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长安城，繁华如旧。
夜未深时，一袭正红精绣牡丹裙，仪容姣好的妲己独坐醉云楼顶，很是自在。
有多久没有听见过，这样自然而和谐的晚风声。她轻饮下一杯淡茶，继而起身，将整座长安城内的景物一收眼底。
狄某某又在溜他家小元芳。
记不得名字的那位汉子，一直在追求和性情豪迈的钟无艳。
乐坊里依然歌舞升平，最吸引人的莫过于貂蝉的舞、杨玉环的琵琶。在白天她们一起献艺时，几乎半个长安的怀春少年们都聚集在此，仰视着台上风华绝代的佳人，满脸垂涎之色。
大乔与小乔这对姐妹花，虽然小乔已有周瑜，但她们的亲情比从前更加深厚，看小乔拿着花灯语笑嫣然的模样，不止是大乔，连妲己也勾起了妩媚的唇角。
妲己露出了笑容。反正左右无人，偶尔任性一次也好……白皙纤长的手指扣住耳旁的雪白纱巾，将其轻轻取下，向风中抛去。
那双如水的美眸，此刻映出一空的星月之光。
“你不觉得今晚的月亮很美吗？”她向半空自己臆想出来的那人笑起来，容颜如画。
风吹过树梢时的沙沙声像是他给自己的回答。
“妲己！”
杨玉环不知从哪儿忽的冒了出来。她娇媚含笑的眼神清澈见底。“又想来长安玩耍了么？要不我陪你一起去逛城里的灯会吧！很热闹的！”
妲己笑着回答。“好。”
emm，今夜这灯会上的人山人海，你永远无法想象。肩并肩，脚碰脚，时不时还有踩踏事件发生，幸亏还有一大群大内高手在维持秩序，不然早就闹出人命了。
妲己作为一只很懒的狐妖，平时除了追追李白，变成狐狸抓山鸡吃，卖点小萌恶作剧和来乐坊给两个好友捧场，基本没有别的爱好。杨玉环对这些倒是特别关心，只要有活动就跑出来玩，回回不落。当然啦，也只有妲己清楚那是因为某牡丹花痴的原因。
本来貂蝉也要来的，结果有位绝代智谋向她下了挑战书……于是生性好战的大貂……
“玉环？”
想方士，方士到。一位面相和气质皆是上乘的男子站在妲己和杨玉环面前的时候，妲己明显感觉到了杨玉环内心的喜悦。她轻笑一声，满是调侃。“搞了半天你是来找他的啊……去吧去吧，我懂的。”
明世隐似笑非笑。他很清楚这位一身正红衣裙，风姿绰约，白皙美艳的狐族女子是谁。她身上的神秘气息就像幽深的湖水，不可琢磨。
而在妲己看来，即使明世隐一步未动，神情平静，自己心里也在发怵。而更加恐怖的，与他对视，自己心中的一切好像都暴露在了他的面前，一览无余。
难怪今天那些总爱骚扰杨玉环的苍蝇们都躲得远远的。有这么一位眼含杀气，一脸我知道你想搭讪我媳妇赶紧滚不然打死你的大佬，谁敢过来……
只不过杨玉环自己却有点点迟钝，没发现身边气场的不对劲就是了。“我是带妲己来散心的，明先生。”
妲己的美眸露出感慨。
玉环啊……你终于在经历了上次滴血救花之事后，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归宿……第一眼看到现在的明世隐，她就觉得，命格星君终归放过了玉环，允许她拥有人间的情爱。
“妲己姐！玉环姐！还有万年不出来一回的明大哥！”
扎着双髻的小丫头（并不，只是营养不良……）拉着自己的姐姐向这边走来。
明世隐：“……”
妲己和杨玉环开心地跑了过去。几天未见，四女拥抱在一起，嬉笑打闹起来。
“都说了让你多吃点，怎么还是这么瘦呢？”妲己摸着小乔的脑袋，开玩笑道，“这样的话，什么时候才能长成大乔的身材呢？”
大乔扶额。“我这小妹妹挑食的毛病永远改不了，永远不吃我做的猪蹄汤……”
“玉环，我们去看看那边吧。”
明世隐不喜嘈杂的高冷性子让他融入不了这个话题，他直接过来把小玉环拉走去逛灯会了qwq。
而在这时，一道好听的声线传进了大家的耳朵。
“小乔，听说你和公瑾下月成婚，恭喜恭喜。”
一双如星的眸子向这边散下耐人寻味的眼神。那人修长的身影格外熟悉，白衣翩然，背负长剑，褐色中长发柔软得就像新织出的富有光泽的绸。
妲己的瞳孔失神了一下。

李白？
当这位一出现，大乔的眼睛亮了一下。“李白，你也来了。”
来人点头微笑道：“各位晚好。”他的视线很快从众人面容上划过，最后定格在妲己的身上。
“呦，小狐狸啊，”他饶有兴趣的口吻让妲己忽然有点小害羞，“我好像好久没见过你了。”
好久没见吗……
什么什么好久？！三天前她还和李白在一个队里比赛来着！
妲己忽然想起，除了昭君，李白的眼里再容不下第二个女人。可昭君早已心悦于他的铁哥们红毛信了。这是全城，不，应该是全大陆人都知道的事。
“哦，”她甩着大大的狐尾，笑眯眯地挑衅，“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三日不见如隔三年？”
她听得见，其他人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李白神色自若，依旧淡定得比但丁还淡定。他笑了，走过来摸摸她的耳朵。“你啊，还是老样子。不怕我哪天把你带回去炖汤了？”
妲己一副被惹毛的样子转过身去用尾巴拍李白的脑袋，但眼眶却有些发红。就算向他表白的次数已经达到282次，也是徒劳。不过话说回来，李白也没有对她表现好一点的义务啊。情爱之事，早在她接受女娲之命去魅惑并封印纣的时候，就明白了。
“你要是敢动妲己姐姐，我让公瑾把你做成烧鸡信不信？”小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比着拳头说。
大乔噗地笑了出来。而李白顿时感觉背上一寒。他耸耸肩膀，笑嘻嘻道：“这还没结婚呢，就要对自家老公下命令啦，我真同情公瑾啊！小狐狸，就你这脾气绝对就是第二个小乔！”
妲己、小乔作势要打李白，但他身手极好，一个瞬步就到了客栈屋顶。
“下次再聊啦，回见！”
留下的，只有一道白影。
妲己乌黑的长发被风吹起，视线也紧随着他离开这里的身影。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2.
妲己偷偷溜进李白常去的墨家机关道。她带着一只食盒，里面装了一对儿自己烤好的山雀。对了，还有最重要的，那就是她求了酒肆老板娘很久，才买到的最后一坛清酒。
但愿现在李白还没吃饭。
当她甩着大尾巴像个傻妞一般向里面蹦蹦跳跳而去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妲己呆若木狐。
昭君和李白并肩坐在机关道中间。柔软的长发和脱俗出尘的容颜是那么熟悉。李白一副看爱人般的宠溺神态，和她说说笑笑，好像并没有什么朋友之妻不可欺的自觉啊……
妲己差点把食盒和酒坛掉在地上。“我……该过去吗？”
一句轻声的呢喃，在问谁呢。也许他们也只是聊天而已吧？毕竟昭君也和韩信的交往也在前不久就已经一锤定音了不是嘛Ծ ̮ Ծ
妲己鼓起勇气。与其胡乱猜疑，不如坦然面对。
就在她要跨着步子走过去时，肩膀上忽然落下重重一巴掌。
“这不是小狐狸吗？”一头红发宛若飘柔广告，俊俏的脸孔带着一副坏坏的笑容，“怎么，又是来找傻白的啊？”
傻白……再加上妲己自己，是不是就能组个傻白甜称号了？
“嗯，”妲己点头道，“我想给他送点饭。还有……红毛信刚才那么用力打我干嘛啊？信不信我去找昭君告你一状？”
韩信剑眉一挑。“你去吧，反正小昭（本来想叫小嫱…………orz）对我可是很温柔的。”

所以敏感词到底是啥？？？

李白突然投来了怀疑的眼神。还别说，他这样子更像一只老狐狸。妲己吓了一大跳，猛然蹦跶起来，结果被周瑜一巴掌拍趴下了……
“你吓坏我乔妹了知道么？”那个妻奴把小乔护在身后，一脸的霸气。
好好好，知道你护妻好了吧，可我也没干什么啊。妲己心塞塞地想。但是……那一巴掌好像含有他的火神之力……
“嗷！”
妲己痛苦地大叫一声，抽风一样跳来跳去。体内的血在燃烧，强烈的灼烧之痛让她完全变成了一只神经狐。
死周瑜！等她变回人形，定要找他打一架！
尾巴忽然被一个人拽住了。那人轻轻一扯，妲己就感觉自己被拉到了一个人面前。
“乖，别动。”
李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只狐狸说话，他不确定狐狸能否听懂人话（众：你这不是废话吗，头都绕晕了……）。他想的是总之先替这狐狸把体内的火气驱除了再说。
但让所有人吃惊的是，这只母狐竟然乖乖地蹲在了李白面前，狭长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特别像一个他们都认识的家伙……
“你该不会是……”李白满头黑线，一边将手掌放在妲己头顶，替妲己输入真气，一边询问，“……妲己那个丫头片子吧？”
妲己很激动，盯他三秒。
默。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李白无所谓地笑着，完工后就坐了下来，“要吃烤肉么？”
妲己的脸黑了下来。她忽地伸头过去，一口咬在了李白的肩上。
“痛！！！”
那天，只有昭信夫妇和瑜乔夫妇有幸目睹了，传闻中那个放荡不羁的潇洒哥李白……毫无形象地提剑追着一只红狐在林子里窜上窜下的奇景。

3.
距离上次的那件事又过去了几天。李白和妲己的关系变得比以前要近了一步。该怎么形容呢？反正他俩一遇上，动不动就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掐起来，而开头都是妲己申请单挑，发动强大攻势向李白张牙舞爪，结局都是被李白戏弄一番然后他就玩起了失踪。
一只带着粉花印记的鸡毛毽子被踢到了兰陵王家屋顶。
妲己、貂蝉、昭君、玉环四人面面相觑。
“这是第23次了吧，大蝉……”昭君嘴角抽了抽，无语地抬头望着那里。
貂蝉扶额：“安啦安啦，我这就把它拿回来。”
她正要瞬移去房顶，一阵清风吹过，修长好看的白衣男子拎着毽子，悠哉悠哉躺在那里。
“想要这个？先让小狐狸给我唱个曲儿。”

……
妲己大囧。貂蝉眼神一冷。“李白你又找抽了？毽子还来。”
昭君和杨玉环腹黑一笑，两人一个举起法杖，一个弹起琵琶，目标直指李白。“把这家伙拿下给妲己当沙包！”
然而李白剑仙的称号可不是只是喝酒喝出来的。他一脸无所谓，在屋顶留下一个圈儿就跑路了。“这群有夫之妇真是难缠啊……去找大乔约会咯。”

毽子从空中落下。
但是院中的四人都没了动作。
妲己的瞳孔颤抖着。
大……乔？他们什么时候……
“妲己！妲己！”
她的耳朵，是出问题了吧？
妲己哼哧哼哧跑去找小乔询问情况时摔了一跤，一瘸一拐地走进那华贵的红木雕花门时，周瑜正和小乔一起下棋。
“妲己姐！”
小乔吃了一惊。她赶紧放下手中的白子，起身跑过来。“你怎么了？腿上的伤是摔的吧？”
她向周瑜招手，周瑜会意，从桌下拿出一个医药箱。
“刚才听见八卦摔了一跤而已。我来只是想问问你姐姐的事，”妲己急切地捉住小乔的手，说，“告诉我，她是不是……和李白在一起啦？”
就算妖狐最擅长是伪装和魅惑，妲己也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僵硬到了极点。
小乔并不知道妲己和李白的关系，她一边拿出药膏抹在妲己受伤的小腿上，一边笑着说：“是啊，大乔姐昨天收到了李白的一封信，看起来像是情书哦……但是她也没有怎么吃惊的样子，好像两个人都认识好久了……刚才她答应了李白的邀请，现在说不定去哪里一起看风景了吧。”
啪裂。
妲己胸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诶？这样？”她笑得越发灿烂，“那还真是……恭喜了啊……”
她说不下去了。
妲己狂奔出了长安城。

凭借敏锐的嗅觉和第六感，妲己终于在海边找到了李白和大乔。
她静静地蹲在礁石后面，尾巴也安静地贴在身边。
不得不承认，大乔身上那出水芙蓉般的气质自己是比不了啦。不过妲己更多的是妖异和呆萌……听起来很冲突，然而这两点在妲己身上好像是同时存在的。
不甘心啊，李白竟然主动向大乔表白（并且成功了……）？妲己仔细地听着，想听听李白内心的想法。可海潮的声音太大，而自己为防暴露离得比较远，所以能听见的只有几个字。
李白：“……我喜欢你……”
大乔：“我也是……”

……
脸上流下来的湿乎乎的东西是什么鬼。
太没用了，竟然因为这点破事就哭？
可是，心里真的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很难受……
妲己能懂那种……心爱之人目中无你的痛苦么？就算他还会再寻一个女子常伴左右，可那女子也不是我啊。曾经的玉环也是这般痛苦，她在窗前这样对妲己说。
妲己狼狈地捂住脸。
不要再哭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的泪腺有多么发达。曾经的没有眼泪，全是为了今日一次流干啊……

那么，她和李白之间，还是回到最初的起点吧。情义冲突的时候，妲己向来都会选择后者。从前为了女娲娘娘的尊严，她可以豁出自己美好的年华去陪伴纣，假装爱上纣，最后再亲手将最爱自己的纣杀死，取其生魂，封印于王者峡谷中。
那么今天，她也可以为了李白和大乔彼此幸福而选择放手离开，不再回头。
虽然心里还是像打翻了一屋子的醋缸。
“小狐狸？”
头顶忽然响起了李白惊讶的声音。
妲己吃了一惊，赶忙起身就跑。自己太大意了，竟然被发现了！
“我我我我我可不是偷窥狂！”她结结巴巴地一边抹掉眼泪一边瞎嚷嚷，“我就是……我就是想找点材料写小说！”
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烂了？
李白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臂，一脸的怒气。“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去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我让你自残你乐意么……”妲己闷闷地嘟囔了一句，拼命想甩开他的手，大尾巴晃啊晃，“大乔救命呀！你未来相公耍流氓了！”
李白一呆，一个没注意就松了手，妲己用力过度，一下子收不住势一屁股坐在礁石上。
“啊啊啊好痛啊！你给我去死吧！”
妲己火冒三丈，原本的悲伤全部化作汹涌的内力，最终蔓延过全身经脉，在掌中凝成失心之狐刃，向李白推了出去。
“……对不起，小狐狸，没事吧？”李白闪身躲过，眼瞅着那道弧光在水面上激起大浪，终于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次小狐狸真的生气了。但让他惊讶的是，哈士奇属性的她居然也会流眼泪……（你个情商负二百五）
“妲己，我送你回长安城，”大乔温和道，“刚才他弄疼你了吧？”
一圈蓝光在妲己脚下绽放。但妲己马上跳了出来。
“我自己回去，谢谢，”她赌着气，扭头就走，“还有，李白，我最讨厌你这种又自恋又自大的坏人了。”
咳，女孩子的话一般都要反过来说。这可能是妲己最后一次，对他的告白。

背对着他的小狐狸看不清神情，但风中传来的悲伤气息，让李白的心骤然一疼。
妲己柔软光泽的长发在风中乱舞，像她自己一样张扬而决绝。那一刻，他好像有些理解，为何大乔会对庄周挂念至此。
“我送你回去，”李白不由分说地闪过去拦住小狐狸，“万一你这货连自己都丢了，我就该头痛了。”
？？？
妲己呆住。有那么一瞬间，她直接把这些话自动转化成了李白对自己的告白。
但当妲己回过神来时，就又变回了泄了气的气球。
他和大乔勾了勾手指。对于早就熟悉李白一举一动的妲己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发新的暴击。李白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如此亲密过。就算是昭君（韩信：你敢懂我老婆试试啊？打断你腿并且不养你！），也没有。
啊好吧，性质不同。一个是得不到的，一个是得到了需要珍惜的。妲己很好奇，自己属于哪一类？呸呸呸，想什么呢。她拍了自己一巴掌。
“干嘛？想自虐？”
李白极度无语地看着今天很不对劲的小狐狸，头上冒出一滴豆大的汗珠。话说谁来告诉他一下，小狐狸受了什么刺激？而且刚才自己和大乔说的那些话，看样子她也都听见了才对啊？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妲己气呼呼地甩开李白，自个儿一溜烟地跑走了。
李白：“……”
大乔很无奈。“一个女孩子爱你如此之深，你都不知道如何回应，注孤生呦……”
李白垂首，眼眸里映出的却不是足下的浪花，而是往昔那些最珍贵的日子。
“我又如何不知，小狐狸对我的心意……”

4.
妲己无精打采地趴在酒肆的桌边，一边饮酒一边听着乐坊里玉环动听的琵琶声。
动听的轮指颗颗清晰，清亮无比。
“这酒不错！给本姑娘再热两坛子！”
花木兰和钟无艳竟然也聚在这里喝酒。而且她俩都是用坛喝的……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钟无艳长得并不丑（史书记载是真丑，但是我不想信QAQ），相反的，她有一种沙漠之花的孤傲之感。只是风格太过彪悍……
揉弦、弹跳。
扫弦、轮指。
不知不觉中，妲己已经完全沉醉在琵琶曲中。如泣如诉，如战如狂，杨玉环的琵琶技术堪称是举世无双。
“酒……我还要酒……”
烂醉如泥的狐妖，举着自己桌上的酒壶大叫着上酒，连店小二都看傻了。因为此刻的她美得不可思议。杏眼桃腮越发娇艳，浓密长发披散如流墨，血红衣裙紧覆曼妙身段，狐耳狐尾更增添几分独特之美。
花木兰摇头叹息，钟无艳则思索一下，然后大步上前将妲己扛在肩上。“你不能再喝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又不是我们这种酒桶。”
可妲己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她又哭又叫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钟花二人把她带到了貂蝉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