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光
打远处走上前来,一袭朱红衣裳,衣袂随风,凤眸眼尾扬起,似笑非笑:“李家的江山,亦不过如此。”目光自周遭转至人身上打量着,啧声:“这人,也只当得是一句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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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仪
睡凤流转扫皇與一幅,背身而笑,不明喜怒,“万世江山,风景依旧,几人能改。”抻臂舒袖,步儿一挪,转了身,衔上三分笑,“孤是俗人,掌天下俗事,江山蕴俗世。”挪近几步,徒留一人之空,“朱红艳俗,不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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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光
“孤能。”一句话,两个字,道得却是无尽的自信,疾步侍前,抽剑直接砍向身侧树木,满腔的愤恨付诸之上,木屑纷飞,不成样子:“今日可毁一树。”手腕翻转,绾了个剑花,剑指人胸口:“他日便能毁了天下。”眼波流转,方才的意气风发好似是黄粱一梦,无影无踪:“衬与不衬,是孤来讲,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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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仪
轻哂:“古来一改江山唱的都是豪言壮志,到最后能改的不过是个姓。”不看长剑,并指一夹,顺歪了青锋,这才低眉横略,石板木屑,“成王败寇,勿做无用功。既要杀孤,便莫做这娘娘腔模样,女人打斗手不沾冷兵,男人打斗蔑了艳俗,”两指一翻,甩开了剑,划破长风,“还是匿后宫太久,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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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光
心底是怨怼,却不曾露出半分,端得是不羁:“改的可不是姓”声止了,作势将剑划向地面,反手一掷:“山可成原,海可变沙,哪里改不得。”踏前两步,骤然伸手,放置在人腰间,附于耳畔:“添了一技,是大善。还要谢你。”心底唾弃着,却是人面如桃花,那戏子作态,也不过如此:“孤此时杀你,定不会活着走出去,你当孤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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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仪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乜了眼儿望他,抿唇含笑,弄讽,“那是天地,不是你。”趁腰势欺身而上,下颌搁人肩胛,是附耳轻语的亲昵娇娇色,“孤以为,不做太子太久,就忘了如何聪明。”移开桃花人面,翘指抚人鬓,山水翠娥里平添几分媚,张口牵来一出风华,“这样也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中,你与孤这般作态,追随你的人,见了也寒心。”抻掌抓人肩头,借腰间臂里后仰,长袖在空中化一阵清风,软调儿,“光哥哥,徽仪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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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光
嗤了一声:“昏蒙,佳句便教你这般作贱。”谑浪笑敖:“这聪明,压在心底就好,时时显露,孤怕,死、无、全、尸。”那四个字说出来,观眼前绝色,毫无惧意:“若不是忠心的,寒了心,又于我何干?”骤然收手:“好看,若是一动不动,更好看些。”
@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