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很快，又三月过去，已经是寒冬了.
过年的气氛洋溢在皇宫里.
冷宫里的她竟也被邀去参加除夕晚宴.
“听说颉利可汗病了，病得很严重呢.”
“活该，现在大唐已经连连攻克突厥城墙.据说已经是最后一个城墙了.现在皇上就盼着颉利可汗一死，占领了突厥大草原，再将冷宫里的阿史那燕处死..”
阿史那燕脸色苍白，加快了脚步.
韦妃在远处看着，嘴角上扬.
阿史那燕坐在角落处，她身边是韦妃的侄女韦欣，早在她搬进文清宫前就知道，李世民最宠爱的韦馨已经身怀有孕，现在肚子已经很大了.
“哎呦，这不是明妃阿史那燕嘛！”
韦馨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馨儿，过来，坐朕的身边.”不知为何，李世民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阿史那燕.
事实上，派去请她的公公是文德殿的人.
韦馨扭捏着身子，上前去.
李世民一把讲她揽入怀中，“馨儿，最近他可闹腾啊？”
“可不是嘛，皇儿定像极了皇上您，文治武功，在臣妾肚子里练功呢，臣妾每夜都被他折腾得难以入睡.”韦馨靠在李世民胸前，这让殿下的嫔妃们好不羡慕.
阿史那燕淡淡地看了一眼，低头倒茶.
“皇上，你可不能对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偏爱啊，明妃姐姐的孩子也快七个月了吧.”
这时李世民才注意到阿史那燕.
她脸色苍白，似乎又瘦了些.
冷宫里的饭菜都是剩菜剩饭，冰冰凉凉，好不容易有点肉，竟都是臭了的，好不容易有条鱼，都是鱼骨头.阿史那燕却一直淡淡地该吃，该看书的看书，该睡觉的睡觉.却不知不觉中消瘦了许多.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谁的种，岂能和馨儿的龙种比较的？”
阿史那燕顿时觉得心口一疼.
杨妃来到她的身边.“妹妹，千万别介意，皇上定是喝多了才会这么说的.”
“没事，姐姐.”
纵有多少痛苦，无奈，最终只是一句没事.
宴席结束.
众人都去看烟火.
阿史那燕走在最后，没想到走在身边的韦馨却突然蹲了下来，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痛苦立刻出现在她的脸上.
“皇上！呃！好痛！……”韦馨躺在地上，抱着腹部，身下已经流满了血.
“馨儿！”李世民冲到她的身边，讲她扶起.
“明妃姐姐，你为何要踢我肚子！你自己的孩子身份不明，怎能害了皇上的龙种！”韦馨指着阿史那燕说道.
“我！我没有！”一向冷静的阿史那燕也突然变得慌张起来.
“来人，将阿史那燕打入地牢，等候发落！”
侍卫拖着她离开.
李世民急匆匆抱着韦馨的背影渐渐远去.
静宁殿.
李世民心情复杂.
“啊――啊――好痛啊！”殿内传来一阵阵嘶叫声.
“娘娘，用力啊！”
“闭嘴！我不是在用力啊！”韦馨嘶叫着.
李世民竟毫不动容地坐在一旁.
半个时辰后，殿内传出了婴儿的哭叫声.
十九章.
“皇上口谕，韦妃娘娘生下龙子，故大赦天下，免阿史那燕死罪，今日起，在洗衣浣做事.”
报信公公走后，很快有侍卫将她赶出天牢，带往洗衣浣.
到了门口，那几个侍卫更加粗鲁，将阿史那燕用力拖进洗衣浣，将大门关上.

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一夜.
李世民抱着她，她吻上了他.
“别怕，我会轻点.”
李世民也是醉醺醺的.
阿史那燕抱紧了李世民，身下却撕裂般地疼痛.
“疼..呜呜..疼..”她竟轻声哭了起来.
李世民抹去她眼角的眼泪.
这种时候，**早被点燃，两人怎会就此结束？
烛火渐渐变暗.
她想起来了，想起了那个温柔尔雅的李世民，而不是现在这个是非不分的大唐帝王.
第二日.
“阿史那燕，快点把那些衣服洗了！”
“阿史那燕，快点把那些衣服送各宫去！”
“阿史那燕……”
阿史那燕实在难以分身.
王升在傍晚的时候来了.
阿史那燕跪着听旨，身体却不听使唤地狠狠地摔在地上.身下鲜血点点.
“娘娘！快！快传御医.”王升也慌了.
李世民赶来时，阿史那燕腹中的孩子再次化为一摊血离去.
阿史那燕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眼泪却不断从眼角滑落.
“那燕..”
阿史那燕转过头.
“对不起，朕……”
“出去！”
李世民只得出了内殿.
他守着她.
“皇上，娘娘突然血流不止！恐有性命之忧啊！”殿内的太医突然出来禀报.
“怎么回事？”
“娘娘本就气血不足，过度劳累，再加上她流产，身子大大折损，出血不止！”
李世民心一抽，忙进了内殿.
阿史那燕躺在床上，脸色煞白.

楼楼华丽归来

十九章
“那燕..”李世民忙上去，握住阿史那燕的手.
阿史那燕已经神志不清..
“李世民，李世民我恨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
李世民心一抽.
不久后，阿史那燕开始抽搐.
“皇上，若娘娘高烧再不退，血再止不住，恐有性命之忧啊！”孙太医跪在地上.
这一刻李世民才发觉自己有多蠢，有多无情，让一个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先是打入天牢，后又派去洗衣浣干活，明知道那个地方是很脏很累..
“那怎么办！！”李世民快疯了.
“臣也无能为力！”
李世民上前，拽着他的衣服，“赶快想办法救她，她若不在，朕就让你陪葬！”
“皇上，皇上，娘娘高烧可以用冰毛巾敷着，再灌些药，降下来一些就没多大关系了，就是她血流不止，臣的老家扬州有一种配方，用当地的七种草药结合煎的药，可以有帮助妇人在产后止血化淤，不知可以否止娘娘的血..”
“那长安有没有药引子？”
“没有，那药引子是扬州本地人的土方法，而且若娘娘使用无效，反而会出现副作用，引发更大的出血.娘娘现在最多只有一天时间支撑了.”孙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现在没有其他方法了，也只能冒这个险了！孙太医，你马上出城，朕特赐千里马，连夜赶回扬州取药引子！”
“是！”孙太医拿着药匣子，忙出了文清宫.
“燕儿，燕儿..我错了，我错了..你快点好起来打我，虐待我好不好..只要你好起来，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李世民流满眼泪，这时，他不再是大唐帝王，而是一个普通的夫君，一个狠狠伤害了自己妻子的夫君.

这一夜，李世民每间隔十分钟，给他换一次冰毛巾，庆幸的是，她的烧，终于退下来了.
第二天，他上完早朝就忙过来了.
阿史那燕仍昏睡着.
他给她喂粥，却一点点地流下来，喂不进去.
他让人拿来了奏章，坐在文清宫批.
可到了夕阳西下，孙太医还未归来.
阿史那燕的脸色已经毫无血色，呼吸也渐渐弱了，李世民快急疯了.
“皇上，皇上.”终于，孙太医进了文清宫.
李世民忙接过旁边宫女的碗.
还是那样，喂不进去.李世民直接端起碗，猛地喝了一口，低头灌进阿史那燕的嘴中.
直到灌完，李世民才松了口气.
“皇上，您先去休息吧，你昨晚一夜未睡，”炊烟接过空碗，说道.
“我等她醒来再去休息.”李世民再次做在他床前.
夜，很长.
阿史那燕是在三更的时候醒来的.
李世民正靠在她床边睡.
“呃...”她本想起来，身子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李世民睡得很浅，一听到声响就醒了.
“燕儿，燕儿你醒了..”李世民欣喜若狂.
“我不想见到你..”阿史那燕转过头.
“燕儿..”
“你走吧..”阿史那燕叹了口气.
“好，好我走，你好好休息.”李世民刚起身，却一阵头晕，晕了过去.
一旁的炊烟也吓坏了，忙叫了孙太医.
李世民被他们扶着回了甘露殿.
“炊烟，他怎么样了..”她很担心他.
“娘娘，您知道吗，您自从昏过去后，皇上无时不刻地陪着您，您看，那边这么多奏折都是他陪你的时候批的.可您一醒来就让他走，他定是很伤心的.”
阿史那燕转过身.
时间很快，又过了七天.
她可以起身，也可以走几步了.
听闻李世民的风寒越来越严重了.她叫人做了点他爱喝的小米粥.
在炊烟搀扶下，去了甘露殿.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也不好.
听到动静，他叫道“朕不吃东西！朕也不吃药，！别在给朕送食物送药！”
阿史那燕噗嗤一笑.“多大的人儿了还这么任性..”
李世民听到是阿史那燕的声音，忙起了身..
“燕儿，燕儿.....”他一把抱住了阿史那燕.，“看到你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叫人随便给你熬了点粥，你吃吧.”阿史那燕让炊烟将粥放在桌子上.
“随便？可这小米粥是朕最爱喝的.”李世民暗自高兴.
阿史那燕红了脸.
“我走了..”阿史那燕忙想离开.却被李世民一把抱住.
“.不要，不要走..”李世民像个孩子一样.
“皇上，药好了..”无忧端着药进了内殿，去见眼前一幕，笑了笑.
“那燕妹妹，皇上最怕苦了，你劝劝他，让他把要给喝了吧.”说着，并出了殿.
炊烟也知趣退了去.
“谁说朕怕苦！”李世民拿起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皇上，不要勉强自己..”阿史那燕还是想走，她不想爱得更深，因为爱越深，恨越深..
“呃...呃....”李世民见状，想去留她，却因为苦，感到恶心，，将药全部吐了出来..
“呃……”
“皇上，你何必呢？”阿史那燕将他扶起，擦了擦他嘴边的药渍.
李世民握住她的手“朕错了，朕真的错了.你原谅朕好不好，你打朕，你欺负朕……，”
“你现在赶快把粥喝了，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你喂我喝.”
阿史那燕端起碗，坐在他身边.一勺一勺地喂给他，没说一句话.
“燕儿，你说我们要一直像现在一样该有多好啊..”
“皇上，有些不该想不要想.好了，我回去了.”

第二十章
“皇上，不好了！”王升跑进甘露殿.
“什么事？”李世民放下看完的奏折，拿起另一本.
“明妃娘娘她跑了，据说三日前就走了，今日才发现，娘娘留下了一封信！”王升将信呈上去.
“跑了？！”李世民忙接过信.
此时，突厥细柳城.
“妹妹，父汗和你受此委屈，哥哥定替你报仇！杀了李世民！用他的人头献祭我们父汗在天之灵.”
阿史那燕早已泣不成声.
颉利可汗一个月前自缢在房内，留下书信说是李世民强迫之下.
几个部落早就有联合突厥反唐的想法，见此，并联合，和新王突利，也就是颉利的独生子，阿史那燕的哥哥.
“哥哥....”
阿史那燕靠在突利的怀里.
“妹妹，听说明天李世民就到前线了，哥哥希望你能帮哥哥一个忙.”
“哥哥说，阿史那燕尽力而为.”
“明日李世民定会上战场，到时候你也上，哥哥会让人暗中保护你，你将他带入我们的埋伏圈.”
“你要杀他？”
“杀他？太便宜他了，我要带他回来，好好折磨他.”突利咬牙切齿.“妹妹，可否帮帮哥哥？”
“既是哥哥之命，那燕定当尽力做好.”阿史那燕眼中的黯然，被突利看在眼里.

有点小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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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燕.”李世民下马
“好了，李世民，你杀了我全家，舒服了！你杀了我！杀了我！”她冲着李世民大叫.
“哥哥，哥哥……”她的声音已经嘶哑.
她跪了下来.“是妹妹，是妹妹不好！妹妹这就去陪你！”她拿过旁边一把沾满血的刀.
见状，李世民忙去徒手接住了刀.
鲜血一滴滴地流下来.
阿史那燕也晕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李世民忙去抱起她，“快！回营帐，去请太医！”
太医诊断后就出去煎药了，李世民也因为庆功大会没在营帐内.门口站着两个守卫.
阿史那燕还在昏睡..
一个白衣男子入了营帐.
“那燕！那燕！”
阿史那燕在他摇晃下醒来.
“连城？”
眼下这男子，柳叶眉，桃花眼，通身非凡气质.
“你还记得我啊..”他调侃道.
“我父汗，和哥哥……”
“我都知道了，我就是来带你回去的.”
“可是……”
“那燕，你怎么还执迷不悟，想在这里继续呆着？”
“燕儿！”李世民人还未到，声音已到.
“快走！”连城公子忙拉着他的手走道.
“你今晚，在城外等我，我会过去！”阿史那燕镇定地说道.
“愿你说话算话！”
他递给她一样东西――迷香.
以他的功夫，很快并出了帐篷..
“那燕！”李世民进了营帐.
阿史那燕坐在床上.
“皇上，我想吃饭.”
李世民高兴坏了，“快，快去做燕儿喜欢的菜来.”
“你亲自去吧.”
“可是你……”李世民放心不下.
“我没事.快去吧.”
等人都走后，阿史那燕点好了迷香..再往酒杯加了春药，迷香是连城给的，春药是自上次用过之后就一直带在身边.
不久后，李世民带着饭菜急匆匆地进来.
没吃几口，阿史那燕就说不想吃了.李世民自然也顺着她，他已经深深伤害了她 不能再这样下去.
李世民也在阿史那燕的要求下，喝下了那杯酒.
不久，李世民眼神开始迷离.抱起阿史那燕就往床上走.李世民开始拼命的索取，没有控制力的，阿史那燕咬着嘴唇.
“那燕，我多想你你知道么！我每个夜晚想你想得无法入睡！你不要走好不好……”李世民迷迷糊糊中说道.
她心一抽，好疼.
阿史那燕忍着疼直到结束，李世民已经昏睡得死死的.
她拿被子给他盖好.
“李世民，若你没有杀了我的父兄，杀了殿下，杀了承训，兴许我会好好做你的女人，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再见.”她留下这样的纸条塞在枕头下，走了.
一路上大家都以为明妃娘娘出来散心，都没有阻挠.
很轻松的，出了城，接应到了连城公子.
“那燕，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我现在忍辱偷生，必须要杀掉李世民才能解我心头之恨！”阿史那燕眼泪直流.
“快走吧..”
两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十四章
第二日清早，见李世民还没起床，程咬金就冒昧进了阿史那燕的营帐，见李世民还在昏睡.
并闻到了一股气味.
“不好！是迷香！”
程咬金忙上前摇醒李世民.
“燕儿……”李世民迷迷糊糊醒来.
“皇上，别燕儿燕儿了，人家早就跑了！”
李世民顿时清醒了.
现在想来，昨晚的一切实在太过蹊跷.
“皇上，你枕头下面似乎有一封信.”眼尖的王升说道.
李世民忙拿出来，打开.
越看越生气，他将信撕了.
“皇上，不好了，突厥又反了！”一个侍卫跑进来说道.
“阿史那燕！朕哪里对不住你了！来人！重整军队，继续攻打突厥！朕非得踏平突厥不可！”李世民没有过问这时突厥的领头羊是谁，就大吼道.
此时，细柳城.
“铁利，你怎么这么糊涂！哥哥和父汗攻打大唐还不是前车之鉴吗！”
“李世民这么可恶，我必须要杀了他！”
“铁利！”
“那燕，别劝他了，他的脾气你不知道吗！”
“连城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突厥出这么大的事，我能不下山吗？”
“我们突厥怕是已经完了！”
一个侍卫慌慌忙忙地跑进房间，“可汗！公主！不好了！唐军已经重整兵马在细柳城外叫骂了！”
“慌什么！我去会会！”
“可汗，大唐皇帝说……说要公主亲自前往！其他人不得跟随！”
“这！”铁利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
“没事，这次既然是我的事，那就让我来承担！”
“那燕！”连城公子说道，“你去可以，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
阿史那燕换了战袍，忙奔往城外.
李世民见城门打开，阿史那燕坐在马上，缓缓走了出来，心一抽.
你为什么总是让朕为难！
突然，马快了起来，阿史那燕拔出剑，向李世民奔去.
李世民不得不做防御，甚至是攻击.
阿史那燕的剑法怎能比过从小征战沙场的李世民？
很快，阿史那燕很快就吃不消，腹背受敌.
这兴许是李世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他突然控制不好力度，在攻击中，刺进了阿史那燕的胸口.
阿史那燕一口血喷出.
城上一直观战的连城公子忙跳下，将阿史那燕打横抱起，带回城内.
而李世民却还一直愣在那里.
“那燕……”
第二十五章
“公主看是不好了.”马汉伦把了把脉.
“那有什么办法啊！”铁利急了，“李世民！”
“而且这脉象似乎很奇怪.”
“我来吧.”连城公子精通医术.
“那燕现在脉象紊乱，我把她带回山上治疗吧.”
“这怎么可以！”铁利想阻挠.

二十七章
她进了自己房间，那个男孩向她扑去.
“娘亲！牧儿肚子饿了！要吃桂花糕！要出去玩！”
“牧儿乖，今天你要乖乖待在房间里..”
牧儿想了想，点了点头.
阿史那燕离开房间，去找连城去了.
“姐姐，我要吃桂花糕，你去做.”
侍女不忍拒绝牧儿，并去了厨房.
牧儿看房间外没人，并偷偷溜出了城.以前娘亲带他出过一次城，可好玩了，有冰糖葫芦，有木鸠车，还有纸鸢……
可这次，他看不到一个小贩，只有许多士兵.，牧儿怕了，忙往回跑.
却被唐营侍卫捉住，带了回去.
唐营.
“皇上，刚刚在城外捉到一个小孩！”
“小孩？”李世民惊讶，“带过来.”
看到他时，他愣了.
太像自己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
“李牧！”跟李世民一样，临危不惧.
李世民笑了，上前想抱他，他却躲开.
“我要回去！”
李世民想着，若是儿子一直没回去，她必然出来找，到时候也能见到她.
“牧儿，你父亲是谁？”
“我没有父亲！”
李世民愣了愣，“你喜欢吃冰糖葫芦和山楂吗？”
“喜欢！”小馋鬼马上回答.
“那朕...我...带你去买……”
“可是，娘亲说不能乱吃别人的东西.”
“我不是别人啊...你看这玉佩，你娘亲是不是也有一个？”李世民拿出腰间的玉佩..
“真的诶..”
于是，两人高高兴兴地上了街.
阿史那燕回来没看见儿子，也是急疯了.
想着牧儿说的那些话，就知道跑城外去了.
就也忙换了变装，出了城.
看到牧儿的时候，牧儿正拿着冰糖葫芦，李世民牵着他的手.
阿史那燕叹一声，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
“娘亲！”牧儿叫了一声，向阿史那燕跑来.
阿史那燕向后退了一步，脸色严肃.
“娘亲？”
“李牧！娘亲怎么和你说的！叫你不要跑出城，城外那么危险！”
“不危险！这个叔叔可照顾我了，还给我买东西吃……”
阿史那燕转身就走，她不能让李牧和李世民相认，他怕他会卷进这场纠纷.
“娘亲……”牧儿在后面哭着追着.
阿史那燕仍狠心不停下.
牧儿本就只有三岁，走路还不利索，“扑腾”摔在地上.阿史那燕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能心软，继续走.
“娘亲……呜呜呜...好疼...”牧儿的哭声像刀片一点点割在她的心里..
“娘亲，不要走.牧儿错了，牧儿不会再不听你的话了...呜呜呜...”
李世民看不下去，上前扶起牧儿..
阿史那燕始终心软，这是她的儿子啊！
她上前去查看牧儿的伤口，膝盖裂了一大口子，在出血，手上也被摔出几道伤痕..
但是至始至终，她没看过一眼李世民.
“牧儿，娘亲抱..”她抱起牧儿，转身走向细柳城.
“那燕！你就这么恨我吗？”
阿史那燕捂上牧儿的耳朵，“我们本就是虐缘.”
李世民看着他们母子走远，心里像刀割般难受.
深夜.
“娘亲，你不要不要牧儿，牧儿害怕.”牧儿躺在阿史那燕怀中.
“你若是再跑出城去，娘亲就不要再要牧儿了.”
“娘亲，为什么别人都有父亲，牧儿没有啊？”
“牧儿乖，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先睡吧.”
牧儿玩了一天很累了，很快就睡了.
阿史那燕起身去沐浴.
她放好水，褪下外衣，只剩一件亵衣，身体的线条显而易见.褪下所有衣服，她坐入了浴盆中，水温刚刚好.她开始回想今天一天的事情..
却不想门外传来声音.
她一惊，忙裹上浴巾.却被一把抱住.
“燕儿，朕好想你，好想你..”李世民紧紧地抱着她.
“你放手.”阿史那燕有点慌了.
“那个男孩是不是我们的儿子？”
“这和你没有关系.”
阿史那燕在他怀中动弹不得.
“那燕，回到我身边吧.”
“你先让我沐浴，迟点和你沟通.”
李世民放开了她，只得出了沐浴间.
一刻后，阿史那燕穿着纱裙出来了.头发散在肩上..
李世民上去又是一把抱住她.
“请自重，大唐皇帝陛下！”
“燕儿，你本就是我的女人！我们别打别闹了，和好吧..”
“来人，上酒.”阿史那燕对他的死缠烂打没办法，想着把他灌醉，让人抬回唐营去.
李世民一口气将一杯马奶酒全部喝完.
马奶子酒后性烈.
阿史那燕为了让他喝，自己也喝了不少..
“那燕，你不要走，我想你，三年来我都快疯了，每天都把自己淹没在奏折和江山社稷里麻木自己，你不要走……”说着拼命抓住阿史那燕的手.
阿史那燕一愣，想抽出，却被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他覆上她的嘴唇.她也喝了不少，也没有刻意躲开.
阿史那燕哭着对他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突厥，我恨你！我恨你！”
“对不起...”李世民眼泪滑下.
她将李世民撑着放在床上，自己准备离去.
李世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要走...”
阿史那燕一狠心，甩开他的手，走出了房间.
直到晌午，李世民才醒来.
阿史那燕端进一盆水，水中放着毛巾.
“自己清理一下吧.”

第二十八章
三日后，唐军退兵，突厥再次俯首称臣.
“皇上有旨，请明妃娘娘带小皇子回宫！”王升前来禀告.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阿史那燕看着熟睡的牧儿.
牧儿，娘亲不得不为你的前程着想，娘亲会随李世民进宫，等你有了好的封地，能独当一面了，娘亲再回突厥.
第二日.
李世民没有骑马，反而坐上了马车，并让阿史那燕做同辆马车.
阿史那燕带着牧儿坐了.
这几天牧儿累坏了，一坐马车就昏昏欲睡.
“那燕，喝点水.”他拿过水壶，递给阿史那燕.
“不用了，多谢皇帝陛下！”
“燕儿，何必多礼，回到皇宫后，朕会尽快册封我们的儿子为甘王.”
“请皇上收回成命，无功不受禄，况且牧儿只有三岁，阿史那燕不愿他被这些繁琐所困.”

李世民想了想，“也好，等他大些.”
阿史那燕冷冷的态度让李世民浑身不舒服.
他刻意一点点地挪到阿史那燕身边，近了才发现她脸红至极，人也昏昏欲倒，他握了握她的手.好冰的温度！
“那燕！你染风寒了！”李世民忙把身上那件羊皮大衣给她披上.
摸了摸她的额头，太烫，他们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这里荒无人烟，一群人顿时没了主意.
眼尖的程咬金看见不远处有个废弃的窑洞，于是，众军队朝着窑洞进军.
快到的时候，阿史那燕已经开始抽搐，李世民急疯了.
“你是怎么照顾娘娘的！染了风寒也没人管？”
“奴婢略懂医术，皇上，娘娘又不要让我出去弄几包药....”
马车停在窑洞洞口.
李世民急不可待地将阿史那燕抱下车，小牧儿也只能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后面...
窑洞里温度很低，气候很湿.
几个侍卫尝试去生火，火光总是一点一点消灭.
阿史那燕已经昏厥，已经脱不了多久了，可是哪儿拉开的温度？
最后，李世民脱下外裳，将她裹起来，然后全身抱住她那极度冰凉的身子.
不知道多久后，程咬金终于带着生火工具和一些野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