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扁扁嘴,顺从的趴在枕头上。肖磊伸手把他的背心撩起来推到肩膀上
,露出光洁的背。把油倒在手心里,一点一点的抹在腰上,然后两只手慢慢的
推。腰伤几乎是舞者的职业病,肌肉骨骼在不堪重负之后,必然的以痛苦的形
式提出抗议。看到在练功的时候腰最好的严锐小心翼翼的扶着把杆下腰的时候
,肖磊知道,他是疼得够呛了。严锐很瘦,肖磊的两只手几乎可以把他的腰围
起来。慢慢的推着,就是这么细的腰在做软翻的时候几乎可以贴到头上。真怀
疑他的骨骼构成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
“要不跟刘老师说一声,你歇几天?”肖磊跪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贴着他的耳
边说。热热的气流弄得耳朵很痒,严锐摇摇头:“没事,小问题。过两天就好
了。”肖磊无奈的摇摇头,手上加了些力度,严锐痛苦的哼了一声。药油走过
的地方火辣辣的,酸疼紧绷的肌肉被恰到好处的揉捻着推拿着,渐渐的松散开
。
手上不再使劲了,慢慢的抚摸着。肖磊自己也躺在他身边,小声地说着话。背
上热热的手很舒服,严锐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开始还出一声,后来就一声不
出了。睡得真快,侍候的你舒服了是不是?肖磊笑着伸出两个手指头想插到他
的鼻孔里给他做猪头,想想又放下来。算了,爱睡觉的小猪,让他睡吧!
把背心拉下来盖住赤裸的腰,看看呼吸轻浅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得严锐,肖磊
小心地把耳机从他头上摘下来,放在枕头边上。关上了床头 灯。
过了一会,严锐睁开了眼睛。刚才肖磊的手一离开腰就已经醒了,本来想继续
睡得,可是竟然再也睡不着了。不想动,尽管这样趴着睡很累。腰上还是热热
的,残留着方才的感觉。倾吐口气,严锐伸出手把耳机拿过来,听听竹梦吧,
也许会平静下来。总要继续睡啊,明天还要排练呢!
浓重的黑暗里渐渐溶出翠绿,一片深莽的竹林就在那里。淡淡的雾气在林间缠
绕,清冷寂静。这个地方熟悉的心里发酸,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过怎样的
过往。这是哪里?严锐驱使着自己奔跑着寻找着,曾经的世界已经无影无踪,
过去的世界也无从追问,只有苍茫的竹林,只有深重的翠绿。似有似无的一个
绿色身影远远的站着,背对着自己的影子颀长纤细,波如蝉翼的轻纱层层叠叠
如雾如烟。似乎在召唤,似乎在等待,明明白白的看得到他但却淡的如同晨雾
。想要接近却总是如同追日一般虚无。心里是有些亲切的,似曾相识的那个人
。可是他是谁?为什么总是不肯转过身来。
发不出声音的严锐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个淡淡的影子。悲伤就这样涌上心头,
重重的压住了他。
严锐醒了,窗外的晨光还没有完全照进来。胸口的疼依然在,严锐知道自己必
须马上起来,不然梦中的凄伤会一直压着他,难以摆脱。多少次了,会梦到那
片竹林,还有那个欲语还休的绿色身影。从没有真切的看清过他,却每一次都
真切地感受了他的悲伤。也许是心有所想吧,梦里的那个人或许就是自己说不
出口的感伤。枕头上有一小片湿湿的痕迹,严锐默默地把枕头翻了个面。
悄悄的起身,严锐用冷水洗了洗脸,换上鞋就跑下了楼。学校里的花草很繁盛
,清晨的露珠顶在花心里,诱人的绽放着。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四肢的运
动上,严锐呼吸着早上的清新空气,努力的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当学校的起床钟敲响的时候,严锐已经在练功房里大汗淋漓的跳跃了。陆续而
来的学生们各自压腿压腰,做着每天早上的例行功课。对于大多数人来讲,这
一天的清晨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只有严锐在擦去汗水的时候,会抬头看看镜子
里的自己,眼睛里残留的忧伤。
五
新舞蹈的主题是对弈,两颗中国围棋的棋子,一黑一白如同阴阳两极,又似刚
柔水火在较量中展示着各自的力量。完全不同的两种力量在同一个世界里对峙