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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本来这种合作企划就该瞄准对方的取向来做，结果听说对方一个月前新任命了地区的负责人，资料还处在未公开阶段，无从下手的同事们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触觉相当敏锐的总监身上。
这种时候就算是郑秀妍也生出了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最后只好按照偏大众的方向去做，力求在细节处出彩，目前设计师们交上来的稿子还算令人满意，至少是个容错率很高的方向。
时针过了十一点的时候郑秀妍的手机响了起来，郑秀妍放开鼠标去拿手机，眼睛还盯着屏幕：“哟不塞哟？”“欧尼，你洗漱好了吗？”“......嗯？”听到她这个迟疑的回答对方就明白了，一瞬间语气就暴躁强硬了起来：“现在立刻放下工作去卸妆睡觉呀！”
停了几秒钟没听到郑秀妍的回答，对方的声音再响起就弱气了许多：“欧尼你饭吃了吗？”“吃过了，你可真准时啊郑秀晶。”郑秀妍听话地按了保存，一边关机一边起身，“欧尼现在就去卸妆，你也早点睡吧。”“好吧，晚安欧尼。”
郑秀妍乖乖卸了妆洗好澡钻到床上躺平，工作努力但是不能拼命，该睡的觉还是要睡的。
听过不少同行积劳成疾故事的郑秀妍暂时没有英年早逝的打算，不过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她破天荒在床上辗转了一个小时才勉强入睡还噩梦连连，一会儿梦到被追杀一会儿梦到从高处掉落，早上被闹钟叫醒的时候郑秀妍一边觉得疲惫不堪，一边庆幸最近因为拼命挤时间做企划把闹钟时间往前调了一个小时。
之前的梦已经没什么记忆了，惊醒之前的最后一个梦，竟然梦到了和初恋女友分手的一幕。
没有大雨，没有任何戏剧性的天气变化，郑秀妍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阴天，前女友木着一张脸对她说再见，那一刻郑秀妍只觉得为什么不来一个晴天霹雳好表现自己的心情，那她就可以跟着尖叫，或者索性下点雨，她就可以假装没带伞的路人，脸上没人能分得出是汗是泪还是雨。
可是老天自顾自阴沉沉，郑秀妍只能回答一声再见，然后在前女友说出什么别的内容之前抢先转身离开，仿佛刚刚她只是和普通朋友告别，隔几天又可以相约吃饭。
可是她心里分明又清楚她们不会再见了。那时候她被前东家的高级设计师剽窃了作品，公司要求她忍气吞声，彼时年轻气盛的郑秀妍哪里觉得这是自己该受的委屈，和公司几番扯皮险些被算计，最后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却陷入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时候她还觉得还好她还有女友在身边，没想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那个人。
最后没有垮掉完全是靠着一口气憋下来的，她学习成长了二十余年，满脑子创意都没来得及施展，怎么能就此谢幕。
本来这种合作企划就该瞄准对方的取向来做，结果听说对方一个月前新任命了地区的负责人，资料还处在未公开阶段，无从下手的同事们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触觉相当敏锐的总监身上。
这种时候就算是郑秀妍也生出了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最后只好按照偏大众的方向去做，力求在细节处出彩，目前设计师们交上来的稿子还算令人满意，至少是个容错率很高的方向。
时针过了十一点的时候郑秀妍的手机响了起来，郑秀妍放开鼠标去拿手机，眼睛还盯着屏幕：“哟不塞哟？”“欧尼，你洗漱好了吗？”“......嗯？”听到她这个迟疑的回答对方就明白了，一瞬间语气就暴躁强硬了起来：“现在立刻放下工作去卸妆睡觉呀！”
停了几秒钟没听到郑秀妍的回答，对方的声音再响起就弱气了许多：“欧尼你饭吃了吗？”“吃过了，你可真准时啊郑秀晶。”郑秀妍听话地按了保存，一边关机一边起身，“欧尼现在就去卸妆，你也早点睡吧。”“好吧，晚安欧尼。”
郑秀妍乖乖卸了妆洗好澡钻到床上躺平，工作努力但是不能拼命，该睡的觉还是要睡的。
听过不少同行积劳成疾故事的郑秀妍暂时没有英年早逝的打算，不过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她破天荒在床上辗转了一个小时才勉强入睡还噩梦连连，一会儿梦到被追杀一会儿梦到从高处掉落，早上被闹钟叫醒的时候郑秀妍一边觉得疲惫不堪，一边庆幸最近因为拼命挤时间做企划把闹钟时间往前调了一个小时。
之前的梦已经没什么记忆了，惊醒之前的最后一个梦，竟然梦到了和初恋女友分手的一幕。
没有大雨，没有任何戏剧性的天气变化，郑秀妍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个阴天，前女友木着一张脸对她说再见，那一刻郑秀妍只觉得为什么不来一个晴天霹雳好表现自己的心情，那她就可以跟着尖叫，或者索性下点雨，她就可以假装没带伞的路人，脸上没人能分得出是汗是泪还是雨。
可是老天自顾自阴沉沉，郑秀妍只能回答一声再见，然后在前女友说出什么别的内容之前抢先转身离开，仿佛刚刚她只是和普通朋友告别，隔几天又可以相约吃饭。
可是她心里分明又清楚她们不会再见了。那时候她被前东家的高级设计师剽窃了作品，公司要求她忍气吞声，彼时年轻气盛的郑秀妍哪里觉得这是自己该受的委屈，和公司几番扯皮险些被算计，最后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却陷入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时候她还觉得还好她还有女友在身边，没想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那个人。
最后没有垮掉完全是靠着一口气憋下来的，她学习成长了二十余年，满脑子创意都没来得及施展，怎么能就此谢幕。
chapter 4
挂好风衣按照惯例点齐了酒水和菜品，郑秀妍将包厢号发给了Tiffany，没过多久就在起身迎接的时候被抱了个满怀。对方不出所料穿了一身粉色小礼服，浑身洋溢着pinkpink的热情气息，拥抱了之后扯出了身后一个高个女人：“Jessi，介绍一下，这位是崔记者。”
崔记者礼貌地伸出手问好：“你好，我是崔秀英。”“郑秀妍。”郑秀妍伸手和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握了握，她听过这位记者的大名，供职于某知名杂志的崔秀英是娱乐版块的风云人物，不过时尚娱乐一向不怎么分家，她偶尔挎个刀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果然对方稍微客套了一下就开口询问郑秀妍近期是否有接受采访的意向。
崔秀英眨了眨眼：“郑总监近期要和plough合作吧，我上个星期刚刚和那位负责人小小会面过一次哦。”本来抱着无可无不可态度的郑秀妍听到对方抛出这么个诱饵，反而咽下了要答应的话语，含糊地表示要看看安排，合作也八字还没一撇。
Tiffany弯起一双笑眼反客为主地招呼大家赶快坐下，和郑秀妍基本都算熟识的staff们一个接一个地来和郑秀妍打招呼，崔秀英自动自觉地在一旁坐了下来，对着开始上桌的美食摩拳擦掌。
和熟人一起约在酒吧就该预见到今晚肯定要喝不少酒，郑秀妍身为一个合格的社会人自然知道如何应付社交场面，虽然大家都是可以搭伴吃饭喝酒的关系，但是要说朋友也并谈不上。
酒过三巡之后倒是和崔秀英进展的很顺利，这位记者和Tiffany是在之前几次的采访中熟识起来的，因为近几个月准备新的音乐剧日程相当繁忙，又以为和郑秀妍不会有交集，所以并没有介绍双方认识。今天本来也想趁着机会让两个朋友见一见面的。
三个人坐在包间角落里小声谈着事情，staff们很识趣的在一旁唱歌斗酒，把空间留了出来。
和郑秀妍敲定了专访的事情之后崔秀英露出了一副很想八卦的样子：“说起来那位plough的新负责人形象挺出人意料的。”Tiffany和郑秀妍都竖起了耳朵，听崔秀英继续说着：“个头也就和我家短身差不多，这次派她出来负责plough那边应该挺有诚意和你们合作的，那位金小姐也是韩国人呢。”
郑秀妍因为那个熟悉的姓氏稍微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是受到了那个并不愉快的梦境的影响。在韩国掉下来一块板砸到十个人得有一半姓金吧。
崔秀英拿起酒杯润了下喉，继续开口：“有点严肃的人，谈起工作很利索的，就是长得显小，我进门的时候还以为那是秘书的助理，还好嘴慢了一拍，她秘书先开口叫了总裁，不然这采访怕是要黄。”
Tiffany和郑秀妍都笑了起来，崔秀英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到位，作为听者的体验感很不错。
挂好风衣按照惯例点齐了酒水和菜品，郑秀妍将包厢号发给了Tiffany，没过多久就在起身迎接的时候被抱了个满怀。对方不出所料穿了一身粉色小礼服，浑身洋溢着pinkpink的热情气息，拥抱了之后扯出了身后一个高个女人：“Jessi，介绍一下，这位是崔记者。”
崔记者礼貌地伸出手问好：“你好，我是崔秀英。”“郑秀妍。”郑秀妍伸手和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握了握，她听过这位记者的大名，供职于某知名杂志的崔秀英是娱乐版块的风云人物，不过时尚娱乐一向不怎么分家，她偶尔挎个刀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果然对方稍微客套了一下就开口询问郑秀妍近期是否有接受采访的意向。
崔秀英眨了眨眼：“郑总监近期要和plough合作吧，我上个星期刚刚和那位负责人小小会面过一次哦。”本来抱着无可无不可态度的郑秀妍听到对方抛出这么个诱饵，反而咽下了要答应的话语，含糊地表示要看看安排，合作也八字还没一撇。
Tiffany弯起一双笑眼反客为主地招呼大家赶快坐下，和郑秀妍基本都算熟识的staff们一个接一个地来和郑秀妍打招呼，崔秀英自动自觉地在一旁坐了下来，对着开始上桌的美食摩拳擦掌。
和熟人一起约在酒吧就该预见到今晚肯定要喝不少酒，郑秀妍身为一个合格的社会人自然知道如何应付社交场面，虽然大家都是可以搭伴吃饭喝酒的关系，但是要说朋友也并谈不上。
酒过三巡之后倒是和崔秀英进展的很顺利，这位记者和Tiffany是在之前几次的采访中熟识起来的，因为近几个月准备新的音乐剧日程相当繁忙，又以为和郑秀妍不会有交集，所以并没有介绍双方认识。今天本来也想趁着机会让两个朋友见一见面的。
三个人坐在包间角落里小声谈着事情，staff们很识趣的在一旁唱歌斗酒，把空间留了出来。
和郑秀妍敲定了专访的事情之后崔秀英露出了一副很想八卦的样子：“说起来那位plough的新负责人形象挺出人意料的。”Tiffany和郑秀妍都竖起了耳朵，听崔秀英继续说着：“个头也就和我家短身差不多，这次派她出来负责plough那边应该挺有诚意和你们合作的，那位金小姐也是韩国人呢。”
郑秀妍因为那个熟悉的姓氏稍微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是受到了那个并不愉快的梦境的影响。在韩国掉下来一块板砸到十个人得有一半姓金吧。
崔秀英拿起酒杯润了下喉，继续开口：“有点严肃的人，谈起工作很利索的，就是长得显小，我进门的时候还以为那是秘书的助理，还好嘴慢了一拍，她秘书先开口叫了总裁，不然这采访怕是要黄。”
Tiffany和郑秀妍都笑了起来，崔秀英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到位，作为听者的体验感很不错。
chapter 5
郑秀妍自己因为声音细嫩在电话会议上也曾经被客户错认过，因为不甚要紧便体贴的没有当场戳破让客户难堪。得知真相后大为窘迫的客户虽然无法亲自前来，却在后续合作中派助理送上了某知名品牌的限量单品，因为价格并不算很过分，郑秀妍只好哭笑不得的收下了。
这种共通感让郑秀妍对那位总裁顿生好感，Tiffany饶有兴致地提问：“你们老板给你配了翻译没？”崔秀英翻个白眼：“他肯定知道点内部消息，压根没给我派人，我采访完才知道金泰妍在韩国土生土长，这辈子也就在plough工作这五年不在韩国而已，转眼就又杀回来了......你们怎么了？”
Tiffany迅速收拢了表情，干笑：“啊，就是觉得这名字挺耳熟的，没什么。”郑秀妍点点头表示附和，刚刚发自真心的笑容弧度变得标准了。
摸爬滚打这几年她终是学会了时刻挂着营业用的笑脸，哪怕是重新听到那个名字产生的冲击下她都维持住了一个标准的，优雅的，得体的微笑。
难道整个韩国从事时尚行业的就这么一个金泰妍吗？重名吧！那个和她从初中就开始同班一直到大学的前女友，早就从她的人生中退出去了！
Tiffany担忧地瞅了郑秀妍一眼，扯着崔秀英迅速转移了话题，郑秀妍勉强跟着她们的脚步随口附和，谈话的热情和专注力明显下滑了。任谁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提到相处了足有十几年光算恋爱也谈了五六年的前任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打着精神和崔秀英敲定了数日后专访的一些内容，郑秀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而打开了桌边的另一瓶红酒。
心情不好的时候，起码还有红酒陪着。
即使有Tiffany在身边，郑秀妍还是勉强把住了分寸，在喝到觉得有点茫的时候停下，打电话联系了自己的司机。
陪着闹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有家室的staff们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告辞，挂掉了妹妹夺命连环call之后郑秀妍发了条信息告知对方自己正和朋友玩乐并不是在烧脑工作，也顺势和Tiffany崔秀英打了招呼准备离开，深知好友必定心情不佳的Tiffany毫无疑义地弯起一双笑眼：“路上小心呀Jessi。”
作为业内知名品牌的零时差自然不会干出拦下自家VIP客户要求立刻付费的事情，清醒过来的客人自然会记得过来结账的。
带着一身浓郁酒气钻进车里，司机回头看她：“大小姐，你去哪里？”“清潭洞。”郑秀妍不假思索地回应，像是被什么蛊惑了。
“清......潭洞？”司机愣了一下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随即记起自己不该多嘴，松开刹车往目的地开去。
郑秀妍自己因为声音细嫩在电话会议上也曾经被客户错认过，因为不甚要紧便体贴的没有当场戳破让客户难堪。得知真相后大为窘迫的客户虽然无法亲自前来，却在后续合作中派助理送上了某知名品牌的限量单品，因为价格并不算很过分，郑秀妍只好哭笑不得的收下了。
这种共通感让郑秀妍对那位总裁顿生好感，Tiffany饶有兴致地提问：“你们老板给你配了翻译没？”崔秀英翻个白眼：“他肯定知道点内部消息，压根没给我派人，我采访完才知道金泰妍在韩国土生土长，这辈子也就在plough工作这五年不在韩国而已，转眼就又杀回来了......你们怎么了？”
Tiffany迅速收拢了表情，干笑：“啊，就是觉得这名字挺耳熟的，没什么。”郑秀妍点点头表示附和，刚刚发自真心的笑容弧度变得标准了。
摸爬滚打这几年她终是学会了时刻挂着营业用的笑脸，哪怕是重新听到那个名字产生的冲击下她都维持住了一个标准的，优雅的，得体的微笑。
难道整个韩国从事时尚行业的就这么一个金泰妍吗？重名吧！那个和她从初中就开始同班一直到大学的前女友，早就从她的人生中退出去了！
Tiffany担忧地瞅了郑秀妍一眼，扯着崔秀英迅速转移了话题，郑秀妍勉强跟着她们的脚步随口附和，谈话的热情和专注力明显下滑了。任谁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提到相处了足有十几年光算恋爱也谈了五六年的前任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打着精神和崔秀英敲定了数日后专访的一些内容，郑秀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而打开了桌边的另一瓶红酒。
心情不好的时候，起码还有红酒陪着。
即使有Tiffany在身边，郑秀妍还是勉强把住了分寸，在喝到觉得有点茫的时候停下，打电话联系了自己的司机。
陪着闹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有家室的staff们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告辞，挂掉了妹妹夺命连环call之后郑秀妍发了条信息告知对方自己正和朋友玩乐并不是在烧脑工作，也顺势和Tiffany崔秀英打了招呼准备离开，深知好友必定心情不佳的Tiffany毫无疑义地弯起一双笑眼：“路上小心呀Jessi。”
作为业内知名品牌的零时差自然不会干出拦下自家VIP客户要求立刻付费的事情，清醒过来的客人自然会记得过来结账的。
带着一身浓郁酒气钻进车里，司机回头看她：“大小姐，你去哪里？”“清潭洞。”郑秀妍不假思索地回应，像是被什么蛊惑了。
“清......潭洞？”司机愣了一下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随即记起自己不该多嘴，松开刹车往目的地开去。
chapter 6
不怪一向办事牢靠的司机会稍微失态，位于清潭洞的那处房产是郑秀妍大学时父母赠予的，离学校很近，典型的小单身公寓，面积并不大，仅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那个厅还被郑秀妍充做了书房和健身房。
重要的是，郑秀妍已经快要五年没怎么去过那处地方了。
那里是她和前女友的爱巢，小小的地盘布置的温馨舒适，哪哪都沾染着足量的两个人的气息，于是和前女友分手之后除了醉酒她从未在清醒状态下回过那里，雇佣的清洁工阿姨每星期尽职尽责地打扫卫生，还会定期更换床单清洗窗帘。
明明是几乎没有人气的地方，却是一副随时都欢迎主人入住的样子。
郑秀妍进门之后洗掉了一身的气味，随便披了件白衬衫又坐到窗前，从酒柜里拿出来的红酒片刻功夫又被她干掉一瓶。
终于头脑昏沉到觉得可以睡着了，没去理会酒瓶和酒杯，扑倒在床上的郑秀妍没注意到关的好好的大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首先这个有些陌生的地方的确是自己的公寓没错，大量饮酒又没吐又没吃任何解酒药，头痛也是可以预见的状况。但是全身各处泛起的微妙酸痛感却并不是饮酒后的无力，她像是和什么人打了一架，还可能打输了。可是她又有一种痛痛快快做了什么事情发泄了一通的舒适。
尝试坐起身的时候还觉得身上某个完全不该有酸痛感的地方泛起一阵异样感，喉咙也隐隐传来干涩的不适感，而且她竟然一身清爽。睡前她肯定套着一件衬衫，内衣也是穿得好好的才对！
郑秀妍抱紧了钝痛的脑袋，眉间紧皱。身体这个状况她大概能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进门的时候肯定是关了门的，那会儿她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境地，这种事情不可能忘记。这里是她的私宅，知道的人不多，连自家亲妹都没有钥匙，理论上来说能进门的只有她和打扫卫生的阿姨而已。
哦，不，还有一个人，但是她的前女友五年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眼前？而且这是什么状况？
眯起眼环顾四周，她昨晚并没有拿出来的浴袍挂在衣架上，内衣好好的摆在床脚。
做好心理准备之后郑秀妍打开了房门，没办法，浴室在隔壁，衣柜因为卧室太小床太大而放在书房，只在房间里留了个小衣架而已，别无选择只能穿着浴袍出来面对一切。
那个穿着一套曾经就属于她的短裤睡衣站在厨房里做早餐的人的确是自己的前女友，虽然当年一头半长还颇具艺术气息的两截发色已经变成了稳重的深色长发，但是那个称得上娇小的背影一点也没变，那套童趣意味很足的睡衣看上去并不适合她。
听到动静的金泰妍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光着脚就跑出来的郑秀妍，开口：“穿鞋，去洗漱，然后过来吃饭。”自然地就像她们不是分手五年而是谁出差了五天回家一样，自然地就像昨天晚上是一次情侣间的小别胜新婚一样。
但是明明她们已经分手五年了。
不怪一向办事牢靠的司机会稍微失态，位于清潭洞的那处房产是郑秀妍大学时父母赠予的，离学校很近，典型的小单身公寓，面积并不大，仅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那个厅还被郑秀妍充做了书房和健身房。
重要的是，郑秀妍已经快要五年没怎么去过那处地方了。
那里是她和前女友的爱巢，小小的地盘布置的温馨舒适，哪哪都沾染着足量的两个人的气息，于是和前女友分手之后除了醉酒她从未在清醒状态下回过那里，雇佣的清洁工阿姨每星期尽职尽责地打扫卫生，还会定期更换床单清洗窗帘。
明明是几乎没有人气的地方，却是一副随时都欢迎主人入住的样子。
郑秀妍进门之后洗掉了一身的气味，随便披了件白衬衫又坐到窗前，从酒柜里拿出来的红酒片刻功夫又被她干掉一瓶。
终于头脑昏沉到觉得可以睡着了，没去理会酒瓶和酒杯，扑倒在床上的郑秀妍没注意到关的好好的大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首先这个有些陌生的地方的确是自己的公寓没错，大量饮酒又没吐又没吃任何解酒药，头痛也是可以预见的状况。但是全身各处泛起的微妙酸痛感却并不是饮酒后的无力，她像是和什么人打了一架，还可能打输了。可是她又有一种痛痛快快做了什么事情发泄了一通的舒适。
尝试坐起身的时候还觉得身上某个完全不该有酸痛感的地方泛起一阵异样感，喉咙也隐隐传来干涩的不适感，而且她竟然一身清爽。睡前她肯定套着一件衬衫，内衣也是穿得好好的才对！
郑秀妍抱紧了钝痛的脑袋，眉间紧皱。身体这个状况她大概能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进门的时候肯定是关了门的，那会儿她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境地，这种事情不可能忘记。这里是她的私宅，知道的人不多，连自家亲妹都没有钥匙，理论上来说能进门的只有她和打扫卫生的阿姨而已。
哦，不，还有一个人，但是她的前女友五年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眼前？而且这是什么状况？
眯起眼环顾四周，她昨晚并没有拿出来的浴袍挂在衣架上，内衣好好的摆在床脚。
做好心理准备之后郑秀妍打开了房门，没办法，浴室在隔壁，衣柜因为卧室太小床太大而放在书房，只在房间里留了个小衣架而已，别无选择只能穿着浴袍出来面对一切。
那个穿着一套曾经就属于她的短裤睡衣站在厨房里做早餐的人的确是自己的前女友，虽然当年一头半长还颇具艺术气息的两截发色已经变成了稳重的深色长发，但是那个称得上娇小的背影一点也没变，那套童趣意味很足的睡衣看上去并不适合她。
听到动静的金泰妍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光着脚就跑出来的郑秀妍，开口：“穿鞋，去洗漱，然后过来吃饭。”自然地就像她们不是分手五年而是谁出差了五天回家一样，自然地就像昨天晚上是一次情侣间的小别胜新婚一样。
但是明明她们已经分手五年了。
chapter 7
一定是她把自己的棱角磨得太光了。郑秀妍依然穿着浴袍坐在餐桌前沉默地吃着早餐的时候默默地想着。
如果换成十年前和金泰妍热恋的郑秀妍，在度过一场莫名其妙不经允许的情事之后一定会很生气，至少要让金泰妍变出十种八种早餐的花样来才会勉强原谅她。哪怕是五年前的郑秀妍也会象征性的生一会儿气，但是现在的郑秀妍只是沉默地吃完了金泰妍比之前手艺略进步了些的早餐。
“头疼吗？我买了解酒药，浴缸正在放水，你要是身上不舒服去泡泡，我帮你按摩。”金泰妍起身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不是，我是昨晚掉进了什么平行世界吗？郑秀妍困惑地抬头，面前这个人长了一张颇具欺骗性的脸，看起来总比实际年龄要小些，明明和她同龄还要大上一个月，中学时一起逛街总被人误认为她才是姐姐。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都学会了化妆，金泰妍慢慢长开了些，郑秀妍则剪了个齐刘海发型，看上去才终于没有了年龄差。
面前这个女人比五年前更显得成熟了，虽然现在两人都是素颜的状态，还是能看出那个白到发光的好皮肤并没有变，人更单薄了些，那双眼睛很早以前就透着心事重重的光，现在隔着一副眼镜也一样看不透。
可是这的确是她不熟悉的样子了，金泰妍是如何从五年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怎么会在这里？”郑秀妍终于找回了该有的态度，沉下脸直截了当的发问。朋友们都说郑氏姐妹只要脸上没有刻意做表情就会显得特别凶，郑秀妍好歹也做了数年总监，此时此刻沉下脸爆发出来的气场确实也给人很大的压迫感，但遗憾的是她面对的那个人对着她这张脸看了十几年，早就免疫了。
“我回国，当然要回家，不然难道去住酒店吗？”金泰妍理所当然的口气激得郑秀妍一阵火气上涌：“这是我的房子！”“是啊。”金泰妍居然还能安抚性地摸着郑秀妍的头，“也是我家呀。”
金泰妍消失的这几年是混得太不如意了吗？脸皮居然厚成这个样子，跑到前女友的房子里来蹭住？而且还顺便和前女友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ons？
郑秀妍觉得额角的青筋已经压不住了：“金泰妍，我们已经分手了。”“是吗？”谁给她的脸让她能镇静自若的说出这种话的？郑秀妍一时觉得荒谬，抬手打掉金泰妍还按在她脑袋上的手站了起来：“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拿钥匙进门的，看到你衣服没换趴在床上，怕你出什么事，赶紧过来看。”
是，她的确还穿着衬衫就趴在床上了：“然后？”
“然后我帮你脱了衣服，你没反对。”
“我睡着了。”
“你睁着眼呢。”
郑秀妍瞪大眼，什么？
“你醒着。”金泰妍重复，“看到我了，然后抱住我，然后我们接吻了。”
一定是她把自己的棱角磨得太光了。郑秀妍依然穿着浴袍坐在餐桌前沉默地吃着早餐的时候默默地想着。
如果换成十年前和金泰妍热恋的郑秀妍，在度过一场莫名其妙不经允许的情事之后一定会很生气，至少要让金泰妍变出十种八种早餐的花样来才会勉强原谅她。哪怕是五年前的郑秀妍也会象征性的生一会儿气，但是现在的郑秀妍只是沉默地吃完了金泰妍比之前手艺略进步了些的早餐。
“头疼吗？我买了解酒药，浴缸正在放水，你要是身上不舒服去泡泡，我帮你按摩。”金泰妍起身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不是，我是昨晚掉进了什么平行世界吗？郑秀妍困惑地抬头，面前这个人长了一张颇具欺骗性的脸，看起来总比实际年龄要小些，明明和她同龄还要大上一个月，中学时一起逛街总被人误认为她才是姐姐。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都学会了化妆，金泰妍慢慢长开了些，郑秀妍则剪了个齐刘海发型，看上去才终于没有了年龄差。
面前这个女人比五年前更显得成熟了，虽然现在两人都是素颜的状态，还是能看出那个白到发光的好皮肤并没有变，人更单薄了些，那双眼睛很早以前就透着心事重重的光，现在隔着一副眼镜也一样看不透。
可是这的确是她不熟悉的样子了，金泰妍是如何从五年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怎么会在这里？”郑秀妍终于找回了该有的态度，沉下脸直截了当的发问。朋友们都说郑氏姐妹只要脸上没有刻意做表情就会显得特别凶，郑秀妍好歹也做了数年总监，此时此刻沉下脸爆发出来的气场确实也给人很大的压迫感，但遗憾的是她面对的那个人对着她这张脸看了十几年，早就免疫了。
“我回国，当然要回家，不然难道去住酒店吗？”金泰妍理所当然的口气激得郑秀妍一阵火气上涌：“这是我的房子！”“是啊。”金泰妍居然还能安抚性地摸着郑秀妍的头，“也是我家呀。”
金泰妍消失的这几年是混得太不如意了吗？脸皮居然厚成这个样子，跑到前女友的房子里来蹭住？而且还顺便和前女友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ons？
郑秀妍觉得额角的青筋已经压不住了：“金泰妍，我们已经分手了。”“是吗？”谁给她的脸让她能镇静自若的说出这种话的？郑秀妍一时觉得荒谬，抬手打掉金泰妍还按在她脑袋上的手站了起来：“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拿钥匙进门的，看到你衣服没换趴在床上，怕你出什么事，赶紧过来看。”
是，她的确还穿着衬衫就趴在床上了：“然后？”
“然后我帮你脱了衣服，你没反对。”
“我睡着了。”
“你睁着眼呢。”
郑秀妍瞪大眼，什么？
“你醒着。”金泰妍重复，“看到我了，然后抱住我，然后我们接吻了。”
chapter 8
“什么？不......什么？”郑秀妍的右手不自觉抚上了唇，什么感觉也没有。
“你知道我不可能无动于衷。”金泰妍淡淡地吐出最后一句结语。
郑秀妍觉得脸和耳朵都开始发烫了，她清楚的听懂了金泰妍意有所指的话。
郑秀妍的专业决定了她要知道一个人要如何发挥自己的魅力，不论是哪方面的，对待特定的人群又要如何发散出合适的气息，她自己当然是第一参照物。因此她清楚的知道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所在，没有多少人能够免疫她刻意展现出的诱惑力，年少的时候和朋友们出去玩还做过打赌撩人的事，她从未输过。
金泰妍那句话勾起了太多回忆，郑秀妍咬唇，曾经她会坏心眼的在公众场合故意刺激金泰妍，而成天被朋友们调侃闷骚的金泰妍每次都会在回家之后向她好好证明她的诱惑力对女朋友也是行得通的。
金泰妍用拇指压住她的唇，郑秀妍飞快地伸手，金泰妍在被她碰到之前收回了手：“去泡泡吧。”
她到底是怎么能这样轻轻松松说出这种话的呢？郑秀妍皱起眉，她是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坦然和一个并不是愉快分手的人共处一室，还当着人家的面去泡澡的呢？虽然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掩藏的，昨天晚上还……
算了。
郑秀妍吐出一口闷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也确实感到了痛快发泄后连压力也疏解了，偶尔来一次合拍的有益身心的ons也不算什么大事，哪怕对象是金泰妍也可以，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
于是她当真去了浴室，也没有反对金泰妍进来给她按摩，只是背对着她沉默着，被捏到僵硬酸痛的点也只是稍微绷紧身体。
最后打破这一室空气的是郑秀妍的手机铃声，经典的手机自带铃声，于是连金泰妍都认出来那肯定是工作用的手机，帮她拿了过来按下接听放到她耳边。
“总监？您早上不来上班了吗？”传来的是她助理徐贤的声音。郑秀妍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郑秀妍虽然弹性工时，但是一般都会在九点前到公司，依着徐贤颇为一板一眼的工作习惯，给她打这个电话一点也不奇怪。
“嗯，我在家把事情做完，下午和p......对方约的是几点？”“好的总监，约的是三点半。”“我三点之前会到。”“好的，总监。”
“挂了。”郑秀妍开口说出了进浴室之后的第一句对话，金泰妍嗯了一声，随手把手机搁到了洗脸台上。
“金泰妍，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张嘴了之后郑秀妍就觉得忍不住了，“你是没地方住了吗？”
“我刚找了份在这里的工作。”金泰妍继续捏着她的肩膀，“长期的。”
所以是真的没地方住才会出现在这里吧。郑秀妍忍不住后悔昨天为什么要跑过来，如果没碰到面就好了，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什么？不......什么？”郑秀妍的右手不自觉抚上了唇，什么感觉也没有。
“你知道我不可能无动于衷。”金泰妍淡淡地吐出最后一句结语。
郑秀妍觉得脸和耳朵都开始发烫了，她清楚的听懂了金泰妍意有所指的话。
郑秀妍的专业决定了她要知道一个人要如何发挥自己的魅力，不论是哪方面的，对待特定的人群又要如何发散出合适的气息，她自己当然是第一参照物。因此她清楚的知道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所在，没有多少人能够免疫她刻意展现出的诱惑力，年少的时候和朋友们出去玩还做过打赌撩人的事，她从未输过。
金泰妍那句话勾起了太多回忆，郑秀妍咬唇，曾经她会坏心眼的在公众场合故意刺激金泰妍，而成天被朋友们调侃闷骚的金泰妍每次都会在回家之后向她好好证明她的诱惑力对女朋友也是行得通的。
金泰妍用拇指压住她的唇，郑秀妍飞快地伸手，金泰妍在被她碰到之前收回了手：“去泡泡吧。”
她到底是怎么能这样轻轻松松说出这种话的呢？郑秀妍皱起眉，她是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坦然和一个并不是愉快分手的人共处一室，还当着人家的面去泡澡的呢？虽然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掩藏的，昨天晚上还……
算了。
郑秀妍吐出一口闷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也确实感到了痛快发泄后连压力也疏解了，偶尔来一次合拍的有益身心的ons也不算什么大事，哪怕对象是金泰妍也可以，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
于是她当真去了浴室，也没有反对金泰妍进来给她按摩，只是背对着她沉默着，被捏到僵硬酸痛的点也只是稍微绷紧身体。
最后打破这一室空气的是郑秀妍的手机铃声，经典的手机自带铃声，于是连金泰妍都认出来那肯定是工作用的手机，帮她拿了过来按下接听放到她耳边。
“总监？您早上不来上班了吗？”传来的是她助理徐贤的声音。郑秀妍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郑秀妍虽然弹性工时，但是一般都会在九点前到公司，依着徐贤颇为一板一眼的工作习惯，给她打这个电话一点也不奇怪。
“嗯，我在家把事情做完，下午和p......对方约的是几点？”“好的总监，约的是三点半。”“我三点之前会到。”“好的，总监。”
“挂了。”郑秀妍开口说出了进浴室之后的第一句对话，金泰妍嗯了一声，随手把手机搁到了洗脸台上。
“金泰妍，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张嘴了之后郑秀妍就觉得忍不住了，“你是没地方住了吗？”
“我刚找了份在这里的工作。”金泰妍继续捏着她的肩膀，“长期的。”
所以是真的没地方住才会出现在这里吧。郑秀妍忍不住后悔昨天为什么要跑过来，如果没碰到面就好了，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chapter 9
心里有一瞬间想着索性让给金泰妍住算了，又憋着一口气不想便宜了她，就算是空置的房子，也不行。
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
然而直到她们又在沉默中吃完午饭，金泰妍丢下一句去上班出门了，郑秀妍都没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语。
金泰妍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空置的冰箱都填满了，早上剩余的时间郑秀妍在书房的台式机上度过，金泰妍则抱着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笔记本坐在瑜伽垫上敲敲打打。
假如金泰妍不是坐在瑜伽垫上，而是坐在郑秀妍对面，这场景简直不能更熟悉了。从大学时代面对面互相督促鼓励着完成作业和赚取生活费，到工作时互不干扰地一人对着一台机器努力生活。
太熟悉了，熟悉到郑秀妍无法开口说，请你离开。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多，郑秀妍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金泰妍就离开了，小小的行李箱放在书房里和挂在衣架上的睡衣一起显示着这一切并非做梦。
如果时光倒流十年，这个特意买的超大书桌上应该摆着两台台式电脑，堆着各式各样的图纸，颜料，笔甚至布头，混乱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几乎算是落荒而逃，郑秀妍从那满满的回忆中抽身，在两点刚过的时候到了公司，徐贤歉意的表示没想到她会提前这么多，咖啡来不及给她奉上了。
随口打发了那个和她自己较起真来的助理，郑秀妍走进了休息室，清潭洞的衣柜除了一堆现在根本用不上的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休闲服饰，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基础款衬衫，一刻也不想多待的郑秀妍随随便便涂了个口红架上墨镜就素着脸对付着来了公司，然而她并不能对付着去见客户。
等徐贤煮好咖啡端过来的时候，她的总监已经换上了一身出不了差错的黑西装，浅蓝色的衬衫把整体的效果衬得柔和了一些，她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拍着精华液。
“总监，您的咖啡。”徐贤敲了敲开着的内室玻璃门，示意自己要进来了。郑秀妍扬眉露出个笑容：“谢谢。”“总监，您有把握吗？”其实私下里和郑秀妍挺熟悉的徐贤放下咖啡对着郑秀妍提出了疑问，这次的企划总监亲力亲为了很多事，如果最后失败了恐怕是个不小的打击，时尚行业里虽然年龄和实力并不成正比，但是不妨碍那些一些人倚老卖老，看不得年轻人爬到自己头上。
“尽人事咯。”郑秀妍打开了气垫，“没见到考卷之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能拿多少分，压题也要参考历年试卷和出卷人啊，我们手里什么也没有，就努努力好好复习等着考试吧。”
优等生徐贤迅速理解了郑秀妍的意思，虽然心中担忧没有消减很多，还是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郑秀妍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化妆上来。
已经经历过最坏的了，没有什么再能击败她。
心里有一瞬间想着索性让给金泰妍住算了，又憋着一口气不想便宜了她，就算是空置的房子，也不行。
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
然而直到她们又在沉默中吃完午饭，金泰妍丢下一句去上班出门了，郑秀妍都没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语。
金泰妍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空置的冰箱都填满了，早上剩余的时间郑秀妍在书房的台式机上度过，金泰妍则抱着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笔记本坐在瑜伽垫上敲敲打打。
假如金泰妍不是坐在瑜伽垫上，而是坐在郑秀妍对面，这场景简直不能更熟悉了。从大学时代面对面互相督促鼓励着完成作业和赚取生活费，到工作时互不干扰地一人对着一台机器努力生活。
太熟悉了，熟悉到郑秀妍无法开口说，请你离开。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多，郑秀妍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金泰妍就离开了，小小的行李箱放在书房里和挂在衣架上的睡衣一起显示着这一切并非做梦。
如果时光倒流十年，这个特意买的超大书桌上应该摆着两台台式电脑，堆着各式各样的图纸，颜料，笔甚至布头，混乱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几乎算是落荒而逃，郑秀妍从那满满的回忆中抽身，在两点刚过的时候到了公司，徐贤歉意的表示没想到她会提前这么多，咖啡来不及给她奉上了。
随口打发了那个和她自己较起真来的助理，郑秀妍走进了休息室，清潭洞的衣柜除了一堆现在根本用不上的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休闲服饰，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基础款衬衫，一刻也不想多待的郑秀妍随随便便涂了个口红架上墨镜就素着脸对付着来了公司，然而她并不能对付着去见客户。
等徐贤煮好咖啡端过来的时候，她的总监已经换上了一身出不了差错的黑西装，浅蓝色的衬衫把整体的效果衬得柔和了一些，她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拍着精华液。
“总监，您的咖啡。”徐贤敲了敲开着的内室玻璃门，示意自己要进来了。郑秀妍扬眉露出个笑容：“谢谢。”“总监，您有把握吗？”其实私下里和郑秀妍挺熟悉的徐贤放下咖啡对着郑秀妍提出了疑问，这次的企划总监亲力亲为了很多事，如果最后失败了恐怕是个不小的打击，时尚行业里虽然年龄和实力并不成正比，但是不妨碍那些一些人倚老卖老，看不得年轻人爬到自己头上。
“尽人事咯。”郑秀妍打开了气垫，“没见到考卷之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能拿多少分，压题也要参考历年试卷和出卷人啊，我们手里什么也没有，就努努力好好复习等着考试吧。”
优等生徐贤迅速理解了郑秀妍的意思，虽然心中担忧没有消减很多，还是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郑秀妍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化妆上来。
已经经历过最坏的了，没有什么再能击败她。
chapter 10
又是这样。
徐贤叹了口气，她的总监一直是这样一副样子，好像没有什么能真正难得住她，即使遇到很难解决的事，也总是说一步一步做总能解决的，无法预知结果只能让自己尽量多准备一点。
最后的赢家总是她，她总有办法，总有想法，总能给出最好的方案。身为助理她甚至都没真正见过这位总监失态的样子，她永远妆容精致，举止优雅，行为有度。偶尔有的孩子气举动和丰富的小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她失礼。
她不是没见过总监疲倦欲死的神情，总监和她妹妹体质都不是很好，她也不止一次看到总监身为dancer偶尔客串平面模特的妹妹在舞台或片场晕倒的消息。然而总监即使前五分钟还在补眠，后五分钟出现在公众场合也必然清醒自如。她见过总监最私人的一幕也不过是在沙发上侧头微张着嘴，一只手滑落下来，旁边还有一本文件。
不得不把总监叫醒后她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茫然和一点点暴躁睁开，看清眼前的状况立刻睁大了，眼下挂着妆也遮不住的黑眼圈，两颊因为初醒带着点嫣红，眼里那点暴躁立刻褪去，换成了羞涩和懊恼：“竟然睡着了。”徐贤看到她的视线往挂钟上瞄了一眼，估计没睡多久就被她叫醒，总监的神情看上去还算满意。
徐贤有时候会想，总监完全卸下防备，卸下硬甲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她会不会有真正妖艳的一面，或是真正暴躁的一面？
“徐助理。”员工的呼唤打断了徐贤的思绪，外人眼里永远冷静自持，从妆容到服饰都十分严谨的徐助理，其实和总监还是有些相似的。
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有点拘谨地开口：“楼下有记者来问合作的消息，我们不知道怎么回复。”徐贤一凛，这种试探性的合作意向，如果成了还好说，如果未成，被这些媒体随意说两句，倒像是不被对方看好似的，果然还是有人看不惯总监，下了这么个绊子。
“没关系，请对方去会客室。”徐贤整了整领口和袖口，“我来谈。”她脸上微妙的浮现出了一点怒容，在去往电梯的路上被很好的收敛了。
对门外这段插曲一无所知的总监一丝不苟的对着镜子上妆，作为一个合格的社会女性，这算是礼貌，也是维持体面的方式。谁也不想被人看到明显的黑眼圈眼袋或是气色不佳，总监大人猝不及防被追着拍照几次之后就学乖了，如果实在没时间，就用墨镜挡一挡。
时尚和娱乐一向不分家，加上郑总监长得漂亮年轻多金，又有一个在娱乐圈的妹妹，向来是娱乐杂志的常客，认识到这种令人困扰的影响力相当于帮自己打广告之后，郑秀妍就半是释然半是妥协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出于自拍水平不高，郑秀妍偶尔看到好看的新闻图还会存下来发给远在美国的母亲，以展示她的大女儿依然漂亮可人，活蹦乱跳。
又是这样。
徐贤叹了口气，她的总监一直是这样一副样子，好像没有什么能真正难得住她，即使遇到很难解决的事，也总是说一步一步做总能解决的，无法预知结果只能让自己尽量多准备一点。
最后的赢家总是她，她总有办法，总有想法，总能给出最好的方案。身为助理她甚至都没真正见过这位总监失态的样子，她永远妆容精致，举止优雅，行为有度。偶尔有的孩子气举动和丰富的小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她失礼。
她不是没见过总监疲倦欲死的神情，总监和她妹妹体质都不是很好，她也不止一次看到总监身为dancer偶尔客串平面模特的妹妹在舞台或片场晕倒的消息。然而总监即使前五分钟还在补眠，后五分钟出现在公众场合也必然清醒自如。她见过总监最私人的一幕也不过是在沙发上侧头微张着嘴，一只手滑落下来，旁边还有一本文件。
不得不把总监叫醒后她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茫然和一点点暴躁睁开，看清眼前的状况立刻睁大了，眼下挂着妆也遮不住的黑眼圈，两颊因为初醒带着点嫣红，眼里那点暴躁立刻褪去，换成了羞涩和懊恼：“竟然睡着了。”徐贤看到她的视线往挂钟上瞄了一眼，估计没睡多久就被她叫醒，总监的神情看上去还算满意。
徐贤有时候会想，总监完全卸下防备，卸下硬甲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她会不会有真正妖艳的一面，或是真正暴躁的一面？
“徐助理。”员工的呼唤打断了徐贤的思绪，外人眼里永远冷静自持，从妆容到服饰都十分严谨的徐助理，其实和总监还是有些相似的。
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有点拘谨地开口：“楼下有记者来问合作的消息，我们不知道怎么回复。”徐贤一凛，这种试探性的合作意向，如果成了还好说，如果未成，被这些媒体随意说两句，倒像是不被对方看好似的，果然还是有人看不惯总监，下了这么个绊子。
“没关系，请对方去会客室。”徐贤整了整领口和袖口，“我来谈。”她脸上微妙的浮现出了一点怒容，在去往电梯的路上被很好的收敛了。
对门外这段插曲一无所知的总监一丝不苟的对着镜子上妆，作为一个合格的社会女性，这算是礼貌，也是维持体面的方式。谁也不想被人看到明显的黑眼圈眼袋或是气色不佳，总监大人猝不及防被追着拍照几次之后就学乖了，如果实在没时间，就用墨镜挡一挡。
时尚和娱乐一向不分家，加上郑总监长得漂亮年轻多金，又有一个在娱乐圈的妹妹，向来是娱乐杂志的常客，认识到这种令人困扰的影响力相当于帮自己打广告之后，郑秀妍就半是释然半是妥协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出于自拍水平不高，郑秀妍偶尔看到好看的新闻图还会存下来发给远在美国的母亲，以展示她的大女儿依然漂亮可人，活蹦乱跳。
chapter 11
自觉有一场硬仗要打的郑秀妍完全没料到她的准备完全错了方向。
看到对方领头人的一瞬间郑秀妍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背脊散发出来，眨了眨眼确认没有看错之后，她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徐贤敏锐地察觉了上司的异样，疑惑地悄悄用余光看了她好几眼。
胸口缓慢地起伏了一下，看来是做了个深呼吸呢。同样以一身黑色西装在今天第二回亮相的金泰妍带着一脸得体的笑意，在双方介绍完毕之后向那个早上还毫无防备在她怀里睡得安心的女人伸出了手：“您好，郑总监。”然后看着对方茫然无措的眼神一瞬恢复了清明，冷淡地看着自己，那张水润的薄唇微微抿了一下才启口：“不胜荣幸，金总。”
Damn it！
该死的什么同名同姓！
她现在只想让那个该***人从会议室，从这栋楼甚至这个国家滚出去！
郑秀妍挂着一脸得体微笑恨不能在心里狂飙粗口，面上还要表现得殷勤不谄媚，她只感觉每一秒都比以往的一分钟还长。
但是金泰妍那张白净的脸严肃得很，几个问题的你来我往之后郑秀妍抓回了状态，摒弃了一切杂念，专心谈起了工作。她还是要工作吃饭的，这个前女友毁了她的爱情就算了，别再来毁了她的面包了。
金泰妍那严谨的态度让郑秀妍增了几分信心，看来plough高层确实很有合作的意向，撇去私人因素不谈，曾经的金泰妍和郑秀妍在日复一日的合作中磨合出了惊人的合拍度，这一点即使在互相的生命中缺席了五年，依然没有改变。
徐贤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在心里目瞪口呆，以往拙于口舌的总监应付这种场面总是语速平缓，以求在正常的语速范围内沟通顺利语句通顺，现在这个和金总打机关枪似的人真的是她家总监吗？她都能看到记录会议内容的职员要起飞的手速和崩溃的脸了。
这寸步不让寸土必争的争论方式一定不是属于郑总监的。金泰妍稍微分了分神，这种风格是属于学生时代的郑秀妍的。她们的谈话已经进展到了合作的具体开展事宜，她带来的助理根本没在她们的节奏里找到机会开口。
金泰妍拿起茶水抿了一口，郑秀妍几乎同步停下了话头。喝水，代表着金泰妍对谈话的兴头到此为止了，她该死的还记得那么清楚。
她们毕竟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期间有过无数次的讨论、辩论、争论、甚至吵架，对彼此的小习惯了如指掌。假如此刻是她把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指甲上呢？金泰妍也会像她这样，停下自己的嘴吗？
凭什么妥协的总是她呢？
“郑总监，我想我们今天的内容已经相当丰富了。”金泰妍冲助理点点头又转回来，“这份合同你先收着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我们都留点时间，好好协商解决一下。”
哦，如今那位金姓女士是金主了，她确实该偶尔为生活折一折腰了：“好的，金总。”
“那么，合作愉快，郑总监。”
自觉有一场硬仗要打的郑秀妍完全没料到她的准备完全错了方向。
看到对方领头人的一瞬间郑秀妍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背脊散发出来，眨了眨眼确认没有看错之后，她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徐贤敏锐地察觉了上司的异样，疑惑地悄悄用余光看了她好几眼。
胸口缓慢地起伏了一下，看来是做了个深呼吸呢。同样以一身黑色西装在今天第二回亮相的金泰妍带着一脸得体的笑意，在双方介绍完毕之后向那个早上还毫无防备在她怀里睡得安心的女人伸出了手：“您好，郑总监。”然后看着对方茫然无措的眼神一瞬恢复了清明，冷淡地看着自己，那张水润的薄唇微微抿了一下才启口：“不胜荣幸，金总。”
Damn it！
该死的什么同名同姓！
她现在只想让那个该***人从会议室，从这栋楼甚至这个国家滚出去！
郑秀妍挂着一脸得体微笑恨不能在心里狂飙粗口，面上还要表现得殷勤不谄媚，她只感觉每一秒都比以往的一分钟还长。
但是金泰妍那张白净的脸严肃得很，几个问题的你来我往之后郑秀妍抓回了状态，摒弃了一切杂念，专心谈起了工作。她还是要工作吃饭的，这个前女友毁了她的爱情就算了，别再来毁了她的面包了。
金泰妍那严谨的态度让郑秀妍增了几分信心，看来plough高层确实很有合作的意向，撇去私人因素不谈，曾经的金泰妍和郑秀妍在日复一日的合作中磨合出了惊人的合拍度，这一点即使在互相的生命中缺席了五年，依然没有改变。
徐贤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在心里目瞪口呆，以往拙于口舌的总监应付这种场面总是语速平缓，以求在正常的语速范围内沟通顺利语句通顺，现在这个和金总打机关枪似的人真的是她家总监吗？她都能看到记录会议内容的职员要起飞的手速和崩溃的脸了。
这寸步不让寸土必争的争论方式一定不是属于郑总监的。金泰妍稍微分了分神，这种风格是属于学生时代的郑秀妍的。她们的谈话已经进展到了合作的具体开展事宜，她带来的助理根本没在她们的节奏里找到机会开口。
金泰妍拿起茶水抿了一口，郑秀妍几乎同步停下了话头。喝水，代表着金泰妍对谈话的兴头到此为止了，她该死的还记得那么清楚。
她们毕竟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期间有过无数次的讨论、辩论、争论、甚至吵架，对彼此的小习惯了如指掌。假如此刻是她把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指甲上呢？金泰妍也会像她这样，停下自己的嘴吗？
凭什么妥协的总是她呢？
“郑总监，我想我们今天的内容已经相当丰富了。”金泰妍冲助理点点头又转回来，“这份合同你先收着看一下，有什么问题，我们都留点时间，好好协商解决一下。”
哦，如今那位金姓女士是金主了，她确实该偶尔为生活折一折腰了：“好的，金总。”
“那么，合作愉快，郑总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