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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弄巧成拙】将军王妃之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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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对一屋子的奴才下了命令。
奴才们虽有疑却没人敢提。
为首的喜娘胆子最大,沉吟了半晌,跨一步上前道:“主子,奴婢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新婚之夜,一切得按规矩办事,可想要劝阻主子,还是要得到准许才是。
皇甫桐目里含火,连声音都是压低的:“你觉得该说就说,不该说就免了。”
见大皇子面容愠怒,喜娘惊恐地行了礼,按照吩咐出房。
偌大的房间便只剩下皇甫桐与端坐着的新娘了。
皇甫桐没有揭开喜帕,而是径直走向床,坐下。
他想,有些话他必须要说。
“你叫笙是么?”
新娘不作答。只是羞答答地低下头。
皇甫桐全当她默认了,继续说:“往后的日子你我便要同舟共济了。”他顿了顿:“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心里有人,不是你。”那姑娘身子一僵,像坐不稳似的摇了几下,才伸出yishou撑住床沿。
“那人离我很近,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对刚拜了堂的新娘说这个,皇甫桐觉得自己很残忍,可短暂的痛总比终生的遗憾要好。他在拜堂时已经后悔,那个少年早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他的心——左右着他的心跳、呼吸甚至思想。
可就在刚刚——他低头的瞬间…一切就都晚了。
不过这样也好,莫名其妙的感情会毁了烨也,会毁了他自己。
“我没办法和他在一起,更没办法忘了他。所以…我选择了你。”皇甫桐的心痛了,不是如拳擂胸的闷而是若被针砭的疼。他忽然明白了自己选择眼前女子的原因,不为别的,只是女子灿若星辰的笑眸与那个清冷少年,撒娇时的笑眼有着太多的相似。所以在茫茫人群中,这个姑娘才会将他深深吸引。
他不能不承认,新婚礼堂上拜堂的瞬间…他对那个任性的少年是有着期许的。
狠狠地推开对方,正是因为坚信他会更狠地抱住自己吧。
原来,比起少年,他是那么的…口是心非。
苦笑着,皇甫桐低下头:“你不懂也好,不能理解也罢。我与那人一起长大,心里、脑子里,满是他的影子。你——我一直想要用你来做替身…让我忘了他,可是…我现在才发觉,你不是他。这世上也没人能替代他。我爱他。”眼眶涩涩的,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在说胡话,胸中却顿时开阔,舒服得很。
从来没有这样坦白,在心中压了许久的一片乌云渐渐飘走。
再抬头时,已是双目清明。
“所以,今后我会待你好,只是同房一事我办不到,如果我这么做了,无论对你对他都不公平。”
那女子闻言,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摇晃着起身,走至桌前。
想要扯下喜帕,吃力的抬起手。
“你?”罪恶感让皇甫桐不由地走向新娘。
却见那人向后栽倒,眼疾手快地扶住软下的身子。
喜帕悠悠的飘落,新娘的发髻摹地散开,珍珠玛瑙落了一地,噼里啪啦地散开。煞演了一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戏。
抱住怀里的身子,急切地喊着女子的名。却在看清楚那人的容貌时,由“笙”硬生生地改成了“烨”。


23楼2009-07-24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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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眸子亮着,朝他一笑,便脱力地瘫软在宽阔的胸膛里,没有动静了。
    “烨!”来不及多想抱着怀里的人,轻轻地放在床上。
    把了把少年的脉,弱得吓人。
    一时间六神无主。
    烨怎么会身着红装出现在房里。这么说刚刚和他拜堂的人是烨?
    那么方才的一席话?少年岂不是全听了去?
    “烨!”虽然心存疑惑,但当下把少年唤醒是最重要的。脉象甚虚,不知是否是中了毒。
    “烨!”掐着少年的人中,想让少年清醒。
    皇甫烨吃力地睁开眼,桐忙扶他起身,在其背后贴心地垫上一个软枕。
    “你怎么会在这。”见少年稍微缓过神皇甫桐忙问。
    “我说过吧要和桐成亲…现在…当然要履行诺言。”
    “什么?”汗从额头渗出来,暖炉让整个房间都很温暖。“成亲!你到底在胡闹什么?笙呢?笙去了哪里?”紧紧抓住那人的肩,也顾不得自己是否会弄疼了他。
    被抓得很疼的烨楚起了眉,却很快笑开了:“笙?你刚刚说你心里没有她。”虚弱的笑靥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还说你爱的是我。”
    “你…”被少年轻声却咄咄逼人的话呛得无法回绝。皇甫桐只好干瞪着眼睛:“告诉我!笙去了哪里?是不是你?你把她弄哪去了?”
    “我?”皇甫烨像是怀疑起自己的听力来了,微眯的凤眼忽然睁大:“你是说我吗?”
    “是不是你把她…”
    “是!”扯起骄傲而不近人情的笑:“是我把她禁足了。对了,我不仅把她禁了足,还使了手段让她永远不能出现在你的面前!”
    一场欢喜,一场空。
    刚刚还满是蜜意的人,忽地冷下脸来,这让皇甫烨觉得可笑。
    他的执着就换来这个结果么?
    “你把她怎么了!”自知胞弟毒辣的手段,皇甫桐不由地放大了声音。若那女子真被烨所害,那么自己就真的负了她。
    “我把她杀了。”
    皇甫桐的脸色更阴沉了。
    烨却不顾这些,他想要挑逗对方的耐心轻笑出声来:“我不仅杀了她,还把她丢去了护城河,让她永远沉在河底,让她尸首无存…你哈哈哈哈哈…永远不可能再见她。”少年语末竟狂笑起来,笑得泪都出来了,一种莫名的疼痛侵袭着他,从心脏起散至四肢百骸。
    望着少年,皇甫桐的心有些凉。“你…怎么这样狠毒?”
    “我狠毒?”少年被这种定位惊了一跳,抬头看着日日入梦的人恍惚道:“你说我狠毒?”
    皇甫桐黑色的瞳猛地一紧:“你要怎么对我…都无妨,何必、何必牵扯到无辜的姑娘身上?”
    怎么对我都无妨?
    皇甫烨的表情僵住了…
    他能怎么对桐?除了爱他还有力气作别的事吗?怎么对?他舍得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你不该…她是无辜的。”皇甫桐后退了几步。
    无辜?那女人是无辜的,那么他呢?他就是死有余辜么?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他在自己给自己掘的坟墓中躺了十七年…也是时候解脱了。
    默默垂头
    仍然不死心地喊那人的名:“桐,别离我那么远…过来。”
    皇甫桐痛看着少年憔悴的泪眼,犹豫了一刹,终于还是抵不住少年连续滴下的泪走到了床边。
    “你坐下来,好不好?”皇甫烨的声音忽得轻了下去,仿佛说话是很吃力的事情一样。
    “烨,你中毒了?”胞弟的脸寥白得吓人,又想起前刻虚弱的脉象。皇甫桐顾不得进一步追究,慌忙坐下,紧紧握住少年冰冷的手。
    “毒?”迷茫地抬头,望进皇甫桐的眸里。那双瞳深得像要把魂吸进去一般。
    他的确是中毒了。
    “你的脉象很虚,像是中了什么毒。”
    “嗯。”少年艰难地侧过身贴着皇甫桐的耳朵:“我知道那是何毒。”
    “什么?”声音太轻,皇甫桐听不清。
    少年一笑,瞥眼,不再看他,自言自语道:“那毒叫‘皇甫桐’。”这辈子都解不了了。”
    “烨?”见皇甫烨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皇甫桐急了。
    “你…我…我立刻传太医…你在这躺着…哪….哪都别去!”
    倏然起身,慌慌张张地开门,刚出去就迎面撞上了怀抱着药箱的公输月。
    头也不抬地继续往外冲,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扯进了房。
    “放开!”
    “闭嘴,否则我就毒死这小子。”
    “毒是你下的?”
    皇甫桐瞳中含火。
    公输月目中凝霜。
    剜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那门口呆立着急疯了的人,兀自除下皇甫烨的衣物。
    “咳…咳咳…咳”皇甫烨抓住公输月的手,示意他慢些行针。让皇甫桐近床。
    被点名的皇甫桐疾步走向烨,担心地望着少年苍白的双颊。
    “桐,你离我近些。”
    闻言忙俯下身子,任少年微热的呼吸扫过鼻尖。
    少年不说话,只伸出手仔细地抚摸着眼前英俊的面容,久久凝眸,像是要把这人的影子刻入心里,随他一起走。
    公输月看着少年近乎贪婪的眼神,一时间入了神。曾几何时,翰也是这样伸手绝望地抚着他。那种表情就像深陷黑暗而茫然不知所措的迷途人突然看见了一盏灯…
    烨觉得悲哀,却在望到桐眼底的慌张时,意外地感到了幸福。
    那个人会着急,是不是表明他还在意着自己?


    24楼2009-07-24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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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面对突如其来的发问,皇甫桐不知如何作答。他自己都不明白那种有些后悔的情绪从何而来。准备好了吗?或许好了,但或许又没有。
      洛壮忽得有些心疼。不管怎麽说,面前的这个少年都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当年他和訾大概也就是这个年纪。
      那时的自己懂什麽呢?不也一度对那错位的感情手忙脚乱吗?
      不管这孩子无意识的举动伤烨多深,他都无可厚非。
      面孔稍转,洛壮尽量轻和地问:“初逢喜事,难免有些紧张。我刚从烨那里过来,他也是为你紧张了一夜都没有睡好呢。”在暗处露出些苦涩。那个孩子,憔悴得让他几乎认不出来。
      刚进门时,见他干坐在灯前,默默望著即将燃尽的蜡烛。心脏便疼得不听使唤。花了好大的劲,才止住泪。
      那孩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出宫。然后就呆呆地凝眸於依稀的烛光,怎麽也不肯出声。
      那时的洛壮甚至生了要取消婚礼的念头。
      “整夜没睡?怎麽会整夜没睡呢?”皇甫桐猛得站起,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失礼了,黯然坐下。
      那具看起来那麽单薄的身子,怎麽还许得这般折腾?
      “想是为你紧张吧。”暗暗观察著桐紧张的表情,他有了八成的把握,这孩子也动了心。
      “紧张,有…有什麽可紧张的。爹,你不知道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孱弱的很,怕是旧疾又发…”
      “旧疾又发?”洛壮的表情仍是平静,心里却掀起一阵浪:“烨的身体自小就弱,不过学了武,有武功底子护著,应该没有大碍。”
      “爹,我…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倚著红木椅,担心地转过脸:“最近烨的情况很不好,不仅是身体,还有…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却能感受到…”
      “烨,他应该很痛苦吧。”洛壮站起身子,他想要离开了,再呆下去他会忍不住把一切都说明白的。可那个孩子说过不能告诉桐。
      “痛苦?为什麽?”
      “或许有什麽东西失去了也不一定。”
      失去,失去什麽?
      皇甫桐心慌、心乱得很。想要开口问清楚却被洛壮笑著婉拒。
      “我该回去了,你也好好准备。”
      雪还在不停地下,较先前小了些,却仍然铺天盖地。
      有些东西也命里注定似的被埋进雪里,化为白茫茫的一片空。
      记忆。重重地摔进土里不见了踪影,最终它会死去,和雪一起融成水,变成过去。
      长廊的另一头
      “谁?”嗅到陌生人的气味,冷冷地发问。身子却仍没有转,仍然默默地望著即将殆尽的烛。
      “我。”
      是女子的声音。不像婢女战战兢兢的,那是更年轻,更飞扬跋扈的嗓音。
      “你是谁?”少年仍然漫不经心,背对著门,不屑去望来人的模样。
      “即将成为皇甫家阴错阳差的福晋。”女子无惧这传说中冷清得要人命的二皇子,胆大地回答。
      背影僵了一下,但仍没有转过来的打算。
      “你有何贵干?”虽疑深闺女子初晨出现的目的,但皇甫烨还是默认了对方的身份。
      “本姑娘早有了心仪的对象不愿嫁皇甫家。”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妮子。
      皇甫烨对女子的不知天高地厚嗤之以鼻。苍白的脸顿时又煞白了几分。
      “我不愿让大皇子难堪,你是他胞弟便帮本姑娘把话传到,就说,我不嫁,他愿娶谁娶谁。”
      “不知好歹。”薄唇轻轻抿住,猛然转身。犀利的目光慑得来者一愣。
      才发现进屋的是两人。
      都是女子的模样,只是一位似乎更偏阳些。
      “什麽不知好歹,。莫名其妙,我不嫁,你看著办。”那姑娘气了,赖在同行女子的怀里不肯抬头。
      “笙儿不愿嫁你们也不能强求,今个儿来不是商量的,只是告知。”那偏阳些的姑娘搂著心上人朝皇甫烨一笑:“既然二皇子知道了,我便带著笙儿走了,不必派人巡捕,我既能在皇宫来去自如,这偌大的天下自然无人能寻得我们的踪影。”女子自负的笑靥惹得怀中人一阵心动。
      “劳烦通告了。”那女子轻松地一点脚,霎时便消失在渐渐小下来的雪中。 
      房中独剩的少年轻轻地勾起笑,用冰冷的手指又点起一枝烛。那如水的秋眸中久久摇曳著两道不愿熄去的烛光。
      高傲的笑重新回到嘴角。淡淡的红晕染开,那数日未展开的眉头不再隆起。
      少年吹灭了烛火。在暗中轻笑。
      桐,永远只是他一人的。


      26楼2009-07-24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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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楼2009-07-2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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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流成河,感动


          28楼2009-07-26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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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刚刚——他低头的瞬间…一切就都晚了。
            不过这样也好,莫名其妙的感情会毁了烨也,会毁了他自己。
            “我没办法和他在一起,更没办法忘了他。所以…我选择了你。”皇甫桐的心痛了,不是如拳擂胸的闷而是若被针砭的疼。他忽然明白了自己选择眼前女子的原因,不为别的,只是女子灿若星辰的笑眸与那个清冷少年,撒娇时的笑眼有着太多的相似。所以在茫茫人群中,这个姑娘才会将他深深吸引。
            他不能不承认,新婚礼堂上拜堂的瞬间…他对那个任性的少年是有着期许的。
            狠狠地推开对方,正是因为坚信他会更狠地抱住自己吧。
            原来,比起少年,他是那么的…口是心非。
            苦笑着,皇甫桐低下头:“你不懂也好,不能理解也罢。我与那人一起长大,心里、脑子里,满是他的影子。你——我一直想要用你来做替身…让我忘了他,可是…我现在才发觉,你不是他。这世上也没人能替代他。我爱他。”眼眶涩涩的,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在说胡话,胸中却顿时开阔,舒服得很。
            从来没有这样坦白,在心中压了许久的一片乌云渐渐飘走。
            再抬头时,已是双目清明。
            “所以,今后我会待你好,只是同房一事我办不到,如果我这么做了,无论对你对他都不公平。”
            那女子闻言,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摇晃着起身,走至桌前。
            想要扯下喜帕,吃力的抬起手。
            “你?”罪恶感让皇甫桐不由地走向新娘。
            却见那人向后栽倒,眼疾手快地扶住软下的身子。
            喜帕悠悠的飘落,新娘的发髻摹地散开,珍珠玛瑙落了一地,噼里啪啦地散开。煞演了一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戏。
            抱住怀里的身子,急切地喊着女子的名。却在看清楚那人的容貌时,由“笙”硬生生地改成了“烨”。
            少年的眸子亮着,朝他一笑,便脱力地瘫软在宽阔的胸膛里,没有动静了。
            “烨!”来不及多想抱着怀里的人,轻轻地放在床上。
            把了把少年的脉,弱得吓人。
            一时间六神无主。
            烨怎么会身着红装出现在房里。这么说刚刚和他拜堂的人是烨?
            那么方才的一席话?少年岂不是全听了去?
            “烨!”虽然心存疑惑,但当下把少年唤醒是最重要的。脉象甚虚,不知是否是中了毒。
            “烨!”掐着少年的人中,想让少年清醒。
            皇甫烨吃力地睁开眼,桐忙扶他起身,在其背后贴心地垫上一个软枕。
            “你怎么会在这。”见少年稍微缓过神皇甫桐忙问。
            “我说过吧要和桐成亲…现在…当然要履行诺言。”
            “什么?”汗从额头渗出来,暖炉让整个房间都很温暖。“成亲!你到底在胡闹什么?笙呢?笙去了哪里?”紧紧抓住那人的肩,也顾不得自己是否会弄疼了他。
            被抓得很疼的烨楚起了眉,却很快笑开了:“笙?你刚刚说你心里没有她。”虚弱的笑靥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还说你爱的是我。”
            “你…”被少年轻声却咄咄逼人的话呛得无法回绝。皇甫桐只好干瞪着眼睛:“告诉我!笙去了哪里?是不是你?你把她弄哪去了?”
            “我?”皇甫烨像是怀疑起自己的听力来了,微眯的凤眼忽然睁大:“你是说我吗?”
            “是不是你把她…”
            “是!”扯起骄傲而不近人情的笑:“是我把她禁足了。对了,我不仅把她禁了足,还使了手段让她永远不能出现在你的面前!”
            一场欢喜,一场空。
            刚刚还满是蜜意的人,忽地冷下脸来,这让皇甫烨觉得可笑。
            他的执着就换来这个结果么?
            “你把她怎么了!”自知胞弟毒辣的手段,皇甫桐不由地放大了声音。若那女子真被烨所害,那么自己就真的负了她。
            “我把她杀了。”
            皇甫桐的脸色更阴沉了。
            烨却不顾这些,他想要挑逗对方的耐心轻笑出声来:“我不仅杀了她,还把她丢去了护城河,让她永远沉在河底,让她尸首无存…你哈哈哈哈哈…永远不可能再见她。”少年语末竟狂笑起来,笑得泪都出来了,一种莫名的疼痛侵袭着他,从心脏起散至四肢百骸。
            望着少年,皇甫桐的心有些凉。“你…怎么这样狠毒?”
            “我狠毒?”少年被这种定位惊了一跳,抬头看着日日入梦的人恍惚道:“你说我狠毒?”
            皇甫桐黑色的瞳猛地一紧:“你要怎么对我…都无妨,何必、何必牵扯到无辜的姑娘身上?”
            怎么对我都无妨?
            皇甫烨的表情僵住了…
            他能怎么对桐?除了爱他还有力气作别的事吗?怎么对?他舍得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你不该…她是无辜的。”皇甫桐后退了几步。
            无辜?那女人是无辜的,那么他呢?他就是死有余辜么?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他在自己给自己掘的坟墓中躺了十七年…也是时候解脱了。
            默默垂头
            仍然不死心地喊那人的名:“桐,别离我那么远…过来。”
            皇甫桐痛看着少年憔悴的泪眼,犹豫了一刹,终于还是抵不住少年连续滴下的泪走到了床边。
            “你坐下来,好不好?”皇甫烨的声音忽得轻了下去,仿佛说话是很吃力的事情一样。
            “烨,你中毒了?”胞弟的脸寥白得吓人,又想起前刻虚弱的脉象。皇甫桐顾不得进一步追究,慌忙坐下,紧紧握住少年冰冷的手。
            “毒?”迷茫地抬头,望进皇甫桐的眸里。那双瞳深得像要把魂吸进去一般。
            他的确是中毒了。
            “你的脉象很虚,像是中了什么毒。”
            “嗯。”少年艰难地侧过身贴着皇甫桐的耳朵:“我知道那是何毒。”
            “什么?”声音太轻,皇甫桐听不清。
            少年一笑,瞥眼,不再看他,自言自语道:“那毒叫‘皇甫桐’。”这辈子都解不了了。”


            32楼2009-07-26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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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烨?”见皇甫烨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皇甫桐急了。
              “你…我…我立刻传太医…你在这躺着…哪….哪都别去!”
              倏然起身,慌慌张张地开门,刚出去就迎面撞上了怀抱着药箱的公输月。
              头也不抬地继续往外冲,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扯进了房。
              “放开!”
              “闭嘴,否则我就毒死这小子。”
              “毒是你下的?”
              皇甫桐瞳中含火。
              公输月目中凝霜。
              剜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那门口呆立着急疯了的人,兀自除下皇甫烨的衣物。
              “咳…咳咳…咳”皇甫烨抓住公输月的手,示意他慢些行针。让皇甫桐近床。
              被点名的皇甫桐疾步走向烨,担心地望着少年苍白的双颊。
              “桐,你离我近些。”
              闻言忙俯下身子,任少年微热的呼吸扫过鼻尖。
              少年不说话,只伸出手仔细地抚摸着眼前英俊的面容,久久凝眸,像是要把这人的影子刻入心里,随他一起走。
              公输月看着少年近乎贪婪的眼神,一时间入了神。曾几何时,翰也是这样伸手绝望地抚着他。那种表情就像深陷黑暗而茫然不知所措的迷途人突然看见了一盏灯…
              烨觉得悲哀,却在望到桐眼底的慌张时,意外地感到了幸福。
              那个人会着急,是不是表明他还在意着自己?
              这病入了骨,治愈的希望渺茫。虽然公输月不明讲,但就那拼死挽留,不让他参加婚宴的举动看——
              无论天公如何垂怜,他此次都是凶多吉少了。
              桐的心太远隔着纱,让他无力再去抓。可桐的模样、形容、笑貌他还抓得住。只要狠狠地看,拼命地想…总会带走些记忆的。
              本以为自己听到了的桐的心声。
              可一句“狠毒”,一词“无辜”就足够让他飘移不定,死上一万次了。
              他守了十七年,等了十七年,争了十七年,爱了十七年。
              到头来,即使失去了一切,至少还有一段记忆,一场梦。便也不枉此生了。
              “桐,咳咳…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别说难听的…我狠毒…我已然知道…你说些夸我的好不好?像是…咳咳…咳咳…”喉头一阵腥甜急忙去压,却不料被涌上的血呛得连连咳嗽。
              皇甫桐轻轻地拍着那瘦削的背。
              “你…讲些哄他的话吧,此刻不讲,以后…没机会了。”默默地垂下眼,提醒着身边的皇甫桐。
              这是什么意思?震惊地转脸望了一眼公输月,在看到对方强抑的泪时才忽然醒悟。
              “他怎么了?”
              公输月不说话。
              “你到是说啊,烨到底怎么了?不是中毒么?”
              “若只是中毒倒还好些。他害了痨病。看这情况应该是半年前的事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
              虽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仍在听到实情后,忍不住一阵眩晕。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从半年前起,烨便纠缠着他要求成亲。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数月前的那晚,烨会那样伤心。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烨会迅速消瘦,憔悴不堪。
              他开始读懂烨的浅笑,烨的执着,烨的努力,还有烨的诗。
              半花半月半人间,玉屏烛扇掩华年。
              醉忆此生一厢梦,但求来世两边天。
              很难想像一个舞象之年的少年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般绝望的诗。
              此生有这一厢梦可忆夫复何求?
              但求来世莫再相逢,各守一边,相隔两面天。
              少年的心意这般真挚,少年的心愿苦楚婉凄。他皇甫桐竟这般顽固不化,迟迟不懂他的心。
              是男儿身怎样?是弟弟又怎样?
              浮生若梦,人生苦短。
              若被伦理常德束缚怎能求得幸福?
              从头到尾,他都在责怪烨异想天开,现在才发现真正执迷不悟的人是自己。
              “桐。”虽早已自知命不久矣,可从旁人口中听得又是一番打击,呼着那人的名却迟迟没得到回应。
              皇甫烨觉得眼睛酸得很紧闭了一会儿,等再睁开时竟看不见光了,清澈如泉的瞳子迅速黯淡。
              睁大眼却只模糊地看见挤进眼眦一抹惨淡的白。
              “桐。”伸手摸索着,落入宽厚的掌心。
              呼吸着熟悉的味道,少年的清美面容上有了笑,却仍带着怯弱和不安:“桐,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就像…小时候那样。”
              “烨。”泪水已经占据了眼眶,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烨,我爱你。”
              “你…”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消息,突地颤抖起来,转念又想,许是桐为了安慰他而说的假话,这才安了心,重新贴着梦寐以求的胸膛,静静地听着厚实的心跳。
              皇甫桐的心猛地一酸。骄傲孤绝的烨从何时起变得这般不自信?
              那总含着不可一世光芒的眸子竟含着这种脆弱。自己真的伤他至深。
              “桐,你…”皇甫烨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笑了:“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桐再也把持不住地落下泪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33楼2009-07-26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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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
                “等等我。”皇甫奇迹的表情气鼓鼓的,施展轻功跟上却被那两人轻松甩开。
                可恶!方及十五少年不服气又追上去。
                “皇甫烨!你耍赖和大哥一起欺负我!”怒了,一踮脚又追出十几尺远。
                “皇甫奇迹你别想赖,说好了追上我们就带你一起出宫,是你技不如人,还怨我?”少年狭长的美目中带着傲气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弟弟,还想再嘲弄两句,被身旁人轻轻握了握手,心照不宣地一点头,转身不再搭理那黏人的小鬼。
                一个月后
                直愣愣地看着少年,皇甫桐紧张得不知手脚该往哪摆。外衣已经除去,少年直勾勾的眼神让他难以招架,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蹭”得脸红。
                少年缠上他的脖子,顺势将其压倒在床上。
                温热的呼吸喷吐在鼻间,有些痒。
                “我们…”还是不要了…
                拒绝的话被少年如数封入口,舌头被缠住,少年熟练的技巧让他沉溺于这个吻。津液顺着合不拢的嘴缓缓流下,蜿蜒成一道暧昧的银丝。
                等到少年放过他的唇,桐的脸已经成了水煮虾。
                扯着唯一的遮蔽物,少年的唇没有闲着,继续向下探索着这具身体。
                “呜…”敏感处被少年偏低的体温撩拨着,呻吟不被控制地从最终泄露。
                羞恼地咬住下唇,却被少年的手指阻挡。
                那双含笑的眸子蛊惑着桐,让他不由自主地沦陷其中。
                对于是双生兄弟一事仍心存芥蒂的两人之间情事甚少。
                若是有,那便必然会做个昏天黑地。
                你想,两人都正值青春年少,谁能忍个一年半载?若能,那人不是太监便是神仙。
                “桐。”轻轻动着腰,亲吻着爱人皱起的双眉,抚摸着弯月半绷紧的双丘。皇甫桐的体(百度)内紧窒得很,让皇甫烨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伤了他。
                “啊…”少年轻轻的抽(百度)动燃起了体(百度)内的一把火,酥麻让他忍不住喘息,雾气氤氲了双眼,脸颊爬上了不寻常的红色。
                皇甫烨是个活生生的人!怎禁得起心爱动之人的这番挑逗。
                少年白皙的脸颊一红,散下的发丝被汗水浸湿。
                伸手调弄着已然坚立的两点,惹得身下人一阵禁不住地战栗。
                “啊…啊…哈…不…慢…慢一点…”意乱情迷地喊出声,皇甫桐的理智逐渐崩塌,不由自主地环上少年的腰。
                掠夺地速度愈快,喘息声便欲重。
                受不了的紧握住被单,无奈手却被少年死死扣住,好容易挣脱开了左手,却又在少年新一番的掠夺下,只好攀上的那看似瘦削的肩。
                “你…停…停…”
                “你真的要我停?”少年因情欲而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诱人。
                “啊…啊哈…”被那人猛得一顶而弄得完全说不出话来的皇甫桐只能用那毫无杀伤力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少年。
                懂了身下人的意思,彼此心照不宣。
                少年加快了速度,又引来一连串喘息。
                猛烈地战栗着,忘情地喊着烨的名字,皇甫桐觉得自己快死了。
                一阵剧烈的痉挛之后…
                拥抱着的两人同时达到了顶峰。
                “桐。”拨弄着失神之人的发丝,皇甫烨的精神很好:“我们接下来去哪呢?”
                “不是说好去苏州?”回过神的皇甫桐仍有着深深的不真实感。
                “不去。”苏州那地方满地脂粉满地香,让这厮去了,那还不比那鸡入了黄鼠狼的窝?醋意萌生地眯起眼:“你想去那?”
                “我只是想往南方走,难得出宫自是要去远地看看。听说江南处处有水,四季如春。”
                “那我们就往南面去。”一抹笑染上了唇。
                江南四季如春,美人如云。这勾栏院自然也不会少,到时候随便弄两服药…那温存的时刻便不会少得可怜了。
                “何时启程?”
                “明日便走。”皇甫烨像往常一样搔着皇甫桐的痒痒,不料身下的人却突然起身趴在床边呕起来。
                “桐!你怎么了?”
                “我没…呕…呕…”
                翻山倒海的恶心让皇甫桐无力安慰着急的烨,眩晕让他眼前顿时一黑。
                “桐,我们…我们现在就回去。”慌张地替眼前干呕着的桐披上外衣。


                36楼2009-07-26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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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完


                  38楼2009-07-27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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