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殿】
“三春之力不会故作,花层叠累另有缘由。繁花之外,最初亦是新瓣,待之中花蕊另绽,初瓣才渐大而艳,呈花于下。怎可说烦扰?若说容忍,也必是初瓣萎后,其余方可继续。既然…”入座,柔荑搭案上,从食指至尾指依次敲案作响清脆,“已殁,容忍自然无绝期。”
左手覆上右,揉捏几下泛红的手背,着人端杯热茶上来,再奉上外头的一盆水仙,就着热水朝水仙冒头处淋下去。尚未舒展开的茶叶挂在嫩黄的花柳上,热水将平直的花瓣滚得卷曲,又把盏举高,垂直落地。“脸面这东西,不都是你早间坐于台前,拿着画笔,一笔一笔描绘给旁人看的?”
用脚踢了下未碎完的茶座,滚去商氏脚边,热水濡湿裙角,从尾点滴向上沁。“山间烂漫,谁都能给,可陛下不能。真正的花,开在心间,商嫔心里开了几株,被折了多少,也有个算盘,陛下能给的花,都是这些豪门贵花,同沾染山野之气的,不能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