没有人能知道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见他顿了顿,仿佛是为了什么而犹豫,之后,他最终还是低下头,湛蓝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蜷缩在飘窗之上,在他的大腿上睡得开心的黑发年轻人。
              “……”
              就如同着魔一般,他抬起手,干净而修长的指尖在对方虽然已经消肿却依旧万紫千红的下颚处轻轻滑过——
              “圣诞快乐啊,小鬼。”


              206楼2015-09-02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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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伊克不太感冒地哼了一声,看样子是对白堂说的话不太信服——
                “你这种人,天生就是用来多管闲事的。”
                “啊,冤枉人可不好。”
                狱警脸上写满了对于对方狡辩的无奈:“我替你收拾的烂摊子还不多?”
                “呵。”白堂笑眯眯地,对于狱警的指责显得理直气壮。
                “……”
                又是一阵沉默——然而却并不尴尬。
                和雷伊斯那种急吼吼的幼儿园小屁孩性格完全不同,此时此刻的狱警似乎非常满意现下这种安静的环境,反而口风一变,慢吞吞地跟他说起了那个三号楼新人的问题——
                完全的话题跳跃。
                “我还以为你对某些东西不感兴趣,”雷伊克没头没脑地说,但是他完全不用担心白堂听不懂他的话,“怎么难得对那个黑头发的小鬼那么上心?”
                “你猜?”
                “不猜。”狱警嗤之以鼻。
                仿佛早就猜到对方不会配合他这个游戏,白堂乐呵呵地丢出一个不那么负责地答案:“因为觉得他和当年的我有点像。”
                “是说死脑筋这件事吗?如果不是的话……这种话亏你说得出来……”雷伊克无语道,“人家可是会打架的,而且那个小鬼,被雷伊斯吃得死死的……看上去智商也不高的样子。”
                “啊,你看人还是这么浮于表面,雷伊克。”白堂笑了笑,耐心地回答。
                雷伊克顿了顿,看上去对于白堂的这种说法并不太生气——事实上,他几乎是早就习惯了中年男人对于这种事总喜欢拿出来调侃他的臭毛病,狱警充耳不闻,继续道:“三号楼的事情,无论是不是你猜测的那样,最好还是不要多管——如果真的是雷因斯有心一手操控的……”
                雷伊克的声音渐渐变小。
                白堂抓住对方揉搓他头发的手,将脑袋上的浴巾一把拽下来,他扔开浴巾抓住浴巾的手腕转过身,笑眯眯的瞳眸第一时间对视上了一双不带任何情绪的双眼:“你想说,如果是雷因斯的话,你护不住我?”
                “放屁。”雷伊克抽回了自己的手,眉眼间一改之前的柔和恢复了冷淡,“单打独斗的话,那家伙只是跟我不相上下罢了——但是你知道,这不是楼层战或者王战那种小儿科的事情。”
                “小儿科的事情?”四号楼的王权者眼中笑意更浓,“哎呀,身为王权者,居然有种被狱警大人看不起的错觉。”
                雷伊克不动声色地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装什么,自从你当上王权者,就从来没有打过王权战吧,少给我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白堂耸耸肩,示意雷伊克继续。
                丢给他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这货不要再老不休地拼命打岔,雷伊克将白堂从地上拽起来,摁在椅子上,熟练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药酒放在一旁,借着,不容拒绝地伸手将白堂的一边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在白堂白皙的皮肤之上,那疤痕显得简直有些令人触目惊心。
                无论多少次看到这个,雷伊克却还是忍不住皱眉。
                狱警伸手将药酒倒在王权者的小腿之上,在他的身后的空地之上,震耳欲聋的宵禁正式铃被他完全无视,狱警只是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用娴熟的技巧做着推拿,等了一会儿,等那吵死人的铃声结束,他这才抬起头瞥了白堂一眼,语气缓慢地继续道:“不是怕了雷因斯,只不过我觉得,那个人决定的事情,可能很少人能够依靠外力去动摇。”
                “我觉得小狗说得对,”白堂若有所思地说,“其实雷切不像是有那么大野心的人——毕竟,也不是准备在绝翅馆呆一辈子。”
                对于这种说法,雷伊克冷笑一声:“雷伊斯那个家伙,虽然万事不靠谱,对于危机的本能预警性可是好得很,他都觉得事态不对了,还有什么好值得迟疑的——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动物的本能侵占性?”
                “……”
                “那个红毛大概只是凭着这种野兽似的本能在做事罢了……他才不在乎他出狱以后绝翅馆是什么样的,他只在乎现在,他存在的绝翅馆,他是不是能千秋万代。”
                白堂被雷伊克最后一句“千秋万代” 逗乐,他摇摇头:“我可是在雷切之后才出狱的,简直不敢想象那种鸡飞狗跳的环境,难道没有什么人能阻止他么?”
                雷伊克手下动作一顿。
                沉默良久,狱警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盯着四号楼王权者的双眼:“有。”
                白堂微笑:“是什么?”
                “不能靠外力动摇,并不代表就无懈可击。”雷伊克下意识地瞥了眼之前白堂盯着发愣的方向,“如果内部的某个环节发生了连雷因斯都没有想到的意外,那么事情的结果发生改变,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雷伊克。”
                “什么。”
                “你今天说的话很难懂啊。”
                “那是因为你上了年纪,大脑变得迟钝了。”
                “哎呀哎呀,”白堂伸手去拍狱警的肩,“这话说得真过分——上周晨会上伊莱还说我是绝翅馆历史上地位最坚固不可撼动的智慧型王权者呢。”
                “去追忆他人无营养的称赞并且信以为真,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变老的标志性行为之一吧。”
                “…………”
                作者有话要说:_(:3)∠)_文章标的可是强强,大家完全可以对狗崽子的节操放心_(:3)∠)_
                以及下篇文的主角萧大叔粗来打了个酱油……咔咔咔


                229楼2015-09-02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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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第一百六十二章
                  “……那个黑头发小鬼又要去多管闲事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啦,他管的闲事还少哦?吃你的早餐啦!”
                  “管闲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这家伙一进绝翅馆的那会儿可是被米拉那伙人欺负得很惨。”
                  “到了到了……他真的在那群人面前停下来啦,哈哈!”
                  周围犯人们的声音嗡嗡嗡地就像是无数讨厌的蚊子在耳边飞来飞去,阮向远皱了皱眉,忽然发现今天早上他似乎确实有点过于高调……雷切是好久没来餐厅了没错啊,但是……
                  咦!!!糟了……那家伙不会以为老子是为了吸引他注意力故意在这各种蹦跶地刷存在感吧?!!!!!
                  ——当阮向远一个人自顾自地被害妄想症很严重地幻想着时,作为他的幻想对象的那个红发男人,正满脸淡定地低着头,慢吞吞地吃着他餐盘里的那份沙拉。
                  此时此刻,尽管脚下步伐从某一刻开始变得有些迟疑,但是这也不妨碍阮向远终于慢吞吞地挪到了那个新人和那群闹事的犯人面前——
                  ……………………现在假装若无其事地跟他们擦肩而过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
                  长吁出一口气,阮向远露出一个被逼无奈的表情,他挠了挠头发,垂下眼飞快地扫了一眼面前新来的这名犯人——长得还不错的白种人,从前的生活大概养尊处优,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被人送进绝翅馆,不过绝翅馆里与外界传闻完全不同的粗暴风格大概是吓坏这小子了吧?
                  此时此刻,一滴显得不太正常的豆大的汗珠从新人的额上滑落,啪地一声低落在餐桌之上,他浑身颤抖着,面色苍白得如同一片薄纸,他抓着餐具的手微微地抖动着,当他抬起头来看阮向远的时候,黑发年轻人毫不意外地发现,窗外射入的微薄阳光之下,眼前的新人已经开始面色发青……
                  “拜、拜托……”
                  眼前的新人显得有些口齿不清,事实上,他甚至还没搞清楚阮向远到底是不是来帮他的,他用那双蓝得发紫的眼睛瞪着阮向远,双眼中充满了乞求之意。
                  阮向远顿了顿……妈蛋,你怎么知道我对蓝色眼睛的人最没抵抗力?
                  虽然不是一个颜色。
                  但是好歹是同一色系。
                  ……毕竟要从本尊的眼中看见这种软乎乎的神态,大概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会出现吧。
                  黑发年轻人满脸黑线,他眼珠动了动,目光从那几枚被周围几个犯人时抢去的糖果上一扫而过,阮向远想了想昨天在医疗室里整理的资料,结合眼前的一切,他用力地拍了拍脑门,这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过身,将这个新人完全以保护的姿态挡在自己身后,面对面前这三名很紧张地盯着自己的犯人,阮向远勾了勾唇角,伸出手,在三名犯人的眼皮子底下摊开手:“东西还给人家啊,你们无聊不无聊,抢糖果这种事小学生都不屑做了。”
                  三名犯人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吃过阮向远的亏,他看上去有些胆怯地拉了拉右边抓着糖果的同伴的手,而后者却非常不耐烦地甩开了他的手,这名显得稍稍高大一些的犯人满脸阴郁,他挺直了腰杆,强迫自己对视上那双黑亮的瞳眸,嗓音沙哑地回答:“少多管闲事了,小鬼——不要以为你现在是中层就了不起,既然是中层,最好就要有身处楼层的自觉,我们底层的事情你少管!”
                  阮向远:“…………”
                  “听见了没!听见了还不快滚!”
                  “我听见了,可是没打算按你说的‘滚’。”阮向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前摊开的手依旧没有收回去,他慢吞吞地继续道,“虽然我是中层没错,但是你这话说得会不会太可笑——让一名中层向底层认输忍让的直觉,底层犯人的事情我也不可以管……照你这个逻辑,王权者岂不是整个绝翅馆最没人权的人?”
                  黑发年轻人的话引来周围犯人的一阵哄笑。
                  绥是最先噗嗤一声笑出来的那一个。
                  就连不远处,坐在雷伊克对面慢吞吞地舀起一勺土豆泥要往口中送的白堂也忍不住抬头用赞赏的眼光扫了他一眼。
                  整个餐厅中,作为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反应,在哄笑声中,雷切揉了揉耳朵,英俊的脸上有些显而易见的不耐烦,男人极其暴躁地将手中的餐具扔回餐盘中:“妈的,吵死了,一群叽叽喳喳个没完的垃圾。”
                  说完这句话,阮向远并不打算继续跟面前的三名犯人唱相声,他伸出手,飞快地在面前犯人的手臂上敲了三敲,奇怪的是,就好像是触动了什么人体的机关似的,对方虽然满脸不情愿,却依然整只手老老实实地如同脱力了一般松开——
                  被摊开另一只手等在下面的阮向远接了个正着。
                  那三枚几乎已经快被抓得融化的糖果从那个最嚣张的犯人手中抢了回来,阮向远再也懒得多看他们一眼,转过头来,甚至非常体贴地将那已经完全黏糊在糖纸上的糖果剥开,微微躬下身,送到那名新人的嘴边——
                  周围的笑声小了些。
                  “妈的,这家伙不会看上这个新人了吧!”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犯人说了一句。
                  ……虽然他说得是此时此刻众人的心声没错啦。
                  但是……
                  经过上次那一次公开的分手仪式,谁都知道这个嚣张的黑头发小鬼是雷切老大的前任情人啊!!!!!!!!!
                  虽然已经是前任了。
                  而且听说*理所当然)好像这个小鬼是被甩的那一个——
                  但是好歹也要做出一副失恋应该有的样子啊!!越来越风生水起就算了,居然还转头勾搭新人,会不会太嚣张了点啊!!!!


                  234楼2015-09-02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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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6第一百六十六章
                    身后,那个莫名其妙的新人还在哭个没完没了——
                    妈的,有个屁好哭的啊。
                    阮向远太阳穴被身后一阵阵地哭声闹得一跳一跳的——此时此刻,他非常清楚是那个新人自己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因为鹰眼带来的所有高层都已经走到了他们的前面开路。阮向远被鹰眼抱在怀中,他的手背摆成搁放在小腹上的姿势,挂在外面的双腿无力地在半空中随着鹰眼沉稳的步伐,每一次前进中无力地摇晃——这让阮向远有一种自己变成了一个手脚无力的瘫痪的错觉。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阮向远缓缓垂下眼,长吁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原本蒙在他脸上的外套忽然被人一把拽了下来——此时外面的阳光对于他来说变得有些刺眼,黑发年轻人微微眯起眼,他对视上了鹰眼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当那颗泪痣在自己的眼中不断放大,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偏开脸,于是毫不意外地,他感觉到对方柔软温暖的薄唇落在自己的眼皮之上——
                    “小狗,”鹰眼并不恼怒于阮向远明显的抗拒,他重新抬起头,看着阮向远,眼中的笑意甚至还没有完全散去,“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小聪明,但是有时候,它们会让你变得过于盲目自信——”
                    男人的话语顿了顿,随后,那双前一秒还带着笑意的双眼变得暗沉阴郁,他那眼神在阮向远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黑发年轻人的脚踝之上——
                    阮向远的眼皮跳了跳。
                    “还等什么?”鹰眼掀了掀眼皮,扫了一圈周围站着发呆的高层犯人,话语显得冰冷而僵硬,“过来,给老子把那玩意取下来!”
                    冰冷的手触摸到他的脚踝时,阮向远缩在鹰眼怀中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伴随着金属轻轻碰撞的声音,阮向远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脚上被取了下来——虽然那玩意本来就是无足轻重的重量,但是,他却还是觉得脚上少了什么东西,与此同时,心中一轻——
                    说不清楚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别的什么复杂的情绪。
                    “看看,这是什么,”鹰眼微微眯起凌厉的瞳眸,唇角边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二号楼的王权徽章……雷切那个家伙还真是乱来,小狗,他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做送给宠物的礼物挂在你脚上了呢。”
                    啪地一声。
                    那挂在阮向远脚上快一个多月的东西被鹰眼随手扔在了地上,掉在雪地之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小狗,身为三号楼未来的王权者,你会拥有自己的王权徽章,”鹰眼微微低下头,用下颚亲密地蹭了蹭阮向远的脸颊,“这种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破烂东西,还是不要出现在你身上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阮向远掀起眼皮,看着鹰眼,对方看上去非常认真,就好像不得到回答今天就没完了似的……无奈地撇撇嘴,阮向远看上去有些无所谓地耸耸肩,撇开脸,含糊地应了一声之后,想了想又转过头来:“无所谓吧。”
                    鹰眼看上去很满意得到这样的回答。
                    于是,他重新将外套盖在了阮向远的脸上……当刺眼的阳光重新被遮住,衣服之下,阮向远长长地输出一股压抑的气息——
                    被扔掉了唯一可以辨认出他的身份的东西,本来应该沮丧,但是阮向远却发现,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沮丧不起来,心头上反而像是被挪开了一块压在那里多时的大石一样,变得轻松不少——
                    这样的话,哪怕雷切没有来,也没什么好失望的了。
                    ……说起来,本来就没有期待过的事情,大概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失望”存在吧。
                    当鹰眼抱着他重新前进,阮向远沉默,比之前更加安静,周围又开始飘下雪粒,有一些落在之前那个高层粗暴地掀开他的裤子没有盖好导致暴露在外的脚踝之上,冰凉的,湿润的,融化成雪水,顺着他的脚踝滴落——
                    周围很安静。
                    阮向远甚至不知道,那个新人的哭泣声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242楼2015-09-02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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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0第一百七十章
                      阮向远站在原地没动,他抬起头扫了雷切一眼,在看见他脸上被胡乱抹开的血迹时,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嫌恶的情绪,而后立刻将自己的脑袋拧开——黑发年轻人的一举一动都一一全部落入此时此刻一瞬也不瞬地皱眉盯着他的红发男人眼中,雷切“啧”了一声,面前这家伙的态度让他从头不爽到脚。
                      欠教育。
                      抹了把颈脖间的细汗,雷切大步走到阮向远跟前,二话不说用两根手指捏着后者的下巴,强制性地往自己这边扳过来。
                      “……”混杂着男人身上特殊气息的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让阮向远瞳孔微缩,眼皮底下跳了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却没想到捏在他下巴的两根手指强硬地加大了力道,愣是往男人自己那边拽了拽——
                      “跑什么?”
                      雷切皱着眉,刚刚打完架的他气息还有些不匀,身上那凌厉的危险气息还没能完全收敛起来。男人嗓音粗哑充满了不耐烦,他抓着阮向远的脸反过来倒过去看了一遍,看着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轻微颤动,那小扇子似的模样清晰地映在湛蓝色的瞳眸之中,男人顿了顿,粗糙的指腹蹭了蹭手底下触感不错的白皙皮肤,忽然觉得心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拨撩了一下,痒痒,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占有欲望。
                      雷切看着束手束脚站在自己面前的黑发年轻人,看着看着一想到自己不可能直接在这就把他给就地解决了,没来由地烦躁起来——于是略微粗鲁地松开阮向远的下颚,红发男人的眉头打从刚才就没松开过,再开口,就是上级对下级的盘问语气,态度极其恶劣:“怎么样?”
                      阮向远抬起头扫了雷切一眼,后腿一步跟他拉开了点儿距离。
                      雷切略惊愕地微微瞪眼——他妈的这家伙嫌弃的态度会不会太明显了点?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伸手一把抓着阮向远的小细胳膊拽回来,一不小心用劲儿大了点,听见对方吃痛的倒抽气声,雷切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抓住了阮向远受伤比较严重的那边胳膊,男人愣了愣,也没道歉,松开他,又问了遍:“问你话,哑巴了?”
                      “什么怎么样?”阮向远反问。
                      得到了这个答案的雷切只觉得,这货脱离自己的管辖才半个月不到,已经翻着跟斗平步青云——就差一步登天了。
                      “我问你还被碰哪了?”红发王权者出口咄咄逼人——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暴躁个什么劲儿,想了想,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可能太高端了,面前的黑发年轻人可能回答不出来个什么狗屁,于是语气终于放缓了些,“受伤没?”
                      “好得很。”可惜面对男人的难得关心,阮向远不怎么领情,顿了下又补充,“至少在被你拽那么一下之前我是这么觉得的。”
                      “你怎么回事?”雷切又想伸手去抓他,在即将碰到阮向远左手的时候,手猛地停下来,换了个别扭的姿势抓住了阮向远的右手,男人的手上还沾着鹰眼的血,这么一抓之下,一个带血的手掌印就印在了阮向远衬衫上——
                      二号楼的制服是深蓝色,所以之前雷切自己没觉得哪里不妥,可是三号楼的制服从里到外都是白色的,现在血红掌印印上去,异常触目惊心。
                      仿佛现在才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红发王权者松开他,后退一步,伸出手指隔着空气,仿佛恨铁不成钢似的点了点阮向远:“就你他妈事多。”
                      说完,他转身就走进了鹰眼牢房的独立浴室里,阮向远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浴室里面呯嗙一顿乱响,就好像有一只发了疯的大型猫科动物钻进去了似的,柜子被打开重重关上的声音震得整个浴室门都震动了,让人怀疑做这个动作的人是不是拆迁办来的,在这么一震乱响之后,忽然浴室里面安静了下来——
                      然后似乎是雷切打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流水声说明男人非常暴躁地一下子将洗脸台的水龙头拧到了最大。
                      阮向远什么也没说,知道这会儿哪怕是在三号楼的地盘也不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在房间里晃悠了一圈,趁着雷切在里面拆房子,黑发年轻人愣是从鹰眼的牢房里翻出了医药箱,然后蹲在一言不发躺在血泊中的鹰眼旁边,给他仔仔细细地把手指包扎了起来——


                      250楼2015-09-02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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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1第一百七十一章
                        阮向远转过身,背后靠着洗手台,两只手还保持着被雷切抓在手中的姿势,被男人略粗糙的手指碰到的皮肤离开了冰凉的水之后,随时而来的是火辣火辣的疼痛。
                        然后雷切放开了他的手,略有些冰凉的手掌探入他的腰际蹭了蹭,冰凉的触感触碰到温暖的皮肤之上,阮向远打了个寒颤之后下意识地想躲,雷切也没阻止他,反而将自己的手拿开,看了阮向远一眼之后,慢吞吞地抓着他的衬衫,低着头耐心地给他一颗颗扣上之前被鹰眼解开的纽扣——
                        但是另阮向远十分不安的是,雷切头也不回地一脚踹开了身后浴缸的放水按钮——非常暴力的一脚,整个出水管都发出了嗡嗡的声响,阮向远嘴角抽搐了下,正准备教育一下面前的二号楼王权者作为一名外来者好歹爱护一下别栋楼的公共财产,却在开口之前,被男人威胁式地摁了摁唇角,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略沙哑的嗓音:“闭嘴,别惹老子发火。”
                        “……”
                        抿了抿唇,阮向远忽然对于“发火”的定义有些不明确了——难道雷切现在这种几乎把鹰眼整个牢房都给拆掉的架势是“心情不错”的表现?
                        雷切低着头,耐心地给阮向远一颗颗地扣好他的衬衫,然后放开他。男人忽然停下动作,这让阮向远不自禁地整个儿警觉了起来,他屏住呼吸,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雷切的脸近在咫尺,靠得非常近——
                        阮向远:“干什么?”
                        “如果这不是鹰眼的牢房,”雷切盯着面前黑发年轻人的眼睛,近乎于一字一顿地说,“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阮向远:“………………”
                        雷切说完,没给阮向远一个喘息的机会,男人抓住他的下颚固定住他的脑袋,将他死死地困在自己高大的身躯和洗手台之前,俯下身去,一口咬住身下人紧抿的薄唇,“……泄泄火。”他啃咬着黑发年轻人的双唇,含糊地说。
                        当雷切这么做的时候,阮向远发现,带着香皂的温和香味,男人的鼻息之中,还夹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这让他整个人仿佛被丢进了一个狭隘密闭的空间之中,整个人都被压缩成了一团似的,呼吸不过来,挣脱不出去……
                        “干什么?”感觉到了怀中的人心不在焉和明显不对头的呼吸频率,雷切微微皱眉,放开阮向远,“又发什么疯?”
                        “血腥味。”阮向远嘟囔了声。
                        “少给老子装,”雷切危险地眯起眼,“你自己打楼层战的时候老子怎么没见你手下留情过?”
                        阮向远睫毛动了动:“……你看他们哪个人少胳膊断腿大出血了?”
                        那好像倒还真是没有。雷切无奈,伸出大手将他的脸搬回来,强硬地扔出一句“不管”,俯下身继续含住身下人冰凉的薄唇,这一次,甚至变本加厉地,灵活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黑发年轻人微微闭合的牙关,霸道地闯入,死死地纠缠着阮向远的舌根逗弄……
                        男人急迫的进攻甚至不给予人任何喘息的机会,阮向远只得在做出第一次退让之后节节败退,任由对方任性地将血腥的气息从唇舌传递到他的舌尖,鼻腔之间,每一次呼吸,满满的都是雷切身上的味道——
                        阮向远呼吸不稳,原本缺乏血色的面颊上染上一层淡淡的血色,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雷切退出他的口腔,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紧接着,靠着洗手台的身体整个儿被举了起来,阮向远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接下来,他整个人被扔进了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满了水的浴缸之中——
                        哗啦巨响,伴随着彻骨的冰冷。
                        薄薄的衬衫紧紧地贴在皮肤之上,左手手臂骨骼疼痛处忽然整个变得麻木,阮向远呛了两口水,猛地抬起头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雷切也跟着蹲了下来,他单膝轻轻点地,一只手懒洋洋地搭在浴缸边缘,似乎对于自己的袖子也被弄湿这件事毫不在意——
                        两人的脸挨得很近。
                        阮向远想站起来,却被男人一把摁回去——
                        “做什么?”
                        “给你点教训,”雷切面无表情地说,“下回不要多管闲事,不该救的人也不要去救……绝翅馆那么多人,你救得过来么你。”
                        “你管不着。”
                        “那就下次不要再像个残废似的被人扛着从老子面前走过。”
                        雷切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冷淡——事实上,此时此刻,那双平日里呈现湛蓝色的瞳眸也变成了仿佛和此时浴缸的水一样冰冷的那种淡蓝色。
                        阮向远停止了挣扎,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某件事:“你怎么知道鹰眼抱着的是我?”
                        在听见“抱”这个动词的时候,雷切的脸色沉了沉,然而,他却依旧保持着靠在浴缸边的姿势,动也不动地看着老老实实泡在一浴缸冰水之中,看着自己的黑发年轻人,看了一会儿,心情稍稍变好了一些,他这才懒洋洋地说:“那个王权徽章里面,放了追踪器。”
                        “——什么?!”阮向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狗耳,看着那张理所当然的脸,情不自禁地提高声音,“你不是说那玩意已经废了么!”


                        252楼2015-09-02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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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中有些发冷,捏着黑发年轻人下巴的大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雷切抬起前者的下颚,强制性地让他抬起头对视自己的眼睛,两人离得很近,然而在阮向远的眼里,面前的红发男人却是显得前所未有的生疏:“小狗,我觉得我有必要强调一下,我不喜欢有人背着我有小动作。”、
                          看着那双湛蓝的瞳眸,瞳眸里仿佛孕育着一场未知的冰雪。
                          不可抑制地,在阮向远平静的面容之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倒流——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他觉得雷切已经发现了!
                          但是可能么……
                          就像是白堂所说的仙鹤报恩的故事,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现实世界里,说出来也没几个人会相信吧?
                          阮向远垂下眼,不自觉地移开视线断绝了与雷切的对视——
                          是啊,没人会相信。
                          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黑发年轻人安慰着自己,却无论如何,无法压抑着心中另一个自私的想法在暗暗滋生……
                          周围的气氛显得有些僵硬,阮向远清了清嗓子,抬起头,他重新看着雷切,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的黑发年轻人动了动唇角,最终还是被逼得选择以进为退,看着红发男人浑身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黑发年轻人垂落与身体一侧的手悄悄握紧拳,只见那双失去血色的双唇忽然勾起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我也想问你,雷因斯先生,”阮向远轻轻地说,“米拉口中所谓‘我们’和‘他的棋子’作何解释?”
                          雷切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阮向远问出这个问题。
                          然而,阮向远却能明显地感觉到,男人身上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在无声无息地减弱——
                          “字面意思。”红发王权者盯着面前的黑发年轻人,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就是你了解的那样。”
                          “米拉是你让人放进绝翅馆的?”
                          “是。”
                          “莱恩也是你放进绝翅馆的?”
                          “是。”
                          “我?”
                          “一样。”
                          阮向远闭上了嘴——
                          进入绝翅馆前父亲的脸上掺杂着疲惫告诉他家里医院的一部分股份出售以换取他进入绝翅馆的资格的样子浮现在眼前……
                          一个月后,医疗室内,红发男人满脸嚣张地说着……
                          【和你赌一家医院的全部股份权,你这幅模样,顶多打到第五层就走不下去了,信不信?】
                          ……
                          【一家医院?】
                          ……
                          【啊,是啊。有一家医院的院长可是欠了老子很大一个人情以及更加大的一笔钱啊,很奇怪?】
                          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动,阮向远觉得当初他简直是太过于愚蠢才将雷切这么明显的暗示当成是放屁,但是……无论如何那个时候的他也不会猜到,眼前这个仿佛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男人居然……
                          “为什么这么做?”
                          “我要三号楼。”
                          “如果我不给呢?”
                          “卖掉你家医院,做成三温暖。”
                          “…………”
                          “随便说下而已,瞪什么瞪——当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培养成王权者,结果这才发现你是一只白眼狼,这就是米拉和莱恩存在的原因——不过很可惜,现在只剩下莱恩一个了。”
                          雷切笑了笑,非常坦白,似乎丝毫不担心面前的黑发年轻人今天是不是已经承受太多的压力,他退开了一些,将手插进口袋之中,视线固定在餐厅角落的一块斑驳之上,此时此刻,低着头的阮向远并没能看见,在那双漂亮的湛蓝色瞳眸之中,有一丝踌躇飞快地一闪而过——
                          当阮向远抬起头的时候,雷切的眼底已经恢复了镇静。
                          阮向远动了动唇角,内心狂风巨浪,所有想说的话蜂拥而上,到了最后,竟然只剩下沉默——就在这个时候,餐厅大门被人从外面重重一把推开,伴随着零碎阮向远所熟悉的高跟鞋声响,在一群冲忙的白大褂之后,是脸黑如锅底的伊莱。
                          馆长在进入餐厅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缩在角落里的两名罪魁祸首。
                          其中,坐在餐桌之上的黑发年轻人满脸麻木,站在他面前的红发男人双手插在口袋之中,悠然自得——两人周遭的气氛那叫一个和谐,仿佛不远处那乱成一锅粥的鸡飞狗跳完全跟他们没有关系!!!伊莱一口老血梗在胸口,在大步流星向着这两个混世魔王组合冲去的同时,掀起狐媚眼扫了一眼米拉,馆长大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当他冲到这两人面前,他抬起颤抖的手,唇角颤抖地指了指雷切——
                          雷切唇角挂着慵懒的笑,将一只手从口袋中收回来,将伊莱的手推开转了个方向,对准阮向远。
                          馆长大人炸了——
                          “有毛区别!!!!!有毛区别!!!!!!!!!跟你雷切有关就没好事——禁闭!!!新人!!!!关禁闭!!!!!不在禁闭室里蹲个十天半个月你他妈别想出来!!!!!”


                          261楼2015-09-02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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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正常人看见我脚上的东西之后,肯定要追问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只是简简单单地问了一句,就再也没有问过……自从那次游泳馆之后,你态度也变得很奇怪。”
                            “你比我想象得聪明。”
                            “那是你们把我想得太笨。”
                            “明知道米拉的事明明是个拖延你的陷阱,怎么还往里面跳?”
                            “因为看着愚蠢的人自作聪明,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阮向远打了个呵欠,最近无聊的生活让他的作息规律想个老头子,“今晚也是那个人让你来的?”
                            “不是。”白雀一口否定,阮向远愣了下,翻了个身,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外面白雀的脸——虽然看不太清,但是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对视上黑发年轻人微微讶异的目光,男人几乎是没有停顿地就继续道,“只是来提醒你夺得王权者的正确方式——以免你出来以后,走更多的弯路。”
                            这个时候,首先要做的当然不是没心没肺地说“谢谢”。阮向远微微眯起眼:“如果你是那家伙的人,那么无论谁当王权者对于你来说都一样吧。”
                            “因为你是他最终选定的那一个。”白雀淡淡地回答,目光停留在黑发年轻人的脚踝之上,“从这个东西挂上去开始,这个结局就已经被决定了。”
                            阮向远顺着白雀的目光看去,在定格在自己的脚上时,他愣了愣,抬起脚,怎么都没想到,一个狗项圈而已,被搞得这么复杂,阮向远下意识地伸手拽了拽,折腾了两下之后,腿是举累了,项圈当然也没拽下来。
                            当他这么努力地折腾够了之后,再抬头时,白雀已经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别说杀手的黄金年龄是二十五岁,我看三十五岁的魔鬼教官完全也是当仁不让的嘛。挺刻薄地想着,黑发年轻人翻身从床上面坐了起来,期间,他的目光几乎从未离开过脚上的狗项圈……
                            从进入绝翅馆开始,那相对于普通新人来说简直是过于坎坷的经历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阮向远抓了抓头发,又有些闹不明白的是,怎么到了临门一脚眼看着他就要失败的时候,幕后黑手大BOSS蠢主人却忽然变得如此坦诚——
                            哎哟,难不成是“死也让你死得明白”这样的慈悲心发作了?
                            这个问题,阮向远没想明白。
                            然而,当他离开禁闭室的同一时间,他发现,自己大概也没有机会弄明白了。
                            当夕阳西下,阮向远终于走出了那个关押了他整整半个月的禁闭室——伊莱真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明明是王战日的同一天,却还是硬生生地将放人的时间拖延到了傍晚,王权战完全结束的时候。
                            阮向远出狱的时候,外面还下着细细的小雪——雪已经下了一天,不过,哪怕是赤脚站在室内通道里,充足的中央空调也没让阮向远觉得太冷。
                            某个只会打嘴炮的红毛残渣没来,那必须是预料之中的。只不过……在看见前来迎接的人的那一刻,阮向远觉得自己简直是从脚板底冷到了屁眼——
                            “……我当然也没指望有鲜花美男夹道欢迎,”站在禁闭室门口,黑发年轻人缓缓地眯起眼对着背对着他的男人说,“不过看见你站在门口的这一刻,不得不承认我有一种转身回去继续被关禁闭的冲动。”
                            “——别这么说嘛,小狗。”
                            站在窗边的男人将唇角边的烟取下,缠着绷带明显缺了一根手指的手看上去异常触目惊心——男人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烟屁股,将最后一点儿星火在窗棱的薄薄积雪上熄灭,他转过身的时候,从前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凌乱,他的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然而,那只还完好的眼睛里的疲惫却出卖了此时此刻他的情绪。
                            是的,在前一秒,阮向远甚至想过来接他的人可以是缺胳膊断腿万年不离床的老神棍,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鹰眼。
                            黑发年轻人一动不动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在鹰眼意外的目光下,蹭蹭大步流星向他走来,抬起手,一巴掌摁在男人的胸膛上——
                            鹰眼:“……”
                            阮向远微微蹙眉,抓了抓,衬衫之下,肌肉结实,还能感觉到人体的温度。
                            “小狗,这么热情?”鹰眼在瞬间的愣怔之后笑眯眯地说,“这里是走廊,你要是想摸的话,回我牢房让你摸个够。”
                            而相比起眼前漂亮的男人那因为笑容而过于生动的泪痣,黑发年轻人的脸却比死人还难看,他猛地阴沉下脸,抬起头看着比他高了半个头的漂亮男人,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王权徽章呢?”
                            手被一只柔软的手覆盖。
                            鹰眼微笑着,轻轻拉开了抓在自己胸口的手,在对方猛地一下缩回自己的手的同时,男人唇角边的笑意更深,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得就好像在复述别人的事情——
                            “被拿走了。”
                            阮向远一怔。
                            “怎么,很惊讶么?”鹰眼淡淡地自顾自地说着,就好像没有看见面前黑发年轻人的反应。
                            手下意识地在身上摸了摸,却发现最后一根烟草已经在等待眼前的这个黑发年轻人的时候抽完,仿佛有些失落地垂下手,他微微低下头,看了眼面前神色捉摸不定的黑发年轻人,忽地笑了:“做什么摆出这副表情——当初邀请你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你大概会有这样的结果,是你自己不同意。”
                            自然垂落在身体一侧的手渐渐拽紧,阮向远撇开脸,将视线定格在走廊上的一块污迹上面,若有所思地问:“莱恩背叛你了?”
                            “王权徽章是雷切拿走的,亲手,从我这里拿走的——懂了么?”并没有回答阮向远的问题,鹰眼唇角边的笑容扩大,“喏,小狗,你看——现在三号楼,真的变成二号楼的所属物了。”
                            “……”
                            鹰眼顺着阮向远的目光撇了一眼,在看见那白森森的墙上异常刺眼的污渍之后,他又缓缓地转移视线,外面,黄昏天已经被层层乌云覆盖,眼看着就有一场暴雪即将即将临——
                            “外面已经变天了啊,小狗。”
                            作者有话要说:=L=这文标的是强强,注意到没,意思就是——最终的结果是,绝翅馆第一把交椅和第二把交椅的结构构成……


                            265楼2015-09-02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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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脸黑线地蹲下来,用吃奶的劲儿从男人手上抢过沾满了泥土和雪水混合物的小铲子——由于红发男人在争抢过程中毫无预兆忽然放手,阮向远抓着铲子一个屁股蹲儿再一次摔了个结结实实。
                                这一摔把他摔得来了脾气。
                                从地上面爬起来,抓着铲子用脏兮兮的铲子对准红发男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阮向远就是气的脸色发青:“你他妈有病啊雷切!!”
                                肮脏的泥土几乎都要糊到男人脸上。
                                然而,本来应该有轻微洁癖的对方却意外地没有退缩。
                                男人只是用那双随时可以令人惊心动魄的湛蓝色瞳眸,平静地看着跟他一样傻乎乎地蹲在树下,却气的头发都竖起来的黑发年轻人,修长的指尖轻轻推开自己鼻子底下的铲子,雷切对视上黑发年轻人的眼,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
                                “告诉我,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
                                阮向远一愣。
                                “冷不冷?饿不饿?”
                                将黑发年轻人手中的铲子抢走,看也不看地扔到身后,大手扣住前者的手腕,用不容拒绝的姿态将他猛地拽进自己的怀中,两人双双滚入雪地中,男人的大手用近乎于要让人窒息的力量狠狠地扣在他的腰间,仿佛就像是要将怀中的人蹂进自己的身体里,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仿佛魔怔了一般在他耳边不断地低声——
                                “会不会觉得地底下太黑?跟你埋在一块的东西够不够用?被子弹打中的时候会很痛吧,因为被他们架着,无论怎么发火也不让我回头看看你,从楼上摔下去的那一下是不是也痛得难以忍受?”
                                “……雷切……”
                                “会不会怪我?”
                                “……”
                                “今年的花开的很好,真高兴,你也看见了。”
                                雷切抱着阮向远,仿佛听不见对方在呼叫他的名字,他只是死死地抱着他,就好像他随时会像是以前那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直到他感觉怀中原本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下来,安安静静地被他拥在怀中,然后,一滴滚烫的东西,从领口滑入他的衣服,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灼热,从他的胸口前花落。
                                男人抬起粗糙的手,重重地揩去怀中人眼角的湿润,当他发现他的举动却反而另对方整个儿微微颤抖着,眼角滴落的液体就像是决堤的大坝似的止都止不住,雷切却反而笑了,他伸手,揉了揉怀中人柔软的黑发:“哭什么,被欺负了都没见你哭过——”
                                那向来冰冷带着命令语气说话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前所未有的柔软。
                                阮向远顿了顿,吸了吸鼻——一点儿也没料到前一秒还恨不得一铲子拍死眼前这货这会儿怎么就激动得满脸是血,感觉略丢人地从雷切怀中爬起来,黑发年轻人在口袋中掏了掏,掏出一卷绷带,以及一枚三号楼的王权徽章。
                                想了想,撕下一条绷带,将徽章挂在上面,然后手脚很快地,在面前的红发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将那条破烂兮兮的绷带绑在了男人的脖子上,阮向远抬起头,对视上一言不发任由他摆弄的男人的眼睛,嗓音沙哑地说:“这才叫项圈……你那个,算个屁。”
                                雷切一言不发,难得没有对脖子上丑得要死随便得要命的“项圈”发表任何评论。
                                阮向远想了想,也没觉得两栋楼的王权者蹲在树底下做贼似的抱头痛哭这种行为其实很蠢,他抬起手,也不顾自己脸上还鼻涕眼泪糊一脸,不怎么邪魅狂狷地捏了捏雷切的下巴:“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每一个活着的生物都会想尽办法来碰我的耳垂。”
                                “……………………”
                                阮向远微微眯起眼,他发现当一个男人满脸严肃地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情景真的非常喜感。
                                “总把一个人错看成一只狗并不是那么平常的事情,”雷切将阮向远捞进怀里,就像是抱着什么宠物似的再也不肯撒手,“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
                                “你就是有病……”
                                “放屁。”
                                “……”
                                “刚才实在怀疑得不行,去问了米拉——当时楼层战,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让我有些在意。”雷切想了想又道,“后来从他给我的答案来看,他似乎真的觉得自己见了鬼。”
                                “这个回答不怎么浪漫。”阮向远拍了拍雷切的后脑勺,“如果你刚才回答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你’这样的回答,说不定我会一个感动再趴你怀里哭一会。”
                                “我个人觉得你只会嗷嗷叫的时候比现在更可爱。”
                                “……”
                                “骗你的。”
                                “王八蛋。”
                                “都说了在我面前不要说脏话。”
                                耳垂被报复性地捏了一下,黑发年轻人吃痛一声,猛地从男人怀中窜起来,当雷切再一次伸手想拉他的时候,他拍开他的手——看着那双湛蓝的瞳眸之中千年难得一见的委屈,阮向远心情不错地欣赏了一会儿,然而他抬起手,蹭了把脸上的眼泪,吸吸鼻子满脸严肃道——
                                “再说一遍。”
                                “什么?”
                                雷切始终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势,他自然而然地抬起头,从下往上看着背着阳光的黑发年轻人。雪花不断地从阮向远身后从天而降,在这一片白色之中,雷切发现,那双盯着自己的黑色瞳眸之中,虽然背着阳光,却依旧……
                                有光。
                                “那天晚上,你说的话。”阮向远继续满脸严肃,只不过,微微泛起粉红的耳垂出卖了他的情绪。
                                没有放过这一丝小小的变化,雷切眼角染上一丝笑意,他勾起唇角,抓住黑发年轻人的手腕将他轻轻拉下来,让他弯下腰,直到彼此都碰到对方冰凉的鼻尖。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风吹着树的沙沙声与落雪的轻微声响中,仿佛成为了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声——
                                “Sei Ia mia luce。”
                                你是我的光。


                              305楼2015-09-02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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