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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绎】古原:    小 东 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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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 / 数值 / 短期
“ 青史谁不见,败寇我无名。 ”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8-21 17:28回复

    总部通知:
    迟到早退者,留饭不留菜;迟到早退无功者,饭菜不留!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8-21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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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8-21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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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8-21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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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5楼2022-08-21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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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年度安排 】
              姓名 康贞十年
            资产 能力 魅力 名誉
                 春:
                 夏:
                 秋:
                 冬:
            【 拜访 】
            姓名 拜访时间 拜访人物


            IP属地:广东6楼2022-08-21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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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22-08-23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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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1楼2022-08-23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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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楼2022-08-24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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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2楼2022-08-24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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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室、寒士、军伍、内阁声望赞赏 】
                      【 魅力>100 】
                      【 崔元游好感 】
                      (1)
                      “你听说了吗?”
                        “宫中今日欲起大事!”
                      崔元游瞥了嘴上无毛这厮一眼,自顾自玩着手中的锁环,没空搭理他。开春以来,他的公主嫂嫂就没怎么搭理他,除了嘱咐他干那些个犯大不韪的事外,就再没清闲正经见过一面、吃过一顿饭。他跑去问崔渺,崔渺含糊地表示她最近忙前忙后见了不少权贵……不是吧,这就堕落了?同流合污了?
                        也是,太子的威风是该煞一煞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当上皇帝了,窜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等一下,当皇帝?
                      他一把将那乱蹦跟瘦猴儿似的拽着衣领拉过来,“你方才说,宫里有大事发生?”
                        “可不是嘛?锦衣卫安排了不少人手加强宫中防守,百姓里还有人说是……嘘,说陛下重病一事实乃太子所为啊!你说这骇不骇人——诶,不对,”这人摇头晃脑的,转而又疑惑地瞅他,“你高低也是半个皇亲,二殿下是你嫂子,你这都不知道?”
                      “这跟我嫂……”
                        半句话没说完,崔元游顿如失魂。那人眼见不对,想要晃他,不料崔元游平日里懒散无正形,这会儿却一个箭步冲近窗台。从窗口向往看,是藏嗔痴的几代名都,日光正起,万里无云。
                      如此良辰美景,他却恍惚,恍惚地,他听见了甲胄兵戈相切,始穿过肃冷的风,迫近了寂静的城。
                      我的好嫂子……
                        以活要累死一匹马的架势骑在马背上,冲撞翻了不知道第几个摊铺,崔元游切齿紧眉,险就要被赶来的熹微晨光追上。
                      ……你还真是胆大啊!
                      (2)
                      一瓢辣椒水被泼在赵甸脸上,呛得脸红成荨麻疹,奈何手被捆在身后,只能满地打滚喊辣辣辣、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崔元游提起他耳,压低了嗓音像抑捺已久的盛火,“不是要跑吗?跑到哪去啊?你以为跑到哪里,塞北军会放过你,陛下会放过你,战死的英灵兄弟会放过你吗?你以为太子能护你赵氏一脉多久,他恨不得将你们全都斩草除根,保全他忠义仁孝的名号!”
                      赵甸捂着脸,除了哀嚎仍不肯吭一声。
                        一纸状词被抛到他跟前。
                      崔元游无所悲悯,盯着满纸逼死勇将、残害忠良的罪状,只觉得天地皆冷,无处可容,当即抬脚踹翻了赵甸,光尘在他的发顶飘悬。
                      “签了,你还能活命;不从,我现在就让你死。”
                      (3)
                      澹台竞如意料之中的,并没能及时赶回。公堂之上伏地在宋星徽身边的白虎,才成为她踮脚所最紧要的那块巨石。
                      崔元游于百官中偏肩抬头,目光所向是面有阴色的太子,和他忠心耿耿的、迂腐到极致的忠臣们。而那番玄乎的说辞似乎确实对他们有些作用,他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当着太子的面表现出来。
                      宋丹平时至现在仍自端着君子风态,金冠玉簪,睥睨他所执着的子民。
                        “星徽,你可知道,装神弄鬼、诬告兄父,该当何罪?”
                      “太子殿下。”
                      崔元游收回目光,只听携安贵妃一齐步入殿中的姚俗凛言打断了太子欲加之罪,继而在百官让道中,缓步至阶前。他手中一纸状令,先是转身高举以示众,再是展开,将赵甸的手印与其上罪状一一展示于太子眼前。
                      “礼部赵甸,已将殿下唆使其于科考中擅替考生姓名、于军门中贪扣军饷等事悉数报于锦衣卫,一同呈来的还有与相关官吏来往的信证,上有你太子印玺,无可伪造——”
                        “再有,这是贵妃娘娘从太医院寻来的陛下近年来所用药方。药房内侍亦已承认早年受太子胁迫,多年来向陛下药膳中投毒,以致陛下顽疾不治——”
                        “幸得二殿下明眼,察觉太子所行不端,败国败民,令臣等暗中协查,方得亡羊补牢,不至一错再错。”
                      他将状纸细细折好放存,侧身让了一步,周遭镇守的锦衣卫于时整装待发,殿中落针听响般寂静,唯有姚俗森然,说出那句令百官齐齐打一冷战的:
                      “太子殿下,锦衣卫办案,请吧。”
                      崔元游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暗忖心中悬石总算落了地。
                      宋丹平仍不急不缓,步下殿中阶,行至宋星徽身前时,无顾龇牙低吼的猛兽,终于撕破了他所谓亲善的面皮,像原形毕露的恶鬼,喧嚣他最后的恶毒:“皇妹手段了得,但身边卧虎藏龙,你以为你的下场,又能比本宫好上多少?”
                      “帝王之家,有几人能得善终。你?侥幸一时,往后余生多得是惶恐,多得是惊险,多得是人面之下的算计,还有信任的匕首。”
                        “宋星徽,看你得意,我好开心。皇兄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地牢之深,还是九泉之下。”
                      这话如溯源于蛇窟,闻者尤觉恶寒。
                      “……臣恭贺女皇陛下登基!”
                        恍然木楞的官臣队列里陷下去一个坑,崔元游扯着嗓子,淹过了太子阴冷的话,率先叩跪在地,“陛下万岁,万万岁!”
                      这才像是找回了丧失的声音,百官反应过来太子大势已去,唯有尊女帝才是上策,继而齐齐拜地,高呼:
                      “恭贺陛下登基!”
                      (后:不久,帝病逝于殿,帝二女宋星徽登基。经由锦衣卫彻查,太子与太子妃赵氏一族所犯之罪坐实,为抚边营战士之心,终于午门问斩,大快人心,百姓齐呼新帝贤明。)


                      IP属地:广东122楼2022-08-24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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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使用道具 : “夜雨寄北” 】
                        【 军伍、内阁声望赞赏 】
                        【 名誉>85 】
                        【 姚俗、澹台竞好感 】
                        (1)
                        “这是她给你的?”
                        许茅青缩头缩脑,见姚俗神情不善,更为惶恐,当即点头如捣蒜。
                        姚俗托着手中和离书,使了半身的劲儿才忍耐住,便将它难以理解地极珍重地折好,物归原主。那许茅青眼见他色有松动,当即泄了气,忙要将纸接过来,反应不及,反遭姚俗掐住了后颈。月色如洗下,他一双剑眉下的锋眼让人想起驯狼。
                        “和离书收好,从此后便也收了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九九。”见着姚俗使了真力气,许茅青赔笑答是,却被握得更紧,听姚俗低声续道,“……她若失势,别说是你,你许氏全族亦不会有好下场。入锦衣卫后我反复教你的,你都记得?”
                          许茅青:“记得记得,危极之下,当以护二殿下周全为先!”
                        姚俗觑他。良久,“从前陛下看重你秉性。你已不是小儿,他日该置身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老实点。我的眼睛会一直跟着她,盯着你。”
                          许茅青总算挣开他,不适地扭动脖子,目光瞟瞟,嘀咕道:“你说这些我当然明白……时敏是我娘子,就不劳表兄费心了吧!”
                        潜来的锦衣卫队已至,姚俗转而望向夜里燃灯的宫室,答道:“自然。”
                        (2)
                        姚俗不善游说之道,只擅长抓人。于是他将什么阁老太傅太史一等统统关在偏殿中,命几人守在殿门前,不让任何人出入。
                        安贵妃如计划中的,第一时间将丧讯封锁,私下告知了宋时敏,而姚俗亦是通过耳目当即得知。眼前赵醒正在现编慷慨陈词,欲打动这些个冥顽不灵的老古董,几人尚能分辨眼下局势,已显动摇,而那顽固派仍一副不肯从的清高。赵醒嘴都干了,骂骂咧咧说还是用笔杆子轻松:“太子之罪昭昭,不日即公诸于世,天下之人皆知——难道伦理道德所教的,就是让这般险恶暴戾之人权治天下?你们……你们脑袋真是让驴啃了!拉了!窜了!白当了这些年的官!”
                        众人皆寂,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第一个说话。他们之中何尝不曾有一如这般义愤填膺之时?怎奈数十年官场苛磨,如今竟也不堪地、以权侍人,谋得算计了。
                        “俗有一言。”姚俗见赵醒歇势,以目示意人将他带离去寻待命的澹台竞,尔后背手立于众人,绣春刀佩于腰侧,令牌坠于蹀躞,身后是正大光明,瞥眼下来,令人不寒而栗,“还想请众阁老赐教。”
                        ……
                        未晌,在外头蹲了半日的许茅青终于等来姚俗出殿门,匆忙迎上去,却被姚俗用眼神逼退。
                        青山渡远,一线天泛起鱼肚白,他望此天色,道:
                        “诏书到手,继续按殿下所谋行事。”
                        (3)
                        一切出奇的顺利。据赵醒所说,澹台竞远比看上去要憎恶宋丹平。待百官就位庙堂,宋丹平被左右兵甲士兵押上来时多有不整,他目中犹带有憎恨,而殿外是他听得风声、带来以防不备用一逼宫的私兵一众。澹台竞摘盔进殿,肩上仍是宿夜的风叶。
                        姚俗与许茅青分立在宋时敏两侧。留赵醒独在前,抬肘横臂,宣以檄书,将太子本人从出生骂到鼠一千遍都不足以平民愤,将他所犯种种罪行骂了个遍,顺便带上了二殿下对于受害者群众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高下立判,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宋时敏,”听罢,太子阴恻恻地自下而上盯来,却被姚俗先一步挡在了宋时敏身前,与他忤视。宋丹平大笑,“你当这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宋时敏,今日我即是明日你,不除权臣,你岂能安生?澹台竞、姚俗?你只怕要比我——”
                        “省些力气吧,太子殿下。”澹台竞人高马大,将宋丹平一整个提溜起来,交到了锦衣卫手中,临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宋丹平余愤未平的脸,“有空动嘴皮子,不如早些送我们殿下去昭狱休整。”
                          随后,宋丹平被领往昭狱待审,阁老战战巍巍出列,将前日夜里在殿中所书诏书托出,当众宣读陛下遗旨,上有皇帝谢世前交予贵妃手中的龙玺,二殿下继位名正言顺。许茅青本想一同先狗腿地跪着,被一边的赵醒极其醒目地扶好了,然后后者自己先跪了,声称凤君不能齐跪,两个字让许茅青腿软,到底还是跪了。
                        诸事尘埃落定,长风自殿外席卷而来,嚣掀蟒衣红袍,山呼,“万岁。”
                        至此,而恍惚间,姚俗却回忆起许多年前,一如今日半明媚的天,那是公主出嫁,举国同庆。
                        彼时他尚还不是什么副指挥使,仍套着或者不敢套着飞鱼服被勒令东奔西跑。只有那一日早早毕事往回赶,跑死了两匹千里骏马才如期抵达京城。为了什么?时至今日他也说不上来。而如今、此时、现在,姚俗眼前不再是满朝文武,也不是已位临人极的宋时敏;他跟着百官一同伏跪下去,高呼新帝万岁。
                        ——而眼前掠过的,却是多年前坊间游街的车马绫罗,硕大的双喜字传街而去,驸马春风得意,公主安坐轿辇,铺天盖地,都是欢喜。
                          唯有一段红绸淙淙如流,悲怜似地抚过他的眼鼻,将潮湿的雨带去了。
                        “陛下。”
                          “万岁。”
                        (后:太子被判以死刑,秋后问斩。而为了履行诺言,朝廷拨了很大一军饷往塞北军营犒劳众位将士,国库空空,又是拉紧裤腰带过日子的时候了。)


                        IP属地:广东128楼2022-08-25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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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内阁、寒士、军伍声望赞赏 】
                          【 魅力>100 】【 名誉>85 】
                          【 林昭容、澹台竞、姚俗好感 】
                          (1)
                          距离那日宫变,已有近半年之久。陛下登基之后,广治四海清平,文有居无竹、叶喃卿坐镇,武有边塞京营为护,看来景朝气运未尽,迎来贤良之君当为幸事。
                          昔日荣宠的林昭容如今已位及太妃,平日里闲来逗逗鸟、听听宫女们唱些坊间时兴的歌,再作舞以自乐,日子还算是清闲,远比从前提心吊胆的要快活。才遥仍以叶喃卿为师,她伶俐、学得快,相处下来连叶喃卿也刁难不出什么错处。不过林昭容——林太妃,也并无要女儿再效前朝,亦或姊位妹承。
                          如今这样就很好。何况今日正值中秋,宫中有庆宴。陛下沉心于朝政,一时脱不开身,她们这些闲人便围坐一同,都是旧相识,大可放开了聊。谈罢叶喃卿对于才遥近来课业的事,才遥堵嘴多有不满,怎么净在自己身上找话呢?
                            掌事的欣兰掩嘴偷笑,忽而想起许久前陛下还是殿下时,交由自己保管的那枚奇石。
                          “当真这样玄乎?”才遥听完欣兰所言,将那凉手的石头捧起来左右端详,却看不出什么异处,被叶喃卿指出她举止之不雅,也只吐吐舌头作罢。
                          众人围观那所谓留音石,个个都好奇,唯有林太妃端坐席中,抿茶不语。直至石中传来熟悉的言语声音,她才敛眸微波,似有思忖。
                          ……
                          (2)
                          宫门内的夜又冷又长,今日点了如寻常一般长明的灯,却越发晦暗,越发不可言。
                          林氏收到密令,三殿下那处情形似有生变,太子素来多疑,已先令人往宫门去。然眼下京营之伍仍滞于宫外,澹台之军尚无传讯。若是让宋丹平夺得先机,先一步围困逼宫……她不敢再想。千古以来的潜龙之事,向来是成王败寇,不胜则死。
                            春寒料峭,眼见老皇帝已过弥留,她拜托随侍一旁的厂卫之后,尚着薄衣便先从殿室赶往宫门处,而随行不过些内侍宫女,加起来统共也超不过二十人。
                          女婢连喘着才能赶上她的步调,低声担忧道:“娘娘,仅凭我们又怎么能拦得住太子殿下,便是将命搭进去也未必能……”
                          “那就将命搭进去。”
                            “可是——不若,不若我们先想办法知会宫外的二殿下,再作打……”
                            “殿下是殿下!”
                          林氏回身愤而掌掴,寻常教人盛赞的含情眼中多是愠怒,如这夜里滚雷已久,却迟迟不下的一场冷雨。她一字一顿,近乎是切齿道:“殿下是殿下,若是出了闪失,你有几个脑袋谢罪?好,既然畏怕了,你们就留在此处接应,我自己去。”
                          “这,娘娘——!”
                          ……
                          (3)
                          至于后来的事,她却记不清了,仿佛是在这几月以来慢慢地消退了,留给她的,只剩背胛上已浅淡的疤痕,与那夜终于熬到宫门大开时,铁马踏风之势入宫墙之下,刮起生疼的劲风。盖顶的乌云即退却,挣扎的叛军都该伏法,枉死的冤魂终得昭雪。
                          她曾经失去过两个孩子,兜来转去,老天给她送来一个才遥,又送来一个宋牵机。
                            这些年若是没有她们,宫闱之中,何等难捱,何等痛苦。凌迟之刑不过如此。尚不敢妄想还会有今日,还会有能得长叹闲情之时。
                          林氏慢慢地回想,回想起自己当时便如虚脱一般,顷刻之间似就能飘然化作青烟。这些年的玉璧金缕已比鸿毛还要轻,而眼前物如隔雾花,镜花水月,一抓一空。或许是人上了年纪,总爱不合时宜地回溯往昔,她突然便记起、记得那些在宫中每欲混沌而过的日子,也是宋牵机穿过回廊与过高的门,来到她的宫殿,问她这一次要不要和曲祝寿。
                          而这一次,在她彻底释然前,看到有人置身于乱马铁蹄间,扬旌而来。
                            她看见宋牵机在宫门外,滚了一身尘,成为尘缘纠缠的人。
                          若得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
                            ……便无论舞弦作乐,亦或敢逆千秋。
                          ……
                          嬢嬢……嬢嬢?
                          林太妃回过神来,灵石留音已尽,听者面上神色各异,唯有才遥尚不明其中玄机,问了这个问那个,却追不到一个答案。才遥便同她说,陛下这是与你玩笑呢。
                          才遥并不信,然叶喃卿亦无作答,她便只好来找母亲。
                          才遥:“嬢嬢,阿姊说鸠占鹊巢,是为何意?”
                          她并未细思。似乎她情志之变在林氏看来再正常不过,无论舞弦作乐,亦或敢逆千秋,帝王之家,约莫心中各自有所谋,此一时彼一时罢。苦生短短数十年,想成风便成风,想做雨便做雨,既不孤单,又有什么呢。
                          “唔……兴许是,陛下说错了?”林太妃佯装点颔低思,片刻,笑吟吟地于女儿道:“我们陛下乃是搏鹰之鹤,可领群鸟,翱九天。”
                          (后:贤明之治,可启盛世。)


                          IP属地:广东130楼2022-08-25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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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室、内阁声望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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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畏、无虞、皇帝好感 】
                            (1)
                            前夜无虞做了个梦,梦见了来到王府前还在五湖四海闯荡的日子。他梦见那个拽着他故弄玄虚的道士,嘴里念叨着、念叨着,可什么都看不清、听不见。醒来时是阴冷得不像春日的光景,他左右想不明白,这梦是什么预示。他没开天眼,既然无知,他希望是个好意头。虽说宋元鹞行事一样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他鬼点子这么多,平日里看着……好吧,也不算特别不靠谱。
                              耳边是宫烛燃起,在铜碟上跌剩灯花的声响。
                            眼下他跟在宋元鹞身边,在父慈子孝的油尽灯枯之际侍立一旁,蓦然不视如作壁上观。他今日没有负琴来,背上是平日藏在琴匣中的利剑,隐在阴处,抬眼时,与李畏对上了视线。
                            李畏卑色如常,身着妆花云锦赐服,正伏身皇帝榻边垂首听息,但已有一阵沉默。
                            “……陛下崩逝。”
                              未几,他轻同诵谒,似是不愿惊扰皇帝英灵。殿内长寂无响,连一声清晰的喘息也没有。李畏转而望向随行的番子,低声问,“太子殿下何时赶至?”
                            “已至大殿门前。”
                              “他倒是来得快。”
                            那番子不敢答话。
                              “你前去告诉太子殿下,”
                              李畏掀眼抬望,望向启开的殿门,阜处则卧了一道光。他音量适中,正巧能让推门而入的宋丹平也听见:“陛下已传位于二殿下,臣手中的即是圣旨遗诏。”
                            “阉人腌臜。”孤身于堂的宋丹平不屑嗤笑,却面有憔色,不免让人对于他感到担忧。就连陪在一边许久的一众阁老见了也要一惊,不知他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形如枯槁,哪有一点贵相。
                            (2)
                            反观李畏长立于阶,那么空寥寥地低望着眼前风华不复的太子,难寻半点再普通不过的悲悯与可怜。他手中握持一卷黄纸,真似奉召而至:“殿下,您要抗旨不尊吗?”
                            “抗旨?什么旨、向谁尊?”
                              宋丹平扬天长笑,几近疯癫,他步步颠倒踉跄至阶前,一指李畏,一直宋元鹞,张牙舞爪地怒斥,“你们串通一气,害父皇性命,如今——宋元鹞,你是还想弑兄上位吗!”
                            “殿下,还请自重。”
                              “找死!”
                            宋丹平从袖中抽出匕首,阔步既要冲宋元鹞刺来,不顾阻拦,是真要取了弟弟的性命。众人骇然,争相欲以身相护,乱成一团。
                            但在众人之前,已有人先一步横刃破风,利剑出鞘,似如鹤唳之啸。顷刻之间,先太子宋丹平脖颈兀现一道血线,慢慢地扩大疮口,腥热的血骤而喷射——悉数溅在中间的无虞半身。
                            “……那天你问的话,我有答案了。”
                            无虞的话一样很轻,轻得险被那些惶恐跪地的臣仆们此起彼伏的饶声掩盖去。他侧过半面,已被污血所覆,却仍不改丝毫色。
                            “他们会因为权势、财富、声誉、性命,或而惦记你、算计你、出卖你、背叛你。但是我不会。二殿下——”
                              他以仅两人所能听闻的声音,喑哑的、又清晰的:
                              “我不会离开你。我会守着你,在寸步之间。”
                            “先太子意欲行刺,幸为侍卫所伏,当场命蔽。”
                            (3)
                            大典在即,普天同庆。持盘的宫女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入。
                            偏殿中,李畏细致地替新帝整袍肃披,从恭身上前的女婢手中白玉冕旒,双手上捧,戴在新帝头上。
                            带到宫女又鱼贯而出,一直乖乖躲在李畏衣袍之下的小比小柯才探出个脑袋满室打滚。李畏不比无虞,看不住这俩祖宗,着急忙慌地护住这护住那,一趟下来,时辰也到了,仪典的女官前来提醒,李畏和比大眼瞪小眼,让它带着小柯在屋子里好好地等着。
                            殿外是由内侍立于两侧而空出的长道,将引领着这位新帝走向独属他的时代,也将引领这个国家迎来崭新的时代。
                              李畏阖上殿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一次再回身,殿阶下便再无昔日跪在雨中挨罚的小黄门。那只是一块天子脚下的空地,人人踩过,不会被记起。他承诺的是更远的地方。
                            ——一辈子追随、辅佐,以成大业。
                              人一生长短未知。但他将长久地守在宋元鹞身后半尺的地方,他的、亦或是宋元鹞的一辈子。
                            (后:登基后,李畏升作司礼监,坊间便疯传了一阵什么奸宦当道的声音,不过好在新帝治国有道,善用良才,这种话也就不攻自破了。)


                            IP属地:广东137楼2022-08-25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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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室、内阁声望赞赏 】
                              【 能力>100 】【 名誉>100 】
                              【 喻十秋好感 】
                              (1)
                              ……我不是妄遵教条之辈,四书五经教给我的,并非逆来顺受。
                              外头是烈日当空,守门的侍卫都不住地想要将滴滴要掉下眉梢的汗珠擦掉,但他们微微侧眼去瞟祠堂内的大公子——难免心生敬畏。喻十秋笔直身板跪在那儿已经两个时辰,此前还挨了家规的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但眼下看来,是要他撑多久,他就能撑多久。
                              “我喻氏,自开朝以来,出过多少栋梁之臣。几代以前,亦有帝师之门的褒称,如今朝中,多得是在我喻氏门下走出去的壮志之士。走出去,谁不尊我一声阁老,尊我喻氏满门一声忠良……”
                                喻阁老向列祖列宗上了香,如松柏直挺挺的背才算有些佝偻的意思。他转过身,伸指抑制、无奈地点点那执拗的孙子,“没落之初,竟生了你这样的……”
                              喻十秋心意已决,本是垂头听训,却迟迟没能等来下一句教骂,等来的确实阁老的一声长叹,好像一饱含半生劫难在其中。
                              “祖父,父亲。”
                                清脆地叩首声在祠堂的上梁颤颤着消失,喻阁老撇脸紧闭双眼,似乎仍在与自己割据,与千秋以来的仁义道德撕扯。而喻十秋伏首在地,矢志不渝。
                              “不上贤,弗为而已,则社稷不治。太子弗为,三殿下弱知,四殿下年幼,唯二殿下见素抱朴,亦乃民心所向,可为明主,为人臣,当尊之。”
                              他初被赐婚公主,成了个花架子的驸马。你要说,他心中丝毫无怨无恨,自是不可能。他喻十秋家出名门,与公侯同师,与三甲齐名!然尚未建功立业,却如同被剥双手,成了浑日叫人笑话的,“皇亲国戚”。一纸诏书,近乎将他就地窒亡。
                              为官为臣尚且难如登天,“称帝”二字说来轻松,可冒天下之大不韪,谈何容易?
                              (2)
                              整个春日,他皆往返辗转于六部厂卫间。太子坏事做尽,便不可能不留下端倪;朝中积怨已久的、京外忍耐不经的,便皆能为我等所用。康贞十一年锦衣卫将朝廷百官缉查了大半,如今他借势翻出淤泥下的蛆,便是得到了锦衣卫的支持。
                                他干净吗?他不干净。尽管在祠堂祖辈前慷慨陈词,亦阻止不了他为达此目的手段之繁,但只要能抓住太子的把柄,区区脏一双手又如何?
                              直至公主府院里的一树花开得繁荣,他才意识到时间流逝。
                              一种迟缓的、久别重逢的悚然与兴奋冲击他的全身,告诉他,喻十秋不该是个废人。
                              宋照圆经年来所为已在坊间建立起相对牢固的仁义之风,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学士寒门,甚至是远在北塞的戍边之军,皆对棋多加赞赏。与之相比的太子无所建树不谈,私底下暗行苟且,终有曝光的那日。那些最终落到他手中的太子的罪证,即将成为填满她羽翼的禽毛。
                                兵者,有道者不处。
                              不费一兵一卒,她要成为名正言顺的帝王。
                              当朝缉拿太子,将他许多年来的满盘算计公诸于文武百官前,那谁也救不了他。诚如他所说的,既然太子倒台,三殿下仍在废宫,四殿下尚且年幼,民心所向的二殿下才是唯一的选择。如果说有所遗憾,那边是没办法亲临现场,亲眼目睹太子面对诸多指证,脸色又会有多难看。
                              帝病久矣,已无力治国,为养生息,终禅位于二殿下宋照圆。
                              这一次,是他们赢。
                              (3)
                              喻十秋得知的消息比圣旨来得还要快。
                              推开公主府中一重又一重的门,踏过无数次见证枯荣的花苑,拥以暖阳,胜过了任何一场宿醉后的彷徨。他记起第一次来到这里,只觉得举目无亲,要将一生葬送。
                                但终究是她送来他的重生。
                              他终究会洗净双手,重振精神,再郑重地重新拥抱他的妻子、他的知己爱人。
                              他要对她说:
                                “你不知道的,我告诉你;你想要的,我帮你。”
                                如果难如登天,那便斩神树,砌天梯,天下诸事,皆易如登天。
                              (后:新帝登基,既得民心,新政令推行顺利,国运经此蒸蒸日上。)


                              IP属地:广东138楼2022-08-25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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