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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贞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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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º和衷


1楼2018-06-15 19:14回复
    【正值冬月,大雪纷飞。】
    【雪落的深宫只能称得上人迹罕至的静寥、空洞,而大雪时却是另一番光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并非空洞,而是落寞。这样簌簌落的雪,接连不断,恍若人间有雪精灵的千万宝藏,飞蛾扑火般的着陆。】
    【而我就是在这种百般无聊之下,躺在檀窗下的一隅,百无聊赖的听雪,按照我的性子,又哪里呆的住。只不过须臾,烦躁地踱了两步,咕咚喝了一大口茶,昨儿新奉的德化白瓷茶杯在檀木桌上重重一顿。】
    小权!走,随我出去。【小权面上却是大变,显然怯懦;而他这一犹豫,更是引来了极大的不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眉头一拧,道】
    雪这样大,又近了黄昏,额娘不会再来了。你若再不随我出去,仔细我送你去慎刑司去。
    【小权素来拗不过我,只得唯唯诺诺称是,随我一道儿往绛雪轩去。】


    2楼2018-06-15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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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是八阿哥?
      【大雪仿佛从来没有停过,天地间一片苍茫,而我隔着簌簌而落的雪,还有一座亭,目光如炬,一眼就能瞧见她,宛若雪中精灵——远山黛眉,烟波杏目。】
      【再次踏上雪白的雪,引得雪咯吱咯吱的作响,须臾落了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完整的勾勒出此行的路线,丝毫不差。我把几分好奇,再次赠与她。】
      舒娘娘把你教的极好。【我踏雪而来,霜重露寒,两旁青松巍巍叠翠藏于雪间,雪重枝颤落了一肩,却浑然不觉。】
      起来吧。


      9楼2018-06-19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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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两个字用的太重。
        【我虽如此说,却不肯直白的告诉她,究竟是哪两个字,用的极其不合心意;我兄弟姐妹极多,却从未有一位肖她一般,有趣而无趣。我失了与她相辩驳的兴致,她口齿伶俐,又端得仪态,何况舒妃跟前的女官,也是正经的八旗格格,若我哪一句踩了痛脚,失了阿哥风度且不谈,失了心才是要紧。】
        【我是真诚的赞她知进退;再聆她话,顺势下观,才见雪压满肩,我为八阿哥,自幼受尽惯养,因此女官此举,我受之无愧。相当自然的朝她款步而去。】
        【我高她有余,俯身等她侍候,待姑娘素手芊芊,拂去肩上雪片,侧目而视,肩头已然洇湿了一片。无谢,只有一句。】
        天凉了,你还要伺候舒娘娘,你也保重身体。


        11楼2018-06-20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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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手芊芊,扰乱天下局——是我自这天之后许久,许久才晓得的一句话,也是后来的许久,我才想到它,却始料未及,这话只要一提及,我便想起今日之局,今日之雪,更有今日的她。】
          【她并不好奇我所说的哪两个字儿用的太重,反而用的频率愈发的高涨。于她此举,令我有几分苦恼,眉头也不自觉的一紧。】
          别跟在我跟前儿用“奴婢”二字,我不也没跟你称“本阿哥”。
          【我并非不注重身份之人,何况素来纨绔,更是一口一个“爷”,许是今日的雪,下的太过纷然,又许是额娘的温柔分得的一脉难得显现。】
          【只是她不言,似失神,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我一时也无奈,天空是湛蓝澄明,雪是通透的白,而我二人之间是不知何时休止的寂静,随着静谧无声,唯闻窗外雪压青松窸窣碎响。】


          14楼2018-06-20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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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贞?
            【许是血脉里的敏锐,几乎在她脱口的一瞬间捕捉到了这二字,再舌尖上一滚,又咽下了肚儿,也不晓得日后还能记得几分。若是搁在平时,合该是小权在边上打油伞随侍,可今个儿是临时起意,又碍于嬷嬷叨念,我二人皆是毛躁出门,又没有通透、伶俐的哈哈珠子提点,故而雪沾了满身,才得她拂雪之缘。】
            【她前话完,我后话且无,须臾又跟了一声嗯,顺势抬了手,扣在了披风上的鎏金压领上,掸了掸四处染的雪白,踩过雪的油靴,又踏在了亭中石上,下脚尽是破冰似的脆响。】
            也该如此。【下巴一抬,小权归了身后。】你知道这紫禁城里不规矩的,都去了哪儿么?那——【抬手一指,却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
            他们都去了乱葬岗,这宫里,不规矩的只有死了才有乱葬岗这一处去处,也算解脱;若是不行,不规矩的苟活了下来,慎刑司可不是人呆的地界儿。
            【我不晓得我二人这论些甚么,说雅致也不雅,话里话外甚至咬着腌臜;说粗俗,论的却全是文绉绉的语调。抚了抚腕上的空空如也,寻思赶明儿打发小权去寻一串佛珠带带,垂着眼睫道】
            我呀,我就打算往这绛雪轩来。未料,还能在如此大雪,在此处遇见你,这叫甚么,哦——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16楼2018-06-21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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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所提及,脑海里灵光一闪的第一反应,本应是含章可贞。 或从王事,无成有终;我又好奇,令贞之名,难道是以辅佐君王,适时显露才华,以大显身手,一展抱负?】
              【提了曳撒,步子踩的稳稳当当,一举一动,一行一静间,膝澜上金线绣制的蟒首暴露无遗,却恰恰彰显了紫禁城里阿哥独有的威严。】
              【在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微侧过头瞥她一眼,开口的语调悠而缓。】含章者,古之名器也,乃丕造百辟宝刀其一也,其二彩似丹霞,名曰含章。
              【或许此话一出,连我自己个儿也反应不过来,缘何会对一个与我毫无瓜葛的女官动了一份莫名的怜悯,分明她并不可怜,我却要因着这份莫名其妙而咽下所有的好奇。】
              宁折不屈,你猜会不会是令尊的期望?
              【此处光线不比方才,眼下语气也不明,更衬了一张脸喜怒不显。】人活着的时候,说什么“不使此生抱憾成虚枉”,依我之见,淋漓尽致才是一生所终,你连自己的人生都左右不了,又何以左右他人之途?
              尤其是生而为王,归宿……?或许【太重要。】
              【后头的三个字儿,未来得及说出口,也不想谈及,是而最后以一笑清风朗月的盖过。】嗯,不过现在不是了。


              18楼2018-06-23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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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会儿无话,只一味瞧着她,微挑的眼梢,目光肆无忌惮。我虽仍处少年,却也身条儿不矮,尤其是身后是素白的雪做背景,做了铺垫,挺拔的身条儿被朱红面曳撒一衬,反而下半身显得尤其长。】
                当随君子,至死不渝……【口里头喃喃着,声细而小,也不顾她能不能听得清楚,只这八个字儿放在舌尖细细斟酌,这八个字儿好似沾了蜜,又似染了旁的作料,说不上“好吃”还是“不好吃”,总之味道是奇特的,却正是因着这奇特的味道,反而有点食不下咽,也不肯压在腮帮子底下,这会儿就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眉峰一蹙嘴角一抿,隔了一段时间,才在嘴边漾出了个浅浅的笑,日头寻不着,又叫亭子罩在了里头,整个人余了一圈深深浅浅的阴影。】
                你是女子,这几个字儿对你来说太刚毅,实在是适合不得,何况阿玛赐名,是给自个儿孩子的头一件礼物。为人父母,哪有把“生死”予孩子的。
                【习惯性的抬手,又无处可落,只抚上了襟袖上掐金流云纹,嗟叹道。】
                何来的“云泥之别”,我又能比你好的上几分?【我本就处在觉罗一族世代罔替的旋涡之中,若一着不慎落得个满盘皆输的局面,当真又能比她好上几分?】
                同君一夕谈,胜读十年书。
                或许是这罢。


                21楼2018-06-25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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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因无惧,纵观她情,见她靦了脸,虽心底已起了波澜,有意深究,脸上表情平常,只因她下话丢了“怪难为情的”的过来,眼底才渐渐有了波光转变,裹了疏淡的笑意。】
                  【只淡淡乜了她一眼,顺了她的心意,目光往他处瞧去,眼底不再是姑娘的柔艳的红唇和时隐时现的糯米白的银牙,取而代之的是青瓦翘脚。】
                  不过是瞧你几眼,有什么可慌的?
                  【话到了嘴边,却犹豫了三分,再扫了她一眼,又瞧远处的漆着红的木台瞧去,再远点是与此处相似的红抱柱,许是隔了道道宫墙,目光显得悠远而深邃,末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囫囵咽到了肚子里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絮絮的两行长话儿, 到我这儿只给了八个字,算作结语;稍须臾,似又有所忆,赘了一句。】有时候,瞧不见也是一种福气。
                  嗯,刚柔并济,自然是上乘。【她一言我一语,就成了眼下的有一搭没一搭的侃侃,外头的雪似乎落的慢了些,雪势渐小,日头也已经露了个脸,却似却把青梅嗅的豆蔻少女,半张脸倚了门,藏的深。】
                  好很多?【她说的天堑无涯又是云泥之别,再我心头已经计较了千百回,只是这话不能说给她听。】承姑娘吉言,或许罢。
                  【拎了个旸旸的笑,眉眼皆舒展开来。】
                  你这三言两语,比不上夫子的一个字儿,如此说来,许是你道行不够,我竟觉不出有几分受罪,你呀,还得修炼呐!


                  23楼2018-06-26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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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承你吉言,你反过来又道是承我吉言,推来推去,算是礼尚往来?
                    【这一句话道尽,反而无言相对,目光轻轻颤了颤;说了会儿话,道的全是客客套套,再不复方才的悦色,和颜也寡淡了几分,目光直接移去了他处,红的墙、黄的琉璃瓦殿,相交辉映,生了别样的景致,缓了缓微躁的心情。】
                    【我不在意她是否瞧得出方才一系列的转变,只抬了抬眼,似笑非笑的探了她一眼,半晌才长出一口气。】
                    端娘娘宅心仁厚,岂会因这点事儿恼你?


                    25楼2018-06-28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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