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潜水艇》
看完只有这般感受——像做梦一样。
(图片来源于网络)
(文素搬运自网易蜗牛的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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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潜艇则像幽灵般消失在深海，此后的航行中再未和它相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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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度拥有过才华，但这才华太过强盛，我没办法用它来成就现实中任何一种事业。一旦拥有它，现实就微不足道。没有比那些幻想更盛大的欢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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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火焰，在十六岁那年就熄灭了，我余生成就的所谓事业，不过是火焰熄灭后升起的几缕青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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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透纳遗书的最后一段，交代了继承事宜后，他写道：“我反复画过一张画。深蓝色的背景中央，有一片更深的蓝。有人说像叶子，有人说像眼睛，像海里的鲸鱼。人们猜想其中的隐喻。其实没有任何含义，那是一艘潜水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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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潜水艇。
它行驶在永恒的夜晚。
它将永远
永远地悬停在我深蓝色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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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166年一个夏天的傍晚，有个孩子在沙滩上玩耍。海浪冲上来一小片金属疙瘩，锈蚀得厉害。小孩捡起来看了看，一扬手，又扔回海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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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没睡过那样的好觉了。像往一个深潭里悠悠下沉，有时开眼看看水面动荡的光影，又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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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从书页中滑落下一片干枯的芍药花瓣。也不知是谁夹在那里的，也不知来自哪个春天。已经干得几乎透明，却还葆有一种绰约的风姿。而且不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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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姿态极美的花瓣，就这样时不时地，从那本娓娓述说着世间一切美尽是虚妄的书卷里，翩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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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倦了，就去散步。黄昏时我总爱走出寺去，到山腰去看看那个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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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隧道中行车，想到自己身处山体内部，既有一点激动，又觉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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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喜欢的景致，只当一期一会，不倾注过多感情，也就易于洒脱，没了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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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有人的当下，都只是行走在未来的飘忽不定的记忆中罢了。
什么会留下，什么是注定飘逝的，无人能预料，唯有接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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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世上也许并不存在对人人管用的经文，要调伏各自的心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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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我总爱在寺门外的石阶上坐着，看天一点一点黑下来。想到“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