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季小姐，你就当睡一个好觉，做一个长梦，终会醒来。”

季萱
我坐在某个酒吧里，端着杯鸡尾酒。
五月春光倍好，我却天天缩在这间酒吧，荒度时光。易月生也不会用任务来烦我，毕竟现在已经是21世纪，甚少在有战争。所以像我这样的执行员都闲了下来。
我叫季萱，隶属于历史管理局亚洲司部，是no.99号执行员，易月生是我的上司，以小气抠门著称。自从新中国成立后，我就很少见他，估计现在和大小姐结婚了吧。
我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看了外面一眼，天已黑尽，差不多该走了。于是准备掏钱付账，却被双手给拦住。
看到这双手，我愣住了。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有过这样一双手，他泡过咖啡，端过枪，扔掉我的舞鞋，也救过我。
是谢青。我一直认为，不归路是我和谢青的结束，可是这么多年了，哪怕出现一点有关他的东西，都会将我瞬间带入回忆中。
我看向手的主人，不是谢青，对面那个穿着白衬衫有着一副好皮囊的男人也明显愣了一下，问：“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多么老土的搭讪方式啊。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忽视掉心中那一点惆怅，端正脸上的表情：“不曾见过。”

夏刻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烦的不行，于是打了个电话给黎家铭让他出来陪我喝个酒。
黎家铭是个导演，也是个带眼镜的斯文败类。五年前来我们戏剧学院挑人，随便一指，结果就指到了我。
“这小哥长得不错。”他是这样给他的助理说的。
于是我就带着这张长得不错的脸和还懵懂的演技成了他电影里的男主角，结果一炮而红。
后来我和黎家铭也成了朋友。这货拍戏的时候比谁都认真严肃，私底下却没心没肺，最爱谈笑风生。
“哦，今天真好想和你谈点事，来xx酒吧，7点不见不散。”
7点我准时到酒吧，没想到黎家铭早都来了。
“我有个新剧本，你来当男一号，6月开拍。”我板凳还没坐热呢，这货就跟我谈工作。
“今天别跟我谈工作，心烦。”我给自己倒了杯酒。
“失恋了？你花花大少夏刻也能情场失意？”黎家铭惊讶万分的望着我。
“没有！”
“那你家的狗死了？”
我突然意识到叫黎家铭出来是一个很极端的错误，于是改口“这次戏是那个朝代的？”
“民国。”
“怎么又是民国。”我不满的问“我都已经拍了那么多的民国戏，你就不能换个朝代。”
黎家铭拍的戏从来都是民国年间的，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这次女主角很漂亮啊。”黎家铭答非所问，伸出一只手指向吧台某处“她在那里，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眉眼低垂的姑娘，宛如白蔷绽放。静坐在吧台的角落，端着杯鸡尾酒。我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快去和你的新搭档打个招呼。”黎家铭催促道“人家要走了。”
我回过神，看见那姑娘准备掏钱付账，便急忙起身，快步走过去用手拦住她。那姑娘停住了动作，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先看向我的手。就在那一瞬间，她整个人流露出浓重的悲伤。很快悲伤消散抬头看我。
“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忍不住脱口说完这句话，然后在心里给自己一个耳光，这分明是搭讪嘛……
姑娘说话了，语气虚无缥缈，像薄雾，让人觉得一点也不真实“不曾见过。”

季萱
我笑着看面前的青年手足无措，黎家铭走了过来，眼中带笑“不要欺负我的人。”
“你的人……”我神色暧昧的来回打量他们两个人“没想到你好这口。”
我有好长时间没见黎家铭了，没想到刚一见便窥到了这么大的秘密。
“季萱帮我拍个戏。”
我听到这句话暗叹这厮真是不要脸，欠了我那么多年演出费没还，还让我帮他演戏，于是果断拒绝。
黎家铭被拒绝也没说什么，转身回去拿了一个大包递给我“里面是以前欠你的钱加这次的酬劳。”
我估疑的打开包，映入眼帘的是一捆捆的红色人民币。这个人渣什么时候这么有钱！
我合上包，严肃的开口“你是不是去抢银行了？”
“帮我拍戏。”黎家铭没回答我的问题，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把包放到吧台，有些惆怅。连黎家铭都这么有钱了，而我却还靠着津贴垂死挣扎，这世道真是不公平“我很久没演戏了，怕生疏。”
“没事，你一直都是我手下最好的演员，我相信你的演技。”黎家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点点头。
“对了，这是你这次的搭档，夏刻，来认识一下。”
我嘴角含笑，伸出一只手“季萱。”
对面20来岁的男人脸不知道怎么的有点红，许是灯光的原因。他也伸出只手，握了一下我的指尖，然后飞快松开“夏刻。”
“有事打我电话。”我拎起吧台上的包，嘱咐黎家铭“酒钱你结，我先走了。”

夏刻
一直到季萱彻底从酒吧消失，我才把目光转向黎家铭。
“你刚说季萱是你手下最好的演员，怎么从来没见过她？”我问。
“戏演多了，人就想休息了。”黎家铭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目光悠长，眼中有我读不懂的东西。
“既然她想休息，你为什么还要让她拍这场戏？”
“因为这场戏需要她。”黎家铭拍拍我的肩。“回头把剧本给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对了……”黎家铭突然回头，认真的看着我。我以为有什么事还要交代，结果这厮认真的说：“那个，酒钱你付。”
“滚！”
没过几天，黎家铭就把剧本寄过来了，我翻看着剧本，讲的是一个富家小姐在一场舞会邂逅了一位黑帮高层，然后相爱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厮守，最后黑帮高层为了救小姐死了。很寻常的一个故事，但在黎大导的笔下，却是一个婉转悠长，读起来真是唇齿留香的悲剧故事。
我掩卷叹息，黎家铭这个人是个天才，可惜是个爱写悲剧的**，他写的剧本连我一个大男人都觉得悲凉无比，更别说其他那些泪点低的女人们了。
也不知道这次又有多少眼泪贡献给这部剧？我想着准备放下剧本却又犹豫的拿起，翻到最后一页，里面只有一句话，是黑帮高层死前对小姐说的最后一句话
“季小姐，你就到睡一个好觉，做一个长梦，终会醒来。”
这部剧的女主角不姓季，那这句话是在对谁说呢？
难道是季萱？我心中闪过一个结论，但立马被否定。怎么可能，也许是黎家铭剧本打印错了吧。我笑着摇头，到时候演出来，看黎家铭尴尬不尴尬。
很快的到了六月，我刚进组，就被男二拉住，他看上去兴奋极了，拉着我的胳膊低声说：“夏哥，剧组来了个特漂亮的妹子，你认识不？”说完他伸出手给我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季萱。她穿着件嫩绿色的旗袍，发间别了朵白玫瑰坐在那看剧本。周围的人和物好像都被定格了一般，成为她的背景。我的心极速的在跳动。
旁边的男二陶醉的捂着心：“从来没见过把旗袍穿的这么有味道的女孩，啊！我觉得自己动心了！哦对了！她是咋们这部戏的女主角，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她是黎导带来的。”我说。
男二还在陶醉，我却径直走到季萱旁边。笑着问：“剧本还可以吗？”
季萱抬头，冲我笑了一下。“挺好的故事。”
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因为这个轻软的笑容又开始乱跳。
“你，你喜欢就好，我去换衣服了。”我转身落荒而逃。完了完了！
正式开拍到结束其实也不过2.3个月，而且这次戏本身就短，所以很快就接近尾声。而在拍戏的这段时间里，季萱真是反复的刷新我对她的认识。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黎家铭带来的花瓶，只是为了装点这部剧。可是没想到，她一颦一笑。仿佛她就是那个黎家铭笔下如倾国倾城，聪慧狡黠，宁折不弯的大小姐。
剧组其他人也都惊叹季萱演技的炉火纯青。也感叹季萱的年纪。她看起来不过20岁。
有人羡慕的说：“这么年轻演技就这么好，假以时日肯定是影后。”
有人嫉妒的说：“说不定是装的年轻。”
可是不管别人怎么说，季萱都一笑了之。安静的拍戏，没戏的时候就泡杯黑咖啡，看小说，波澜不惊。
最后一场戏，是我演的黑帮高层死在小姐的怀里。
季萱演技收放自如，快要失去爱人的迷茫和悲痛被她演的入木三分。
而我也不甘落后，所以这场戏拍的异常的顺利。
最后是我说完那句话，季萱抱着我痛哭就可以结束了。
我倒在季萱怀里，嘴角含着缕缥缈的笑“季小姐，你就当睡一个好觉，做一个长梦，终会醒来。”
季萱本来悲痛欲绝的脸，在我念完这句台词之后立马就僵住了，她直愣愣的看着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谢，谢青？”季萱全身都在颤抖，哆嗦着吐出一个名字。
“季萱，你怎么了？”黎家铭走了过来，把季萱扶起来，关切的问。
我也茫然的站起来，不知所措的看向黎家铭。
季萱被黎家铭扶起来，目光却一直都没有离开我。那种悲伤绝望的眼神让我窒息。
“季萱，他不是谢青，他只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演员而已。”黎家铭笑容不变，但我总觉得他的笑隐隐藏着什么。
季萱眼中的悲伤立马消失，她冷冷的转过头，看向黎家铭“这台词是你写的吧？你是从哪听到的这句话？”

季萱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很久未见的谢青。
在我们最后租的那个带桃花的小院里，谢青站在桃花树下，递给我一双新舞鞋，面无表情的说：“送你，去跳舞吧。”
我接过鞋子：“你怎么了，平常不是最讨厌我跳舞吗？”
“我觉得，你应该去做你喜欢的事情。”谢青依旧面无表情，可是眼神却越来越温柔。
那种温柔像是一根细细的线缠在我的心头。
我拿着舞鞋，高兴的点点头，暗叹谢青终于有了人性，转身就走。但是刚走了几步，我突然心中感到隐隐的不安，转头看见谢青还站在哪里，他肩上落了些桃花瓣，也不去拂，只是专注的看着我，目光依旧温柔沉静，却好像多了些什么。
“谢青？”我试着叫了一声，他没有开口，还是用那种眼神望着我。
我想向他走过去，怎么也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迈不开腿。
我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谢青怎么也不说话，他转过头不在看我，径直的走向了前面的黑暗，义无反顾。渐渐的，我就看不见他了。
当年的景象又一次在我面前上演。
我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炸裂了一般，疼的要命。
“嗒，嗒嗒，”突然，我听见了敲棋子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容器，这么多年了，你在不落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猛的睁开眼睛。一身冷汗。
这么多年了，那个声音还是那么清冷高傲，不沾尘气。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6月。我在黎家铭新戏的剧组里翻看剧本，偶尔抬眼看看黎家铭，这厮此时正端着导演架子训人。突然，一杯咖啡递到我面前。端着咖啡的那双手和香气让我恍惚回到了从前，谢青还在的日子里。
“喝吧，等会就要拍最后一场戏了。”夏刻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把我瞬间带回现实。
“谢谢。”我接过咖啡。抿了一口，浓郁香醇，不知为何，我心里很难受。
最后一场戏，是夏刻演的男主角死在我演的女主角的怀里，这场戏我拍的很心不在焉，只是希望能快点拍完我好回家。直到夏刻念完最后一句台词
“季小姐，你就当睡一个好觉，做一个长梦，终会醒来。”
我愣住了。
这不可能。
当初谢青他上不归路的时候，他只给我说过这句话，夏刻是个普通人，他怎么能……
这不可能！除非……
“谢……谢青？”我嘴唇颤抖。
这时黎家铭把我扶了起来，关切的问我怎么了。可是我却一个字也答不出来，只能盯着夏刻，希望能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丝谢青的影子，可是除了手之外，我丝毫没有看出他和谢青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季萱，他不是谢青，他只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演员而已。”黎家铭在我耳畔说。
他离我很近，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股气息极淡，像是藏于空气，归于虚无。
我不敢相信，于是后退了一步，紧盯黎家铭的眼睛：“这台词是你写的吧？你是从哪听到的这句话?”

“是我写的啊，怎么了？”黎家铭一脸困惑，但是他的眼睛深处，古井无波，不喜不悲。
我转身想走。
黎家铭抓住我的胳膊，面露焦急“季萱戏还没拍完呢，你去哪？”
“这场戏我已经演完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瞬间他的脸色很奇怪。
“对，你演完了。”黎家铭松开我的胳膊。深深看了我一眼。“季小姐，关于这次戏，我还有一些东西要和你谈，明天能否在你家一见？”
我忽然想起了家中的桃树，六月花瓣依旧不落。于是点头。转身就走。
走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有一道冰凉的目光贴在身后，使我手心沁满了冷汗。
他不是黎家铭，他怎么会出来？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
天色暗沉，像是要下雨。
我在桃树下的石桌上泡了一壶桃花茶，给自己先砌了一杯，静候那人的到来。
没过多久，黎家铭就来了。准确的说，是披着黎家铭皮的“鬼”来了。
他坐在我对面。
“季萱，我们来谈谈事吧。”黎家铭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黎家铭呢？”我看见他举起茶杯的手一顿，心中怀疑更加被证实。“你是神树吧。”
“容器，你又一次猜对了。”我看见黎家铭的脸在迅速的变换，像是时间回归了本身，岁月隐于无形。当年那个好看的青衫青年再一次坐在我面前，端着张不悲不喜，无风无浪的脸，用它那如死水深潭般的眼睛，看着我。
“你为什么会出来？”
“因为我想要人间。”神树语调清冷高傲，“可是你却迟迟不落子，我就只能出来找你了。”
他挥了挥手，空气中浓雾四起。“其实我既然出来就不用在和你下这盘棋。可是舍弟硬要我给你个机会。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神树语调虽平，但却隐隐透着不满。
石桌上渐渐出现一盘棋。黑子犹如困兽，白子咄咄逼人。当年下的一塌糊涂的棋局又一次展现在我面前。
“我如果赢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说。
“可以。”
“第一，不许在窥视人间，他不属于你。第二……”我直视着神树的眼睛，异常认真“让谢青，从不归路上回来。”

这个星期大概就能结局吧……

“谢青？”神树挑眉“就是那个代替你走上不归路的人？”
我心中一阵刺痛，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是。”
“可以”神树拿起一颗白子落到棋盘上。“因为你一定会输。”
“话不要说太满。”我补上了缺口，顺便悔了两步棋。然后趁神树还没开口抢先一步“你刚说到果实，那个**呢？”
“看家。”神树拿起一枚棋子“容器，这么多年了，你对人类的看法有没有改变？”
我想了想，道：“没有，而且我更加坚定了我的观点……”
“在我看来，人类比以前更加自私……”我话还没说完，神树就打断。“因为过于聪明，聪明就意味着欲望的增强而毫无限制。”
“每个人都是有欲望的，这没错。”我反驳道“但是欲望会被理智所限制，就像当年的战争，因为欲望所引起，但最终是被理智所终结。”
“你一直这样想着人类，只不过是你想的到人间的借口而已。”我落下最后一枚棋子“但是终究是借口，因为你始终看不到人类的本性。”
神树准备拿棋子的手一顿，黑子已经挣脱了白子的束缚，与之分庭抗争。
平局。
“这就是你小看人类的结果。”我看着神树说。
神树看了棋盘好久才扔掉手里的棋子。“你本身有赢的机会。”
“话不能说太满，事也不能做太满。”我对他微微一笑“虽说你是森罗万象之本源，万物之归宗，但是人类的思想太多，区区一个你，是学不过来的。”
神树笑了笑，本身就是很好看的人，笑起来更是让人沐浴春风。“季小姐这一手棋局，真是漂亮的很哪。果然是人类的智慧。”
他可能是看出什么，所以我分不清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你之前说的两个条件，我也答应。可惜，那是你赢的结果。”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神树接着说“那个代替你走上不归路的男人，喜欢你是吧？这样，我拿走他对你的感情，也算是对我自己的一个交代。毕竟从不归路上回来，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的。”
我愣了愣，然后点头。
神树站起来，走到桃树边上，看着我“出来这么久，也是该回去。要不然没人给那**做饭。”
神树站在繁花之中，伸出手，在空气中敲了三下，一瞬间，狂风肆虐，花瓣飞落。而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头晕目眩，倒在桌子上。在意识快要沉进黑暗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神树的声音：“容器，我把一个不在爱你的人还给你，当做是你匡我的代价。”
我是被雨打醒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薄雨，当我醒来半个身子已经被淋湿了。
谢青坐在桃花树下，靠着树干，像是睡着了一样。我走过去，蹲下看他。
谢青瘦了，脸色苍白，眉头紧缩，仿佛在梦中也睡得不安稳。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这样。
我伸手触碰他的脸颊。冰凉的仿佛死人一般。
“对不起。”我轻轻的说，像是怕惊到他。“这么久才救你。”
因为丢失了钥匙，我没有办法打开门，所以只能等待神树。因为我知道，他的野心一天不消，我就是有机会的。可是和神树博弈，其实我一点也没有胜算，刚才悔掉的那两步棋，才是我能平局的关键。要不然我根本不是神树的对手。为了救谢青，别无他法。
我看着他，目光不移动分毫。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
可是，不可能。
我的额头抵着谢青的额头，我希望自己的温暖能传递给他。“谢青，当初你说我做的长梦，终会醒来。现在，你也是。”
我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吻，如蜻蜓点水一样，了无痕迹。然后起身，慢慢的走进我的房子，无力的靠在门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走到窗边，谢青已经醒了。他远远的望向我这边，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走过来。可是他最终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当谢青彻底消失，我才走出房门。
桃花树下，人走茶凉。
从今以后，我独守回忆，坐看桃花纷纷落；他忘却前身，天涯海角已成梦。
悲凉如斯。

可能会发个小番外吧

后记
临近高考，这篇几乎拖了一年的文也终于更完了，心中异常激动。
本来只想试着写写季萱现代的生活，可惜一度没思绪想弃坑，但看了时3再一次的捡起来。飞速填完。
当年提问谢青的结局师母说谢青活着并且释然，我想了很久以谢青的性子不可能会放弃季萱，除非失忆或者被拿走了感情，再加上他上了不归路，所以失去感情很有可能是谢青回来的代价。所以这篇也算是我对谢青的释然的一个理解吧。
过两天可能会在写个番外，算是对文有些漏洞的补充，我尽量搞些糖出来吧……

@柒素1 新写了文有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