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さん要离开网球社了?这个认知令裕太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像是被定住似的动弹不得。
骗人的吧?虽然知道三年级迟早要退出,但是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裕太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疼。一年365天,每天除了上学就是训练,见到队友的日子比见到亲人的还要多上许多。难道说以后便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一起打网球,一起玩笑了吗?三年级与二年级,虽然仅仅隔着一个年级,但是如果不特意去找的话,平日几乎没可能遇上。
这实在太残忍了。
“观月さん…我无法接受。”裕太低垂着头,身体紧绷到微微颤抖,“我和金田还没有成长到足以承担起整个球队,所以我恳请你能继续指导我们。哪怕不是每天,一周只要有一两次就可以了。”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不奢求每天都能见到,只要能偶尔出现就好。裕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观月的离开表现得如此失态,他也无法解释那被长久压抑心底,压抑得等到喷发时强烈到连自己都不懂的情感到底名为什么。他只知道,他不能让观月如此轻易离开。就像本能一样。
“裕太……”观月无奈地叹气,“可是你们总要长大的,你和金田未来必定会独当一面的。虽然现在部长和副部长还没有决定出,但是肯定会是你们两个人的。我不能一直在你们身边啊……”
“我明白这些,但是……”
“观月。”一向少言寡语的野村拓也突然开口,“也不急于这段时间,可以每周参加两次到三次部活,平时的训练计划让不二或金田给你送过去,你再进行适当调整。这样既不耽误上课,也不会让他们束手无策。”
“可,可以吗?观月さん?”裕太看着观月,眼神里全是期待。
“……嘛嘛,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啦,裕太。”观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采用野村的建议。他双手抱臂,右手习惯性地绕起额前的刘海,神色恢复如常,又变回了那个看起来有些心思深沉的模样,“那我先说好了呦,我制定的方案不要觉得痛苦,懒散的话是没法在明年站上全国大赛领奖席的。”
“是!”裕太大声答到,神采奕奕。
部活结束后,金田与裕太约好了一起去洗漱。因为是住宿制,所以生活方面会受到严格的把控,和住在家里截然不同。
“喂,不二,你会不会太依赖观月さん了?”
裕太怔了下,随即装成若无其事的语气回答:“有吗?”
“有啊……从你来到圣鲁道夫以后好像就特别喜欢黏着他呢,而且知道了晴空抽杀的危害性以后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如果是我啊,或者随便一个人可能都会表现得有些不太高兴呢……”
“啊……其实……”裕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喃喃自语一些无意义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