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旧命。
‖当此世披上黑暗的表皮,当人性戴上罪恶的面具——我就该意识到,人从临世开始,便就是一盘棋局,一局残棋,一局永远赢不了的残棋。‖
——沧零末
又是一个冬日,依旧是漫天的雪。凌冽的寒风无情的扫下枯叶。
冬日人烟亦是稀少,在那寥寥空寂的城中,早已少了昔日的嘈杂。
宁静,似是沉寂。
然,这城中,总有一个从未照射过阳光的角落,漆黑,黑暗。永处黑夜,从未见过人们口中,那所谓的黎明,那所谓的朝阳。
——
“你快去!”
满带稚嫩的声音。
那少年仅着一件残破的白色衬衣,灰色的裤,没有穿鞋。在这寒冷中显得格外单薄。
满面的尘土,篷杂的黑发零落散下。
满身散发着,是令人作呕,令人嫌恶的气味。
骨瘦如柴,伸着那唯一能入眼的指,顶着另一个少年的额,
“快去。”
威严的再次重复道。
“凭什么又是我……”
那少年被迫于跪在地,额上任由他人指着——亦是他早已不在意了罢。首低垂着,低低的抗议道。
目光之畏惧。
然,不禁——
“啪。”
清脆的耳光在那无人知的角落中回响。
他跪的姿势未变,轻蹙起了眉。面颊上不明印上一个掌印。
与肤之分明,微微浮肿的颊甚至可清晰看清那鲜红的血丝。
这一瞬,若是此浮世停止般,如此空虚。
懦弱的心,轻轻的跳着。在那空洞的心房无助的低吟。
墨丝被那掌带起的刺骨的风散乱,凌乱的墨发下,那容颜如何?
不曾明了。
悲伤吗,忧愁吗,亦或是早已麻木到无从表达神情。
“妈的不是你还能是谁!快滚!”
烦躁的言语。
双拳紧攥,脆弱的拳骨之分明。自知的懦弱,如此胆怯。
——却早已不得违抗,不愿再抵抗了。麻木了,自然就接受了。
爬起,首旧是低垂着——想必他从未抬起过首,用他那暗黑色的眸,对视这苍茫浮世罢。
抬足,在那走过无数次,在那染上自己罪恶血液无数次的巷子之上。滞望——低微的目光颤着从发丝的空隙中窥望这浮世。
那面是繁华的店铺,而自处却是这样黑暗。明明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为何……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可笑。
空虚的五指轻抚了抚自己涨疼的面颊,依旧颤抖的步伐,支撑着虚弱的身躯——然间是奔了出去——向着街对面那被众多店铺包围的一个小面包房——
仅剩的右眸然是一阵不由的惧畏,信手是于铺上夺起了一个面包,揣于怀,速是转身,却不免因自己的虚弱停顿了这样几秒。
踉跄后终是迈步——却不知,正是这样的停顿,更甚是葬送上了自己此生——
身后那手紧扯住自己的墨发——他的身体然向后一倾,“啧,疼……”——手不敢松,怀中依旧紧揣那分外渺小的面包。
“小子,第几次了。”
不是疑问,没有质疑。说的这样肯定——声音足以令他人听闻,不留他丝毫尊严。
——此街上所以人的目光聚集,停下笑观此景。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见。
‖原来我一直仰慕,所谓的光明,不过也仅是黑暗披上了华丽的外皮。‖
——沧零末
『抱歉拖更。要不是那感冒我绝逼不会拖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