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经过了精心锤炼,只是以警员的标准来说,他的体形还是有点偏瘦了。
“我以前的确是警察,不过是负责刑侦的,我对监狱并不了解。”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我讲讲你是因为什么过失杀人吗?”吉尔伽美什微微一笑,“我做狱警有些年头了,我能分辨出凶徒和善者。我想你应该是一个好人。”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说谎,他自警校毕业以来就一直在这里担任狱警,这些年来各种阶层的人他接触得太多了,他见过身负十几条人命的连环杀人凶手,也见过被饥饿贫穷逼迫着去盗窃的可怜父亲,时间久了,他只要看一眼对方的眼睛就能大致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漆拉和他以前遇到过的人都不同。他就静静坐在那里,很有礼貌地回答他的问题,不卑不亢。尽管他的五官线条柔和精致,身材也算不上壮硕,但吉尔伽美什注视他的时候,总有一种凛然而锋利的感觉,像是注视着一把剑。
“抱歉,我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漆拉皱了皱眉头。
“好吧,有点遗憾。你的房间是B507,犯人的屋子是两人一间,和你同住的犯人是幽冥,希望你们相处愉快,”吉尔伽美什并未因为漆拉拒绝回答他的问题而恼怒,“顺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吉尔伽美什•沃勒,负责管理住在B楼五至六层的犯人。按照规定公开场合你应该叫我沃勒警官……不过委实说我并不喜欢这种正经的称呼,私下里你叫我吉尔伽美什就好,你不介意我叫你漆拉吧?”
其实吉尔伽美什很少对犯人如此彬彬有礼,不过他对漆拉很有好感。这里是监狱,可以说是被上帝遗忘的角落,这里堆砌着罪恶与病态人格,长期在这种称得上是污浊的环境中工作是件令人厌倦的事情。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漆拉的到来确实让他感到兴奋。
“不介意。”
“好的,那么接下来会有人带你到你住的房间。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对你进行一些培训。漆拉,你知道在漫长的牢狱生涯里,犯人们都会如何打发时间吗?”
“应该会有图书馆或活动室之类的吧……也许还可以看电影?”漆拉很努力地思索着。他确实对监狱没有任何了解,半年前,他还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监狱扯上关系。
“哦,差不多就是这些。不过你应该清楚,这些活动填补的都是精神上的空虚。现在人们往往着重于强调精神世界的构建,但生理需求才是人最基本的欲望。这里是男子监狱,对于这些长年累月只能面对同性的人来说,他们只能用一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生理渴望。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所说的意思。”
漆拉点点头。监狱里同性性行为泛滥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我希望你尽可能保护好自己。你在警校受过训练,我想自卫应该不成问题。你的脸蛋完全称得上是漂亮,找你麻烦的人应该会不少。顺便说一句,我很喜欢你的头发,不过按规定它只能被剪掉。”
“我也有些舍不得。”漆拉无奈地笑笑。
“那么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会有人带你去理发。明天放风时我想我们就可以再见了。”吉尔伽美什起身,将漆拉的档案放入牛皮纸袋。
>>2
吉尔伽美什听见门铃声时看了一眼壁橱上的电子钟,十六点零九分。
他并没有太过着急,他将碗中的布丁料倒入烤箱中的托盘,调整好了烤箱的时间,然后才走到楼下去开了门。
漆拉拎着黑色硬皮旅行箱站在门口,他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银色长发在脑后绑成马尾。
“我想你是刻意挑了快吃晚饭的点回来。”
“确实如此。下午两点多就已经到机场了,我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一会儿。老实说,你煮咖啡的手艺不怎么样。”漆拉换了拖鞋后将旅行箱放至门口,然后脱去了外面的短袖衬衫,他在衬衫下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背心,胸肌被勾勒得轮廓分明。
“你还真是不见外。”吉尔伽美什无奈地耸耸肩。
“我觉得我没必要在我未来的家里谨小慎微,”漆拉自顾自地环顾四周,“你这里有什么喝的么,不管什么冰的就好,夏天真是个要命的季节。”
吉尔伽美什带着漆拉来到楼上的厨房,打开了门旁的冰箱,拿出一个玻璃茶壶。
“这儿还有点冰茶。啤酒我建议等晚餐时再喝,猪排配黄啤我觉得很不错。”
“早知道你备了酒我就不买那两瓶白兰地了。”漆拉一挑眉毛。
“哦,不急,白兰地我们可以留着晚上助兴。我记得你喝冰茶时喜欢加柠檬汁不加糖。”
“你的记性不赖。”
吉尔伽美什取出一个约有半加仑容积的玻璃杯,替漆拉倒满了冰茶。
“杯子有点冰手。”他说完后就回到灶台边满头大汗地继续忙活,而漆拉就坐在餐桌旁悠闲地喝着冰茶。
“漆拉先生,您倒还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煎猪排的间隙,吉尔伽美什回过头,无奈地瞟了一眼漆拉。
“不敢当,只是饭来张口而已。”漆拉很温和地笑了笑。
“我的意思是你身旁的烤箱时间到了,你可以把布丁拿出来先吃。”
漆拉转身打开身旁的烤箱,用毛巾垫着手端出了铁盘。铁盘里的东西倒是让他微微吃了一惊:“约克郡布丁?”
“是的,”吉尔伽美什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你说过,你小时候很爱吃你妈妈做的约克郡布丁。”
漆拉不语。他是英国人,直到上高中时才来到美国,他的发音至今都是很标准的英式。高中时他的父母在一起车祸中双双遇难,他便来美国投奔了亲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