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哪里了?”话音未落只听枝叶的悉悉索索淹没了后半截话,如果鬼男他的判断没有任何问题的话,这个响动位于他的身后——阎魔厅的后窗之外。
转过头,只见那个熟悉的绛紫色身影淹没外一片绯红的樱色中。随着那片暗色的身影晃动,千万片淡粉色樱瓣飞舞回转,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透过镂空的木窗花纹,樱色渐渐渗进阎魔厅,带着生命的味道,蔓延开来。
“……鬼男君。”很好,声音是从后窗的墙根传来的。阎魔大王此刻正无比狼狈地扒着外窗台,幽怨的一双血红色双眸盯着鬼男的后背,见那人仍不为所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核对那堆其实无所谓的文件,只能哀怨地呼唤他。
鬼男感觉自己的后背上几乎要被开出两个寒意刺骨的洞来。转身,只见阎魔大王似某某恐怖电影中的某某含冤而死女鬼一般扒着窗户,正往阎魔厅内滑动。
虽然作为鬼,理论上来讲鬼男君应该是对同类们有强烈的抗体,但是此时此刻他可耻地颤抖了。
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情景:阎魔大王眼见着自己的秘书抄起自己的椅子,然后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走来……然后就是视线一片黑暗只觉得耳边呼呼的风声。啊,飞得很远。
好吧,当他好不容易才回到阎魔厅后窗外时,鬼男君已经把那棵“现世之行纪念品”栽在了阎魔挖了很久,嗯,大概有五米深的坑中。
但是最惊诧的不是阎魔,而是鬼男。
“你你你你你穿的啥?”半掩着脸,仿佛不想看到某个对他来说难以接受的事实,不过大家仔细看看就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鬼男君,你想要逃避事实的话应该闭上眼睛才对……
在阎魔厅内的时候因为没有仔细看,以为他只不过穿着一件大概是短袖的改良版和服而已,但是现在才看清楚——哪有和服啊这明明是绛紫色水手服啊啊啊!
“鬼男君你觉得我今天这身水手服怎么样?”绛紫色的水手服,领口松松垮垮地系着蝴蝶结,随便一个动作就将纤细的锁骨暴露无遗。
“……”其实这时候鬼男君正在调整自己淡定不能的表情。
“怎么样嘛~”依稀可见绝对领域的黑丝,打了无数褶的短裙裙摆随着当事人无意识蹦跶而上下翻飞。
“……”其实这时候鬼男君正在克制自己往下瞟的视线。
“到底怎么样嘛~”不知是本来就没有什么自觉,还是在服装方面过于天然呆,鬼男觉得自己的视线中的一切已经淡出,只留下绝对领域那依稀可见的苍白,上司的话也在耳畔渐渐远去。他知道自己没有“痴汉”这种活该下地狱的属性,但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目光粘在了黑丝边缘、裙摆之间的大腿上。
樱色的香气带着眩晕的意味,混合着青年温软的嗓音,幻化成了紫色的液滴。
“鬼男君……晕过去了吗?”
在那之后阎魔大王才知道鬼男对花粉过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