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熬了一锅汤,煮的发白的肉块上沾着被切碎的小葱,潮湿的水蒸气附着在他的围巾上。
有东西在动,窸窸窣窣,声音的来源是角落的一堆箱子和纸袋。
死人不会动,尤其是这个死人已经被莲子吞食,咔吧咔吧,成为这个怪物皮囊下的一团黑色粘稠不明物体。那么,应该是那只小狼崽了,错不了的。莲子回过头,看见一个孩子坐在地上,饥肠辘辘,却冲着他笑。
昨天,他撕碎两只迷途的羔羊,浑身是血,一把匕首还插在胸口。回头就在婴儿车里发现一个大概有三四岁的小屁孩和几包白粉。他伸手,黏糊糊的黑色粘稠物混着血,像没混好的颜料,由于地心引力向下滴答滴答。
那小孩张张嘴,露出几颗獠牙,一口咬上去,刺穿莲子的皮肤,很开心似的,全然不顾腥臭的血污糊了一脸。
他不喜欢小孩子,没用的小家伙们,一吃完饭就追着别人,拎着个纸鸢,吵着要别人陪自己出去玩,脸上还沾着饭粒。这种厌恶实际上是对当时自己的无能的愧疚和悲伤,转移到别人身上,甚至他都忘了自己曾经,在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孩子。(这一段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过几天改改好了)
“喏,早餐。”莲子的左手绕到锅的侧边,抓起一只汤勺,在一锅汤里搅了搅,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放盐。
盐……在哪里来着?
在左侧的橱柜里么?之前这户人家的主人曾从这里摸出一把枪,还是装了消声器的,抖抖索索,呯,噗,正中莲子眉心。啊,没有,没有盐。可能是在右下角的纸盒子里,在一堆画着衣着暴露的女孩子的纸下面。
啊,还是没有。那孩子已经站起来了,甚至都没对莲子嘴部的缺失表示疑惑,直接就是一句“早餐应该是粥。”
啊,该死,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