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王耀啊，好巧好巧。”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王耀倒吸一口冷气：“你们，怎么在这里？”
“爷失恋了。”带头的男生一笑。“那也用不着再拿我解气。小学我已经受够了！”王耀鼓足勇气说道：“赫棋，我受够你了。”赫棋脸色微变，拽过王耀的辫子：“MD你再说一遍？一个BZ的儿子有资格跟本大爷说这种话？看看这张脸，这么妖冶，未来必是一位出色的**。”王耀这种话听多了，但男孩子青春期来了，肾上腺激素一上来，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王耀闻言一个书包狠狠地砸在赫棋脸上，转身就跑。
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哪怕今天跑了，明天，后天……这些人/渣都回来找自己麻烦。
他突然看见走廊拐角处有一撮金毛。
王耀停下。
他记得小时候又一次跑了，然后拐角处一个人突然钻出来，把他摁在地上狠狠地揍。从此，王耀在经过拐角时都会有意无意地看一眼确定是否有人。
他逃不掉了。
咒骂，疼痛，书包，拳头，皮鞋……
等赫棋一众走远后，王耀慢慢地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和皮肤上一个个灰灰的鞋印。抓起书包，扶着栏杆慢慢向前面走去，边走边说：“你们在拐角也别躲了。要打今天就打个够，免得我明天还要再去买药。”拐角里出来三个人。其中两个是短发，一个棕色，一个银白色。另一个人的头发垂至肩膀，金发。想必王耀一开始看见的就是他。
“哥哥我并没有想打你。”金发少年道：“我叫弗朗西斯。你是王耀？”王耀点点头。银白发看起来有点小激动：“就是那个母亲公然出轨的……唔！”棕发一把捂住银白发的头发，朝王耀尴尬地笑笑：“失礼了。我叫安东尼奥。他叫基尔伯特。”王耀假装没听见基尔伯特刚刚说的话：“你们有什么事吗？”弗朗西斯：“那个……我们原本只是路过，然后看见你们吵起来，就没过去。后来看他们人手比我们多，我们打不败他们，我们……就没有过去。”王耀点点头：“我知道了。没事我就走了。”说完便一瘸一拐地走了。留下三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王耀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谁在自己被揍时站出来帮过他。毕竟大家都秉持着“不要自讨苦吃”这一“精神”。
而剩下三人很慌。弗朗西斯：“哥哥是不是被无视了？”基尔伯特：“好像……他不在意我们没帮忙。”安东尼奥：“我们要不去赔个礼啥的？”弗朗西斯：“那赔什么好呢……要不就哥哥这具美……”基尔伯特一把揽过弗朗西斯的腰：“呦，抛弃本大爷而去了？”安东尼奥：“腐烂西施~不如我们……”弗朗西斯突然眼睛一亮：“要不我们把我们的赚钱方法告诉小耀耀吧！”
“老板娘！来一瓶云南白药！”王耀一进药店便喊了一句。
“欢迎光临！您要什么药自己找吧！hero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王耀一听声音，不是老板娘也不是老板。而像是一个外国人那歪歪扭扭的发音。定睛一看。看见收银台上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金发蓝眼的外国小哥正在玩手机。
“那个……药是在2号架子的第三排，从左往右数第六个。”王耀腿脚不便，能少走一步就少走一步。
少年抬起头，愣住了。
太美了。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不，是中国故事里的神仙！一定是！
王耀：“快拿啊，别老盯着我看。”
“那个，请问，您是神仙吗？”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耀：“……”少年，你对神仙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我是神仙就不用来买药了。”王耀哭笑不得：“你是刚来中国吧？”少年拿了药装进塑料袋里：“hero上上个月才来。”王耀点点头。难怪没见过他。暑假一直蜗居在家，以免那群痞子找个理由就来揍自己。
“刷卡还是付现金？”少年看见王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你腿怎么了？”“被打伤了。”王耀漫不经心地递出医保卡：“刷卡。”少年闻言却瞪大了眼睛：“谁打你？你父母？”王耀脸色暗了暗：“不是，是小学同学。”“他们怎么可以打人？”少年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你没有还手吗？”“没有。以前还过，结果第二天他们带了更多人来打我。”王耀接过袋子。“你不告诉老师吗？”“老师会管吗？他们恨不得我滚远点。少给他们找麻烦，免得奖金被扣。”王耀转身就走。
“hero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在南河中学读书！有事可以来hero！”少年突然喊出一句。王耀一怔，愣了一会儿，往门口走去，丢下冷冰冰的一句：“我叫王耀。不用帮我。不要自找麻烦。”
阿尔听到最后一句感觉像被雷劈过一样。自己的好意为什么会被认为是自找麻烦？他冲出去，抓住王耀的手：“hero想帮你！为什么你会认为hero是自找麻烦？”王耀身子反射性地一震。脑子嗡嗡作响。好不容易调整好状态。就看见了阿尔手臂上的纹身。王耀突然一阵眩晕。
他在一片混乱中只看得见有手，有脚……还有上面的黑色纹身。
因此，王耀对纹身十分排斥。
“我要回家了。我们都不认识，你没必要帮我。”王耀抽出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哇，你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Dear？”一个金发女子从药房里屋走出来，走到正郁闷地趴在桌子上的阿尔旁边。“Liberty，我被一个叫王耀的中国人嫌弃了。”阿尔看了一眼母亲，直起了身子。“王耀吗？我知道他，他经常来我们这儿买药。他总是受伤。问他只是说被同学打伤了。”Liberty叹了口气。阿尔惊讶地看向Liberty：“经常？总是？”Liberty点点头。“他做错了什么？”“他没错。他母亲错了。”Liberty看了看电脑：“下次给那孩子打个六折吧。”阿尔：“他母亲做错了什么？要算在他身上？欠债吗？”“中国人很看重一个人的……节操。他母亲节操没了，被别人看不起。他母亲死了，于是她儿子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Liberty拍了拍阿尔的脑袋：“王耀的痛苦你不懂。”阿尔沉默了一会儿，道：“hero要拯救王耀的世界！”Liberty大笑起来：“我的傻儿子呦……”
今天碰到的那个人有点奇怪。王耀边喷云南白药边想。最关键是自己居然和他是同一个学校的。万一哪天自己被打，那货帮忙怎么办？那岂不是拉他下坑了？报仇自己会报，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很黑。
作业为什么会这么难？放弃……不行！王耀你还要去报复那群人/渣！你要先读好书，比他们厉害才能报仇！
“啊……不要……”什么声音？妈妈……
王耀猛地醒过来，发现身上全是汗。
我该叫你妈妈吗？
你给了我生命，却让我在烈火中煎熬？
你配做母亲吗？
我恨你。
如果我不曾来过该多好。
现在我还要解决一群人/渣，我还要饱受世人白眼……
而你却两眼一闭，把你的责任都甩在了你的儿子身上？
你不配！不配！不配做一个母亲！
王耀想着想着就哭出来。
已经好多次了。
被打过之后就会梦见你。
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好啊，美女。”弗朗西斯笑眯眯拦住了一位女生：“请问，王耀是在这个班吗？”女孩有些慌张：“是……他就在这个班里。你们是来找他麻烦的吧？能不能……别告诉他是我告诉你们他在这个班里。我和他同班……”“知道了。”弗朗西斯失笑。
弗朗西斯走到门口：“王……”后面的“耀”字卡在喉咙处。
“像个娘们似的还留辫子。”男生笑嘻嘻地玩着王耀的辫子。王耀没理他。突然，男生猛地一用力，王耀的头狠狠地砸在后桌上。然后周围爆出一阵笑声。
弗朗西斯觉得自己不好再待下去。赶紧跑了。
“他们过分啊！”基尔伯特惊呆了：“就算他妈妈那样，也不至于这么对她儿子吧？”安东尼奥皱了皱眉：“王耀好可怜啊……”
“王耀！王耀怎么了？”
“阿尔？你也知道王耀？”基尔伯特把阿尔从背上扒下来：“你才刚来中/国两个月哎。”
“昨天他被打了来hero家开的药店买药！”阿尔的眼中闪烁着正义的光芒：“hero想帮他！”
“他在七（8）班。楼下。”弗朗西斯报出地址，补上一句：“他刚刚被欺辱了。”
“什么？”阿尔闻言，看了看手表，离上课还有7分钟。
“喂！你！”安东尼奥拦不住阿尔，看着他冲了下去。转身责怪弗朗西斯：“你干什么啊？阿尔受伤你负责？”
弗朗西斯：“我帮不上忙，只好让能打的人去咯。”
基尔伯特把一只胳膊架到安东尼奥肩上：“对这种人，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安东尼奥翻了个白眼：“那有本事你去啊。”
基尔伯特：“不敢啊，怕被报复。”
弗朗西斯听了基尔伯特的话就想起那个在走廊被他拦下问路的女孩。
“能不能……别告诉他是我告诉你们他在这个班里。我和他同班……”
人心已经变成这样了吗？变得这样对欺凌麻木到只知道保住自己了吗？
弗朗西斯揉了揉太阳穴，翻开笔记本，指了指一段话。
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向那段话看去——
“起初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是犹太人，我不说话；
之后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不是工会成员，我也不说话；
再后来他们追杀天主教徒，但我是新教教徒，我还是不说话；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马丁·尼莫拉”

老福特上也有，米耀吧和金钱吧都有。大家哪儿方便哪儿看。

我给自己暖个贴……

三个人愣在楼梯口。
从小，他们爷爷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严肃，正经，有骨气。而现在，他们敬爱的爷爷跪在一个“*****”的儿子面前。
一片混乱中，王耀先反应过来：“爷爷，您先站起来说说您到底怎么对不起我。不让我不明不白地也不好受这个礼，是吧？您先起来。”
老人这才站起来。王耀和王父把老人扶进房间，等老人坐到大床上，这才松手。
众人也跟了进去。
“耀，你不好奇你母亲为什么不去找工作而是非要当一名……发廊女吗？”老人问道。
王耀想过这个问题。
要说原因，那必然是有人让商业界的人都不要招聘耀母。
他一开始以为是王父。没想到……
“是你下的命令，让所有公司都不要招聘我妈？”
“是。当初也是我花钱让这件事传远，好让你父母离婚。”
“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第一个炸的不是王耀，而是王父。抓着老人的肩膀就是一阵狂轰滥炸。
“你怎么能这么对小衿？是你！是你害惨了她！如果不是你，她也不至于去做发廊女，她也不会得艾/滋/病而走！”
“好了。还有别的事吗？”王耀被一波波的肾上腺激素冲得很晕。
“没了。”
王耀转身就走。
“小耀！”
王父追了出去。
等王耀冲出别墅，看着花园，才因不知该怎么走的茫然与无助而坐下。
“小耀……”
“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是演戏给我看的。”
“不是……”
“你怎么可能放心让我来见爷爷。爷爷很讨厌我，你知道的。而且爷爷跪下的时候，先反应过来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这不可能。你们见过的大场面比我要多得多。按道理应该你先采取一定措施。之后爷爷说出真相时，你居然当着现任妻子的面非常直接地表明了你对我妈还有感情。最大的漏洞就是当年为什么她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发廊女。连我都觉得有问题，你怎么可能不奇怪呢？”王耀无力地坐在台阶上。
“……你和她一样，很聪明。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每次都是她把我怼回去，我根本说不过她。”王父嘴角微微上扬。
“停，不用跟我打感情牌。我不会原谅你们的。”王耀背对着王父，看不见王父的表情。
“还有什么事？没事我走了。”
“有事，和我去伦敦定制西装。”
“……我觉得没必要。”王耀站起来。夕阳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
“你爷爷的葬礼。必须要穿好一点。因为别人都穿得很好。”
“……”没有拒绝的理由。就算坑他一笔钱吧。王耀这样安慰自己。
到了伦敦，王耀才知道什么叫做奢侈。
全定制西服的店有很多，但王父非要在Anderson-Sheppard定制。原因是王耀弟弟们的西装都是在这里定制的。王耀想了想西装一件顶多几百。全定制可能贵那么一点点。当王耀看见价格后彻底傻眼。3600美元起……王·大爷·耀第一次感觉到了“有钱就是任性”。王耀跟着设计师去测了身高之类的。而王父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
王耀回国时，正好国庆放假第一天。同时也是王耀生日。王夫人想把王耀留下为他举办生日派对，被王耀拒绝。
王耀回家拿起手机这才发现微信上有一条未读信息。

是昨天阿尔妈妈发来的。
就叫那个家伙不要和自己走太近。
但，自己想有个朋友不是吗？
然后，王耀就带着从医院门口大爷那讨价还价用20元买来的水果去看阿尔。
王耀出于礼貌，敲了敲门。见没人回应，喊了一声：“阿尔，我是王耀！”
依然没人应。
于是王耀直接推了进去。一片漆黑。
突然他被一只手拉进房里。身后的“啪”一声关上了。
就在王耀想喊“着火了”的时候。一簇火苗在黑暗中燃起。过了一会儿，火苗像开花似的绽开来，变成五簇。接着，便想起了王耀只在三年级以前听妈妈唱过的歌——生日快乐歌。
灯亮起来。
房间里有四个人。王耀认出来。床上坐着捧着蛋糕的是阿尔。而周围三个是那天在走廊拐角处遇见的三个男生。
“生日快乐！”
王耀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
从没有这样过过生日。
3岁以前的生日他没记住是怎么过的。三岁以后，就没钱买蛋糕了。三年级以后，连生日快乐歌都没听过。
床边三人愣了一下，想起王耀的经历。有些同情地上前安慰。
“别哭了，本大爷最不擅长哄人了。”
“蛋糕它不香吗？”
“先吹蜡烛啊！安东尼奥你这个笨蛋。”
王耀承认，这个蛋糕虽然可能只要十元钱。但绝对比王夫人那个“尊贵”蛋糕要好吃得多。
因为他开心。
吃完蛋糕。王耀问阿尔腿怎么了。根据四人的解释，王耀了解了个大概。
阿尔放学去见浟颉。浟颉把他带出来吃饭，说是想跟阿尔和好。阿尔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结果被浟颉下了药，晕过去。醒来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紫色眼睛的男子。男子要阿尔和他打一架。阿尔答应了。因为阿尔被下过药，脑子不怎么清醒，打了一会儿就被对方打趴了。还被打断了一条腿。然后那个紫眼男似乎很失望，摆摆手让阿尔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耀，哥哥帮你找了份工作，很轻松的！”弗朗西斯拿出手机：“我已经和我们老板说好了。我们老板同意了。加进我们群就行了。耀你加哥哥微信，哥哥把你拉进群里。”
“hero也要加老王的微信！”
王耀觉得今天的运气太棒了。过了个生日找了份工作。
一回家有了Wifi，王耀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




柯克兰估计是童年记忆里唯一没有欺负过自己的少爷吧？
女装真的……不想穿。王耀趴在窗口，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发呆。突然，他看见对街商店里的Gitty头套，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个有蝴蝶结……应该也算女装了……”

第二天，王耀去那家礼品店看了看。76元。王耀拿出手机看了看上个月攒下来的钱。还有几百。想想买到之后还能赚600呢，但好贵……这个月的买菜钱差不多也要几百多吧？要是出个什么意外……
买，不买，买，不买，买……
王耀站了一会儿，在店员“你果然没钱”的眼神中跑了。
好纠结啊。如果不买，那岂不是600没了？买了还有524能赚。说不定效果好，亚瑟下次还会叫自己去。那又可以赚600，这么算下去，还是很赚的！
王耀放下书本，拿着手机，再次跑到店里。
手刚碰到头套。王耀又不想买了。76啊……好贵的……
于是又跑回了家。
九点去洗澡。王耀又想起那个头套。
这次必须决定了！王耀狠下心，为了未来的小钱钱考虑，必须买！
王耀在店员关门前赶到。
“我……要买这个头套。”
“扫码付款吗？”
“嗯。”
王耀抱着Gitty头套回家了。
拿着头套看了一会儿，王耀又后悔了。76元啊……我的肉好痛……
王耀习惯早到。
“你……什么时候到的？”提前二十分钟到的亚瑟惊讶地看着抱着Gitty头套已经快睡着的王耀。
“嗯，大概是八点多吧。”王耀抬头，对上了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愣住了。
四年级时，王父让王耀转学到国际学院。刚来的王耀显然不能融入这个班级。而且抵抗因母亲生前行为的各种欺凌。
我和你们没仇啊，为什么要欺负我？
我妈妈说你妈妈是坏女人！
不要和你玩！
离我们远一点！
我妈妈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她生的呀！
都别吵了。一双祖母绿的眼睛出现在王耀眼前。是这个人，把其他人都劝走。
谢谢你。
暴力升级的时候，他也没来参与过。
所以亚瑟在王耀眼中一直是完美的。
亚瑟也愣住了。他看见弗朗西斯发来的图片时就认出是王耀。出于内疚，果断同意让王耀加入。他甚至不敢去看照片里那双眼睛。琥珀色的眼睛里包裹的是什么呢？他不敢去想。
他记得他唯一一次劝说同学不要欺负王耀是因为老师在门口。他不想让老师因为众人欺负王耀自己不管而导致自己的班长没得当——其实老师看见了也不会管。
后来看见王耀被欺负，虽然看王耀的确不顺眼，但那些家伙的行为是有点过头了。可是自己怕引火上身而不敢去阻止。他妈妈那样，王耀应该差不多吧。他肯定欺负过别人，不然同学怎么会打他呢？亚瑟这样安慰自己，**自己。
直到毕业后和王耀不在同一个班级，这才慢慢知道自己当初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他和妈妈讨论过这件事。柯克兰夫人叹了口气，说：“亚瑟你这样不绅士。”单纯因为王耀的出生而对他充满敌意是不对的，你应该去阻止他们呀！错的是耀的母亲，而不是耀。亚瑟从母亲那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次，见到了那双眼睛。亚瑟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转移视线，在王耀旁边坐下。头都不敢抬一下。
“我听弗朗西斯他们说要穿女装，戴Gitty头套算不算？”
“算吧……”这算哪门子女装啊？亚瑟哭笑不得。但出于赎罪的心态，还是让王耀通过了。
“有什么要求吗？比如要发几张传单才能到600？”
“额……那个……你第一次来，有新手奖励，这次你不管发多少张，都是有600的。然后如果发完了的话，我会再给你100。”亚瑟偏心了。弗朗西斯他们刚来的时候。发不完那是一分钱都没有。
“这样啊。那我尽量发完。有几张啊？”
“一人8000张。等下有人会送来。你们慢慢发好了。不是一次拿8000张。那太多了。你先抓一叠，发完再来拿……”
亚瑟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扑倒在凳子上。
“亚蒂！哥哥我换了件裙子，好看吗？”
“Baka!滚开！不然扣你工资！”
“嘤嘤嘤，小亚瑟不要这么无情嘛，哥哥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再加上弗朗西斯的头发比较长，导致路人纷纷退散。
“恋爱的酸臭味，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惯他们了。”基尔伯特揽过王耀的肩膀。
“嗯……额？”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恋爱？What？
王耀刚想转过头问基尔伯特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了女装的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
“……”不得不说，还挺好看。搞了个假发，化了个妆，根本看不出是男孩子。
不过，王耀是不会想穿的。
还好没让安东尼奥带女装。
“小耀，你怎么没穿女装？”安东尼奥走的是萝莉风，所以还用了变声器。王耀打了个寒颤。
“Gitty头套啊！”王耀指了指怀里的Gitty头套。
“不算吧？亚瑟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刚刚问过他了，他说可以算。”
基尔伯特瞬间感觉到了亚瑟的偏心。
“我感觉小耀你不穿女装真的可惜了啊。”安东尼奥把Gitty头套拿去把玩了一阵。
“我没有这种爱好……”王耀在心里默念“安东尼奥是个女的！女的！女的！”不然，王耀真的听不下去了。那个萝莉音突然出现在一个汉子身上，实在有点惊悚。
“好了好了！干活了！”亚瑟试图把弗朗西斯从身上拽下去。可一直没成功。终于看见自家的那辆送传单的车了，赶紧甩出杀手锏。
“耀，我们分开点。你去那幢百货大厦发。我们分开点，免得同一个人拿到多张传单。”
“嗯，好。”
王耀刚转身，就听见安东尼奥的萝莉音：“小哥哥拿好啊~”
世道变了。
王耀第一次发不知道有什么技巧，只是站在商场门口，见到人就发一张。
远远地看见其余三人的笑容那个叫灿烂。
王耀很快就发现。接那三个的传单的基本是男生。而接自己单子的基本是女孩子和小孩子。其中小孩子最多。还有好几个哭着闹着要和自己拍照。王耀奸商技能被触发。拍完照就乘机塞一张传单。
一沓发完了，王耀去拿第二沓。
“不错嘛，发现你还挺厉害的。他们几个发传单像卖身一样都没发完一沓，你这么快就发完了。”亚瑟夸了一下王耀。
“多谢夸奖！”王耀朝亚瑟笑了一下，笑完才想起自己戴着头套。
“老王！你这个头套可以嘛！”王耀猛地抬头。看见阿尔拄着两根拐杖走过来。
“你出院了？”
“对啊，hero听腐烂他们说你要来发传单，hero来帮你忙！来，给hero一沓，hero帮你扔进垃圾桶！”
“咳咳！”亚瑟瞪了阿尔一眼。
“……你说得太大声了。被我们老板听到了。”
“那给hero一张吧。”阿尔没等王耀同意，就抢过一张。
抢完，在亚瑟身边坐下。
“你有一个公司？”
“嗯哼。”
“哇，好厉害！”
王耀看了看两人：“阿尔你坐着不无聊吗？”
“没事，hero可以拿宣传单折小动物。”
折纸？王耀眼睛一下子亮了。
被迫营业的阿尔生无可恋地折着猫咪。
“hero有没有工资啊？”
“工资没有。看在我们朋友一场，就帮帮忙吧！”王耀发完第七沓，又过来拿第八沓。
其实不能说是发一沓，是发纸猫。这下，几乎没有人拒绝接“传单”了。
过了一个上午。那三个人也发出去了好多，安东尼奥发得最多，他已经发了十沓了。但王耀已经发了十五沓了。
“快！小耀告诉哥哥，有什么秘诀？”
王耀笑着指了指正在折纸的阿尔。
“阿尔小可爱~给哥哥一点呗。”
“hero帮老王折的。”
“嘛~那你也帮哥哥这一点嘛。”
“可是老王那还有六沓要hero折呀。”
“小阿尔真绝情。亚蒂，哥哥相信你是不会拒绝的。”弗朗西斯转移目标。
“不要。你什么都不给我，就让我干活。”
“哥哥以身相许……”
“滚！”弗朗西斯成功让亚瑟炸毛。
“不是，两个男的怎么结婚啊？”王耀吃着盒饭问。
“天哪！小耀耀真是个好孩子！这都不知道。来来来，哥哥告诉你。”
貌似纯良的阿尔和亚瑟坐在一旁。而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围过来，和弗朗西斯一起，为王耀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请勿模仿）
“……”王耀不淡定了。
“老王！hero又折好了一沓！”阿尔向几人炫耀。
“来，教教我，我也来学学！”安东尼奥抓了一把纸猫：“哇！没想到你小子还会这个呀！”
“妈妈教的！”
“你们先等一下。”亚瑟放下手中的红茶：“你们这样折起来，那那些人是不是不知道里面讲的是什么内容啊？”
“……”
这时才感觉不对劲已经晚了。王耀已经发了纸猫传单十四沓了。
亚瑟：“……”
“算了算了。以后不准再折纸了，明白不？”亚瑟自认倒霉。
被指认为“罪魁祸首”的阿尔被强迫拄着拐杖发传单。
一个下午发下来，阿尔发了十三沓，最多。
“天啊，阿尔小可爱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尔将功补过，但没工资。王耀全部发完，加上新手奖金共700元。安东尼奥完成任务，600元。基尔伯特发了总共十四沓，400元。弗朗西斯发了十五沓，但由于其行为有损本公司形象，原本400元扣去150元，获得250元。”亚瑟签了几张支票分给他们。
“呜呜呜……哥哥我又被扣工资了……”
“你至少还有250元，hero一块都没有。”
“对了，阿尔，你的秘方交给我吧!”
“hero把那些传单放在别人车上！停车场有好多电瓶车和汽车！而且hero一次塞3张！”
“……nb”
弗朗西斯和基尔伯特跟亚瑟走。安东尼奥有私家车。王耀和阿尔两个贫民窟里的儿童走回家。
“老王，你以后多来我们家买药，我妈说给你打六折！”
“……”你是希望我被打吗？王耀无语。
“对了，那个把你腿打残的叫什么？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什么的吗？”王耀转移话题。
“这个hero不知道。hero报了自己的名字，但他没有告诉hero他的名字。”
“是浟颉把你骗去的？”
“对！就是他骗hero！hero腿好了就去揍他！”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省省吧。”
“什么意思？”
“差点忘记你刚来中/国了。意思就是伤到了骨头之类的，就要休息一百天。不过，你中文已经很好了。”
“妈妈希望hero来中/国。”
“为什么？”
“你知道的，美/国可以带枪。hero外公在hero妈怀孕的时候被枪杀了。妈妈在中/国待过很长时间，她希望能对那个人执行死刑，跟在中/国一样。但不行。因为美/国的死刑被取消了。所以后来妈妈来了这儿。hero和爸爸在美/国生活。不过当妈妈知道了hero对中医学感兴趣，所以就把hero从美/国接来了。”
“……那你习惯吗？”
“hero觉得你们教的东西好难，hero根本做不来。”
王耀嘴角抽了一下：“那要不我帮你？”
“好啊！”
让他和自己成绩差不多，那就可以进入同一所高中，他在我就不用被欺负了吧？
大学……王耀对中医学没有兴趣。
但大学应该没什么关系了吧？
那些人应该也都走远了吧？

顺便推荐一首唱校园暴力的歌《What If》
Just imagine how you would feel，想象一下你会感觉如何，
If you would be the one they're picking on，如果你是那个被他们欺凌的人，
Would you would you be the one who's gonna stand up strong，你会你会成为那个坚强地站出来的人么，Honestly，诚实点说，
Would you let us lie break down and cry, oh，你还会让我们破碎着哭泣着躺倒在地上么，
Would you would you would you，你会么？你会么？你会么？
Never let nobody step on your right，不要让你自己孤立无援，
What if it was your brother sister mother father child，如果那是你的兄弟姐妹 母亲父亲或者孩子呢，
Then would it still be cool，你还会觉得它很酷么？
Why can't you see your words are hurting，为什么你看不到你言语所造成的的伤害呢？
Everybody deserves to be themselves and no one else，每个人都值得成为他们自己没有人例外，
So think before you move，所以行动之前何不想想？
What about if that was you，如果那是你呢？
That would the victim (victim)，那个被批评的受害者，
Of the critisism and they treated you that cruel，被他们残忍地对待，
What about if that was you，如果那是你呢？
That would be bullied (bullied)，那个被欺凌的人，
How would you feel if they were doing it to you，你会感觉如何呢如果他们那样对待你？
What about if that was you，如果那是你呢？
How would you would you would you feel，你会你会你会感觉如何？
Honestly，诚实点告诉我，
How would you would you would you feel，你会你会你会感觉如何？
If they were doing it to you，如果他们正在对你那样做。

“不去找他真的没事吗？”王耀有些担心。
“没事，这混小子每次和我吵架就跑出去。也没见得被谁用枪打头。”阿尔爸爸气呼呼地说道。
“这孩子脾气坏得很。让他自己消消气还好。若是别人一劝，还不得把屋子给掀了。”Liberty叹了口气，把成绩报告单交给王耀：“耀，这是你的成绩单。”
“谢谢！”王耀接过成绩单，和阿尔父母寒暄几句便将二人送走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阿尔出事了怎么办？万一被拐走了怎么办？被车子撞了怎么办？被浟颉撞着，被揍了一顿怎么办？王耀拿起床头的手机给阿尔发微信，“你在哪儿？”刚发完，客厅里传来一声消息提示音。
“……”王耀想起阿尔把手机放在餐桌上，走的时候没有拿。
王耀删了那条微信，翻了个身继续睡。
阿尔在大街上晃悠。
hero不就是看不懂中文嘛，居然这么对hero。
晃着晃着看见了前面有个熟悉的人影，阿尔走过去，那个人把头转了过来。
紫色的眼睛。
幽暗的紫光在路灯下显得异常诡异。
“嘿！又见面了！hero腿都被你打断了！下个月运动会hero都只能参加引体向上了！”
“哦。挺好。”眼睛的主人把头转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hero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
对方没有回应。
“……喂！hero跟你说话呢！”
“你大半夜出来干什么？”
对方在转移话题，转得很生硬，但是，阿尔没能听出来，还被绕了进去。
“hero爸爸当着我朋友的面骂了hero成绩差。hero觉得丢脸。hero就跑出来了。”
“你朋友？你朋友很多吧？”
“嗯！我们学校所有人都是hero朋友！”
“你爸当着全校师生包括食堂大妈的面骂了你一顿？”
“不是啦，虽然他们都是hero朋友，但那个朋友是hero最喜欢的朋友，他长得很好看。hero一开始以为他是神仙！”
“你是怎么交到这么多朋友的？”
“hero见过他们而且知道他们一部分人的名字！”
“你一个一个问过去？”
“hero在教师一览栏还有食堂工作者一览栏看见的。学生的话hero在学校集会时都见过。”
“见过就算朋友？”
“对呀！”
“你这叫弱·智。”
“你居然骂hero！”
“朋友是什么你知道吗？我一个朋友都没有。”
“hero可以当你朋友啊！”
“……你这种朋友我不要也罢。有跟没有一样。你那位神仙朋友居然受得了你。”
“胡说！老王和hero关系可好了！”
“老王？你连你家邻居老大爷也攀上了？”
“老王是hero邻居，但他不是老大爷！他看起来比hero小，和hero一个学校。他在8班，hero在14班。”
“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要向陌生人透露你的个人信息吗？”
“没有啊。而且你也不是陌生人啊，你是hero朋友！”
“我不是。请停止你的**行为。”
“hero不是**！”
阿尔刚想发脾气，看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哼着小曲过来，然后把手里的瓶子随手一扔，丢在了路边。
“太没素质了！”阿尔冲着那个人的背影大喊。
那人转过头：“老子扔垃圾关你这敲加佬什么事？”
“敲加佬是什么？”
“方言，意思是瘸子。”眼睛的主人走向那瓶子，晃了几下，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直接转身走人：“像成绩差这种小事，一瓶伏特加就搞定了。”
那人走后，阿尔觉得异常无聊，就回家了。
王耀无奈之下给Liberty发了一条微信，让Liberty在阿尔到家的时候给自己发条信息。Liberty很快就回复，说会的。
翻来覆去两个小时后，终于收到了Liberty发来的消息，说阿尔到家了。王耀这才安心睡觉。
“运动会大家要主动报名，这次交给班长李鸣负责。大家主动报名啊。”老师递给李鸣一张单子就走了。
班里炸开了锅。
“哎！你看！这里！男子2000米！”
“每个班只能报1个！唯一一个只能报一个的项目！咦……女子没有2000米，只有1500。”
“噗，你想去啊？”
“谁要啊，2000米，8圈啊！我体育课跑4圈人已经没了。”
“不管了，先报名吧。”
截止周五只有男子2000米没人报名。
“我们班要团结一致！不要因为怕苦怕累就不为班级争光。运动会是这样子的，前六名都有积分。总积分前三的班级有奖状。”老师看了一圈下面的同学：“李鸣，你是班长，推荐个人吧。”
“老师！王耀可以！他跑步超快！”
其他人都得罪不起，只有王耀可以，反正他背后又没靠山什么的。
“王耀跑步很好的！”“对啊对啊！老师你别看他像个女生，其实跑步超快的！”
“那王耀同学你去吗？”
班主任你敢拒绝吗？
“去。”
放学了，一群同学围到王耀身边。
“多吃点儿啊，你这小身板。”
“8圈跑完记得站住啊，我们反正才不会来扶你。”
王耀在一片嬉笑声中离场。
“老王，那你要多补补身子啊。你太矮了。”阿尔从架子上拿下一瓶钙片：“这个吃了腿会变长的！”
“……”王耀摇摇头：“我又不打算好好跑。跑最后，气死那帮**。”
“可是老王，他们这样会更瞧不起你的。”阿尔把钙片装进袋子里。
王耀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他们本来就瞧不起我。”
“所以你要变强给他们看呀！”阿尔一脸认真：“变强了，他们才会看得起你呀！”
王耀无奈：“如果只是因为你变强了，所以才和你好，那对这种人好也没什么意义。”
“你相信hero一次吧，如果你这次跑了第一，那群家伙一定对你刮目相看！”
“有什么好处吗？”刮目相看？我不稀罕。
“你跑了第一，老师认为你好好练了，为班级争了光，一定会多照顾你。跑完你同学也会来照顾你，然后乘机和同学们撮合撮合感情，你以后不就不用被他们欺负了？”
“……”王耀看着那瓶钙片，动摇了。
不被欺负，能安心读书，读好书就能去报仇。老师也不会那样对自己。同学也不会瞧不起我……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吗？天堂一般的生活，如果只要跑一次第一，就可以得到，何乐而不为呢？可是，他们真的会这样对我吗？如果真的可以呢？
王耀拎着装了一瓶钙片的袋子回到了家。
做完作业，就拿出手机，开始搜如何才能让自己跑步跑得更快。
第二天早上，王耀按照搜出的内容，决定早起20分钟跑步去上学。
居然没迟到！王耀一脸激动，还有10分钟！整整十分钟！
进了教室，王耀的笑脸瞬间被乌云遮住了。
看见这么多人，这么吵闹的环境，真的让人高兴不起来。
王耀摸了一下口袋，呼出一口气，还好这东西没有因为跑步掉了。
“运动员必须参加开幕式？”浟颉皱了皱眉头：“王耀也要来？”
李鸣见浟颉皱眉，想起是自己推荐的王耀，打了个哆嗦：“颉哥，咱可以让王耀搞个小角色嘛。”“不行。这样还是便宜他了……”
“颉哥，最近学校不是在严格打击校园暴力吗？我们让王耀当校园暴力者，然后被抓走好不好？”一个同学建议道。
“校园暴力者？那岂不是要他打别人？万一那小子歪心思一来，为报复把同学踹骨折了怎么办？文明和谐呢？”浟颉翻了个白眼。
“呜……那王耀当被害者？那那个被抓的家伙岂不是……”
“演戏而已啦！再说被打的是王耀啊！”
“那就这样？那……策划一下吧。下午最好能排练。”
“行，还有两周慢慢排！”
王耀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把手伸进口袋里，不知在捣鼓什么。
（王父和耀母的名字改过来了，太鬼畜了，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有人发私信问我，这篇是不是治愈文啊？他们最后是不是和耀好好相处了呢？我想很多小伙伴有这个问题吧？这里回答一下，半治愈。不可能和好或原谅，仇会报，但不会以暴力的方式。）

终归没有策划完。
王耀开心地背着书包跑回家。
突然，他在街边看见了一个穿着皮卡丘人偶服装的人，举着一块白板，上面不知道写了什么，很多路人都上前去抱他。
王耀停下脚步。
有人想抱，却站在一旁，磨磨蹭蹭地不敢上前。胆子大一些的连手里的东西都没放下，就给了“皮卡丘”一个拥抱。
王耀不禁走上前去看那白板上写了什么。是抱了“皮卡丘”就有钱可以拿？还是有小礼物可以换？还是有打折券可以免费领？
“我失恋了，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就这么一句。
王耀愣住了。
这时一对小情侣路过，女孩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男生，跑上前给了“皮卡丘”一个拥抱。
“不要伤心！希望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白月光哦！”
说完就跑了回来，接过男生手里的包。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王耀也想去抱一下“皮卡丘”。
鼓足了勇气却一步也迈不出去。
所以到底为什么不敢去抱？
没有理由那就去啊！
王耀终于上前给了“皮卡丘”一个拥抱。
王耀总觉得自己半辈子力气被用完了。
正想走，头上传来了一句话：“谢谢你。”
王耀这才意识到这个拥抱到底有多温暖。
小时候在妈妈怀里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橙色的夕阳是这样的温暖，穿过那深秋的树叶。
接触却没有痛的感觉。
“啪。”
王耀被眼泪砸在“皮卡丘”黄肚子的声音敲醒。
赶紧挣脱开“皮卡丘”。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失态了。”说完，抹了把眼泪向家的方向跑去。
王耀一回家便一头栽在床上，把自己的头狠狠地埋进被子里。
那个拥抱……怎么埋都埋不掉。
好想有更多的这样的拥抱。
可是别人会给我吗？
Gitty头套！
戴上Gitty头套别人就认不出我了！
明天周六，可以去试试！
所以我每天坐公交车回家到底错过了多少东西？
王耀觉得最近幸运极了。
戴了一个Gitty头套，拿了张纸，上面就只有一句“我是一个校园暴力的受害者，能给我一个拥抱吗？”就这么一句，王耀一个早上就不知道得到了多少拥抱和安慰。
一开始是有点尴尬。他们会来抱我吗？我站的地方没有错吧？
直到一个个路人上前给王耀拥抱，王耀这才好起来。
似乎一切都很自然。
直到王耀看见两个同班的女生也上前要来抱自己。
“你遭受过校园暴力？我是微博大V，可以帮你曝光。”其中一个女生挥了挥手中的手机。
王耀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想快点走人回家。
“是你小时候的事了吧？那群**！如果姐姐我跟你同个班，他们欺负你姐姐我就帮你打回去！”另一个女孩愤愤地说。
你们连同班同学站在你们面前也不知道，帮什么帮？
王耀收起纸。他不想待下去了。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意思是自己要去吃饭了。
两个女孩便走了。
明明刚才还很开心的。
王耀没把Gitty头套摘下来。
低着头。
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不见你们，你们也看不见我。
孤独并侥幸着。
T（马上要中考了，作业实在太多了，我要哭了。五一初三只放三天！然后老师布置了五天的作业……所以今天先更了再说吧。如果星期天有时间我再加点上去。）

【春燕的故事有兴趣的人可以看下。因为和主线的关系不是怎么大，所以也可以选择不看。】
开锁·王春燕番外
我叫王春燕。
我喜欢和小朋友们玩，我也喜欢美食！
我的学校就在一家蛋糕店旁边，我天天去那里吃甜点。无论吃什么妈妈都会答应。
朋友笑我胖了，我不在意，因为老师曾经说我像白雪公主——她们一定是像后妈一样嫉妒我而已！
直到有一天我和妈妈回家时，听见旁边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子指着我笑：“妈妈！那个人好胖！”那个男孩子的妈妈急忙把他拽上电瓶车，抱歉地看了一眼我妈妈，然后就骑着电瓶车溜了。
我看着手里的冰淇淋，“哇”地一声哭出来。
妈妈赶紧安慰我，说，你不胖啦，是那个男孩子太瘦了。
我要变瘦！我这样和妈妈说。
减肥会生病的哦。妈妈做了一个鬼脸。
我破涕为笑。
但是之后每当有人笑我或者看着我笑的时候，我都感觉不自在，甚至想逃出这个教室。
这个教室太压抑了，尽管它很大。
我很喜欢体育课。因为可以跳大绳。
以前我跳大绳超级棒的！我一次都没有绊到绳子过！
可是，我发现慢慢的，我跳绳开始吃力起来。
中途退出这事我可不想干！
于是我坚持跳着，跳得腿都麻了。
“哈哈！这次是你绊到的绳子！”一群同学指着我笑。
“胖春燕。”人群中突然传来这个声音。同学们又开始笑了。
我没哭，我不敢，哭太丢人了。
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是全班唯一一个没有哭的！我被老师表扬了！所以我再也不喜欢哭了。
笑完之后，游戏还是得玩的。
我紧紧地盯着脚下的绳子，怕自己绊到绳子又被叫绰号。
绳子又被人绊到了，但不是我。我刚想回头看是谁绊到的绳子，身后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女声：“胖春燕你又绊到绳子了！”
我笃定绳子就是她绊到的。
同学们又笑了。
尽管如此，游戏还是得玩的不是吗？
直到一个女孩嫌弃地说：“胖春燕太胖了，跳不动了，你以后就别来了。”
为什么？明明很多不是我绊到的啊！我惊慌地看向四周。
周围的同学都表示同意。
不是我绊到的！我大喊。
就是你！同学们叫嚣着。
真的不是我！我大叫。
别狡辩了！我只听得进这么一句话了。
不是我！我跑去了厕所。
瞧！她的眼睛是肿的！她居然哭了！就因为不让她来跳绳！同学们这么笑我。
我没和爸爸妈妈说这件事，因为太丢人了。
之后他们叫我“胖春燕”或是不让我跳大绳，我也无所谓了。
可是每当有人来找我玩时，我都要精心准备好一切，以免被取笑。
而上课老师要求我们回答问题的时候，我没法准备好一切，所以我尽量不举手。
“王春燕最近你举手次数很少啊，这个问题你来回答吧。”
可是老师还是注意到了我。
我硬着头皮站起来——我第一次感觉被人看着是那么不自在。
这个问题我会回答，可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怕打错吗？不是吧？我确定它是对的！但我还是说不出来。
然后老师就让我站到最后一排后面站了一个上午。
我没哭，哭我就输了。哭了还会被笑吧？没人来安慰我。
可是老师把我爸爸叫来了——因为爸爸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所以叫来比较方便。但不如说是给其他同学一个下马威。
直到我被爸爸当众打了一个巴掌，老师再当着同学的面把我训斥了一顿，我这才能回到座位上。
我不敢不回答问题了。即便不会，也得乱说。
“经过上次的事情，春燕越来越会说了呢！”老师每次都笑着点点头。
可是我不敢和同学说话了。
因为我怕他们记得我站在最后一排后面过，被爸爸打了一个巴掌过，被老师训斥过。
至少在当时我认为这是“坏学生”才有的“待遇”。（后来我才知道并非绝对）
他们是不喜欢和坏孩子说话的。
说错话他们会不会笑我呢？
于是我每天绕过人群走。到教室里也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到了班级演唱会的日子。
我喜欢上台表演。但现在不喜欢了，我怕出问题底下的人笑我、怕唱跑调、怕我真的很胖、怕……
“春燕，没有适合你尺码的衣服啊。这是最大码的表演服，你试试看吧。”
我接过表演服，浑身不自在。
表演服上的塑料小刺像是扎进了我的肉里。
我知道老师是因为我是教师子女不好让我不加入，是给我面子。
可是我没能给老师面子。
歌唱到一半，我的衣服扣子崩了，红裙子滑了下来。
我该庆幸我里面还穿了一件T恤衫。
可是因为我是教师子女站在第一排。
搞砸了。
我们班的排名很低。
同学们都在怪我。
因为这个演唱会全校都在看直播，我“胖春燕”的外号传遍全校。
我甚至不想去学校了。
因为一去，就有人会叫我“胖春燕”。很多人我都不认识。
我知道他们没有恶意。
可当妈妈再做鬼脸的时候，我不会再笑了。
我变得孤僻，没有朋友。不喜欢说话，至少，不敢对着人的眼睛说话。
但我敢和爸爸妈妈说话。
后来，妈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因为我已经有很久不出去玩，也不邀请小朋友来玩。连她单位里举办的免费疗养我都哭着闹着不肯去。
妈妈你不可以笑我。
好。
于是我把所有的都告诉了妈妈。
妈妈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我一个拥抱。
爸爸开门进来，对不起。他说。
他弯下腰，说，想说就说吧。没人会笑你。
我摇摇头，然后哭了，哭得很大声。
妈妈花钱请了心理医生来。甚至拒绝去疗养，陪我在家。
还带我去派对。
但我没有因此改变。参加一次次聚会的后果就是，我越来越害怕待在人多的地方了。
妈妈只好同意我减肥。
其实我已经瘦了好多。因为每当我看见食物时，满脑子只有一个词——胖春燕。
我一直很努力地减肥。跑步、游泳……一样不落。
直到初二时，被一个男生表白了。
我当时很惊讶。没有羞涩，直接就握住那个男生的手，不停地说“谢谢”。说了不知多久才跑开。
那个男生也懵了。他是别的班的，怕以为我是个疯子吧？之后就没来找过我了。
但我有点变了。
我敢和同学说话了。
到了初三，我甚至有了朋友。
但童年的阴影仍然无法抹去。
我害怕站起来回答问题，害怕去舞台上表演，习惯性降低存在感。
喜欢宅在家里。陪纸片人“玩”。和网友聊天——真的，网上聊天比在现实生活中聊天简单多了！
可你永远不知道我发给你的回复我改了多少次，又在对话框里删掉了多少条。
后来我希望能让像我这样的人少一点，去当了心理医生。
我学会了怎么装得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毕业后，我开了一家心理诊所
后来我因为经费原因，不得不找了个兼职——在南河中学当校医。
我觉得很无聊。
但总要生活的。
再后来我碰到了一个叫王耀的小同学。
被打了却不承认。
绝对遭受了校/园/暴/力。
比我还严重的。
他不爱说话，冷漠。
他的无情让我感觉又回到了被同学冷落的时候。
所以我不爱和他说话。
可终究要帮他的不是吗？
之后我查了一下他的家庭背景。这才清楚，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我会帮他的。

(。・＿・。)ﾉI’m sorry~中考断更
还有一个月中考，改单休了。所以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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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视频分享给同为2020的考生，中考高考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