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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大风起惜云飞扬】 改文:倾注一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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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楼2010-10-26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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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楼2010-10-27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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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Selina篇
      Sara的出现吓了我一跳,莫名奇妙地失踪了三个多月,如今在凌晨时分,一身血淋地背着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人拍我家门,我险些以为自己见鬼了。
      “救她!一定要救她!”她由一进门就向我重复着这句话,一脸悲痛又急切的神色,我没有见过这样的Sara。认识她快十年了,除了她父母过世的那天,我没有再见过她因一个人而有这种苦苦哀求又痛不欲生的神情。
      昏迷的是一个女子,确切来说,是一个长得有几分男子气概的女子。她腰间中了枪,流了过多的血,脉搏已经很弱,瞳孔开始放大。
      “她受的是枪伤,按规定是要报警的。”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见死不救,但事态严重,这个受枪伤的人肯定不是警察,否则,身为警察的Sara是不会把她送来我这里的。
      “不能报警,我求你了Selina,就帮我这一回,无论如何都不能报警,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她的坚定令我无法推却,如若推却,她恐怕会给我下跪。现在救人要紧,其他的事待人救回来再说。当即将那昏迷的女子扶到诊室里,让Sara做我的下手,连夜给她做手术。
      幸好这两天有备用的O型血浆,否则就算手术成功,这个人也会因失血过多而致死。手术结束已是启明时分,我灌下两杯黑咖啡来提神。虽然我很累,但Sara的事,我不可能放到自己睡醒以后再问。
      Sara一直守在这个人床边,寸步未离,手则一直紧握着这个人的手,并不断地对她耳语着什么,似鼓励、似哀求,总之全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我很是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她的身型,她看似胖了不少,腹部隆起,腰背僵直,一副孕妇模样。她在这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人到底是谁?”我给她递过一杯热茶。
      她怔怔地看了这个脸色逐渐红润的人一阵,“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说她的事。”
      我坐到她身前,扳过她的身体,“好,我们暂不说她,只说你。告诉我,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听我这样问,她当即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我怀孕了。”
      “真是这样!”我拍着额,“司徒知道吗?”身为她男朋友的司徒冀怎会让怀有身孕的她在外到处跑的?
      她摇摇头,“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这怎么行?你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Sara回头看着病床上那人的脸,还是摇摇头,“Selina,现在我还不能说,事情牵涉太多,我也没有办法全部告诉你。”她回过脸来,“我现在能说的,只有求你不要报警,让她好好地在这里疗伤。”
      “全因为这个人?”我也看向病床上的女子。
      Sara想了半刻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以至你为了她要落到如今田地?”
      “如果你在昨天问我这个问题,我可能回答不了你,那个时候的我也很茫然我和她的关系。”她再次别目病床上的女子,紧握着她还是很苍白的手,“但经过昨夜,我知道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不能再漠视我和她之间的羁绊,也知道我是离不开她的。因为,她是我爱的人。”
      “什么?!”若不是怕惊扰到病床上的人,我的声音估计会再高一百分贝。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啊?我掀开覆盖在那人身上的被褥再次确认,没错,她是女子,那首先排除这人是Sara腹中孩子的生父。既是如此,向来痴情、专一的Sara怎么会移情别恋到一个女人身上?
      “刘惜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Sara惨然一笑,这笑容里面包含了许许多多无奈与辛酸,“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总之,我知道自己是爱上这个人了。”
      “但她是女生啊!”
      “我知道。”
      “我的老天!”我拍拍额,“那司徒呢?那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情?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吧?他怎么可以不管你的?”说到司徒冀这个工作狂我就有些火大。
      “现在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我和他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因为她?”我指着病床上的女子。
      


      117楼2010-10-27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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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司徒冀篇之上
        当我把将要往窗台下跳去的Sara揽下来的那刻起,我后悔了,我不应该救李霄云,不但不应该救,甚至应该把她送进牢房里,要她在牢狱中度其余生。
        不过也是这一刻,我开始相信,Sara是爱上了这个人。
        其实在我接到她的电话,带着一队人马到山上围剿歹徒时就应该明白。Sara为救这个人,紧紧地揪着我的衣襟,声声低泣着“救她”,在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清楚,向来淡漠的Sara若不是对这人心存爱意,怎会如此动容神伤?
        估计当时的我是被她手中的鲜血所惑。虽然知道这些鲜血并非来自她身上,但透过她有点苍白的指间染到我的衣襟上,在黑暗中透着令我心寒的血腥味道,我的心就不由一紧,没有办法拒绝她,将本来伏在她背后的李霄云背下山。
        待上了车,我才腾然发现Sara小腹的隆起。
        “Sara,你是真的怀孕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一边用衣服给李霄云止血,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这事,等她安全了以后再说,好吗?”
        我微怔,莫非那天在面馆里,她对我说的全是事实?
        当日的任务只是要我与Sara以分手情侣的形式来分散李霄云的注意力,然后再连同在外的同事将她擒获。而Sara起初确按原来定好的计划进行,但说到末处,竟突然说到她已经怀孕的事。我并没有意识到她在说现实中的事情,虽然奇怪她的异况,但没有多加理会,继续扮演我的负心汉角色。岂料,人没有捉到,我反而遭到李霄云的暴打,并被她挟人逃脱。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是我亲手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送到别人手中做卧底。
        通过倒后镜,看得见Sara神色慌乱地妄图给李霄云止血,但血似乎没有要停止下来的势头。她对此看似要哭出来,但还是咬着下唇强忍住,嘴里一直喃喃道:“不要,千万不要,你不能丢下我……”
        我愣了愣,这三个月里Sara和这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她为了这个人竟肯渎职,并神色俱灰为这个人苦苦哀求?我瞥了一眼不知是否已昏死过去的李霄云,深知我现在也在渎职,我在为Sara而渎职,然而Sara却是因为这个人而渎职。
        “Sara,她是我们的缉拿目标,我们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你明白吗?”我看着Sara背上李霄云下车,准备上Selina的诊所,便冲她说道。
        Sara回过头来,满脸凄楚,“我知道。”
        “所以,无论她得救与否,你都必须要随我回去。”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此去会不再回来。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我,转身步向Selina的诊所。
        看着她渐行渐远,心中恐惧更深,如今的Sara已经不为我所了解,甚至有些令我心慌的陌生,对她这三个月里的种种,除了她给警局里发回的文字表述,我就一无所知。我以为她还是以前的她,以为事情会随着案件的日渐明朗而回到当初的模样,以为她依然会留守在我的身后。但是,如今一切,不由得我不心慌。
        Selina看来也被Sara的举动所吓怕,所以才会冒险给我电话。
        我对电话那头的Sara说道:“如果你不随我回去,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将李霄云逮捕归案。”不知怎么的,我在这个时候希望她会拒绝我,这样我就能告诉自己,李霄云在她心中的地位没有到很高的位置。
        可是她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好的。”
        她为李霄云竟然能忍受别人对她的要挟,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
        “你是否怀孕了?”等她重新上车,我连忙问。
        “是的。”
        “孩子是不是我的?”
        她侧过脸来,有点冷淡地看着我,许久才点了一下头。
        “好,我们结婚。”既然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们就必须要结婚,只有如此我的心才能安稳。
        Sara没有反对,只是把目光放到窗外,没有再搭理我。她的沉默或者是没有同意的意思,但两者间,我选择相信她没有反对。
        可是,此时此刻这个在我怀内一边失声痛哭,一边哽咽着:“不要,云不要……”的女子,我忽然明白,那天她的沉默不是不反对。
        


        119楼2010-10-27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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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司徒冀篇之下
          如今李霄云被控两项罪名,一是谋杀,一是经营有组织犯罪集团,两项都是罪证确凿的,谅她有天大的本领,也难逃法网。
          不过Sara并不如此认为。
          警局以Sara的身体状况为由,停止了她的一切工作,但大家都明白,她之所以被停职,是因为李霄云的关系。
          据说她因为要给李霄云翻案已经骚扰了好几位涉案调查的嫌疑人员,并无视局里要她休息放假的指令,一日三次地往局里跑,往反黑组跑。我看着她在局里和案发现场出现,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说李霄云已经落网,但我的目标不单单是她一个,而是整个天风。现在天风似乎因为李霄云被捕而出现剧变,当家李伯诚放出话来,让义子江立接任当家之位,而他则退隐。我当然清楚江立之所以能接掌当家之位的真正原因,也明白这个人城府与计谋之深远胜于李霄云,他做当家,恐怕这区以后再无安宁之日。
          我借调查李霄云为由搜索了几遍天风内部,犯罪资料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只得几分有李霄云签名的文件。江立如旧笑着,嘴中说是会与警方合作,但实质只是想借警方之手铲除李霄云。
          现在所得都是指证李霄云的,有些铁证如山的感觉,看来她此生当真要留在监牢里。看着Sara为她奔走,真想摇醒她,告诉她李霄云是不可能被判无罪的。但每每看到Sara无所畏惧的眼神,坚定而灿烂的笑容,又觉得她是不可能醒悟过来的。
          调查无果,讨论无果,难道就这样放过扳倒天风的大好机会?
          这时候鉴证科送来验尸报告,报告上清楚说明死者身上有两出刀伤,一在胸膛、一在腹部,而致命伤是胸膛的那一刀。然而这两刀有着质的区别,腹部那刀是凶手以右手持刀造成的,但胸膛那刀则是左手持刀造成。以深度与力度来分辨,胸膛那刀明显比腹部那刀要深三公分,就是说,若这两刀是同一个人造成的,那么,这个人的左手比右手要有力量两倍以上。
          但依我当日所见,李霄云施腹部那刀时已经奄奄一息,此后遭人殴打,更是气若游丝,她左手力气再如何强横,也不可能拥有比右手重两倍以上的力量吧。
          当下,我让人给李霄云做了左右手力测,结果是,她的右手比左手的力量要大1.5倍,而且她左手因为尾指无法弯曲的原因,故用力的方向会微微向上偏。再看验尸报告,胸膛伤口力度与位置均匀,不是她左手所能造成的。
          单凭这点,按照疑点得益归于被告的原则,李霄云可以推翻她谋杀这项罪名。
          我敲着前额,没想到我努力这么久,竟然帮情敌推翻了谋杀罪名,当真讽刺。
          天还没亮,我便到牢房找李霄云。她看似醒了许久,却仍精神奕奕,完全没有一个犯罪嫌疑人该有的落魄与沮丧。反倒我,因为一连几天追查案件而没有整理自己的容貌,长了一脸胡子,精神因为睡眠不足而委靡。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谋杀案有进展,你会怎样做?”我摒退所有的看守人员,才说道。
          李霄云伸展了一下双臂,“也不会怎样,静候佳音就是。”
          “如果我说,只要你肯放弃Sara,那么我就帮你翻案,你又会怎样做?”
          她微微抬起眼,半带笑意地看了我片刻,“司徒警官为了惜君竟然肯帮我翻案?”
          “我是说如果。”我强调着。
          “如果?”她重复着我的话,不由笑出声来,“若真有如果,我劝司徒警官还是不要把能让我翻案的疑点找出来,因为,我是不会放弃惜君的。”
          我一怔,没有料到她会这般倔强。
          “你最好是能将我完全定罪,不要给我有翻身的机会,否则,惜君永远都是我的。”她神情自若,一派凌驾于我的模样,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想过去赏她两个巴掌,但室内有闭路电视,我不能冲动。
          “你会后悔的!”我丢下这句话就走出牢房,但至于她会后悔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出了警局的大门,便见Sara如故地来警局找资料,身后依然跟着李霄云的手下常志。
          


          121楼2010-10-2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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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ra!”我拦下无视我的存在而直入警局的她,“能谈一下吗?”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关于李霄云的。”
            听到李霄云这三个字,她立即停下来,侧过脸,“有要事吗?”
            我苦笑一下,如今唯一能令她停留的,只有李霄云,“你为了李霄云,真的改变了许多。”
            “就这些?”
            我摇摇头,“如果我说,只要你肯重回我的身边,那么我就帮李霄云翻案,你会怎样做?”
            Sara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这样说来,你是有翻案的证据了?”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会怎样做?”
            “就是说,如果我不重回你身边,你就不会为Michelle翻案?”
            我没有回答她。
            “你会因为我而对这件案子图有心计?以你的人格,我相信你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毁了一个人的一生清白,我曾经爱过的司徒冀不是这样的人。”Sara拍拍我的手背,“冀,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和Michelle无关,你不能因为我的关系而对她不公正。若今天我答应了你,你就能确保我必会一心一意地待你?”
              
               我默然,她说的全是道理,但这是我唯一挽回她的办法,我只能放手一博。
            “如果你真的坚持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你能找到的证据,我也一样能找到。”说着,她带着常志步进警局。
            这两个人都筑了铜墙铁壁,我当真无法攻陷。我仰天长叹,想起刚才对李霄云说的话,明白后悔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我确实做不到毁人一生这种事,所以唯有继续找真正的元凶。区老三成了突破口,在我记忆中,他是左撇子。
            区老三对我们是疏于防范,一切举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内。如今他仍属于别个帮派,一副与天风无关的样子,但随着案件的发展,事情拖沓不休,而江立又不作任何表态,他似乎有了抵触情绪。估计当日江立应允他的事,现在因为李霄云未能定罪而迟迟未能兑现,他因而对江立起了异心。
            同样地,江立对最近区老三的鲁莽之举也相当不满,想来也对他起了疑心。
            这样下去,终是会出现鹬蚌相争的情形。而我们警方,只需作个挑衅的角色就行。
            果然,在请区老三到警局协作调查的时候,我故意说了江立对他不满的事,他的莽夫性格自是忍不住,当夜就毁了江立以他名义开立的公司,将实业转到真正属于他名下的公司。江立对此勃然大怒,使人要将其解决。
            我们一直守在暗处,怎会容他得逞?不但救下区老三,并使他对犯案事实直认不讳,连同幕后指使江立也一并供出。
            在我们去逮捕江立的同时,天风老当家李伯诚竟然到警局投案自首,承认自己才是天风的真正龙头,那个经营有组织犯罪集团的人也是他,并带同法律文件,说明他与江立的亲子关系,天风及其名下实业现均属江立所有,所以,天风一直以来都是他与江立做当家,与李霄云没有任何一丝关系。
            顷刻间,屹立黑道数十年的天风,土崩瓦解,李伯诚、江立、区老三等人纷纷伏法。绕嚷一年之久的案子在这刻终于落下帷幕。
            上司们一直握着我的手予以嘉许,但我却完全没有高兴的意思,这个结局,真的是最好的吗?
            Sara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看着被众上司围绕的我,远远地向我说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去。我听不见,但仍能从她唇上清晰读出。
            谢谢。她对我说谢谢。
            我苦笑,如今我所努力的,只得她一句谢谢。接过嘉许状与任命状,我的手不由软了一下,我是得到了事业上的成功,但是,我却失去了我最爱的女人。
            


            122楼2010-10-2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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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楼2010-10-27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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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远远地向我扬着甜美的笑容,一如现在暖人心神的阳光,她张开双臂,在阳光下有如张开一双洁白的羽翼,容我这个一直处于黑暗中的迷途之人一个缱绻,给我最温柔、最温暖的拥抱。
                顺着这道洁白的光芒,我纵身奔过去,一下子紧紧地、紧紧地拥抱着她。
                父亲换来一个我最爱的人,换来一个最爱我的人,换来一个我渴望已久的幸福家庭,换得我与惜君一生平安快乐,我必定要好好地守护这一切,为爸爸、为妈妈、为惜君。
                我安心且舒怀地享受惜君的拥抱,如今的我没有了过往日夜缠绕的不安与恐惧,我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拥有她,以后无须再无休止地担心自己的离去、担心她的安危,无须再以鲜血和煎熬来争取我与她的未来,从今以后,我终于是一个身家清白的人,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前,为她挡去所有风雨,守护在她身边,给予她最有力的支持。
                我只需向前看,为她和孩子奋斗即可。
                我们谁也不想松开这个拥抱,这四个月的分离和磨难,确实教我们害怕了,尽管知道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可要我们分开,但是,如今的我们必须要以此来平复这四个月来所经历的不安,也只有这个人,才能叫我心安。
                这个拥抱不晓得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我感觉到惜君在我怀内抽搐了一下,我才不舍地松开她。
                “怎么了?”目及惜君紧拧的眉间,便知她是有不适。
                “肚子,痛!”她咬着下唇想强忍痛楚,但由额角如豆般大小的汗水可知她现在的痛。
                这事可大可小,我连忙把她抱上车,让常志开往医院。途中与任家萱取得联系,她听了我说的一些症状之后,果断地说:“估计Sara是要分娩了,你赶快把她送来我作顾问的妇产科医院!”
                挂断电话,我有些茫然,事情发展之快不容我细想。我搂紧怀中的惜君,“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到医院。”
                    她点点头,伸过手轻轻抚着我的脸,仔细地看着我的样子,但眼内尽是忧心与紧张,我见此不由心中一紧,吻住她落在我唇边的手指,“放心,不会有事的。”
                “云,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们回山上去,好吗?”
                我点着头,把她紧搂怀内,“好,我回去继续种迷迭香。”
                “嗯。”
                到达医院,任家萱已经带着几个护士在门口等候着。一见我们到达,即时把惜君扶上病床。
                我跟在床边,一直紧握着她满是冰冷汗水的手,“不用担心,我就在产房门外,我在这等你和孩子出来。”说着轻轻吻了她渗着细汗的额。
                她反扣着我的掌心,紧蹙的眉心稍有放松。
                我抬头看了一眼走廊里的灯,便道:“给你一个任务。”
                惜君略带疑问地看着我,不甚明白我在这个时候还要给她什么任务。
                “你要数一下手术灯到底有多少盏。”
                她依然一副不解的样子。
                “记着要数清楚,数对了我会有奖励哦。”我其实并不想知道手术灯到底有多少盏,我只是希望通过此举,来分散她进入产房后的注意力,从而让她放松下来。
                任家萱拍拍我的肩,“你放心,我会确保她们的安全。”
                我点点头,不舍地松开紧握着她的手,看着任家萱与护士将她推进产房。
                这是最后一次放开她的手,我发誓,自此以后,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125楼2010-10-29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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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完结篇)
                  一个小时之后,任家萱抱着一个婴儿出来。
                  我立在门口,有点突兀,也有些恍惚,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向我逐步行近的任家萱。
                  “李霄云,你发什么呆,孩子不要啦!”任家萱骂道。
                  “要!要!”我连忙迎上去,伸出双手,珍而重之地接过孩子。
                  小婴儿似乎在睡梦中,小眼睛安然地合着,小拳头微握,样子像极惜君,一样的眉毛,一样挺俏的鼻子,一样红润的小嘴巴,甚至连打哈欠的模样也与惜君同出一彻!
                  面对着他,眼前竟一下模糊起来,这个就是我和惜君的孩子,是属于我李霄云的孩子!
                  “惜君呢?”我问任家萱。
                  她正要说话,手术室的门就被打开,两个护士把惜君推了出来。
                  惜君因为大量出血而导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我去握她的手,只觉一阵冰凉,心当即疼痛不止。
                  “你辛苦了!”我俯下身,理着她额前有点紊乱的刘海。
                  她摇摇头,“七盏。”
                  我一愣,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什么七盏?”
                  她把目光放到天花板上,在心里默默数了一遍,“七盏。手术灯,我只数了七盏。”
                  我怔怔地看着她,全然没有料到,她进产房以后就当真听我所言,一盏一盏地去数手术灯!
                  “只数了七盏,其他的,都因为戴上氧气面罩的关系而看不清楚。”她虚弱地向我解释,苍白的脸上满是歉意。
                  我点点头,想说些什么,泪却先于话落下来。
                  这么一个女子,这么一个如此待我的女子,我实在是难以用言语来感激她。她给予我爱,给予我温暖,给予我孩子,给予我家庭,给予我安心,给予我这辈子最最渴求的东西,是她的出现,将我导回正途,把我由黑暗中引领出来,改变我的生命轨迹。
                  这么一个女子,连生产这种神圣时刻仍在为我委曲求全,因我一句话,念念不忘地数着不具任何意义的灯数,得如此之人厮守一生,我是何等福气!
                  因为孩子在怀内,我无法拥抱她,只得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立在她床边痛哭起来。如今的我只能以哭来宣泄心中的激动。
                  孩子看是被我的哭声所惊扰,睁开了眼睛,十分好奇地看着我,然后伸出小手,一只手抓住我衣领的扣子,一只手抓住我领内的弥勒佛,接着开始呀呀呀地说着什么。
                  我忍住泪水,低头注视着他,心中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原来除了父母和惜君以外,还有一个人会与我这般亲近。
                  “云,”惜君轻声唤着我,“他就是李子恒。”
                  “嗯。”我重重地点点头,把孩子放到她怀中。由于孩子一直抓着弥勒佛不放,所以我只能随着他俯下身,继而解下脖子上的弥勒佛,系到他的脖子上。
                  “谢谢你!”我亲吻着孩子的额,“爸爸是因为你的弥勒佛才能撑到今天。”
                     然后抬起头,亲吻了惜君的额,“谢谢你,谢谢……”话毕,泪再次落下。
                  “都做爸爸的人了,还那么爱哭,不怕子恒笑话你啊!”惜君轻轻拍着我的背,在我耳边柔声说。
                  我仰起脸,久久地凝视着她和孩子,“子恒会明白的,也一定不会笑话我。”
                  惜君点着头,“嗯,他一定会明白。”
                  没错,关于我,关于惜君,关于我们,子恒一定会明白,明白我,明白惜君,明白我们的爱。
                  一周后,我们重回别墅。
                  同是那条迂回的山道,同是那条崎岖颠簸的步行小径,我依然牵着惜君的手,依然叮咛着小心,只是,我已经不是天风的少当家,惜君也不再有公职在身,在我们身边,还有属于我和她的孩子。这样的我们,如今是如此坦然地返回这里,回想半年前的种种,仿如隔世。
                  孩子在我怀内一直很安静,偶有哭泣,我只需递过一只尾指让他抓住便会重归安静。惜君因而总是半带玩笑地说,将来孩子必是亲我多于亲她。
                  我笑而不语,牵着她,抱着孩子,站在迷迭香田中央。
                  离开了几个月,迷迭香并没有因无人照料而败萎,反而长得枝繁叶茂、欣欣向荣,淡白的花朵开了一簇又一簇。微风吹过,香气即时随风四溢,一时间充斥着整个别墅。
                  “你答应过我,数了手术灯有几盏,就有奖励的,”惜君搂着我的腰,笑意融融地注视着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兑现了呢?”
                  我笑起来,以唇点着她的鼻尖,“当然要兑现,你想要什么?”
                  惜君顺着我的气息微微仰起脸,娇媚地笑着,“我要你为我种一辈子的迷迭香!”
                  “好!”我温热的唇覆盖在她娇媚的笑颜上,再没松开。
                  风又再吹起,带着迷迭香的味道,带着我的承诺,带着我们的爱,一下子飞翔起来。
                  我知道,我、惜君、子恒,然后种一院的迷迭香,那么我们就是幸福的,是一辈子的幸福!
                  


                  126楼2010-10-2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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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花了三天两夜才看完。
                    期间我处理好追悼会的事务、公司的一些紧急事件,以及妈妈的日常所需,然后买了一张Andrea Bocelli的CD,放在镭射唱盘里循环播放,便将所有心思放在爸爸的日记里。
                    我仿似在看一个陌生人的一生,而非爸爸的。当看至动情处,会觉得心绪在翻滚,泪便要夺眶而出。原来,这个才是我的爸爸,我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的爸爸。终于明白妈妈的一往情深,这样的一个人物,是应该用自己的一生来爱的。
                    作为旁观者,或许我也会爱上这么一个热烈且专注的人,试问如今世上,还会有多少人能为爱而付出这份气概与执著?而作为子女,我已经彻底推翻以往的想法,我一直都以为是爸爸令我陷到如此困境里,但其实是她将我由那个困境里拉起来,并视如己出地呵护照顾。
                    我看着坐在灵堂前的妈妈,忽然替她难过起来。爸爸去世了,还会有谁像她这样来爱她呢?
                    爸爸的追悼会上,司徒冀出现了,从如今这人的容貌依稀可见他当年的风采。很奇怪,尽管看过爸爸的日记,尽管知道他是我的生父,但我却没有丝毫的波澜。握他的手时,如握其他宾客一般。
                    他长时间地注视着我,也长时间地注视着妈妈。妈妈并没有看他,一直凝视着奠堂上爸爸的照片。
                    我回过头看着照片里笑靥如初的爸爸,更加肯定自己的孝子身份。
                    爸爸,对,这个就是我的爸爸,我李子恒唯一的爸爸。
                    是夜,妈妈拉着我说了许多话,全是她与爸爸的点点滴滴,我握着胸口前微烫的弥勒佛,安静地听着,再一次被她们的一切所感动。
                    末了,我拥过妈妈,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知道,妈妈,我全都知道。对爸爸、对您,我为我以前的不肖道歉。但是请您相信,我一直以来都是爱您的,爱爸爸的。”
                    妈妈没再说话,搂着我流下泪来。
                    第二天在爸爸的书房找到妈妈,她坐在爸爸的真皮沙发上,安详地合着目。我叫了她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当即知道,事情由这一刻起,回到了那个原点,爸爸和妈妈的那个原点。
                    我将爸爸和妈妈的骨灰洒遍整片迷迭香田,然后给女友Winnie拨去电话。
                    “子恒,怎么了,家里还好吧?”她听出我话语里的哽咽。
                    “没什么。”我眺望着这片绿油油的迷迭香田,“我明天就回来。”
                    “嗯。”
                    “然后我们就结婚。”
                    Winnie似乎有点意外,“什么?子恒,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响,许久,便传来Winnie的哭泣声。
                    “答应我好吗?”
                    “好,我答应你。”Winnie微微抽泣地回答。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胸腔内即时回荡着迷迭香的香味。阳光如旧灿烂,远远望去,在迷迭香田的中央,仿似有两人手执着手漫步,或相拥,或相视。
                    刹时明白,何谓执子之手,何谓与子偕老。
                    谢谢,爸爸,妈妈。
                    


                    127楼2010-10-2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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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128楼2010-10-29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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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9楼2010-10-29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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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前面是截图...
                          想保存下来诶...


                          130楼2010-10-29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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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1楼2010-10-30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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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虐


                              132楼2011-07-24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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