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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1-03-18 22:16回复
    (一路奔来,揣了一堆话将同他讲。想问江宁的烟雨,问夜晚的星空,问湖畔的垂柳,最想问的自然还是他对我的思念。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他又做如何?)
    (东方已泛鱼肚色的皙白,他身着朝服在迎风处,正为我遮下风雨。须臾,但听那“也时时想念”的话,寥寥数语,令人心弦为之一震。)
    (该是欣喜若狂的时候,怎料却落下泪来,人多眼杂的地界,竟无法自持。忽得就记起皇仪院内曾闻先生授课,杜公所记诗文中曾有这样一句“忽闻涕泪满衣裳”。那时不解其中意,还觉先辈借口放浪形骸,如今明内里乾坤,竟生出三分感慨。)
    (东升的旭日轻盈洒下一层珍藏许久的韫色,将天地万物皆笼在明媚中,飘移的云彩在红墙青瓦间投下婀娜的影,也将两人的剪影微微拉长。淡薄的水汽在空气中飘过,那本也没什么势头的雨在暖意下,变得愈发柔软,湿润了原本因哭泣而显得有些干涩的唇角。)
    阿兄可还记得,当日在潭拓寺殿前,你曾趁我小憩时自语?
    (未曾接过他递来的帕子,只管用袖口胡乱擦抹一把,便顾不得眼角尚存的泪痕和脸颊上落下的些许红晕,当即仰起头来,努力让自己看来郑重些,莫让他以为我在玩笑。)
    如今阿兄归来,而我——也已长大。
    (耳畔忽又闻得潭拓寺的晨钟暮鼓声,一见钟情四个字在心底萦绕。但我到底做惯了随波逐流的事儿,恐将心思摆在明面上让人剖析,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原应轰轰烈烈的话,到了嘴边偏被熬成了一句晦涩不明的句子,也不晓得他究竟听懂没。)


    10楼2021-04-03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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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而抬眼偷觑他面庞,又倏地低头隐藏,殊不知耳根脸颊早将自己卖了个干净。日里故作愚钝,许是连本心都磨平,闻他言,去不知改如何回答。端持了庄重有度的模样,指尖却总忍不住搓揉帕子,像是非把它绞烂了才甘心。)
      (他的语气在我听来略带促狭,像极了逗弄小鼠的猫儿,灵动且富有生机。而我,亦甘愿做他掌中之物,从此不离不弃,福祸相依。只是非要我将这话说出来,到底还是没那个胆量。)
      (阿妩在旁瞧了,略蹙起眉梢咳嗽两声,似是想替我解围般轻声出言提醒:主子,时辰差不多,太后那头还在等着,你且快些——可不知怎的,我分明从她语气里听出揶揄。)
      (鼓起腮帮子朝她狠狠瞪了眼,又努力告诫自己要冷静,转头瞧他的眼底满是粲然。)阿兄,容容生有雀蒙,可视物的时候不多,我原以为上天待我不公。但从再遇那日起我才明白,你就是上苍赠与我的漫天星光,是我夜里寻路的方向——
      阿兄——惟宁哥哥。(换了个称呼,是低声絮语,唤着他。)我愿往后余生,命中皆有你的姓名……却不知,你可愿意?
      (话既脱了口,也不管他如何回答,像胸口千斤重担落下,平白松了口气。随即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退,不听他说什么,只管找借口往后退去。)我该去太后那儿定省,就先走了。(话语毕,转了头提起裙摆,就匆匆忙忙往远处跑去。)
      (阿妩收了伞冲那人一礼,这才也紧着跟上,待近了又将我好生揶揄:才差了宫娥去替你告假,如今再去也为时晚矣。主子想逃,这借口找的也着实是蹩脚了些。)
      (我不禁笑道。)蹩脚又如何,管用就行——更何况,如今我说这话就已拼尽了全力,再没别的余力。只等下次见了,再听他答复也不迟。


      12楼2021-04-03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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