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岚吧 关注:126,601贴子:6,452,890

【段子楼】说山鬼谣与弋痕夕的过去现在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在鸾天殿门口的两小只镇楼(话说老师你知道这话让谣叔记了多久吗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6-07-31 16:31回复
    关于炁动五行
    众所周知,左师创出了炁动的卸甲。
    因为是用于克制金属性,所以弋痕夕活学活用,在地宫和山鬼谣切磋时,常常用这玩意儿对付他。
    没想到山鬼谣吃过一次亏之后就突发奇想,认为卸甲既然克金,就一定有另外四个炁动和它一样。于是乎,他就向左师讨教了一番卸甲的原理,自己暗暗开始研究所谓的“炁动五行。
    第一个完成的就是克制木属性的破竹。
    所以那一次的比试,山鬼谣就将它用到了自己的小跟班身上。弋痕夕完全愣了,他知道山鬼谣在研究这些,但没想过他会这么快就完成了。最后,来不及闭炁的他三两下就被击倒了,身上全是山鬼谣的元炁。可恨的是,山鬼谣那家伙竟然哈哈大笑,简直不能忍。
    不过待他反应过来,的确是自己疏忽了,未曾考虑到山鬼谣的新招,输了是自然的。很快,弋痕夕又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山鬼谣。
    山鬼谣享受着弋痕夕的目光。果然,他熬夜造出破竹是正确的选择。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6-07-31 16:50
    收起回复
      关于扰龙那家伙
      山鬼谣对于扰龙其实一直拿不准态度。
      一开始,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地向他挑战,还让弋痕作见证人。
      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屑,后来就是高兴。本来没什么心情跟他打,然而弋痕夕在场就另当别论了。正好,扰龙这家伙给了他一个好机会,让他的小跟班好好看看,自己是怎样英俊帅气(划掉)地将他打倒,想想就有面子。
      没错,一开始如他所料,扰龙中了他的鬼尘珠,被他用鬼尘禁像折腾得狼狈不堪。可是,弋痕夕的精力好像全放在劝扰龙放弃挑战,并不注意他,这令他有点不爽。在扰龙靠近他时,正准备一拳结束了比试,突然就看见了一座石墙拔地而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扰龙铁一样的拳头击中,身子向后飞去。那时,山鬼谣就在心里深深地记了扰龙一笔,并决定一定要在将来教训他。
      谁让扰龙害他在弋痕夕面前丢脸。
      但是事后,弋痕夕慌里慌张地担心他,又亲自给他伤的地方上药,这倒是让他心情稍有平复。
      那么,最终山鬼谣还是没有找扰龙算账。
      虽然他后来也把游不动欺负得够呛。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6-07-31 17:19
      收起回复
        关于辫子
        在弋痕夕逐渐长大的过程中,他慢慢留起了一边的刘海,头发因为没有剪几乎长到了腰际。
        再加上清秀俊逸的脸,温文尔雅的气质,看得玖宫岭的姑娘们眼睛都直了。
        作为兄弟(?)的山鬼谣就听见了一些闲言碎语。
        “鸾天殿的弋痕夕长得真好看。”
        “是啊,他那头长发实在太符合他的气质了!”
        ⋯⋯
        哼。山鬼谣在心里唾弃了这群饥渴少女,并酝酿出了一个"好主意"。
        第二天,弋痕夕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头发被剪到了肩部,眉头一皱,去找山鬼谣讨个说法。
        只有他会干这么不尊重人的事。
        “好玩儿。”山鬼谣挑眉,他才不会说弋痕夕的头发被他藏在鼎里了呢。
        饶是弋痕夕性子再温和,难免也生了怒气,避了他几天。
        而后,山鬼谣为了让他消气,决定亲自为弋痕夕编一个绝无仅有的辫子。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栈在弋痕夕藏青色的发丝间,感受着他的温度,细细地打着,很久才完成。
        也就只有弋痕夕能让我做这种女人做的事了。山鬼谣想。
        弋痕夕习惯这个辫子后,竟然认真地学习起编法来。以至于后来山鬼谣也成了他的练习对象。
        多年以后,即使他忘却了那些回忆,还是能熟练地为自己编发。
        说来可笑,果然还是因为教自己的那个人吧。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6-07-31 23:51
        收起回复
          来个欢脱一点儿的
          山鬼谣:弋痕夕
          弋痕夕:做什么
          山鬼谣:咳,你前天早晨在做什么?
          弋痕夕:教千钧练习月逐
          山鬼谣:昨天上午呢?
          弋痕夕:指导辰月侠岚术
          山鬼谣:今天下午呢?
          弋痕夕:帮辗迟控制零力啊,怎么了?
          山鬼谣:我擦,三句不离小鬼,那群熊孩子就不能学学独立
          弋痕夕:⋯⋯我晚上都陪你的好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对,腰疼的是我好不好?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6-08-01 00:12
          收起回复
            关于谣叔的花
            昧谷寸草不生,终年无雨,而唯一有点特色的便是山鬼谣的雏菊,那是属于他的。
            山鬼谣已不记得自己何时开始种这些花,反正,是在第一个侠岚因他而死时。
            当然,这么做是为了神坠不被发现,也是,他祭奠自己枯死的心。
            叛境侠岚吗?是啊,从来就不该被饶恕,包括弋痕夕,他恐怕已经恨死自己了吧。
            偶然一个机会,他听说,这种生命力顽强的花朵,有一个花语,是希望。
            希望?可笑。
            这世间所有的希望早已与他无缘,只有弋痕夕那小子会暗暗地守护自己的希望,而他山鬼谣,说白了,是绝望。
            面对一片花草,一个没有意识的女孩,数不清的敌人,以及未来他作为一个侠岚的牺牲命运,他又何谈什么希望呢?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6-08-01 11:33
            收起回复
              关于半夜幽会
              弋痕夕静静地躺在檀香木床上,远山眉显得十分好看,双眼虽闭着,但偶尔扇动的长睫看出他没有睡着。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入眠呢?
              白天山鬼谣说把钥匙设置为最重要的人,又说他俩是好兄弟,他几乎没怎么深入地想,就答应了选择山鬼谣,还互相勾了手指。
              现在想来,他犯糊涂,难道山鬼谣也犯糊涂了吗?重要的人,不应该是哪个殿的姑娘吗?虽然一想到最近和山鬼谣打得火热的云丹,他忍不住在心底生出许多微妙的情绪。
              "叩叩叩"。
              有人敲门。弋痕夕下床给自己披上一件轻薄的外衣,去开了门。
              那样眉目英气逼人,气质傲气凛然的人,不是山鬼谣是谁?话说他今天竟然学会进他房间敲门了?
              “你⋯⋯”弋痕夕在等面前之人的下文。
              “走,弋痕夕!”他不由分说地拽过弋痕夕的手腕,把他一把拉了出来,“这么早睡做什么?出去散散心。”
              如今都是什么时辰了?弋痕夕无奈。
              枝叶繁茂,绿意笼罩的大树下,两个少年并着肩,弓腿坐下,月光皎洁,穿过层叠树叶,零星地落在两人身上。
              “所以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弋痕夕边享受着凉爽的空气,边问。
              山鬼谣咬着唇齿间的树叶,看他一眼,道:“明知故问。喂,弋痕夕,你是不是觉得最重要的人的钥匙不应该是我,心里不舒服,那就早说嘛!”
              在蒸乾坤吃晚饭时就看出他的神情古怪,当他猜不出他的心思呢。
              “没有。”弋痕夕脸白了一会儿,打定主意,刚才他想的事绝不能告诉山鬼谣,他一定会笑他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
              必须说点什么来缓一缓。
              弋痕夕轻舒一口气,他的声音犹如月光下的淙淙溪流,流淌在夜色中:“我是在想,如果多年以后,我真要封印自己的记忆,那会是在多么生离死别的情况下,而且面对一个忘记了最重要之人的我,你还会帮解开封印吗?”
              不好,好像扯过头了,他自己都快被打动了。
              肩上一沉,那是山鬼谣宽厚的手,只见面前之人露他最喜欢的自信笑容,朗声道:“还不相信我呢?我山鬼谣是什么人,只要你还活着,我就算豁出命去也把你的记忆找回来!”
              眉心一跳,弋痕夕顿时有了想流泪的冲动。
              最终,化作一句:“得了,说什么晦气话,快回去睡觉了!”
              没想到,年少时轻狂的承诺,他们都做到了,在成为敌人之后。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6-08-03 00:55
              收起回复
                关于迟钝
                即使已是晚霞倾洒,空气中还是没有褪去那份炽热,让人直想讨口水喝。
                弋痕夕有些烦躁地站在几乎感受不到的轻风中,眼中有警觉,也有不安。
                山鬼谣是怎样回事?说好两个人朝两个不同方向去消灭重零,然后回原点会和,这家伙竟然比他还要慢,莫非,他是碰上了⋯⋯
                弋痕夕肩膀一颤,不允许自己再想下去了,没有犹豫,他聚炁于脚,发动月逐,似是离弦的箭一般朝左边奔去。
                山鬼谣、山鬼谣、山鬼谣⋯⋯
                他跑得面红气喘,呼吸微有不畅,正要改变速度,只听得一声刺耳的"啊",吸引了他的目光。
                原来是个着青麻布衣的妇人,满眼惊恐,手颤抖地指着眼前的恐怖怪物。
                弋痕夕不得不停下,不然,就枉为侠岚了。
                速战速决。他想。
                木属性的元炁自地底冲天而上,包裹住那几只重零,绿光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公子,”妇人好像并未惊吓过度,而是颇为热情地感激他,“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不嫌弃,请到舍下⋯⋯”
                弋痕夕刚想出口拒绝,背后一个熟悉而凛冽的声音传来:“弋痕夕,让开!”
                仿佛受到召唤一样,他立即向后退了一大步。
                不远处,山鬼谣露出左手掌心的侠岚印记,不可一世地喝道:“回神闪电!”滚滚天雷坠下,全数击中了看似柔弱的妇人,妒字显现,黑气散去,一位玲珑有致却恍若鬼魅的女子从她身里走了出来。
                “柱纹。”弋痕夕喃喃道。
                “正是她。”山鬼谣已经到他身边,说道。
                柱纹眯着眼睛打量他们,精致的妆容说不清美丑,忽然蹲身而下,手按着地面,充满零力的阵势展开,她冷笑一声,隐没了身形。
                “哼,她以为她自己被赶出来后零力不够,以一敌二会胜算不大,逃的活又可能被追上,就用个传送阵逃了。”山鬼谣轻斜嘴角。
                这样啊。弋痕夕想。
                说完柱纹的事,山鬼谣就看向弋痕夕了,一脸恨铁不成钢。
                “弋痕夕,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意?都是个两仪侠岚了,一点儿也察觉不到她的零力吗?我看你和那妇人拉拉扯扯,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迷恋美色了?”
                他平时不会说这么多的话,今天是怎么了?还有,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弋痕夕远离风月,一时听山鬼谣提起男女之事,不由得面上薄红,“我只是去救她,别无他意。”
                山鬼谣见他一副要认真和自己解释的样子,不加思虑,长臂一揽,将弋痕夕扯到怀里,一手顺着他乱了的辫子,一手滑过他被衣料覆盖的脊背,脸上的笑容轻淡却不冷淡。
                弋痕夕呼吸一顿。
                山鬼谣不语。
                弋痕夕,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不那么迟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16-08-04 01:25
                收起回复
                  关于回归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是要攻击我,还是要救弋痕夕呢?”假叶可恨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此时的弋痕夕还没有恢复记忆,犹如一张不染尘埃的白纸,忽然被假叶遏制了手腕,力气大得甚至要把他的骨头捏碎。弋痕夕像只受惊恐惧的小兽,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山鬼谣。
                  山鬼谣有种想掐死自己的冲动,刚才为什么不把弋痕夕藏好一点儿,现在害得他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
                  他不能慌,假叶是在威胁他,自己如果表露出过多的情绪,就会⋯⋯
                  没等他想完,假叶就出乎他意料地聚拢零力,朝弋痕夕的胸前狠狠地一击,那朝思暮想的人就这样无力地受了,然后身子猛地向后栽去,他身后的,是悬崖。
                  不!弋痕夕!
                  山鬼谣顷刻间忘了一切,忘了自己是侠岚,忘了自己要使用月逐,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唯一的信念分毫不差地占据他的脑海一一救弋痕夕!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到悬崖边上,徒劳却挣扎地向弋痕夕伸出他的手,明明,只差那么一点儿,终究,还是失去了。
                  手中只剩下虚无缥缈的水雾。
                  他像对待稀视珍宝一样捧着弋痕夕的记忆珠,绿色的光芒仿佛能照到人的心底,霎然,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充斥着他不知所措的心。
                  你我同为乞丐时,碰巧结识,相依为伴,看那世间冷暖。
                  你我同为兄弟时,读书训练,切磋比试,听那如歌情意。
                  你我同为侠岚时,共对零族,心有灵犀,明那侠岚之名。
                  你我同为仇敌时,明嘲暗讽,倾力而战,叹那岁月无情。
                  如今,那个与他牵绊最深的人,因为他的自私,生命即将逝去。
                  他的确迷茫过,纵然有千万个理由,他的本意,还是不想弋痕夕记起过往,把他当作最痛恨的人。
                  可是,弋痕夕如果不在了,他的世界又还有什么意义?
                  在层层清白雾霭中下坠的弋痕夕,许是他的错觉,人影竟幻化成当年那个青涩可爱的小子。
                  “弋痕夕一一”山鬼谣不相信地唤那人的名字,手一抛,那颗记忆珠便一同掉下来了深崖,不见踪影。
                  我去救他,我要去救他!
                  山鬼谣刚想不顾一切地往下跳,一道紫光强烈的零煞近距离地击中了他,如毒药的零力穿过了他的心,要不是左师的东西护着,他可能立即命丧当场。
                  他木然地不管假叶的攻击,自己被轰到了一棵树下,低头看着假叶走进的脚步,解脱般地闭上眼睛。
                  老师,对不起。
                  弋痕夕,对不起。
                  崖下。
                  弋痕夕感到深切的悲哀: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没找回自己的记忆,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咦,上面掉下来的玩意儿是、是我的记忆珠吗?
                  随着绿光融入他的体内,曾经的过往像皮影戏一样在他的意识里一一飞快闪过,无数个画面叫嚣不断,有快乐的,有痛苦的,有他不想忘却的,有他不想记起的,交织在一起。
                  而他最重要的那个人,是山鬼谣。
                  不论如何,山鬼谣就算亦友亦敌,亦正亦邪,他弋痕夕也决不能不管。
                  因为,毕竟他,也曾豁出命地救过他啊。
                  “风巽一一擎天!”
                  他顿时有了力气,元炁充盈,不可思议地冲了上来。没想到正好歪打正着,强大的元炁震开了在山鬼谣面前的假叶。
                  他的眼神愈加清明。
                  山鬼谣虚弱地站起来,系着绷带的手搭着心囗,视线虽然模糊不清,但依然认出他所熟悉的那个人。
                  没错,他回来了。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36楼2016-08-04 13:24
                  收起回复
                    关于是谁输了
                    绝炁逆空。
                    看见与自己重逢的徒弟,尤其是辗迟和辰月的关心,弋痕夕心里稍微抹去了一些刚才战斗带给他的悲伤。
                    “弋痕夕老师,破坏吊桥的人是山鬼谣吧?你一定已经打倒他了,或者说,至少也破坏了一个鼎吧?”
                    千钧这孩子真是敏锐,问问题都是问到点子上。
                    弋痕夕收敛了自己多余的情绪,缓缓道:“嗯,我破了地坤之鼎,但是山鬼谣⋯⋯被他逃走了。”
                    简直让他不愿回想。
                    期待了十年的决斗,他弋痕夕几乎什么招数都用上了,月逐、千叶翔龙以及玄惑归心,元炁都是即将耗尽。可是,山鬼谣不仅脱身,还从容非常,这让他如何轻易接受。
                    更让他自厌的是,他从中发现,自己对那个杀了师父的叛徒还抱有希望,愚蠢的希望。
                    山鬼谣是对的,他永远只能跟在他身后。
                    弋痕夕,你真没用。
                    算了,想这些无益,最重要的是先把这三个小家伙安顿好吧,恐怕他们还有的受的。
                    地洞。
                    山鬼谣冷着一张脸走进去。
                    冑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山鬼谣,你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
                    “专心做你的,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山鬼谣的语气里透出不耐烦。
                    “不劳我费心,”胄的声音尽是不屑,他就是看不惯山鬼谣那副样子,“你败给了弋痕夕,还给他们破了两个鼎,我要是再不过问的话,没过多久,弋痕夕就会到我面前来叫阵了。”
                    “你的消息倒挺灵通的,”山鬼谣面上隐隐含了怒气,“我说过不用你插手,一切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很快,不再和胄多说一句话,盘腿坐下,解开闭炁,转眼间,淡金色的元炁迸发出来,在他身上萦绕,轻盈而朦胧。
                    他合上眼睛。
                    连胄那家伙也看的出来,是他输了。
                    的确,多年以来,只有他山鬼谣用绝对的优势控制和干掉对手的份,哪有像这次这么狼狈,靠逃跑来收尾的。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曾经不屑一顾的。
                    一败涂地。
                    也好,这样的话,他终于可以和他的视线平行。
                    只是弋痕夕,不要再对我有任何希望了,那会让你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我,不允许。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4楼2016-08-05 17:13
                    收起回复
                      关于扶桑叶
                      电闪雷鸣,泼盆大雨,无极的苍穹是一片阴沉的漆黑,冰冷透骨的雨水降下来,在地面形成一蓬蓬水花,似是在召示着恶兆的来临。
                      弋痕夕跪在鸾天殿门口。
                      自从自己从破阵统领那儿得到老师的侠岚碟,就发觉心突然一下子变空了,怅然若失。
                      手中的侠岚碟因为被他捏的太紧,时间又太长,外层金属边框狠狠地嵌到他的手心里,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红痕。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做,可能在自罚,亦在赎罪吧。
                      膝下的草地早已因为雨水冲刷变得湿漉漉的,细碎的雨花密密麻麻地落在他衣襟上,几缕毛茸茸的碎发也焉焉的,没有生气。
                      为什么?
                      他说他是他的跟班,他做事独立独行,他只让他事事顺着他的意,他都不怪他,只因为,他相信那个温柔常存心底的山鬼谣。可是,一次,就这一次,山鬼谣,你就不能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在乎我心里疼不疼吗?你就能,走的那么决绝吗?
                      弋痕夕逼着自己最大程度地将手握成拳头,低着的头猛地抬起,在那片经常与山鬼谣玩耍的草地上,发着前所未有的誓言,字字泣血,声声嘶哑。
                      一把油纸伞笼罩住了他。
                      弋痕夕偏头一看,那女子唇若涂朱,眉似生翠,墨发绾成马尾披于肩上,他起身唤道:“云丹。”
                      “你别再淋了。对于⋯⋯那件事,我也很难过。但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最后一句,她特意提高了音量。
                      “那样最好。”弋痕夕不去看云丹繁星一样的眸光。
                      “但,如果不是,”他的声音犹如深深埋藏于土地的翡翠,充满了世事变迁的沧桑,“我会尽量,亲手杀了他。”
                      云丹僵住。
                      弋痕夕礼貌性地笑笑:“谢谢你的伞,云丹。”然后,不动声色地走进雨帘里,融入䑃胧的烟青色中。
                      看着那个消失的男子,云丹愈加不解。
                      弋痕夕和山鬼谣,从小就有着她所嫉妒的亲密无间,而这时,他们却可以无情到令她觉得可怕。
                      他换了打湿的衣服,披上一件轻罗长袍,稍稍轻松了些。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一个沉水木盒,盒面干净,一看就知有人时常擦拭,里面,乖巧地躺着两片扶桑叶,皆印着一个烫金似的"鸾"字。
                      那是他和山鬼谣通过侠岚选拔后,就约定好了,由他来保管这两片扶桑叶。
                      如今,他还记得吗?
                      有些东西早就死了,他不应该对他们有一点半点的留恋。
                      他轻轻地盖上盒子,动作像是对待即将死去的爱人,并用元炁将它牢牢锁住。
                      再无人知晓。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49楼2016-08-06 21:49
                      收起回复
                        关于生病
                        弋痕夕从来都没有想过,风寒这种事会发生在山鬼谣身上,他几乎都认为山鬼谣是个铁打的身子。
                        然而,他现在需要接受现实。
                        从暤天殿回来后,手上有钟葵老师给他的一包药草,然后又去了蒸乾坤,和游刃说明原因后,就开始捣鼓那个冒着热气的药罐。所幸,在手指烫伤了好几处后,弋痕夕还是弄好一碗漆黑浓稠的药汤。
                        但愿山鬼谣那家伙会领情。他到鸾天殿之前是这么想的。
                        那个向来高大挺拔、无所畏惧的山鬼谣,如今刚幽幽转醒,沉默着倚在床头,低垂眼帘,睫毛下的影子晦暗难辨。
                        弋痕夕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波澜不惊的心间,印下深深浅浅的涟漪。
                        没有征兆地,山鬼谣肿痛的喉咙里漏出几声剧烈的咳嗽。
                        这才把弋痕夕唤回来,赶紧走过去,坐在床沿,把手里的药碗递给他。
                        山鬼谣的眼睛虽然还因病发疼,但他瞥见弋痕夕和药碗时,目光分明如冰凌化春水般溶溶清清的。
                        “多事。”声音低哑暗沉。
                        他接过,刚刚喝下第一口,额上的青筋忽然跳了跳,然后继续把药汁往嘴里送,只是缓慢多了。
                        一个间隙,他来了一句:“亏的游刃能让你进蒸乾坤。”
                        听见这话,弋痕夕的脸颊晕上极浅的红,但也无从反驳。
                        末了,他又把碗还给弋痕夕。
                        弋痕夕望着碗底的一洼深褐色,皱眉道:“为什么不喝完?”
                        “太苦。”他道。
                        “药只有全喝完才能有最好的效果。”弋痕夕顾不上别的,非要山鬼谣喝下。
                        山鬼谣的神情很怪,似是要捉弄人又似是想叹息,轻接过碗,却是把它放到一边,口中喃喃:“你就是这么⋯⋯婆婆妈妈的。”
                        什么?弋痕夕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人捉住了,是那种制他不伤他的力道,一阵天翻地覆,当他睁开眼睛时,不由得讶异。
                        身后是山鬼谣那张常年卧睡的床,还带着喛融融的温度,而伏于自己身上,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是、是山鬼谣!
                        自己这是,给山鬼谣压到床上了?
                        他目瞪口呆,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信息,谁知,山鬼谣没有等他,而是轻轻俯下头,发丝触碰到到他的皮肤,一阵酥痒。山鬼谣却仿佛没有自觉,更往下深入,下颌微收,唇暧昩地擦过他温热的脖颈,伴随着阵阵吐息,奇怪的感觉在他的身上蔓延开来,逼的他羞怯不已。
                        不,这不对!
                        弋痕夕总算找回一些理智,他也不敢用元炁,尽了最大的力气推开山鬼谣,却发现他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青丝被一旁的油灯光芒浅镀上一层金色。
                        刚才,一定是他生病时冲动过度了吧。
                        弋痕夕理理衣襟,面上的热度却没退走,他不自然地走出去。
                        没想到,门外就看到了左师,道了晩安,匆匆地赶回自己房间去了。
                        左师诧异:小徒弟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还好像很慌乱,是他的错觉吗?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16-08-07 15:00
                        收起回复
                          关于一眼
                          “就为了这些花草,你不怕我发现吗?”
                          假叶被困于精纯元炁制造的结界里,听着山鬼谣的话,从愤怒到不解。
                          山鬼谣漂亮的猫儿眼里闪烁着熠熠光辉,嘴角却忍不住勾起悲伤的笑容,声音依然清冷傲然:“这些花,每一朵都寄宿着一份悲痛,一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师、同伴们牺牲的悲痛。”
                          神使鬼差地,他顿了一顿,微微偏过头,视线落到远处那个紫光萦绕的零力结界里,但是,却再也看不清里面他最在乎的那个人了。
                          “这样的悲痛,你发现不了。”
                          他们早已渐行渐远,有了再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隔了弋痕夕因为老师对他的仇恨。
                          隔了整整十年的时光蹁跹。
                          隔了每次重逢时他说出的冰冷话语。
                          隔了侠岚之名的背叛与守护。
                          一切的一切,再也不能挽回了。
                          山鬼谣不顾无极之渊众人的目光,不顾弋痕夕蹙得紧紧的眉,他就想任性一次,最后一次,在他临死之前,看看那个和他做了十年朋友、又做了十年敌人的人,一眼,便是万年。
                          如果岁月在我身上停驻了,弋痕夕,它将会在你身上长长久久地留下。
                          如此,我就没有遗憾了。
                          他凌厉地转过头,直视假叶,眸中冷光乍现:“而现在,就是让你品尝这悲痛的时候了。”
                          他不含一丝犹豫:“假叶,这一招之后一切都将结束,我会耗尽全部元炁,而你,也将灰飞烟灭。”
                          但山鬼谣没想到的一点是,世事无常。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64楼2016-08-07 20:13
                          收起回复
                            其实楼主正在看中国奥运会直播,终于夺首金了好高兴,中国队fighting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70楼2016-08-07 23:17
                            回复
                              关于午睡
                              “叫你别来非不听,受不了吧。”
                              山鬼谣不留情地嘲讽道。
                              本来为左师采药这件事他一个人来做最好,可弋痕夕这小子闲得非要和他一起干,还忙到半夜编成了一只药篓,真是无聊到没事可干了。
                              其实,再多再好的药草又有什么用?只要添上他亲手放入的零毒,这一切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他,又有什么选择呢?
                              弋痕夕将几株葱茏的草放入药蒌,虽然额上已渗出薄薄的细汗,衣领袖口也有湿意,但他嘴上不服输:“谁受不住了?我既然来了就不怕累!”
                              一瞬间,山鬼谣觉得自己看到了小时候的弋痕夕,纵是苦累辛劳,凭着骨子里的一种倔强,硬生生地坚持到最后。
                              他一直没变。
                              “死撑。”山鬼谣回过神来,这么说道,心里却寻思去哪里找一个休息之地。
                              弋痕夕明显没有注意过他的心思,这是让他觉得庆幸又失落的事。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看见貌似有用的药草,就要仔细分辨一番,有时看不出来,山鬼谣就不耐烦地丢到弋痕夕的药篓里,回玖宫岭再继续这项任务。
                              采了好几个吋辰,不口是心非的话,两人的确都累了,正到了一块临溪的草野,就心有灵犀地停下来,各自休整。
                              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弋痕夕轻轻走近,双手探入溪中,掬起一捧清水,冲洗着自己因汗水而黏腻的脸,即使弄湿了垂下的刘海,但卷走了不适感,整个人都舒服极了。
                              山鬼谣随意地坐在阴凉的大桑树下,树冠蓬蓬,犹如车盖,他看着溶在阳光里的弋痕夕,和溪水玩得高兴,不禁呼吸里微微带点苦涩的滋味。
                              这样还未褪去单纯天真的弋痕夕,他很快,就要看不到了。
                              阵阵夹杂着花香的和风吹拂而来,悄然无声地撞了光阴的钟。
                              过一会儿,吹干了头发的弋痕夕回到山鬼谣身边,见他额上还凝着一滴水,山鬼谣伸手替他捻去,弋痕夕朝他浅浅一笑。
                              绿草匝场,苍郁遍野。
                              弋痕夕逐渐躺下来,枕在这样柔软的草地上,阳光又暖洋洋地熨帖着身体,他开始泛起困意了。
                              “睡吧。”山鬼谣低声道。
                              他怎么知道的?
                              “万一有敌人呢?”弋痕夕最后挣扎了一会儿。
                              山鬼谣将系着绷带的手轻按于地,四周聚拢元炁,形成一个半圆形的金属性结界。
                              “我设了结界,必要时我会叫你。睡吧。”山鬼谣的声音含了淡淡的怅惘。
                              怎么像哄孩子似的?弋痕夕这么想着,安心地合上了眼,意识涣散开来。
                              山鬼谣静默。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弋痕夕。
                              顿时,他犹如烈酒入喉,炽热入腑,不可言喻的情感在心头缠绕。
                              每个人身上都有枷锁,有的是别人给的,有的是自己给的。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77楼2016-08-08 15:26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