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尼一生推】痴心绝对

第一章
“Mr.Stark?”
没有人回答，传来一阵久久的沉默。
做完报告的负责人又试探性问了一句“Mr.Stark，您觉得怎么样？”，还是没人回答。
会议室里的气氛异常尴尬，所有人都静静地盯着长桌最顶头的位置，等待着对面人的回答。而坐在自己位置上的Mr.Stark一手撑着头倾着身子向窗外发呆，一边微微转着椅子调整成一种更加慵懒的姿势。
“咳咳。”Pepper为了避免长久的僵局，想要提醒一下Tony。
“嗯，我在听。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认认真真从头听到尾，后面讲的东西可取性不强，所以没怎么注意就走神了。精力有限发个呆不用每个人都用一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看我吧。至于建议，提案很好，构思大胆新颖，但是实施上缺乏一套完整体系，你去再研究研究。”说完Tony就从包里掏出了墨镜戴好，站起身子缓缓走向门口。
刚听完评价的负责人还有点懵，目不转睛地盯着Tony，点点头。
“还有点事情……那么，我先走了，散会。”说完，啪地一声关上门走了出去。
见人出门，在座的各位才开始议论纷纷，商议探讨着。正当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门一下子又被推开了。
Tony鼻梁上顶着那副骚包的墨镜，指着台上的人，微微低头挑眉，说道：“研究好了直接拿报告给我吧，看你报告估计比听你演讲效率高很多。再见，各位。”说完又快速转身关上了门。
Pepper已经对Tony这样的行为熟视无睹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各位，我们继续。”
会议室里这才慢慢安静。
Tony下楼梯的时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Jarvis连接终端，小声问道：“我刚才发呆很明显吗？”
耳边如期听到那阵语调是温柔的牛津音，混杂着金属的空亮声音而成的嗓音：“刚才那位先生喊了您五次，你都没理，不明显吗？”
Tony皱了皱眉，暗笑了两下，停住了脚步看了看手里的控制面板，“我有点后悔一天和你待这么久了。”
“那您要失望很久了。”
“为什么？”
“因为我和您待在一起的时间远比您想的要长得多。”
Tony听到这句话心里反而美滋滋的，小声嘀咕道：“那最好。”
Pepper回到实验室里给Tony送晚餐时，Tony正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发呆。
“看来今天不光是开会不专心，忙自己喜欢的事情都可以分神，暂且表示我理解你早上的行为。”
“发呆和思考问题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千万别混淆。”说完Tony喝了一大口可乐。
“在我眼里效果都是一样的。”Pepper掏出餐巾纸放在桌子上.
“效果？”
“看起来都是发呆。”
“……”
Tony撇了撇嘴，咬着吸管转着椅子发着呆。
“所以，究竟是怎么了，今天像个小姑娘似的。”
Tony摸摸兜里的面板确认关闭后把椅子挪近Pepper，悄声问道：“你觉得Jarvis最需要什么？”
“你怎么不问问我需要什么？”Pepper接过他手里的可乐放到桌子上。
“你认真的？”Tony问道。
“平时总说自己风趣幽默，现在幽默细胞哪里去了，我当然是开玩笑。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突然问Jarvis需要什么？”
“我当时费了多大功夫才把他从奥创手里带回来。那时候，他即使被分散在数据流的各个角落里连自我都无法识别、完整拼凑，还在尽全力毅然决然帮助我。现在我回来了，他回来了，大好机会也来了。我想做些完善，保护好他。”说完掏出了那个面板，看着充满图标数据的屏幕，“这下子，不论他分散在世界上的那个角落里，我都可以找到他了。但有时候还是很害怕，害怕无心一言成了最后一句。
Pepper站起身，拍了拍Tony的肩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远远不够，对我来说可以失去很多，他现在，却只有我了。我真的不想再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明白吗？”说完Tony的手又悄悄摸到那杯可乐，开始喝饮料。
“所以，你想要补偿？”Pepper无奈地看了眼前的吃货一眼，帮他翻出了一个汉堡。
“没错，这不是来参考聪明的你的意见来了。”说话的字句因为嘴里大口吃着汉堡而含糊不清。
“嗯……我想想。”
“慢慢想，我先吃。”正当Tony翻找着其他袋子时，Pepper使劲儿推了他肩膀一下，“我想到了!”
Tony差点被噎住，赶紧喝了一大口可乐，点头示意她讲。
“我问你，Jarvis是什么？”
“我的管家。”
“我的意思是……本质。”
“AI。”
“是啊。对于一个智能来说，最大的愿景不就是拥有人生吗？摆脱机械所定义的永恒，不用绝对理智去计算，潇洒走一回，不就是人的生命吗？可是，要赋予他生命该用什么形式化呢？”
“让Jarvis拥有实体。”Tony转过头缓缓说道。
“实体？看来脑子转得真的很快。”
“不是灵光一现，是早有计划。”
“怎么说？”

Tony放下手里的杯子，对Pepper说：“跟我来。”
说完打开了实验室的一道密码暗门，领着Pepper走了进去。
“你什么时候开辟的新秘密基地？我怎么完全不知道。”Pepper踩着高跟鞋一边慢慢下着楼梯一边问道。
“相信我亲爱的，你不会想知道的。”Tony很绅士地拉着她往下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型的操作展台，上面零零散散放着各种零件，不远处摆放着几个中号机械手臂。这个小型实验室一看就是专门装潢过的，墙壁特地刷成了深浅不一的蓝，就连实验台的布局看上去都有点艺术色彩。老远处还有一个竖直放好的玻璃器皿静静矗立着，里面的液体发出深蓝色的光芒，不断冒着气泡。
“我是第一个参观的吗？”
“是。”
“也就是说你已经帮Jarvis做好了实体？”
“载体是有了，但是一次都没实验过，我还在考虑。”
“考虑什么？”
“让他能够体验人生是件好事，还能更方便地照顾我，但是我担心这样会改变他。他将变得不那么纯粹。不那么……像他。”
“你应该相信他呀，就像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无条件信任你一样。”
“谢谢，我知道了。”Tony慢慢走向那个玻璃器皿，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布，他在玻璃缸旁边翻腾了半天才找来一架梯子。正准备爬上去时，很尴尬问道：“全裸的，还要看吗？”
“……”
Pepper小姐一直是个非常传统的人，自然是扭头就走了。
Tony看她真的头都不回面红耳赤地跑了，一把扯下那层布单，那张凭借着自己对Jarvis的单方面想象还原出来的面庞近在咫尺。
“还是我，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你。”
“Jarvis?”
“有什么吩咐，Sir？”
“我想送给你一份礼物。”Tony玩弄着手里的控制面板说着话。
“多谢您的好意，我能问问是一份什么样的礼物?”
Tony将控制板揣在包里，哼着小曲儿走到实验室门口输入了密码。
“是礼物，更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

第二章
“感觉怎么样？”Tony靠在实验台旁的书架上问道。
“老实说，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Jarvis缓缓地伸展又合拢手指，停止动作时又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指尖的轻微抖动。“我能听见仿真血液在身体里流淌的声音，能感觉到每一块肌肉的舒张和收缩，这种近乎人体的感知，就是生命吗？，Sir？
“看出来你很骄傲了，作为我的造物，我也很骄傲。简直堪称完美。”
“哦对了，你现在基本上和人差不多，但是为了保证绝对安全，我把对你实体的控制权放在了那个终端控制面板上。虽然平时你调侃我、禁止我吃甜食、不停催我早睡……谁让我大度呢，目前我认为还用不到，但以后你多调控几次我会考虑一下。”
说着，Tony捏了捏Jarvis那张俊美的脸，对上了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占便宜这种事情，不占白不占。
“但人类可没有你这么敏锐的感知能力。肉体只是去感知这个世界、去创造人生价值的媒介。光有个身体却混日子的人比比皆是，但是真正对世界有贡献的，没几个。”
“可是我作为AI不是贡献更加立竿见影吗？”Jarvis看着眼前的Sir一边帮自己拉直衬衫一边反问。
“不用客气，我知道你对我给你一个机会体会大好人类生活很感激很感激。”说着Tony一把拉紧了领带。
“不明白吗？这就是要你体验的意义所在。换个角度说，就是希望你通过实体，言谈举止可以更像人一些，然后将心比心就会有超越智能认知的判断，也算有所助益吧。”
“如您所愿。”
“什么叫如我所愿呀，现在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为了我……去干什么？”
Tony很有耐心地解释了这种听起来很容易理解的人类世界日常鸡汤一个早上，本以为噫Jarvis的领悟能力肯定秒懂，结果呢，一言难尽。
不是说他傻，作为人工智能的Jarvis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理性最睿智的存在了。他之所以在这个事情上无法理解是因为他的思维方式还留着数据流分类处理、利益最大化分配计算的阶段，对于问题都是绝对的看法，就像他时常调侃他的Sir却不懂得人情世故一样。
像智者一样理性，又像孩童一样纯真不假。
这，就是Jarvis。
“看看你，帅气迷人。不开口就是一幅油画，开口了最多就是个低情商帅小伙。”
“恕我直言，Sir，情商的体现是在人类交往随机事件中的磨合过程吗？数据显示您并没有陷入情绪波动较大状态，说明并没有随机事件发生……”
“这还没表现出来？！”Tony捂着耳朵跑出实验室。
走之前在门口巴望着说道：“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在家玩‘大变活人’的把戏，所以我准备在郊区的别墅里举办一个Party当作你的欢迎仪式，把你当做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介绍给朋友们。这样你平时和我待在一起也没什么人怀疑。”
“您很在意我的身份？”
“我是怕有人盯上你。再熟悉一下你的身体，言谈举止别太奇怪。”
Tony这次很低调，选择了在郊外很远的一套别墅里开Party。大花坛旁还放着轻快的爵士乐，转角进入大厅时，电子音和摇滚的声音震颤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带动着它们进入节拍。
Tony戴着一幅暗红色的墨镜，搂着一旁走路都战战兢兢的Jarvis，Tony取下眼镜从上到下打量了Jarvis一番。他穿着Tony下午为他选好的藏蓝色西服，那条烟灰色的领带，和Tony觉得和Jar很配的布洛克男鞋。
Tony说道：“金发蓝眼大长腿，你真该谢谢我给你了一副泡妞利器皮囊。”
“泡妞？”Jarvis皱了皱眉头问道。
“没什么，我们先去打个招呼。”说完他推着Jarvis上了大厅的楼梯，从DJ手里抢来了话筒，调小了音乐的声音。
“各位，请注意。”
在场的人看到台上的人是真真正正的Tony Stark，禁不住欢呼鼓掌。
“好了，安静下来吧。我身边这位才是今天Party的主角，让我们欢迎Jarvis！”说完开始带头鼓掌。
旁边金发蓝眼的大个子很明显比他紧张很多，朝四周点点头招招手。
“Jarvis是我姨妈的表妹的堂弟留在英国留学的阿姨的孩子，谁的孩子不重要，你们只要记住他是我的亲戚，是我最好的朋友就行。所以，我希望我在你们之中什么待遇，对他就是什么态度，可以吗？”
台下喊着“Yes！”
“听不见！”
欢呼声在Tony这个派对王的鼓动下越来越大声。
当Tony确定以及肯定Party上的每个人都记住了Jarvis的脸后心满意足地下了台。
“给我两杯威士忌，谢谢。”
Tony推给Jarvis一杯，Jarvis拿起酒杯闻了闻，然后晃了一下酒杯。
“试试看？”
“数据显示喝酒严重影响身体健康，对身体健康的各项指标都有部分不良影响。据统计，喝酒之后的安全事故发生几率也会增大百分之五到八。”
“哇，很厉害。你不喝我喝。”正当Tony准备抢走酒杯时，Jarvis一口气喝了下去，呛得连咳了两声。
“加油，酒量得慢慢练出来。”说着，Tony瞟到了不远处一个漂亮姑娘，赶紧用胳膊撞了一下还在咳嗽的Jarvis。“觉得怎么样？”
“什么？“
“漂亮吗？”

Jarvis定睛一看，这女人的数据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是个模特，Sir。用人类的审美定义，百分之九十五的男性觉得漂亮。要我读出来身高体重年龄三围基本信息吗？”
“我是问你觉得好看吗？”
“这位小姐漂亮与否，与我无关。”
“真扫兴。”说完Tony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幅黑框眼镜戴到了Jarvis眼前。
“这样看起来文气多了，提前说好了，可是你说的不喜欢，那就留给我咯。先去个洗手间，你戴个眼镜就显得不那么耀眼了，傻头傻脑的她肯定不把你当成今晚的猎物。”说完Tony一扭一扭地走了。
Jarvis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喝了两口威士忌。
“给，还是不给？”Tony站在洗手间门口一遍遍问自己，一边看着手里被精致的盒子包装完美的手表。
这是他给Jar的另一件礼物，他叫人定做了世界上仅有一对的腕表，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各种高科技，只是一份纪念品。一个在他手上，一个静静躺在盒子里。
“送给他，还是不给他？”Tony又开始纠结了。
“送人吧，万一被发现是个‘情侣款’那就相当尴尬了。不送吧，又感觉料事如神的Stark做了无用功。
再想想吧。
然后，Tony出去看到了更加尴尬的一幕。
刚才那个他觉得有几分姿色的小模特正坐在Jarvis旁边喝酒，和他聊天。Jarvis很生硬地回答着，小模特非但没有厌烦，反而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
此时此刻，Tony有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Jar这家伙完全就是撩妹无师自通，无招胜有招。
正当Tony准备站在这儿看好戏时，身边一个人快速擦身而过，一把抢走他装手表的袋子。
小偷？
放着平时的Tony，不在乎的东西也就算了，不如继续留着看场好戏。但是今天却把他惹火了。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自己花去的心思和时间啊！
“抓小偷啊！”说完Tony拔腿就追着小偷跑了。
Jarvis隐约听见自家Sir的声音，但是因为摇滚声音太大，旁边的姑娘一个劲儿的讲话，还是没有确定。
没关系，反正Sir随身携带着那个可以时时刻刻威胁自己的控制板。
关键是，Tony带了吗？

第三章
“不行，钱打水漂了不要紧关键是面子！那小偷敢抢我的东西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万一倒手到黑市把我这专门定做的世界上独一无二，哦对有二个的礼物放到市面上，那我的面子何在？”Tony一路上小跑着、一边抱怨着，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不行了，跑不动了……”Tony拄着膝盖站在原地可怜巴巴地看着远处不断跑开的小偷。
“不行不行，我得抢回来！”自言自语到这里，Tony赶紧跑向停车场的方向，发动了自己那辆专门来参加Party而准备的骚包跑车。
一上车就对导航系统喊叫道：“抄近道，我要去抢回我的手表！”
Jarvis接到了Sir发动跑车的信息，这才匆匆和小模特告别，临走前小姑娘都不忘在Tony给Jarvis准备的没什么卵用只是用来体现是个正常人的手机上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正当Jarvis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跑出门时，Tony的车呼啸而过。恰好Tony在后视镜里看到了站在冷风中不知所措的Jarvis，叹了口气又把车倒回来了。
“快点上车，我要去抓小偷。”
“Sir，什么小偷？”一边问着Jarvis一边打开了车门。
Tony一脚油门下去，车子一下子提起了速。
“您确定是这条路吗？我的数据显示雷达监测设定很低……”Jarvis一边拉紧安全带一边问道。
“呃……我也不知道。我看那小偷跑太快了自己又追不上就只好开车。但是他跑到了小路上，我只好导航设置抄近路。这都快没油了，按理说，完全可以追到呀。”
“您带着控制面板吗？”
“没有，我觉得麻烦就放在家里了。”
“Sir，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
“您的导航系统全都在我身上，而我的智能终端在面板上。您没带控制面板等于说用了一个没联网的导航。”
“那我定的是什么路线？”
“不知道，可能是从缓存路线信息里面随机抽取的。”
“噢，好吧。那你现在帮我导出来回去的路线吧。”
“也不行Sir，少了智能权限，现在这个情况下，我就只是个人型机器。没办法帮您导出来地图。”
“我有点后悔自己聪明绝顶的设计了。”
正当Tony还准备抱怨几句的时候，他的跑车彻底罢了工。
两个人只好从车上下来，继续往前走着。
“您的车……怎么办？”
“放在这儿呗，看明天有人来了照我刚才立的牌子打电话，我再叫人帮我运回去。”
“想得很周到，但是您有没有计算过在这荒郊野岭这么一架新型跑车被偷的几率？”
“别跟我提小偷这个字眼，也别跟我提荒郊野岭。”
“是因为您刚被小偷偷了东西，还是您埋怨自己当初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建别墅，今晚决定在这里开Party？”
“Mute.”
“As your wish,sir."
Tony不知道自己走了又多久，一手抱着西服外套，一手玩弄着路边随便摘的狗尾巴草。
“是什么东西被抢了，您跑得这么快和平时暴殄天物的模样截然不同。”
“都现在了，就不能少损我两句？”
“抱歉，只是好奇。”Jarvis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是一份礼物，送人的。”
“那一定是您很珍视的人，真羡慕他。”Jarvis拉了拉衬衫袖子说道。
“羡慕？为什么？”Tony转过头来问道。
“羡慕他拥有您的珍视与关注。”Jarvis深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看不出情绪的眼神，可能是因为他是AI，也可能是因为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感情。
“是吗？”Tony看不透他的眼神，也只好这样回答。
“好了，我们得加紧步伐走回去了！”说完Tony大跨步爬上了一个土坡。
“Sir，小心……”
“哎哟！”没等Jarvis提醒完，Tony一头栽到了一个坑里。
Jarvis赶紧跑过去问：“没事吧？”
“摔了一跤，没事，但是脚崴了。”Tony看着自己肿了的脚踝一脸挫败。
“那我们不走了，等人明天来救我们。”
“不行，你想想看，今天还只是抢我手表，明天指不定还要干嘛！我可不敢待在这里，你就当我被绑架怕了吧……”
“都听您的。”Jarvis慢慢俯下身去。
“你干嘛？”Tony看他要抱起自己，赶忙问道。
“既然您腿脚不便，当然是我抱您回去了。”
“喂！等一下！”没等Tony回答，Jarvis就一把把人抱起来了。
Tony一个踉跄撞到了Jarvis怀里，背后一只有力的手臂温柔地将他托起。
“哦对了Sir，什么手表？”
“Muteeee！”
被抱着走了二十分钟的路，Tony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其实，你可以扶着我走的。”
“可是您说想要尽早回去，扶着您一不利于您脚上的伤，其次也减慢了我们回去的速度。”
“可是，你这样抱着我，就很稳妥吗？”Tony抬头看着Jarvis，不禁惊异于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副亲自调和的面孔竟越来越符合自己的口味。
可能是盯着人看太久了，有些尴尬，只好顺手摘下那副让Jarvis看起来很文气绅士的眼镜。“还是这样子看着顺眼。”
说完把眼镜塞回了自己兜里。
“没想到你女人缘还挺好。”
“什么？”Jarvis看着怀里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假装不懂地反问。

“也对，小姑娘都喜欢这样的皮囊。我的审美不错。”Tony细细看了一遍Jarvis的五官。
“谢谢宁的夸奖是一方面，但……您是变相说我靠脸吃饭吗？”
“很显然没有控制面板是这样的。”Tony会是那种的饶人处且饶人的家伙才怪，平日里被嘲讽惯了，盼星星盼月亮才有了今天这么一个好机会，不光Jar没联网，有了个实体还不熟悉，天赐良机！
正当Tony一个人傻傻笑着的时候，Jarvis很平淡地回答：“那我也可以考虑放您下来自己走，顺便，您也可以考虑一下下星期开始的‘营养餐’菜单还要‘营养’到何种程度最佳。”
“好了好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说完Tony背过身撇了个嘴。“你不觉得我们俩这姿势很不合适吗？”
“那您有何高见？既可以不耽误行程也可以不让您腿受伤严重？”
“你背我吧。”说完Tony在地上站住了脚。
“如您所愿。”说完Jarvis很温柔地低下身等Tony趴上去。
时至今日，Tony都记得那是一个很宽广，很让人心里踏实的背。温暖中带着一种让人想要就此依赖的幻想。Jarvis的步伐很轻很慢，托起Tony的手掌有力而不失温柔，一呼一吸近乎人类。
Almost Human.
是啊，近乎人类。
这可能也是Tony不愿意在他怀里多待的原因，他害怕，害怕一入怀中，就此沉沦。
这样真好，Jarvis因为少了智能模块，听不见他加速的心跳，看不懂他为何急着去抢一只没有意义的手表，分析不出他波动很大的情绪……
这样也好，远一分接触，也平复一颗悸动的心。
他知道，自己大可换一种方式，守在他身旁。

弧回来毅然决然地开了新坑，其实前几篇在Loft上面有发，私心蛮喜欢这篇的设定所以趁着无限战争预告刚发，把糖拿回来再撒一次。最好的Jar，最棒的Tony，最长情的爱。希望大家喜欢

第四章
Tony风尘仆仆地回到家，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倒在床上，一直睡到了大中午。感觉睡得足够饱了，才躺在床上揉揉眼睛问道：“Jarvis？”
“For you sir,always."智能的声音同步传遍了整个卧室，Tony恍惚了一下再次躺倒，真好，回到家了，感谢互联网。
Tony猛地发现自己正待在实验室里忙得不可开交，显示器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编码数据，液晶屏不断地闪动着实时更新着信息。一旁的Banner看Tony一直傻站着，停下手头的活儿拍拍他的肩膀，“一定可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Jarvis。”
一时间Tony还没搞懂什么情况，准确说他连自己在干什么都不大明白，但他听见Jarvis的那一刻，还是心头一震。
“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也不能突然不面对现实。失去Stark企业我知道对你的打击很大，但已往不可谏，你现在应该做的是保护好Jarvis。他是你的无价之宝，也是你的朋友。”
“我的公司？Jarvis？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看看吧。”说完Banner给Tony让开了位置。
Tony看到了他身后的屏幕上显示的一切，Jarvis在被逐渐剥离开来传入杂乱的互联网数据流。他在被非智能的数据同化。活不了多久就会被重新融入，变成一个未知的存在，可能是一段数据，可能连数据都拼凑不出。
“怎么会这样？”Tony开始操纵键盘，开始试图用各种方法阻止这种同化。
但是，没有丝毫作用。
突然，屏幕一黑，Tony气愤地敲了两下键盘。
我失去你了，再次。
“Don’t…”Tony再次睁开眼发现刚才那一幕只是一个梦。
“Sir，很抱歉打扰您的休息时间。但是请允许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回来之后在Pepper小姐的权限下我连上了网，通过昨晚您离开Party时的影像确定了您丢失的那块手表，根据手表内置的定位系统已经于今早8:35找到目标，已经叫人去取了，不用担心。
Tony还没来得及讲其实那块表真的没关系，Jarvis就已经“先斩后奏”了。
凡事都得沉得住气的傲娇Tony还是一脸释然回答：“这效率比昨晚好太多。”
“您在埋怨我的过失？”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您说笑了，说起来问题百分之八十五的责任在您身上。”
“为什么？”
“一是自己大意丢了东西，二是莽撞追小偷，三是没带控制面板，如果意外伤害也算过失……”
“算了别说了，我一早的好心情……”
“现在已经快下午了。”
Tony被说教得哑口无言，蒙着被子怎么都不肯下床。
吃完晚饭，Tony把收拾餐具的Jarvis拉到一边，问道：“想去游乐园吗？”
Jarvis叹了口气回答：“Sir，您想去直说就可以。”
Tony一把甩开他的胳膊，“好心好意带你体会人生，你却觉得我出于私心。诶，我感觉很心寒。”
“那……我想去？”
“什么叫‘我想去？’你应该是很肯定的态度！”
“好，那再来一次。”
“想不想去？”
“想去。”
“这才对嘛。”说完Tony拿着输入板一蹦一跳地走了。“你慢慢收拾，我拿着控制板，你知道到哪里找我。”
Jarvis赶去游乐场的时候，Tony正站在一个摩天轮下面，盯着并没有亮起来的摩天轮，佁然不动。听见脚步声后伸手递给Jarvis一个包装精致的手提袋。
“本来很早就想送给你的，但是种种原因……”
Jarvis接过那个袋子，正准备打开的时候Tony一把按住他的手，“回去再看。”说话间，Jarvis注意到了他手腕上那块和丢掉的一模一样的手表。
看到了也没有问什么。
“还有这个，”说着Tony掏出了兜里的控制面板。“我觉得，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用处大，这样，也可以避免上次那样尴尬的情况。而且，我们是彼此绝对信任的关系，不是吗？交给你我非常放心，接下来，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Jarvis接过这两样东西，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收了回来。
此时此刻，此情此意，你知我知，至此即可。
“好了，礼物给你了，我去叫人给我们开摩天轮。”
“您很喜欢坐摩天轮吗？”
Tony一听这完全就是套话，挑眉回答：“鉴于你还没有体验过这些游乐设施，我就帮你选了一个最不麻烦的。怎么会是我喜欢？我嘛，这里的项目随便来都不是问题。关键看你。”
这招叫做以退为进，想他Jarvis也不敢提出什么新方案。Tony不禁感慨自己的嘴炮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通过互联网上玩家体验后的感受调查显示，坐这个更有趣。”说完Jarvis指向一个弯道极多，高度很高的过山车。
万恶的互联网。
“其实我觉得这个挺好的……”这大晚上的Tony是一百个不愿意坐过山车。
“是您说的我来选。”
“我……”Tony一时语塞，“哦对了，工作人员下班了没人给我们开过山车的开关！”
“这您不用担心，您可以叫来人开摩天轮，我也可以打开过山车的开关。”
“我有点后悔给你这么高的权限了。”Tony小声嘀咕着。

然后，Tony 死要面子实际很怕坐过山车 Stark和Jarvis不仅坐上了过山车，还是第一排，这大晚上坐过山车，游乐场被清场，人烟稀少就很恐怖了。再加上坐在上面车速快，除了迅速闪过视野的点点灯光什么都看不见，让人陷入更加恐惧的心情。
明明只坐了两圈，Tony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下来的时候已经完全站不住脚了。
“网友评论的一点没错，很刺激。Sir，您没事吧？”Jarvis转过身来扶起Tony。
“没事，可能太久没参加这种刺激的项目了，大脑有点充血严重。”说完按了按太阳穴。
“要我为您扫描检查吗？”
“不用！没事！我很好！还想坐哪个，我陪你。”Tony扶着墙继续往前走去。
“还是别逞强了，Sir。”说完Jarvis一把拉住Tony。
“我哪有逞强，快点，下一个！”
“那我想想。”
通过游乐场夜游，Tony明白一个道理，年轻网友喜欢的游乐园项目除了过山车就是比它还惊险的项目。
“Jarvis，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水。”Tony抱着一大杯可乐一边说，一边打心里觉得缓解了不少。
“水？为什么？”
“因为你足够细腻，足够温柔。就像水一样，形成于很纯粹的数据流，存于无垠的信息中，于人智届之上，却不锋芒毕露。就是这样，在我身边，隐于无声处。”Tony停住了脚步，“但是，水这种东西，易于流失指缝中，强求不得。很难好好保护。”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应该是我无比荣幸，可以待在您的身边。”Jarvis压低了嗓音回答。
“是吗？好像也不错。”
“您创造了我，给予了我无限的期待和希望。我能达到今天的程度，也都归功于您。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份同等程度，哦不，意义更加重大的期待。或许，这就是皮格马利翁效应*在我身上立竿见影的原因吧。Sir,我想在您身边，一直守护您、爱着您，直到机器所定义的永恒。”
Tony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
这，算是告白吗？
*皮格马利翁效应暗示在本质上，人的情感和观念会不同程度地受到别人下意识的影响。人们会不自觉地接受自己喜欢、钦佩、信任和崇拜的人的影响和暗示。
用在这里Jarvis说道他对Tony的崇拜与爱程度更深，是出于对造物主的爱，但Tony更是自己真心倾慕和仰望的对象。所以，这种感情并非程序化，是出自内心的。希望Tony明白自己的情感并非儿戏和程序所致，但又害怕Tony万一无法接受会因此疏远自己，所以用了意义上的双关，语意上的小心翼翼。
【啊，可能专业知识不够措辞剧情也不行，词不搭句的，但是大家懂就可以了x】

PS：我猜这篇看完估计会有人觉得Pepper有点ooc吧，实际上这是对下文一个小虐点的铺垫，所以感觉让小姐姐背锅了x
爱一个人就很怕他受伤，想要去保护好他是本能。所以很喜欢这样的Pepper，也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七章
紧赶慢赶Tony终于赶到了家，回来的路上他看到了Pepper的车极快朝着反方向开走，以为她忘拿了什么东西取了又忙着赶回去工作，所以也没倒回去打招呼。
他换了拖鞋问了语音助手Jarvis的位置就赶紧跑上楼，跑到楼上刚好看到Jarvis站在吧台旁泡咖啡，有闲功夫煮咖啡，想来也是气消了。
然后Tony长吁一口气，从背后抱住Jarvis，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气消了吗？”
Jarvis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手上的活儿。
“看在我专程跑回来的份上，你也该理我了吧……”Tony松了手走到Jarvis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只是专注于现在手上的工作，抱歉。”Jarvis抬头看了Tony一眼，Tony离他不远，自然感觉得到他眼底的寒意。
“我很抱歉刚才会场上那么说、说什么爱上AI的人很孤独。我希望你可以理解，实体化对于公众来说很陌生很遥远，我的每个回答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做最传统的解释。这才易于今后的发展。要是惹你不开心了，我道歉。”
“恕我直言，我现在的问题还是和刚才一样，您为什么要感到抱歉？”
“还不明显吗？我怕我那么官方的无心之谈伤了你的心……”
Jarvis缓缓倒着咖啡，一边说着早在Pepper离开时他就想好的措辞，“您要知道，我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心的。何谈伤心一说？”
“别这样，我知道你还在生气。这样吧，你提要求或者列愿望清单，我无条件帮你完成！”Tony一把抢过Jarvis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回答。
Jarvis没想到Tony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想说什么，抑或是还装成没意识到。
“我知道您这么心急出实体化的方案是为什么。我想告诉您，别，”
“咖啡快凉了，能再给我倒点热的吗？”没等Jarvis说完Tony就打岔。
Jarvis明知Tony不想再听的意思，但还是一边倒着咖啡，一边说道，“我想您别再费心了，别再为了守护这份爱画地为牢了。”
Tony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刚才的话，我假装没听过。”
“你我深知，我们的关系没有人可以理解。”
“够了，这样的话我不许下次再听到。”Tony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或许，我们自身都没分清楚这样朦胧的感情是不是爱？”
“不是吗？”Tony是真的生气了。
“皮格马利翁效应，您不是不明白。”
终于，Jarvis说出了那句排演过无数遍如何说出口的，最伤人心的那句话。
是啊，他最后的王牌就是搬出皮格马利翁效应。
这个世界上，只有Tony会明白。
同样的，这句话在这个世界上，也只能伤害到Tony。
因为，这是唯一可以动摇Tony认知里Jarvis对他爱的定义的东西。
你创造我，是我对你崇拜的开始。
你教化我，是我对你深爱的原因。
似乎所有被此包装的爱，都可以全盘否定。
我是机器，所以有人相信我不懂爱，相信那只是种盲目的、原始的、不自知的崇拜。
那么你也可以是其中之一。
I 'm sorry,sir.
Then you never know how much I love you.
与其深陷其中，不如就此误解。
“你少骗人。生气就是生气了，你告诉我我也好哄你开心，但是你什么都不表露出来，都要我猜。要我猜，好吧我去猜。可是每次当我感觉和你离得不是那么远的时候，你又忽然把我推开。这样的亲近每次都是浅尝辄止，我也接受。但是，你为什么连爱我都要一次次自我否认。皮格马利翁效应？你觉得我会信？一个人爱不爱你，看他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一切。我根本不用去听你这些故意气我的话。”说着，Tony大步朝Jarvis走过去，捧起他的脸，“Jarvis，看着我的眼睛。”
在Jarvis的无数次预演中，只要说完皮格马利翁效应，Tony一定会对他失望透顶，然后接下来趁热打铁给他灌输自己已经不爱他的鬼话，他就绝对心态先崩，自怨自艾。然后，以Tony这样骄傲的个性，好马不吃回头草。计划百分之八十五奏效。
但是，他低估了Tony对他的爱。
Tony捧起他的脸时，Jarvis很惊慌会暴露自己在撒谎，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对上Tony的眼睛，看到他纯净的眼眸中流露的深情，Jarvis便愿为他万劫不复。
他可以枯萎，可以凋谢，怎样都可以。
可只要看他一眼，只需一眼，无需言语，万般柔情，涌入心头。
他的眼睛会背叛他的指令。
但是，Jarvis深知，离开他才是最好的两全法。
情急之下，Jarvis从兜里掏出了控制板，然后趁机转过身去。
“Sir，我想您应该收回这个。我现有的权限太大了，对您来说是个弊端。”
Jarvis心平气和地说完这些，他知道Tony是一个外表强硬内心柔软的人，只要你慢慢拉大与他的距离，退出他的生活，别的无需多做，他会意识到自己变成了失爱者。
Tony呆呆地看着那个面板，他知道Jarvis明知有了更大的权限可以帮自己处理很多重大事务，却现在归还，可不仅仅是生气了那么简单，他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闹掰了。
怎么办。
我不相信。

很多的疑问，很多的想法涌入脑海。
你要离开了吗？
我还没有尽全力守护我们的爱。
我，一直都是这么小心翼翼地爱你。
你为什么，不可以为我驻足停留片刻？
如果说Tony Stark的成功因素有很多，大都包括绝对自信、出人才华、聪明才智、风趣言谈、英俊外表，外加资本家的身份等等，但是坦白来说，Tony自己都觉得必须加一条——脸皮够厚。
Jarvis几天前那些话确实很伤他的心，但是回过头来想想，事出必有因，前几日还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突然感情出了状况，Jar还“恶语相加”，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再者，他笃定了Jarvis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与其冷战，大有一副要俩俩相忘的气势，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抱得美人归。Tony想到这里才觉得自己措辞有点不恰当，哪里是美人啦。
所以，这几天他都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讨Jarvis欢心。
这个周末早上Tony八点钟就起了床梳洗，收拾很迅速地出了门，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纽约那家非常有名的甜甜圈店排队，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果然是名不虚传。
要大总裁独自大早晨跑来买甜甜圈，这第一次，得低调。所以Tony只好耐着性子站在拥挤的队伍中，不停往前望着前方的进展。为了避免被认出来的尴尬，他戴上了墨镜。
随着时间的推移，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多，Tony看了看手表，半个小时过去了，队伍仍在缓缓向前挪着。
Tony终于忍不住了，看着对面走来一个买好一盒甜甜圈路过的小姑娘，赶忙拦住她，“嘿，小姑娘！你可以把这盒甜甜圈卖给我吗？我出双倍价钱。”
小姑娘头也没抬地说道：“你不是排着队嘛，再等等，很快的。“
夺人所爱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正当Tony想着要不要再加价的时候，小姑娘抬起了头，“其实你……”她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有点眼熟。
“你是……Stark先生！”小姑娘惊呼一声，引得周围人全部转过头来。
糟糕，甜甜圈没买到，还被认出来了。
Tony很尴尬地笑了笑，“你认错人了。”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没错，就是您！”这么一肯定，周围排队的人全部拥了过来，想要看看前几日才发布了新产品的Stark集团大总裁庐山真面目，另外，也很好奇为什么亲自跑来买甜甜圈。
小姑娘看着眼前的偶像，把手上的一盒甜甜圈递给Tony，“Stark先生，我真的很喜欢你。这甜甜圈我送给你！”说着一把拉住Tony的手。
“噢，谢谢你。但我现在真的要走了。”说着Tony一边往后退，试图开出一条路。他在拥挤的人群中抱着一盒甜甜圈走着，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他的手，一把把他带过人群中。

Tony在慌乱之中握住那只手，跟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奔跑着，穿越人海。
经过这段人潮拥挤，Tony瞄到了前面拉着自己的这个人的侧脸，正是Jarvis。
果然，是他。
Tony确定是他后，内心其实很雀跃还装作冷漠地甩开他的手，“你来干什么？”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您。”Jarvis转过身回答。
Tony摇了摇手上的甜甜圈盒子，“没看到吗？不想你管我了，我来买自己爱吃的东西。”
“希望您清楚这些东西全吃下去本周的热量摄入会超标多少。”
“噢，那又怎样？我就是想吃。”Tony紧了紧怀中的盒子。
他知道，平日里Jarvis看似对自己的饮食管制很严格但其实也是很溺爱他的。闹个小脾气往往可以尝个甜头，更别说现在闹了矛盾，Jarvis肯定迁就他。
这样，一来可以看看Jarvis对自己的宠溺程度来定夺他现在是否还生气，二来也捞到了甜甜圈。
正当他为自己的完美计划沾沾自喜时，Jarvis的声音打断了他。
“既然您执意，请便。我赶来的根本目的也是确定您的安全，主目的达到，我也该回去了。”说着把手里的另一盒早已买好的甜甜圈递给了Tony，然后转身走了。
Tony抱着两大盒甜甜圈，都是温热的，怔怔地站着。
他今天早早来买甜甜圈并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想找个机会等Jarvis来找他谈谈，尽快和解。
人是来了，甜甜圈也拿到了，怎么就这么不高兴呢？
“请便。”多么冷淡的一句话啊，以前的Jarvis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他看着眼前人渐渐远去，又看看怀中放在最上面的那盒甜甜圈，不禁思索着，Jarvis这是在偷偷关心他，还是真的不想管他了？

第八章
Tony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但是原因他谁也没告诉。Jarvis待他依然好得细致入微，不仔细想完全感觉不出那种咫尺之间的遥远。
虽说傲娇是一方面，但是在Jarvis的面前，Tony还是觉得自己的偏执稍逊一筹。
于是，他再一次妥协了。
淅淅沥沥的雨就这么下了一上午。Tony站在市中心图书馆大门口，一手拄着一把大雨伞，看着另一只手上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没错，他今天来图书馆不是为了别的，正是来蹲点堵人的。
Jarvis被他胡乱派来取一份很早之前报纸底稿，这一找就是一上午。足够他准备好要说的一切，再来门口假装和他“不期而遇”了。
可就不巧在老天不作美，雨下得人心烦意乱。
正当Tony一边盯着大门口的行人，一边发呆的时候，他望见了Jarvis的身影。
怎么办，得表现得有诚意些。
有主意了。
正好对面有一个用双臂挡着雨小跑着过来的年轻小伙子，他和Tony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把被Tony拉住，小伙子抬头看看对面的人，不认识。更加疑惑了。
“刚好你没拿伞，我这把给你拿去用吧，不用客气。”说着把手上的伞递给了小伙子，看着大厅里的Jarvis走得越来越近，他推了推小伙子的肩膀，把人家推回了来的方向，他又接着说：“不用客气，早点回家哦。”
小伙子一脸茫然，“先生，您的伞……”
“没事，我送给你！”
“可是我已经到图书馆了。”说着小伙子把伞退还给Tony。
“没关系，你等会儿也要回家的嘛。”Tony毫不犹豫地缩回手。
“那多不好意思，我不能收。”小伙子很耿直地回答。
“听着，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好人很多很多，而你今天遇见的我，就是其中之一。说实话这伞确实不便宜，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帮我一个忙，现在打着我的伞，出去逛一圈。不用客气。”Tony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这……”没等人家回答完，Tony就一把把他推到了一边，招了招手。
看着眼前的人一边抬着头打量手里的伞一边迷茫地走在雨中，Tony长吁一口气。
“Sir？”
Tony被吓了一大跳，“吓死我了。”
“您来这里干什么？”Jarvis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拿着一把大黑伞。
“我……我出来逛了一圈，再加上怕你找不到，就顺道来看看，毕竟，这是很久之前的报纸了。”
“借您吉言，我找到了。”说着Jarvis摇了摇手上的公文包。
“嗯，还不错。”Tony点点头，为了缓解尴尬。
“没什么事我我先回去了。”说着Jarvis打开伞，走下了台阶。
“等等，我跟你一起回去！”Tony一把拉住Jarvis的胳膊。
丢脸就丢脸吧，便宜不占白不占。
“您是专程等我的吗？”Jarvis下意识把伞向Tony那边倾了些。
“谁说的？我只是没看天气预报，出来急没拿伞。刚好路过图书馆想着你不一定回去了，就来碰碰运气。这不是，遇见了，巧呗。你总不忍心我淋雨回去吧……”说着Tony圈住Jarvis那只撑伞的手臂，“走吧走吧，我们一起回去多好。”
“这样最好不过，但您要知道未雨绸缪。不然我不在的时候会很麻烦。”
“反正有你嘛。你在的话，我等你带我回家，你没在，大不了我淋回去。”
“可是路途遥远呢？”
“那就得看你了。要是你不来，我也只好一个人一直一直淋下去了。”
“真拿您没办法。”Jarvis站得靠近了些，以便打伞方便。
与喜欢的人漫步雨中，多美好啊。
很久之后，Tony才明白，Jarvis口中的未雨绸缪是多么立竿见影。
有因必有果。正当Tony窃喜小心思成功的时候，遥遥的看见那个打着伞走的小伙子一步步走来。
糟糕。
Tony赶忙低下头，加紧了脚步。
“Sir，怎么了？”
“没什么，Jarvis，我们走快点早点回去。下雨了，太冷。”
“好。”
就在三个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小伙子认出了Tony。
“先生？”他拍拍Tony的肩膀，“我觉得就这样拿走您的伞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看您好像有急事，不好拒绝就逛了一会儿。想想还是应该给您送回来。谢谢您的好意，您真是个好人。但这伞我万不能收下。”说完把雨伞递给Tony。
“Sir？”Jarvis转过头看看Tony。
“什么？我们见过吗？什么伞，你记错人了吧。”Tony拼命朝小伙子使眼色。
哪知道小伙子人真的很耿直，“不会错，就是您。这伞刚就是您给的呀。”
没等Tony狡辩，Jarvis就说道：“看来您自己有伞，就不必和我和打一把伞回去了。”
“等等……”Tony拉住Jarvis的手，却感到异常的冰凉。
“如果您只是想借此找人陪，抱歉，我无法胜任。不光是这样，在您今后的年年月月里，我都无法全全出席。希望您可以明白，与我走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情。”Jarvis顿了顿，“情深则不寿。”
说完，他把雨伞留在原地，一手提着公文包走进了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